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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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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住下,若无师尊召唤,绝不能走出房门半步。”

桃夭夭大奇:“这不是接待外客的厢房么,为什么要我住在这屋里?”

第二十九回斩灭巨邪惊故旧3

侯天机道:“客房素常静僻,且门规限制,年幼好动的弟子也很少来此捣扰。”伸出宽厚的手掌,拍了拍桃夭夭肩膀,微笑道:“好兄弟,建立惊天奇功,峨嵋派或将因你复兴。但气数转盛往往伴随灾变,你先静心歇养几日,什么法术都别使用,等师尊算定吉凶,咱们再好生筹划复兴的大计!”他是刚毅沉笃之人,平常鲜有笑脸,如此温言劝告,实为欣悦难禁由衷而发。

桃夭夭最是服软的,朋友挚诚相待,他就肝胆相照,当下点了点头。目送侯天机关门离去,心里犯开嘀咕“听他意思,我将会给峨嵋派带来灾患。难说,镇妖塔毁掉了,玄门必生巨变,谁晓得是变好变坏。”

思绪飘远,蓦地想起“峨嵋派如果关门大吉,玉南香姑娘可要伤心了,她还盼着加入神农门呢。哎,我答应当她的接引人,刚才走的太匆忙未及理会此事。”脑海浮现玉南香丰润高挑的身影,渐渐清晰走近,却是龙百灵柔美温婉的姿容,心里登生甜意“灵儿睡醒了么?她也在想我吗?”忽觉后边还有个影子,同样是个少女,朦朦胧胧的似有雾遮……穿越千年岁月,经受无穷磨难,那少女同样令他魂牵梦萦,但凭日渐敏锐的灵念预知,她命中暗藏凶危,务须弃而远之。今当恍惚时刻,少女面目渐明,痛苦的根源也逐步显露,那是无法破解却又缠骨铭心的命运之链……桃夭夭猛地甩头,大声道:“不!我不想知道!”

一刹那,他神采焕发,喝道:“东想西想,吃多不长,多愁善感的是大蠢蛋。”昔年久经颠沛,随遇而安,养成了忧不挂心的习惯,当即伸个懒腰,愁绪杂念抛了精光,摸到床榻倒头而眠。他已神通六根八脉,不知疲倦为何物,但心安神逸,杂念清空,竟也睡的格外香甜。

第二天清晨,有人拎着食盒来送饭。桃夭夭认出是丁志玄,当初在厨房干活的“难友”,搭讪道:“丁兄少见,敢问山上情况如何?”丁志玄微笑摆手,又指了指自己嘴巴,意谓奉命保持沉默。第二天也复如是,送饭铺床换净桶,丁志玄默默的整理停当。到了第三天,桃夭夭甚不过意,道:“怎敢劳动丁兄伺候,换我的丫鬟红袖干这些琐务吧。”丁志玄笑容愈恭,手按胸膛,表示照料桃兄起居,实乃我丁某莫大荣幸。桃夭夭看他态度恭顺,试探道:“龙百灵师妹怎样?你带她来见我好么?”这回丁志玄装聋作哑了,三步并作两步窜出门槛。桃夭夭忙道:“丁兄莫慌,若嫌我要求过分,咱们尚可讲价嘛,先让红袖跟我打个照面啊……”门板“咣当”关紧,丁志玄飞似的跑远了。

就在关门那一刹,阳光斜向映照,桃夭夭忽见门上明晃晃的,贴了十几张符纸。他的灵力应变而动,察知厢房外壁全贴了驱魔的符咒,暗忖“怪道红袖不来,外面贴的符纸克制妖气,对她大大不利。”转念一惊,心道“贴符,驱妖镇魔……镇魔镇魔,莫非是镇住我这个大魔头!”凭他的神通,门外动静焉能不觉,符纸应是入住前贴好的,那天未加留意而已。但他并没入魔,所镇何物?当真教人纳闷。桃夭夭忍了又忍,想查个究竟,只为允诺侯天机不使法力,不能出屋,只好躺倒睡觉,免得纷乱的思绪勾起烦恼。

