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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东胜担心侦察工作受到影响,便强调说:“对一号台的监控不能放松,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宋小光的行动队要集中精力监视冯春莲,力争发现一号台与她联系的证据,抓住蛇尾巴。商业区的几辆吉普车也不能动,已经坚守到现在,咬断牙也要坚持到底。其它工作也不要受偷袭影响,该监听的监听,该破密的破密。另外,要从敌人电台中了解暴动队的情况,这对化解当前危机,保卫西山安全至关重要。”
接下来,李剑作了最坏的打算,吩咐将机密文件统一保管,重点看护,一旦受到威胁及时销毁,防止落入敌人手里。还没等李剑说完,张参谋就带着几个人归拢文件去了,大家的心又提了起来。会议很快就结束了,各部门高速运转起来,准备迎接一场生死攸关的挑战。
临下山之前,宋小光又来到了监听报房,想见郑爱英一面。可郑爱英忙得头也不抬,丝毫没注意站在身后的宋小光。高敏注意到了,想告诉郑爱英,却被宋小光拒绝了。看一眼就满足了,宋小光不敢耽搁,带着吴胜军下山而去。
“师傅!应该过了明天晚上再走,这么好的热闹瞧不上,多可惜!”吴胜军边走边唠叨。
“有什么好看的?冯春莲怎么办?”宋小光反问道。
“怕什么?晚一天她又跑不了。就她一个人,其它人盯着也就行了,用不着咱俩。留在这里帮张团长一把,真刀真枪地杀几个暴动队,那才叫过瘾呢!”吴胜军强调着。
“你小子!就喜欢凑热闹。没出徒就嫌师傅这里没意思了?想真刀真枪地干也行,我跟海豚说一声,调你去警卫班算了。”宋小光板起脸吓唬着。
吴胜军最怕这一手,急忙改口说:“别!千万别!师傅这里挺好的,哪舍得离开。我是想过过枪瘾,一听说暴动队要来,手心直发痒。要是能亲自参加战斗,立个战功,然后再跟着师傅生擒一号台,那该多风光啊!”
“美得你!好事都是你一个人的?别人干什么去?我可警告你,别这山望着那山高,出了差错我饶不了你。依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跟着我,监视好冯春莲,把这活干利索比什么都强。冯春莲一个人就够你忙的,暴动队的事你插不上手。这里有张团长,你连枪都不会放,就别跟着瞎捣乱了。”宋小光不管不顾地一通敲打。
“净小瞧人!谁不会放枪?我参军时练过,还打过三十发子弹呢!”吴胜军认真了,跟宋小光理论起来。
宋小光差点乐了,揶揄着说:“多少?三十发?我徒弟真伟大,你现在就跟海豚说,说你打过三十发子弹,他一准让你参加战斗。知道张团长吗?那才是子弹喂出来的主,枪林弹雨里死过好几回,炮弹砸脚面上眼都不眨。不是我小瞧你,就你这样的,枪一响准尿裤子,都不知道枪口冲哪。还立功呢,子弹可不长眼睛,别暴动队没打着,让人家子弹穿一窟窿。”
经宋小光这通取笑,吴胜军不吱声了,只得认倒霉。他恨起冯春莲来,这么好的机会让她搅和黄了。但他清楚,自己的任务就是监视冯春莲,一点不比防范暴动队轻松。抵达市区后两个人到各处检查了一遍,然后就去了一团。
自向军情局发出电报之后,钱运通一边观察着西山的反应,一边等待着军情局的回复。其实他心里有数,发出电报才一天时间,军情局不会这么快给回复。此时此刻,他并不知道西山正面临偷袭,还在猜测将发生什么。另外他在琢磨,军情局应该对西山采取措施,不知会来哪一手。
钱运通要做的只有等待,等待军情局的回复,等待西山发生变故。令他欣慰的是,发出电报已经一天了,西山一点动静也没有,他的电台安然无恙。他暗自得意,以为他的西山之行万分隐蔽,此次出联也很顺利,没有引起西山共军的注意。他当然不会想到冯春莲和望海楼已在西山掌控之中,他的蛇尾巴已快藏不住了,这都归功于他冒险发出的那份电报。
整整一个下午,冯春莲在梧桐路三号什么也没有听到,白搭了半天工夫。张团长回到办公室后,除了偶尔咳嗽几声之外,不说一句话,连电话也不打。冯春莲蹲到天黑才关掉收讯机,回了望海楼。当然,她现在是宋小光的重点保护对象,梧桐路三号和望海楼有十几双眼睛紧盯着她。
五十、暗渡陈仓
西山又度过了一个貌似平静的夜晚,李剑等人稍稍松了一口气。白天虽相对安全,但也十分难捱。在李剑看来,这种等待危机到来的滋味的确不好受,比死刑犯临刑前的滋味好不到哪里。
