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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痛得他直冒冷汗。
“别让他逃走了!”
剑南舟大喝,如影随形,又追了上来,其他人亦不落后,奇招尽出,非得拿下不可!
没了挟着小刀,只能用一手迎敌,光对付前面众僧有点难以应付,何况背后攻至的无心。
眼见双双危急之际
又有一条黑影从西墙射出。一阵香风掀起,那娇柔身躯如缎带迎风般拂向无心,登时将他攻势逼住。
没了大喜,不敢怠慢,道:“多谢了!”马上电射墙外,逃之夭夭。
黑影并没停留,随风吹向秋月寒,突然打出亮晶晶如银针般罩向众人。
“快躲!有毒!”
剑南舟见此暗器太过晶亮。直觉上已感有毒。马上闪开。
众人被他一吼,也各自散开。
暗器如雨点般打出,连秋月寒也包括在内,但他可没地方躲,只得硬冲向暗器,双掌封得密不透风,想以此击落暗器。
此时,那名黑衣人突然开口,是女人声音:“暗器没毒,不伤人快退。”
说完活,她已飘向西南方,再一垫足墙头,已消逝无踪。
秋月寒得到她警告,本是迎封暗器的双掌已撤回,猛加劲势,任由暗器射在身上,但觉冰冰凉凉时,人已飞出墙头,终于得以逃脱。
暗器落地,立时化成水迹。
剑南舟趋前一伸手,怒道:“原来是冰针!我们上当了!”
老脸摆不住,他只好追向寺外,希望能再将人逮回来。
谈何容易?高手过招,分秒必争,只一瞬间,寺外空空荡荡,哪还有人影?
无心大师喝道:“封锁方圆五十里,务必逮住他们,不论死活。”
胆敢在少林寺内劫人,太不将少林派放在眼里,又何须顾虑他生死?
群僧散开而追,各尽其力。
没了很快利用山势,甩掉追逐之人,爬过天平蜂,洛阳城已在望。他知道得赶快将小刀儿送走才是,否则少林众徒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该找谁?秋月寒的洛阳行也不行……”
他考虑片刻,终于想到上次从天鹰崖救出来的绿君儿。
没想到,本要她庇护往少林门徒下,现在却要用她来甩脱敌人。
没了苦笑两声,不敢怠慢,疾往洛阳城去。
趁天未黑,他已钻入一条小巷,过往行人不多,转过另一头,见一青瓦高墙,稍一用力,已掠入墙内。
两眼望去,景色依然,左边一排古色古香原木造成的厢房,接着厢房的则为宽广花园,尽头处,一座较古老平房,他已朝此平房潜去。
一个女孩人家,最好的方法就是躲在大户人家当丫头,没了替君儿找的王大户,至今也能相安无事。
经过一道平板石曲径,没了已抵乌黑如漆的旧门扉。
“君儿,你在不在?”
“谁?”
不久门扉已开,围着裙巾的君儿已出现,乍见没了,十分吃惊。
没了笑道:“别惊,是我,还有小刀儿!”
“小刀儿?他怎么了?”绿君儿时常惦想的人已在眼前,没想到却挂在没了肩上,惊讶脸孔已转为惶恐:“他受伤了!”
没了摇头:“没啥要紧,我们快进去!”
两人疾入屋里,君儿立时带上柴门。
屋内除了一座竹床。其上铺有软白丝被和挂在床沿的几件纱裙外,并无其他特殊陈列。
绿君儿急道:“快将小刀儿放在床上!躺着舒服些。”
没了笑道:“不必了,他只是穴道受制!”
搬过一张木椅,将小刀儿跨在上面,没了运出指劲。连点小刀儿几处穴道,小刀此时已悠悠醒了过来。没了并未歇手,赶忙替他解开他身上绳索,但锁在他足上的铁链却难倒他了。
“妈的,锁龙扣!无心师兄怎么会用上这玩意儿?”
小刀儿醒了过来,第一个映人眼帘的,是绿君儿清秀的脸眸。
“怎么会是你?”他惊讶地说。
绿君儿见他没事,心情也宽慰起来:“是没了和尚带你来的!”
没了转向小刀儿,他也转过来,两人目光一触,没了笑道:“小意思有惊无险!”小刀儿苦笑不已:“光头兄,真亏你了!下次换我救你……”
“呸呸呸!”没了笑骂道:“我才没你那么倒霉!不必你救,贫僧自有神助,少费话,追兵很急,我必须把你弄走,你想想着,这寒精铁打造的锁龙扣,用什么方法可以打开?”
