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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连城含着泪笑开来,哥哥总是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属于他的温柔,这样细致的布置和心思……哥哥是怕她在外面住不惯,因此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进他所能的为她营造一种属于家的味道。
这样,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小姐小姐……”红玉抱着一大叠东西唧唧喳喳的跑进来,看见屋子的布置摆设,比楚连城更惊讶的愣在了原处。
楚连城笑意盎然的看着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到天黑不会回来呢。”
红玉咽了咽口水,把抱着的东西放在桌上,嘟嘟囔囔:“我这不是拿不下了么,一会儿让念之跟着我一起帮我拿东西!”
楚连城无奈的点点她的额头:“你呀……”
“小姐,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回青州呀?”红玉红着脸问。
楚连城奇怪的看她一眼:“不是说要先去一次上京么,这还没到上京呢,就想着回去了?”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忽然回过味来,调笑道,“原来是想……家了啊。”
“才不……”正想否认,听见楚连城后面的话又消停下来,鼓着脸颊别开不去看她。
楚连城笑笑:“明日出发,一直不停的往上京的话,大概要十来天,从上京回青州大概要半个多月吧,只是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个什么病要治多久了。”
红玉失望的拉长了声调:“这样啊……”
楚连城不禁安慰道:“你自小也没怎么离开过青州,这次去上京就当是去玩玩的,别想那么多了。”
红玉嘟嘟嘴:“也只能这样了……”随即笑眯眯的,“那我一定要好好看看上京,回去好告诉姐妹们!看她们还当不当我是小孩子。”说着又道:“我去叫小二打点热水来让小姐你沐浴。”
楚连城好笑的的说:“先不急,今天还没给念之诊脉,你去把他叫来。”
红玉愣愣的点了点头,走到门口的步子又返回了几步,小心翼翼的看着楚连城,生怕触及她的底线:“但是,小姐,念之脸上的伤和喉咙真的能治好么?”
也不怪她有此一问,自从三年前楚连城清醒过来就一直在为念之治他脸上的伤,想尽办法让念之开口说话。这几年每天不停歇的为他施针,三年过去了,他脸上的伤虽然好点了,但是仍旧一般人看去仍旧不免失态,所以只好让他带着面具出行。
时至今日,对着仍旧不能说话的念之,红玉都快要泄气了,但是楚连城仍旧没有放弃。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夫们的通病,但是红玉知道,以楚连城执拗的性子,不治好念之是不会干休的。
楚连城没有答话,只是甩了甩衣袖,红玉见状,抿了抿唇,悄声掩了门退了出去。
楚连城郁结的吐出一口气。念之脸上的伤是他体内的毒素造成的,每天只好施针控制着毒素不让毒素侵入头脑心肺用以保命,日复一日的施针吃药不是没有效用,只是这效果见效实在是太慢了,如果是长时间没有吃药施针,楚连城不敢保证他还能够好好的。
拔出最后扎在念之身上的最后一根针,抬头便看到念之直愣愣的眼神,念之的脸早已被毒素尽毁,整张脸简直难以入目,但是楚连城看多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了,甚至依稀可以从眉宇骨骼之间看出念之没有被毁容之前是挺英俊的伟岸男子。
也不知道那些人和他有什么仇,竟用了这么多味毒药在这一个人身上。
楚连城把针一根一根的用烈酒泡着,一边对念之说:“今天就到这里了,药方还是以前的那些药,这些毒现在已经算是稳定了,根除的话……我会慢慢想办法的……你先回去休息吧。”
念之点点头,放下拉得高高的袖子,对着楚连城恭敬的点点头,转身出去。
楚连城有些讶然的看着念之的这些动作,见他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门边,心不在焉的洗着刚刚用过的银针。
第3章 第三章(已修)
枉费看过那么多医书,解过那么多毒,治好那么多病人,可是至今仍旧没有找到一个可以根除念之体内毒素的方法,楚连城不禁有些焦躁起来。连身边的人都救治不了,这还算个什么神医算个什么大夫?