吃过早饭,李剑和刘政委又在办公室里聊起了防守情况。两个人熬了一夜,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却一点困意也没有。这时王东胜来了,他刚到各处检查回来,三个人继续研究。
“唉!真是难熬啊!不知暴动队什么时候动手。要来就来痛快的,这么下去要把人拖死。”李剑一脸忧郁地说。
“别着急,沉住气,该来的总归会来,不来就是不到时候。”刘政委倒显得镇静。
李剑若有所思地说:“按时间推算,马帮队接到军情局的电报已经一天一夜了,完全可以抵达山下。要是提前行动,也许昨晚就到了,只是躲在山下某个角落里。明摆着,战斗很可能在今天发生,即使白天没事,夜间也躲不过这一劫。”
王东胜却说:“别担心,张团长已做了充分准备,还有狼口崖和派往老君山的侦察小分队,力量足够。也许马帮队尚未出发,即使出发了也进不了狼口崖,在崖口外面就被发现和全歼了。”
“可许其光是当地人,地形熟悉,万一他另辟蹊径,张团长的狼口崖就成了摆设,马帮队可以直接来到山下,威胁道观。这是只不好逮的狐狸,得防着他才行。”李剑忧心忡忡地,边说边蹙眉头。他知道,刘政委和王东胜只是表面上镇静,心里同样不踏实,看他们泛青的脸色就知道。他们只是想不出哪里还有漏洞,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此时李明来了,进门就说:“好消息,吴连生的新密码攻破了。从破译情况看,吴连生最近没有动作,只是在休整。”
李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不像以前那样兴奋。刘政委只请李明代表三个人谢谢大家,没有更多的表示。王东胜也没说什么,只说这是几天来为数不多的好消息。李明知道他们在为暴动队的事发愁,不可能像往常那样喜形于色,便转身走了。
三个人不知不觉聊到了中午,恰好张团长来了,李剑急忙打招呼说:“张团长!您来了我们就有主心骨了,一起说说情况。”
坐下后张团长说:“刚刚检查了一遍,山上山下都很正常。派往老君山的侦察小分队没有发现马帮队的踪迹,狼口崖也没有他们的影子。也许他们的人尚未出发,仍在老君山一带。即使出发了,也未到达狼口崖。狼口崖是老君山通往平江的咽喉,这里没有情况,说明他们尚未抵达这里,我们至少还有半天准备时间。”
李剑思忖了一下,担心地问:“狼口崖真的那么保险吗?他们会不会从别的地方溜进来?”
张团长笑了笑说:“不必怀疑狼口崖的防御作用,这里地势险要,是平江通往老君山的必经之地。崖口右侧是高达几十丈的悬崖绝壁,左侧则是万丈深谷,只有数尺宽的山路可以通行。只要扼守此处,就卡住了老君山通往平江的咽喉,再加上山上山下的防卫力量,保证万无一失。”
听张团长这么说,刘政委和王东胜稍稍放心些了。但李剑仍然不踏实,心里忐忑不安,他想不出怎么办才好,只得相信张团长说的,走一步看一步。
其实,就在几个人说话的工夫,独眼龙的偷袭队已经抵达了狼口崖,被扼守崖口的一个排挡住了去路。头天中午离开老君洞后,他们一直在山林里穿行。一路上山高水险,道路阻绝,他们又身背炸药,所以走得极其艰难。有几次险些被张团长的侦察小分队撞上,但都被他们躲了过去,化险为夷。经过一天一夜的艰苦跋涉,他们总算抵达了崖口外面。
独眼龙曾多次在老君山和马头镇之间往返,走的都是狼口崖,所以对崖口的地形很熟悉。他不敢贸然通过崖口,便命一伙土匪停了下来,就地在山林里休息,待他到崖口察看情形。老君山和来时的路上均发现了共军,他担心崖口有人把守。
独眼龙借着山林的掩护来到了崖口附近,只瞧了一眼便吓出了一身冷汗。只见崖口外面有十几名共军把守,还用沙袋做了防御工事,两挺机枪瞄向他藏身的地方。崖口里面也有共军的身影在晃动,说明此处有不少兵力把守。
狼口崖不能走了,此路已不通,独眼龙急忙往回返,边走边琢磨对策。可他尚未回到土匪藏身的地方,却闻到了一股大烟味,正随风向他飘来。他一激凌,仔细嗅了嗅,确认是大烟,他对这种味道太熟悉了。哪来的大烟味?荒山野岭的哪来的大烟昧?独眼龙突然明白了,肯定是那几个土匪在抽,其中有好几个是烟鬼。
独眼龙三步并做两步跑回了土匪藏身的地方,果然,哥几个正在抽大烟,吐出的烟雾随风飘散,一个个如醉如痴地。“找死啊?不想活了?”独眼龙鼻子都气歪了,狠狠地踢了他们几脚。
几个人哪舍得罢手,都用乞求的眼神望着独眼龙。“大哥!让我们抽几口吧,眼看就要上战场了,临死也做个饱死鬼。”说罢大个子土匪又把烟枪含在了嘴里。
独眼龙一把夺过大个子土匪的烟枪撇出老远,咬牙切齿地说:“我让你们抽!抽死你们!出发时怎么规定的?不是不让带这玩艺吗?怎么都带上了?”
