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食材似乎是将鲔鱼的下巴肉以酱油去腌渍。一口咬下去时,溶解出来的脂肪与酱油适度地混合,在舌头上像是溢出来般地扩散。
正臣对这平常没有吃过的味道,很自然地说出:「……这个…真好吃。」这句话。
道完谢以后,正要付钱而离开时——
「那些家伙把你的份也付了喔。」
结果这么一句话,就成了让门田等人请了这一顿。
就算是在那样的谈话之后,周围的人们还是对陷入低沉的自己做了许多著想,注意到这一点时,正臣自觉地露出苦笑。
——我还只是个小鬼头啊……
然后,正臣下定决心地离开露西亚寿司。
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用全力让那个还不成熟的心振作起来——
♂♀
东急手创馆前
傍晚时的雨势开始转弱了些,迎风飞舞的雨滴从雨伞的旁边滴进到里面来。
「HoRaDa…HoRaDa……」
走在前往安利美特的池袋本店的道路上,门田口中不断复诵方才听到的名字。
「门田先生,那是什么啊?新的诅咒方法吗?」
「念成Ho·RaDaHo·RaDa的话,就好像某种咒文,像是束缚系或招唤系的呢。」
「够了,别让我混乱。」
制止从背后传来的意义不明的谈话,门田再次念起那个名字:
「……法螺田?」
「什么什么,小田田怎么啦?你从刚刚就一直在想些什么?」
「嗯,刚刚不是说黑机车撂倒黄巾贼中,一个叫作HoRaDa的家伙吗?」
门田带著复杂的表情,自问自答般地将自己的思绪说出来:
「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啊,虽然确实是很少见的名字,也说不定是不同的汉字……只是,我还是有点在意…」
「什么事啊?」
「没有…只是以前认识的人当中…有个人也叫那个名字而已。」
似乎认为再想下去也没有结论,门田换了一个话题:
「不过啊,那个主厨还真是危险,要是再偏一点,我可能就归西了。」
「对不起,我觉得他有点帅耶。」
「我也是,在我脑海中浮现喊著别把菜刀当玩具,然后激动起来的料理漫画主角,还有用军队桑搏(注:俄罗斯的徒手格斗术)对决的画面。」
「所以我才讨厌无法分辨现实与妄想的家伙……!」
门田已经气到哑口无言,只能一只手摸著头,大力摇头抱怨。
「可是啊,小田田,那个王厨还真的是很厉害耶。像是当过原俄罗斯军队的格斗技教官之类的,或是跟从美国来的黑手党战斗过之类的。」
「又给我跑进没头没脑的妄想里去了…算了,先不提主厨…赛门的运动神经还有体力确实很厉害。」
「就是说啊,赛门可以阻止静雄先生与临也先生的打架,让人觉得说不定其实他是很厉害的佣兵部队的队长吧!搞不好是为了要从某个国家的直属暗杀部队的追兵手上逃走,所以才伪装成经营寿司店……!」
「那样的话,就不可能去开一家叫作露西亚寿司这么显眼的店吧?」
在冷静地吐槽之后,门田开始自言自语:
「算啦,寿司好吃就可以了,那些家伙的过去怎么样都行。」
然后看见擦身而过的黄色少年集团后,很自然地仰望依旧没有停止下雨的天空。
耸立著Sunshine大楼的天空虽然较为明亮了几分,却依旧没有停雨的徵兆。
「到头来,无法从过去逃脱的…也只有当事人而已。」
♂♀
带著像是想开某件事的眼神,正臣回到肋通大道上。
从门田手上拿到的电话号码,现在依旧登录在正臣的手机中。
——是啊…我无法从过去逃走啊……
折原临也。
显示在手机的电话簿中的名字,其下方的号码与门田给的便条纸上的号码完全一致。
