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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风娇转身取来一颗定时炸弹,摆弄了一下定时器,炸弹便“哒哒”地响了起来,跟闹钟无二。她请范守业和独眼龙凑到近前,一脸神秘地说:“可不要小瞧这颗定时炸弹,它可以准时引爆那些炸药,将整个道观炸上天去。那时道观将不复存在,连共匪的影子也找不到。”
独眼龙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闪身躲得远远的,胆战心惊地说:“这东西这么厉害,我和弟兄们不也没命了?”
陈风娇差点乐了,直笑独眼龙孤陋寡闻。她知道独眼龙没见过,便讲解说:“不要怕,它会按你的意图行事,时间随你而定,想什么时候起爆,就什么时候起爆。只要按我说的做,把那些炸药放在道观下面,定好爆炸时间,便可以从容撤出暗道。然后,你就等着听响吧,全平江都能听得到。”
“这么神?让我瞧瞧这东西!”范守业来了兴致,伸手也想摆弄摆弄。他虽当过营长,却没见过这么神的炸弹。现在他明白了,怪不得陈风娇来时什么也没带,只带了那些炸药,这回派上用场了。
“别动!弄炸了谁都活不成!”陈风娇把范守业的手挡了回去。她刚才预置的时间太短,快起爆了,便将计时器拨回到零,取消了定时。她反复提醒独眼龙,时间要定得恰到好处,太短自身会来不及撤离,长了又耽误事,容易被共军发现排除。要是搞错了,炸弹当时就起爆,只有陪共军一起上天了。
陈风娇手把手地教了半天,独眼龙将要领一一记在了脑子里,背得滚瓜烂熟。其它队员也进行了演练,人人都会操作。为了偷袭西山,范守业花了血本,除了去马头镇侦察过的土匪之外,又让独眼龙精心挑选了五个人,组成了一支十一人的偷袭队,每人身背五十斤炸药,步行一天一宿赶往西山。
时近中午,范守业设宴为独眼龙一伙壮行,陈风娇作陪。这次范守业真够意思,特意将作为镇洞之宝的老酒拿了出来,还搞了点野味给他们打牙祭。地上摆放着野味和十几碗老酒,弥漫着扑鼻的香气,气氛很是悲壮,颇有点劳师出征的味道。
等喝得差不多了,范守业说:“许副司令!此次就看你们的了,只要干成了,就是大功一件,党国不会忘了你们。将来得了荣华富贵,可不要忘了范某。”
“司令何出此言,许某投在司令麾下,理当效犬马之力,即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独眼龙一脸庄严地表了态。
范守业听了很高兴,便端起一碗酒,慷慨激昂地说:“各位为了党国冒死出战,范某钦佩之至。来!请满饮此酒,祝你们马到成功,凯旋归来!”
“谢司令美意!许某和弟兄们拼了性命也要办成此事!”独眼龙豪气万丈地一饮而尽。其它人也喝光了碗中酒,把碗扔出老远,发出叮当声响。
到了这种时候,陈风娇不再瞧不起独眼龙,反而觉得他颇具英雄气概,值得敬佩,于是说:“许副司令放心,你们只管去西山,剩下的有司令和我,党国不会亏待你们。”
“唉!许某既然去了西山,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但许某有个请求,想麻烦司令和特派员。我老婆已有身孕,许某若有三长两短,他们母子就拜托给你们了。另外,这几位弟兄的家人也托付给你们。”话至此处,独眼龙仿佛满怀牵挂。
“放心!一切包在范某身上。你们只管去西山,剩下的就是范某的事了。”范守业满口应承,陈风娇也一口答应。
“好!既如此,弟兄们就无牵无挂了,走了!”说罢独眼龙一抱拳,带着一行人出了老君洞,下山而去。
四十八、准时赴约
宋小光和吴胜军等了半天,却不见有人来。吴胜军沉不住气了,问道:“师傅!冯春莲能来吗?”
