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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使人生疑。”
邦德怀疑地哼了一声。
“还有什么惊人的消息吗?”他疑惑地问。
“没什么了,”马西斯答道。“利弗尔现住在他的别墅中,离海岸公路大约十英里。他身边有两个保镖,看起来都是很有本事的家伙,我们发现其中一个家伙去过一个膳宿公寓。就在那儿,三个可疑的人于两天前住了进去。
他们也许是和利弗尔一伙的。他们的身份证看来没有什么问题,好象是无国籍的捷克人,但是我们的一位情报员说,他们在房间里交谈的语言是巴尔干语。此地的巴尔干人很少,其中多数被用来对付土耳其和南斯拉夫人。他们很愚笨,但很恭顺。俄国人只利用他们去杀人,或者在更复杂的问题中做替罪羊。”
“非常感谢。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中饭前到‘隐士’酒吧来,我把你的副手介绍给你。今晚你可以请她吃晚餐。然后,你和她一起进矿泉王城俱乐部就很自然了。我也将去那儿,但只是在暗中助你一把。我还会派一两个很有本事的人,随时保护你。
哦,有一个叫莱特的美国人,也住在这家饭店里。他叫费利克斯·莱特,是中央情报局驻枫丹白露的特工。伦敦方面要我转告你,他很可靠,来这里也许很有用。”
一阵意大利语欢呼声从地上的收音机里炸耳地传来,演出已近尾声。马西斯将收音机关掉,两人交谈了一会儿收音机的事,还有邦德应该怎样付款的问题。然后,马西斯说了几句热情洋溢的告别话,最后眨了一下眼睛,退出了房间。
邦德坐在窗旁,理着思绪。马西斯说的话使他深感不安。他已被人盯上了,处于真正的职业侦探的监视之下,而他对敌人却了解甚少,说不定还不等他有机会在赌桌旁和利弗尔对阵,就已被敌人吃掉。俄国人素来杀人不眨眼。现在又来了这样一位讨厌的姑娘作累赘,他叹了口气。女人是供消遣用的。在执行任务中,她们往往很碍事,经常因为她们的性别、自尊心和所有的感情负担而把事情弄糟。到头来男人们既要照料好她们,还要保护她们。
“他妈的,”邦德骂了一句,突然他想起芒茨夫妇,又大声骂了一句“他妈的”。
第五章 飞来横祸
邦德离开辉煌饭店时是中午十二点钟。市政厅的大钟正慢慢奏着自鸣钟的乐曲。空气中散发出松树和含羞草的浓郁芳香。通往矿泉王城俱乐部的途中点缀着漂亮整齐的砾石花圃和小道。阳光灿烂,空气中充满着愉快和喜悦,这似乎是新风尚、新气象的良好征兆,表明这个小小的沿海城市在经历过许多兴衰浮沉之后,又开始显示出它的富有和堂皇。
矿泉王城位于索姆河口,平坦的海岸线从南部皮卡迪海滩延伸至通往勒阿弗尔的布里塔尼峭壁。它与附近的游乐小镇施劳维尔一样,经历过许多风风雨雨。
矿泉王城开始只是一个小渔村。在第二帝国时期时发展成了一个闻名的供上流社会享乐的海滨胜地,就象施劳维尔一样引人注目。但是后来,施劳维尔压倒了矿泉王城。
本世纪初,当这个小小的海滨城市很不景气时,命运之神给它带来了转机。当时,人们开始意识到旅游胜地不应只提供娱乐,而且还要“治疗”身体。在矿泉王城后面的群山中有一个天然温泉,其中有许多稀释硫黄,有助于治疗人的肝病。因为大部分法国人的肝脏都有毛病,所以这个地方立刻出了名。
但是它没能长久地与维希、佩里尔和维特尔集团相抗衡。这里连续发生了一系列的诉讼案件;许多人丢了大量的钱财,很快,它的服务对象再次局限到当地人范围中。幸好这里每年夏季有英、法两国的游客前来度假,冬季则靠渔船出海打鱼,人们的生活还算过得去。
但是,矿泉王城俱乐部那巴罗克的建筑式样却非常壮观,带有浓烈的维多利亚时期雅致和豪华的风格。1950 年,矿泉王城俱乐部吸引了巴黎的一个辛迪加集团来投资,更使得它装饰一新。
布赖顿自从战争以来复活了,尼斯更加华而不实,而矿泉王城俱乐部则到了谋取暴利的黄金时代。它的外观被重新油漆成原来的白色和金色,室内墙壁都被漆成淡灰色,还饰有紫红色的地毯和窗帘。天花板上吊着巨大的枝形吊灯。花园修整一新,喷泉又喷出了高高水柱。两家主要饭店“辉煌”和“隐士”粉刷一新,吸引着往来的客人。现在,这个小小的城市和古老的港口正尽量一展笑颜,欢迎各路来宾。主要街道两旁点缀着著名的巴黎珠宝商店和时髦女装商店,显得非常繁华热闹。
在这灿烂闪光的背景下,邦德站在阳光中,感到自己的使命与这景色是多么的不合谐,差距是多么大。