之所以没有直接说出名字,或许是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与临也从以前就认识。
果然如同门田与过去的临也所说的,自己也许无法逃离过去。
看著在大道上零星存在的黄色少年的人群们——
正臣的心沉人过往当中。
只为了与自己想要摆脱的各种事物再次面对面——
第七章 「现实还真是严苛呢。」
(插图119)
两年前——
那是两个同时造访的命运相逢。
与三岛沙树相遇的正臣,在此同时,也与一名「情报贩子」邂逅。
「我是…啊,这么说吧,像是沙树的监护人的人。啊啊,不是男朋友之类的关系,所以你大可放心,现在早就不流行仙人跳了。」
明明没问他,那名男性却平淡地诉说起关于自己的事情来。
沙树来到正臣身边时——最初的时候,男子就像背后灵…样一起出现了。
据说他是以池袋作为根据地的情报贩子,正臣对这名男性不太感兴趣,不过实际上不如说是不想要有兴趣。
与外表相反,给人的感觉是一名令人觉得恐怖的男性,每个言行举止就像脱离了世间常轨,却经常能够准确地指出事情的核心。那种奇妙的脱俗感觉,似乎相当能够吸引想逃避现实的人们。而且很不可思议地,那名男性——折原临也的身旁聚集著各式各样的人。
跟在他身旁的少女们,就像信仰某种宗教般跟随著他。
沙树也是其中的一个人,不知道是认真还是在开玩笑,她用最虔诚的敬意,以超能力者来称呼临也。
只要一遇到会让人犹豫不决的事情时,她就会说:「去问临也就没问题了。」就连没有关连的事,沙树也会把他的意见提出来。黄巾贼的同伴们一开始也认为很烦人,然而实际上依照临也的建议去行动,很多事情都能够顺利进行也是事实,因此他们逐渐开始接受情报贩子的建议。
除了一个人——正臣以外。
最初遇到沙树的那一晚,正臣问她:「那么,那个叫临也的家伙如果叫你去死,你会去死吗?」她在犹豫了几秒钟后,用细微的声音回答:「大概会吧。」
——啊啊,这女孩真是可怜。
即使正臣认为尽量不要去接近她——对于她对自己抱有明显露骨的好感这一点,却不会特别感到反感。
如果是已经成长,并且遇到过许多女性的现在,或许就会因为从那个让人不舒服的气氛中察觉到危险,进而远离她吧。
然而当时的正臣——却继续与沙树见了好几次面。
因为他想要设法将沙树从那个叫作临也的男性的咒缚当中解放出来。
沙树虽然没有被临也榨取金钱或是当成奴隶使唤,从其他人的眼光来看,除了她对临也个人的信仰心非常异常以外,并没有多大的问题。
而且沙树——扣除对临也的态度,就像个随处可见的可爱少女——不,应该说是在正臣所遇见过的女孩子当中,无论个性或外貌,她都算是顶级的好女性。
只要将这唯一的缺点改过来,要与她交往就没有问题了。
心里打著这个如意算盘,因此没有拒绝少女,与她在街上闲逛——
从相遇后大约过了一个月左右,正臣难得与沙树单独在一起,便用轻松的口气询问:
「我们啊…算是在交往吗?」
「谁知道呢?」
正臣对著笑嘻嘻的沙树追问:
「你为什么会想跟我在一起呢?」
「嗯?因为我喜欢吧?」
沙树的回答实在太过乾脆,正臣不禁皱起眉头回话:
「是那个叫临也的家伙叫你喜欢我的?」
「嗯…只有一开始的时候啦。临也先生不太会对别人的恋爱插嘴。」
「那么,为什么你现在还是喜欢我?」
「因为很帅啊。嗯,不…是因为很可爱。」
也不知道哪一句话才是开玩笑,接著换成沙树询问正臣:
「正臣呢?你喜欢我吗?」
「要是你能改掉对那个临也的狂信态度,我也可以喜欢你。」
原以为她会生气,她却带著自我嘲讽的笑容面对正臣:
「没办法耶。不过是一个缺点,如果你能容忍,我会很高兴的喔。」
「……你自己也知道是缺点啊。」
「是啊,不过我没有打算改掉。」
——这女的是在搞什么啊?
