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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什么证据?”纣王瞪着他。
姜环指着王后身旁站着的一个侍女:“她,是她将我请进宫,与王后商议如何刺杀大王。她叫凌霜。”
王后身边的侍女,纣王自然都认识,这个侍女确实叫凌霜。他问道:“凌霜,你可认识他?”
依赵承平的想法,说不认识不就行了,宫女的名字被传出去也不是很困难的事情,没想到,凌霜扑通跪下:“大王饶命,一切都是王后指使的!”
接着她把姜王后如何因为纣王宠幸妲己而不满,如何夜夜独守空房空虚寂寞无聊冷,听着妲己这里夜夜笙歌,妒恨不已,命自己在宫外找孔武有力之人刺杀纣王。
纣王听她说完,冷冷道:“听起来很有道理,却除了你之外并无旁证,若是有人指使你与这刺客一同陷害王后,又当如何?来人,把她丢进虿盆。”
凌霜跪在那里瑟瑟发抖:“大王饶命,并非没有旁证,黄娘娘可以作证。那日黄娘娘原本说要来中宫探望王后娘娘,王后娘娘说身体不适,没有让她来,然后王后娘娘就到了苏美人的宫门口,听见大王与苏美人的声音,娘娘就很生气地转身走了。这个苏美人宫门口的侍卫也可以作证……”
当然,黄妃与妲己宫门口的侍卫也来了。
被告、主谋、污点证人、证人、目击证人……赵承平默默看着跪着一地的人,莫名的有一种穿越进了《包青天》的感觉。
按许仲琳原著的封神榜小说,纣王几乎是一听姜环指证,马上就认为姜王后是主谋,然后妲己出主意,又是剜眼又是炮烙双手,在这个地方纣王肯听她解释,还找证人,力求问个明白,也算不错了。
黄妃被问及是否曾经探望姜王后被拒之门外,黄妃点头称是,这事姜王后门口的侍卫宫人都有看见。而苏妲己宫门口的侍卫也证明当日王后的确带着几个侍女来过,他们本想通传,被王后阻止了。
“王后,你怎么说?”纣王望着姜王后。
姜王后拼命摇头:“那日,我确实到过苏美人宫门口,当时,黄妃妹妹前来,我身子有所不适,所以没有见她,待身子好些之后,我想苏美人初来乍到,却迟迟不曾依礼来中宫,兴许因不习惯宫中生活,身子不适,做为后宫之主,于情于理,我总该去看看。到了宫门口,听见大王在里面,既然大王在,那么若苏美人身体不适,自然会宫中最好的大夫,我又何必打扰大王与苏美人相处呢?”
这套话说下来,谁也不能说姜王后有错,就算她到了苏妲己门口嫉恨交加拂袖而去,也不能说明她就与刺客姜环有什么关系。
在场这么多人,只有赵承平知道真相,而这个真相让他十分震惊,他通过姜王后的记忆看到,姜环确是费仲属下,费仲与东伯候姜恒楚有旧冤,但姜恒楚根基深厚,不是轻易可以掀动的,因此他想要利用嫁祸姜王后的方式,让纣王对姜恒楚也产生怀疑。
但是姜王后在昨天晚上,就已经知道了此事,甚至黄妃也知道这事,两人在宫中诀别,王后说:“黄妃妹妹,明日只怕我就要死于横祸,殷洪殷郊两个孩儿就拜托你照管了。”
黄妃哭道:“我的好娘娘,素日你我最好,你这是为什么呀?”
“我父东伯侯大败有苏国之后,有苏氏这才送了妲己入宫,她的父亲是有苏国大元帅,在对战时,死于我父剑下,姜家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今她在王驾前荣宠日盛,”姜娘娘叹了口气,“加之我父亲征伐四方,战功卓绝,大王已有疑心,只怕他日如当年季历一般功高震主,只要她稍进谗言,别说我两个孩儿,只怕我姜家满门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费仲设计害我,我早有耳目相告,若是我枉死,大王心中始终有愧,可以让我的孩子我的家人平平安安过完一生,也就是了。”
黄妃一时也无办法,唯嘤嘤哭泣。
看完这一幕,赵承平摇头叹息:“这傻王后,何苦。”重点是她真的不能死,她死了只怕乔瑜也出不去了。
在场所有人,都看着负手背对着众人的纣王,等他下最后的决定。
许久,纣王缓缓转身:“姜环,你是不是以为我已经不记得你了?”
