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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子恺文集1175-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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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没有一件逃得出荣枯、盛衰、生夭、有无之理。过去的历史昭然地证 明着这一点,无须我们再说。古来无数的诗人千篇一律地为伤春惜花费词,这种效颦也觉得 可厌。假如要我对于世间的生荣死夭费一点词,我觉得生荣不足道,而宁愿欢喜赞叹一切的 死灭。对于前者的贪婪、愚昧、与怯弱、后者的态度何等谦逊、悟达,而伟大!我对于春与 秋的取舍,也是为了这一点。
  夏目漱石三十岁的时候,曾经这样说:“人生二十而知有生的利益;二十五而知有明之 处必有暗;至于三十岁的今日,更知明多之处暗也多,欢浓之时愁也重。”我现在对于这话 也深抱同感;同时又觉得三十的特征不止这一端,其更特殊的是对于死的体感。青年们恋爱 不遂的时候惯说生生死死,然而这不过是知有“死”的一回事而已,不是体感。犹之在饮冰 挥扇的夏日,不能体感到围炉拥衾的冬夜的滋味。就是我们阅历了三十几度寒暑的人,在前 几天的炎阳之下也无论如何感不到浴日的滋味。围炉、拥衾、浴日等事,在夏天的人的心中 只是一种空虚的知识,不过晓得将来须有这些事而已,但是不可能体感它们的滋味。须得入 了秋天,炎阳逞尽了威势而渐渐退却,汗水浸胖了的肌肤渐渐收缩,身穿单衣似乎要打寒 噤,而手触法兰绒觉得快适的时候,于是围炉、拥衾、浴日等知识方能渐渐融入体验界中而 化为体感。我的年龄告了立秋以后,心境中所起的最特殊的状态便是这对于“死”的体感。 以前我的思虑真疏浅!以为春可以常在人间,人可以永在青年,竟完全没有想到死。又以为 人生的意义只在于生,而我的一生最有意义,似乎我是不会死的。直到现在,仗了秋的慈光 的鉴照,死的灵气钟育,才知道生的甘苦悲欢,是天地间反复过亿万次的老调,又何足珍 惜?我但求此生的平安的度送与脱出而已,犹之罹了疯狂的人,病中的颠倒迷离何足计较? 但求其去病而已。
  我正要搁笔,忽然西窗外黑云弥漫,天际闪出一道电光,发出隐隐的雷声,骤然洒下一 阵夹着冰雹的秋雨。啊!原来立秋过得不多天,秋心稚嫩而未曾老练,不免还有这种不调和 的现象,可怕哉!
  1929年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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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难
  往年我妻曾经遭逢小产的苦难。在半夜里,六寸长的小孩辞了母体而默默地出世了。医 生把他裹在纱布里,托出来给我看,说着:
  “很端正的一个男孩!指爪都已完全了,可惜来得早了一点!”我正在惊奇地从医生手 里窥看的时候,这块肉忽然动起来,胸部一跳,四肢同时一撑,宛如垂死的青蛙的挣扎。我 与医生大家吃惊,屏息守视了良久,这块肉不再跳动,后来渐渐发冷了。
  唉!这不是一块肉,这是一个生灵,一个人。他是我的一个儿子,我要给他取名字:因 为在前有阿宝、阿先、阿瞻、又他母亲为他而受难,故名曰“阿难。”阿难的尸体给医生拿 去装在防腐剂的玻璃瓶中;阿难的一跳印在我的心头。
  阿难!一跳是你的一生!你的一生何其草草?你的寿命何其短促?我与你的父子的情缘 何其浅薄呢?