翌日晌午,送饭的又进门了,桃夭夭再也按捺不住,眼望屋梁冷冷的道:“你快叫候师兄来见我,否则从今往后我再不吃任何东西!”送饭那人“嘿嘿”低笑道:“不吃饭饿坏玄门师尊,陆宽怎么担待的起?”桃夭夭转睛正视,大喜道:“陆兄是你!”陆宽道:“嘘嘘,我是偷跑来的,切莫声张。”左右顾盼一番,悄声道:“我死灌丁兄半斤老白干,连蒙带哄换他送饭之职,千万莫让人揭破了。”桃夭夭道:“干嘛鬼鬼祟祟,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关着我?”陆宽瞪眼道:“出什么事情?出大事了!震惊玄门九阳的大事件!”

桃夭夭一凛,问道:“何事这等严重?”

陆宽又朝两边望了望,压低嗓子道:“前天三更时分,水仙姐姐连夜下山,从此满世界游荡,你说严重不?”

桃夭夭象泄了气的皮球,苦笑道:“兄台,劳烦你了,专程跑来陪我扯淡。”

陆宽道:“咦,你不在意?知道水仙姐姐因何下山吗?据她姑母,哦,就是开花婆婆言道,水仙姐姐是因为前任情夫,哦,就是桃兄弟你啦,要高升做峨嵋派师尊。水仙姐姐放脱‘玄门大师娘’的宝座,悔痛欲绝,羞对桃郎,遂将情丝斩断,今后寄怀红尘江湖……”

桃夭夭耳朵几乎竖直,叫道:“慢来,慢来!你说什么,什么峨嵋师尊,谁要当师尊?”

陆宽道:“就是桃兄弟你呀!近几日满山传遍,闯出镇妖塔的人必当掌管峨嵋,那塔子被桃兄弟顶了个穿,师尊的宝座还能跑出你的掌心?先因乾坤十二剑管束,大伙儿只背地里议论。水仙姐姐一出走,就如火药桶点着引线,整个峨嵋派嚷嚷炸窝了,连厨房的小鸡鸡都晓得桃兄弟即将荣登大位!”

桃夭夭目瞪口呆,结巴道:“我当峨嵋派师尊?我……哈,我毁坏镇妖塔,罪责非浅,如今禁闭客房,想是面壁思过的惩罚,哪会授予那等,那等大任。”

陆宽打断道:“千真万确,兄弟登位指日可待!”换了副凄悲表情,哀叹道:“陆某与桃兄弟同入峨嵋,可恨命不好,际遇天差地别。只盼兄弟青云高举之日,念念旧情,带携愚兄脱离苦海。哎,咱们挑明了罢,风雷门的修炼太苦太难了,愚兄实在无法……无法坚持下去啊。”说到情切处,悲难自抑,呜咽道:“拜师那天我打听那门最强,都说风雷法术厉害,我就加入风雷门修习。哎,每日清早手抓冰雪三千遍,夜晚露天打坐,炼什么‘炎龙御寒功’,愚兄都快冻成红皮毛毛虫了。呜呜,若想换个道门,必须师尊准许。桃兄弟啊,他日当上玄门师尊,万望把愚兄调换到摄魂门。摄魂门新弟子整天睡觉修行,睡觉谁不会呀,愚兄从小最擅此道,保证从早到晚除了吃饭不起床……”絮叨哀告之余,伸掌让桃夭夭检视冻伤淤肿。眼瞅着红萝卜似的手指,陆大公子大恸失态,“扑通”一下跪倒道:“求求桃师尊慈悲,把我调离风雷门罢!”

