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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京城第一名旦小孟?”我听到从我身后传来震惊的问话声,同时也能感觉到那视线一直在我脚上,我最讨厌的便是别人总是看怪物一般盯着我的脚看,恨不得看出一个洞似的。我只想尽快离开这种视线,也不回答他,只是加快了步伐离开,走了很远都还似乎感觉得到身后那刺人的视线,让我本来很好的心情坏了不少。
集了雪的路,踩上去软绵绵的,就算平路,陈落搀着也感觉走得吃力,离了搀扶竟然一步难成,让我变得一点赏景的心情都没了,只想回去了,为了不少他们的兴,只随他们随便转转,下午我因为走得太多,脚疼难奈,寸步难行,又集了雪,还是小谢把我背下山回到马车,当我们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我累得够呛,叫陈落准备好热水,准备好好放松放松,也泡泡酸痛的双脚。
我关上门窗,走到屏风后面浴桶旁边的坐踏上,开始脱衣服脱鞋,解开裹脚布,看到手心的小脚果然红肿起来了,我坐进浴桶里,热水直没到我的脖子,我坐在桶中,揉捏着红肿酸痛的双脚,手指抚摸着压在脚底的一个个脚趾,一条条缝隙,奇怪畸形的脚每次都让我心底无限凄凉,因着这双畸形的小脚,我得到了名声,但却失去了健康的双腿。
这双脚依然如同小时候一般莹玉细小,连脚趾都不曾再长过,放在手里,还不够掌心大,有时常奇怪我这么一个大男人居然能用这么小一双脚站立行走,真是太神奇了。
洗完澡,我坐出浴桶,立刻被寒冷冻得一抖,披上衣服依然很冷,直想快点钻进被子里,取过旁边的裹脚布随便把脚擦了一下就快速裹上,要不是因为不裹上脚根本走不了,肯定直接钻进被子了,套上鞋走出屏风来到床边,钻进被子里,马上感觉暖和很多,一天也累了,没一会便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请贴的不详之感
第二天,我收到一份请贴,请我去荣府的。这荣府我是听说过的,荣府并不是京城第一大府,也并不是官员的府邸,但却是很多官员想结交之处,荣府老爷荣安是个大商人,经营各种商品,玉石、绸缎都有气候,很多玉石更是送入宫中之品,最重要的是:荣安的姐姐还是当今天子的妃子,众多官员自然得卖他面子,是个惹不得的人物。
只是,我与荣安并不认识,与荣府也并无瓜葛,他怎会宴请我呢?我本能的不想去,但又不能不去,这个荣府,我得罪不起。不管是什么,只有去了才知道了。
“可是小孟孟公子?”我跟陈落刚下马车,一名四五十岁的儒衫男子便从荣府内笑着迎了出来,一双眼只盯着我脚看,想看脚来确认身份,看得我很不舒服。
“是我,不知贵府请我来有何贵干?”我有点不舒服他的眼光,直接挑开话题引开他的眼光。
“公子,去了自然知道了。”他嘻嘻笑道,把我迎进去。
门上两个大大的朱漆写的荣府二字威严大气,门前一对石狮稳如盘石,门前的雪被扫得干干净净,有几步台阶上到朱红的大门,大门上两个硕大的金金门环,我总感觉进了这里就有一种一入侯门深似海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陈落搀着我进入大门,是一座如假山般的屏障,雪被扫到墙角,绕过假山是一个很大的庭院,穿过庭院有一座大楼,走进大楼后,又绕进长廊,长廊建在湖面上,湖里有干枯的荷叶,可见夏天是很美的,过了长廊我们被带到另一座小楼里,小楼很雅致,桌上放了很多羔点,我们坐下后,那个带路的儒衫男子对我说:“公子请稍坐片刻,我家老爷马上就到了。”便退了出去。
果然,不出片刻,门前响起脚步声,我一眼看去,看到一老一少两人正从外面进来,老的四五十岁,衣着华贵,气度不低,少年十五六岁,着仆人衣服。
我看到那男子总觉着面熟,一时想不起来。
“小孟,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他笑咪咪的朝我走来,双眼神色复杂。我看着他的眼神立刻想起来了,他就是昨天跟我们在梅林相遇之人,只是想不到他居然是荣安。
“荣老爷有心了,只是,小孟不知荣老爷为何请小孟过府。”我满腹疑惑,也不想绕弯子。
“昨日赏梅,却不盛艳,但我府后院的梅却开得正艳,特请你来一起赏梅。”他文雅的对我邀请道。
“贵府既然梅开盛艳,为何荣老爷还去城郊梅林赏梅呢?”我淡淡的问道。
“我府上的梅虽艳,却不如梅林的多,特去赏,也是缘份,正好碰上小孟,不是吗?”他对我说道。