第十一章 踏入西岐
这话一出,赵承平颇有些意外,姜环的记忆中的确有纣王出现的记录,但是当时纣王离他非常远,而他被淹没在几十人的家仆中,戴着帽子穿着一样的衣服,就只此一次,之后再也没有与纣王打过任何交道。
“当日我去费仲家中,你就在那些家仆的中间。”纣王指着姜环,“你怎么又会是王后的家臣?!”
姜环当时就愣住了,他演练好的套路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栽上姜王后一笔,但是没有想过,如果自己的身份被识穿应该怎么办,明眼人这会儿一看自然就明白了。
纣王挥挥手:“来人,把他丢到虿盆里。”
“此人谋刺大王,定有主使人,大王就不问了吗?”王后对姜环栽赃自己这件事愤恨不已。
“他不是要谋刺我,是要陷害你。”纣王摆摆手,“拖出去拖出去。”
殿上武士拖着叫屈不已的姜环出去,赵承平倒是对这个无论是史书还是小说里都残暴无比的纣王另眼相看了,能记住人堆里的一个不起眼的人物,能冷静的分析事情,这脑子,寻常人拍马也追不上啊。
事情已了,纣王说:“来人,送王后回宫。”
姜王后却突然跪下:“听闻大王已连续多日流连后宫,拒不上朝?”
纣王东张西望:“啊……这个嘛……这几天睡得好,一觉醒来就已经迟了。”
姜王后道:“大王宠幸苏美人,这并没有什么,但是大王不应荒废朝政。”
“够了!”纣王一脸的不耐烦,“这大商的天下是我的,我比谁都关心!来人,送王后回宫!”
乔瑜生怕这个忠言直谏的王后又说出什么来,赶紧将她拖走。
赵承平笑道:“大王记忆力过人,着实厉害。”
纣王却并无喜色:“没什么,你今日来有什么事?”
“天智玉虽然还没有送来,但是丹室所需的人和炼丹需要的材料也该准备起来,须得我亲自出宫望气寻找,请陛下准我出宫,并许我在各方国间自由行动的权利。”赵承平说。
纣王点点头:“小事。”
次日一早,赵承平离宫之前,去了虿盆,大蛇感应到他的到来,懒洋洋地爬起来:“怎么又来了?”
“没什么,来问问你重考执照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没戏!”听到重考执照,大蛇心情很低落,“我现在根本出不去,这个大坑里怨气太重,粘乎乎的。”
赵承平问道:“只是把你拖出来可以吗?”
“摘星楼上不知道谁放了一把木剑,上面的力量罩得我根本出不来。”大蛇昂首向着摘星楼的方向,不满地“嗞嗞”两声。
木剑……不会是云中子送来吓唬妲己的那一把吧?那东西不是被纣王扔了吗,怎么会在摘星楼?
赵承平匆匆上楼,四下寻找木剑可能存在的地方,迎面却遇上了妲己:“你在找什么?”
“你还记得云中子那把木剑吗?”
“那个东西啊,记得。”妲己露出不屑的表情,“那老头真烦,我又没招惹他。”
“剑呢?我要。”
“你要那破东西干什么,一点用也没有,就只能吓吓妖。”妲己将赵承平带去摘星楼里的一角,指了指,“你自己去拿吧,我还是不太喜欢碰到它。”
赵承平从桌子底下拖出一把约摸两尺长的木剑:“是这个?”
“嗯。”
怎么看,都只是一把平平无奇的木剑,上面刻着一些奇怪图案,赵承平感受到其中有法力的震动:“确实有法力,但是,似乎不怎么强啊,你怎么会怕?”
妲己温柔地微笑:“不是怕,是烦,你会怕蚊子苍蝇吗?”
这么一说,赵承平就明白了:“那为什么不扔了。”
“扔了干嘛,正好放在这里镇着虿盆,不然那些孤魂野鬼跑出来,把上头那些人引来,我岂不死定了。”
赵承平叹道:“虽然你是奉了女娲大神之命,但是你千万不要忘记,女娲大神的法旨里没有伤害无辜这一项。”
妲己美目流转:“如果不伤害无辜,又怎么能彻底败了这成汤江山?”