宋小光说:“能来,十有八九是她。张团长还对她抱有幻想,正好打消他的念头。”
“万一不是她咋办?”吴胜军又问。
“不是更好,我也不希望是她。”宋小光回答。
“唉!如果真是冯春莲,那对张团长太残忍了。我觉得张团长怪可怜的,不忍心如此对待他,应该给他留点面子。”吴胜军长吁短叹地说。
“嚯!没看出来,你的心还挺软的。实话跟你讲,我也不想这么做,特别是对张团长这样的功臣。但要记住,在对待间谍这样的问题上必须坚持原则,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怎么能讲情面呢?你说怎么办?难道碍着张团长的面子不查了?”宋小光教育了吴胜军一通。
“没错,是我想得太天真了。感情归感情,斗争归斗争,战场上亲兄弟都能刀兵相见,这就是斗争的残酷。没办法,如果冯春莲真的是间谍,张团长肯定要跟她分道扬镳。”吴胜军一边观察着对面,一边舒解着心中的压抑。
“知道就给我盯紧了,当心出娄子。”宋小光提醒着。
“她什么时候来?”吴胜军又问。
“估计快了,望海楼那边正在监视,有情况会通知咱们的。”宋小光回答。话音刚落,就听报话机里报告:“目标已经出动,下坡往北面去了。”
“盯紧她,看她去哪里,跟什么人接触。如果进了某处住所,注意对房间进行探测。”宋小光如此回复。
“明白!”对方回答。
“望海楼的探测结果怎么样?”宋小光问。
“暂时没有发现,正进行不间断监测。”对方回答。
“查仔细点,要是查出来,我请你们吃馆子。”宋小光放了狠话。
“好的,可别耍嘴!”对方继续跟踪不再说话。
冯春莲出了望海楼便上了一辆人力车,下坡往北面去了,两名跟踪队员开车跟了上去。为防止跟丢目标,另有一名队员坐人力车跟在她后面。冯春莲在梧桐路三号下了车,拐弯抹角地进了租用的房子,把门关上了。跟踪队员拍下了她在房间前的照片,并向宋小光作了汇报。
冯春莲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收讯机,却发现里面没有了讯号,除了噪音连鸣声都没有。真倒霉!窃听器可能出故障了,兴许电池耗尽了,冯春莲坐立不安起来,在房间里转起了圈子。眼下已到了关键时刻,她不能没有窃听器。没有了窃听器,张团长那边的情况就无法了解。另外她两天没见到张团长了,总是牵挂着,听不到他的动静就忍受不了。于是她决定马上赶往张团长驻地,为窃听器更换电池。可张团长在不在呢?她极力猜测着。她希望张团长不在,好趁机为窃听器更换电池。可她又希望张团长在,这样就能见到他了。
趁冯春莲操作收讯机的时候,跟踪队员对房间进行了探测,证实里面至少安装有收讯机。待冯春莲出了梧桐路三号赶往一团驻地,两名跟踪队员便开车跟上了她,并将情况通知了宋小光。另一名队员则进了冯春莲租住的房间,发现了桌子上处于开启状态的收讯机,并拍下了照片。这是冯春莲从事间谍活动的直接证据,其间谍身份确定无疑。接着又有两名队员赶到了梧桐路三号,三个人一同对房间进行了检查。但没有找到发射机,也没有发现其它罪证。
得知冯春莲正在赶往一团驻地,宋小光和吴胜军立刻做好了准备。过了半天,一个时髦女人款款地来到了张团长办公室外面,吴胜军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正是冯春莲,跟资料上的照片一模一样。“哇!天底下竟有这么漂亮的女人,比照片上的还好看,不是仙女下凡吧?”吴胜军眼都看傻了,张大嘴惊叹着。
“别只顾开眼,照相机伺候!”宋小光边观察边吩咐。
“噢,差点忘了正事,让师傅笑话了。”说罢吴胜军拍起照来。
“你能看出她是间谍吗?”宋小光问。
“要说她是张团长的女朋友,我信。可要说她是间谍,打死我也不信。”吴胜军彻底服了,嘴里发着感慨。
“嗯,间谍脸上并没有标签,只有靠侦察发现。”宋小光不失时机地教导着。
眨眼间,冯春莲进了张团长的办公室,哨兵像往常一样没有阻拦。“她进去了!”说罢吴胜军操作起了探测器。
“别慌,她需要观察一下动静,然后才动手。”宋小光提醒了一句,两个人耐心等待着。
两分钟之后,只听吴胜军说:“有讯号了!”
