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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睡着之后,小狐狸悄悄从黛玉给它布置的小窝中走出来,慢悠悠、静悄悄地爬上黛玉的软榻,舔了舔黛玉的额头,待看见黛玉脸色好了些,便又出了里间,爬上紫鹃的软榻,看着紫鹃伤了的左手臂有些发愣。呆呆看了一忽儿后,舔了舔两只前爪,一张嘴便吐出一颗莫约拇指大的白色珠子出来。月华眼中微光闪了闪,便看见那白色小珠绕着紫鹃的左手臂转了一圈,就飞回小狐狸口中。
之后,小狐狸便大大方方钻进紫鹃怀里,闭上眼睛睡着了。它是真的累了。
第十九章
待第二日一早青韵橙意醒来,正打算看一看紫鹃的手。两人才刚走到紫鹃榻前,便看见紫鹃身边蜷成一小团的月华。青韵想着紫鹃伤了手,生怕月华乱动,在让紫鹃遭罪,便伸手轻轻地准备将小狐狸提出来,哪里知道才触碰到月华,紫鹃的眼皮便微微抖了抖,竟是醒了。
紫鹃才醒过来,大约是昨日的剧痛消耗掉了太多精力,脑袋中尚且有些迷茫。待稍微清醒了之后便发现自己的左手臂尚且有些隐隐作痛,但是比起昨日那般撕心裂肺的剧痛比起来,已经是微不足道了。
紫鹃试着动了一动左手,已经可以活动,但是始终有些不大自如。青韵橙意两人看到紫鹃动了一动手,立时便急了。
“紫娟妹妹,你便老老实实躺着吧,姑娘有青韵我二人照料着呢,不缺你一个,莫要再乱动了,仔细伤上加伤。”橙意瞪了紫鹃一眼,忙忙上前替紫鹃拉开被褥,看了看伤的那只手,见已经彻底消了肿,便要忙着给紫鹃倒茶。
黛玉本就浅眠,睡了一觉之后感觉身体也清爽了许多,听得三人在外间嘀嘀咕咕地说话,心中又挂念紫鹃的手,便唤青韵橙意进来给自己穿了衣裳,正想出去看看紫鹃,便看见紫鹃自己掀了帘子进来,不由得吃了一惊。
“紫鹃你如何下床来了?青韵橙意还不快扶她回去躺着。你这小蹄子,既是伤着了,便老老实实躺着,偏生要这般来回折腾,真真是不让人消停。”黛玉有些生气。
“姑娘莫急,今早醒来便感觉这手似乎是自个儿好了,现在只是微微有些疼痛,并不碍事了。”
黛玉并不相信,只叫紫鹃好好躺下,待几人梳妆完毕,便让橙意去请大夫过来。
那老大夫正在嘀咕,这几位小姐真真的是娇贵,昨儿才诊过脉,也开了药方,今日又过来请人,若不是专程跟着,哪个出门在外有那个闲工夫随时请大夫。
那老大夫给黛玉诊过脉之后,说道:“姑娘昨日服了老夫开的药,今日身子便好的多了,不过姑娘身体底子太差,还是要时时小心,丝毫不可大意。”
橙意原先见那老大夫有些洋洋得意,心中不由得有些讨厌,但眼见姑娘身子好得多,便也不计较,反而有些感激。
待那老大夫给紫鹃诊了脉之后,脸上略有些得意地笑瞬间消失,反而有些不安,只说道:“这位姑娘的手已无大碍,涂些跌打损伤膏,莫约两三日便好完全了。”说完也不等黛玉几人招呼,忙忙收拾东西往外小跑,倒像是有人在后面追赶。
青韵橙意见状不由有些生气,只嚷道:“原以为是个神医,不想昨儿竟是误诊了,若是出了大事可怎生是好!”橙意更是急急忙忙往外追去。
黛玉叫住橙意,只是说道:“也罢了,只怕是一时大意,没什么大事也好。”只是心中却是知道这事只怕不是那大夫的问题,父亲给自己准备的大夫怎么也不会是连一丁点外伤都诊不出来的庸医,又加上昨日晚间那些莫名其妙倾覆了的水匪的船,只怕是另有蹊跷。
黛玉眼睛在屋内扫了一转,却见月华并不在窝内,心中隐隐有些什么东西闪过,一瞬即逝,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只得作罢。