“荣老爷高抬小孟了。”我的身份自然是与他相差太多,我不相信就因为昨天在梅林遇上,他就会请我来赏梅这么简单的。
“我在梅园备了薄酒,我们这就前往梅园观赏如何?”他诚意的对我邀请道,我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只有随他去了。
小楼后面就是一个花园,花园旁边有一个湖,湖边有假山,假山上有翠绿的植物、藤蔓,一条长廊连到湖心的一个六角亭,从小楼二楼窗户正好可以一览全景,过了花园一道门就闻到了一阵冷香飘来,没走多远果然看到一片开得正艳的梅园,雪被扫到道路两旁……一路上,荣安在向我介绍着府内各处景色,我却没怎么听进去,心里在想他请我来到底所为何事。
走过被清扫干净的道路上,没有湿滑之感,进入梅园中间,有一个凉亭,亭内布有美食,远远看去很是丰盛。
“荣年,带小孟的这位小兄弟去府里四处逛逛吧!”未入凉亭,荣安便对随他左右的少年分咐道。
“是,老爷。”荣年恭敬的答道。
“公子?”陈落有些担心地向我寻问。
“荣老爷是下了贴子请我们来的,自然会请我们好好赏园,你去四处逛逛吧!”我对他点点头。
“是。”陈落点头应道便随荣年去了。
“请”荣安对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让我进亭子内,但他自己却站着不动,意思是让我先走,无奈我只得踱步先进亭子,他并未跟进来,我走到桌边回头看他,他还站在原地笑咪咪地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我问他:“荣老爷?如何不一起进来?”
“哦!我真应该去看看你的戏的,人们都说小孟不但戏唱得好,尤其是那身姿更是如仙子凌波,我一直不信,如今得见,真如实也!”他笑着走进亭子。
我并不喜欢别人用如此女气的词得赞美我,在我耳中,是那般刺耳,我不回答他,只转眼看向园中梅,说道:“梅开得真美。”
“我的府又如何?”他问我
“也很美”我真心感慨的赞美道。
“那你可愿意住在这样的府里?”他紧随问道
“能住上这样的府邸自然是人们梦寐以求的。”我随口说道。
“太好了,那你就留在我府上,如何?”他一脸兴奋的转到我面前对我说道。
我被他的表情吓得一怔,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他:“荣老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什么。”但我直觉告诉我,不是什么好事。
“我的意思是,留下来,以后都住在我的府上,不要再唱什么戏了。”他紧切又激动的按住我双肩,让我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荣老爷,我是名戏子,我活在于戏台上,你的府很美很好,但我身份卑微,不适合住这般高贵的宅子,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请告诉我陈落在哪里。”我站起身问道准备走了。
“你当真愿当戏子,辛苦度日,也不愿随我?”他脸上再无笑意。
“我是个男人。”我淡淡的强调着我根本不可能会接受他那龌龊的想法,我甚至都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话,这个人看起来衣冠楚楚心底却对我有如此想法,真让我恶心,算起来,到现在,我跟他只见过一次面,没说过几句话。
“请告诉我,陈落在哪里,我要回去了,多谢荣老爷的宴请。”我礼貌的告辞,语气却是坚决。
“在花园。”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走下亭子,往花园走去,直到转角,似乎仍然能感觉到背后射来的视线,刺得我后背生疼,似乎能听到:“你等着……”
“陈落……陈落……”在花园我没看到人,便喊道。
“公子,我在这。”陈落正从一个墙角跑过来。
“我们回去吧!”我对他分咐到。
“公子这么快就要回去了?荣老爷不是宴请赏梅吗?这么快?”他一串的问话,满是不解。
“走吧!”我说道。
“是”他搀着我往回走。
回到我的小楼,我把自己关在房里闷头睡了一大觉,第二天起来后,回到自己原来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逃
一切也都很平静,我以为我的生活又回归平静了,原来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罢了。
平淡的过了几天,一天晚上我刚上床,听到一阵急烈的敲门声,我问:“谁啊?”
