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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理由很充足,大家也都这么想。
“到底公孙世家有什么大秘密?”小刀儿准备有时间去查明。
苏乔也说:“改天我帮你去查。”
小刀儿感激一笑。喝酒道:“说完了,你该相信我没地方可去了吧!”
苏乔娇笑点头,道:“那位没了大师现在在哪里?”
“我也不哓得,上次被捉,就一直在你这里,和他已失去音信,而且你一个女孩,也不便跟我们……”
“那要去哪里?”苏乔也在沉思。
小刀突然道:“小姐,上次春神不是要你去惩罚一个人吗?”
苏乔桄然拍手:“对呀!我怎么把这件事给搁了。”瞄向小刀,娇嗔道:“都是你,搞了那些事,害我把它给忘了。”
小刀儿歉然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人是谁?”
他有意也替春神办点事。
“他是一个老人,很老,但是年轻时做了一件亏心事,杀死个好人,也该受点惩罚。”
苏乔说出教训人家的原因。
小刀儿也很赞同:“他在哪里?”
“华山附近。”
“华山……离威阳已经不远了……”小刀儿喃喃道。
咸阳离风翔公孙府也不远了。
“你要去?”苏乔问。
“嗯。”
“现在就走!”
“好!”
年青人说动就动。
苏乔交代小刀后,己随小刀离船。往华山方向出发。
葱翠的山像舂笋般凸出地面,山峰中还雕出一座象牙塔似的小庙,虽是初冬,华山依然景色宜人。
远看象个小庙处,乃华山派根据地。
庙后方不远,接近断崖,突然窜出两道人影,直飞山顶。
人影一落,一处山林较平地面。
二人轻功都很高绝。
女的是苏乔,男的是白发老人,小刀儿早就立于该处等他们。
“女娃儿,你引我来此,用意何在?”老人问。
“索债的。”
“债从何起?”
苏乔凝视老人,冷森森道:“说不完,道不尽。”
“老朽自认没和人结过怨。”
“做坏事的人,很容易就会忘记。”
老人抖动自了的眉毛,瞄向小刀儿,又转向苏乔:“凭你们两个,恐怕不是老夫对手,回去吧!老夫不愿伤了你们。”
“你何时听过债主会听欠债的话的?”
“你们太不识相了!”老头儿有点恼怒地大嘁。
“识相也不会来了!”
苏乔二话不说已展开攻势。
令人意外,她身手之高,简直可以说是轻雾聚成的人,驭飞不定。煞是好看。
老人功夫也不低,迎上手就是以沉稳内力抵挡。倒也应付自如。
苏乔出刀,亮晶如月的匕首,刺出流垦般速度,狠而淮。
小刀儿不时注意双方战局,必要时如苏乔交代——出手相助。
“小娃儿,好功夫。”
老人不得不对苏乔的身手也赞扬几句,尤其她的轻功更到家。
二十招已过,苏乔感到压力已增,自己内力不足,终究无法支持灵巧的身法,动作已慢下来。
老人仍是应付自如,渐走上风。
突然娇喝,苏乔左斜刺七刀逼退老人,窜高五尺,连踢三脚,一个腾身,又急速出手一刀,点向命门要穴。
老人知道杀招己出,避开强劲三脚,扭身向左偏,如龙冲天般斜飞而上,想来个以高制低。
苏乔冷笑,诡计已成,剌出那刀根本就是虚招,赶忙来个十八翻,翻向后方,虽是如此,衣衫也被刺出一道血痕,老人一声大叫,跌落于地。
苏乔乘胜追击,如影随形赶上,又是一刀。
老人蹬左足,突然一个旋转,如风吹大树倒向左侧,立时又弹回,右手食指己点向苏乔命门穴。
“呵!”
苏乔以为前一刀已剌伤老人,该不会有此突变,然而老人使诈,引她上钩,眼看自己动势未遏住,对手已攻向在臂,急得叫了出来。
“苏乔!”
千钩一发,寒光闪。
老人惊叫,右手中的。
寒光没。
苏乔再出刀。
老人跌坐于地。
小刀追过来。
苏乔收招,汗流满面,挽袖擦汗,感激道:“谢谢你!”