  然而这等都是我的妄念。我比起你来,没有甚么大差异。数千万光年中的七尺之躯,与 无穷的浩劫中的数十年,叫做“人生”。自有生以来,这“人生”已被反覆了数千万遍,都 像昙花泡影地倏现倏灭,现在轮到我在反覆了。所以我即使活了百岁,在浩劫中与你的一跳 没有甚么差异。今我嗟伤你的短命真是九十九步的笑百步。
  阿难!我不再为你嗟伤,我反要赞美你的一生的天真与明慧。原来这个我,早已不是真 的我了。人类所造作的世间的种种现象,迷塞了我的心眼,隐蔽了我的本性,使我对于扰攘 奔逐的地球上的生活,渐渐习惯,视为人生的当然而恬不为怪。实则堕地时的我的本性,已 经所丧无馀了。我尝读《西青散记》,对于史震林的自序中的这数语:“余初生时,怖夫天 之乍明乍暗,家人曰:昼夜也。怪夫人之乍有乍无,曰:生死也。教余别星,曰:孰箕斗; 别禽,曰:孰鸟鹊,识所始也。生以长,乍暗乍明乍有乍无者,渐不为异。间于纷纷混混之 时,自提其神于太虚而俯之,觉明暗有无之乍照者,微可悲也。”非常感动,为之掩卷悲 伤,仰天太息。以前我常常赞美你的宝姊姊与瞻哥哥,说他们的儿童生活何等的天真、自 然,他们的心眼何等的清白,明净、为我所万不敢望。然而他们哪里比得上你,他们的视 你,亦犹我的视他们。他们的生活虽说天真、自然,他们的眼虽说清白、明净;然他们终究 已经有了这世间的知识,受了这世界的种种诱惑,染了这世间的色彩,一层薄薄的雾障已经 笼罩了他们的天真与明净了。你的一生完全不着这世间的尘埃。你是完全的天真、自然、清 白、明净的生命。世间的人,本来都有像你那样的天真明净的生命,一入人世,便如入了乱 梦,得了狂疾,颠倒迷离,直到困顿疲毙,始仓皇地逃回生命的故乡。这是何等昏昧的痴 态!你的一生只有一跳,你在一秒间干净地了结你在人世间的一生,你堕地立刻解脱。正在 中风狂走的我,更何敢企望你的天真与明慧呢?
  我以前看了你的宝姊姊瞻哥哥的天真烂漫的儿童生活,惋惜他们的黄金时代的将逝,常 常作这样的异想:“小孩子长到十岁左右无病地自己死去,岂不完成了极有意义与价值的一 生呢?”但现在想想,所谓“儿童的天国”,“儿童的乐园”,其实贫乏而低小得很,只值 得颠倒困疲的浮世苦者的艳羡而已,又何足挂齿?像你的以一跳了生死,绝不撄浮生之苦, 不更好么?在浩劫中,人生原只是一跳。我在你的一跳中瞥见一切的人生了。
  然而这仍是我的妄念。宇宙间人的生灭,犹如大海中的波涛的起伏。大波小波,无非海 的变幻,无不归元于海,世间一切现象,皆是宇宙的大生命的显示。阿难!你我的情缘并不 淡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无所谓你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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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客者言
  有一位天性真率的青年,赴亲友家作客,归家的晚上,垂头丧气地跑进我的房间来,躺 在藤床上,不动亦不语。看他的样子很疲劳,好象做了一天苦工而归来似的。我便和他问 答:
  “你今天去作客,喝醉了酒么?”
  “不,我不喝酒,一滴儿也不喝。”
  “那么为甚么这般颓丧?”
  “因为受了主人的异常优礼的招待。”
  我惊奇地笑道:“怪了!作客而受主人优待,应该舒服且高兴,怎的反而这般颓丧?倒 好象被打翻了似的。”他苦笑地答道:“我宁愿被打一顿,但愿以后不再受这种优待。”
  我知道他正在等候我去打开他的话匣子来。便放下笔,推开桌上的稿纸,把坐着的椅子 转个方向,正对着他。点起一支烟来,津津有味地探问他:“你受了怎样异常优礼的招待? 来!讲点给我听听看!”他抬起头来看创我桌上的稿件,说:“你不是忙写稿么?我的话说 来长呢!”
  我说:“不,我准备一黄昏听你谈话。并且设法慰劳你今天受优待的辛苦呢。”
  他笑了,从藤床上坐起身来,向茶盘里端起一杯菊花茶来喝了一口,慢慢地、一五一十 地把这一天赴亲友家作客而受异常优礼的招待的经过情形描摹给我听。
  以下所记录的便是他的话。