那年楚连城刚刚从昏睡中醒来,身体还不是很好,迷迷糊糊的不识人不知事,无事便在谷中乱跑,不想那日竟跑到了后山去。
回春谷的后山的树林草木从来没经过人为打理,便凭着自由生长的异常茂盛。高大的树冠遮挡了阳光的侵入,地面长期一片阴暗潮湿,不少的毒物喜爱这里的环境,便渐渐的再次滋生安家,久而久之。
若是没有避毒的本事,基本没有可能进入林子百步,即使医术高明如沈莫离,也很少去后山,更别提其他人。
曾有人不信邪的进去过,去无人见过那些人出来。久而久之,回春谷的后山便成了人迹罕至的地方,被外人称为“禁地”。
那时候的楚连城刚刚苏醒,脑袋里浑浑噩噩的迷迷糊糊,每日只在谷中乱晃。夕阳西下之时,未曾想到竟走到了回春谷的这片禁地来了,令她诧异的是,在这里的地上,竟躺着一个活人,即使这个活人已经奄奄一息。更加令她惊异的是,这里众多的毒物围在他的身边却无一敢近他的身,但是又不走开。就像是看到一桌美味的河豚,想吃又怕厨子没处理干净中了毒。
楚连城正百般无聊之下,见到这样的怪人,自然心中欢喜,便让人把他洗涮一番,把他搬到了药房,开始为他诊断,一诊之下,极为震惊。
这人的喉咙舌头已被毒药尽毁,甚至于脸上都被毒素折磨的沟沟壑壑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乍一见之下,绝对难以想象想,这竟是一个还有着心跳的人。
楚连城发现他的体内毒素众多,各自有着不同的毒性,就像是一只只势均力敌的敌人各自争夺者领地,各种毒性相融相交,却又诡异的维持着一种平衡。大概也是如此,他才即刻死去。可是如果这些毒不解除的话,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许是医者的通病,不想看到任何一个病人死在自己面前,又许是像是找到了一个解闷的玩具。楚连城开始着手为他解毒。
无数的针石膏药流水一般的往他身上招呼着,又每日用回灵丹续着命,三个月之后,在楚连城的期待下,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知道有人在为他把脉,能感到有人在为他吃药喝粥,也渐渐能感到针扎在身上的轻微触感,努力的张着嘴却说不出话,只能喑哑的发出“啊……啊……”的声音,甚至连看东西也不甚清楚。
即使他不能开口,也没有其他的什么行动,但是看见他醒来了,楚连城的热情并未被浇灭半分,反而越来越兴奋,更加卖力的为他解毒。
本来红玉见他一直不说话,曾打趣他“不会说话,又懒得想名字,干脆就叫哑巴算了。”
之后楚连城喂他喝药的时候,他才在她手心一笔一顿艰难的写下两个字“念之”。
那以后,“念之”便是他的名字了。
等到沈莫离回谷的时候,念之已经醒了,摸了摸念之的脉,惊讶的发现这个那时候已经停止了脉象被他叫人扔到后山的家伙现在生命已无大碍,又见楚连城对他露出极大的热情,想着能给她找个寄托免得她一天到晚胡思乱想的也好,便默许了楚连城给他治病的事情,自然也默许了念之住在回春谷。
时间一晃便是三年,楚连城每天一边调息着自己的身体,一边看着医书给念之施针诊脉开药方。
念之双手枕在脑后,直愣愣的盯着床罩。最初的时候确实是了无生念,任由楚连城的动作,只是看着她专注认真的眼神,渐渐的似乎也认了真。
念之摸了摸凹凸不平的脸颊,这样的脸,真的能治好么,从一开始的不在意,随着身体一点一点的好转,看着楚连城那么认真的对着这张脸,也许她真的是把这个身体当做是了药人,也许是为了不服气想要把这些毒素尽除,但是有人那么重视着,念之又有些不想他的身体好起来了,但是却更不想楚连城这么多年的心血白费,又想快点好起来,又会忍不住的乱想,好起来了又有什么理由还留在她的身边呢。
皎洁的月光透过纸糊的窗子轻轻的落在床边。
这一夜,几人无眠又有几人安眠?
