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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琳熟练的折着纸鹤,跟着口里念念有辞,手一扬,纸鹤抛上了天,竟变成
一只白鸽振翅飞翔,看得张正杰那一票人目瞪口呆。
「哇……这才叫大开眼界,姑姑,这些真的不能拍下来啊??」张正杰在一
旁赞叹,这群制作小组大约是跟何弼学混久了,都变得开始有些油条起来,能占
的便宜尽量占,既然跟坚哥这么好交情,自然不能放过此等好机会,来殷坚家里
等何弼学,还能顺便看殷琳表演。
「想机器直接报销掉的话,你可以试拍看看。」殷琳横了他们一眼,她在施
法替人找亡魂,这些闲杂人等居然跑来看戏??
「这招坚哥也会吗??」张英男好奇,殷坚干笑两声,殷琳扬眉冷哼。
「殷坚??他能让纸鹤动一动,大哥地下有知就该含笑九泉了!」殷琳厉了
殷坚一眼,他天资好又身负异禀,偏偏就是不认真、不用心。
「好慢啊!再等下去天都黑了,学长不想去拍那个头发会变长的鬼玩偶了吗?」
高晓华看看腕表,何弼学向来敬业,不是这种会故意放他们鸽子的人。
等何弼学脑袋重新咿D ,视力勉强恢复后,他认出这里是哪里,CK的小套房!
他们俩交往后,CK几乎全都住在他那儿,可是她还有间属于自己的小套房,何弼
学来过一两次,替她搬搬抬抬一些家具,所以他认得这个地方。
「嘘……不要吵,CK会不高兴。」阿Joe 冷冷的扫了何弼学一眼,调弄着手
里的喷枪,何弼学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吓得他心跳失速,若不是嘴让人封着,
他肯定会尖叫。
CK,甘幼婷,他的前女友,这坐在他的面前,一双大眼睛空洞洞、直勾勾的
瞪着他。
阿Joe 小心亦亦的调弄着喷枪,深情款款的替CK重新上着肤色,她太白了、
惨白得不像她原本明亮动人的模样。阿Joe 是个化妆师,替死人上妆也真有这个
职业,只是这一切加起来太诡异,他居然盗出CK的尸体??
「唔唔!」何弼学动了动,凄凉的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坐在这里和CK面
对面、大眼瞪小瞪,他觉得自己心跳无力许多,再看到阿Joe 那陶醉的自言自情
的深情模样,又是一阵反胃。
「不许吵!」阿Joe 不耐烦的厉他一眼,何弼学觉得胸腔有点剌痛,额头上
流出的鲜血让眼睛睁不开,很痛苦、很难受,可是他知道自己不逃不行,阿Joe
是疯的,疯子会干出什么事来,没人能预测!
「唔……唔唔……」何弼学蹭了蹭手,阿Joe 只是随意用胶带捆住他,庆幸
自己吃不胖,手腕挣了挣居然抽了出来,想也不多想的连忙扯开身上的其他束缚
想逃跑,只是才站起来就头晕眼花,碰倒了椅子也连带的震倒了CK。 「混蛋!」
阿Joe 火大的刮了他一巴掌,何弼学重心不稳的倒在地上,正好面对睁着大眼的
CK,她上下半身是分开的,无可奈何的倒在地上瞪视着何弼学。
本来头部就受到重击,阿Joe 的这巴掌无疑是雪上加霜,何弼学被剥夺了最
后仅剩的力气,只能歪歪斜斜的倚在一旁等死。
「好了好了,我不打他了……我知道妳会心疼……」阿Joe 朝着CK直傻笑,
轻柔的将她抱起摆回椅子上,仍是那样深情的替她上着妆,在他眼里,CK永远是
那位高高在上火辣辣的女王。
「唉……妳老是护着他,我知道……跟他在一起时妳很快乐,不要慌、不要
慌,我不会拆散你们的……只要妳高兴就好……」阿Joe 自言自语,何弼学愈听
心愈寒,他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拆散他们?