正巨变得越来越弄不清楚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才好。可是,却很自然地从口中说出一句话来:
「是缺点的话,就改过来吧。」
那一句话,事实上就像在告白。
「我也会……帮你的。」
然后,正臣与沙树开始交往。
正臣至此完全收起喜欢把马子的习惯。对于被一名女性给束缚住的正臣,周围的人们也感到有些惊讶。
然而也没有人责怪这件事。实际上,状况也逐渐演变成让黄巾贼的领袖没有余力去处理爱情的问题。
蓝色平方。
跟黄巾贼一样,足以池袋周围为活动地盘的独色帮。不过与黄巾贼不同,是年龄范围较广,也更加暴力的集团。
一开始的时候是蓝色平方的成员看见绑黄布的集团,就以地盘为由来对他们找碴,这就是发端。
找上门来的碴就收下来。
就跟平常一样,正臣是这么认为的,然而那时却跟平常不一样。
对手的数量与——性质,都跟以往的斗殴对象截然不同。
他们打算接近对象的时候,都会彻底隐藏踪迹,确实挑我方人数较少的时候下手。他们的打架别说是正当性,根本什么也不是,有的就只是机械化,并彻底地进行「打得赢的架」而已。
超过百名的同伴被逐一撂倒,恐怖立刻在黄巾贼内部渲染开来。
正臣也因为对方与至今为止的打架对象完全不同而感到恐惧。对不熟悉组织战的正臣来说,也无法做出与对手相同的战法。话虽然此,他也无法轻易做出解开黄色布巾,解散黄巾贼的行动。
大半数同伴们的意见都是「不想只有单方面挨打就结束」,而且更重要的是——正臣自己本身感到恐惧。
害怕要是解散黄巾贼,就会失去现在的归宿。
同时也觉得会失去身为黄巾贼时得到的一切。
他朝著当中最主要的少女望去——
她像是要让正臣安心一般,脸上浮现跟平常一样的笑容,并且细语——
「去找临也商量就好啦。」
在那之后,就连正臣也不太记得到底是怎么与临也牵扯上关系。
唯一留在印象当中的,是当自己进入临也位于池袋一角的公寓时——
他大幅度张开双臂说道:
「欢迎你。」
就是这个夸张的欢迎动作而已。
之后回想起来,那一句「欢迎你。」并非指来到他家,而是——对正臣完全进入临也等人所存在之城市的地下世界所说出来的话。
然而当时的正臣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只为了让自己的组织获胜,去利用名为临也的男性所提供的情报。
他毫不犹豫,并且相信那是正确的判断。
如今看来,当时的自己已经完全沉醉于力量之中了。
高举著为了同伴的免罪符,就只是自我沉醉而已。
可是,还是有些许不安——
那时候的事,终究没有在与幼时玩伴的网路聊天中提到。
不如说——就连与幼时玩伴进行网路聊天的次数也逐渐减少。
「毕竟比起只有文字的往来,实际面对面比较健全啊。」
这是在电视上播映讨论网路问题所衍生出来的犯罪心理时,专家发表过的见解。看到这节目的正臣将这当成藉口,并减少上网的时间。
网路会使心灵不健全,他以此为理由——
投身于与漫画上单挑之类的健全打架相差甚远的昏暗斗争当中。
临也所提供的情报,让黄巾贼有了剧烈的转变。
他提供的不只是蓝色平方的聚集场所的情报,甚至还有战斗方式,将原本处于劣势的街上的状况一点一滴地变成黄色。
像军师一样操纵黄巾贼的临也,正臣最初也对此抱持危机意识——
但是随著某种感情,一同将那份危机意识给遗忘了。
那是——正臣在那以前都不可能会有的感情。
「能赢。」
回过神时,正臣已经因为胜券在握而面带笑容了。
关于原本的目的不是在斗殴中获胜这一点,早就已经不存于他的心中。
忘记幼时玩伴的脸孔,乡下的景色也被抛在遗忘的彼端,每天就只是沉浸在胜利的余韵当中度过。
一直到听到三岛沙树被蓝色平方的车子绑走为止。
♂♀
黄巾贼的势力开始完全压倒对手的当晚,正臣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上头是黄巾贼的干部——雉村的名字,所以他立刻按下通话键——
