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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衣-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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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近一点,只见石阶上面另外跌坐一个年轻和尚,也是遍身颤抖,但没有哼出声来,这和尚正是他的沙门挚友聚石和尚。
  澄月一纵身,飞上石阶,忽儿厅中两人对面而坐。一个是相貌清古的老和尚,一个是蓬头垢面的老人。
  他可就认得那老和尚是监寺大帅潜龙老和尚。
  只见对面的老人一掌护胸,一当作出前推之势,身躯斜斜前俯,距离潜龙大师尚有三尺之远。
  潜龙大师面色发青,双掌连环往外推去。
  澄月大骇想道:“不好,潜龙禅师抵挡不住了──”
  澄月当下一飘身,便落在那怪老人的斜对面,双掌合什,缓缓推出,同时口中朗声道:
  “老人家接小僧一掌──”
  那老人眼中奇光一闪,护胸左掌向他推出来。
  一股极冷的狂飙推涌过来,澄月立刻明白这是上乘气功中一种邪门功夫,称为“玄龟功”。
  怪不得早先所见的十二名僧人遍体发抖,敢情是被这玄龟功冷飙所伤,故此有如跌落冰窖中,冷不可当。
  澄月自幼已入沙门,随侍药山大师,扎下极佳的内功根基,又因为是纯阳之体,故此对付这等奇特功夫,反而比功力深得多的潜龙大师好些。
  当下他便澄神定虑,运行内功,由丹田发出一点纯阳真火,遍布全身,以御奇寒之气。
  另外由双掌上发出内家真力,努力抵挡。
  潜龙大师得他帮助一臂之力,显然立刻轻松许多,双掌推出之势也加强了,把极寒极冷的气流严密堵住,不让侵袭上身。
  两下相持了一会,潜龙大师因早先已受寒气侵入,故此这时渐觉难以兼顾,既不能全力驱逐体内受侵的寒气,复又不能全力反攻敌人,有点苦不堪言的样于。澄月则全力抵挡,不暇旁顾。
  那怪老人正是张幼聪,他已宥出这种情形,故此坚持下去,预料再过一时三刻,对面这两个强敌都要被他逐个击破。
  澄月定力高强,这时由静生慧,忽然能够分心旁顾,朗声道:
  “聚石师兄能够走动吗?外面还有……”
  刚刚说到这里,怪老人张幼聪见这年纪轻轻的和尚,居然能够在这形势之下开口说话,不觉大怒,左掌推出一点,压力大部份移过来。
  澄月果然为之语声中断。
  潜龙大师何等老练,知道澄月冒险开口,必有缘故。暗中运一口真气,连环推出的双掌,力量陡增。
  他修为了数十年的内家力量非同小可,张幼聪为之一凛,复又恢复早先平均的压力。
  澄月默坐了一会,又开口道:“大雄宝殿有个朋友,快请他来——”
  张幼聪性情孤僻桀傲,冷冷在鼻子里哼一声。
  无奈聚石和尚指挥身体的神经系统已受酷寒所侵,力不从心,口中勉强应了一声,却不能起身。
  他要不是功力深厚,早就和阶下的十二和尚般哼唧出声了!
  澄月见他没有动弹,明知此故,心中叫声“罢了”,便不再说。
  又过了片刻,怪老人张幼聪的玄龟功威力越盛,他们已有不支之势。
  澄月想道:“这番休矣!我原本还希望孙兄会等得不耐烦而来寻找,但试想孙兄那种守礼君子,一代大侠焉肯随便乱闯,此时必定仍在殿上呆等。我三日三夜不出去,他就会等个三日三夜……”
  聚石和尚拚命站起来,澄月心中一喜,陡然全身多出力量,又把劣势扯平。潜龙大师修为日久,老是那个样子,大概可以捱上几日几夜。
  澄月叫道:“聚石大师兄快出去──”
  聚石和尚幌幌悠悠地走下石阶,出院去了,隔了许久,只见他又幌幌悠悠地回来道:
  “大雄……宝殿……没有人呀……”
  话声甫歇,人也跌坐地上,拚命运功抵携那钻入骨髓里的冷气。
  张幼聪冷哼一声,澄月忽然灵机一动,自语道:
  “奇怪,他会跑到那里去了呢?否则只要他一出手,便可以把这个恶人轰出山门去!”
  怪老人一听此言,果然受激不过,左常压力一松,大叫道:“是那一个小子,你叫他来——
  澄月故意再顶撞他道:“好,我去叫他,也你可别跑!”
  张幼聪道:“笑话,我一掌劈死他给你开开眼界!”