大个子土匪还没说话,小个子土匪回答说:“出发时是没带,怕你检查,可事先都藏在道上了,没走一会儿就带在了身上。你就让我们带着吧,没有这玩艺,一天都熬不过去。要是犯瘾忍不住,恐怕你得自己钻暗道,我们找共军要烟抽去。”
“忍不住也得忍!妈的,瞧你们这点出息,在共军眼皮底下就敢抽,离老远就闻到味了。要是被共军发现了,谁也别想活!”独眼龙直后悔带这几个烟鬼出来,又踢了他们几脚。
“共军?在哪里?不是吓唬我们吧?”大个子土匪似信非信。
独眼龙扯住大个子土匪的衣领说:“你去崖口看看,要是有共军,我一刀割断你喉咙!”
大个子土匪去了,稍顷又跌跌撞撞地回来了,脸色煞白地说:“大哥!崖口那么多共军,咱们怎么办?”
“一切听我的,都把烟枪扔了!谁也不准带!”独眼龙唬着脸说了一句,几个人只好把烟枪扔在了草丛里。
“那,一会儿要是想抽了,忍不住怎么办?”大个子土匪可怜兮兮地说。
“妈的!就你事多,半天不抽死不了。看来崖口是过不去了,幸亏早有准备。现在跟我往回返,我知道一处地方,能下到悬崖底下,从那儿过去。”独眼龙恶狠狠地吩咐了几句,领着一伙土匪往回走去。
一伙土匪往回走了数百米,在道路北面的山林中停下了。独眼龙仔细看了看,见路上没有行人,便带头穿过了道路,钻进了南面的山林中。一伙人又往南走了一段路,便来到了悬崖边上。大个子土匪探着身子朝悬崖底下看了一眼,顿时缩了回来,站到了安全地方。这处悬崖太可怕了,像刀削的一样,深不见底。要是不小心掉下去,必定粉身碎骨。“这,这怎么下去?我看还是回去吧,打死我也不敢下。”大个子土匪战战兢兢地说。
“胆小鬼!回去是不可能了,今天就是摔死几个,也得下到悬崖底下。你再睁大眼睛看看,下面有个缓台,可以先下到缓台,再从缓台下到崖底。壮起胆子,越怕越哆嗦。”说罢独眼龙硬逼着大个子土匪回到了悬崖边上。大个子土匪只好趴了下来,探出脑袋往下瞧。果然,悬崖半腰有个缓台,可以暂时缓一下脚。
迫于独眼龙的威逼,大个子土匪硬着头皮顺绳索下到了缓台上,又从缓台下到了悬崖底下。大个子土匪成功了,其它人也就敢下了,又战战兢兢地下去了几个。有一个土匪死活不敢下,脸都变色了,缩在后面直打哆嗦,裤子都尿湿了。独眼龙没办法,硬是用绳索将他捆了,吊到了缓台上。见已身处绝境,这名土匪只好咬牙下到了崖底。独眼龙是最后一个下去的,他让暂时歇息一下,检查一遍身上的炸药。没有问题之后,一伙人又继续前行。
这是一条狭长的深沟,两边均是悬崖峭壁,沟底被树木和杂草覆盖着,一切都湿乎乎的,使人感到很凉爽。一伙人正艰难地走着,乱石中突然飞起一只鹌鹑,扑腾着冲上天去,消失在头顶。“妈呀!”有人吓得坐在了地上,其它人也都惊恐万状。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独眼龙示意大家小心,别弄出声响。大个子土匪抬头看了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数十丈高的绝壁直刺青天,共军就在脑袋顶上,此时若扔下几颗手榴弹,这些人就都报销了。一伙人正面面相觑,独眼龙却抬手指了指前面。只见前面峭壁上出现了一道裂缝,同西山山涧里的裂缝极为相似,也被树丛遮挡着,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独眼龙首先钻了进去,其它人紧随其后。
这道裂缝也是一处洞穴的洞口,另一端洞口在百米之外,同样隐藏在悬崖半腰的树丛中。只要穿过这处洞穴,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过了狼口崖,再走半天即可抵达西山。在平江,这样的洞穴很多,是由于特殊的地理构造形成的。独眼龙在西山驻扎过,从一个道人嘴里知道了这处洞穴。西山道观的道人不仅修建了危难之时逃生的暗道,还潜心研究过如何从狼口崖逃脱。
