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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看面相不超过45岁的中年男子,同样一身正装,在下车的时候右手下意识的正了一下领带,之后才抬腿朝店里走来。
顾元叹偏身把客人让进屋子,随口问道:“您需要什么药物?”
“帮我找点补血、补气的。”进店来的中年男子、鼻翼嗅了嗅回道。
这边顾元叹眉头下意识皱起,他家开的是中药材店,客人来买东西,基本都是指定购买,包括量的大小也是自行决定。
是药三分毒,不管什么名贵药物,只要沾上“药”这个字眼、它炮制之后多少都会产生点对人体有害的物质,只不过中药要好很多,不像西药毒素那么难以清除。
正是因为这样,他家药店一般是不会主动推荐客人购买什么药物,出了事算谁的?
“这位先生,补血补气的药物很多,有当归、白芍、楮实子、黄芪、刺五加、绞股蓝、红景天等等,不知道你要哪一种?”
那位气度沉稳的中年男子随口道:“能给我详细介绍介绍吗?”
“这要看你具体用途了,对症才能下药,不然我从何介绍?”
“哦,是吗?比如咳嗽、腰膝酸痛,脾胃气阴两伤、兼有少量出血该服用什么药物呢?”
“这个你该……你该到正规的医院去治疗一下,免得耽误病情。”说完朝这个中年男子眯眼看了看。
这个男人语很会说话,就在刚才他差点被绕进去,人家三言两句就让他忘记祖训、张口介绍,好在最后关头止住了话头。
对面男子也不以为意,微笑了一下说:“这样吧,小伙子,白皮芪、老虎獠子、七叶胆各拿五十克;醋柳、独根、西当归、野杨梅子各七十克。”
听到这个男子的话,顾元叹眼睛里有一丝笑意掠过。
刚刚他明明说过黄芪、楮实子、刺五加,但这个男子偏偏不说学名,七味药全部给他来了个别名,如果是那些照本宣科的药剂师,真不一定知道。
不过这难不倒顾元叹,从下面抽屉里拿出几个黄纸袋,按照顺序一一抓取,之后放到旁边的诊断台上,至于挂在墙上的小秤,他从头到尾都没用,全部靠手感测量。
关于这一点同样是他家祖训,作为一名合格的医生,你连剂量都做不到心手相应,又如何给人看病?
他家祖父三代抓药从来不用秤,至于墙上的那杆、那是给之前药剂师用的。
后面站着的中年男子饶有兴趣看着,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顾元叹拿袋子、抓药、包装,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
“好了,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
“你就不让我检查一下?”男子气定神闲的走到诊断台旁边,随口说到。
顾元叹楞了一下才想起,人家对药材明显很熟悉,起码也算是个内行,他这句话的意思是想看看药的好坏。
“嗯,应该的。”点点头,手里麻溜的把绳子解开,伸手道:“您请看。”
看顾元叹年记不大,偏偏行事作风很有股老江湖的味道,这个中年男子眼睛里闪过一丝感兴趣的神色。
拽过其中一个黄纸袋,伸手进去掏出一小把果球形黑色颗粒,仔细观察了一遍后,又放在鼻尖闻了闻,脸上的笑意变的更盛。
这个男子手中抓的正是“刺五加”,俗称五加皮、老虎獠子,主治脾肺两虚、久咳虚喘、腰膝酸痛等。
“您放心,我家药材都是原产地出来的上等货,绝对不掺假。就您手中的老虎獠子、是今年春刚从黑江省那边送过来的。”
明人面前不说假话,这个中年男子一看就是行家,所以顾元叹才特地强调黑江省。因为黑江省出产的刺五加是最辛、最苦、最温的,当然了,药性也是最好的。
“嗯,不错。”男子点点头把手放了下来,偏头示意身旁助手说:“付钱。”
“多少?”