“好吧,至少,不准伤害姜王后、黄妃,还有乔瑜辛伟。”赵承平无奈,妲己也是要完成工作,现在只能做到彼此利益最大化了,“还有那条蛇,它一心恋慕你,何必这样害它?”
妲己笑笑:“是它告诉你的吧?它有没有告诉你,它天天蹲在轩辕坟门口,一守守了几千年,我去哪儿它都跟着,跟我所有的朋友都说它爱我。”
“跟踪狂啊……”赵承平似乎有些懂了,“那么,我把它带走,你一定不会反对吧。”
“绝不反对!”妲己眉开眼笑,“要我帮你吗?”
她纤手一指,一股妖风乍起,赵承平与大蛇消失得无影无踪。妲己凭栏望着远处的青山,脸上露出妩媚的笑容,落在纣王眼中,将她紧紧搂住:“爱妃这一笑,当真是美艳无双。”
…………
…………
“哎,你到底看上她什么?”倒挂在树上的赵承平看着摔在地上晕头转向的大蛇。大蛇摇头摆尾:“漂亮女人总归是任性的。”
“一股恋爱的酸臭味。”赵承平腹部一用力,轻松地坐在树枝上,居高临下望着大蛇:“你要怎么考执照?”
“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赵承平“切”的一声:“连人形都变不出来的无照老司机,你看人家九尾妖,变成姑娘多漂亮,做狐做人都好看,你怎么配得上她?”
一阵轻烟散去,大蛇不见了,只有一个绿衣男子站在当场,以一个现代男人的审美来说,这个人看起来很……憨厚,颇有乡土气息。
“你叫什么名字?”
“岑碧青。”
好熟悉的三个字,却一时想不起来,算了,这不重要。赵承平挥手:“祝你早日再化龙。”
目送岑碧青一路向东,赵承平从树上跳下:“唉,我也该干活了。”
…………
…………
周原,这里位于歧山之西,古公亶父带着周人从远方迁来,安居于此,这里也是将来注定接替殷商天下的周朝发家之处。
原本在周与商之间,还夹着黎、崇、邗三个小国,如今只剩下了黎国,另外两个国家已经被西伯侯姬昌给干掉了。
如果商朝失了这三个国家做为屏障,将彻底失去战略纵深,到时候只要周一高兴,就可以长驱直入商朝地盘,而且朝歌的位置离边境十分近,几乎是只要周人踏入商境,就等于进入首都朝歌。
纣王难道对崇、邗被周吞并的事情毫无查觉?他的身边已经完全没有人告诉他,这殷商天下到底在发生着什么事。
姬昌他爸季历当初是被纣王他爸文丁给杀了,所谓父仇不共戴天,为什么纣王还这么放心的让姬昌稳当当的去做他的西伯侯,对于周人向北灭鬼戎,向西灭共国始终不闻不问,如今已经开始东进,一举又灭两国,纣王还是没有丝毫的动作。
别说是一个当了好几年商朝天子的王,就算是赵承平都感到周人的野心,
踏入周的边境,四处是平整的农田,路人在狭窄的田埂上相遇,两方都会抢着避让一边,请对方先过。农人们在辛勤忙碌着,有些农田与农田之间,会有一些空着的地方,赵承平奇怪的问了一位农人,农人笑道:“那是两家田地中间的位置,彼此谦让,因此就空着了。”
看来文王治下,果然民风淳朴,赵承平走在路上,别说打架吵架,就连停下来说句重话的都没有。
进入城中,道路两旁整整齐齐摆着小摊,背后传来马蹄“得得”声,他向旁边避了一避,正在此时,有一个青年男子挑着担子向他走来,与他错身之际,扁担前面挑着的东西突然滑落,骤然失重的扁担飞起,向马上那人重重拍下。
周围人惊呼一片,赵承平猛然转身,跳起,抓住了扁担。扁担的另一头堪堪停在马上骑士的眼前,一滴冷汗缓缓从他额角流下。
赵承平将扁担还给那挑担之人:“武吉是吧?一会儿我送你回家,今天别出门了。”
马上之人下马,向赵承平行礼:“多谢壮士出手相救。”
赵承平笑着点点头。
不多时,路上传来喧闹之声,原来是西伯侯姬昌路过,姬昌看见赵承平武吉站在一边,停下脚步,盯着武吉,仔细打量,那骑马之人跪下行礼:“拜见侯爷。”
“你?”姬昌似乎更震惊了,他默默掐指一算,脸转向赵承平:“原来是你,逆天改命。”
赵承平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笑道:“不错。”
“逆天改命,会损你自身,你可知道?”姬昌问道。
“见有人就要死在眼前,怎能不动恻隐之心。武吉今日还未应杀劫,我送他回去,找只鸡给他杀了凑数。”
姬昌点点头:“舍己为人,如此高德大贤,姬昌愿得先生教诲。若先生有意,可到西伯侯府,我当扫榻以待。”
第十二卷 崇国往事
姬昌走后,那被救之人向赵承平深施一礼:
“在下王相,多谢先生出手相救,不知先生从何而来,要往何处去呢?”
