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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拱手作礼。
朱小秋道:“小心他用毒,他就是无影毒魔……”
话声中,云中客已翻腕一掌当胸劈去。
无影毒魔公孙不害功力不高,怎敢硬接云中客的掌力,忙不迭地闪身让开。
云中客笑道:“朱姑娘,这魔头的花样我清楚,只要隔他远些就没事了。”
公孙不害老脸一红,骂道:“给你脸不要脸,你以为老夫奈何你不得吗?”又走向前来。
面相奸邪龙袍老人,大声道:“公孙兄,退下。”
公孙不害立即退后。
面相奸邪龙袍老人走了出来道:“本爵厉恨天,蒙天龙武帝封为东王,掌管中原武林,欢迎各位武林同道,参观本朝如何对付不肯听命的人。”
余天平凝目一望,他龙袍上绣有七条张牙舞爪的金龙,生像是个真的王爷。
可惜他那相貌配不上他那身衣着,有点望之不似人君的感慨。
上官鼎 》》 《女儿行》
第十四章 苦行师太
萧圣大笑道:“我以为东王是哪一个了不起的角色,原来是为人所不耻的金粉帮主……”
余天平插口道:“李痕田?”
萧圣道:“不错,他就是凶淫无耻,坏人名节的金粉帮主李痕田。”
云中客哂笑道:“原来他就是李痕田。”
话音一顿,喃喃念道:“李痕田,厉恨天……厉恨天,李痕田,嗯!音同字不同……”
忽然放声大笑,半晌才道:“可惜名字易改,面貌难变,他改名换姓,大概也觉得当年的事见不得人。”
李痕田老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红,恨声道:“如此说来,今天这个梁子,你们是架定的了?”
云中客笑道:“岂但伸手架梁?”
李痕田傲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凭你们六个人又能怎样?你先看看中原第一高人如何?”
他这话确实不假,苦师太的功力深不可测,虽没有同人较量过,武林中人都暗中以为她可能成中原第一人。
众人向场中一望,只见灰衣老尼面色惨白,周身不住抖战。
武林中人谁都知道这是内力损耗过巨的现象。
再看貌相威猛的龙袍老者,脸上血红,这么冷的天,滴水即成冰,而他竟然大汗淋漓,不仅头面,连龙袍都湿透了。
显然他并没有占到便宜,也快油干灯尽了。
余天平侧脸问朱小秋道:“苦前辈与他拚了多久了?”
朱小秋竖着四个指头道:“快四整天了。”
东王李痕田哂笑道:“四整天?包你用不着四整天,她马上就要完蛋了……”嘴角一撇道:“中原第一高人不过尔尔,可见中原武林人物全是些酒囊饭袋。”
听他说话的口气,生像他是外国人似的。
余天平厉叱道:“丧心病狂,认贼作父,连祖先都忘了……”。
指着相貌威猛龙袍老者又道:“你这主子,自号称尊,其实也不过尔尔,苦师太若有不测,他也活不成,这分明是个两败俱伤的局,你得意些什么?”
李痕田大笑道:“杀鸡焉用牛刀,收拾司马老鬼和老尼姑,何须陛下亲临。”
余天平忙问道:“他是何人?”
李痕田道:“陛下的师弟纳罕,本朝的一字并肩王……”
余天平仔细一看,果然他穿的龙袍之上只有八条龙。
原来皇室服饰,皇帝龙袍之上应绣九条金龙,天龙喇嘛既然称孤道寡,自不会少绣一条。
余天平不由心中一惊,暗忖道:“天龙喇嘛的师弟竟能与中原第一高手战成平手,若是他本人亲临中原,岂不是无人可敌吗?”