紫鹃听得老大夫说自己的手没事了,心里疑惑,转眼却看见黛玉面色有些奇怪,也不多问,只是从软榻上拎起睡得一塌糊涂,毫无形象可言的小狐狸,将它放回小窝。正要走开时,小狐狸的前爪却死死抓住紫鹃的衣襟,怎么扯都不放。
紫鹃无奈,正要掰开月华的爪子,却听见身后“扑哧”一声笑,待转过身来,便看见黛玉三人看着自己笑作一团,知道是小狐狸惹的祸,有些羞恼。
“罢了,紫鹃,这小东西倒是粘你,也不知道谁才是它主子。”说完又抿着嘴笑。
几人便这般一路陪着黛玉说说笑笑,尽量不让黛玉想起丧父之痛。只是黛玉本就感情细腻,饶是如此,这一路上也还是不知掉了多少眼泪,断了愁肠。
待得贾琏黛玉一行人到达京城,已是腊月廿三。黛玉看着京城,心中酸痛。自己本是江南人士,奈何对江南的印象只剩下朦朦胧胧的烟雨。而本以为与自己毫无瓜葛的繁华京城,竟是在自己的生命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如果没有母亲的突然离世,没有朝政的动荡不安,自己如何要背井离乡这么些年,还让父亲假死避世?黛玉心中不是不怨的,只是怨了又能怎样,自己仍然要一个人面对京城的风风雨雨。何况,若是为了自己便让父亲放弃与皇上的师生情谊,放弃那指点江山的报负,自己又如何忍心?
果然是如同佛经中说的,世人皆苦啊!
第二十章
经在过二十多天的奔波之后,贾琏黛玉一行人又回到了京城。黛玉心中便好似那油盐酱醋倒在一块,真真是酸甜苦辣色色俱全,却不得不忍着心中的不情愿随着众人进了贾府。
贾母已然得知黛玉今日到达京城,早早地在屋内等着。黛玉才行到垂花门前,便远远看见琥珀站在那抄手游廊边上抬头张望。琥珀见黛玉进了门,忙忙迎上来替黛玉打了帘子,迎进屋内。方才进了屋子,黛玉便看见贾母坐在主位之上,眼神殷切地望着自己,心头不由得悲从中来,向前急走了两步,扑到贾母怀中,那泪水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贾母却见黛玉身量倒是比之前高了些许,只是一身缟素,比在京城之时显得越发的瘦了,像是一阵风便能吹倒。心里一酸,不由得也落下泪来。
祖孙二人相拥着静静落泪,只是急坏了旁的人。
邢王夫人等人忙忙上前劝解道:“老太太莫要伤心,大姑娘好容易才到京城,本是好事,切莫要伤了身体。”
众人七嘴八舌,黛玉和贾母总算是止住了泪水。黛玉便起身,一一见过诸位长辈姐妹。
贾母见到宝玉并未过来,面上有些不好看,便问王夫人:“宝玉不是时时念着他妹妹吗,今儿玉儿到家了,宝玉如何不见?”
王夫人眼光闪了一闪,笑着回答到:“宝玉现也大了,总不好日日和姐妹们玩笑,耽误了学业不说,外人知道了也不像,刚好今儿北静王及京中一众子弟到郊外游湖,我便让宝玉跟着去了。”
贾母闻言知道说的是黛玉和宝玉,面色不由得一冷,只是当着众人的面却又不好发作。黛玉闻言,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愤怒,却知道王夫人并未指明了说,若是自己接了话头,那耽误宝玉学业的罪名自己可担不起,便只是冷冷坐着。
顿时气氛便有些尴尬,其余众人也不好回话,便只坐着赔笑。
鸳鸯见状不由得赶忙用话岔开,上前笑道:“老祖宗可以放心了,这几日我和琥珀让老祖宗念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姑娘若是再不到,老祖宗只怕就要让人到江南接人了,今儿姑娘好容易才到家,老祖宗便饶了我们的耳朵吧。”
黛玉听得鸳鸯的话,禁不住也笑了,倒也把那别扭的气氛冲淡了几分。转过头只对着紫鹃等三人说道:“这鸳鸯姐姐的嘴呀,敢情是风姐姐新近收的徒弟?瞧瞧这牙口,越发的爽利了,你们也学着些,莫要一个个像是锯了嘴的葫芦。”
“我看看,是谁背后说我的坏话呢?也不怕我拧她的嘴!”