  一个清越的口音接着应道:“你劈死谁?”
  开始之时,声音尚在院门那边,但说到最末的一个字,已划空而至。这等声势的确是骇人听闻。
  张幼聪浑身不禁为之一震,抬眼处又是一震,因为他已见出这雄伟的少年是谁。
  澄月却欢呼一声,道:“孙兄可得小心──”
  来人正是孙伯南,他仰天打个哈哈,道:“玄龟功算得什座──”
  暗中已运“九死玄功”护身。
  果然语声一落,怪老人张幼聪已撤回攻迫潜龙大师的右掌,蓦然俯身贴地,双掌平地推出。
  寒流冷飙,狂卷而至,孙伯南打个千斤坠,衣袂在寒流中飘飘飞舞,可是面色丝毫不变。
  怪老人张幼聪刚才只是用了六成功夫,这时大吃一惊,又是双掌齐出,已用足十成力量。
  孙伯南这番不得不动手招架。
  原来他的九死玄功护身,虽不怕那玄龟功至阴至寒之气,却抵不住人家内中夹有的内家掌力
  只见他双手掌出加风,竟比对方还要快了一点,使的正是“六丁开山”的连环掌绝技。
  满室风声激荡中,两般力量一触,“轰”的一声以硬碰硬,张幼聪打地上直滑开去,屁股顶在石墙上,又发出“篷”的一响,身形这才止住。
  他在举手投足之间,便自击败强敌,以他这等身手奇闻,足以轰动整个的天下武林了。
  怪老人张幼聪惊骇之余,跃同来一伏身,双掌推出,一股冷气流,有如狂飙般直卷过来。
  孙伯南一纵身,跃起丈许,只见对方掌心移向上空,当下一掌劈下去。“轰”的一声,掌风寒飙满厅激荡回旋。
  孙伯南已借力升高了数尺,却看那张幼聪时,双足把地上大青砖踩碎,直陷入半尺之多。
  可以想见孙伯南的一掌力量多么沉雄。
  孙伯南又大喝一声,身形下沉,掌随身落。
  张幼聪这时已心怯胆寒强自运全身功力,双掌上迎,又是“轰”的一声,他直塌入地中,已到了腰部。
  孙伯南飘落地上,站在这个只剩半截身子的老人面前,神威凛凛。
  潜龙大师朗朗诵声佛号,道:“檀樾看在我佛面上,饶他一命吧!”
  孙伯南肃然起敬,道:
  “大师毕竟是得道高僧,不念旧凭,张幼聪快滚吧,以后别净凭这一手破烂功夫,胡乱欺人!”
  张幼聪以前曾经和孙伯南交过手,而那次孙伯南和龙碧玉却仰仗着轻功甚佳,乘隙溜走。
  事隔至今,才不过短短时间,但功力已有天渊之别,足见“南江”的功夫是何等深不可测!
  自己数十年忍辱菇苦,段炼奇功的一番苦心,真是白费了。兴念及比,又沮丧又悲愤,一时忘形,仰天悲号。
  这样一来不但是孙伯南为之怔住,在一旁的潜龙大师和澄月和尚更等加是莫名其故。
  潜龙大师宅心慈悲忠厚,只见他跃过来伸手一拉,便把他拉上地面,然后劝他道:
  “老施主得失之心太重,但万法无常,世事原本便是一场幻梦,且随老僧到方丈静室一坐,老僧请敝师兄为你说一段因果过理……”
  语声渐远,片刻间已出了“飞锡禅院”。
  孙伯南当然不好阻止,原本他想盘问昔年江伯父(即江上云父亲)惨死内情,但这时反倒忘了。
  要是他盘问的话,那就顺便可以得知江上云的下落了。
  澄月道:“孙兄你请看,聚石师兄和另外十二师兄都被那至阴至寒的气流所侵袭,至今还动弹不得呢!”
  他微笑道:“别急,我有办法──”
  说着掏出“芙蓉露”,在聚石和尚鼻子打开瓶盖,现在他已有了经验,知道此露见风便化,故此打开得快,盖得更快。
  就那么一点点香气,聚石和尚已为之身躯一震,深琛呼吸起来了,看来他已恢复正常。
  孙伯南又在十二位和尚鼻子下面各自弄了一下,待他转回身只见那聚石和尚已经站起来。
  澄月和尚道:“聚石师兄啊,这位便是孙伯南大侠,将来要成为武林至尊的大大人物—
  —”
  他说得庄重异常,那张俊秀青春的脸上,焕发出真挚敬爱的光辉。
  聚石和尚合什行礼,道:“承蒙大侠的援手,佛门一劫,安然渡过,贫僧感激不尽!”