他尽量驱散这种一时产生的不安感,绕道走到饭店后面,下了斜坡来到车库。他决定在去“隐士”饭店约会之前,开车沿着海岸公路,察看一下利弗尔的别墅,然后由内陆公路驶回来。
邦德的一大爱好是驾车兜风。他于1933 年买了这辆至今仍然崭新的本特利轿车。战争期间为了省油,他没有再用这辆车,而是将它小心藏了起来,每年由一个前“本特利”机械师进行维修保养。此人就在邦德公寓附近的一个汽车修理厂工作。因些,他现在使用这辆车时还感到非常愉快,十分顺手。
这是一辆灰色的多功能小轿车,每小时能够开九十英里,最高时速可达一百二十英里。
邦德慢慢地将车开出车库,上了斜坡,很快,随着排气管发出的噗噗声,汽车开上了林荫大道,穿过小镇拥挤的大街,穿过沙丘,向南驶去。
一个小时后,邦德走进“隐士”饭店的酒吧,选了一张靠一扇大窗的桌子坐下来。
酒吧非常豪华,服务员的服饰、欧石南的名烟斗以及卷毛犬等更增添了法国的奢侈气氛。厅内椅子都有皮质靠垫,桌椅和衬墙板一律铮光闪亮的红木。窗帘和地毯是红光蓝色的。男侍穿着条纹背心和绿色呢的围裙在大厅中来回穿梭。邦德订了一瓶“美国”牌红酒。然后又仔细研究着穿得非常讲究的顾客。他想,这些人多半来自巴黎。他们坐着,津津有味、轻松愉快地交谈着,形成一种戏剧性的善于交际的气氛。
男人们喝着使人兴奋的香槟酒,女人们则喝着味道并不甜的“马丁尼”。
忽然,邦德瞥见马西斯高大的身影正走在人行道上,满脸兴奋地与身边一位穿着灰色衣服、披着一头乌发的姑娘谈着什么。他用手挽着她,手臂挽得很高,但是从他们的表情来看,还缺乏一股亲热的劲儿。姑娘的脸上有着一种嘲讽的神情,这就表明他们只是事业上的伙伴,而不是情投意合的恋人。
邦德等着他们穿过街边这扇门走进酒吧来,但是却装着没有看见他俩,继续盯着窗外的行人。
“我想,一定是邦德先生吧?”马西斯的声音充满着惊奇和兴奋,从他身后传来。邦德也似乎很激动地站起身。
马西斯说:“你独自一人呆在这里吗?你在等什么人?我可以介绍一下我这位同事琳达小姐吗?亲爱的,这是来自牙买加的邦德先生,我今天早晨很愉快地和他做了一笔生意。”
邦德向前欠了身子,表示一种友好和礼貌。“很高兴见到你们。我一人坐在这儿,你们俩愿意和我坐在一起吗?”他抽出一张椅子。当客人坐下后,他向一位男服务员示意了一下,马西斯坚持要做东,可邦德没理会他,给马西斯要了份红酒,给姑娘要了一份香槟。
马西斯和邦德愉快地交谈起来。一个称赞矿泉王城晴朗的天气,另一个推测今年夏天矿泉王城即将恢复鼎盛时期的热闹。姑娘坐着沉默不语。她接过邦德递来的一支香烟,看了看,然后悠闲自得地抽起来。她一点不做作地将烟深深吸进肺里,然后屏住气息,漫不经心地将烟从双唇和鼻孔里喷出来。
她抽烟的动作显得优雅大方,轻松自然。
邦德强烈地感到了这位女助手对自己的吸引力。他和马西斯谈话时,他不时地转向她,很有礼貌地在交谈中谈到她,但是他每次瞥向她时总是不带任何表情。
她头发乌黑,分成两边,低低地搭落在颈背上,下颌线条清晰美丽。虽然头发很浓密,随着头部的摆动而飘动,但是她并不用手指把头发拂弄到原来的位置,只是顺其自然。她的双眼很大,呈深蓝色,带着一种讥讽的、不感兴趣的神情漠然地看着邦德,逼得他赶紧避开她的目光。她的皮肤略微呈太阳晒过的黑色,没有什么化妆的迹象,只是在她那张富有魅力的嘴唇上涂了口红。她光洁的手臂使人想到她恬静的气质。指甲没有涂指甲油,剪得很短,毫无做作之感。她的脖子上戴着一个纯金项链,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个大黄玉戒指。她那中长外套是灰色野蚕丝做成的,方形的低领口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那丰满的胸部,腰间扎着一根三英寸宽的黑色腰带,一只黑色坤包放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和一顶金色草帽放在一起,帽顶四周扎着一根窄窄的黑色天鹅绒带子,带子在帽后打成一个短结。
邦德被她的美貌深深吸引住了。一想到即将与她一起工作,他不禁怦然心动。同时,他又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于是下意识地啜了一口酒。马西斯注意到他神情不定的模样。
“请原谅,”马西斯对姑娘说,“我要给杜本夫妇打个电话,安排好今晚晚餐聚会的事。今晚上让你独自留在旅馆,你不介意吧?”
