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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的四姑一边拍着我头发衣服上的灰一边好声安慰:“真是真是,家里头的老鼠也欺生,平时都不见出来,今天倒造反了,哥啊,明天买包老鼠药回来,把楼上好好清理清理去。”
“嗳,知道了。”
一通忙乱,七手八脚把满是灰尘的桌子给撤了,而我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的来来去去的身影,除了尴尬和沮丧,剩下的只有饿。好在不一会儿耳边听见他们商量着要重新做些点心来,心里宽了宽,正打算洗把脸然后回来继续吃,这当口,一直安静到现在的日弦忽然站起来,笑嘻嘻地走到我二伯娘身边:“阿姨,你们忙你们的,凤歌来给临安弄点吃的就可以了。”
我听的不禁有些呆怔,刚想说些什么,坐边上的凤歌却先起了身,脸上又恢复了一派柔媚的笑:“是啊,让我来好了,这丫头嘴巴叼着呢。”
………………叼你全家啊!谁嘴巴叼了啊混蛋!我只是不吃鱼不吃白切鸡而已啊啊啊!不要诬赖我啊混蛋!
“哎呀哎呀,这怎么可以,你们坐你们坐,很快就好的。”
“不用了阿姨,她最近减肥呢,吃不了多少东西。”
你够了谁有减肥啊!咩家想增肥都还来不及谁减肥了啊混蛋!!
“这怎么可以,回去坐回去坐,马上就好了。”
“不用了,我来,你们多聊聊。”说着,也不顾姑姑的阻拦,他一挽袖子自说自话地就朝厨房走了过去,甚至不给我一个出声制止他的机会。
意识到二伯娘朝我看过来的目光,我只能无可奈何地笑笑:“伯娘,让他来吧,你们就别忙了。”
“那……多不好,你们大老远的赶过来弄成这样……”
“没事的……”
我嘴里说着没事的,可是心里越来越没底。
究竟怎么了他们……
一举一动都好奇怪……但是又不和我说,什么都不知道让我觉得自己像个被他们拿手里的玩偶……
作者有话要说:我坦白交代,开始的这两三章,都是借鉴于《宝珠鬼话》,但是我想大家保证,故事的主线情节绝对不会借鉴的,只是大家族关系这方面的描写会,因为我写不出来这类的……这借口很假我承认,总之,看得下去能不拍砖的,请接着看,看不下去想拍砖的,拍了之后就轻轻点击红叉叉吧= =最近很累……就是这样……
Chapter 5
非常符合的配乐~请点击边看边听吧~
停了电没法用电器之类的东西,但好在还有煤气。凤歌做的东西不是头回吃,之前在他的小木屋里的时候,吃的都是他煮的饭菜,所以对他的手艺还是有点信心的。
饭后还是小姑领着我去房间休息。是客房。
前后都靠小姑手里的那一只蜡烛照着亮,凤歌和日弦让二伯领着走了。我拿手指绞了头发:“那小姑,我不能睡我爸的房间吗?”
小姑走前头的身影晃了晃,沉默了几秒以后才开口:“那间房,前些年已经给市丸住了……”回过头来,半张脸在阴影里,但也看得清她脸上的歉疚:“当时没想得到……总之,对不住啊,临安。”
那时候莫名觉得有风,冷得我牙床都一阵阵的冷战。
我很淡定的深呼吸,然后冲着小姑笑:“没事,不就一间房嘛~啊哈~~小姑,人家好困了,想睡觉……”
“……好,就快到了。”
房间不大,不多的几样家具收拾得干干净净,隐隐飘着股樟脑丸的味道,像奶奶那只用了几十年的五斗橱。
这里处处都透着陌生,床虽然那么柔软,我却不敢睡上去。
总觉得睡着了会不太好……但又没理由说服自己究竟哪里不好,矛盾的要死。
后来还是爬了上去,只坐床靠窗的那一角落,整个身体都卷缩一团,因为冷得不行。
撑到后半夜了,越发的困倦,经不住,还是睡了过去。
有点侥幸的心理在,总觉得自己不会那么倒霉,不可能来一次就出一回事儿吧……人到每到这份上的话上帝君就太心狠了= =
然而,上帝什么的,的确就是比我想象总得要狠心的多。
睡得迷迷糊糊要见周公的时候……
啪啦啦!!