赵承平笑道:“从商邑而来,想要去西歧,方才看见西伯侯,是不是这里就是西歧了?”
王相摇头道:“早呢,再往前走三四天才是。”
对哦,哪两个国家的国都也不能靠这么近,正常情况下,国都也不会离边境太近,嗯,除了明朝玩了一把天子守国门。
“那西伯侯来这里做什么?”赵承平问道。
王相道:“客人是从别处来的吧?西伯侯经常巡视周原土地,若有纷争不决之事,若有粮食不济之时,西伯侯就会当场处理,比如我们这块地方原本是崇国,地方上的官吏素来只会按上头的意思办事,无论灾年丰年,税赋一概不变,自从归了周,西伯侯时常来此巡视,若有灾减之年,就当场宣布今年税赋或减或免,丰年也并不增加,我们的日子比过去强多了。”
自古以来,中国的人心向背素来都与是不是能生存下去紧紧联系在一起,如果某项丰功伟绩劳民伤财,但收益要在许多年之后才能看到,也不过落得一个“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
“先生如果今日还没有落脚的地方,不如到我家去,也好让我一表谢意。”王相道。
赵承平当然救之不得,这一路上根本就没看见客栈饭馆,他是靠着之前锻炼出的强大野外生存技能活下去的。
在王相家,他了解到更多周、商,还有之前灭掉的几个国家之间的事情。
从姬昌的爹季历开始,周人就为商王朝东征西讨,立下赫赫战功,不料,纣王的爸爸文丁觉得季历功高震主,寻了个由头把他骗到朝歌软禁,季历不堪受辱,自尽身亡。
帝辛,也就是后世所称的纣王上台之后,封姬昌为西伯侯,并再次赋予征伐之权,姬昌率军先灭西北的共、西南的密须,再灭北方的鬼戎,紧接着邗崇天灾不断,粮食几乎绝收,而此时,东夷侵扰商境,纣王要求各方国出兵出粮,就算是报了天灾,也不可减免。
“当日我国国君亲自往朝歌,上报天子这里已是千里赤地,实在无法缴粮,没想到,那商天子,竟然不由分说,将国君投进虿盆。还说……如果有哪个方国以任何理由不出壮丁交粮草,皆以我国君为榜样!”
说到这里,王相心中一痛,落下泪来,竟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赵承平忙为他倒上酒:“这些伤心事,不谈,不谈了。”
王相摆摆手:“我没事,国君被杀的消息传来,举国激愤,起兵向商天子讨个说法,帝辛命令西伯侯率兵前来镇压,周地兵强马壮,人数也比我们多上数倍,很快,我们的军队就被打败了。本以为西伯侯会将所有士兵都杀死,没想到,他却说我们也是事出有因,只要我们愿意并入周原,听命于西歧,就不会杀我们。”
再后来,西伯侯从西歧调来大量的粮食种子,还有先进的灌溉技术,教这里的人尽可能的避免靠天吃饭。
解决了吃饭问题,再加上西伯侯如何平易近人,周地其他人也并没有瞧不起他们,强制他们改变自己的风俗习惯,所以,崇地百姓,被并入周之后,反而比原来生活更好,再没有起什么兴兵造反的念头。
赵承平心中暗暗感慨:“数千年来,皆是如此啊……”
“不知先生由大邑商来我小邦周,所为何事啊?”
赵承平说:“只是来寻找一些草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