若非小刀飞刀及时射穿老人右掌,输得可能是苏乔。小刀儿有点不忍:“老人他……”
他不动了,颓坐于地,像死了。
“他没死!”苏乔娇笑道:“若非他已老迈,我会取他性命。”停了一下,她道:“我只是点破他气海穴。”
人没死,小刀也放心不少:“你受伤了?”
“没有!”苏乔撒娇道:“有你在,我想会受伤呢?”
小刀儿有点窘,以笑声回答。
老人抬头,先前凌厉的目光已失,老了许多。
“娃儿!老朽到底和你们有什么仇?”
苏乔想了想:“好,我告诉你。”她拿出一件大而绣有老鹰,沾有血迹,丝质像是旗,也像是手帕的旧布。也许太旧,血迹已化成铁锈状,还带一丝难闻气味。
“你明白了吧!”
老人大惊:“神鹰。”
“不错!”
“他该死!”
“他不该死!”苏乔怒叱:“是你们怕他武功太高,联手除掉他!你们太恶毒了!”
老人默默无言,似在回想过去。
“你好好想吧,当时你耀武扬威,今天也该付出一点代价。”苏乔领着小刀已离去。
老人仍茫然:“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没有人会告诉他答案。
沉重拖开步伐,他也回去了。
如果有人知道这位老人就是华山元老无怨老人的话,武林恐怕非夺小刀和苏乔性命不可。
无怨老人,一生无怨,怎会杀错人昵?
以他如此高强的功夫,又有谁能将他废去?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下了华山,走在山林小径。
小刀间:“神鹰是谁?”
“一位高人!”苏乔道:“二十年前他武功最高!”
“他被杀了?”
“嗯!被人围杀。”
“他和春神有何关系?”
“我不知道……不过……好像是朋友。”苏乔道:“我自己猜想的。”
“被人围杀应该还有很多高手……”
“嗯!不过春神只告诉我这个人。”苏乔道:“也许以后他会告诉我们,也许其他人也被他惩罚了,我只知道这么多,你再问,我也答不上来了。”
小刀也不再问,看看天色已黄昏:“我们先找一家客栈安歇。”
“好!”
两人加快脚步走向山下。
来安客栈不大,二十几间客房,但十分干净,在乡下小镇,也算不错的了。
小刀和苏乔住进客房,少了一张床,苏乔倒挺大方的愿意两人同床,小刀可没这份真气,只有窝椅子的份。
盥洗完毕,难得一次轻松,小刀想请她去吃一顿。二十几年来,终于过个象样的人生了。
客栈前段设有食堂,十九张桌子也坐了八成满,此时正是用饭的时间。
小刀找了靠街的窗口坐下,点菜可就得看苏乔了。
小地方,随便吃吃,卤牛肉、葱烬白鸡、烩三鲜,酱味小菜几碟,一壶花雕,也过得去了。
刮光胡子的小刀,果然十分引人,几道眼光,有意无意地飞向两人,都觉得两人十分不同于他人。
苏乔对这种眼神已经习惯了,小刀就不同了,心中嘀咕自己似乎在追苏乔,而这内心的秘密,象是被人家识破似的。
他显得不自在,只顾喝酒而忘了夹菜。
还是苏乔替他解围,她开口笑道:“别理他们,我们谈些别的!”
小刀点头,又不知道谈些什么。
“你想,我们准备到哪里去?”
“我……我不知道。”
“我们……”苏乔幻想般地说道:“我们找个地方隐居,让我天天侍侯你,好吗?”
多么美好的日子,可是小刀不敢多想,要是以前,他一定会答应,然而被没了和尚教训后,已改变了他整个人生观,一时心中起了矛盾,难以词答。
苏乔叹道:“其实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说说罢了。”
小刀想了想,道:“等我找到光头和尚,再洗清我娘的冤屈,我就随你去。”
“真的?”
