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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聊斋-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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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来的小道士们手忙脚乱地按着师傅的吩咐,很快就把朱幡立到了道观东面的空地上,说也奇怪,那样骇人的风势吹到观里的时候,却在一瞬间静止下来,无声无息地掠过了道观上空,直远出去将近数十步的时候,才重又逐渐势壮,一路呼啸而去。 
  见师傅的幡符竟然有如此神效,小道士们不由都露出了敬羡之色,一溜小跑到了玄微的身边,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师傅,那是什么幡啊?连风都能制住,太厉害了!” 
  “啥时候能教给我们呀,如果会了这一手,嗨……” 
  然而玄微却似乎毫不在意徒弟们的善颂善祷,抬起头,他的视线掠过几个少年的头顶,落在了满园似锦的繁花上。 
  ……雪白的桅子,浅青的杨花,粉郁的碧桃,火红的海棠……虽然并没有风,所有的花朵却都在微微颤动,即使是那些没有开花的植株,也在轻轻摇摆着枝条,本来沉静繁丽的景色仿佛在瞬间变得鲜活起来。 
   “今年的劫数又过去了,你们也很高兴吧……”带着爱怜的神情喃喃自语了片刻,玄微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围在跟前的几个徒弟,咳了一声:“其实也不是什么符咒,那是花神们传授给我的却风之术,每年倚仗这个,才能保得她们平安呢。” 
  “哗——” 
  听到师傅这样的说法,几个少年更来了精神,青云观不但物产丰富,观中更以奇花异草著多闻名,吸引得四季游人如织,内中更有不少达官显贵,所以很有些人家会把孩子送入观中,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出路。现在听到师傅竟然自称连神仙都能打交道,那么作为他的弟子,自己将来是不是有朝一日也能达到这样的境界呢? 
  嬲不过徒弟们的纠缠,玄微终于讲起了往事—— 
  那是天宝年间,当时玄微还只是青云观里一个新进的小道士而已,这天半夜因为口渴起床饮水,却无意中看到园中有一群美丽的少女正在饮酒。一时间玄微也没有细想,以观风严谨著称的青云观里怎么会有女子出现?而当那些女子发现了因为好奇而越靠越前的玄微时,倒也并没有生气,反而大方地招呼他一起入席同饮。 
  “呵呵,那时候我也才不过十六岁,大概和你们差不多大吧,第一次和同龄的女孩子坐得这么近,真是很不好意思,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玄微显然已经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完全没有发现几个小道士在互相扮着鬼脸:“坐在我左手边是穿青衣服的苇绡,右手边是穿白衣服的越桃,还有粉衣的倚帐,锦衣的谷雨,黄衣的木樨,红衣的玉茗,紫衣的蜀锦,啊,最漂亮的要算穿绯衣的措措了……我后来再也没有见过比她们更美的女子了……” 
  (小道士:师傅,你不是说没有敢多看人家吗?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可坐在这些少女上首的,却是一个姓封的中年妇人,虽然长得雍容华贵,脸上却仿佛罩了层严霜一样。女孩子们好象也很怕她的样子,那个妇人叫她们行令就行令,饮酒就饮酒,一点也不敢违拗……措措的运气不好,输得最厉害,终于因为不胜酒力,将一口酒吐在了封氏的身上。” 
  “其实只是件小事,但封氏似乎十分动怒,冷哼了一声就拂袖而去,剩下那些女孩子围在一起嘁嘁喳喳地商量了好久,看情形是要叫措措去赔礼,措措却说什么也不肯,呵呵,也难怪,漂亮的女孩子心气都是很傲的。” 
  “之后还是里面看起来年纪最长的越桃,过来告诉了我事情原委,原来她们都是这园中的花木之精,封氏则是司管这洛城地面的风神,每年春夏之交她巡视过境的时候,可以任意摧折她看不顺眼的花木,所以这些女孩子都十分怕她。这次措措开罪了封氏,虽然今年时节已过,但等明年风季一到,恐怕大家难免都要遭她的报复。” 
  “唯一的办法是每年在东风初起的时候,替她们立一面有日月五星之文的朱幡,就可以躲过此劫……这种举手之劳的小事,又是由那样美丽的女子来拜托相求,我自然一口答应了下来……所以现在观中每年都要立幡,封氏虽然气恼,也拿她们没有办法,正是托这个福,所以我们青云观的花木才远比其它地方来得繁盛葱笼呢。” 
  绮丽的往事从玄微口中娓娓道来,听得一群小道士如痴如醉,良久都没有人再说话。 
   