忖思至此,豪气陡生,希望先能与纳罕一拼。
无奈纳罕与苦师太拼斗正酣,若想将苦师太替换下来,不要说在武林中有这么崇高地位的苦师太,即令是个普通江湖上人,他也会宁愿人亡,不愿名死。
余天平寻思无计,游目四顾,只见岩上积雪达三四十丈,峰顶更厚,几乎不下百丈。
灵光一闪,心中已有了主意,不理李痕田唠叨些什么,趁众不在注意时,袖中暗暗发出一掌,对岩上积雪劈去。
口中并惊叫道:“不好!雪崩!……雪崩了……”
关外苦寒,冬日崇山峻岭之区,积雪甚厚,高逾百丈,不是为奇,这种积雪稍受外力影响,便会崩塌。
行旅之人不慎遇上,便会连人带畜一齐葬身在积雪之下,所以关外人畏惧雪崩甚于虎狼。
这些武林人物虽有一身武功,但对大自然的威力还是畏惧的。
岩上松脆的积雪,被余天平的掌风一推,向众人面前站立的广场上倾倒下来。
众人发声喊,一齐掠到岩下。
纳罕与苦师太双双撤回内力,也闪到尼庵门口。
积雪在广场上顿了一顿,又向山下倾泻下去。
半晌,谷底才传来骇人的回声。
好一会,声音才静止下来。
这场人为的雪崩已化了纳罕与苦师太拼斗之局。
众人都未发觉是余天平捣的鬼。
隔了一会。
“师太!你我还有未了之局呢。”纳罕道。
“当然要拼个明白。”苦师太傲然道。
董小钗接口道:“当初议定,如果家师落败,苦行庵与呼伦池两处的人任凭宰杀,假使王输了,天龙国永远不得冒犯关外,同时还答应替司马前辈等三人解毒……”
纳罕烦躁地道:“不错,本蕃说过这话,君子一言,如白染皂,谁也不会反悔,你又提它作甚?”“如果无法分出胜负呢?”董小钗道。
纳罕道:“怎会分不出胜负?”
余天平抓住插口机会,大声道:“阁下在西藏,位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的这等糊涂?你与苦前辈分明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你会不明白?”
纳罕道:“你是何人?”
余天平怒叱道:“汉人学得胡儿语,反对胡语骂汉人,无耻之尤,住口!”
李痕田被纳罕正气所慑,当真住口不言。
余天平对纳罕道:“余某双名天平,终南派传人,曾经孤身挫退你天龙国四个护国禅师,单剑恶斗有剑绝之称的武相哈未里,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说时仰脸向天,装作趾高气昂之状。
纳罕不由气往上冲,沉声道:“你向本蕃挑战?”
余天平道:“不错。”
朱小秋失声道:“你?……”
她不知道,这半个月之间,余天平的功力已增进至惊世骇俗的程度,她以半个月之前的余天平来和纳罕衡量,怎能不惊?
董小钗却知余天平言不轻发,发必有因,所以没有作声。
苦师太插口道:“余天平!此时此地你大包大搅,不觉得有些轻视我老尼吗?”
他口气咄咄逼人,声音寒冷如冰,可见苦师太姜桂之性,愈老愈辛辣。
余天平见已料到苦师太不甘缄默,躬身行礼道:“晚辈插手正是为了尊重前辈……”
苦师太并不还礼,冷冷笑:“这样也尊重我?”
余天平肃然道:“凭前辈在中原武林的身份地位,即令天龙喇嘛亲来较量,尚嫌冒渎,像纳罕这种人下之人,岂不污了前辈的手脚,有事弟子服其劳;此人正该由晚辈来打发。”
苦师太道:“弟子?老尼姑没有这么好的福气。”
虽然声音还是冷冰冰的,但面色已经和气多了。
纳罕怒喝道:“余天平,你欺人太甚,我们怎么较量?”
余天平暗喜计划成功,面色却不变道:“内功,轻功,剑招,掌法,悉听尊便,不过不是现在。”
纳罕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一再羞辱本蕃,以为本蕃杀不死你吗?”
余天平道:“余某兼程赶来,三日三夜不眠不休,不该休息半日吗?”
公孙不害忽然插口道:“王爷,就让这小子多活半日吧!”