“寒精铁……”小刀儿摸向那条漆黑已铐得双足出血的铁链:“也许有种东西可以将它腐蚀!不过只要烧红它,我想可以扯断它。”
“你疯啦!”没了叫道:“扣铁链在足踝,烧铁不就将肉给烧焦了?只烧中间,虽然断了,也不是高招,想想看有无其他方法。”
绿君儿突然说:“以前我爹留下一支匕首,听说可以削金断铁,就在这里!她急奔床沿,翻开竹床,拿出一布包:“以前我爹常用它切玉石来卖,我亲眼看见的。”
没了道:“有总比没有好!拿过来试试!”
布绢摊开,露出一把匕首,晶亮无比,连握柄都是银白,宛若弦月。
“雪银寒蝉!”没了接过匕首,轻轻点出食指击向刀身,立时发出轻轻鸣声,宛若蝉鸣,他喜悦道:“不会错,身如白雪,音如寒蝉!小姑娘有此宝刀,怎么留到现在才拿出来?”
绿君儿有些困窘地笑了一声,“我不知这些……那是爹留下来的……”
没了道:“以后要小心保管,否则必有人会打它主意,现先借用一下!”
匕首往铁扣割去,立时出现凹痕,他欣喜不已。再割几刀下来,锁龙扣已落地。
没了嘘了气道:“真亏有了它,否则就麻烦了。”
小刀儿揉搓足踝,让血液顺畅道:“光头兄,还有一名黑衣人是谁?”
“你家大爷秋月寒!”没了登时又想到危机仍在。急道:“你得赶快走,你穴道已解,但少林无双截脉也非泛泛之辈,两三天你无法动用全力,我看就叫君儿护送你出城。”
绿君儿欣然道:“好啊!这样也好照顾他。”
她全然没把危险放在心里,小刀儿就有所顾虑了。
没了叫道:“事情紧急,只好如此了,我不能陪你去,我还得出场以证明,劫走你的人不是我,就这么说定!不要再考虑了!”
小刀儿转望绿君儿希冀笑容,不忍拒绝,只好答应。
“很好!”没了满意道:“我看你就往江南逃,我们还得捉苏乔替你脱罪。”
小刀儿听到苏乔,心头就有股悲怆,叹道:“好吧!好歹总得将此事弄清楚。”
没了交还匕首,道:“君儿,你现在就送他出城,等他功力恢复,你再回来。没事少露脸,至于这差事,我向王员外说声就可以。”
君儿含笑回答:“我会小心的!”
没了又交待小刀儿如何联络,以及要易装一番才能离开。事不宜迟,他已经先走。
小刀用匕首刮了胡子,又穿上一件君儿替他张罗的素绢公子白袍,梳洗装扮一番,小刀儿直如风流才子,不禁看呆了君儿。
“不对……我们在逃难,不该如此突出……”小刀儿已感不妥。
君儿道:“没关系,反正你以前都是那种装束。现在突然变成如此,反而能避人耳目,就算你不习惯,等出了城再换过来就是了,情况紧急,只好如此啦!”
小刀儿是有点别扭,但又无奈,只好苦笑。
两人已从后门走出。
出了巷口,可以看见整个洛阳城已涌进不少僧人。个个神色异常,不停啾向过往行人。
事情碰上了,小刀反而镇定,挥着君儿替他弄来的折书扇,悠然地走向街道。
那些僧人瞧过他,却也想不到一个邋遢的囚犯,摇身一变,会成了公子哥?小刀和君儿已安然走出洛阳城,雇了马车,直奔江南。
三天的奔波,小刀已快抵扬州,虽是初冬,此地仍未积雪,让人暖身的阳光己投向官道,两旁的绿竹林,更显得生气,宛若一座绿的温床,任何人都想徜佯一番。
君儿禁不住已探出头来,只见遍野林木,除了绿竹,还有红满天的枫叶林,以及一片小麦田迎风取曳,交杂相映,自成一景,以前所想的美丽图画,现在一探手就可揽得,恨不得撒下巨网,一举将它网回去,摆在床头慢慢欣赏。
一阵阵人潮,马车,交错而过,可看见的人,个个脸上接着笑容。
有人在笑!君儿看见了!那笑有点邪,有点轻浮。
那个年轻人站在入城的拱桥旁,手摇金玉扇,翩然如王公贵族。他正对着君儿笑,眼珠闪着那种自信而自大的神情。
君儿触及他眼神,感到一阵惶恐,立时缩回车内,轻轻瞄向小刀儿,深怕他看出自己失态似的。脸也红起来。
小刀知道她瞧见十分突出的事,才会如此,却未想到是男女那种传情的事,自然地笑了笑,眼眸从车厢阵阵掀起的过布篷望出去,也瞄见一位白衣公子,可惜车行过速,只一闪身,就已错开。
君儿窘笑道:“那人笑得有点邪!”顿了一下又道:“好象不怎么正派。”
小刀已换上布衣装束,看起来容易亲近多了,他笑道:“吓着你了?”
