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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将就睡吧,等天亮再找王稽把账讨回来。
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半天,却全无睡意,刚才的睡前运动不够舒缓。
看来王稽不知道自己在咸阳的事迹,不然,就应该派水平更高的人来,还是应该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当然也有另一个可能,王稽知道自己在校场的事,但他不信,或者他舍不得给钱雇佣收费比较贵的人。
“结果,现在事没办成,还把老底给人说出来了。”赵承平满心的唾弃,睁开眼看看外面的天色,还是黑漆漆的。
他起身打算去找点水喝,却发现在被子的破口处,有一点红褐色,似乎是沾染上去的。他伸手把破口扯大,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看,不由一阵恶心。
那是一件染了血的衣服。
现代有可耻的打包衣,黑心棉,怎么秦朝就有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八个字的时间定义看来得再往前推。
他厌恶的想要将衣服丢在地上,却意外的发现,这件衣服有多处刀口纵横,却都在前襟的位置停止。
将衣服平铺,可以明显的看出,胸口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刀锋。
方形?是胸甲!
这件衣服的主人是士兵?
战场上的秦军没有带敌人血衣回来的爱好,他们只带人头或者耳朵,用以记功。
如果是家人收葬死去的亲人,他们也会把衣服处理掉,不可能让它出现在这里。
赵承平看着血衣,想了很多种可能,又被自己一一推翻,可惜他的能力不能通过物件看出发生过的相关事件。
不知不觉,窗外已经透出光亮。
睡不成了……他用手搓搓脸,站起身,迈步走出房间,看着院子里的花草,大大的伸个懒腰。
院里有一口井,他伸头往里看,井很深,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有没有水,他找了个土块往里丢,既没有水声,也没有碰到实地的声音,倒像是砸在了什么软物之上。
一时好奇,他抓着井绳滑下去,到底之后,他才发现,下面竟然是一具腐烂的男性尸体。
赵承平一愣,好在他也算是个口味比较重的人,网上那些“绝对不要手欠去搜”的关键词,他全部都欣赏过,所以现在他的情绪相当稳定。
“还真是个鬼屋,希望不会是个男贞子。”
见过和亲自处理是两回事,赵承平完全不想去碰这个腐尸。沾上尸臭得用香菜擦手,可是香菜这会儿还在西域,得等张骞带回来。
一会儿找别人来处理好了。
他从井里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有人正在拍门,是刘全。
看见屋里的情形,刘全一脸呆滞:“昨晚怎么了?”
赵承平笑笑:“王大人派人来跟我打了个招呼。”
“那……现在您有什么打算?还要去吗?”
赵承平笑笑:“去,当然要去,到了地头怎么能不拜访。”
他进屋换上崭新的官服,手里还提着一包不知道什么东西,对刘全说:“走吧。”
郡守府中,王稽正在与姬妾调笑,听见有人通报赵承平求见,他连头也没抬,挥挥手:“不见不见,就说本官军务繁忙……”
“军务再繁忙,王大人也不能视金钱如粪土吧?”一个温和的男声传来。
王稽一惊,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个眉目清秀,气质儒雅的男子站在门口:“赵承平拜见郡守王大人。”
“他怎么进来的!”王稽又惊又怒,“来人!”喊了半天,也没有人应声,他站起来,视线越过赵承平的肩头,发现门口的侍卫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郡守府的侍卫无一不是王稽从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无声无息的将他们尽数打倒。
派在咸阳的探子给来的消息只是提到了他是太后男宠,赵承平入城那日,王稽也站在城头看了一眼,评价是:油头粉面的废物。
所以随便找几个人教训他一下,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从此不敢对河东郡事务置喙。没想到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赵承平反倒找上门来了,而且,还毫发无伤。
第二十章 又见乔瑜
围绕着王稽的美姬看着一步步走进来的赵承平,不由得慢慢向后挪。明明是一个俊朗的青年,怎么周身上下却散发着杀气。
王稽到底是河东郡守,也曾领数万大军征战沙场,心里虽然疑惑和紧张,但是表面上仍看不出有一丝慌乱。
“原来是赵都尉,本来昨日赵都尉远道而来,我应该设宴为赵都尉接风洗尘,只是实在军务繁忙脱不开身,还请赵都尉不要见怪。”
说着,早有仆从取来案几放在赵承平面前,很快在上面放满干果,蜜饯,酒杯等物,接着他举起酒杯:
“我先自罚三杯。”
只见他手到杯干,又命仆从给赵承平倒满,他举起酒杯:
“赵都尉初来乍到,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也好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说罢,一口饮尽,将青铜爵对赵承平一照:
“请!”
