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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衣-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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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见那刘有一滑脚,上官理电急般掠过一个念头:“这等诡计只好骗骗庸手!”
  却见钱国忠挺力急进,刘有大喝一声,左手手叉子架住尖刀,右手手叉子已扎人对方腰腿之间。
  钱国忠大吼一声,弃刀退开几步,用手紧紧掀管伤势。
  刘有道:“姓钱的可不能失信现眼,给我赶紧搬出鸿宾老钱——”
  钱国忠双目圆睁,怒道:“你当姓钱的是什么人?”
  刘有阴阴一笑,没有做声。
  上官理暗自一哂,想道:“我也大多事,到头来还是莫名其妙,倒不如回客栈睡一觉—
  —”
  原来他们爷儿两个一离开衡州,便分道而行。上官理由大道追赶,老人家归元泰却翻山越岭,仗着数十年江湖经验,追蹑朱玉华芳踪。
  二人互约定在河南洛阳见面。他若不是在酒馆里被这几人一打岔,也许已出城去了。
  城里,逛到街上,无意中经过朱玉华落脚的鸿宾客栈,他只是随随便便探头向店内瞧看,店小二殷勤招呼着,但他并不在意,没有瞧见那阴险的刘有,便自作罢。
  这正是合该有事,他若迟走一步,便可瞧见朱玉华了。
  原来朱玉华觉得此去天池路途遥远,非找匹坐骑不可,出来托店家替她找匹脚程够快的牲口,不拘驴马都成。
  她那种既温柔又美丽的声音和笑貌,使得那店家不知怎的暗中立誓要替她尽心去找。
  经过两个时辰之后,店家去把她请出来,只见在门外系着一匹黑马,它看起来神骏非常。
  可是那头黑马虽是拴在木椿上,却不时橛蹄昂首,显得脾气不太好。
  店家道:“姑娘啊,这匹黑马外行人也瞧得出是匹好牲口,就是脾气稍微差一点,但没关系,此马乃是那聚兴客店一个客人的坐骑,那位客人现在病重得很,又没钱付房租,他同意卖掉这匹坐骑。如果姑娘怕它的脾气,小的牵回给他便了。”
  朱玉华走近那匹黑马。
  店家惊道:“姑娘别这样走近去……”
  叫声中她已走到马旁,伸出玉手抚摸在马颈上的鬃毛上,轻轻道:
  “马儿你敢是不愿离开旧主人?但你不必害怕,我会好好对待你的……”
  那匹黑马登时安静下来,她那温柔异常的声音又响起来,道:
  “你知道我一向没有许多骑马的机会,所以我的骑术不大好,你可千万别乱掀乱跑呢!”
  黑马低嘶一声,低头来挨她的玉手。
  店家看得目瞪口呆,之后,朱玉华提议多送点银子给那位卖马生病的客人,又酬谢那店家一块银子。
  那店家十分感动地派个伙计把银子送去,一面着人来洗刷那匹黑马,并没有昧着良心侵吞马价。
  朱玉华回到房中,欣然就寝,隔壁那个恶徒刘有,直等到二更鼓后,断定她已经要歇了,便开始行动。
  他走到院中,从囊中掏出一只闪闪有光的白鹤,制作异常精巧,这时四下又凉又静,客人们都睡熟。
  他阴笑一下,把鹤嘴一拉,拉出寻尺长的一节细管,但还不停手,继续往外拉,转瞬间又拉出五尺来长。
  原来那支绌管精巧地套着缩起来,拉到最长时有五尺半长。现在加上他俯身伸手,可就远达八尺以上。
  细管尖端轻轻戮破窗纸,伸进半寸左右。
  那白鹤腹装着五鼓迷魂香,刘有只须轻轻地掀动白鹤翅膀,迷魂香便可以压入窗内。
  这时住在聚兴客店的上官理好梦正酣。
  不过他也刚是睡着不久,原因是他右边的房间住着一个病人,不时哼哼唧唧,噪得他心烦意乱。
  左边则是那钱国忠,倒没有什么奇怪声音,只听到他不住地喝酒。
  上官理本想搬房间,但后来一想,他若是不能忍受,别的客人也更不能忍受,如此那得病的客人非被店家迫迁不可。
  他在江湖上为的是要行侠仗义,抑强扶弱,岂能因一时安逸而陷别人于危境,因此他终于忍住。
  二更鼓刚刚响过,钱国忠那边房问忽然“蓬”一声,上官理给吓醒,辨认出是拳头擂在床板上的声音。
  他暗自一皱眉,想道:“这厮打输了,却用床板出气,真是岂有此理?”