“公子,快开门,快点。”陈落在门口急切地喊道。
“怎么了?”我快速穿上鞋开了门问他。
“公子,快跑。”他急切地拉着我就要跑。
“到底怎么了,快说。”我看他这样急忙,我感觉大事不妙。
“刚刚我路过班主门前听到,有个人说荣老爷出了一万两要你,班主好像不愿意,但那个人说,荣老爷是班主得罪不起的,然后班主就只能同意了,估计等会就要来带你走了。”陈落说完飞快的跑到屋内帮我收拾东西。
我意识到了荣老爷那时看我的眼神,我心里感到了害怕,急忙收拾一些细软,背起,陈落搀着我走得很急,我几乎是被拖着走,我们不敢去牵马车,怕惊动了院子里的人,我们偷偷出了戏班,往东城跑,因为那边有马车出租,我们需要一辆马车。
我们还没跑多远就听到有人大声说道:“人呢?哪去了?跑了?快追。”然后就是很多人往院子外追的声音。
“快跑啊,公子。”陈落又急又怕的催着我,我自己更急,恨不得脚下生风。
我更是加快步伐跟着陈落,可是跟本跑不起来,我一心急,左脚绊右脚便要摔倒,幸得陈落一直扶着我,才没让我摔到地上,人却是挂在他的身上了。就在这时,跑出院子的人远远看到我们,朝我们喊道:“站住,别跑!”便举着火把向我们追来,同时叫同伴一起朝我们追来。
“公子,完了,被发现了,快跑啊。”陈落拖着我往前跑,紧张又害怕。
“我也想啊,可是这双该死脚不争气啊。”气得骂到,我感到无比痛恨这双小脚,心都快急得跳出来了,急得我满头大汗。
还好,没多远就是一个转角,转过角陈落把我拉到暗处一堆杂货边轻声对我说:“公子,你跑不了,在这躲着,我去引开他们,等他们走了,你赶紧逃,我们在东城城门边见。”
我不想让他去冒险,但一想到自己一双脚,只能是一个累赘罢了,便点点头说道:“小心点。”
于是,陈落便拿起一个包袱跑了,出去,不远处便立刻传来:“快追,在那。”便朝陈落追去了,我拉了一个箩筐把自己遮起来,等他们追远了之后才走出来,往城东走去,走了两条街都没人追我,看来真的被陈落引开了,也不知道陈落现在怎么样了,不过他平常就跑得快,应该是追不上他的,可是我脚下却传来阵阵疼痛,自从三岁多缠足后,我就很少出门行走,就算出门也走得及少,还没走过这么远,但是现在这时机,我肯定是不能停下休息的,继续向东城门口行去,又走到了一条街中间的时候,听到前方远处传来咒骂声:“妈的,给他跑了,真溜得跟泥鳅似的,不是说他妈的是个小脚吗?怎么也跑得这么快?”