翌日,在李成的打点下,换了一辆新的华贵马车,又带足了小吃零食和随行衣物,依旧是念之驾车,红玉和楚连城坐着马车,摇摇晃晃的从小镇向上京出发。
途中经过郴、慎二州,一路上皆有楚家的商铺掌柜的在,省了楚连城不少的心思,一路上平平稳稳,不过七八日的光景,便已能够看见上京高大的城墙。
从城外看去,还能模糊的看见城内的耸立着的高墙琉璃瓦。
楚连城眯了眯眼,本以为一路畅通无阻像之前一般能够直接进城,只是此时城门口排着队伍,透过人群隐约可以看见门口的守卫在盘查着进城出城的人。
日头已经西斜,这样长的队伍不知道要盘查到什么时候,楚连城不禁有些不悦。
“红玉,你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楚连城吩咐说。
红玉欢快的应下,跳下马车,向前走去打听着。
楚连城挑起车帘,进城的在左边,出城的在右边,两边皆有守卫在仔细的盘查着,倒是有条不絮,不难看出这些守卫皆是极有纪律的,这是这样盘查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头。
没一会儿,红玉双颊红扑扑的重新爬上了车,车子一摇一晃的跟着队伍龟速的向前走着。
红玉甩着手帕扇了扇,灌下一杯水,轻擦了擦嘴角,这才说:“听说像是宫里进了贼,皇宫里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所以进城出城的都要一个一个的盘查。”
楚连城心不在焉的点点头,皱着眉:“不就是丢了个东西么,这么大的阵仗,甚至连进城的也要盘查,真真扰民了。”后面一句倒是没有说出来,这皇帝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当真有几分无能。
毕竟和自己干系不大,楚连城想想也就没什么了,左右盘查了就进城便是,倒是看着红玉翻着包裹,像是找着东西,不禁有些不解:“你找什么呢?”
“哦,”红玉也不看楚连城,继续翻找着,“上次我上街买了些绫纱,摸起来又软又滑的,小姐你不是还说挺喜欢那些绫纱的吗……哎,我记得是在这儿的啊,怎么不见了……”
“绫纱?”楚连城越发不解了,“要那个干嘛?”
红玉没好气的白了楚连城一眼:“一会儿搜查,我们肯定要下车的啊,小姐你打算就这么下去?”
楚连城莫名其妙的看着红玉,摸了摸脸:“我这样怎么了,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红玉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楚连城,半晌回过身去继续找:“我怎么就跟你较真了呢,我的小姐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长得多……一会儿搜查势必要掀开帘子的,难道就这么被那些臭男人白白看去了么!当然要遮住脸,免得那些人占了便宜去!”
楚连城一口水噎在喉咙上上不了下下不去,拍着胸咳着。红玉却是高高兴兴的凑过来,喜笑颜开:“找到了。”
楚连城无奈,但看到那素净的绫纱轻薄的很,并不厚重,而且这方小小的帕子上还用粉色的丝线绣着几支争艳的桃花,翠绿的枝叶托着粉色的花朵,越发显得几分娇嫩可人,心中反感去了几分,想到先前红玉说的话,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便也不怎么抗拒。
想来红玉知道她不喜欢有什么东西挡着脸,便花了心思找了这种轻透的绫纱,还绣了些栩栩如生的桃花,楚连城也不好驳了她的心意看她失望的眼神,便由着红玉将她半边脸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双眸。
红玉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现在好多了。”这时候便听见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
红玉闻声,和楚连城对视一眼,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楚连城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呵欠,听见红玉的声音:“官爷,这不是检查了么,怎么还不放我们进城?”
“你们两个是没问题,但是车子里面还没搜查呢!”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一听就是个严苛的人。
“哎……这位官爷,这车子里面是我家小姐,惊扰了我家小姐这可不好吧?”红玉不依不饶的挡着。
“保卫我南楚是本官的职责所在,惊扰了小姐,本官再赔罪便是。”那声音不为所动,楚连城不禁好笑,要是一般的闺中小姐怕还真是被惊扰到了,只是……惊扰了再赔罪?
“惊扰了再赔罪?你这人!”红玉嗤笑一声,“难道我打你一顿,然后再跟你道歉?”
