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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答应了也便罢了。我等下给你找几个熟悉刑名,税法的幕僚!”
阿爹问我:“紫儿,你要去泉州的事情是何时得知的?”
“前几天!”我回答。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说一下!?”阿爹那稀疏的几根胡须翘了起来,看起来生气了。“这么短的时间看起来很多事情是无法预备周全了!”
阿娘看着我无奈地说:“我立刻叫人传书信去,先给你到那里找个好宅子。也可住的舒服些。我前世欠着你的!”
接下去的几天,除了阿爹阿娘为我准备上任人和物以外,还带着我到处赴宴。陈府也几次要求我过去,要开了宗祠将我这个养子记入家谱。被阿爹和阿娘给推了。
关于我十三岁任职泉州知府,已经打破了本朝除了宗室子弟以外的任何人的为官年龄纪录。听说外界有两种传闻。正面的是说,我自幼跟着先皇和楚王,的确才学过人。尤其是春日宴那天策论第二的好成绩和后面马术的精彩表演,为我在京城奠定了能文能武的形象。这一版本里我成了未来政坛一颗最为闪耀的新星,光芒四射!
另外一个版本就猥/琐加阴暗了,说我春日宴那晚,跟皇上的对话,震惊了楚王和太后,两位怕我和皇上搞七捻三,防止皇上步入歧途。所以,就给了我泉州府这个差事,看似升得飞快,实际上险恶万分,过去凶多吉少。明摆着是楚王和太后,一为了糊弄皇上,二为了除掉我,搞的阴谋诡计。这个其实很没脑子的猜想,再怎么着,人家会用泉州这么一个重要而敏/感的地方来除掉一个皇帝身边潜在的断袖?可惜,但凡涉及到皇宫不得不说的秘辛和阴谋的时候,大部分人是信其有的。因此,这个不靠谱的版本反而占了上风。
我把这些学给梁璋听的时候,他迷惑地问我:“那天我们说什么了?能让他们传得这么高兴?”敢情他一醉酒就什么都忘记了啊,就我一个人纠结。
梁璋让我带上平时服侍我的宫女和太监。他贴身有暗卫也抽了四个给我,我怎么推都推不掉。想着太后娘娘以前待我很好,这些年一人在庵堂中修行,我平时隔上一两个月就和梁璋一起去看看她,这次出去估计一年能回来一次就不错了。所以,临走的前一天就和梁璋一起去看了看她。时间果然是治疗创伤的良药,她现在已然完全平静了下来。尤其是,去年孙文和和他父亲一起来了京里,见了她,娘家的原谅,让她心情好了很多。
中午,她留着我们吃了素斋。吃完饭,细细问了我上任的准备。她听的频频点头,最后,她说:“把李太医带上!你从进宫就一直是李太医给看的,别人我也不放心!让他跟着你吧!”
知府上任,带着御前侍卫、太监、宫女外加太医。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过,李太医确实是我需要的,毕竟他是知道我是女孩儿身份的。
太后娘娘临别的时候摸了摸我的脸说:“阿帆,长大了!”
梁璋在旁说:“是啊!不胖了!”
我怒!早不胖了好吧!
回宫的路上沉默无语,我突然很伤感。明天就要离开了。。。。。。
“阿帆!今天住宫里吧!我不想明天去送你。真的去了,我怕我忍不住要把你留下来!这些年,你从未离开过我!”他心情看起来也不好,声音很是不爽。
“恩!好啊!”
晚上,我和他睡在了一起,一如我们小时候那样,说了很多很多,我眼看着他越说越难过,想想还是要开导开导他。
“你当是知道的,咱俩要长久在一起,我必须出去混个人模人样回来的。否则,等你以后大婚了。我还是个六品小官。我总不好像现在这般时时呆在宫里不是?一个外臣时常留宿宫中,这像话吗?我只有混得好了,才能站在朝堂上。对吧!?”我跟他说。
“你怎么就不能呆在宫里?我特许的还不成吗?”他郁闷地说道。
“历朝历代有这个规矩吗?除非你把我给净/身了!我给你做太监。以后,你和后宫嫔妃那个啥的时候。我蹲在外面给你守夜,顺便看着下面。。。。”我说。
他笑了起来:“然后呢?下面怎么了?”
嘿嘿!小子!等的就是你这一句。“下面没了!”我说。
“下面怎么没了?”他疑惑地问。
我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跟他说:“太。监。下。面。没了!”