闻到浓浓的酒味,赵承平笑道:
“抱歉,我喝不了这么烈的酒。”
见他连酒杯都没端起来,王稽哈哈大笑:
“我可听说赵都尉在咸阳的女闾喝了不少啊。”
赵承平摇摇头:
“陪着姑娘们喝糖水罢了。”
他顿了顿:
“再说,安邑的治安不太好,我可不敢喝醉。”
“哦?安邑的治安怎么不好了?”王稽明知故问,心中却是猛地一跳,差点忘了,以赵承平刚才显露出来的身手,昨晚那六个人一定是有去无回。
难道他此来的目的是为了兴师问罪?王稽暗暗地握紧身旁佩剑的剑柄。
赵承平拿起盘中的一枚枣子,悠然的看着它:
“这枣子真红啊,红的好像血一样。”
完全听不懂他想说什么,只见赵承平将枣子丢在嘴里,几下嚼完,随口将枣核一吐,竟深深嵌在桌面上。
王稽大惊,这矮几是枣木的,木质极硬,别说就这么随口一吐,就算是用力往里拍,也未必能把枣核给嵌进去。
起码他自问也没有这个本事。赵承平此举显然是在向自己示威。
现在他十分后悔,这么大的事,竟然都没有调查清楚。低估的后果就是现在完全陷入被动,只能静等赵承平出招。
看着王稽的表情,赵承平笑笑:
“郡守不必紧张,也就是昨晚来了几个小毛贼,跑屋去了。”
“哎呀,赵都尉可有什么财产损失?”
“这倒没有。”
“那几个小贼怎么样了?”
“我本有心抓住他们,不过他们实在跑得太快,没抓住。”
太假了!这是王稽的心声,他太清楚派去的人是什么功夫,在赵承平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他会抓不住那几个人?抓住了还能不问清楚?
他们可不会为自己保密……
不过现在赵承平这么说,王稽也不会上赶着承认是自己派了刺客。他也在心中盘算着为什么赵承平会假装不知道。
王稽挥退了所有仆从,看着赵承平:
“听说大王太后很看重赵都尉,不知赵都尉为什么不留在咸阳,而是会到河东郡这样一个远离各位王公大人的地方,很多消息都不能及时得到啊。”
这倒是他此时的心里话,如果他就在咸阳,绝对不会不知道赵承平的底细。
“在咸阳,随便扔个石头都能砸中一堆贵人,我非富非贵,又不是名门大族之后,留在咸阳哪里有我的前途,还不如到外面来博一场富贵。”
说到这里,他发现王稽的坐姿变了,向前倾,这是对谈话很有兴趣的下意识动作。看来这番话已经说到他心里了。
赵承平决定趁热打铁:
“我也不想什么名留青史,千里做官只为财,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不知郡守大人对此怎么看?”
有喜欢的东西就好,有弱点就能继续聊,无欲无求的圣人就很难相处了。
王稽明显表情轻松了许多,笑道:
“原来赵都尉是这么想的,早知如此,也不会有误会。”
“耶?我们之间有误会吗?”赵承平微笑。
“哈哈哈,没有没有,我只是担心赵都尉是国都来得人,不习惯安邑的条件。哎,你看,最近这些年与各国战事不断,河东郡实在经费紧张,实在没有钱给都尉府翻新一下,实在委屈你啦。”
“没事没事,郡守大人日理万机,怎么可能为这种小事操心,我看刘全办事还挺妥帖,不知道郡守大人能不能把他借调给我?毕竟是个本地人,有什么事,他也好提点一二。”
不过一个看门的,王稽手一挥:
“一个怎么够,赵兄平时生活起居还要几个心灵手巧的女娃子伺候吧?来人!”
