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了白他一眼,才转向无心,道:“师兄,该照寺规处理,方能服众。”
无心轻叹,方自点头:“先审神鹰,再审公孙小刀儿!”
没了欣喜道:“掌门师兄明鉴!”高兴地走向小刀儿,道:“希望你能辩蠃他们。”
他虽玩世不恭,但节骨眼里也想过,此事若用硬的,恐怕罪上加罪,不如争取辩白机会,以伸不白之冤。此乃上策,至少小刀儿这关,他有把握取胜。
苏乔吃重道:“我们会尽力的!”
虽然同一场所,无心仍将他们分开,以免有所突变。
审问已开始。
无心道:“二十年前,洞庭王家血案,贵阳怒海堂,以及太原许家惨案,在场都有神鹰标记,董仟你有何话说?”
金福叫道:“欲家之罪,何患无辞?当年王家血案发生时,我主人正在塞外。凶嫌常山五妖也已伏法,你们却一口咬定我神鹰是主谋?而太原许家案件,乃是许岩桐媳妇勾结姘夫江海昆所作,贵阳怒海堂主杨絮,他犯下淫行,诛之有何不可?后来怒海堂自己内乱相互火拼,死伤累累,你们都听信二堂主杨天赐所言,凭的全是一张神鹰旗帜,算什么证据?”
弘过问道:“当时神鹰可有提出证据?”
“提什么证据?”金福吼道:“你们六大门派连询问都没有,就暗中计划杀人,哪由得神鹰辩解?”
木明子冷道:“胡说?本派前代掌门曾说过,给予神鹰辩解机会,只是他一味暴戾,不肯说出原委,是在畏罪。”
金福吼道:“人都被你们逼上绝路,还问什么罪行?他说了,也没人会相信!因为你们早就认定他有罪,所以才会联手,才会骗他上山,为什么不在碰面时就问他?”他冷笑:
“是不是找到怕被他脱逃的理由来搪塞?二十年今天的你们不信,二十年前当事人又怎会信!我……”他说话过于激动,已带动伤势,溢吐污血渍满嘴角,沉痛地抽动腹肌,以在发抖。
剑南舟冷笑道:“你只是个奴才,说话份量弱得很。董仟为何自己不说?是不是难于启口?”
天鹰冷目瞪向剑南舟,厉道:“二十年前,你给我洗脚都不配!有何资格指责问罪老夫?”
剑南舟冷笑:“如此暴戾之人,若能为善,恐怕太阳会打西边出来了!”
“呸!”金福吐口浓沾满血的痰:“不回答你的话,就算暴戾,那你又算什么?心胸狭窄?丢出的话是尖尖剌刺,能当一派掌门,真是天大笑话!”
剑南舟怒道:“狗奴才,这里没你说话的余地!主仆俩狼狈为奸,全不是好料。”
木阳子冷喝:“老头!你若想逞口舌之利,就站在一边去,现在是在审问董仟罪行,你大可举出有利证,信口雌黄,于事无补。”“谁信口雌黄?”金福怒道:“难道你们又能找出什么有力证据?只要找出一样,我马上自决当场。”
谁会想到二十年前的老帐会重翻?而且当时六大门派也都秘密行事,并无留下任何证据,而仅存的活证人杨天赐也已作古,哪还有其他证据?此事困厄了众人。
金福又厉道:“拿不出证据,就不能乱加罪行,除非你们蒙了心,勾了眼,一味的狗肝透心肺,做的是乌了血而见不得人的事!”
小刀儿他们,不禁为金福这番话暗自叫好。
众人沉默一阵,剑南舟突然冷笑:“老奴才你别得意!二十午前的事可以说死无对证,十年后的事,你却开脱不了!”
此语而出,全场哗然,春神母女又巳紧张起来,她们不知天鹰近年来犯了什么罪?要是罪恶过重,枉为春神一片苦心了。
金福也为之一震。他哪又想到偌大的天鹰崖,如今会落此下场?以前实在犯下不少的过错,想开罪,恐怕不行了,然而却一震之后已安下心来。
他准备扛起一切责任,以挽救天鹰。
他厉道:“二十年后又如何?若非你们逼迫,怎会有天鹰崖之出现?罪魁祸首都是你们!”