那人依旧不动如山:“那便等在下先行检查了再让姑娘打一顿便是。”
“你!”红玉气鼓鼓的说,怕是着小妮子从没遇见过这么不为所动这么赖皮的人。楚连城眯了眯眼,轻唤一声:“红玉。”
红玉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应了一声,便见楚连城掀了车帘轻轻巧巧的下马车,脸上带着刚刚系的那根绫纱遮住了半边脸,只见她眉眼弯弯的看了周围一眼,明知故问:“这是怎么了?”
第4章 第四章(已修)
红玉努了努嘴,斜眼看着那明显带头的一个穿着盔甲配着剑的人不满的说:“明明刚刚那些人都已经让我们进城了,可是这个人偏偏跑出来说是马车里面还没检查,偏要检查,我都说过了只有小姐一个女眷在车内了,他还不罢休。”
那人等红玉说完,这才对楚连城抱了抱拳:“得罪了,可是这是在下职责所在,还请小姐配合本官的行动。”
在下本官的,恩威并施的给一个甜枣打一个巴掌,听不出其中的意思就是笨蛋了,红玉气呼呼的瞪大了眼:“你这人说话可真难听,要是我不配合你又想怎么样!”
“够了。”楚连城轻挥了挥手,止住红玉的话,依旧弯着眼角对着那人说,“我家丫鬟自小被我养得刁蛮了,忤逆了大人还请见谅,将军要检查是将军的职责,小女子又怎么会不识抬举不配合,请吧。”
那人点点头,掀开车帘将车内的摆设一眼扫过,只有两个长凳一张小几,角落里放了两个包裹,那人便翻了翻包裹,尽是一些衣服和小玩意,未见任何异常,便又将其摆回去,不见多少凌乱。红玉却在一边不依不饶:“小姐你怎么就妥协了呢,那家伙真讨厌!”
楚连城横了她一眼,低声喝说:“不然还见你跟他在城门口大吵大闹?像个什么话。”见那人下了马车,楚连城才对着红玉用周围的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看看你,这后面这么多人都因为你等着呢,你也心安?”
那搜查的人一愣,莫名的看了楚连城一眼,楚连城视如不见,笑眯眯的问:“将军,怎么样?我们可以进城了吧。”说着也不等他答话,便先上了车。
那人对着马车做了一揖,真诚的说:“刚刚多了得罪,还请这位小姐和这位姑娘见谅。”
这人……楚连城无奈的摇摇头,要是这人一直这么无礼下去,她倒是可以让他不好受,可是偏偏现在这么真诚的道歉了,现在可什么气都生不起来了。楚连城叹了口气:“刚刚我和我的丫鬟的语气也不好,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将军海涵。”
红玉抿了抿唇,对那人施了一礼:“刚刚是红玉的错,还请将军海涵。”
那人愣了一愣,倒是没想到主仆两这么好说话。也是一瞬的事情,那人对着身后的士兵一扬手,示意可以让他们进城,检查下一个了。
马车咕噜噜的继续在道路上行驶着,那人目送这么马车的远去,身边这才有人凑过来嘿嘿笑道:“袁大人,干嘛这么客气,这种刁蛮的小姐脾气可多了去了,把刀亮出来给他们看看还不是一样的客客气气的合作。”
袁綝皱着眉瞪了眼看着他,不满的说:“记着,不要和无辜百姓发生什么冲突!”
那人凑了个没趣,讪讪的走开了。
“咳咳,袁綝,我来跟你换班了。”林何屿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我来晚了。”
“没事。”袁綝拉着林何屿到一边将需要交接的东西递给他,疑惑地问,“跑得这么急干嘛,平时你来晚了慢悠悠的怎么从没见过你这么急的。”
林何屿“嘿嘿”一笑看看四周,见没人注意,这才低声说,“你猜我刚刚看见谁了。”
袁綝眉心一跳问:“谁?”
林何屿没说话,在袁綝手心划了几笔。
袁綝瞬间便明白过来,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四周,半是疑惑半是诧异:“这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咳,怎么在这里来了?你不会看错了吧”
林何屿翻了翻白眼:“我怎么可能看错!谁知道他在这儿干嘛。”林何屿撇撇嘴,“但是看他就在城门口一直徘徊,像是在等人的样子。”
袁綝皱着眉,心中的疑惑像是搅了一个团,乱糟糟的。
“我知道你小子聪明,但是也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只要好好为主子办事,把主子交代的事情做好了就够了……别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