  立即又想到他们那桩争斗之事:
  “奇怪,他们是争什么呢?记得那刘有说过要钱国忠立刻搬出鸿宾客栈那么刘有也住在鸿宾客栈了!我去瞧瞧吗?”
  他刚刚想到这里,隔壁的那位病人又哼哼唧唧起来,使得他心烦得很,猛然坐起身。
  但转瞬间一切都静寂下来,睡意重又袭上眼皮,他朦胧着眼睛倒回床上,头一靠看枕头。
  忽听钱国忠大著舌头地喃喃道:“那妞儿太美了……太美了……”
  上官理有如弦上的弹丸般“崩”地跳落在地上,掀开后窗,一溜烟飞上屋顶,略略一辨方向,便朝鸿宾客栈疾奔。
  一面走一面埋怨自己道:
  “分明那几个家伙刚才曾说过这件事不必用江湖规矩解决,那除了采花之外,还会有什么呢?上官理你可真糊涂,这回赶到鸿宾客栈,若不见到那刘有,一个清白姑娘可就要毁在你手中啦”
  当然他没想到刘有乃是在店中动的手。因此一路疾奔,却耳目并用,严密注意有没有夜行人活动。
  朱玉华连日来疲乏过度,故此熄灯很快便睡着了。但她到底还是让刘有的脚步声惊得半醒。
  须知她当日被蜘蛛党六恶薰过一次迷香之后,自此每晚都怀戒心,对着这件事念念不忘。
  那刘有功夫虽不错,如何可比蜘蛛党六恶,故此脚下那种轻微声息,反而教朱玉华惊得醒了一半。
  假如他不故意蹑足行动的话,朱玉华反而不会惊觉。
  她忽然嗅到一股奇异的香味,猛而大吃一惊,立刻屏住呼吸,饶是这样,头脑间已昏昏沉沉朦胧欲睡.
  但她极力支持着,不让自己心力松懈而睡着。
  香气弥漫一室,但她已屏住呼吸,没有再吸进一点。眨眼间,房门传来轻微的响动,有人在外面拨动那门闩。
  她觉得自己老是朦胧欲睡,明知危险已在咫尺,但那双眼皮老是要垂下来。房门轻轻打开,一条人影闪进来。
  这条人影不消说已可知是江南恶徒刘有。他反手把房门掩住。
  刚好他掩上房门,上官理有如健隼下击般飒然堕落院中,来势虽急骤无比,但声响全无。
  他在这一刹那间仿佛曾见那房门关上,但里面却悄无声息,故此他没有丝毫疑心。
  在他飞堕在这院子之前,他已在店门房顶处用特别锐利的眼光看到那柜围木牌上写着姓刘的住在这个院中。
  虽然他不知刘有是否用了真姓名,但他到底先赶来这个院中。
  刘有似乎发觉窗外有飒然风声,心中不由一阵疑惑,立刻掩到窗边,往外一瞧,却没有人影。
  原来这时上官理已掩到他房门外,故此他没有瞧见。
  刘有暗暗地阴笑一下,自己这疑心未免多了一点。回顾房中,仍是一片漆黑,便摸出火熠。
  他慢慢摸近床前,朱玉华明明知道有人移近来,但她的眼睛疲倦得要死,再也睁不开。
  她的心好像直向无底深渊下沉,下沉……云雾缭绕,一切都那么飘渺朦眬。
  上官理已发现那房中没人,他的听觉聪灵无比,最低微的呼吸声也能听到。因此他不必进房,已知内里没人。
  这一急非同小可,退出院中,忽然头脑微晕,原来一种古怪的香味,令他晕眩,他俊目一睁,忙忙四顾。
  这时刘有已摸到床前,举起火熠,但忽然改变主意,无论如何他不能大意露出光亮。
  因此他把火熠放同囊中,自觉心跳甚急,这可是平生未试过这么紧张,自己哂笑一下,弯腰伸手便摸。
  猛觉胸口冷风袭到,赶紧闪时,已来不及了,登时心胸一阵翳闷,眼前一黑,咕咚倒在地上。
  房门呀地无风自开,又一条人影疾似飘风般闪进来,火光骤然一亮,照见了这人英俊的脸庞。
  这人正是上官理,他刚刚要查清那阵闷香的来源,就厅到房中咕咚一响,于是他的极快身法闪进来查看。
  火光之下,只见那床前地上一个人如煮熟了的大虾弯曲地躺倒,床上的被衾上,一个美如仙子的姑娘,已经睡熟了。
  星眸闭住,鼻息均匀,宛如一朵盛放的睡莲,一只皓白如雪的玉手伸出床沿,纤纤玉指骈拢如戟。