公孙不害这样奸猾的人,自然明白纳罕拼了四天内力已竭,目下实在不宜再战,难得余天平这傻蛋自行开口,当然要趁机下台,连忙应允,他怕纳罕自恃勇力不肯,所以抢先答应。
纳罕心里却不这样想,他明白余天平藉故休息半日,其实是为了使他完全恢复体力,以便在公平状态之下较量,不由他不对眼前这个年轻敌手的胸襟肃然起敬。
他与公孙不害对事看法的不同,就可以分出君子与小人了。
纳罕何尝看不出余天平有精湛的武功,也不敢夸大,当下正色道:“你的心意,本蕃明白,四个时辰后再来领教。”
纳罕说完,领着天龙国的人退到广场之上。
东王李痕田命人扫清积雪,支起西藏牧人所用牛毛帐蓬。
苦师太望了众人一眼,长叹了一声,延请众人进庵。
众人心里明白苦师太叹气的原因,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让男人们踏入她的禁地。
朱小秋与徐一鸣、李弓分别挟着秃顶老人、三癫大师、独脚神丐向庵内走去。
进庵之时,余天平抬头一望。
只见庵门上有块石质匾额,上面用指力刻划着“苦行庵”三个大字。
庵内一排三间房子,当中是佛堂,莲座上是观音大士全身。
右边是苦师太的静室,左边是厨房,有个老年齐婆住在厨房内。
苦行庵一时到了这么多男人,真还难以容纳。
除石英与朱小秋在庵门口警戒外,余下的只好一齐挤在佛堂内。
齐婆献过茶,众人略—寒喧后,苦师太也不休息,先查看秃顶老人的伤势。
余天平见三人虽然面不改常态,却昏睡不醒,不禁剑眉紧皱道:“前辈!他们中了什么毒?”
苦师太道:“谁知道,公孙不害这魔头的毒不下千百种,不知他用的是什么毒,有解药也不能下啊。”
余天平急道:“那是非用公孙不害自己的解药不可?”
苦师太道:“不错。”
余天平顿足道:“晚辈不该让他们休息半日,时辰越长,越对三个中毒的人不利,若有个三长两短,我真是万死莫赎了。”
苦师太霭然道:“你不必自艾自伤,武林中人原该有这份磊落胸襟,纳罕都受你的感动,司马老人他们如果知道,也不会怨你的。
那白眉白须秃顶老人,果然就是司马天戈。
隔一会,苦师太又道:“你自信能胜纳罕吗?”
余天平道:“晚辈怎敢如此狂妄,只不过晚辈一遇上天龙国的人,便会激起满腔斗志,全力以赴,至少也要拼个两败俱伤。”
萧圣以为苦师太不放心余天平与纳罕之约,当下把天山一残增注功力之事拼哈未里的事说了—遍。
苦师太笑道:“你以为我糊涂吗,我早看出,他双瞳内蕴藏宝光,分明内家功力已臻绝顶之境,才让他与纳罕一搏的。”
余天平道:“前辈夸奖了,晚辈激于义愤,不自量力,尚望前辈恕谅。”
叙谈至此,齐婆端上素斋,大家饱餐一顿,饭后,余天平请苦师太休息,大敌当前,苦师太不敢大意,当下转静室去了。
余天平一路有雪橇代步并不疲累,趁机问董小钗别后情形。
董小钗道:“离开孟家楼后,我与小师妹日夜不停地赶,那日赶到离此不远的呼伦池畔,才发现纳罕他们的行踪,追去一看,公孙不害、李痕田正要杀死三人,我一打量形势,如果此时与他们冲突,彼众我寡,只好用话激纳罕与家师较量……”
萧圣低声道:“她老人家已经原谅你了?”
他仍在关心,当年董小钗用血手屠王公孙不害遗著屠王宝篆上一招,“绝门灭亡”,杀尽南荒五残,苦师太大发雷霆将董小钗逐出师门那档子事。
董小钗微笑道:“她老人家想通了,说除恶即是行善。”
余天平心中一动道:“无影毒魔名叫公孙不害,与血手屠王公孙害只差—个字,他们是一家吗?”
董小钗道:“公孙不害正是公孙害的后人,不过他不知道屠王宝篆被我得到,并且埋在幽篁小筑楼底下了。”
萧圣道:“你用话激纳罕,他就肯了吗?”
董小钗道:“看样子纳罕不像公孙不害那样奸狡,他想了一下便依了,他说:‘两桩事并做一起解决也好。’我与小师妹就带着司马前辈三人到苦行庵来,纳罕他们隔了几天才到,—来便与她老人家约定,一直拼到现在。”
她说完,又皱眉道:“奇怪的是,那几天他们哪里去了?”
萧圣恍然道:“怪不得丐帮密云分舵派出关来的弟子一个也没有回去,纳罕他们那几天定是搜杀丐帮弟子去了。”
接着将丐帮密云分舵派遣弟子出关的事说了一遍。
董小钗叹道:“我害了他们了。”
此时,李弓、徐一鸣出去换回朱小秋,石英进来吃饭,先向余天平问明了别后经过。
董小钗看了朱小秋一眼,问余天平道:“弟弟!田玉芳对你一往情深,你打算怎样?”