「不要怕!CK不喜欢我弄伤你,她会不高兴的!」阿Joe 看了何弼学一眼,
神色复杂。
「……阿……阿Joe ……CK已……经死了……」何弼学嗓子干哑,头痛的厉
害,又晕又想吐,更恐怖的是眼前这个男人还疯了,他根本想不到什么办法能自
救,他只知道能拖多久便是多久,他不想死在这里。
「CK……没死啊……」阿Joe 凑近了些,冷笑两声,跟着便不由分说的掐着
何弼学的后颈将人拖进浴室里。
何弼学拚命的挣扎,只是这些举动,在现在看起来显得更加无力,阿Joe 将
人按进放好热水的浴缸里,何弼学还搞不清楚对方意图时,双腕便让他划了两刀,
刀锋太利,利得何弼学来不及感到痛,鲜血便这样大量的涌了出来。
「阿Joe !」何弼学急得快哭了,他真的不想死在这里,他还有好多事情没
做,他还没去过水母湖浮潜,他还没爬过黄山、还没见识过九寨沟,一堆一堆还
没来得及执行的计划在何弼学脑海中飞过,他甚至还没认真的跟殷坚告白过!怎
么可以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阿Joe 强硬的按着人,终于挣扎的力道愈来愈弱,何弼学只能看着自己的血
液染红这一缸子的热水,水温渐渐变低,他的体温也跟着变冷……
殷坚看了看钟,情况有些不对劲,不管怎么拨,他的手机始终无人接听,不
只是他,张正杰他们怎么连络也找不到Lily,情况太不对劲了。
「该不会是私奔了吧??」高晓华干笑两声,其实一点也不好笑。
「学长不是这样的,平时节目有什么新点子,他总是冲第一个。」张正杰有
些着急了,他拚命的拨着何弼学的手机号码,仍是无人回应。
就在这一煞那,照明灯突然一灭,张英男禁不住的尖叫出声,殷坚拧起眉,
他的地盘有鬼敢捣乱?正想燃一根烟时,黑暗中一双惨白的手缓慢的伸了出来。
张英男倒吸了一口气,正想尖叫却在看清那双手之后立即捂上嘴,不只她,客厅
里的众人都认出那双手是谁的,殷坚的白金戒指。
「阿学……」殷坚想也不想的伸手握住,冷到了极点。那个熟悉的身影自黑
暗中让他拉了出来,何弼学的脸色很白,大眼睛份外空洞,张开口想说话,涌出
的却是鲜血,溢出眼眶的亦是鲜血。
「阿学,不要怕!有我在……」殷坚静静的安慰,照明灯突然一亮,客厅里
仍是他们几个。
「刚刚那是什么?学长怎么了?」张正杰急叫,这已经不是恐不恐怖、害不
害怕的问题了,他看得出来何弼学很痛苦,怎么白天还好好的一个人,一下子变
成这样?
「还没死,他在求救!」殷琳看了同样也惨白一张脸的殷坚,冷静的提醒一
句,她在施法前,绝对会在房子的四周画符,禁止一切鬼灵靠近,何弼学能闯进
来,让明他还没死,他还活着。
殷坚像是惊醒般,立刻折了一只纸鹤,众人这时才发现他满手的鲜血,白纸
鹤上血红一片,殷坚口里念念有辞,手一扬,一只鹫振翅高飞。
殷琳看着他神色复杂,不知该高兴还是担忧,她确实没看走眼,殷坚真的是
个人才,可是他的情绪渐渐受到别人影呼,除了何弼学,她从没见过殷坚为谁发
这么大火。
努力想保持清醒,何弼学觉得自己开始发冷,不知是水温的关系还是他死期
到了?
阿Joe 时不时的进来看看他,像是有点不太满意他的死亡速度,可是又碍于
不想太伤害他,所以才忍下手没再多补他两刀。
「你怎么还没死?」阿Joe 耐性到了极限,握着刀子走了进来,一把扯过何
弼学。
「不……要……不要……杀我……」除了眨眨眼,多吸两口气,何弼学实在
做不出其他反应了。
阿Joe 将刀子抵在何弼学颈动上,只要一刀,就能要了他小命,冷冽的刀锋
才贴上脖子,拍翅声从窗外响起,一只猛禽撞破玻璃扑了进来。
殷坚的鹫扑进浴室里,二话不说便啄瞎了阿Joe 一只眼睛,那人惨叫的挥舞
着切肉刀,唰唰两刀,那只鹫跌在地上,只是只染着血迹的白纸鹤。
「坚……坚哥……」何弼学看着地上的纸鹤,高兴得有些想哭,那一定是殷
坚的纸鹤,还有谁折的纸鹤会飞啊!奋力的爬出浴缸,纸鹤找到他,殷坚一定也
来了,他不能死在这儿,他一定不能死在这儿。
瞎了一只眼的阿Joe 也跌在一旁,他根本没想过会发生这些事,一只会啄人
眼睛的纸鹤?还有那个看上去死了一大半的何弼学,他居然还有力气爬出来?阿