“承惠,共1000元。”
“什么,就这么几样要1000?”这位助手看来也了解这些药材的市场行情,听到价格后不由惊问到。
“也有便宜的,几样加起来大概200左右,不过我家不卖,你可以到别的店去看看。”
“你……”
“小廖,付钱。”就在这个助手还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旁边气度沉稳的男人打断了他的话。
就在他话刚说完的时候、口袋里电话响了起来,“我是常五,什么事?”
由于隔着柜台,距离有点稍远,顾元叹没有听清对面的人说什么,不过当对面说完的时候,这个叫“常五”的男人眉头皱了起来,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就在顾元叹以为电话挂断的时候,他开口道:“你们一路保重,到地方给我来个电话。”说完扭头便走,“我们回去吧。”
后面那个助手也快步跟了上去,问道:“五爷,七爷他……”
眼看这两个人快出了店门,顾元叹才想起今天连早饭钱都没有了,下意识喊道:“等等。”
门口两人充耳不闻,依然大踏步朝门外走去,那个年轻的助手甚至脚下都带上了小跑。
“他的伤我能治!”
第十一章 穷疯了
此时那个助手已经拉开了驾驶位的车门,而那个中年男子手也搭到了车门上,在听到顾元叹的话后,两个人齐刷刷停了下来,同时扭头看了过来。
在见到顾元叹镇定自若的神情后,那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以比去时更快的速度走了回来,一直走到诊断台旁边,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他的伤我能治。”
……
常五就姓常,名文赋,因为是老五,再加上地位甚高,熟悉的人都称他一声“常五爷”。今天之所以到城西这边来,主要也是来遍访名医,买药只是顺便。
没想到大早上第一个遇到的小伙子,连病情都不问、就敢口出狂言的说能治病,心里除了惊疑外,更多的其实还是不相信。
如果换做从前,常文赋可能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但是今天不同以往,因为生病的人是他亲弟弟,对于一个已判了“死刑”的人,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都会去尝试一下的。
“你就不问问什么病?”
“只要人没死,什么伤我都能治。”想到拘留所的父亲还有齐家的嚣张跋扈,顾元叹咬着牙说出这句大言不惭的话。
常文赋本来对他挺有好感的,但随着这句大话的出口,常文赋心里不自觉的摇摇头,在心里暗道“真是狂妄。”
“既然这样,那就走吧。”
此时顾元叹反而不急了,既然大话已经说出口,那就只能丑话说在前面。
“不急,有件事我必须先跟你们说明,我看病收费比较贵,都是按小时来算的,每小时10000!如果需要我提供药物的话、另外收费,至于多少、那要根据病情来决定。”
常文赋还没说话,那个年轻的助手已经等不及了,“你说什么?一个小时10000?我看你是穷疯了,就算是京城过来的名医收费也没这么贵的。”
顾元叹眼皮都没抬的回道:“收费贵自然有收费贵的道理,如果治不好就算是分文不取又有何用?”
“你……”顾元叹一句话就把这个男子说的词穷了,想再说点什么,嘴唇嗫嚅着却说不出来。
常文赋冷眼旁观,等助手被噎住后,眉头微皱的看着他,开口问道:“你确定是每小时10000?”
“10000只是出诊费,另外我的时间是精确到秒的,如果你们确定需要我去治疗,那么收费就从现在开始了。最后再说一句,出诊需要交定金,两万块,回头多退少补。”
“你……”
“小廖,去拿钱。”既然心里已经决定让他去治疗了,常文赋也不打算再过多纠缠,打断助手说。
就在那个助手去拿钱的功夫,顾元叹转身收拾起了药箱,把该带的东西都带上,另外根据这个男人所购药物、又添加了几剂活血疗伤药。
“喏,这是两万,希望你做的能跟说的一样漂亮。”助手把厚厚一沓现金拍在诊疗桌上,口气不忿到。
这个助手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医生,也不先问问病人情况,病情也不了解,甚至连面都没见到,就敢先收费,而且口气这么大,说“人没死都能治”。
他现在真的迫不及待想看到他束手无策的样子,然后好好的奚落他一下,最后肯定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顾元叹没功夫管他心里想什么,伸手拿过两万块现金,塞进了藤木做成的小药箱。又仔细查看了一遍,等没什么遗漏后往肩膀上一背说:“走吧!”