应声进来了两个女子,垂手恭敬道:
“大人有何吩咐?”
王稽指着她二人:
“这两个可满意?”
赵承平看看她们,一个温柔可人,一个妩媚娇俏,笑道:
“不知道你们都会做什么?”
温柔的那个说:“奴婢善庖厨。”
妩媚的那个说:“奴婢善女红。”
赵承平扭头看着王稽:
“这两个,王大人是不是已经尝过味道了?”
王稽连忙道:
“没有没有,赵都尉一试便知。”
赵承平大笑道:“我信我信。”
“你们俩以后就去都尉府伺候吧。”
二女退下后,赵承平道:
“刚才听王大人说这里战事频繁,以致经费紧张?”
说着,他站起身,将身边的布包拿起来,放在王稽桌上: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布包碰触桌面时,王稽已经听到了金属的声音,看布包上突出的形状,是铜钱。
“啊,这怎么好意思?原本应是我做东。”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却已经摸上去了,没错,掂掂重量,不是小数。
他脸上笑开了花。
赵承平说:“我这一路来,都没有看见什么马匹,这里离赵国这么近,赵国骑兵最强,如果咱们这里都没有好马,还怎么能办好王事?”
“这事我也一直在考虑,你来得正巧,一直为大秦提供兵器马匹的人会到河东郡,商议在此饲养训练马匹的事。”
“哦?不知是什么人?”
王稽摇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一个女人。”
女人?莫非是传说中的巴寡妇清?
赵承平笑道:“一个女人竟有如此能耐?莫不是嫁了个财力雄厚的男人,那男人又正好死了?”
“这倒没听说,也没听说她有嫁人。”
“那一定很丑吧。”
——————
郡守府迎来了这位传说中为大秦供应极佳的武器马匹的女人。
王稽出府相迎,站在后面的赵承平心想真是差别待遇,昨天就是随便派了个人把自己给打发了。
一辆马车在郡守府门口缓缓停下,挑帘下车的女人一抬头,赵承平目瞪口呆。
同时也庆幸这个女人不会听见他之前跟王稽说的话。
结果还没庆幸玩完,就听见王稽说:
“原来是这样年轻貌美的女子,赵都尉还说会不会是一个丑八怪。”
“赵都尉?”一个冰冷的女声。
赵承平刚想躲起来,却被王稽热情地从后面拉过来:
“这位就是赵都尉。”
赵承平尴尬地笑着,这会儿才想起来在太后寝宫时,萧灵说过乔瑜在为秦国提供马匹和上缴了不少税金。
竟然把这事给忘了个干净。
乔瑜冷哼一声:“有些人脑袋的作用只是增高,我怎会跟这种人计较?”
说完,就昂首挺胸的迈进郡守府。
赵承平尴尬的跟在后面,抓了抓头:
“这哪里是不计较……”
第二十一章 驯马
乔瑜不是与自己同时进入的吗,为什么她现在竟然混得这么好?难道她的时间条不一样,自己一年等于她过了三年?百思不得其解的赵承平坐在王稽身边,看着对面那熟悉又陌生的乔瑜。
尝试了一下去读取乔瑜的记忆,却只能看见她在现实世界中所有的资料,在空间里发生的一切却都没有记录,看来陨石的能力也有限。
赵承平有些沮丧,听着王稽与乔瑜说话,才知道乔瑜来这里是为了查看这里的地势和草地,选取适合的马种送到这里。
“郡守时常与燕国赵国开战,对他们的骑兵有多少了解?”乔瑜问。
“燕赵两国各有养马地,习练骑兵多年,马上武器依旧是矛、戈、戟那些,人少的话,秦弩极具优势,但是如果人多,冲锋速度极快,弩与弓阵会来不及上弦。”
记得在战国时代,由于没有马镫,所以无法在马背上使用弓弩与可以挥舞的兵器,只能把骑兵当冲撞车用。但是乔瑜既然已经到此,又已经在这个地位上,那她应该会把马镫这东西教给秦人吧?