“嗅!”小刀用力点头。
事实上苏乔不敢存多大妄想,她知道小刀的一切一定隐藏不少波折,没那么容易的。
“只要你有这个心就好。”苏乔感伤道:“不管如何,我都会记住你这句话的。”
小刀想不出如何接下这句话,沉默地喝酒,他一直不敢将自己感情表露出来,只因为从小形成的卑微心理,没想到竞有一位女人如此不嫌弃他,心中除了感激外,还有一份珍惜。
窗外下弦月,今夜显得特别明亮,连街道都照得清清楚楚。
小刀往外看,也向来往人群瞧,想排谴心中起伏不定的波涛。
突然他叫了起来:“二小姐……”
客栈门外已匆匆奔入一白衣女子,正是离家想找寻百里神医的公孙湘雨。
她跑进客栈,慌张地找一个角落坐下,目不转晴地偷偷往街道望去,似在躲避什么。
果然不到半分钟,三个彪形大汉已追向客栈,人高马大,满脸横肉,不是土匪保证也不是那种本份的善良老百姓。
一名汉子扫向食客,很快发现湘雨,大刀一挥,淫笑道:“在那里!”
三人一涌而上。
“别过来!”湘雨也抽出随身长创,准备防身。
以她的武功,对付一沆高手,想必没什么问题,但是,她从没有出过远门,而且在漆黑夜里被野男人盯上,那种心灵压力,简直如毛虫在身上爬,毛骨悚然。
小刀见她吓成这个样子,也就急起来,立时射出飞刀,人也掠了过去。
飞刀现,长刀落地,三在大汉右手各长出一把薄刀,痛得哇哇直叫。
小刀掠至,再出双掌,硬将来人劈出店外。
那些人连滚带爬进开,喏中骂个不停:“臭小子,坏了大爷好事,天鹰崖不会放过你的……”
小刀根本不将此事放在心上,柳西绝他都敢惹,还怕什么天鹰崖?
“多谢这位公子解危!”湘雨并未认出刮了胡子的小刀,己揖身答谢。
“湘雨,是我……”小刀仍感到不自在,毕竟上次发生的事。使他甚难为情。
“你……你怎么知道我……”湘雨惊愕地瞧向小刀,这一瞧,终于让她认出,兴奋叫起:“是你?小刀儿!”
小刀含笑点头:“是我。”他以为湘雨谅解他了,笑得很诚恳。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小刀自己说不上来,目光已移向苏乔。
苏乔含笑站起来,神情动人。
湘雨也瞧向苏乔,这一瞧,好了!突然一掌刮向小刀,叱道:“你无耻!”
左手抓包袱,右手提剑,怒气冲冲地奔出客栈。
小刀没追,立在那里不动,湘雨这巴掌,又将他往日不如意的事给打出来。
苏乔走过来,抚他脸颊,细声道:“疼吗?”
小刀摇头,没有回答。
苏乔含情道:“我们回去吧!”
小刀吸口气,装出笑意,道:“她一人在外,又是晚上,我不放心。”
“那你去看看好了。”
小刀点头:“你先回去,我很快就回来。”
“嗯!”
小刀已追出客栈。
苏乔若有所思地轻轻叹气,也步入后门,回房去了。
湘雨并没走远,换下家客栈,一入客房,就锁得紧紧,不说不动地坐在床前,足足憋了半小时,她才骂出话来。
“死小刀。你不要脸!”
声音一出,已伏床痛哭。
小刀躲在暗处,心情自是不好受。
“爹又病了,哪里去找百里奇嘛?”
湘雨将一切委曲都哭了出来,小刀也断断续续知道她是为了找寻百里奇而出来,心中已暗自决定要帮她找人。
湘雨哭累了,已睡着。
小刀觉得她该不会乱跑,这才离开客栈,回到苏乔那里。
苏乔守着烛火,并没先睡,见小刀回来,她已迎上去,娇柔问道:“她还好吧?”
小刀点头:“嗯,睡着了。”
“她就是你的童年伙伴?”
“嗯!”
苏乔有点不自在,两人坐在桌前,她递过一杯茶,娇笑道:“刚泡的,喝了它,祛祛寒。”
小刀端起杯子,开始啜饮。
“她也是公孙秋月的女儿公孙湘雨?”
“嗯。”
“她为何离家出走?”
“好象是要找一名神医。”小刀说道:“她爹病了。”
苏乔伥然不语,注视烛火闪闪,为何总是不能静止?
小刀也感觉到苏乔有点不大正常,以前她都是笑口常开的。
“苏乔你……你不大舒服?”