  上官理一看敢情好,自己爷儿两踏破的鞋,却无意在这儿见到她,而且还是在这等危险尴尬的情形之下。
  他江湖经历多,早已闭住呼吸,这时已悟出经过情形大致怎样,便点上灯,弯腰把刘有搬回他的房间。
  先解开他的穴道,但不容他说话,跟着已用重手法点在他天残穴上,往后的岁月中,那刘有不能用气力,甚至乎动怒也使不得,否则便立刻全身痉挛,疼痛难当,而且最惨的是已丧失生殖能力。
  他回到朱玉华房中,先打开门窗,让那闷香飘散,然后用桌上一壶冷茶,弄湿了自己的汗巾,敷在她额上。
  不久功夫,朱玉华清醒过来,刚刚瞧见男子的身影,蓦地记起前事,芳心这一急非同小可,一掌击去。
  上官理一飘身出去半丈,站在房中央,悄悄道:“朱姑娘,是我呀!我是上官理……”
  她猛可坐起来,星目含泪,玉脸凝嗔。
  上官理知她误会了,赶快解释道:“那贼人被姑娘点住穴道,在下是恰恰赶到,已将那贼搬走……”
  牛玉华一听此言,全身一软,复又躺倒床上。
  只看得上官理心中一疼,直在骂自己道:“为什么我不早一步赶到,以致她受此大辱”
  但他是个守礼君子,不能在她的房中担搁大久,便赶快道:
  “姑娘犯不上为了这等专门暗算别人的贼子气恼,倒是有一桩事,在下告诉姑娘之后,便得赶快离开此地——”
  朱玉华长叹一声,倒不知有没有在听他的话。
  上官理失措地停顿一下,又道:
  “自从姑娘追赶着江上云上北来,令师祖已得知消息,那时刚好和敝师祖试招,不分上下,令祖既然有事,便不能再比下去……”
  说到这里,朱玉华已注意他说的话,上官理为之精神一振:
  “家师祖见令祖似乎还有别的事,他老人家倒是异常关心你,便带在下立刻跟踪北上,他老人家走的是另一条路,约定在洛阳会面,想不到在这里会巧遇姑娘。照时间算来,令祖恐怕已赶到了管岑山天池,因此姑娘不必再去了!这江湖遍地荆棘,实在难走……”
  一眼瞧见朱玉华露出不豫之色,下面规劝的话,便不敢说出来。
  上官理举手一揖,道:“在下先退了,明早才来拜晤!”
  他走了之后朱玉华不断地发怔,上官理彬彬有礼态度,使她终于得到一个非常好的印象。
  而她最后也承认江湖的确难走,最大的错处仅在于她长得太美貌,因此惹来了说不尽的麻烦……
  上官理回到客店,心中十分高兴,躺在床上好久,还睡不着,他的高兴仅仅由于得知朱玉华无恙。
  当他发觉了这一点,不觉矍然惊想道:“莫非我已陷入情网?”
  这一来更觉困扰,再也无法入寐,隔壁哼哼唧唧之声又起,他注意地听着,心中却异常烦燥不宁。
  按理说那病人既然病重至此,呻吟声必定十分衰弱,可是在上官理这等行家听来,越听越奇怪,忖道:“怎的这人声音如此坚实,但听起来又不似装假?”
  声音静寂了好一会,那病人忽儿嘶哑地要水。但这时已是三更过后,店中伙计全都偷懒了,那有人来应他。
  病人似乎已清醒过来,哑声骂道:
  “黑心的王八,以前大爷没钱,如今把大爷的马卖了,银子都拿了去,但水也没有一杯,黑心的王八,兔子……”
  上官理忍不住坐起来,想道:“这店家也是太没良心,一个人在外面病倒,委实可怜啊!”
  终于起床,点了一根蜡烛,走到隔壁房间,推门进内,扑鼻一阵臭气,大概是这病人住久了,大小便总有遗在床上的,伙计既不收拾,臭气还能没有吗?
  他把蜡烛放在桌子上,撩起帐子一看,只见那病人头发蓬乱,颊凹颧凸,已不大成人形。
  细看时那两道斜飞人入鬓的眉毛和那对眼睛,却仍然引人注目。
  那病人双目灼灼地盯着他,似有戒惧之色,上官理笑道:
  “我是邻房的客人,你患的什么病?何以不请大夫?”