  孙伯南连忙谦谢,这时因心急看赶往金钟岛,澄月便请聚石和尚赶快弄艘坚固的快艇给他们。
  不久以后,澄月和孙伯南已在大海中航行。
  虽然只有一片布帆,但因船身轻快,澄月驶船功夫也真不错,故此船行甚速,直驶东方。
  快船破浪而驶,水花溅拍有声,午阳当空,万里一片晴碧。放眼四望,水天相连,碧波浩荡,令人胸襟大爽。
  孙伯南欣赏了一会海景,才用埋怨似的口吻道:
  “你早先不该那样子替我介绍啊!一传出江湖,只怕这武林至尊的名号,要替我平添不知多少麻烦。别说那些邪魔外道不肯服气,便正派高人,也不能让我轻易得此尊崇名号,势必找我比划较量……”
  澄月由衷地大笑,道:
  “那还能假的吗?璇玑老道长昔年独步寰宇,号称武林至尊,那个敢找他麻烦?你其实也不必怕麻烦,只要你好好继承老道长这个名号,我想老道长在天之灵,也会含笑赞许的……”
  孙伯南被他说得豪壮起来,但还怀疑地多问一句,道:
  “你以为我真个应该这样做吗?”
  澄月和尚仰天长啸一声,非常高兴地道:“为什么不呢?你现在已是武林至尊了啊!”
  他歇一下,望看碧线无垠的大海,又道:“我真高兴和荣幸,能够和武林至尊做个知心朋友……”
  但他后面的话,孙伯南已听不见,这武林至尊四个字,在他的幻想当中并不陌生,远在石室得宝之前的许多年来,他深心里已怀有这么一个愿望。
  他一直希望自己不但能够独力报得父仇,而且进一步的更能够称雄武林,无敌于天下。
  这个愿望曾经非常有力地支持他日夕热心苦炼,连朱玉华那等美丽的姑娘那片心事,也丝毫不觉。
  若不是因为其后碰上龙碧玉,因缘前生注定,他根本便不会动这等男女爱情的念头。
  而现在,澄月挑动了他那根音响最强烈的心弦,因此他完全神往在这件事上面,眼前水光连天,广阔无垠,尽够他那雄壮的思想纵横飞越──歇了一会,他道:“只要赢得了东海金钟岛迷宫主人,大慨便没有什么争执了!”
  澄月附和道:“对,家师也这样说过。”
  一顿,他又道:“那迷宫主人当日在衡州仅仅神龙一现,略露端倪,便足以震慑天下高手,那迷宫侍者人屠罗昉,只得到迷官些许心法,便已如此厉害,迷宫主人可想而知,你只要赢得他,这个武林至尊的名位,便非你莫属了!”
  孙伯南摇摇头,道:“我得到先师的“九死玄功”真传,才能有几日工夫?即使加上平生所炼的时间,只怕也无能与那迷宫之人抗衡……”
  澄月笑道:“话虽是这样说,但以我的愚见想来,加以连日得见你施展的功夫相印证,相信你以前炼的功夫,与新近学的九死玄功有相通之处,可以作为预替九死玄功扎下深厚的根基。其次你又得服灵药,脱胎换骨,那怕不能抵三五十年功力?否则试想我笑师叔数十年前已着誉江湖,这些年来勤炼不辍,比起家师也不过相差有限,但你胜来却易加反掌,假如不是像我推想那样,难道是奇迹屡次出现在你身上吗?”
  孙伯南一听有理,但仍然不安心地道:
  “我当日在石室中坐那七昼夜,若不是最后因强敌扰乱,以致只得到应得的七八成火候,也许就更有把握些——”
  两人谈谈说说,不觉已是黄昏,海上落日的奇景,孙伯南第一次看到,为之神往久之。
  快船中预备下不少食物,因为此去金钟岛,快则两个昼夜,慢则三昼夜,因此须准备足够食水和吃的食物,尤其是食水最为重要。
  第二日傍晚时分,已隐隐瞧见那金钟岛的影子,但因是他们这等目力奇佳的人才看见,事实上距离还远哩!
  澄月判断说如果在翌日早晨到达,已算是最快的速度。
  孙伯南只好按捺住性子,以炼功作为消遣。他一向是最有耐性的,故此还能忍得住。
  翌日绝早,两人一齐醒转,澄月叫一声苦也,大声道:“孙兄你可醒了?”