黛玉话音才落,便听得屋外头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黛玉便知是王熙凤到了,只看见屋门处珠帘晃动,即是凤姐掀了帘子进屋来。黛玉便也不说话,只抿着嘴看着她笑。
凤姐爽朗的笑着,一面说道:“林妹妹可算是到家了,琏二来信说江南好东西可多了,我可是日日夜夜惦记着,想着妹妹回来总得带着些好东西来让我开开眼界,也不枉你叫我一声嫂子。”
贾母笑得打跌,用手指着凤姐儿说不出话来。缓了好一会儿才喘着气笑骂道:“这猴儿,你妹妹才回家,你就这般惦记着人家的东西,也不怕丢人,你自个儿的好物件儿还不够?说这话真真也不怕杀了你的舌头。”
凤姐赶忙上前,皱着眉头说道:“老祖宗可是冤枉我了,我小人儿家家的,有多少好东西,倒是让鸳鸯把老祖宗那压箱底的玩意儿拿出来给我们开开眼,也不枉了我前前后后上上下下辛苦这么一遭儿。”
众人听得此话大笑,黛玉只转头看着鸳鸯说道:“可见着了,还不快快上前拜见你师傅?日后有风姐姐替你出头,便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了去。”
众人又笑,凤姐儿赶忙上前拉住鸳鸯接着笑道:“好姑娘,赶紧的,拜了师傅便求将老祖宗将她压箱底的好东西拿来赏我几件儿,这老祖宗拔下一根汗毛,可比你我的腰还壮哩!”
贾母啐了凤姐儿一口,笑骂:“这辣子,真真掉进钱眼里去了,算计完你妹妹的,又来算计我的,你手上的好东西还不够多?偏偏这般小家子模样!”
贾母口中一面和凤姐儿说笑着,一面暗暗觑着王夫人的脸色,果不其然,看见王夫人的脸上笑容略略淡了几分。贾母心内暗暗冷笑,这个二儿媳妇看着木讷贤惠,却是个心急最最深沉的人,自己看在她是元春母亲的份上平日里对她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不想这几年她越发的放肆了。
黛玉与众人一同笑着,却只因为林海的话暗暗观察、思量中换人的反应。只是越看却越是感到心内寒气一阵阵涌上心头,原来自己认为的母慈子孝竟是假象,连开一句玩笑都是如此的话中有话,别有用心。
众人在屋内玩笑,面儿上其乐融融、和谐喜乐;底下却是暗流涌动,人人都动着自己的小心思,打着小算盘。人言家和万事兴,这般内宅里相互算计,外面爷儿们不务正业的家族,若是还能风光万千、屹立不倒,便真真是老天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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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屋内众人正在各怀心思地说笑着,看上去一团和气,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
黛玉冷眼看着这么一家人相互算计,心中只觉得凄凉,原来这便是母亲的家人,母亲自从远嫁姑苏之后便再也不曾回过家原以为是遵从皇上的意思,现下看来,只怕也不尽然。
“外祖母,这两名丫头是我在扬州时的旧婢,一名青云,一名橙意。此番回扬州,虽说是遣散了众人,只她二人服侍我多年,情分不比别人,因此便随着我上京城来。”
贾母仔细看时,见两人均是一色青绿色的衣裳,藕荷色的对襟小袄,下身松花色的撒花洋裙,越发衬得两人面色白嫩,一双大眼睛像是要滴出水来。贾母不由地赞叹:“好,好,果然是江南的水土养人,你们瞧瞧,果然比府里的丫头要标志些。这般的好相貌,莫说是丫头,只怕比那寻常人家的小姐还要强些呢。”
王夫人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心中暗暗骂着两人狐媚,面上却是丝毫不露,只笑着说道:“大姑娘可是个最最会调教人的,身边的人哪里有不好的,只瞧瞧紫鹃雪雁便知道了。只是我们家里的姑娘想来都是两个一等大丫头,这多出来的一个恐怕不好安排。”
贾母面色一冷,淡淡地说道:“这些个小事你便莫要操心,紫鹃原始我给玉儿的,便和宝玉屋里的晴雯一般,还算作是我的丫头,只把青韵橙意作一等丫鬟,雪雁便给二等丫鬟的份例罢。”
王夫人听得贾母如此说,心中暗恨,却也无法,只得诺诺答应下来。
橙意听得王夫人如此说话,心内恼怒不已。姑娘在自己家中何等娇贵,哪里有人敢给姑娘一丝丝的气受?如今来到贾府,不过就是两个丫头,也值得如此为难!