『纪~田~同~学?』
从话筒传来的声音,是种带有黏腻感,头一次听到的男性声音。
「……你是谁?你不是雉村吧?」
『初·次·见·面,我是蓝色平方的老大泉井唷~』
「……!」
正臣的全身开始颤抖。
对著哑口无言的正臣,电话另一头的男性用更黏稠的声音,将平淡的事实往正臣的耳膜上缠绕。
『今天要开猜谜大会喔~』
「喂…雉村他…雉村他怎么了!?」
『第一个问题,雉村同学他老早就被送进医院里去了。可是,我们请了另外一个特别来宾来代替他,那个人会是什么人呢…给你一个提示,是你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重视的人喔——的人喔——的人喔——』
听到对手这句话的瞬间,这次不是颤抖——而是寒意与冷汗贯穿全身。
感觉每一根毛细孔都在发出悲鸣,正臣从肺部的深处挤出空气来:
「喂……」
『滴…滴…滴…滴…噗噗——时间到。虽然很想这么说啦,不过你心里头应该有想到一个人吧?那就叮咚叮咚叮——咚啰。』
「你这家伙!你对沙树…对沙树做了什么?』
对方丝毫不在意正臣的怒吼。
『那么第二个问题!』
「开什么玩笑!沙树她…跟沙树没有关系吧?」
『你最重视的马子,现在是什么模样呢?』
「……!」
『嗯,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是要留到等一下你过来时才会知道的乐·趣。第三个问题是机会题喔!……嘿咻。』
刹那间,似乎是听到某种坚硬物体断掉的声音——
他有印象的声音,成为惨叫声传进脑中。
『刚刚是哪里的骨头断掉的声音呢?提示,我认为她暂时无法走路了。』
「——!」
正臣发出不成声的惨叫声。
听筒另一端的男性——自称泉井的蓝色平方领队一改从刚刚到现在的轻薄声调——用低沉阴暗的口气,说出仿佛要刺穿正臣的话:
『这是最后的问题…你这小子要是没有在二十分钟之内,单独一个人来到我等一下指定的地点——或是,你跑去报警之类的话——』
『真不知道这个女孩子……会有什么下场……呢……?』
♂♀
几分钟后 池袋 某处
「怎么样啦?门田学长,还是来比较好啦。」
戴著蓝色帽子,喝著碳酸饮料的青年用下流的声音邀约著。
被邀约的男性是同样戴著蓝色帽子,眼神锐利的青年。
他将背靠在停下来的厢型车上,用不感兴趣的表情开口:
「要去哪里啊?」
「所以说,现在要去把那个…黄巾贼,把那个黄巾贼的领队给修理一顿啰。」
「……我不是说过,我对这一次的架不感兴趣了?首先,不是听说这个男的是个满谨慎的人吗?乡下的话也就算了,在这个池袋要是杀进别人家里…结果一定是在修理他之前,警察就已经来了。」
对著以平淡语气说话的男性——门田,蓝色帽子的青年以下流的笑容回答:
「真是的,所以说,泉井老大好像把那家伙的马子给绑来了。」
「……啊?」
「而且啊,那个女的虽然还是个小鬼,却长得不错喔。本来还以为是那种喜欢打扮的辣妹,结果却像是有钱人家的干金大小姐,让人血脉贲张呢。就算那个叫纪田的混蛋没有来,光是有那个女的,就有很多乐子能玩了。」
「……啊啊,绑来了啊…」
门田仰望天空,并且沉思了好一阵子,然后脸上忽然浮现笑容,将手摆在位于正面的青年的肩膀上:
「这样啊…那我马上过去好了。」
「对吧?这种事怎么能不去呢?」
「那么,你要是醒来以后,帮我跟泉井那家伙这么说——」
「咦?」
要是醒来以后?这是什么意思?
正当戴著蓝色帽子的街头混混思考这个疑问时——
「……就说『去死吧,垃圾』。」
门田以猛烈的力道,将额头往男性的鼻梁撞了下去。
「我说你们啊…会不会想去远一点的地方?去泡个温泉好了。」
门田打开厢型车的门进来,对待在车内的同伴突然提出这个话题。
「啊?」
「门田先生,怎么了啊?」
昏倒在窗户外的同队伍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