  原来上官理自幼跟随震山手归元泰奔走江湖,观察力极为高明,早已从房中连药碗都没有一个迹象,看出这病人没有请大夫,就是有的话,也必久已不请。
  那病人十分清醒地打量他,但并不立刻答话,上官理便又问一次,那病人才哑声叫道:
  “不关你的事,走——”
  在这种病倒异乡的可怜情形之下,居然还要把热心慰问的人赶走,这真可算奇事一件。
  上官理涵养不错,和气地笑一下,道:“你如不要我帮忙,我当然会离开!”
  他看见病人眼中闪过怀疑的光芒,便又道:
  “我们虽然只是萍水相逢,但四海之内皆兄弟也,难道这一点热心,也值得你怀疑?”
  他又坦诚地笑一下,退开一步,道:
  “说罢,假如要我帮忙,何妨告诉我!若果不要的话,我就回房去!”
  那病人问道:“你是谁?”
  他不禁问道:“我?”
  他感到相当诧异,在这时候还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他又道:“我复姓上官,单名理!你贵姓名呢?”
  病人咕噜自语:“上官理……上官理……我没听过啊……”
  但是上官理却是听得十分真切,于是被这病人的无礼弄得生出一丝怒气。
  须知武林中人,视名声如生命,虽然上官理根本未曾出名,也当面被人这样说法,不免觉得难堪。
  那病人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却忽然寒冷难耐似地颤抖起来。
  上官理道:“你没有请大夫诊治吗?”
  那病人颤抖着摇头,上官理一团热心被这病人弄得十分没兴。
  一个人若是自己愿意放弃生命,旁的人急也急不来,上官理摸出三粒本门灵丹,色红如火,道:“你既然觉得寒冷,服下我这药丸也许有效――”
  他送到病人口唇边,又道:
  “这些药丸不必用水送,还能止渴生津哩!你要服便当我面前服下,否则我不能摆下!”
  那病人闻到灵丹的香味,眨眨眼,终于张口服下。
  上官理道:“我不打扰你了——”
  便管自返房安寝。
  次早醒来,那钱国忠已走了,但那病人毫无声息,也没有叫唤他。于是他穿衣盥洗之后,便一迳结算房钱,顺口问那茶房,得知那病人正在酣睡,他便直到鸿宾栈去找朱玉华。
  一夜睡眠,把一切不好的感觉都遗用在世界后面,朱玉华容光焕发地招呼他在房中稍坐。
  片刻工夫,茶房送来早点,却是两大碗牛肉粉丝和两副烧饼,上官理受宠若惊,一直不大敢抬眼去瞧朱玉华。
  他这种端厚拘谨的作风,使得牛玉华记起了孙伯南,但孙伯南已经是使君有妇,她早已从记忆中剔除了男女间的情意。
  可是正因如此,她对上官理印象更好。
  两人杷早餐用过,闲谈了几句,上官理忽然想起昨晚那个奇怪的病人,比起眼前这位如花似玉的美人,不论是那方面,都相差个十万八千里。
  尤其在“人情”方面,那病人的确太缺乏这种味道,而朱玉华则偏生浓厚在这一点上,对照之下,更是强烈。
  她底温柔的声音把他惊醒,只听她问:“上官师兄在想些什么呢?”
  他答:“我想起昨夜同店时,邻房的一个病人—”
  跟着赶快把一切情形告诉她,并且解释他本门灵丹,因其中有天山千雪莲,故此最能对付那些怕寒之类的伤病。
  上官理直到加今,第一次大胆地细作刘桢平视。这是因为朱玉华沉思而没有望他之故。
  他忽然觉得但愿自己能够看透她的心,于是无论有什么事,都事先替她解决或办好,免得她要伤神费心思索。
  他是这么地愿意替她解决一切,因此他忍不住问道:
  “朱姑娘可是有什么事要办?在下立刻为她奔走!”
  牛玉华啊一声,明亮澄澈的眼光移到他面上,使得上官理心中一阵颤懔,愿意为这一转秋波而牺牲一切,甚至生命也在所不惜。
  她道:“我想,那个奇怪的病人,也许是个熟人!”
  他问道:“熟人?你以为是谁呢?”
  她没有作答,却道:“上官师兄劳驾你走一趟,问问那病人的名字好吗?”
  上官理奋然起立,道:“我这就走,不会担搁很久的——”
  他果真很快地便回到聚兴客店,他也不问茶房或掌柜,便一直地走入那个病人的房中。
  他推门推得太匆忙一点,眼光到处,正好瞥见那病人半躺半靠地坐在床上,用警戒的眼光瞪着他。
  跟着风声飒然,一团白光直向面门袭到,又快又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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