弘月冷道:“审判罪行,只在看当事人犯何罪,不须要知道天鹰崖如何成立,各位现在可指控天鹰之罪行。”
剑南舟第一个发言:“本派第三代弟子陆向秋,在一年前带领三名手下往终南山祝贺时,被天鹰崖杀害,留下物证。”
木阳子道:“武当弟子曾经在牧牛山被吴不常杀害,夺走秘籍一部,吴不常乃是天鹰手下。”
泰山掌门梁千江道:“本派在来阳城设有钱庄,今年三月五日,全部被天鹰崖劫掠!对方还留下辱语题于墙头‘天鹰独尊,我武扬威’!”
几乎各大门派都有指控,说的多半是抢劫杀人,奸淫一项倒没有,可见天鹰全在泄恨。
这些罪证,听得春神母女差点昏过去,“天啊!如此重罪,怎能去洗脱!”三人心头都不停嘶嚎着。
没了和小刀儿直叹,他们可以为以前的神鹰拼命,却不能为现在的天鹰脱罪。
无心冷道:“董仟,你还有何话说?”
天鹰厉道:“劫杀你们这些假仁假义的伪君子,这才叫替天行道,不毁去你们,将来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像我一样毁在你们手中!”他咆哮:“我是在替天行道——哈……”
“爹……”苏乔和君儿见她爹如此疯狂暴戾模样,已经泣起来。
重大的打击,已影响到天鹰思想行为的偏差,春神想纠正挽回他,都己茫然而来不及,黯然伤神地低下头,不忍再见天鹰如此形态。
第二十七章 双刀伴美
弘过和弘月、弘悔相互交换眼神,得到默许,弘过已转向无心,施礼,道:“禀掌门,天鹰凶残成性,手段毒辣,恶行满天下,自不能让他留在人间遗祸。”
无心对此事乃意料之中,闻言不停颔首,已决定宣告天鹰罪状。
金福却吼起来:“你们有没有搞错?判定天鹰的罪?他老早就被你们废了武功,又怎会杀人放火抢夺?是我!”他拍胸脯:“一切罪行都是我干的!你们该治我的罪,而不是天鹰!”
木阳子冷笑道:“你只是奴才,一切听命于天鹰,二十年前他就恶根难改,二十年后失去武功,仍旧为害更甚,放了他,岂知又有多少善良人士要遭殃?你不必再为他开脱罪行了。”
“放屁!”金福厉道:“我才是天鹰,天鹰座下全由我指挥,我何必听令于人?有,也只是对你们这些残害他的人。天鹰说出你们恶行,我替他报仇,这并没有错,他只是个挂名而已!这些事,他们都知道。”他转身:“夫人,小刀儿、没了和尚,你们说!说出真相,我才是真正的天鹰!”
小刀儿和没了都想说,至少如此可以救回一条命——为了春神和苏乔、君儿,如此做,该是值得。
天鹰却老泪轻流,叫道:“金福,没你的事!什么时候你敢骑到我头上来了,教主职位岂是你的?不准你胡说!”
金福笑得狂而悲,一生中他都没有违背天鹰旨意,就违背一次吧!以后再也没机会了。
“哈哈……我一根手指头就能谶死你,你凭什么想指挥我?三年前就如此,三年后也是如此!你永远翻不了身。”
剑南舟冷笑道:“别再唱戏了,干脆两个一起死,省事多了。”
小刀儿突然道:“我作证,天鹰崖一切外围。都由绿金福指挥,那些罪行都可能是他干的!”
没了也接口:“天鹰武功早失,不可能亲自行凶,至于他若有指使之嫌,那也是遭受重大打击而无法控制自己心绪,他罪不足死!”
他知道这些理由十分勉强,但不说又觉得春神他们太可怜了。
木阳子冷道:“事倩巳很明显,绿金福只是个下人,主谋仍是董仟,虽说他受过打击,但此种打击乃是上一代诛除他的结果。他死里逃生后,本该改过向善,没想到却变本加利,若今天再放他走,将来又有多少人受他残害?”他沉声道:“放不得!”
君儿急哭了:“不!我爹只是个可怜人!你们不能杀他——娘!……小刀儿……”
她已往前奔,几名和尚拦了过来。
“君儿,不能鲁莽!”春神和苏乔趋前,想拉住她。
小刀儿也捏紧右手,整身昏昏沉沉,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出手救人,却也不自禁地跟前去。若是有人发难,他可能会相继出手救人。
无心见状,唯恐多变,立时道:“经本派三堂会审,天鹰罪无可恕,处以死罪!行刑!”