洞穴内黑极了,独眼龙一伙不敢使用照明,全靠摸索着前进。脚下不像西山暗道那样有台阶,净是乱石泥坑,深一脚浅一脚的,土匪们磕磕绊绊地走得极慢。一伙人走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了外面透进来的一丝亮光。独眼龙先行来到了洞口,观察了一下情形,见没有危险,便让土匪们顺绳索下了悬崖,潜进了一条人迹罕至的深沟。沟底仍然荆棘遍布,树木参天。
走了一段路后,独眼龙回头看了看,见狼口崖已被远远地抛在身后,便松了一口气。再看这些土匪,俱都惊魂未定地、呼呼地喘着粗气。有的还挂了彩,衣服被石头和树枝划破了,皮肉露在外面,伤口往外渗着血。独眼龙暗自好笑,心想这些人哪是干事的主,平时懒散惯了,吃点苦就叫苦连天,刚才还跟自己东一句西一句地,到了动真格的时候,一个个都熊了,怎么过的狼口崖恐怕都记不得了。
“怎么都傻了?刚才怎么过的狼口崖?还记得吗?”独眼龙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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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就算进了崖口,办完事不还得回去吗?西山一出事,共军肯定要堵住洞穴,咱们怎么回去?”大个子土匪只关心能不能回去,其它人也随声附和。
“闭上你的乌鸦嘴!共军不可能知道这处洞穴。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咱们已经撤回去了。”独眼龙没好气地训斥了大个子土匪几句,一伙人又埋头赶起路来。不一会儿他们就出了深沟,朝西山赶去。
又钻了半天树林,已能远远望见西山了,独眼龙用手一指说:“看见了没有?那就是西山,共军情报部队就在山顶。天黑从暗道摸上去,天亮就能见分晓。只要炸药引爆,整个道观就会飞上天去。”
“能行吗?万一被共军发现了,就全完了。”大个子土匪一脸的犹豫。
“等着领赏吧,他们不会发现的,做梦都想不到我们来这一手。”独眼龙阴笑着说。
“我不想领赏,就想抽几口。”小个子土匪犯了烟瘾,身子一歪,躺在了地上。
独眼龙一手拎起了他,吓唬着说:“想剁手指头是不是?账还记着呢!打起精神来,再走一会儿就到了。这时候千万别趴下,否则就等着喂狼吧!”小个子土匪只好作罢,支撑着向前走去。
一伙人借着树林的掩护走走停停,一会儿过沟坎,一会儿翻山包,一会儿越大路,一会儿穿小道,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抵达了西山东南角。独眼龙让一伙人就地隐蔽,待他抵近侦察一下山上的情形。土匪们早就累坏了,东倒西歪地歇息起来。独眼龙只身朝山涧南侧的小山包斜插了过去,路过山南小路时,恰逢巡逻队经过,被他机警地躲了过去。一会儿他就来到了山涧南侧的小山包上,蹲在树灌丛中观察起来。
虽然太阳已经落山,光线暗了下来,但独眼龙还是看出了问题。他发现简易桥部位戒备森严,两侧桥头各有一个班把守,还设了沙袋防御工事,俱都列开架式,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武器也极精良,一水的美式冲锋枪,还有机枪和迫击炮。山脚位置有许多岗哨,三个一群两个一伙的,巡视着周围的一切。稍往山上的树林中共军更多,一队一队的,有的原地待命,有的四处流动。还好,山涧北侧的防守薄弱些,因为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