Joe 疯了似的扑上前来勒着何弼学,他不能活着,CK会不高兴,他一定不能让何
弼学活着。
「你为什么还不死!」阿Joe 失去理智疯狂的勒着何弼学,后者伸展手想捉
到那柄切肉刀,只是他视线空白一片,太过冰冷的指尖,让他不晓得自己碰触到
什么。
「C ……CK——救我——」何弼学奋力的挣扎,哑着嗓子求救,这一叫唤让
阿Joe 发傻,连忙回头,趁这一个空档,何弼学握到刀尖,想也不想的反扎回去,
就听见阿Joe 一阵惨叫。
CK当然还是一具尸体,而何弼学也已经离死不远,唯一支持他的念头就是殷
坚来了,殷坚会来救他。失血过多的何弼学,根本站不起来,长长的血迹拖了一
地,可惜他逃不了多远。
「你敢骗我!你敢骗我!」阿Joe 捂着腹部冲了出来,另一只手高举着切肉
刀,就算CK怪他也不管了,何弼学非死不可。
「不要——」何弼学紧闭眼尖叫。不过这一刀始终没有落下,一只手牢牢的
握紧切刀肉,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到何弼学惨白的脸颊上。
「他是我在罩的。」殷坚冷冷的瞪着阿Joe ,一把抢下刀子。
「坚……哥……」他终于等到人了,何弼学松了一口气,瞳孔瞬间扩散。
「学长——!」张英男失控的尖叫,他们跟着找过来,怎么想到会是这种局
面,找到的竟然是血淋淋濒临死亡的何弼学,更过份的是,他居然在他们面前就
这样断气?
「镇定点!叫救护车!」殷坚简单的替何弼学扎着双腕,顺带紧急的做着CPR
想恢愎他的心跳和呼吸,不过情形比他想像的更严重,失了这么多血,何弼学能
撑这么久已经很异于常人了。
「阿学……我知道你还听得见我说话,我不知道有什么咒语能帮你,更不清
楚返魂咒怎么用,不过我知道可以分一半的灵给你支撑……」殷坚将何弼学扶了
起来,原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如今份外空洞,殷坚微皱眉,咬破指头,在他的背
上划了些不明的符字,接着再吹一口气进何弼学嘴里。
下一秒,何弼学猛吸一口气,眨了眨眼,正想和殷坚说话,那人赶忙捂住他
的嘴。
「嘘,听清楚,你现在就靠这一口气活着,不要开口说话,不然你会魂飞魄
散,我的灵分一半给你,意思就是你魂飞魄散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明白吗?」殷
坚柔声的解释。
何弼学一听事关重大,连忙捂着自己的嘴,他死不要紧,连累了殷坚就不得
了了,这家伙这么小心眼,下地狱后一定会找他报仇。
「起来!快去医院急救,我还不打算跟你共赴黄泉呐!」殷坚拉起何弼学,
细心的抄了一条大毛巾裹着他,穿得本来就够单薄了,再加上大量失血,何弼学
的脸色白得泛青。
「坚哥!不行,阿Joe 跑了!」张正杰跟高晓华两人气喘嘘嘘的跑了回来。
他们破门而入时,殷坚第一时间救下何弼学,阿Joe 一见大势已去,将人推到殷
坚身上趁机逃跑,晚一步进来的张正杰他们自然追了出去。
「不要紧,不关我们的事,让警察去烦恼。」殷坚冷静的回答,高晓华连忙
拨电话。
半扶半抱着何弼学,殷坚只想赶快将人送去医院,他那口气撑不了多久,这
时候就后悔自己的道术为什么没学好。
他在这里懊恼,可是另一头的张正杰和高晓华则是佩服到了极点,盛怒下的
殷坚发挥出来的能力,连殷琳都自叹不如,他的道术或许不是最强的,可是凭着
本能他几乎无可匹敌。也因为这样,才让殷琳更加在意殷坚,他究竟是谁?当年
的返魂咒召回的是什么?这也说明了为何殷琳对殷坚总是严加管教,她绝不容许
他偏离正道。
靠着殷坚那口气,何弼学反而站得起来,这感觉很奇妙,明明已经没有呼吸、
心跳了,却还能自由自在的走动?原来这就是平日里殷坚的感受吗?
「唔……唔唔!」让殷坚扶着走,何弼学像想起什么事似的拉拉他衣袖,下
一秒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差一点就张口说话了。
「怎么了?」殷壑望了他一眼,何弼学的体温降得很快,没有呼吸、没有心
跳,原来抱着一个活死人的感觉是这样的?怎么平时不觉得何弼学有什么抱怨?