她摇了摇头。
邦德会意了。当马西斯穿过酒吧,走到酒吧旁的电话间时,邦德对姑娘说道:“如果你今晚独自一人呆在屋里的话,那么你是否愿意和我共进晚餐呢?”
她带着神秘的微笑回答:“我非常乐意。”她说,“然后也许你会送我去矿泉王城俱乐部。马西斯先生告诉我,你在国内经常去赌场。也许我会给你带来好运的。”
马西斯走后,她对邦德的态度突然显得温和起来。她仿佛知道他们俩即将同舟共济,生死与共。他们谈论着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谈完这一切后,邦德明白,和她制订详细的行动计划十分容易。他发现琳达对自己在这次行动中扮演的角色很感兴趣,也很激动,同时很乐意和他配合。在这之前,在和她建立起这种和睦的关系之前,他想象到了许多障碍和隔阂,但是现在看来,事情极为顺利,他感到自己能直接和她讨论计划的细节。他心里承认,自己对她已产生爱慕之情,但是只有等任务完成后才能顾及私人情感。
当马西斯返回桌旁时,邦德叫服务员来结帐。邦德向他仍解释说,他的朋友们在饭店等着他一起吃中饭。他握了一下她的手,感到他俩之间产主了一种爱慕和理解之情。半小时前他绝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姑娘目送他出了门,来到了林荫大道上。
马西斯将椅子移到她跟前,轻声说道:“他是我的一位亲密的朋友,我很高兴你们能彼此相见。我已能感觉到两条封冻的冰河就要解冻了。”他微笑着,“我认为邦德这块冰还从未溶化过,这将是他的一次新经历,你也一样。”
她并没直接回答他,而是说:“他长得非常英俊,他使我想起了霍吉·卡米歇尔,但是他的嘴巴有点冷酷。。”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在几英尺外的地方,整个厚玻璃板窗子被震得剧烈摇晃起来,碎玻璃片四处飞溅。强烈的爆炸气流把他俩掀翻在地。一瞬间,死一般的静寂。然后,他们听见重物倒下压在外面的水泥地面上,酒瓶倒在酒吧后面的架子上。接着是一阵阵尖叫声,人们慌乱地跑向大门。
“你呆在这里,”马西斯说。
他跳上椅子,猫腰穿过没有玻璃的窗框,跳到了人行道上。
第六章 死里逃生
邦德离开酒吧,有意沿着林荫大道一侧的人行道朝几百码外的饭店走去。他感到饥肠辘辘。
天气仍然十分晴朗,骄阳似火,烤着他的头顶。幸好人行道上每隔二十英尺有一株梧桐树,在草地与宽阔柏油马路之间投下它的阴影,行人可以借此遮荫。
四处没有什么人,只有两个男人沉默不语,站在林荫道对面的一棵树荫下,行动有点鬼鬼祟祟。
当邦德和他们相距还有一百码远时,就注意到了他们。他和他们间的距离与与他们和辉煌饭店间的距离差不多。
他们的出现使邦德感到十分不安和怀疑。他们俩都很矮,穿的好象都是黑色服装。邦德知道,这是时髦的热带打扮。他们看起来象在等公共汽车去戏院上台表演的杂耍人员。他们每人戴着一顶草帽,帽沿上镶有一条宽宽的黑边,很有海滨浴场的假日气氛。大帽沿再加上树荫使他们的脸模糊不清,只有每人胸口前的一块东西非常醒目。仔细看来,每人胸口上都吊着一台方形照相机,一台是大红色,另一台呈天蓝色。
当邦德看清这些细节时,他离这两个男人只有五十码远了。他思考着各种小型武器的射程,以及如何取得掩护。突然,一个令人震惊、可怕的场景出现了。那个背红盒子的男人向背蓝色盒子的男人点了点头,后者迅速从肩上取下蓝色相机,摆弄一下往前一扔。邦德因为身旁一棵梧桐树的粗大树干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所以没看清盒子落地时的情景,只看见一道眩目的白色闪光,接着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尽管邦德有树干的保护,他还是被一阵强烈的热浪冲倒在人行道上。热浪掠过他的双颊和腹部,犹如秋风扫落时般迅疾。他躺在地上,双眼仰望着天空。空气中仍然回荡着爆炸的余音,好象有人用一只大锤猛敲了一下钢琴的低音区域一样。