脸上一阵刺痛,当时就清醒了。
一动身就疼得倒吸一口气,这才发现床上面一片狼藉,全是玻璃碎片!刚才不小心手掌都给玻璃碎片扎出血了!糟的!受伤了就心情暴躁的想杀人= =
还没爬起来,听见一群蚂蝗一样的东西嗡嗡的飞了进来……
赶紧连滚带爬,还要小心窗户的玻璃碎片的下了床,慌张地往门的方向跑,连不敢回头。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食腐动物一股脑的冲向我,一时间嗡嗡声不绝于耳,我胳膊上背上都好像在被几万只针扎…………
糟的!日弦凤歌你们死哪去了啊混蛋!要了亲命了喂快出来救命啊混蛋!!
背上好痛!
顾不得许多了,我拼了命的往前跑,看见了一房间的门,感觉就像见了天堂大门似的扑过去,猛地打开冲进去,再把门反锁在身后。隔着那么厚的门板都听得见那群虫子在门的另一侧撞得稀碎的声音…………
糟的!气居然喘不上来了……
呼……呼……我喘着气,扶着门板蹲下来……
背靠在凉凉的红实木上,我能感到灼热的血渐渐凝固的那种麻与痛……
门外振翅声渐渐消减,我的心跳缓和,意识也渐渐清醒过来。我听着自己的一呼一吸,平复着心底的恐慌……
一呼一吸……
一呼一吸……
一呼一吸……?!!
等等。
这房间里……怎么会有两个呼吸声!我瞪大眼睛注视着黑洞洞的房间,微弱的月光从百叶窗的缝隙之间射进来,映出了电脑桌后的一个人影。那人形的轮廓不很清楚,但的的确确是个人!
我的大脑一阵抽真空般的空白,然后反射性的摸索点灯开关想开灯看清楚,刚摸到又想起来村里停电了…………………………那一瞬间地上有洞的话我绝对会不客气的立即钻!
稍微闭了下眼,刚想开口说话,那边坐着的人先开了口:“还没睡么,小临安?”
这声音……脑海里迅速闪过几张脸,然后想起来:“大伯娘?”心里有些忐忑,这么晚……她在这里干什么……还不点蜡烛……
隐约的看清了许多,眼睛已经开始适应这里的暗度。
她站了起来:“怎么了,睡不着么?”
“……唔,我认床。”我吞了口唾沫,越发的不安……怎么觉得……应该快点离开比较好……
“这样啊……”大伯娘的声音很温柔。
不对头!心里不断的想着不对头,可是自己却看不出哪里不对头……
‘嗡嗡’
有蝗虫鸣叫的轻微声响从对面要走过来的大伯娘身上传来!
“别过来!!”我突然朝她喊,抓过手边一本书想也不想就已把砸了过去!那本书正中她的脸,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见她的左眼珠从眼眶里掉了出来,骨碌碌的滚落在地上,一只一只的蚂蝗从那空洞洞的眼眶中往外钻……
张开了嘴,我却发不出尖叫,直到听见她说:“啊啊临安真不乖呢……”才终于把尖叫从被什么堵塞的咽喉里迸发出来:“啊啊啊啊啊啊!!”
两条腿都发软,差点就要跌坐在地上。
我身后就是门把手,但是门外蚂蝗的轰鸣突然又响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摸到了手腕上的佛珠串。仿佛看到了一丝光。
我突然疯了一般跳起来,拉开门就跑了出去,漫天的蚂蝗扑面而来,我一把将脱了下来的佛珠扔出去。
那些密密麻麻的蝗虫群瞬间向两边弹开,我看着不知道怎么就定格在了半空的佛珠呆了几秒,然后赶紧撒开了腿跑。然而被身后的大伯娘忽然伸手拽住了我的肩膀,我尖叫着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然后有许许多多的蝗虫从她身体分裂出来疯狂吸附到我身上!