桃夭夭急忙伸手搀扶,劝道:“跪天跪地跪父母,男儿膝下有黄金,陆兄快别如此。”陆宽哭道:“若得超拔苦海,你就是我生生父母!”桃夭夭哭笑不得,寻思“陆兄富家少爷出身,耐不住修道艰辛,难为他打熬这两个多月。”好言哄劝:“好好好,我答应了,当上师尊立马调你,快快起来说话。”陆宽道:“不成,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正纠缠不清,门板“笃笃”敲响,侯天机站在门边轻咳两声。陆宽登时象针扎的蛤蟆,“腾”的跳起身,低头弯腰退至角落,脸羞的通红,就差找个墙缝缩进去。侯天机不睬他,正色道:“桃师弟,随我去见师尊。”

桃夭夭道:“哦,师尊终于传召,好等啊。”迈步走向屋外,未跨过门槛,四名奇巧弟子上前,放下个三尺见方的黑漆木箱。侯天机道:“请桃师弟坐进此箱内,我们抬你前往。”桃夭夭愕然道:“却是为何?”

侯天机道:“几天来奇巧门日夜赶工,制成这‘透息封运函’,入内后气息通透,绝无憋闷之感。但气数运势皆被封锁,外界绝难探测。”桃夭夭疑惑道:“气数运势?我的……”侯天机继续解释:“桃师弟现今气运极旺,且关系到峨嵋派的兴衰前途,倘若轻泄,恐为魔道探知。”

桃夭夭回望屋角,陆宽在那儿低头抿嘴,偷笑带挤眼,暗示“桃兄弟的气运关系峨嵋兴衰,这正是升任师尊的隐语,听错了算我白长两耳朵!”桃夭夭道:“照此说来,墙上贴的符咒也是为防备外魔?”侯天机道:“正是,桃师弟法力虽高,但身份极其重要,须得严加防护才妥当。”桃夭夭哈哈一乐,拱手道:“那就偏劳众位护送了。”抬腿伸足,坐进木箱,奇巧弟子盖上顶板,四下里扣的严丝合缝。

箱中密不透光,却也不憋气,只臀部位置稍嫌硌顶。桃夭夭道:“底板凸个疙瘩,该再刨的平整些。”侯天机道:“那是封闭气运的机关,待我念咒开启,堵住桃师弟周身的孔窍洞口,气运就不会泄出了。”桃夭夭险些惊掉下巴,道:“堵住我的孔洞?难道顶进屁股里……”侯天机道:“机关都经打磨光滑,绝无不适,严闭气运要紧,师弟忍忍罢。”桃夭夭叫道:“从屁股泄出的那叫屁!跟人的气数运气纯粹不搭边!”

侯天机道:“呃,调弄气运原非本门专长,封运法器师尊又催的急,制作上原理或许有些小偏差。”桃夭夭道:“你们的小偏差,我的大痛苦啊!算了,懒得跟你们争辩,我自个儿封闭气脉,隔绝外通,这总可以了罢?”末后两句声音宏亮,然而呼吸全无,连心跳血流都停止,竟驭使自己的元神讲话。侯天机笑道:“桃师弟神功惊人,着实令人佩服。”不再启动机括,挥手示意,四个弟子抬箱起行。

离开东厢房,经过试炼场,一路上各种声响纷杂,气氛却反常的沉肃。桃夭夭六根封严,但灵力敏锐,对周围情形洞察明细。发现宽阔地带人众密集,搭起帐篷排开地铺。玄门数百弟子露宿于外,料想虚无三峰已清空,俨然是迎接大变故的阵势。少顷穿过接引桥,登上璇玑峰,来到自然宫后方的山崖边,四名弟子放下箱子,侯天机道:“启禀师尊,桃师弟已带到。”

乱尘大师道:“把他放出来吧,玄真界遍设预警灵符,足以防范邪魔。”

众人依命打开箱盖。桃夭夭起身跨出,道:“可以呼吸放屁了么?”一边端望乱尘,见他背手朝向悬崖,一头白发凌乱飘舞。

侯天机道:“师弟请便,我等告退。”向乱尘的背影躬身行礼,随即率众退离玄真界。乱尘道:“桃夭夭,这几天关的很气闷吧。”缓慢转过身子。桃夭夭道:“闷倒无所谓,就是……”忽地大吃一惊,直勾勾的望着乱尘面部,口吃道:“师,师尊,你,你,你怎么变老了!”