  直到做晚课的时候,这些小道士们依然忍不住在交头接耳,低语声终于引起了大师兄远清的注意,在侧耳倾听片刻之后,远清一向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原来你们也听师傅讲了他遇仙的故事。” 
  “是啊是啊,大师兄,你也知道这件事吗?” 
  “除了你们这些新入门的小鬼头,这观里每个人都知道。” 
  听到师兄的回答,小道士们马上提出了他们最关心的问题:“这事倒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呀?” 
  “那还用说吗?”似乎是十分不屑于这种问题,远清闭上了眼睛:“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你们看师傅今年多大了?” 
  “嗯,大概三十出头吧?” 
  “现在是元和十一年,离天宝元年已经有六十多年了,即使师傅道术精深,也不可能保养得这么年轻吧?” 
  “怪不得,我总觉得这事透着说不出的古怪,现在才明白过来……那……那师傅……” 
  “好象是年轻的时候和某个来观里进香的仕族女子好上了,后来因为门第太过悬殊,两个人只能忍痛分手,据说打那以后就老是念叨着花神风神什么的……不过除了这个毛病,师傅可真是没得挑的好人,所以——”拖长调子瞪了一眼小师弟们,远清正色道:“对他老人家可不许有半点不恭敬,至于那种事你们就当故事听好了!” 
   
  晚课间里喧哗的语声并没有引起玄微的注意,因为此刻他的小屋内也自热闹非凡。不同于其它道观观主都住在后院的精舍之中,玄微却是一个人独居在前院的两进平屋里,甚至没有要任何人服侍。 
  几十个年轻的女孩子正挤在他那个狭小的居室里,叽叽喳喳的笑语声几乎将屋顶也掀翻了,为首的绯衣女子手中,正捧着一个小小的玉盏,里面有着几近透明的液体:“这是今年的玉露,快点喝了罢。” 
  “咳,举手之劳的一点小事,这样厚报真是叫我……”接过玉露,玄微并不立刻饮用,而是小声地抗议着。 
  “啊呀,不要罗嗦了,如果不是饮用这百花之精,你怎么能活到现在?是嫌每年替我们立幡麻烦,想一死了之吗?”半嗔半喜地瞪了玄微一眼,绯衣女子招呼着同伴:“这样不负责任,可不能轻饶了你……”十几个女孩子立刻围了上来,撒痴撒娇地做闹起来,吓得玄微忙举手求饶:“我喝,马上喝行了吧?” 
  厚重的窗帘不仅遮挡住了屋内的灯光,也阻隔了喧闹的笑语声,只有馥郁的香气满溢在庭院里,随着夜风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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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相逢 
   