邦德单膝跪着站了起来,只感到眼花缭乱,头晕脑胀,一连串可怕的肉屑和一片片浸着血迹的衣服碎片散落在他四周,和树干及砾石混合在一起。
接着又落下许多小嫩枝和树叶。四周传来玻璃破碎发出的刺耳的稀里哗啦声。空中弥漫着一片蘑菇状的黑色烟雾,他朦胧地看着它往上升,渐渐消散。
空中散发着一种强烈的爆炸后的炸药怪味,还夹杂着树枝烧焦的糊味和类似烤羊肉的味道。林荫大道上五十码距离内的树木都被烧成光秃秃的枝桠。在他的对面,有两棵大树被拦腰斩断,一动不动地躺在路中间。在倒下的两棵树之间,还有一个冒烟的板条箱。那两个戴草帽的男人不见丝毫踪影,但是在马路上,在人行道上,在树干上到处都留有斑斑血迹,还有闪光的玻璃碎片高高挂在树枝上。
邦德不觉一阵恶心。
马西斯第一个跑到他跟前。这时,邦德正用手臂抱住树干想站起来。多亏这棵树的保护,他才死里逃生。
他没有受伤,但是全身发麻,脑子里晕头转向,只好听凭马西斯领着自己走向辉煌饭店。
饭店里的服务员和客人蜂拥而出,惊恐地议论刚才的爆炸事件。远处响起救火车和救护车的尖啸声。他俩设法挤过人群,登上短短的台阶,进入走廊,来到邦德的房间。
马西斯首先打开壁炉前的收音机,邦德脱下了身上那血迹斑斑的衣服,向马西斯描述刚才发生的一切。
听完邦德对那两个的形象描述后,马西斯立刻拿起了邦德床边的电话。
“。。告诉警察局,”他最后说,“告诉他们,来自牙买加的英国人被炸弹击倒在地,但没有受伤。这事让我们来负责处理,请他们放心好了。半个小时后,我会向他们解释的。他们可以这样向新闻界解释,这是发生在两个巴尔干民族之间的种族仇杀。两个恐怖分子已同归于尽。他们不必谈及那个在逃的第三个巴尔干人。但是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把他抓获归案。他肯定逃向了巴黎。立即在各处设下路障,实行突击检查。明白吗?那么,祝你一切顺利。”
马西斯转向邦德,听他讲完全部细节。
“老兄,算你走运,”当邦德讲完时,马西斯接嘴道。“很明显,炸弹是冲着你来的。他们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他们本来想把炸弹扔过来,然后躲在树后。但是整个事件以另一种方式发生了。不要紧,我们会找到真相的。”
他稍作停顿。“不过,这件事表明情况很严重。这些家伙看来是在认真地对付你。”马西斯显出一种决斗者的架势。“但是,这些该死的巴尔干人想怎样逃脱追捕呢?那红色和蓝色盒子究竟有什么不同呢?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那只红色盒子的碎片。”
马西斯咬着指甲。他很兴奋,双眼闪着光芒。看来这案子远非原来想象的那样简单。不管怎样,他个人已卷入这个事件。在邦德和利弗尔在赌台上决一胜负的同时,他肯定不能只是在一旁为邦德拿拿衣帽了。马西斯跳了起来。
“现在喝点酒,吃顿午饭,休息一下,”他命令邦德说。“趁警察还未到现场,我必须迅速调查这个案子。”
马西斯关掉收音机,朝邦德意味深长地挥手告别。门被关上,屋里又静了下来。邦德在窗旁呆坐了一会儿,享受着幸存者的快乐。邦德开始啜饮加冰块的纯威士忌酒,品尝着服务员刚刚为他送来的肥鹅肝和冷盘龙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