好歹将来都是要回到同一个空间的人,目前看来也不是敌对关系,不如直接问问她比较好,说不定会对完成任务有帮助。
此时的乔瑜,端坐在那里,对河东郡进行详细了解,又对王稽提出的一些问题进行解答,赵承平默默坐在那里,觉得此时的她,眼中都闪着自信的光芒,那双红唇不动则已,一动就能切中要害,问到重点。
又想起与她在可可西里相遇时,与盗猎者的最后一战,在开始混乱的局面中,他一人几乎被人围了,是乔瑜站在自己背后,为自己挡下来自身后的攻击,那个时候太黑了,什么也没看见,不过想来,应该也是很美的吧……
直到被王稽扯了扯衣袖,他才醒过神来,发现在场的人都盯着他看,乔瑜的表情也与平时那般冷若冰霜的模样不同,她微微低着头,脸上有一些可疑的红晕,清了清嗓子:
“不知这位是?”
王稽连忙介绍:“这是刚从咸阳来的赵承平,现在是河东郡都尉,协助我统管河东郡的军务。”
“哦,原来是赵大人。”乔瑜说话的口气有些怪怪的,“赵大人一直盯着我看,是有什么指教。”
赵承平假装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啊……没什么,那个,不知乔姑娘这次来安邑,有没有带一些马过来,毕竟没有在实地上跑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适应这里的环境。”
“自然是有带来的。”
赵承平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不知我是否可以试试?”
“这次河东郡要马太急,带来的马都还没有来得及驯,不知赵大人可行?”乔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王稽拊掌大笑道:“男人怎么能说不行?乔姑娘,你可别看他这副斯斯文文的模样,那一身功夫,特别厉害,别说是马了,就算是老虎也能给驯服了!”
“哦?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现在马就在校场,我们马上就过去吧。”
赵承平感到十分头疼,这位大哥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负责任的胡吹啊,敢情驯马的时候被摔的人不是你啊……
不管内心是有多么的不情愿,总之,现在赵承平换上了便于活动的短打,站在关着马的围栏旁边。
马身上什么也没有,有人靠近,又是鼻子喷气,又是马蹄急速地敲击着地面,一副紧张而急燥的样子。
“这马是刚从野地里拉来的野马吗?怎么连鞍鞯辔头也没有?”赵承平长这么大,骑的马也只是去内蒙古玩的时候随便骑着拍几张照片,下面还有人拉着走的马,这种光背马,他连怎么上去都不知道。
乔瑜偏着头笑笑:“若真是野马,我一定会给你装备一根套马杆,自己追去吧,哪里会在这围栏里?”
那是一匹黑马,通身毛色黑得发亮,唯四蹄上是白色,乔瑜说这叫乌云踏雪,是极好的名马。
看着赵承平还在发愣,乔瑜凑过来,低声道:
“你要不要铁鞭、铁锤、匕首?”
赵承平知道她这是在嘲笑自己连武则天也不如,他也低声道:
“它又不叫狮子骢,”
“这还不容易?”乔瑜笑得让赵承平背后发毛,她转头对王稽说:
“王大人,此马名为狮子骢,所踢之人所摔之人不知凡几,至今也没有人能训好它,不知赵大人能不能行?”
我去!赵承平的心中的玛丽戈壁上奔腾着数万匹草泥马,还可以强行命名啊?马知道吗?马同意吗?说好的乌云盖雪呢!
虽然心里没底,但是顶着王稽期待的眼神,还有乔瑜一脸等着看好戏的模样,赵承平心一横:
“不就是匹马吗!我是万物之灵!今儿我就不信驯不服它了!”
现代驯马,马身上的骑具那是齐全的,哪有骑光背马的,也不知道秦朝就是这风俗,还是乔瑜故意整他。
不管是什么,既然先民也是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