自己其实和平常人很不同,但这个笨蛋好像一点也没察觉。
何弼学指了指端坐在餐厅里的CK,歪歪斜斜的靠着椅子,一双空洞的大眼直
勾勾的瞪着何弼学,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何弼学老觉得她的眼光从没离开
过他身上。
「CK?」殷坚皱眉,这女人阴魂不散得厉害。张正杰、高晓华和张英男他们
则下意识的缩了缩身体,CK已经死了很久了啊,突然见她的尸体坐在这里,形容
不出来心底那种麻麻痒痒的感觉,好像蛆在蠕动爬行一样。
「警察一样会处理,多一条盗尸罪名罢了。」殷坚想将人带走,何弼学却猛
摇头,再伸手指了指,这回殷坚终于注意到挂在CK脖子上的那个玉葫芦。
「你们留在这里等警察来!」殷坚跨一步扯落玉葫芦,扶着何弼学头也不回。
张正杰他们看了看倒在桌子上的CK,那双眼睛仍紧盯着大门,不由得一阵发寒,
谁还敢留下来?三人想也不想的跟着冲了出去。如果他们晚走一步,或许会发现,
CK的指尖缓慢的曲了起来……
殷琳把玩着玉葫芦,这小东西真的很特别,她分不清是什么,但总能感到这
个玉葫芦有股特别的力量,一股当初能替何弼学阻挡鬼灵侵犯的力量,一股现在
让CK尸身不腐的力量。她开始好奇这个玉葫芦的来头,重点是,她好奇吴进的来
头,他们家和这个玉葫芦有什么关联?
「Shit……」殷坚将纸鹤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这是今天早上他揉烂的第
十六只可怜的纸鹤了。自从上次为了救何弼学成功一次之后,失败就一直跟在他
身后,别说使出那只帅气兼凶狠的猛禽了,现在就连让纸鹤可笑的动动翅膀都办
不到。
「你真该被罚……连最简单的咒语都用不好。」殷琳白了他一眼,殷坚并不
是没天份,相反的,他是太有天份而懒得学。
「嚣张什么?至少我的式神比你的帅气多了!白鸽?笑死人了……」殷坚不
服气的哼哼两声。
殷琳又讶异了,从前的殷坚说话虽然苛薄,但可明显感受到他的话语中是不
带情绪的,现在不同了,殷坚会嚷嚷、会笑、会生气,盛怒之下连鹫这样的式神
都放得出来,她觉得有点担心,这不是好事。
「小侄子……你真的打算跟那个何同学一块鬼混?」殷琳面色一沉:「你该
知道自己的状况……」
「他不在意!」
「殷坚……我知道他不在意,我也知道你很渴望过平凡的日子,能跟别人交
往、谈恋爱,但是你不能,这是命中注定,难道你要等到你误杀了何弼学之后才
来后悔?」
殷坚瞪着人久久不语,他这辈子最痛苦的事莫过于误食了自己生母的灵,那
时他才刚出生,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完全是他的求生本能。殷琳担心的
正是这样,总有一日,殷坚一定会因为求生而杀死何弼学。
「不会的,跟着他,我才不会饿死。」殷坚干笑两声,眼神却转为阴沉。
「你会害死他的……」殷琳长叹,她其实不愿意这样,殷坚还年轻,本来就
该快活的过日子。从前的殷坚过得有点不食人间烟火,不跟人来往、不理会是非,
他总是冷眼看着这个世界在转动,然后发觉自己被排挤在外怎么也跨不进来;现
在不同了,殷坚开始跟旁人有互动,不管他愿不愿意,那票顾前不顾后,总是惹
是生非的灵异节目制作小组和他交上朋友了。
「害死他?哪一次不是靠我替他收拾残局?我在救他呐!」殷坚失声笑着。
「小侄子……正是因为你总是替他收拾,所以他才敢放胆往前冲,你的道术
不高,总有一天会救不了他的……」殷琳幽幽的长叹,殷坚静了下来。
「什么救不救得了?谁要死了?」何弼学推着轮椅回到病房,他整个人瘦了
一圈,圆圆脸让他瘦出个尖下巴来。
「没什么!怎么样?医生怎么说?」殷坚将人扶上床,何弼学感激的笑了笑,
他自己可能不知道曾经灵魂出窍去求救,不过殷坚不打算告诉他,也发誓不想再
看到这样的何弼学,要命……这家伙死的样子一点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