青韵年纪大些,自然要比橙意沉稳一些,但也不禁暗暗皱眉,这等小事便想着法子地为难姑娘,若是遇上大事或是姑娘和她起了什么冲突……想到此处,青韵不禁暗暗打了个冷战,想着日后一定要小心这位面目慈善的夫人。
贾母转过头,见黛玉面上稍露疲态,显的有些心不在焉,便知黛玉一路舟车劳顿,笑着说道:“玉儿今儿才刚到家,便不用在这儿陪着我这老婆子了,回屋去好好歇歇,有什么事情待明日再说也不迟,不必忙于一时,待收拾清楚了就安心在府里住下,与姐妹一同玩笑,只把这里当家就是了。”
黛玉听得此话,心中有些黯然,却也知道这局面暂时是无法改变了,便答应下来,告了罪才带着紫鹃等人离开。
黛玉刚进京时,因贾母念着,便让黛玉住在碧纱橱内,只此次自扬州回来之后,黛玉又多了好些东西,这碧纱橱便显得有些小了。青韵看着这小小的一间隔间,且与宝玉的房间只一墙之隔,深觉不妥,便要回明贾母,请另给黛玉安排住所。
黛玉见青韵面色不豫,知其心中为自己不平,也不多说,只是拦住青韵让她帮着王嬷嬷及橙意将从江南带来的土仪物什分成几份,让紫鹃按着签子上写明的一一送去。
青韵知道黛玉故意拦住自己,心内有些憋屈,便也不说话,只闷着头收拾行李。黛玉看看她,只说了一句:“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青韵便知道黛玉是怕麻烦了贾母,惹得家中下人嚼舌头,略想了想,这才作罢。
却说紫鹃,带着黛玉从扬州带回来的土仪物什一一往贾府众人手中送去。待行到王夫人院中时,便看见金钏儿在屋外小凳子上坐着,手中执着一柄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那头却是点的和小鸡啄米似的。紫鹃暗暗觉得好笑,边轻手轻脚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金钏儿的肩。
金钏儿猛地觉得有人拍自己的肩,不由得惊得跳了起来,两腿一软,差点便跪了下去,紫鹃反被她唬了一大跳,忙忙搀住。金钏儿定睛一看,方发觉是紫鹃,不由得咬牙切齿低声骂道:“好你个小蹄子,不好好服侍你家姑娘,反倒来此处吓唬我,仔细我告你一状,叫你家姑娘收拾你!”
“好姐姐,今儿算是我的不是,姐姐便莫要计较了。”紫鹃听金钏儿放低声音,便忖度着只怕王夫人在休息,也忙忙小声笑着赔不是。
“罢了,便饶了你这一遭儿罢。你来这儿作甚?”金钏儿奇怪。
“姑娘让我来送土仪呢,刚把老太太和大房那边的送过去。”紫鹃微微一笑,问到:“二太太在休息?”
“嗨,别说了,那位在呢。”金钏儿边说边竖起三根指头。
紫鹃知道说的是赵姨娘,边皱了皱眉头说道:“罢了,那我也先在这儿坐坐罢,你且忙,不用管我……”
紫鹃话还未说完,便见赵姨娘掀了帘子出屋来,面上隐隐有些不好看。紫鹃金钏儿向赵姨娘问过安后,便听得王夫人在里屋里问道:“金钏儿,谁在外面呢?”
金钏儿看这紫鹃朝着里屋努努嘴,便进门回答道:“回二太太,是大姑娘跟前的紫鹃送扬州的土仪过来。”
“嗯,让她进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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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却说紫鹃替黛玉到各房送土仪物什,行到王夫人处。待赵姨娘走后,才进了屋,便看见王夫人靠在软榻上,玉钏儿正跪在地上给王夫人捏着腿。
紫鹃进门,福了福身说道;“给二太太请安。”
“紫鹃,你不在大姑娘跟前伺候,过来做什么?”王夫人抬着茶盏抿了一口茶,慢慢问道。
“回二太太,姑娘从扬州带了些土仪,让奴婢送过来。”
紫鹃将签子拿给王夫人,王夫人看时,却是一串楠木佛珠,一幅双面绣的梅花雪景,两匹雪绮罗的缎子。王夫人轻轻撇了撇嘴说道:“难为她还记挂着我这个舅母,罢了,也是她有心了,倒比宝玉强些。”
紫鹃不好回话,只得静静站着。又听得王夫人说道:“你回去告诉你家姑娘,让她只管安心住下,有什么缺德只管来和我说或是去找凤丫头,莫要委屈了,就当是在自己家。”
“是,紫鹃记住了。”王夫人便摆了摆手,紫鹃慢慢退下。
出了王夫人的屋门,紫鹃便转到侧院。刚进侧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