他伤感的情怀瞬间收了起来,抱着肚子哇哈哈的笑出眼泪:“阿帆!你。。。你个。。。混小子!太坏了!”
我拍了拍他,严肃而认真的对他说:“好了!闹什么闹!明天还要早朝呢!睡觉!”
这一晚,我们都睡得不太踏实,他要去早朝的时候。我也跟着起来了,看着他朝服上身。我坐在那里,觉得有一丝恍惚。
他跟我吃好早饭,临出门前,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狗熊抱。力气用过头了,我那两个刚开始长了两个核儿的旺仔小馒头阵阵生疼。
出了宫我尽快回了家,马车前前后后跟了五六辆,这个声势浩大的。大哥、二哥和阿爹阿娘送我出门,一路上阿娘殷殷叮嘱,没玩没了地说着,从头发丝到脚趾甲都说全了之后再重复。到了十里长亭,说实话我平时都是跟着梁璋和楚王的。都说帝王没有朋友,作为帝王的第一心腹,我也变得和他一样没有什么朋友。平时,淡淡的交情的,都已经宴请过了。到这里能来送我的又有几人。以前,我出去那都是旅游性质的,这次却是长期外派,想到这个,我抚摸着阿娘的脸说:“阿娘!好好保养!等我回来可以叫你姐姐了啊!”
“小混账!”阿娘阴沉了很多天的脸终于开了一丝笑意。
“阿爹,那我走了!有什么我会给你写信的!黄先生也会看着我的!你放心啊!对了,你要真没啥事情,也可以找阿娘研究一下生个小弟弟什么的?”我笑着跟阿爹说。
“小混蛋,我们可再没能力养第二个闯祸精了!”阿爹摸着我的脑袋。我攀了上去,在他的脸颊上啄了一口。阿爹捏了捏我的脸,淡笑而无语。。。。。
正当我想上马的时候,一边来了一个婷婷袅袅的宫娥大姐。宫娥大姐对我说:“陈小公子留步,我家公主亲自为陈小公子送行来了!”顺着她的手我看到远处一队人马颜色鲜亮,彩旗飘飘。除了那位风骚过人的邱安公主还有谁啊?
人家来给我面子,我总不太好驳地过分,再说现在我有楚王和皇上撑腰。难道她还敢来强抢我老爹?我随即跟着过去了。
邱安公主从她那轻纱飞扬,隔着十米远都能看见她挫约风姿的马车上,轻摇曼舞地下了车。这胯甩得好不厉害。都快四十了做这种动作实在很有难度的。
她走到我面前,脸上的粉有些钻进了我鼻孔,我努力控制着,跟自己说别跟着梁璋久了这个毛病也被传染了。
“阿帆!”软绵绵地带着颤音,我鸡皮疙瘩冒了起来。她双手搭着我的肩膀,帮我整理了一下本来就很整齐的衣领说:“好好干!我等着你回来!”
我不可遏止的一个喷嚏打了出来,那个角度刚好喷到了她那已经上了年纪,还在使劲挤的胸上。我看见那道硬挤出来的深沟里,竖着的纹路如前世的条纹衬衫一般密集。
当她挥舞着红色的丝帕,偶尔还拿着它抹着眼角的时候,我脑门上黑线密密麻麻地挂了下来。我觉得,一只母乌鸦,带着她的一群孩子在我头上很守纪律的飞过去。。。。。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我写的很High,接下去苦逼了,情节还没有完全想好!可能速度会放慢!大家见谅哈!
我搞个男配给阿帆,要不太没意思了!是不?
下一章比较闷,大家理解下!不可能章章都那么搞笑的哈!
