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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她。”日弦湛蓝的眼在没有光映照之时居然看着有些幽深。
我突然发现,那些恶鬼似乎都没有攻击过来!
全都停驻在几米开外虎视眈眈,我咽咽口水:“那什么,日弦啊,有事等上去再说好伐……”喵了个咪的我现在实在是情绪不稳定别逼我暴走啊!
“嘁嘁~”李市丸很开心似的笑出了声,把我放了下去;“你觉得自己,还走得了么,临安。”
什么意思!?我猛地抬头看他。光线不足的空间里他脸上的笑更加的诡谲了,看得我心底阵阵发寒。
然后,他只是轻轻的一扬手,在日弦惊恐的喊声中,我胸口如同被巨大铁锤狠狠砸中一样的剧痛,整个人朝着身后那一群黑压压的饿鬼飞去。
甜腥味涌上咽喉,伴随着我张口的轻咳,那些温热且黏腥的液体流淌而出,我痛得两眼发黑,重重摔倒地上那一刻,几乎想要立即死去也不愿意再承受这痛楚!
有金属激烈撞击的声音在疯狂的回响,微微睁着的眼睛还能看见金属激烈摩擦引起的火花。我喘息着,间或还会咳嗽,胸口又痛又闷,呼吸很不顺畅,还有血沫会从嘴里咳出。
那些恶鬼已经迫不及待的扑到我身上,我勉强支撑着自己原地用力翻滚,以求自己用体重压碎它们!
眼眶灼热,但是偏偏干涩的发痛。糟的!左手被咬得好痛!!
“日弦你把小姐带走!”凤歌的声音落下那一刻,日弦也一把将我从地上捞起,我努力维持着自己的意识在清醒状态,看见日弦的右肩上血淋淋一大片,血肉翻出来裂开一道深口,一时间我胸口气血翻涌,不由得一阵剧烈咳嗽,血腥味又再度上来了,我给用力咽了回去。
日弦抱着我,我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然后露出了他有史以来最温柔的笑容对着我:“呐,大小姐,把自己的耳朵捂起来好吗?”
我点点头,乖乖照他说的做,稍稍回头看,凤歌和李市丸打得正酣,那边飞沙走石不说还时不时的爆炸,炸得这一个深坑那里一道裂沟,然后在日弦猛地爆发的震天吼声里,我不经意的看见了碎成几段的,日弦的大刀!!
然后一阵摇晃,日弦单膝跪了下去!
“怎怎么了!?”我也跟着他一样的喘,但他淡金的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脸,除了他剧烈起伏的胸膛能告诉我他现在很不安好以外,我无从得知他现在究竟怎么样!
“……嘿!这种小伤……老子不会有事的!”他这么说着,站了起来,稍微的有些小摇晃。
我的呼吸也平稳了些许,抿紧了嘴看着日弦脸上的笑容,他湛蓝的眼睛里没有丝毫动摇的看着前方,忽然觉得他很帅,帅得……连头发丝都在闪闪发光。
日弦抱着我,以公主抱的姿势,不急不缓的向着前方跑,恶鬼们不见了大半,估计是让日弦的那一声吼吓得不敢来了。
从后面吹来的风微微的热,似乎听见破空的声息。我越过日弦的肩向后面看————一道雪亮的疾光笔直的朝着日弦后背袭来!
我甚至来不及尖叫。
伴随着那种利器突兀刺入肉体的声音,温热而散发着腥味的液体溅到了我的衣襟和脸上,还有些落进了我张大的嘴里!
我呆呆的看着日弦的侧脸,映在我瞳孔之中的是他口里不断咳出的血红,再往下……
穿透少年胸膛中央足足七寸的日本武士刀上,鲜红的血还顺着刀刃流向刀尖……
“日…日弦!!”我喊出来的那一刻,那一截刀霎时向后猛地抽出,带起又一阵的血涌喷发。
日弦摇晃着身体,抱着我的手立时垂了下去,我摔在他身上,他摔在了地上!