只见乱尘眉歪嘴瘪,皱纹深陷,脸肉耷拉到腮帮子。一代仙风清矍的大宗师,已变成个形容枯槁的糟老头。

第三十回青湖紫石在仙岗1

乱尘大师抚胸轻喘,一步一停,颤悠悠走到箱子前,屈指“咚咚”的弹了弹木板。桃夭夭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乱尘没有回答,反问道:“将你装进封闭气运的法器,知道是何用意吗?”桃夭夭道:“弟子不知。”定住了神思,眼见师尊被风吹的打晃,忙上前搀他的手臂,真气输入他的穴道。乱尘精神立振,但筋骨血脉依旧衰朽,看来是人生末路自然的老态,虽通天之能也无法扭转。

任由徒弟施行,真气游走朽躯,乱尘全然不在意,似乎魂魄脱离了躯壳,从天外传回话语:“每逢玄门新的师尊产生,其人气数必然大盛,峨嵋天象为之突变,极易招引邪魔入侵。”

桃夭夭心头怦怦跳,道:“新的师尊……弟子不明白。”

乱尘大师道:“至于多少妖魔侵袭,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有一个特别难缠,特别可怕的对手,肯定会找上门挑战。”自顾自的往下讲,仿佛传位早成事实,已在考虑相关后果。桃夭夭凝视他嘴皮翕合,怔怔的呆若木鸡。

乱尘道:“那个对头,最擅长索隐追踪的道法,倘若感察你运势旺,要当玄门师尊。他一眨眼就潜进山界,捣乱作怪,搅起滔天风波,能将峨嵋派连山翻个底儿朝天。有此原故,我才让人张贴符纸,制成封运法器,阻隔你的气运外露。直至你正式统领峨嵋九大玄门,按派规升座,或许能令那人再次退隐……”

桃夭夭蓦地举臂,大声道:“停!暂停!您是说,我要当峨嵋师尊!?”

乱尘道:“那还用多问?闯过镇妖塔,紫微星照顶,天成地就的身份,并非为师刻意授予你的。”手掌轻拍他肩头,叹道:“千钧重担,你自承接,这就叫做天命有归!”桃夭夭惊绪渐平,暗自叨咕“怎么听起来好别扭,好象又让我背了口大黑锅。”

感叹未几,乱尘大师轻敲额角,道:“刚刚我讲到哪儿了?哎,老年人忘性大,经你一诈唬,我找不着头绪了。”

桃夭夭道:“说是有个对头,能把峨嵋派掀个底朝天。”

乱尘道:“嗯,那人叫做玉银童,三百年前,他是我的师叔祖。”

桃夭夭暗吃一惊,侧耳凝听。乱尘大师道:“按年岁资历排序,玉银童本该是现存辈分最高的峨嵋仙客。但此人道行极高,德行极差,‘道德’两字,只占其一,偏又好争名份座次。每年参加竞德道会都力压群仙,就因品行恶劣,辈分越降越低,后来竟降为记名新徒的小师弟。玉银童羞愤之下弃门出走,遁入世外不知所踪。只当新选出玄门首徒的时候,他才现身说法,给新首徒讲论仙魔道源流,自充师尊过过干瘾,虽是满身邪气,却也无甚大害。”

听到这儿,桃夭夭旧忆重拾,记起李凤歧垂危时所讲之言,忙道:“李师兄告诉过我,天龙神将接任那天,有位本派的前辈指教,莫非便是那玉银童?”乱尘点头道:“李凤歧,你父亲,历任天龙神将都与他接触,数长论短,倒是获益匪浅。可这次不同,玉银童最眼红的是师尊名位,若知大位归你,一定死命争夺。”