落差
在我记忆中泉州是一座古老的城市,是海上丝绸之路的起源,是富饶的东方之港。可惜这些事上辈子的记忆。我实在是脑容量有问题,楚王千岁划一个圈,怎么可能去划一个经济重镇作为试点呢?肯定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地方拿来试试的。这些当我沿着一条两架马车都无法交错的小道往里走的时候,开始有点意识到了。此泉州非彼泉州,相同的名字,同样靠海,但是发展相差很大很大,甚至可以说是差距遥远。
在黑漆漆的夜里,路边传来猫头鹰那种可怕的声音,碧玉和翡翠抱在一起,索索发抖的时候,我发现天下没有什么比古代的地图更坑爹的东西了。上面平板的线条不说,问题是还比例严重失调。我原本想着天黑前肯定能赶到泉州城,没想到,到这个时候还在路上。在我们的灯笼的照射下,偶尔有着两只眼睛碧绿碧绿的忽闪大眼的山猫,快速地在我们车队前穿过。
终于在深夜,我们一行到了泉州城。破破烂烂的城门紧闭着,上面的门钉都零零落落不齐整了。
我们呼号了很久,才有个年过半百的城门老差役过来问,梁璋的暗卫就是好用。城墙不高,几个攀爬就上了城楼。那个老差役来开门的时候已经颤颤巍巍地几乎站不住脚了。其实,城里和城外委实没啥区别,里面就那么一条街。就一家破破烂烂的客栈可以投宿,路上接到阿娘的书信,说这里根本没有能住的房子,她已经着人新造一座给我。
使劲得拍门,开门的时候一个肥胖的老板娘,将眯的成一条缝的眼睛睁开了些说:“作死啊!这个时候来投宿!”
老差役走上前去说了两句话,老板娘才收敛了脾气,将我们引进来。由于人多,房间不够分配,就给了我一个单间。其他人都是几个人凑合凑合。
我跟着她走在咯吱作响的楼梯上,她引着我进了一间房。刚点上油灯,就听见一个声音骂道:“干什么呢?老子睡觉呢!”
老板娘移来油灯一看,床上有人。才发现走错房间了,带着我去了隔壁的房间。
进房间,就是在油灯底下。那床上的被褥也是有点点油花的,我那一个恶心的。木板桌上一只肥嫩的小仓鼠,认真地跟我对视。
“公子!这里住不得人的!”碧玉进来跟我说。
“恩,是够恶心的!”我说。可总也不能卷缩在车上吧?“去车上拿套被褥来,将就将就对付过去就算了。”
碧玉叫人去取了被褥过来,却发现处安放,她觉得这边恶心,那边难受的。我狠了狠心,把被子往床上那个油花花的被褥上一铺说:“就这样吧!”
“你给我去叫人烧点热水给我!我要洗个澡!”路上奔忙,三天没洗澡,我难受得都发痒了。
碧玉出去了一会子就回来了说:“没有热水了,问老板娘借要灶房,进了灶房发现里面柴草都没半根!公子将就下吧!”
“罢了!罢了!你帮我打盆冷水来。我擦擦就是了!”我吩咐。
冰冷的井水半夜擦在身上,我只能跳跳脚凑合凑合。
实在是累极了,倒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这房子隔音很差,隔壁房间里的客人起床了。地板上走来走去,到跟雷声似的。我是无论如何都闭不上眼睛了。只能草草穿了衣服起来,翡翠已经守候在门外,帮我梳了梳头发。
天亮了以后,我更是无语,墙上由于漏雨泛潮,霉了一大片。卫生设施就更不用说了。
随行的御厨早上总算是能借他们的厨房,给我做了一碗粥,用自家的细瓷碗给我盛了,让我喝了两口。结了帐,我们一行人奔向府衙。
这府衙,哎!也够破的。随行的侍卫拿了我的名帖去门房问了,原来的知府还在等我交接,没有离开。那知府匆匆忙忙出来,看见门外这声势浩大的人群,他明显的呆了一呆。的确,哪个官员上任,搞这么多的人?
“陈大人!来的可真神速啊!”这位知府,我看过楚王的评价清正廉明,却也顽固不化。当初,是看重他的品行。因为,这里需要一个清正的知府,这样上面拨下修建港口等的开发费用不至于被贪墨。可结果貌似不是这样的,他不贪,上头有人帮他贪了。他也不懂成本核算,所以下面的造价也是忽悠他的。缺乏专业能力啊!他穿着一件旧布袍,头上也没个冠带束发。
“承蒙圣上恩宠,王爷信任。帆梓不敢耽搁,日夜兼程而来!不曾事先通知李大人,实在是帆梓的疏忽!”我彬彬有礼地说,尽量表现我这个京城世家子弟的风范。
“陈大人请!”他手一伸,迎我进去。我就这样带着我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进驻府衙后院,这个后院虽然破败,房子却不少,这位李大人只带了他的夫人和一个丫鬟,一个长随在身边。搞到后面,他自己就占了三间房,其他的全让给我们了。可惜,我们还是不够住。。。。。。
原本,李夫人要招待我们一顿饭的,但是看见这个情势,却犹豫了。碧玉惯会做人的,拿着梁璋叫宫里的点心师傅给我做的肉干跟李夫人说:“夫人尝尝这个东西,也算是我们大人家乡的土特产了。”
午饭只能我招待李大人了,虽然这里市集上东西不多,好在靠海,海味儿颇多。这海味他们多半是用水汆了加点盐就是了。不像我这里的御厨,给我闹腾了各种烧法,弄得满满一桌。我请他们夫妇,他们两个明显不知道从哪里下口,我家的厨子就是这样务求摆盘精美,一般人还真不知道怎么吃法。他们看我吃得豪爽,才放开了胆子吃了起来。
午饭后趁着家人帮我整理行囊,我提议和李大人出去走走。我看了看府衙后院,内心唏嘘不已,看来在我的府邸没有造好前,只能凑合住这里了。果然是由奢入俭难啊!