胸口的灼痛还没好,我咬咬牙,爬起来。看着日弦胸口的血洞,手无措施,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只能做着没有效果的、双手捂在他的伤口上,以为这样可以止住血。
看着他湛蓝的眼睛里,一会儿涣散无光,一会儿又聚集焦点在我的脸上。
咽喉被什么堵住了,我说不出话来,鼻间也堵堵的,呼吸好艰难,我只能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着他,偏偏却还有莫名奇妙的水光模糊视线……
他微微开合着被血染的鲜红的嘴唇,我用力眨两下眼睛凑近他。
“……临……安…可以……和我拥…抱吗……”他的声音带着喘息,虚弱的难以想象,我呆呆的睁大眼,他的话还在断断续续:“……好想…再和你……拥抱啊……”
心脏被油盐酱醋茶都淋洒了一遍,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我迟疑了一阵,双手颤抖着伸向日弦。
日弦的身体快要淡化成半透明。我的手指想要触碰他的身体时。他已合上了双眼,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消散成夏日夜空的萤火虫。
那时身边猛地袭来一道撕裂空气的疾风,然后是爆炸,我在被炸飞开来的时候还看见那些微弱发着光的星星点点……
作者有话要说:
End
是梦境。
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黄昏的光景,秋日的河边,夕阳落在秋叶上,映出琉璃般晶莹的红。
她没有看见我,她身后半步远的地方,静静站着的,是一位淡金色短发,湛蓝若空的眼睛的少年,也看不到我吧……
然后看见她淡静的微笑着看着河面,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眼里的光晕染满夕阳的橘红,满足的怀念着什么。
在她身后的少年安静的听着她说话,脸上渐渐流露出祥和的笑容,湛蓝的眼睛一如湖泊般温柔的注视着她的侧脸。
眼睛似乎进了沙子,疼得我不禁抬起手去揉,揉的力度过于大,有温热的液体从指缝间溢出……
于是我不敢再揉眼睛,只低着头看脚边青绿的杂草。
等着心情似乎平静了些的时候,再抬起头,看着那个少年的背影,我双手紧握成拳,再松开拳头,昂首阔步朝着他走。
一瞬间脑海里响起无数个声音,喧嚣不止。
“大小姐。”少年的笑容似是耀眼的太阳,声音富有活力。】
现在,我即将去到你面前。现在,你笑得那么的祥和。
“……我这里,怎·么·了!?”不行了,要暴走了!
日弦少年憋红了脸:“可以包吃吗——!!”
我有些站不住脚的晃了晃,天花板上甚至掉了些灰尘下来,耳朵里还嗡嗡的响——
好,很好,非常好!
我对着反映过来自己做了怎样可怕地事的日弦少年笑得春暖花开:“可以啊~一月六百块。”
“啊~啊……好便宜啊……”日弦少年特别欢快的掏了钱给我,我于是再笑眯眯的补上一句:“噪音罚款一千元精神损失两千元谢谢~”
然后日弦保持着把钱递过来的姿势华丽丽的石化成了赏心悦目的雕像一尊……】
我,有遗憾……很深很深的遗憾。
它们现在正在慢慢聚集到我的胸口,兴成我今后将要永远深埋在心底的过去。
“啊,那当然,妖怪那种低级物种怎么能跟我们相提并论!”口气颇为狂妄,居然拿不屑的眼神甩我!
“呵咩呵呵呵呵!那还真是聊不得了,我家是小庙供不起你们两尊大菩萨拜托你们大发下慈悲有多远给我走多远去吧!”我让你狂!
“诶!?等等等等一下!大小姐!我我我们是来保护你DeSi请不要赶我们走啊汪呜!”月旦湛蓝的眼瞬间即满粼粼的水花,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我阴森森的嘿笑两声:“保护我?我奶奶说了妖魔鬼怪的话都是骗人的你以为我会信你们吗?”