她生性爽直,想到便说:此时此地,尤其当着朱小秋的面,余天平实在难以回答。恰好,苦师太走了过来道:“时辰到了罢?”
她无意中替余天平解了围。
余天平向窗外望去,只见金鸟西坠,玉兔东升,心下一算,已满四个时辰,忙道:“到了。”
众人一齐走出庵外,只把司马天戈等三人留在庵中。
余天平四下一看,天色虽晚,但天上明月,地上冰雪,照映得犹如白昼一般。
广场上牛毛帐蓬已经拆去,纳罕等人正在等候。
纳罕见余天平等已经出来,率领着天龙国—干人迎了上去。
双方走到相距约十丈距离,一齐停止,纳罕道:“本蕃功力已复,余少侠出题吧!”
称呼改了,口气也和平多了。
同时说得十分坦率。
余天平不由对他增加了—份好感道:“纳王远来是客,理该听纳王吩咐。”
称呼口气也很和平。
纳罕笑道:“这场比试,是由少侠所提,应由少侠出题。”
他两人一反先前的唇枪舌箭,竟然客套起来。
东王李痕田阴笑道:“你们两位推来推去,推到何时,我来出个题目可好?”
纳罕皱眉道:“不好吧!”
李痕田道:“倒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而是余少侠怕不怕?”显然他在用话相激。
余天平眉毛一扬道:“余某—生从不知什么叫怕,你出题吧!”
李痕田瞥了纳罕—眼,见他面上并无表情,说道:“我出题之前,有一句话必须问明……”
干咳了一声,又道:“纳王爷与苦师太之争被少侠搅散,他们二位当初的约定是否不算了?”
苦师太大声道:“谁说不算?”
用手一指余天平道:“他如果败了,苦行庵及呼伦池七条人命听凭宰割……”
云中客扬声插口道:“再加上老叫化、萧圣、石英、李弓、徐一鸣五个人头;可是纳王输了呢?”
云中客虽末目睹余天平显露功力,但他是何等眼光,早看出余天平内功不在修为有数十年的苦师太之下。
李痕田道:“当然遵守原议。”
云中客大笑道:“金粉帮主好精的算盘。”
李痕田狞声道:“精什么?”
云中客道:“我们加了五个人头,你们的赌注不嫌轻了一点吗?”
李痕田道:“以你之意?”
云中客道:“至少你与公孙不害、白骨真人三个人头也要凑凑数。”
李痕田道:“那……”
“怎么可以”,四个字尚未出口,纳罕已大声道:“理当如此。”
李痕田身躯一震,显然他没有料到有这样的结果,怔立半响没有作声。余天平催李痕田道:“别发怔了,出题吧!”
李痕田定过神来,冷哼一声道:“岩下有两根长短精细相同的冰棍,你们看见没有?”
众人向下一望,果然悬岩凸出之处的下端,有两根长短两丈精逾饭碗,上丰下锐的冰棍。两根冰棍相距约有十丈,是岩上雪水下流冻结而成的,
北方冬日,屋檐下常有这类冰棍,只是室韦山位于极北之地特别寒冷,所以凝结的冰棍特别粗长。
两根冰棍挂在悬岩之下,下面就是深有千丈的绝岩,谷底白茫茫地,全是坚冰积雪,什么也看不见。
众人心里明白,只要是凡人,任凭他武功再高,掉下去一定粉身碎骨。
余天平瞥了纳罕一眼,见他一脸茫然之色,显见他也不知李痕田耍弄什么花样。
余天平眼光又移到李痕田面上,冷冷道:“看见了,怎么样?”
李痕田诡笑道:“你与纳王爷各用一根冰棍,以手握住冰棍尖端,凌空挂着,不准抓住岩石,各凭内力将冰棍融掉,冰棍先化掉的人占胜。”
云中客道:“你干脆叫他们跳岩算了,还比个屁。”
李痕田道:“你是什么意思?”
云中客道:“内力融冰,他二人当然办得到,可是冰棍融掉以后呢?”
李痕田道:“一手融冰,—手内力透过冰棍吸住山岩,行不行?”
云中客道:“老叫化没这个本事,你自问行吗?”
李痕田道:“我也不行,但并不是你我上场,要你操的那门子心?话又说回来,出题目在我,文章做不做在他们。”
这个题目,李痕田也是才想出来的,他见对方凭空增加了六个人,自忖今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