我不知道为什么李大人要带着我从后门走,我跟着他出门的时候。听见叮当做响的声音,身边的护卫两只眼睛如扫描仪一样360°扫过去。最后,定格在一个穿着补了又补的中年磨刀男子身上。那个男子络腮胡子,正跨坐在一条板凳上,板凳前面架着一大块磨刀石。磨刀的声音“哗呲”做响。我看见身边的中年文士模样的李大人脸色很是难看。那位磨刀兄,将手上的砍刀,浸在旁边的木桶里,然后拿出来,用快看不出颜色的布擦了擦,砍刀的刀刃在午后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很是耀眼。
“李大人,饭吃好了没有啊?”那络腮胡子中气十足地问。手上的刀还试了试刀锋。
“吃过了!”李大人声音僵硬的说着。
络腮胡子摇头晃脑,阴阳怪调地说:“吃过了好啊!小人可是几天没得吃了!”
李大人的脸色寒霜似的说:“有什么事情,你以后可以跟新来知府大人说!你莫要再胡搅蛮缠!”
这算什么?磨刀到知府门口?这是妨害治安吧?把他拖进去不就得了?没想到这个只是刚刚开始,泉州城昨天晚上进来,我知道只有一条街道,但是晚上我没有细看,不过所谓窥一斑而见全豹,昨晚的投宿经历已经让我开了眼界了。今天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一个海港城市能搞成这样,也算是天知道了!
等我走过了大半条街,一个衣衫褴褛,有如叫花的人堵住了我们的去路。我示意身边的德旺拿几个铜子儿打发掉就得了。
谁想在德旺还在掏钱的时候,那个人开口了:“李大人,老张问你一句话,你还让不让老张活下去了?我明天让我家老婆子拿了铺盖睡你家门口了!”
李大人脸面瘫痪,面神经控制无能,面部肌肉呈有节奏地抽搐着。
再往前不用说了,看见我们行来,路上的行人没几个好脸色的。这是一个清官治下的情况?我顿时心里疑云重重,尤其是他穿着看似朴素,但是照这样的情况恐怕有假。我的脸色越来越寒,越来越冷。
“陈大人!”李大人试探着问。
我双眼冰冷地盯着他说:“回府,换马!去海港码头!”转身就快步走向府衙。
德旺给我牵出红豆,这知府大人居然连匹马都没有,家里只有驴车一辆。我让人给他牵了匹马出来。加上我的侍卫一行六七人,快马加鞭的往城外港口码头赶。这李大人明显是书生,没有像咱们这样飞奔过,等下马的时候已经骨头看似要散架了。可此时我心里已经定义他是一个混账的贪官,假装的。让人架着他就往码头上走。这个港口码头所费不菲,我是见过那些花销的邸报的。如果当真是给我打水漂了,我今晚就写信,让他脑袋搬家!
海浪拍着沙滩礁岩,码头虽然没有我前世见的那些现代化集装箱装卸港那么宏伟,却也是很有规模了。接近完工阶段,工人们忙碌着刷桐油。我奔过去,奋力一蹦,站在一根栏杆上,往远处眺望,外面有几个天然的岛屿。此地,最怕的是夏季的台风,而这些高出海平面的岛屿,却是天然的屏障。我之前看过探测的报告,说这里的水深,最浅处也有四五丈。的确是一个优质的深水港。做够让这个时代的任何船舶的靠停。码头连绵宽广很有气势。不过没有了忙碌的装卸,看上去有种荒凉而沉寂的味道。
我试着和工人交谈,工人谈的多的,不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