“……我们不会骗你。”日弦定定的看住我,湛蓝的眼里透着无限的坚定;“绝对不会。”】
一如你所说,欺骗我的,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己……
是我拒绝相信,也相信错了对象。
我看着离自己仅仅剩下几步远距离的少年。
“……我不道歉……”他只是祥和的微笑着看自己前面一些的另一个我,完全……听不见我的声音……我吸吸鼻子,这样子,也没关系。
感觉手臂好沉重,但是我还是要抬起来,微微带着颤抖的伸向他。
金属交错激烈相击的脆声响起。
我恍然睁开了眼。
扛着诠释奢华地球人都看得出是纯银质大刀,飞扬的浅金色微卷头发和少年英俊的轮廓,是日弦。
锋利的刀刃折射刺目流光晃了我的眼,日弦拽的二八五万的声音从前边传过来:“大小姐,往后点。”】
一直以来……一直一直,都是你。
即使被我说的多难听都好,明明很想要大声反驳,但你还是会忍受我。
风把少年的衣角吹得飞扬起,在我掌心来回的飘动,手心微微的痒。
我有很多的话……想和你说的。然而那些话语此刻积聚在我的喉咙口,如同遇水膨胀的根茎,发生出串状圆形的果实。结结实实地堵塞住了。
发不出声音。
所有词句仿佛融在身体的酒精,只在皮下徒劳地沸腾。
湛蓝的眼里隐藏不住的欢喜:“你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是车窗。
空槽里积着白白的雪,那些从三千尺或者更高的地方落下的六菱白花,还在飘飘摇摇的坠落……
我凑近了,在窗上哈一口气,脱了手套的一瞬间手掌微微冷得打颤,在薄薄的雾上画个桃心,指尖被冰冷的玻璃冻得连心都在颤抖……】
终于,抱紧你了。
从后面用我的双臂抱紧了。
还能闻到少年身上淡淡的清香,隔着衣服布料也能感觉到的偏高体温,一如既往的那么温暖。
我抱紧你了。
你就在我双臂环绕着的狭小空间里存在着。
我呆呆的看着日弦的侧脸,映在我瞳孔之中的是他口里不断咳出的血红,再往下……
穿透少年胸膛中央足足七寸的日本武士刀上,鲜红的血还顺着刀刃流向刀尖……
“日…日弦!!”我喊出来的那一刻,那一截刀霎时向后猛地抽出,带起又一阵的血涌喷发。
日弦摇晃着身体,抱着我的手立时垂了下去,我摔在他身上,他摔在了地上!
胸口的灼痛还没好,我咬咬牙,爬起来。看着日弦胸口的血洞,手无措施,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只能做着没有效果的、双手捂在他的伤口上,以为这样可以止住血。
看着他湛蓝的眼睛里,一会儿涣散无光,一会儿又聚集焦点在我的脸上。
咽喉被什么堵住了,我说不出话来,鼻间也堵堵的,呼吸好艰难,我只能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着他,偏偏却还有莫名奇妙的水光模糊视线……
他微微开合着被血染的鲜红的嘴唇,我用力眨两下眼睛凑近他。
“……临……安…可以……和我拥…抱吗……”他的声音带着喘息,虚弱的难以想象,我呆呆的睁大眼,他的话还在断断续续:“……好想…再被你……抱紧啊……”
心脏被油盐酱醋茶都淋洒了一遍,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我迟疑了一阵,双手颤抖着伸向日弦。
日弦的身体快要淡化成半透明。我的手指想要触碰他的身体时。他已合上了双眼,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消散成夏日夜空的萤火虫。】
“…………”我咬紧了嘴唇,即使我紧紧和闭着双眼,泪水却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我只好再用力的,更用力的……抱紧着虚造的梦境里的你。
然而,不管我的嘴唇是不是已经咬破,我的呜咽声终究还是泄漏出来了。
溃不成军。
我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我现在,此时此刻的整体感觉。
“……呜呜唔……”
如果能够被允许,但愿梦境,能长一些……再长一点……
梦醒以后,已经不在原地了。
凤歌抱着我,似乎是在火车上。
不知道问什么,明明我有着一肚子的疑问,却无论怎么样也无法开口说话。
凤歌看我一脸沉默的样子,依旧柔媚的笑着:“你不问,我也是要说的。”他拿手给我整理了一下衣领;“李家屯早就是个活死人村了,本来饿鬼道被封印的好好的,是李市丸破坏了封印,并且操纵了那些被恶鬼附身吞噬的人……至于为什么。”他低头看着我笑得很媚;“因为你啊,从一开始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要——杀死你。”
我看向车窗,窗外的风景急速的倒退着,快到变成模糊不堪的扭曲物:“……怎么办啊。”
“嗯?”