“好身手!这么快就换好了电池,跟师傅我的水平不相上下。现在借她的窃听器用用,听一下她在干什么。”宋小光吩咐着。
“似乎在开保密柜,怎么办?”吴胜军紧张地问。
“翻去吧,没有她感兴趣的东西了,都是看过的。”宋小光无动于衷。
果然,没过两分钟吴胜军就说:“她把保密柜锁上了。”
“这就对了,嚼过的东西没滋味。她快离开了,注意拍照!”宋小光自信地吩咐着。
可冯春莲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人虽出来了,怀里却抱着张团长的被子。她将被子搭在了晾衣绳上,拍打了几下,又转身回了办公室。如此反复了几趟,晾衣绳上便晾满了。
“看人家,多贤慧,师娘对您也这样吗?”吴胜军边拍照边贫嘴。
“比这强多了,至少不给我安窃听器。”宋小光一脸的得意。
又过了一会儿,仍不见冯春莲离开,吴胜军便问:“她怎么还不走?”
宋小光想了想说:“也许她不着急回去,还想从王参谋嘴里打听消息。既然换过了电池,张团长又不在,就没必要匆忙赶回去。”
“一会儿张团长就回来了,咱们听不听?”吴胜军又问。
“到时候再说,看情况。”宋小光不耐烦地说。
正说着,冯春莲从办公室里出来了,吩咐哨兵说:“等你们团长回来,告诉他我来过。要是天不好,就把东西收了。”说完就走了,一身素色旗袍翩然而去,消失在平房的那一头。
“马上通知驻地门外的人,然后开车跟上去,我进办公室看看。”说完宋小光一溜小跑去了张团长办公室,吴胜军则开车跟上了冯春莲。宋小光进办公室看了看,见一切还是老样子,便快速赶回了车上。
冯春莲出了驻地大门向梧桐路三号赶去,等在门外的两名队员远远地走在她前面,宋小光和吴胜军则在后面跟着,像保镖一样护送着她。走了一段路后,冯春莲将手里的废电池扔在了道边,宋小光急忙让吴胜军拣了起来。
回到梧桐路三号,冯春莲急忙察看收讯机。谢天谢地,窃听器又发回了讯号,冯春莲顿时松了一口气。趁冯春莲工作的机会,宋小光和吴胜军又对房间进行了探测,吴胜军终于又过了一次瘾。等忙活完了,其它队员继续监视,宋小光和吴胜军则返回了一团驻地,等着张团长回来。利用这段空闲,宋小光将情况向李剑和刘政委作了汇报,至此,冯春莲的间谍身份得到了确认。侦察有了重大突破,离找到花蛇又近了一步。
张团长过了晌午才回到驻地,心立刻就凉了,办公室外面的被褥已说明了一切。他不愿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冯春莲真的是间谍无疑。于是他在门外站下了,不想再回到办公室,冯春莲刚刚来过,他讨厌这个地方。他同样不想看到宋小光,是他打破了他的爱情神话。但他已经看到了宋小光的吉普车,就停在背人的地方,只好硬着头皮凑了过去。即使有一万个不愿意,他也要面见宋小光。他心里清楚,宋小光并没有得罪自己,相反还挽救了自己。是冯春莲伤害了自己,而不是宋小光。
上车后张团长没说话,等着宋小光开口。宋小光猜测他已经知道了,便问:“山上情况怎么样?”