“有一点!”君儿笑道:“不过你在身边,我不怕!”
本来说好三天说送君儿回去,但江湖险恶,小刀儿放心不下,总想找个妥善的方法,现在碰上这种事,他更坚决要留君儿在身边,等待适当时机再说。
“进了城,找家较静的客栈,明天我们就可到西湖了,到时我会替你找个安全的地方。”
君儿娇笑道:“还是跟着你最安全。”
“但是……我还有许多的事要办!”小刀道:“你不会武功,可能会有危险,你放心,我找的地方一定很安全。”
君儿笑道:“瞧你一副认真样?我只是说说而已,全听你的。”
小刀儿也笑了,笑得有点傻。
夜晚他们住在较安静的悦宾客栈。
两人同房,分床而睡,小刀儿心事重重,是以走出庭院,望着点点寒星,想着种种过去,一生多波折的遭遇。不知何时才能终止。还有苏乔,这位美丽温柔,既像朋友也象敌人的人,和她见面时,该如何对待她?恶脸相面?还是……
想至此,他不禁长叹,为何人生如此多折磨……
突然间——
房内传出君儿惊叫声,不大,如裹在厚布中被砸碎的杯子般,哦了一声就没了。
“君儿!”
这声音对其他人可能起不了作用,但对耳目灵巧的小刀儿是是够了。他一个窜身,人如天马行空跨入长院,如箭般倒射屋内。
躺在床上的君儿已不见琮迹。
小刀儿不假思索,已退出左窗,几个起落,掠出街道,已发现远处一道黑影闪出城外。
冷喝一声,他已追前。
城外,山道旁,有人在等人。
小刀儿奔至,突然发现此人白衣白扇,正是白天所见那人。更可笑的是,他竟然是冤家。
小刀儿冷冷一笑,他道:“我该想到是你,才会笑出那种声音,柳西湖!”
柳西湖冷狡一笑:“公孙小刀,前两次让你死里逃生,这次看你往何处逃?我以为你已死在少林寺,没想到还有机会血债血还!”
小刀儿对他十分厌恶,懒得和他说废话,淡然道:“那位姑娘跟你没仇,放她回来。”
“笑话!你看到我掳走她了。”
小刀儿冷笑:“否则你在这里等。”
柳西湖这是不打自招,冷笑连连:“你用了那么久,让本少爷用上一晚,又有何妨?”
“柳西湖。你无耻!”小刀儿冷目如电。
“你也差不到哪儿去。装作老实的可怜虫,到处骗女人。”
“你放不放人?”
“放,当然放!”柳西湖狡淫大笑:“等我用过了再放!哈哈……”
小刀儿拿出飞刀,冷森道:“如果我飞刀要取人性命,你就是第一位,因为你已不是人,是禽兽。”
柳西湖稍往后退,黑暗中立时又出现十三名白衣人,正是柳西十三剑,上次小刀儿就是栽在此阵手中。
有此依靠,柳西湖军心大定,冷笑声更大:“公孙小刀,你是武林公敌,人人得而诛之,今夜我就做个执法者,看在你两次死里逃生的份上,就留个全尸给你吧!”
“你交不交人?”小刀儿面对十三名剑手,一点怯意也没有,那股冷劲,真叫人透心凉。
柳西湖现在也感觉他现在不是人,是一头狼,正要吞噬猎物的狼,好象自己无论如何躲,都躲不过扑杀似地。
他不愿多尝此味道,猛挥手:“上!”