  原来此时天地蒙蒙,一片灰白,敢情是起了雾,那雾气浓厚得伸手不见五指,故此他们两人相隔不过数尺,却看不清楚。
  孙伯南的目力极佳,只见他略一定神以后,便能看清楚澄月的表情,甚至远达三丈。
  当下向澄月微笑一下,道:“我刚刚醒了呢!这么大的雾,我真个平生未见……”
  澄月咬唇苦笑,道:“怎么办呢?咱们如今连船头转到那一边也不晓得?”
  孙伯南见他极为关心自己的事,心中不由大为感动,他便笑看用手拂了一下,道:“算了,你何苦着急,等太阳升起,这雾自会散掉——”
  他忽然发觉澄月空自瞪大眼睛,却好像瞧不见他的样子,他心中不由骇了一惊,问道:
  “你……你怎么样啦?”
  澄月道:“唉,你不知道,这雾如此浓厚,动辄会历时数日不散,咱们可不知会飘到什么地方去。现在我先放下帆,听天由命,但愿我佛保佑,别撞上海中暗流,被它一下子带到千里以外——”
  孙伯南惊道:“有这么厉害?”
  他的话未问完,忽然看见澄月像一个瞎子似的向前摸索起立,他便大声地问澄月:“喂,你难道一点也瞧不见?”
  澄月举起五指竖在面前尺许远,道:“真是伸手不见五指,糟糕透了——”
  说着移近一尺以内,道:“这样还看不大清楚,你知道吗,我的手离开眼睛不及一尺呢——”
  孙伯南惊问道:“那么你更瞧不见我了?你的眼睛没事吧?”
  澄月也诧然反问道:“难道这一片茫茫白雾中,你还能瞧得见我?”
  孙伯南不敢答话,原来他并非不知四下雾气极浓,但因他自己能瞧三丈之远,而澄月却瞧不见一尺以外的东西,事情太过蹊跷了,唯恐是澄月眼睛出了毛病,有了这种惊疑,便嗫嚅不敢即答。
  忽见一点白影,在前面飞掠而来,到了三丈之内已看清楚是只白色海鸥,那海鸥一直迎面飞 来,速度甚慢。
  直至帆桅要和它撞上之时,它才振翅一侧身,却只避开头颅,到底还碰着帆桅,掉在船上。
  孙伯南笑一下,伸出手离那只梅鸥尚有四五尺之远,便自虚虚一抓,那只海鸥忽然到了他手中。
  他欢喜地想道:“若不是你这只海鸥,我可不知道是我的眼力太好,抑是澄月和尚的眼睛坏了,谢谢你!”
  这场浓雾好像永远都不会散似的,经过两昼夜之后,仍然航行在白雾连天的海面上。 
 

 
 
 



第十七章 红颜薄命
 
  船上所带的食粮将尽,但还有食水,所以他们并不担心这一点,在海上还怕没有可食的东西吗?
  只要有淡水,那也就不必担心什么口不过他们现在已漂到什么地方去?他们可丝毫不知。
  此处暂时把孙伯南和澄月两人行踪按下不表。
  且说在那鄂境荆襄大道上,时近黄昏,一骑缓辔徐行,那匹牲口似乎力雄脚健,因此不耐缓行,不时腾掉鸣嘶。
  但那马上人却坐得无精打釆,而且身形不时地摇幌,一望而知马上的那人困乏之程度了。
  这一骑现在孤独而行,因为在这等时辰,路上不会再有的行人。原来从这儿起计,前后都得走个数十里路才有投宿之处。
  马上的人敢情是个女的,只见她云鬓半偏,星眼半阖,上身一件短袖淡黄色罗儒,下身却是曳长的窄裙,把一双莲钩也裹住。
  光是依稀一瞥,任谁也得被她美皱的姿容慑住目光,这位美人儿正是威震南观数十年的石龙婆徒孙郑珠娣。
  她之所以扶病北行,敢情是听到孙伯南葬身火窟的消息。
  那时江家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江上云的母亲王氏,她又不敢把这个噩耗说出来,想想只好往天地找老爹去。
  事实上,她也渴望见到江上云,以免石龙婆半年期限一过,别说婚嫁之事,便性命也难以保全。
  可是她自受玄龟功所伤之后,浑身乏力,也不敢妄自用力,走到这儿来的时候,已经憔悴得很。
  但自从今天下午从荆门出发,已发现一路上有点不妥,不时有些神情慓悍的大汉骑着骏马掠过。
  郑珠娣虽然体力不成,但这些江湖道的事她焉能不懂,只在暗中冷笑数声,并不惊慌。
  看看日落黄昏,前路茫茫,她明知没有歇脚之处,但毫不发慌,慢慢走着,打算捱得多少路程便算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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