“是!”弘过得到命令,率领五名棍僧已奔往天鹰。
君儿更急,挣扎直叫,却无法冲过群僧。
金福狂吼:“来啊!全部上来,看我绿金福的厉害!哈哈……”
他狂笑,已拦在天鹰前面。天鹰不甘示弱,猛拉金福,节骨眼里,天鹰才知道金福对他的重要性,没有金福,他整个人就像抽了魂的空架子,凡事都不知所措,依赖心之重,可想而知。
金福却不让他拉着,赶忙往弘过冲去,说也奇怪,重伤的他,现在却反常地出奇之快,电射而去,也许是所谓的回光反照吧!
弘过大惊,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只有硬接一途。双掌方举起,金福身形己至,一推一送,啪然巨响,打得弘过如破气球,往后倒撞五名棍僧,跌做一堆,鲜血暴吐。
金福狂笑震天,血如涌泉渗出口角,五脏可能移了位,他仍厉笑:“不只是他,还有你们!恶徒,伪君子!纳命来!”
对准七位掌门人,奋不顾身地罩了上去。
“金福——”天鹰瞪大双眼,绷紧肌肉,就像看见亲生儿子撞向车轮就要被辗死般,骇然而抽心,肌肤似要被撕烂般吼叫而起,掌劲全劈向金福!
“来呵!有胆别逃!”
金福就是不退,眼珠子定在肉眶中,庙门那尊千里鬼就是这副样子。从腰际,他已抽出一串米黄带子,塞得满满像长算盘似地。
“来啊!尝尝震天雷滋味!保证你们粉身碎骨!哈哈……”“不好!炸药!快退——”
无心急吼,七位掌门急忙收势倒掠。
“哪里逃——”金福加劲追前,已拉起一条红带。
轰然巨响——
金福裂散,血肉喷天,如红烟火。
七名掌门人各自撞落地面,至少有三人倒地不起。
“金福——”
狂吼声又起——
奇迹发生了,病恹恹的天鹰,此时突然撞射空中,那种速度,连小刀都要自叹弗如,停在地面的幻影仍在,人已到达了空中,神经讯息还来不及传向大脑反应——这是怎么回事,一切就已发生。
天鹰挥手急抓、急扫,想抓回金福骨肉、躯体、灵魂,但抓回来的只是一堆红肉,烂碎而腥,像呕吐出来的秽物染成红色般,更让人作呕。
一霎时,天鹰武功突然复原了,真令人难以想像。是金福激发了他生命之潜力。
“是你们害死金福——偿命来——”
他罩向四名跌散于地的掌门人。双掌扫过,四人呃叫,又如滚球般撞坏木椅,仍未煞住冲势地滚向人群。
“血债血还——杀尽六大门派——”
天鹰冲入人堆,如虎入羊群般乱劈、烂砸,哀声遍地。
“不行!我得阻止他!”小刀儿已掠起身躯,翻过数名僧人,想阻止天鹰滥杀无辜。
然而事情又有了变化——
只见天鹰狂厉大喝,人己拔空而起,电射那根长木杆,一手扯下武林盟旗,掠足站于杆顶。
“什么九大门派?全是恶贼!我要毁了它——”
天鹰不但疯狂撕着幡旗,还放嘴中啃食,咬在他心头的是吞噬所有恨怒。
众人看着他咬食,然后见他往下掠,只听一声“叭”,他已跌于地面。
“爹——”
君儿、苏乔妹妹急迫而上,抱着的只是一具尸体。
天鹰有功力掠上旗杆,却没功力飞落地面,也许他吞食了幡旗后,已泄去了沉深怨恨,武功也为之消逝,摔跌而死。
终南、昆仑、泰山三派掌门被炸药炸成重伤,分别已抬入内院治疗。木阳子、弘过却一直没醒过来,也抬了上去。
天鹰的死,也结了一段悬案,他们开始审问小刀儿。
刚哭过的苏乔更显得楚楚动人,她道:“是我指使小刀儿,废去无怨老人和圆空大师的功夫,他全不知情!”
无心冷森道:“你是董仟的女儿?你是在为父报仇?”
苏乔昂首:“不错!”
没了道:“她们事前并不知天鹰还活着,而且也是为以前的神腾复仇,自无不对之处。”
剑南舟冷道:“听你这么说,好像是我师父当时做错事了?替武林公敌报仇,竟是对的?”
没了冷道:“对与错,你我心里明自得很,若非你师父自认处理不当,又何须自保缄默,不告诉你真正原因?”