  在红毯上拜完天地,又由喜娘簇拥着进入洞房喝了合卺酒,史弈山才能相信眼前这一切并非梦境,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实景。 
  也难怪他至今仍有如在梦中的感觉,只不过是夜行山间迷失道路,意外地投宿在了一家山民家中,想不到主人居然一眼相中自己,主动提出愿意把小女儿紫芝许配给他。 
  本来还期期艾艾地说着“父母之命”、“媒灼之言”、“高堂犹在不能擅断”的史弈山在看到准新娘之后,立刻打消了拒绝这门婚事的念头——那是一个清丽绝俗的娴雅女子,只是被她那双眼睛静静地看了一眼,史弈山就发现自己方才的举动有多么愚蠢,除了频频点头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于是,本来预期中凄风苦雨、只要有一张暖榻就足够心满意足的客居之夜,变成了龙凤花烛、温柔无俦的和欢之夜。当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淡淡的晨曦已经照入窗棂,侧首看一看枕边犹自沉睡的新婚妻子,史弈山只觉神魂俱醉,快活地简直不能自已。 
  吃过早饭,还不等史弈山提出带妻子还家的要求,丈人已经叫来了家中的亲戚替他一一引见,因为生养了十个女儿,所以连同女婿,还有全数是双生或三生的孩子,以及奶妈子、婢女、护院……几乎有近百口人之多,足足用了两个多时辰才算一一见完了礼。紧接着丈母娘又一迭连声地呼唤起来:“快替新女婿做衣服!”十多个小婢立刻将史弈山团团围住,拿出软尺皮线,上上下下丈量起来。 
  虽然觉得女家的举动甚是突兀,不过看紫芝微笑着站在一边示意自己,史弈山也就高高地举起了两手,任其所为起来。 
  漫无目的地打量着厅内的人,这时候史弈山才注意到,家中所有人身上穿著的衣服,虽然褚碧白乌各色其全,式样却都是一模一样的古怪,完全不同于时下所流行的款式。 
  还有那些长得异常肥白可爱、在母亲或乳母怀抱里含着手指沉沉而睡的双生子、三生子们,如果不是因为身上衣服的色彩各异,简直都无法分辩。而即使是这样年幼的孩子,身上穿著的,也都是那种式样古怪的衣服。 
   “这是……”好容易等婢女们散开,史弈山便忍不住向紫芝发问,但刚打了个头,紫芝就竖起中指轻轻嘘了一声,拉住他的手退出了房门,直走到回廊转角处才轻声道:“这是我们山里人家每户都有的,母亲替你做的也是这种衣服,不要多问……” 
  初升的太阳照在脊背上,异常熙暖,可史弈山却不知怎的,从心底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从昨天晚上直到现在,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竟是如此恍惚迷离,除了眼前这个浅笑盈盈的美丽少妇,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不真实。 
  话说回来,自己以前也常常会从这里经过,似乎从来也没有发现山中有这样的大户聚族而居呢。 
  也许是看出了丈夫的疑惑,紫芝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以后你就会明白的,不是我不肯明言相告,山民的禁忌多……” 
  “……”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妻子的话,忽然一阵惶急的呼喊声从前院响了起来:“不得了了……”随之便见有雄雄的火光从前院处窜起,片刻间已吞噬了大半屋宇,直烧到了近前。 
  史弈山顿时慌了手脚,拉住紫芝的手转身就跑,刚跑出几步便觉手中一轻,回头再看,手中只剩下了一根紫黑色的长羽。 
  天空中,一只雉鸟正在低飞盘旋,见史弈山抬头看来,它的嘴里吐出了人声:“……夫君,现在你知道母亲为什么急着替你做衣服了吧,有了羽衣,才能长相厮守永不分离……谁知天意弄人,你我竟然只有这一夜的缘份……夫君多多保重,就此别过了……”说完这些话,雉鸟振翅向远处飞去,那里正有大片的鸟群云集在等着它。 
  “紫芝……”虽然一时难以接受,但史弈山还是拼命追了上去,尽管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接受一个异类作为相伴终身的伴侣,但脚下一个踉跄,待他再爬起身来时鸟群已经飞得无影无踪,眼前的地上,散落着数十个烧得半焦的草窠,几枚小小的蛋摔碎在地,里面有已经成形的雏鸟紧缩成一团,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史弈山犹自怔忡,身后的林中传来了喧哗的人声——十几个猎人有说有笑地结伴走过,原来是他们放起山火惊赶山中的动物,却让紫芝一家受了池鱼之殃。 
  长吁了一口气,史弈山抬首望向天际,紫芝一家此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也许昨天晚上真的只是做了一场梦呢,现在日出梦醒,一切也就应该结束了吧? 
  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史弈山也象其他同龄人一样娶妻生子,但每当他从这座山里穿行而过的时候,逢到有雉鸟停落枝头,史弈山总会下意识地驻足停留,也许在他的记忆里,永远都将有那样一双美丽的眼睛挥之不去吧? 
  虽然,只是刹那的相逢。 


宛如约 
   
  “好香!” 
  刚一掀开马车的帘幕,李凤翔就失声惊呼起来,不过话甫出口,他便已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看了眼马车边满脸诧异的老管家,讪讪地放下了帘子。 
  但很快李凤翔便重又自车厢中探出头来:“你们代我把年礼送到洪家去吧,我身子有些不爽,想到前面走一走,等会自个儿回去。” 
  不等对方答应,李凤翔已从车辕上跳了下来,顾自向远处行去。 
  身后的老管家露出了无奈的神色,一边踏上马车蹬板吩咐车夫继续前行,一边咕哝着:“什么香气,我闻着分明是股子腥臊臭味……” 
   