我一听,吓得一声冷汗,赶紧调头往回走,心里祈祷不要被他们看见,现在没有陈落在了,如果被他们看见,以我这双小脚,是肯定逃不了的,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希望自己有一双健康的脚,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痛恨这双小脚。
“走,回去吧!”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叹声说道。
于是,便听到他们往我这边来了,我处于这条街的中间,只有赶紧加快脚步,希望在他们看见我之前转过这条街,同时往左右两边看去,看有没有什么能遮挡躲藏的东西,可是,两边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可以遮挡躲藏的,我急得迈起步子往前跑,说是跑也只是快步挪着罢了,他们的声音离我的距离越来越近,火把亮起来了,我离转角处却似乎越来越远,我还没到转角,很快他们就发现了我,有一个人吼道:“在那,快追。”
我回头一看,看到几个人影在不远处,我快速往前真跑起来,却不争气的才跑出第二步就摔在地上,我早就知道我根本就跑不了,心里凉透了,没时间去感慨,我爬起来继续快步走,没走出两丈远就被他们追上了,两个人一下抓住我,我用力推开一个,抓住一个人的手臂一拧一送听到“咔”一声,手臂脱臼的声音同时伴着一声惨叫,我一拳把他打出去,自己却被这股反力推得往后退了两步,脚下站不稳摔在了地上,立刻有一个人扑上来,我一拳打过去,正打中他鼻子,马上鼻血便流了出来,他一怒向我脸上就一拳挥来,我头向旁一偏躲了过去,立刻一拳朝他下巴打去,把他打到一边,我马上爬起来向后退了几步,背后抵到了墙,我靠着墙稳稳的站着,他们五六人一步步向我违过来。
“妈的,还挺能打的。”一个举着火把三十多岁的壮汉盯着我的脸说道。
“狗日的,敢打老子,老子卸了你。”那个流着鼻血的挥拳朝我的脸砸来,我很快矮身躲过同时看准他的空门,一拳击上他的肚子,他弯下腰护痛,我一个手肘击上他的后背,他摔倒在地,我防他抓住我的腿,我一手扶墙维持平衡迅速往旁边移了几步,避过他的攻击范围,冷冷的跟他们对峙,他们一下两个人倒在我手下,他们一下不敢随意攻过来,他们本来就不是专业打手,只是一般下人,而我从小练戏,练功自然也练了些,加上小谢哥怕我被阿南他们欺负,平常都会教我一些拳,我结合自己的身体情况,毕竟下盘不稳就着重在拳上下了功夫,一般人不带武器还欺负不了我,前提是别人不占我小脚不便的便宜,一两个人我自然能轻松拿翻,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盯着我的脚看,我感觉到不妙,他看到我脸色马上说道:“一起上,他的脚是弱点,抓住他就行了。”他们立刻一拥而上,我矮身一躲,避过他们,迅速往旁闪去,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长腿一勾,绊了我脚一下,我一下摔倒在地,他们在此时一拥而上向我扑来,把我按倒在地,两个人一人按住我一只手,我手动不了,一脚向那个男人身上踢去,他被踢痛得捂住痛处,一下抓住我的脚,我挣不脱,用另一只脚去踢他的手,逼他放手,这次他有准备了,一下抓住我另一只脚,紧紧捏在手里,捏得我脚疼痛起来,我一边挣扎一边怒吼道:“放手!”
“嘿嘿嘿……这脚还真他妈的小啊!比怡春院那些婊子的还小好多,你倒是跑啊!我看你他妈用这小寸丁怎么跑。”他紧紧捏着我的脚一脸狰狞的说道。
“要杀要剐痛快点,别废话,放手!”我气愤地蹬脱他的钳制。
“把他捆起来。”他说完,旁边就有人拿来绳子把我双手狠狠的绑起来,那个被我打流鼻血的人,这时跑过来狠狠的踢了我肚子两脚,疼得我弯起腰来,现在他终于可以报仇解气了,还有那个被我弄脱臼的人也狠狠踢了我肩窝一脚,我闷哼一声,一阵剧疼传来,我知道起码紫了一大块了,踢完后他似乎还不解气,还狠狠踩了我的脚一脚,只听着“卡啦啦”的声音伴随钻心的疼顿时传来,我痛得“啊!”惨叫一声,我知道我的脚就算骨头没断也肯定伤得不轻,没个几天别想正常走路。
“好了好了,别打了,打伤了怎么向老爷交待?快把他带回去。”那个三十多岁的壮汉说道。
他们把我捆得跟麻花似的。
“走”一个人推了我一掌让我走,被踩的脚一阵剧痛,我一个踉跄摔到地上,我坐在地上不起来。
“起来,好好走!”那个壮汉把我拖起来让我走,我恨恨的看了他们一眼,往前走去,可是双手被捆住,没法摆动双手,很难维持平衡,走得擅擅危危的,小步小步慢慢挪着,一个人对我吼道:“走快点,照你这样,天亮都到不了,走得跟个残废似的。”
“你瞎了吗?没看见吗?我就是个残废,我要是走得了还会让你们抓住吗?”我朝他们怒吼,他们被我吼得一愣,我又骂道:“如果把你的脚强行缠成这样,你比我还残废。”
“好了,都安份点,你们两个架着他走,都快半夜了,快点回去交差。”那个三十多岁举火把的人骂道。
马上有两个人一左一右把我架着飞快往回走,还把我的嘴给堵上了,很快,我真被送到了荣府后院一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