十三个人,划出十三道白光,齐罩向小刀儿,看似轻巧,不惊动周道草木,却暗藏无尽杀机。
小刀儿反应十分奇特,他不进反退,不是直着退,而是倒着退,好象被拖着走的木头,退得十分快速。
十三剑击不中,再次腾身冲上来,剑光闪闪,如座铜墙。一股刮人冷风已扫向小刀儿肌肤。
小刀儿反应又反常,直往前,靠着地面直钻。
就在他转身向上的一刹那
十三个人正悬在空中。
小刀儿的飞刀已发出。
三把长剑被击落,十把长剑已罩刺小刀儿,若被刺中,不死也得肚破肠流。
柳西湖见状狂笑而出,岂知只笑到嘴角,声音就没了。
十把长剑抵往小刀儿全身要害,而身体却木然不动。
柳西湖抓向胸口,一步步地往后退,如喝醉了酒:“公孙……小刀……你……我我……
不想……死……”
小刀儿静静地将长剑推开,站了起来。此时可以看见众人握剑的手,手腕阴池穴都插住一把飞刀,使他们劲道全失,果然立于此处。
“我……不想……死……”
小刀儿第一次杀人,他并没有多大感觉,反而有那么一点点快慰,因为他认为除去的是一头恶狼,蹂躏世间女子的淫狼。
“我说过,如果要杀人,你是第一个!”小刀儿冷漠地说着。
“我不相信!你的刀……刀……”柳西湖脸颊已在扭曲,如上了刑场的囚犯,吓得走不动,他不敢相信的往胸口看去。
“不可能!不可能!你的刀……”
他从心脏拔出一把飞刀,整个人颤抖不已:“不可能……不……可……”
捏着飞刀,他已倒下,双目仍露出不信神倩,可惜他只能去问阎王,飞刀是怎么射向他胸口的?
小刀儿担心君儿安危,已走向一名剑手,冷漠道:“人呢?”
剑手漠然不答话,小刀不客气了,一手折下他的左臂,痛得那人直掉泪。
“你说不说!”
“后山小庙……”他终于还是说了。
小刀儿不加停留,马上奔向后山。
十三名剑手各自收剑,抱起柳西湖的尸体,黯然地返回柳家。
小刀儿追向后山,庙是有,只是不见人影,君儿不知去了何处。
他找遍了小庙,就是找不着,后来他想,以柳西湖的为人,根本就不可能在此脏乱的地方谈情说爱,必定还有另外一个隐密的处所。
然而他找遍了时近,就是找不到,突然间,他认为太大意就杀了柳西湖,否则他可以逼问君儿下落。
“看来,我只好再走一趟柳家了。”
小刀儿焦虑地奔回客栈,稍加收拾,已追向柳西湖家。
天已亮。
柳西湖的尸首已抬进门。
柳西风痛失爱子,整个人如灌胀的气球,随时都有暴裂的可能,他后悔自己以前想要将小刀儿拥为已有,当时他想小刀儿能一口气毁了柳西十三阵,那么功力自不在话下。那时他就有预感,事情将不利于柳家。
果然不错,儿子的性命已赔上了。
冷冷红花大理石地板上,铺上冷冷的草席,躺着冷冰冰的死尸,胸口的血已凝成紫黑,昨天还是热温温地。
两颗眼珠虽已抹上眼皮,但凹出的眼球加上怪异恐俱的表情,就象专门吓人的鬼面具,让人想得出他死时的一刹那,是何等的恐惧。
“公孙小刀儿!老夫绝饶不了你!”
柳西风老脸挂下两行泪珠,右手已捏碎挂结窗帘的铜钮。
公孙小刀儿就在他家屋顶,不过此时已是深夜。白天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闯入此地,黑夜做起事来就方便多了。
他探向大厅,灵堂已成,跪拜不少人,仔细观察,除了柳西风和柳西竹以及公孙飞燕以外,其他的他都不认识,想是柳家家族的人都来了。
此消息早就传出江湖,对于“疯狂杀手”公孙小刀,人人是望风而意怯。
不知他的飞刀下次会扎向谁的咽喉?
小刀儿窥视良久,并没发现十三剑手在此,只好一间间房间去找。
柳家丧子,个个悲痛,但戒备并不松桷,反而更加森严,虽是如此,对于常年藏隐在深山的小刀儿来说并不困难。他花了两个时辰,已可说全部找遍柳家所有房子,就是没找着君儿。
难道她空气一般,一吹气,就散了不成了。
“他们到底将君儿藏在哪里?”
小刀儿探过十三剑手,他们全在一处接受疗伤和保护,根本近不了身。
除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