“放心吧,都很正常。如果马帮队接到军情局电报才行动,估计已经出发了,明天到达。若是提前行动,今天天黑便可抵达山下。上午又跟李处长他们研究了一下,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保证万无一失。这里怎么样?”张团长像往常一样介绍了情况,同样没提冯春莲。
“张团长,您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我们都看在眼里。泄密之事虽然牵涉到您,但相信您不是故意的,只是疏忽大意,被人钻了空子。另外,我们为您感到惋惜的同时,也钦佩您对待失误的态度。”宋小光不像昨天那样直来直去,尽量把话说得婉转。
“不必拐弯抹角,是不是冯春莲来过了?”张团长不想再绕圈子,索性把话挑明。
“是她来过了,为窃听器换上电池就走了,还开了保密柜,幸亏做了准备。另外,她在梧桐路三号租了一处房子,接收窃听器发回的讯号。事实就是这样,请您正视这一点。”宋小光介绍了情况。
张团长狠吸了一口气,自责地说:“这件事都怪我,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纰漏。斗争形势复杂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我思想麻痹,违反保密规定,在办公室里接待冯春莲,使她有机会单独进入办公室。另外,文件随意乱放,绝密文件看后不及时归还保密室,锁在并不保险的保密柜里,也为她提供了机会。”
宋小光怕张团长想不开,便安慰他说:“也不全怪您,驻军的条件比较差,只能办公室兼宿舍,的确难为您了。幸亏发现及时,没有造成大的损失,还有挽回余地。”
“教训的确很深刻,想不到的事情居然发生了,而且后果严重。这一教训够我吸取的,一辈子也忘不了。”张团长的态度很诚恳,王参谋听了把头低下了。
“等冯春莲再来找您,务必稳住她,免得被她察觉。要像往常那样对待她,态度一定要热情,不能有任何变化。要是她察觉了什么,会引起麻烦的。”宋小光提醒着张团长。
“我会掌握尺度的,不会被她察觉。另外冒昧地问一句,你们打算怎样处置她?”说完张团长看着宋小光,眼神中透着对冯春莲的爱怜。
宋小光想了想说:“这要经过慎重研究,还要根据形势发展。目前来看,只能保持现状,避免打草惊蛇,必要时加以利用。所以暂时不会限制她的自由,只是监控她的行动,发现有关嫌疑人。但不管怎样,最后肯定要实施抓捕,这一点毫无疑问,不用说您也知道。”
听了宋小光说的,张团长的脸色又难看起来。是啊,甘心做间谍,与人民为敌,最后注定是这样的下场。这符合共产党的一贯政策,任何政党对待敌人都是如此,何况是无产阶级政党。但张团长依然接受不了,冯春莲毕竟是他爱了十几年的女人,怎忍心看她落到这步田地。
宋小光与张团长谈了一会儿就告辞了,回西山汇报情况去了。
四十九、临危不惧
回到西山后,宋小光向李剑、刘政委和王东胜详细汇报了情况,李剑立刻召集人员开会,用最短的时间布置下一步工作。因即将面临暴动队偷袭,会议的气氛十分紧张,人们七嘴八舌地发着议论,内心的不安表现在脸上。也难怪,仅仅两三天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且桩桩件件十分棘手,人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种压力几乎把每个人压垮,把整座西山压塌。
“同志们,当前有两项任务必须抓紧。一是防范暴动队偷袭,这是当前最为紧迫的任务。偷袭可能发生在今天夜里,也可能发生在明天夜间,这是两个最为重要的时间段。二是对一号台的侦察,也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候。尽管冯春莲已经可以定性,一号台却始终没有进入视线。敌人已经有了登陆平江的计划,对一号台的侦察十分紧迫,不容再耽搁。所以我们的任务很重,既要提防马帮队,又要侦察一号台,两项任务加在一起,这是对大家意志和能力的考验。”李剑长话短说,对当前形势和任务作了概括。
李剑始终表现得镇定自若,以免给大家造成压力。他清楚,战斗随时可能发生,大家都在为安全担心,作为指挥员,应当沉稳不乱。如果自己乱了,其它同志就慌了手脚。自己和刘政委是大家的主心骨,大家的眼睛都盯着自己。
还好,人们很快稳住了心态,镇定下来。李剑放心了,认为这些人不愧是经过考验的情报人员,在危险和复杂情况面前表现出色,是靠得住的。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有序不乱,不论敌情如何变化,保持临危不惧的心态和敢打必胜的信心至为关键。
刘政委想给人们打打气,便说:“大家不要慌,尽管放心工作。张团长已做了充分准备,警卫力量足够,暴动队都来也不在话下。你们只需提高警惕,稳住心态,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放心吧!我们又不是吃素的,这样的场面也见过。只要马帮队敢来,绝不放过他们。”几个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wWw。Zei8。Com电子书】仿佛马帮队就在眼前。
“大家的心情可以理解,但形势还没到那一步。果真到了那一步,相信大家都能经受住考验。你们是党和人民的情报人员,多数同志都是党员,是功臣,到了考验你们忠诚和智慧的时候,相信你们都不是孬种。”刘政委趁机作了一番动员。他的话虽然重了些,但道理的确如此。作为军人,面对困难和危险时应该无所畏惧,视死如归。在场的人都是搞情报的,机密就是第一生命,为了机密安全,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包括生命。
王东胜担心侦察工作受到影响,便强调说:“对一号台的监控不能放松,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宋小光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