……
饿着肚子的顾元叹,本打算去吃个早饭的,可是一想到还在医院的父亲,心里不自觉的升起一种紧迫感,在半道上买了笼包子将就着吃完、马不停蹄的朝着城南赶去。
路上气氛一直都很压抑,开车的“小廖”不时朝倒视镜看看,眼睛里满是怀疑的神色,同顾元叹一起坐在后座上的中年男子也一直皱着眉头不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趁着这个时间,顾元叹又好好研究了一番这个商店,看着里面动辄5万10万的价格,除了暗自咋舌外、心里也不无一丝遐想。
当然,他心里更多的是担心,万一商店里面的东西买不出来怎么办?万一不能治疗怎么办?
可惜这些问题暂时他都无解,如果不能达成谅解协议,别说药店了,连他家房子都可能被人收走。
趁着这会功夫,他开始考虑起到底要兑换哪种药物。
以他目前的现金只能购买【金疮药小】、【魔法药小】或者那个【诅咒药水】,别的东西钱钱都不够。
金疮药的功效是体力药物,而魔法药的功效是内力药物,按照他的理解,体力药物就是治疗外部创伤,而内力药物则是治疗五脏六腑创伤。
在心里仔细的权衡了一番,他更倾向于购买魔法药,因为这个“五爷”之前买的就是黄芪、绞股蓝、当归这些补气溢血的药材,那个什么“七爷”受的估计就是内伤。
不过这一切都要等见到人之后才能做决定。
……
一路疾驰,等下了内环高速后没多久,车子沿着一条湖泊朝前行进,这条湖顾元叹认识,叫薛淀湖,初中的时候他经常到这边玩。
可惜上了高中后由于学业紧张,再加上要经常跟着父亲出诊,没多少时间过来了。一直到上大学,由于学校在市里,路线也不对,他来这边的次数更少。
想到学校他又烦恼了起来,那边只请了一个礼拜的假期,明天再有一天,后天他就该上学了。
可他父亲还在拘留所,齐家那边不达成谅解协议,卫生局那边怕担责任,自然也不会同意放人,而他的学校自然也上不成。
就在他盯着车窗外湖泊发呆的时候,路边景色陡然一变,出现大片茂密的植被,一幢幢红瓦白墙的别墅、在茂密的植被间隙里影影绰绰。
又过了不到两分钟,车子慢慢停了下来,前面的驾驶员小廖转头冲他冷冷道:“到了,下车吧!~”
第十二章 且慢
“五爷好!~“
“五爷回来啦!”
“五爷~”
“……”
顾元叹背着药箱跟在两人身后,朝前面两栋占地广大的别墅走去,一路上到处都是问好之声,间或夹杂着疑惑得目光。
等三个人进了别墅的大门后,后面顿时议论纷纷。
“咦,这个人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五爷不是出去找医生了嘛,他该不会就是医生吧?”
“别搞笑了,就他?毛还没长齐呢,还想给人看病?再说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七爷的情况,那些普通的医生怎么可能治的好!”
“……”
顾元叹走在最后面,那些看起来很像是古代家臣的男子、议论声隐隐约约的传进了他的耳中,令他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文赋,你回来啦!”就在几人刚踏进大门时,主客厅里迎上来一位四十来岁、体态丰盈的贵妇。说了一句后,这位贵妇已经走了上来。
“车子马上就到,文赋现在在房里,你看……”
“我先去看看他。”说完常文赋朝着客厅右边走去,后面的顾元叹自然也跟了上去。
顾元叹跟着父亲上门看病的日子也不短了,但病人基本都是普通人家,来常五爷这种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人家,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
看着别墅里完全复古的装饰品,后面的顾元叹两个眼睛都不够用了。
从沙发、茶几、餐桌、椅子、到壁画、灯具、屏风、隔断用材,无不在说明主人的考究,特别是看到转角花架上的物品时,他的双眼立刻瞪大了。
只见三层红酸枝花架的中间一层、上面倾斜着放了个玻璃盒,里面倾斜着放了个淡黄色纺锤形物品,类人形,上粗下细,干巴巴的上半截足有普通人两个大拇指那么粗,根部有很多触须,看上去如一截干枯的树枝,不甚起眼。
不过顾元叹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正宗的老山参,看其根须长度,他猜测药龄起码在30年以上。
别小看30年野山参,随着社会日新月异的发展,当今社会99%的人参都是人工种植的,先不去说药性如何,又有几个人真的能等到30年后再采摘?怕是3年都等不及!