  回想着老管家的神色,李凤翔不由微微笑了起来, 
  从小到大,在家长、老师、亲友眼里,自己向来都是循规蹈矩温文驯良的榜样,象现在这样在应该到岳家送年礼的当口,却突然做出单身折返的失礼行为,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呢,也难怪老管家要吃惊了。 
  然而此刻冷冽的西风中,正有一股无名的幽香扑鼻而来,在心醉神迷之余,恍若一只无形的手慢慢牵引,让人止不住想要探寻究竟……自己活了这二十多年,还真没想到,世间竟会有如此芬芳迷人的香气——今天如果不能探清这香气的源头,似乎无论如何也不能安心呢。 
  循着风中的香气,李凤翔发现了一座幽深广袤的花园,看起来仿佛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别宅,在园门外驻足片刻,见并没有任何人出来询问或是阻拦,李凤翔便慢慢踱步走了进去。 
  虽然已是初冬,但园内花木仍然异常茂盛,四下里蔓延生长,几乎将仅有的一条窄径都掩没其中,踩踏着绵软的草茎,李凤翔停步在一幢雅致的小楼前。 
  空气中的香气愈加馥郁芬芳起来,仿佛整个天地间都蕴藉着无数的奇花异草。 
  没有多加犹豫,李凤翔伸手轻轻叩起了门:“请问,有人在吗?”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妆台前,一个素衣的女子停下手中的梳子转回首来,两人视线胶着,良久,再也没有分开。 
   
  最先觉出李凤翔异样的,是母亲黄氏,因为靠着这个儿子才在丈夫众多的妻妾群中站稳了脚跟,做母亲的自然对他格外上心,眼见着向来健壮的儿子一天天消瘦清减下来,黄氏不由着了急,再三追问之下,李凤翔便顺水推舟地说出了自己在外面与其它女子相结识的事,并且表示与对方已经有了白头之约。 
  象李家这样的大户,纳妾娶小当然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了,但李父却从儿子的话语中觉察出了不详的端倪:“哪有良家女子独居在那种地方的?身边连服侍的人都没有一个,何况你和她来往才几天,就落形成这样,我看恐怕不是好来路!” 
  果然在叫来老管家仔细盘问之后,李父证实了自己的推测,再派人到那处园子细察,回报说里面早已废颓得不成样子,根本不象李凤翔说的有什么年轻女子居住的模样。 
  然而出乎父母家人的意料之外,李凤翔根本没有因此放弃的打算,事实上自从认识了那个名叫宛如的女子之后,李凤翔只觉平日里所认识的女子其实都只不过是庸脂俗粉,象妻子洪氏,虽然也算得上才貌双全,但和宛如一比,却立时让人觉得味同嚼蜡,再也提不起兴致来。 
  “就算是妖怪也没有关系,反正我就是喜欢她!再说那样可人的女子,怎么会是妖怪呢?” 
  不得以李父采取了决绝的手段,用一把铁锁将李凤翔反锁在了房内,并且让媳妇洪氏日夜看守。起初李凤翔还试图从妻子这里打开缺口,说服她将自己放出门去。但向来柔顺的洪氏这次却向丈夫明确表达了自己绝不妥协的态度:“如果是人那倒也罢了,但与妖怪分享丈夫,我做不到!” 
  在无论软语相求还是厉声恫吓、都无法踏出房门一步后,李凤翔开始长久地陷入了昏睡之中,而从他在睡梦中频频呼唤着“宛如”的名字,以及时不时露出的欢畅神情来看,竟分明是正在籍由梦境与对方继续着往来。 
  得到洪氏的禀报后,李父急忙花重金请来了京中有名的叶法师,在家中建坛祈禳,以图彻底斩断儿子与那个女妖的系绊。法师的施术似乎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当天夜里,李凤翔便从昏睡中苏醒过来,甚至对洪氏露出了一丝笑容。 
  但是不等洪氏从惊喜中回过神来,李凤翔的话已经让她止不住跌入了深渊: 
  “宛如要来接我了……无论你们怎么阻拦,都是没有用的……呵呵……”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李凤翔此刻已经十分憔悴,但他深陷的双眼却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以后我们将永远厮守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 
  洪氏的尖叫声将全家人都引了过来,在一片惊乱之中,还是李父先发现了发生在李凤翔身上的可怕变化——床榻上,薄薄的被褥正在迅速地空瘪下去,自脚至踵,自膝至股,同时有腥臊异常的水从被子里流淌出来。 
  在打开被褥的一刹那,几乎所有的人都差点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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