乱尘顿了顿,忧色凝重,道:“当年我初掌玄门,三祖练清微尚在,算起来她是玉银童的师姐。碍于长幼次序,玉银童未敢造次,我师尊华龙子方能顺利传位。待到练清微入圣辞世,玉银童立刻大闹峨嵋,宣称华龙子都是他的师侄,乱尘更为孙子辈,何德何能忝占首座?遂与九门仙客争执,彼时天龙神将空缺,真武阵法战力有限。我们只得集合全体门徒出战,斗法七七四十九日,终将玉银童击败。临末让其发下誓言,只要我执掌峨嵋派一天,他就得退隐一日,不许再到峨嵋派挑衅。”

桃夭夭笑道:“败军之将何足多虑,最多再打败他一次,逼他发个断根儿的毒誓。”

乱尘大师叹息道:“玉银童被迫立约,看似很狼狈,实际受损惨重的是我们。那场激斗仅过了两天,华龙子大师就因真气耗尽亡故了。他是峨嵋派第四代师尊,死时形神俱毁,未能道化入圣。玄门高手也大多损折,山场几乎空废。幸亏后来桃行健率众炼成真武阵法,峨嵋派才不致败灭。”说着眼望云天,深沉的道:“那一切都是玉银童造成的,如今又值首座易位,此人定将再掀恶浪。我呢,我能象先师那样果决,舍命为你保驾么?嘿嘿,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桃夭夭不以为然,心说“怕这怕那,一百年长不大。我倒想会会那玉银童,教他尝尝宇宙锋的厉害。”

乱尘笑道:“峨嵋师尊表面风光,其实仅为峨嵋仙境的守护者,一旦当上,麻烦缠身,完全是件磨人的苦差。玉银童争来争去,不知争个什么劲儿。”桃夭夭暗地里嘀咕“明知是苦差,还往我身上推,师尊您真够意思。”

忽而“噗通”两响,崖边坚物碰撞,一块岩石临空飘旋。乱尘大师道:“呃,念咒大半天,凌云石才飞到,我的确老迈不中用了。”桃夭夭看凌云石擦着崖壁打转,老是没法稳定,料是师尊法力未逮之故,微一凝气,仙石立即凝定。乱尘笑道:“好小子,以气驭物,了不得。”桃夭夭道:“唤凌云石作甚?”乱尘道:“跟我去元始峰,完成传位的仪式。”边说边迈腿。桃夭夭跟上前,搀扶乱尘站在石上,真气流转脚底,神风轻送,凌云石已飞入浩瀚云海。

须臾,无量峰显现前方,凌云石飞的平稳又轻快。乱尘道:“缓点儿啊,老年人肾虚肠弱,风吹狠了内急。”桃夭夭挡开风势,降低仙石高度。飞临无量峰上空,平常这附近剑气交纵,剑仙弟子成群修炼。今日却清冷晏静,雾沉霞敛,看不到半个人影。桃夭夭问道:“剑仙门的人调走了?”乱尘道:“九门弟子都已撤出虚无三峰,严守山场入口,新师尊上任后再回驻地。如此传位就稳妥了。这几日我奔走筹划,一应事体安排周密,只差着最后的一步。”

师徒俩谈论,凌云石飞升。不觉高极彼苍,云层绵绵隆叠,尽已铺呈足下,宛如纯白深远的冰雪大洋。忽然间亮光闪烁,北斗七星遥现西方,与太阳相对,中间悬立着一座仙山。片刻抵达山腰,只见景色奇美,匪夷所思。从顶部到底端,翠黛绕琼玉,突兀抱回环——险峰危石,幽谷深涧,到处都开满鲜花:粉的是春桃,白的是夏荷,黄的是秋菊,红的是腊梅,四季不逢之卉,一处争丽斗艳。其间蝴蝶翩旋,蜜蜂穿萦,往上是黄莺闹枝,谐从玄鹤长唳苍梧,下方草丛灵猫窜跃,白鹿点蹄轻腾,仿佛应随天籁起舞,各类习性迥异的生灵,在此和睦安宁的生存。桃夭夭眼中明净,脑中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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