“你怎知我师父没告诉我?”
没了冷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忘了上次我要你证明你师父是自愿随我们来此,你却反咬我一口,说什么我逼迫你师父致死,你没听见师父说什么话,不能胡乱作证,难道你忘了?”
他巳用以前的话套住剑南舟,让他无法出而反而。
剑南舟冷笑道:“我师父或许没告诉我,但公孙小刀杀死圆空大师,却是事实!光凭这项罪,就足以让他偿命了。”
他不能自打嘴巴,但己将罪行牵至圆空大师身上,以解决自己困境,也给小刀儿压力。
苏乔急道:“小刀儿没杀圆空大师,是他自断筋脉而死!”
弘月冷道:“师伯乃得道高僧,岂会在你们威胁下自戕?除了他遭受不可抗拒原因外。
根本不会自戕。”他又道:“老衲所说不可抗拒,乃是指一些为侠义而牺牲,这种事件并不易发生。”
没了道:“小刀儿,你快说出真相,省得背黑锅。”
小刀儿精神显和十分颓弱,道:“当时我和苏姑娘联手打败他,他就自尽了。”
无心道:“为何现场留有你的飞刀?”
小刀儿道:“那是圆空大师向我借去,大概是想看看结构,因为我用飞刀伤了他。”
“既然你已伤了我师叔,怎么可能不趁机杀他?”
苏乔道:“我们只想废他武功而已,只不过点破他几处穴道罢了。”
小刀儿突然眼神一闪,道:“圆空大师还特别交代在下,等他死后,要交代掌门将他葬在西天上。”他道:“掌门人你现在可照他指示去安葬他了。”
无心冷道:“少林长老仙逝后,全部塑金身留于禁区仙洞,怎可能埋葬?又葬在西天?”
小刀儿道:“他确实如此说,我没骗你必要!”
无心不解地思索这句话含意。
没了却目露喜色,急道:“小刀儿,我师伯当真说这句话?”
“千真万确。”
“哈哈!有救了!”没了急转向无心:“师兄,你该明白圆空师伯的话必有原因,因为他不可能不知少林规矩!”
无心道:“难道会是要火化?这也是寺规所允许。”
没了笑道:“师兄若猜不透,师弟可就直言了,事关人命,不得不说!”
他道:“圆空师伯以前住在戒律堂后面那栋小雅房,就是题西天居三字,如今他临死又提到西天两字,可见其中必有秘密!”
无心沉思半晌,觉得十分有道理,马上命令弘月主持全局,自己已返入寺内。
若非该区是戒律堂禁区,除掌门人外,任何人不得入内,没了早就搜向该处,如今只有干等。
他叫道:“这么重要的话,你怎么到现在才说?害我胡乱忙了一场?”
小刀儿笑道:“我哪知此话会暗藏玄机?你们佛家谒语,多得猜不透的!”
说话之间,身形微微晃起,见的人,好似两个影子。
苏乔急道:“小刀儿,你怎么了?”
“我……有点晕……没什么!”
没了瞪向他,叫道:“还逞强!我就知道毒性解不了!你少瞒我!”
鼻头一酸,他赶忙奔向那排砸得只剩三张还能坐人的椅子,准备抬过来给小刀儿坐,也借此掩饰即将掉出来的泪水。
他抬过椅子:“坐!少用真气!呆会儿我去弄几颗大还丹试试。”
小刀儿不再坚强,整个人就快不听使唤地瘫在椅子上。沉沉的、懒懒的、重重的,像吃了迷药,都快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场中散发着忠仆金福尸腥昧,一股气息直贯众人脑际,震慑的是金福随身携带炸药,无时无刻准备做最后牺牲的忠贞勇气。
春神紧抱天鹰尸首。那副吡牙裂嘴,已沉失在纯善谈笑之中,竟也和孩童一般可爱。她搂得更紧,深怕他会突然消失,纵使仍是一般沉睡的躯壳,二十年的思情,她已觉得足够回报了。
场中一片宁静,各自聆听自己心跳声,卜通一遍,像是冲锋陷阵战鼓般捣入肺腑。
无心已匆忙奔出大厅,众人眼光已落在他手上那封旧黄快要发烂的信笺。
他长叹道:“我们误会了神鹰!”
“到底怎么回事?”这是各大门派心灵兴起的问号。
“我就知道神鹰是清白的!”此乃小刀儿他们快要脱口而出的喜悦。
无心道:“敝师叔留了一封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