“没有!”苏乔突然惊醒似地:“我是在想,何处有神医,也好帮她的忙。”
“哦……你想得好快……”小刀不知她在说说,笑道:“那人好象是百里奇。”
“他的确是位神医。”苏乔问道:“你要保护她一起去找百里奇吗?”
小刀点头:“她一个人太危险了,反正我们也没事,暗中保护她也能放心。”
“你要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是说要……你不是也没地方去?”
小刀本想说:“你不是说要跟着我。”但觉不妥,所以改了口。
“好呵!”苏乔娇笑道:“反正我是跟定你了。”
两人笑得很开心,真象一对恩爱夫妻。
烛火已熄。
两人和衣而眠,苏乔在床,小刀卧椅。
夜渐深渐冷。
苏乔起身,替小刀多加了一床被子,注视他安祥笑容,说不出几许惆怅心杯,莫名地怅然一笑,她已回床睡觉。
夜渐深,渐过。
天已亮。
“苏乔!”
苏乔走了,不知何时走的,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
“我回西湖了,跟着你不方便,希望你能平安,我等你。”
她是为了湘雨而走。
小刀在发呆,不知所措,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看得起自己的朋友,如今却不告而别。
昨夜添加被子还在,留有多少柔情?
“苏乔,要走怎么不跟我说呢?至少我们可以约个见面的时间啊!”
感伤一阵,想到湘雨还需要人保护,也不敢再发呆,还好知道苏乔回西湖了,以后还有机会见面,当下收拾行李,也只是两件衣服。结了账,已奔向湘雨住的那家客栈。
“湘雨走了!”
小刀很紧张地打听一番,知通她走向镇西,也追过去,奇怪?很快就找到湘雨的背影。
一点也不怪!
事实上湘雨早就退房,躲在镇角,想偷看小刀是否会跟来,结果小刀奔向她住的客栈时,她已心花怒放地慢慢走向镇西。
“小刀儿,还是没忘了我!也将那坏女人甩了。”她心中不停地这么想。
跟了三天,湘雨是走向川境巫山。
今晚他们住在三斗坪的安佳客栈。
是同一客栈,不同房间。
今晚仍很平静——在感觉上是如此。
事实上很不平静。
西院屋顶已露出一个光头,正探出贼眼般地瞧向小刀住的房间。
“奇怪,这家伙身材那么像小刀儿……怎么没胡子?”
来的人正是上次没被柳家捉去的没了和尚,当时他急着想救人,找了几个帮手就想劫牢,但人未到,就传出小刀被救的消息,他不相信有人能不动声色救走小刀,乃潜入柳家窥探,见柳家紧张模样,又不得不相信。矛盾之下,他也想到找百里奇,是以一路摸向川境,也因此才有可能碰上小刀。
“也许他把胡子刮了……”没了想了想,决心硬闯。
是小刀,那好,不是小刀就算他倒霉,谁叫他那么象小刀。
“妈的,臭小刀,逃出来也不先通知我,不够意思!”
蒙上光头脸,一个腾身已冲向小刀房间,撞开前门,双掌扑向小刀,就要扯下棉被。
小刀蓦然觉酲,劈劈啪啪,一阵交手,没了已如弹丸倒射门外。
此时湘雨也紧张地想冲过来,但见小刀已昂然走出门口,才又放心隐入房中,从窗缝中偷瞧。
小刀举掌又要出手。
没了尚赶忙扯下面罩,急叫:“打不得,是我呵!你的好兄弟!”
小刀也感到惊讶:“是你?光头兄?”转为欣喜,急忙拉起他:“你怎会到这里来?”
没了和尚瞪眼道:“还不是为了你?真不够意思,胡子刮了也不通知一声,害我不敢认人。”
两人走入客栈,关上门。
“光头兄,今天以前,我如何通知你?”
没了白他一眼:“算你有理,不过还是不够意思,一见面就给我一顿打。”
小刀笑道:“我怎知和尚的光头,突然变成木炭了,变得我不认得你了。”
没了仍白他一眼:“算你有理,不过还是不够意思。”
“怎么还不够意思?”
“客人来了,也不备酒!”
“哦!”小刀想了想:“夜深了,就用你的酒吧!”
没了无奈道:“看来这趟亏本是亏定了。”
端起酒葫芦,两人灌起酒来,也说出这几天的遭遇。
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