别的东西价格顾元叹或许不清楚,就这花架上的野山参,如果要是拿到市场上去卖的话,起步价300万,而且是有价无市。就他家那套房子拿来换,人家都不拿正眼看他。
在心里暗自自嘲了句“人比人得死”,摇摇头跟着前面几人绕过了一道风水墙,眼前顿时一亮。
只见五六间客房在前面一字排开,最里面一间门口站了两名黑衣男子,在听到脚步声后,两男子齐齐扭头看了过来,顾元叹在他们眼中分明看到一抹精光闪过。
“练家子。”看到这两个人的表现,顾元叹心里顿时一凛。
“五爷。”
“五爷,廖哥……”
当几人过来后,门口两个男子恭声问到,同时目光在后面顾元叹身上上下扫视了一下,不过没有开口问询。
这是间套房,外间两个医生模样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小声说着什么,等看到常文斌进来后,两个人同时站了起来,躬身问好。
“小七怎么样了?”常五爷脸上不复在药店时的“和蔼”了,换成一副上位者颐指气使的样子。
“回五爷,七爷他……他还是老样子,没什么起色。”
“吴都那边已经应承帮七爷看看,我们等下即刻启程,刘老爷子那边也答应护送我们过去。”
常文赋点点头没说话,转身朝里间走去,从始至终都没人正眼看过顾元叹,仿佛当他是空气一般不存在。
他也不恼,从小跟着父亲上门帮人看病,他明白一个道理,想要赢得别人什么样的尊重,你就要表现出什么样的实力。
……
里面的卧房一样古色古香,一张方方正正的雕花红木床放在靠墙位置,上面斜躺着个30岁上下的年轻人,面色蜡黄,双目紧闭,要不是胸口还在微微起伏,顾元叹以为是死人呢!
可能是听到动静了,床上的年轻人缓缓睁开眼睛,等见到常文斌后,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有气无力道:“哥……你…你回来啦~”
“嗯,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常文赋快步上前,嘴里问到。
“没…没事,死不了…咳咳咳~”话没说完、床上的年轻人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小七,你没事吧,小七……”
“七爷~”
随着年轻人剧烈的咳嗽,房间里的一众人等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外又走进来一老一小两个人。
其中那个年纪在70开外的老头,在常文赋手还没伸过去的时候就喝止道:“小五,别动他。”吓得常文斌伸到一半的手停滞在了半空中。
这个穿着一袭黑衣的老头,箭步上前,伸出两指贴在“小七”脖颈处,过了会又抓起他的手腕细细感受着。
此时房间里鸦雀无声,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喘,就这么看着那个老头。
一直等他放下手腕后,常文赋才凝眉问道:“老爷子,您看小七他……”
这个老头皱着眉头考虑了会说:“小七病情有加重的趋势,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即刻上路,迟了就算救回来人也废了。”
说完朝那个跟他一块过来的女孩吩咐道:“你五叔不懂,你过来搭把手。”说完就打算掀被子抬人。
从上车到现在,顾元叹一句话都没说,因为他知道说再多也没用,只有把人治好才是真本事。
可眼看着他们都打算把病人弄走了,连一试身手的机会都不给他,顾元叹一下子急了,也不管什么“五爷”、“七爷”的,上前一步喝道:“且慢!”
常文赋听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