那时候我脑中应该有千种不甘万种愤恨,但事实上我脑中就是一片空白,死命的尖叫着,挥着手乱打,我感到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全身都被蝗虫狠狠的吸附着……甚至有蝗虫从我张开的嘴里钻进去……
有一瞬间什么都看不见,只看得到白茫茫的空白。
全身都好痛!要被咬碎了似的……
听见自己发出连惨叫都算不上的声音……
…………如果…………还有机会…………
意识就快不属于自己掌控的前一秒,拼尽最后的力量:“……啊……日弦!”
然后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方才由各种声音凝聚的喧哗已经彻底远去,世界是个白茫茫的空壳,在我想象的某个次元,被一根抛物线投向了远方。
浑浑噩噩的睁开过眼睛一回。
模糊的看见谁背对着我……
勉强坚持着不让眼睛合起来,看到了他浅金色的头发……
……还活着啊……
这个念头出现以后,又昏睡过去。
模糊的感觉自己发起烧了。
浑身都跟放蒸炉里蒸着的包子似的热得不行……
惶惶忽忽的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眼皮好重……我睁不开眼睛啊……别喊了……
就算听见……也无法回应你啊……
不要再……期望我了……
这样和你们说,你们会怎么想呢……
我想我一定是烧糊涂了。
所以才会喃喃自语:“……对不……起……”
连自己都不清楚,是在和谁道歉呢……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久等了~
最近都很容易陷入瓶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但是请放心,我坑品一向很好,挖坑必填,不过就是慢了点……【望天】
Chapter 6
深深,深深的灰色一望无际。
云端之上沉默的浓郁黑色暗潮汹涌……
无法形容的寒冷在四肢百骸里流窜,身体里的血液和水分都冻结住了,就连 手指都没有动颤的可能……
这种无言的颤栗……好可怕……
我咬住了嘴唇握紧拳头不去挣扎。
冲破堤坝的急流奔腾向前,将一切都淹没在奔流中,世界陷入混乱……
当她比夜色更沉更暗的双眸睁开那一刹那——
原始森林宽阔野望,奔跑中迎面的风带着花草香……
鲜血的支流将大地划分成无数份,她笔直的站在血海的中央,夕阳在前方……
一望无际的曼殊沙华如火如荼的盛开,她站在漫天的深红,一身漆黑的夜深沉……
风卷云涌天地变色,在视线的最后一瞬间,我看见————
闪烁寒光的东洋武士刀剑穿透了胸膛,如同鲜艳绽放的曼殊沙华,刹那间涅槃如星屑……
我看见了她一点点的散发出微光……渐渐消散在风里。
宇宙初开,混沌初明,醍醐灌顶了的那一刻……
一月星·二月海·三月春风·四月天·五月花·六月雷·七月流火·八月蝉·九月雨·十月枫·十一月霜·十二月雪…………十三月————全宇宙至此剧终。
猛然间睁开双眼,突兀的看见白光,好长一段时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我喘着气,听见日弦喊着:“大小姐?……大小姐你怎么样!?”
那种白茫茫的视觉光慢慢的腿散了以后,我才看清日弦的脸。
“……阿弦啊……”身体还很虚弱,咽喉干涩得发声都会痛,我眯了眼,日弦对于我的称呼有些反映不过来似的,整个人保持着要扶我起来的姿势呆怔在了那里不动。
……玛丽隔壁的你知不知道这姿势很累人啊混蛋!你特么的不想扶我起来就放我躺回去别特么的要扶不扶的僵在这咩家累得慌啊啊啊!!
好容易他反应过来了,扶我慢慢的坐了起来,还很贴心的放枕头在我背后给我靠着。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时他都没有抬头。
直到我坐好了,他才抬起了头。
他在微笑。
可是眼睛里却有着晃荡的水光……
从来都笑得太阳都没他笑容灿烂的日弦……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的对着我微笑……
哆哆嗦嗦的,被他吓到了的我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咋啦咩!?”
日弦湛蓝的眼静静的看着我,这么看着他的眼睛,再从他的眼睛里看见我自己的倒影……
“……我可以抱抱你么……?”
我微微睁大了眼。
日弦坐在床沿,双眼一直看着我的脸:“我想抱抱你……好不好……?”脸颊上微微的泛着红晕。
我抿抿嘴,笑:“所以我不是说了要你里凤歌远一点么!?现在真是好极了连你都成为萝莉控了!真是好的不得了啊!”