  我走进一个幽暗的厅堂,四周阒然无人。我故意把脚步走响些,又咳嗽几声,里面仍然 没有人出来;外面的厢房里倒走进一个人来。这是一个工人,好象是管门的人。他两眼钉住 我,问我有甚么事。我说访问某先生。他说“片子!”我是没有名片的,回答他说:“我没 有带名片,我姓某名某,某先生是知道我的,烦你去通报罢。”他向我上下打量了一回,说 一声“你等一等”,怀疑似地进去了。
  我立着等了一会,望见主人缓步地从里面的廊下走出来。走到望得见我的时候,他的缓 步忽然改为趋步,拱起双手,口中高呼“劳驾,劳驾!”一步紧一步地向我赶将过来,其势 急不可当,我几乎被吓退了。因为我想,假如他口中所喊的不是“劳驾,劳驾”而换了“捉 牢,捉牢”,这光景定是疑心我是窃了他家厅上的宣德香炉而赶出来捉我去送公安局。幸而 他赶到我身边,并不捉牢我,只是连连地拱手,弯腰,几乎要拜倒在地。我也只得模仿他拱 手,弯腰,弯到几乎拜倒在地,作为相当的答礼。
  大家弯好了腰,主人袒开了左手,对着我说:“请坐,请坐!”他的袒开的左手所照着 的,是一排八仙椅子。每两只椅子夹着一只茶几,好象城头上的一排女墙。我选择最外口的 一只椅子坐了。一则贪图近便。二则他家厅上光线幽暗,除了这最外口的一只椅子看得清楚 以外,里面的椅子都埋在黑暗中,看不清楚;我看见最外边的椅子颇有些灰尘,恐怕里面的 椅子或有更多的灰尘与龌龊,将污损我的新制的淡青灰哔叽长衫的屁股部分,弄得好象被摩 登破坏团射了镪水一般。三则我是从外面来的客人,象老鼠钻洞一般地闯进人家屋里深暗的 内部去坐,似乎不配。四则最外面的椅子的外边,地上放着一只痰盂,丢香烟头时也是一种 方便。我选定了这个好位置,便在主人的“请,请,请”声中捷足先登地坐下了。但是主人 表示反对,一定要我“请上坐”。请上坐者,就是要我坐到里面的、或许有更多的灰尘与龌 龊、而近旁没有痰盂的椅子上去。我把屁股深深地埋进我所选定的椅子里,表示不肯让位。 他便用力拖我的臂,一定要夺我的位置。我终于被他赶走了,而我所选定的位置就被他自己 占据了。
  当此夺位置的时间,我们二人在厅上发出一片相骂似的声音,演出一种打架似的举动。 我无暇察看我的新位置上有否灰尘或龌龊,且以客人的身份,也不好意思俯下头去仔细察看 椅子的干净与否。我不顾一切地坐下了。然而坐下之后,很不舒服。我疑心椅子板上有甚么 东西,一动也不敢动。我想,这椅子至少同外面的椅子一样地颇有些灰尘,我是拿我的新制 的淡青灰哔叽长衫来给他揩抹了两只椅子。想少沾些龌龊,我只得使个劲儿,将屁股摆稳在 椅子板上,绝不转动摩擦。宁可费些气力,扭转腰来对主人谈话。
  正在谈话的时候,我觉得屁股上冷冰冰起来。我脸上强装笑容——因为这正是“应该” 笑的时候——心里却在叫苦。我想用手去摸摸看,但又逡巡不敢,恐怕再污了我的手。我作 种种猜想,想象这是梁上挂下来的一只蜘蛛,被我坐扁,内脏都流出来了。又想象这是一朵 鼻涕、一朵带血的痰。我浑身难过起来,不敢用手去摸。后来终于偷偷地伸手去摸了。指尖 触着冷冰冰的湿湿的一团,偷偷摸出来一看,色彩很复杂,有白的,有黑的,有淡黄的,有 蓝的,混在一起,好象五色的牙膏。我不辨这是何物,偷偷地丢在椅子旁边的地上了。但心 里疑虑得很,料想我的新制的淡青灰哔叽长衫上一定染上一块五色了。但主人并不觉察我的 心事,他正在滥用各种的笑声,把他近来的得意事件讲给我听。我记念着屁股底下的东西, 心中想皱眉头;然而不好意思用颦蹙之颜来听他的得意事件,只得强颜作笑。我感到这种笑 很费力。硬把嘴巴两旁的筋肉吊起来,久后非常酸痛。须得乘个空隙用手将脸上的筋肉用力 揉一揉,然后再装笑脸听他讲。其实我没有仔细听他所讲的话,因为我听了好久,已能料知 他的下文了。我只是顺口答应着,而把眼睛偷看环境中,凭空地研究我屁股底下的究竟是什 么东西。我看见他家梁上筑着燕巢,燕子飞进飞出,遗弃一朵粪在地上,其颜色正同我屁股 底下的东西相似。我才知道,我新制的淡青灰哔叽长衫上已经沾染一朵燕子粪了。
  外面走进来一群穿长衫的人。他们是主人的亲友或邻居。主人因为我是远客,特地邀他 们来陪我。大部分的人是我所未认识的,主人便立起身来为我介绍。他的左手臂伸直,好象 一把刀。他用这把刀把新来的一群人一个一个地切开来,同时口中说着:
  “这位是某某先生,这位是某某君… ”等到他说完的时候,我已把各人的姓名统屯忘 却了。因为当他介绍时,我只管在那里看他那把刀的切法,不曾用心听着。我觉得很奇怪, 为甚么介绍客人姓名时不用食指来点,必用刀一般的手来切?又觉得很妙,为甚么用食指来 点似乎侮慢,而用刀一般的手来切似乎客气得多?这也许有造形美术上的根据:五指并伸的 手,样子比单伸一根食指的手美丽、和平、而恭敬得多。这是合掌礼的一半。合掌是作个 揖,这是作半个揖,当然客气得多。反之,单伸一根食指的手,是指示路径的牌子上或“小 便在此”的牌子上所画的手。若用以指客人,就象把客人当作小便所,侮慢太甚了!我当时 忙着这样的感想,又叹佩我们的主人的礼貌,竟把他所告诉我的客人的姓名统屯忘记了。但 觉姓都是百家姓所载的,名字中有好几个“生”字和“卿”字。
  主人请许多客人围住一张八仙桌坐定了。这回我不自选座位,一任主人发落,结果被派 定坐在左边,独占一面。桌上已放着四只盆子,内中两盆是糕饼,一盆是瓜子,一盆是樱 桃。
  仆人送到一盘茶,主人立起身来,把盘内的茶一一端送客人。客人受茶时,有的立起身 来,伸手遮住茶杯,口中连称“得罪,得罪”。有的用中央三个指头在桌子边上敲击: “答,创创创创创”,口中连称“叩头,叩头”。其意仿佛是用手代表自己的身体,把桌子 当作地面,而伏在那里叩头。我是第一个受茶的客人,我点一点头,应了一声。与别人的礼 貌森严比较之下,自觉太过傲慢了。我感觉自己的态度颇不适合于这个环境,局促不安起 来。第二次主人给我添茶的时候,我便略略改变态度,也伸手挡住茶杯。我以为这举动可以 表示两种意思,一种是“够了,够了”的意思,还有一种是用此手作半个揖道谢的意思,所 以可取。但不幸技巧拙劣,把手遮隔了主人的视线,在幽暗的厅堂里,两方大家不易看见杯 中的茶。他只管把茶注下来,直到泛滥在桌子上,滴到我的新制的淡青灰哔叽长衫上,我方 才觉察,动手拦阻。于是找抹桌布,揩拭衣服,弄得手忙脚乱。主人特别关念我的衣服,表 示十分抱歉的样子,要亲自给我揩拭。我心中很懊恼,但脸上只得强装笑容,连说“不要 紧,没有甚么”;其实是“有甚么”的!我的新制的淡青灰哔叽长衫上又染上了芭蕉扇大的 一块茶渍!
  主人以这事件为前车,以后添茶时逢到伸手遮住茶杯的客人,便用开诚布公似的语调 说:“不要客气,大家老实来得好!”客人都会意,便改用指头敲击桌子:“答,创创创, 创。”这办法的确较好,除了不妨碍视线的好处外,又是有声有色,郑重得多。况且手的样 子活象一个小形的人:中指象头,食指和无名指象手,大指和小指象足,手掌象身躯,口称 “叩头”而用中指“答,创创创创创”地敲击起来,俨然是“五体投地”而“捣蒜”一般叩 头的模样。
  主人分送香烟,座中吸烟的人,连主人共有五六人,我也在内。主人划一根自来火,先 给我的香烟点淮。自来火在我眼前烧得正猛,匆促之间我真想不出谦让的方法来,便应了一 声,把香烟凑上去点着了。主人忙把已经烧了三分之一的自来火给坐在我右面的客人的香烟 点淮。这客人正在咬瓜子,便伸手推主人的臂,口里连叫“自来,自来”。“自来”者,并 非“自来火”的略语,是表示谦让,请主人“自”己先“来”(就是点香烟)的意思。主人 坚不肯“自来”,口中连喊“请,请,请”,定要隔着一张八仙桌,拿着已剩二分之一弱的 火柴杆来给这客人点香烟。我坐在两人中间,眼看那根不知趣的火柴杆越烧越短,而两人的 交涉尽不解决,心中替他们异常着急。主人又似乎不大懂得燃烧的物理,一味把火头向下, 因此火柴杆烧得很快。幸而那客人不久就表示屈服,丢去正咬的瓜子,手忙脚乱地向茶杯旁 边捡起他那支香烟,站起来,弯下身子,就火上去吸。这时候主人手中的火柴杆只剩三分之 一弱,火头离开他的指爪只有一粒瓜子的地位了。
  出乎我意外的,是主人还要撮着这一粒火柴杆,去给第三个客人点香烟。第三个客人似 乎也没有防到这一点,不曾预先取烟在手。他看见主人有“燃指之急”,特地不取香烟,摇 手喊道:“我自来,我自来。”主人依然强硬,不肯让他自来。这第三个客人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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