我缓缓的呼吸着,胸腔里压着一块无法消除的硬块:“我都没脸……回去见月旦了啊……”
窗外照射进车厢里一小方块的光,一天一地都安静了下来,偶尔模糊的落影把光缩减……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本卷江城子,完结了,等两天放番外0v0
日弦·白象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白象,喻为珍贵而无用的东西。
——爱情如同白象。
“那么只是初见不再相逢就可以了。”你把手里被誉为史上最最珍贵,已经只剩这一个的白象象牙随意的扔到一边,然后看向我:“阿弦,我们去捉萤火虫吧。”
你稍稍步入成熟,稚气未消退的脸上是满满发自内心的愉快微笑。
那张笑脸被旧时光渲染成了永远不再能找回原风景的油画。
我把它放在记忆最深处,看着现在的你,告诉自己不能回忆。
呐,临安,你怎么舍得什么都不要了呢……
我看着你左眼下的那一颗痣,整个心脏都在疼痛。
你从前嘴巴也狠毒。
比现在还要厉害,一句话可以让整个的临安骑士团都沉默,然后全员追着你喊打喊杀,但是偏偏谁也摸不到你一根头发。
你从前很爱笑。
每时每刻,临安阁里都会有你的笑声在空气里传向更远的地方。好像不笑你就会消失了那样,你总是能找到很多让你自己发笑的事出来。而我们也会觉得那些事情很好笑,即使我们就是北取笑的那一个。
你从前很喜欢……抱着我入睡。
其实还有其他的,没有人给你拥抱你会睡不着。
我那时总是想,你这样,好奇怪啊。
明明即使面对着天帝都不卑不亢,就算遍体鳞伤战斗站不起来,也不曾退缩……
却在夜里睡觉的时候,软弱的不象话。
如果那时候有敌人来袭击,没有我们的守护,你会死的很难看吧……
呐,临安,现在你,一个人睡的着吗……
不会半夜踢被子然后感冒,又不肯吃药……然后头昏沉沉起不来床吗?
如果你真的没有心就好了。
不止一次这样的期望着。
要是临安你真的没有人心……就好了。
你就不会因为小小的喜欢而让自己不断的承受失去的痛苦。
种的花花草草枯死了,你会沉默半天不说话。
养的猫猫狗狗不见了,你从东边找到西边,太阳升了又落,最后坐在河边看流水。
你在意的东西总是越来越多,随着时间的游走,渐渐连只是见过几次面的人你都要很上心。
凤歌说,你是想要抓住些什么,可以,证明你真的是自这世界上存在的证明。
我问你,难道我们不可以证明吗。
原谅我那时候不明白,所以才问了你那么残忍的问题。
原谅我,直到后来也没有跟你道歉……
要是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抱着你,和你说声对不起。
现在的你,和以前一样的爱钱,或者该说更胜从前。
但是胆子变得好小,偶尔却又那么的天不怕地不怕。
你现在很不喜欢妖魔,虽然你从前也不见得好到哪里。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爱找我麻烦,我很高兴呢。
好多的时候,我想和你说很多过去的事情。
但是你的眼里明明白白的排斥,我不得不什么都不说。
呐,临安,我并不是想要逼迫你回忆起过去。
那些记忆对你来说算不得是什么好东西……
也许你永远都不要记得才好。
可是我,那么希望你还记得,我是日弦。
李临安的,李日弦。
在我最后的时光。
你向我伸出了手。
一如许多许多年以前的盛夏。
逆着光里你微笑着伸出手:‘呐,和我一起走吧。’
好高兴。
即使什么也不再记得,你还是向我伸出了双手。
唯一的遗憾。
还是没有和你说,我爱你。
我爱你,我的主人。
很爱很爱你……
——白象,喻为珍贵而无用的东西。
——爱情如同白象。
如果只相见一次,从此只在回忆里擦肩。
命运会不会就此走向另一条星轨……
作者有话要说:日弦,你圆满了0v0
不看文案的家伙我服了你们了!!!!
临安异闻录第二部,欢迎前去围观指点江山0v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