日弦的眼睑微微的颤抖了那么一会,随即灿烂的笑了:“嗯啊,他都把我带坏了!”
“找机会扒了他的蛇皮熬十全大补汤~咩呵呵!”
“诶?不是做龙凤斗么?”
“啊?小母鸡炖公蛇汤而已你取个那么文艺的名字干毛啊混蛋!”
“……达小姐您口渴了吧……我给您倒水喝吧……”
BabalaBabalaBabalaBabalaBabalaBabala………………………………
身体稍好的时候,问了问那天的事,虽然心有余悸的不太敢问,可是有些事情是一定要迈出那一步的。
日弦尽量简单的和我说明,那是饿鬼道的饿鬼。
以人的贪念为食,贪念越大,恶鬼也越强大。
我家大伯娘是被缠上了,啃的骨头渣都不剩……我听着觉得不对,毕竟没多久前还一起坐着说话的人,怎么说被吃了就被吃了,而且她一个妇道人家,能贪点什么……
日弦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再之当时赶到只顾着救我,别的他不管。
问了怎么不见凤歌,他眼睛转看向门:“去给你做芥菜粥了。”
我想了想,还是问了:“……我大伯他们……又来看过我么……?”
日弦正好站起身去给我倒水:“……因为你大伯娘突然没了踪迹,众人都忙着找人,暂时没空上来……”
我于是安静了。
突然砰的一声响,把我吓了一跳。日弦见我有动作赶紧把水杯塞给我拿着:“别动,喝水休息!”
因为从没见过日弦那么严肃的对我,我着实的呆了一下,然后快速的把一整杯水喝完:“不想我抽死你就给我让开!”
接着伸手用力的推开他,下了床到窗边,伸出头朝窗外看,外头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这当口一阵脚步声远远传了过来,很急,隐隐来自院子外的方向,又以极快的速度朝这方向跑近。直到楼下不远的地方停下,我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下面传了过来,带着种压抑过后的沙哑:“建国!建国!不好了,老刘家的闺女跳河了!”
身体还没好全,虚弱照成了我忽然跌坐到了地面上。
日弦叫了声:“大小姐。”忙伸手过来抱我起来。
我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没多大会有清醒过来:“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日弦动作僵硬了些,脸上笑得有些牵强:“知道什么?我可一直都在这守着您啊,都没出去过能知道什么?”
我松开揪着他衣服的手,让自己站稳站好:“我要去看看。”
“……您身体还没好,大小姐。”
莫名的焦躁,我控制不住的跟他吼:“你他妈够没有!说了我要出去你就别管我!”
随手抓过一边的棉衣穿身上,把一脸受我惊吓的日弦推开,径直走出去,连手电都没拿,幸好没下楼就遇上了小姑,她手里有拿手电呢。见我出来有些讶异:“这怎么出来了,不是发烧么……”
“没什么的,想看看出什么事了……”看她把自己的围巾扯了下来围到我脖上,我的焦躁稍微的收敛。
“真是的,大冷的天又半夜了,你个孩子家家不好好休息跑出来凑什么热闹啊……”小姑嗔怒的照我头上打了一下,不痛。
我嬉皮笑脸地挽了她的手撒娇:“反正也睡不着啊,我认床呢。”
“就你事儿多……”
我跟着小姑伯伯他们赶去了现场。当时是差不多全家人都出动了,小地方就这样,平时安静得死水一潭似的,而只要一家有事,乡里乡亲的全会来搭个手,或者凑个热闹。
尸体是在槐荫河离村数百米远的岸边被发现的。
和二伯他们一起赶到的时候,那地方已经围满了人。离得很远就可以看到一片手电和火把交织出来的光,我被小姑挡在离河岸比较远的地方不让靠近,只远远看了几眼,隐约看到人影晃动间一团白生生的身体横躺在漆黑色的河水边,旁边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一边劝着旁边哭得死去活来的死者的亲人,一边和刚跑过去的大伯说着些什么。
我留意了一下,似乎全村男人差不多都集中在那块儿了,几个胆大的女人也在尸体边看着,剩下一些胆小怕事的,跟我和小姑一样,离得远远的在一边观望,一边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
风一阵阵的吹,我头也一阵阵的昏沉,太阳穴尤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