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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学的博士也没想到一个荫生会问问题,毕竟那些人在他心中大多为不学无术的代表,只是既然有学生问了,他也就必须要回答,“子曰: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哦,既然这样的话,也就是说长戚戚的,也就是小人了?”贾琏笑眯眯的重复着博士的话,可是目光却不偏不倚偏偏扫过了朱子明,与他的目光相对。朱子明便是个傻瓜,也能够感觉得到贾琏的挑衅了,他的拳紧紧地握起,青筋毕露,可见是愤怒得不行,可是在博士的面前,他还是克制住了。
可是贾琏却不单单只是想要讽刺一下朱子明那么简单的,他笑眯眯的又问道,“那么言行不一的人,算不算的上小人呢?”
博士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可看在他出身的份儿上还是回答了,“虽不一定是小人,但也算不得君子了,更何况,也要看言行有多么不一。”
“学生近日读《宋史》,看到一件事情颇觉奇怪,不知道先生可愿为学生解惑?”贾琏恭恭敬敬地问了,自然不会被拒绝。
贾琏微微一笑,“《宋史》卷三十七记载:监察御史沈继祖劾朱熹,诏落熹秘阁修撰,罢宫观。此事,先生可知晓。”
这一下子,除了博士之外,大家都明白贾琏是在对付朱子明了,朱子明的脸色发黑,满面阴晦,可是却不能够站起身来打断,他清楚,若是他真的发脾气了,绝对落不到什么好,说不得,那就是贾琏所想要看到的。
贾琏明明白白的把事情摆出来了,博士自然也是知道的,点头说道,“这是指南宋宁宗庆元二年十二月,监察御史沈继祖弹劾朱子十大罪状之事。”
贾琏还一副自己非常好学的样子问道,“那么具体是哪十件大事呢,还请先生指教。”
博士也感觉到有些许不对,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会儿,他也只能继续往下说道,“是不敬于君、不忠于国、玩侮朝廷、为害风教 、私故人财,还包括诱引尼姑二人以为宠妾,每之官则与之偕行,家妇不夫而孕等等。”
贾琏还是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先生,学生记得,朱子的‘存天理、灭人欲’之理吧?引诱尼姑为宠妾和家妇不夫而孕这等事情,怕是与灭人欲所相悖的吧?这等行径,可算不算得上是言行不一呢?又算不算得上严重呢?”
“可见,朱熹也算是小人而已。”冯紫英接着贾琏没说完的话继续往下说道,“先生您觉得呢?”
“这……”博士闭口不言。
朱子明已经难以克制胸中的愤懑,一下子站起来,“这根本就是诬陷,是奸臣韩侂胄为党争而使得阴谋诡计。”
冯紫英上来就想要讽刺他,只可惜贾琏开口的比他要早一些,“或许真的是如此,只是那又忍不住让人想要问了,朱熹先生怎么就承认了呢?文人的气节,难不成就……”
“一介小人,何来文人气节。”冯紫英继续跟着补刀。
朱子明也是有理有据的,“宋理宗时颁诏追赠朱熹为太师、信国公,把朱熹列入孔庙从礼,并把他的《四书集注》列入学官法宝,这又是何解呢?”
贾琏回答的也很简单,“可见朱熹先生说的话还是有些个道理的……”听他这般说,朱子明立刻骄傲了以来,一副贾琏认输的样子,只可惜贾琏下一句话,让他又高兴不起来了,“只可惜,学问与人品并不相连,子明兄认为呢?”
“就是,学问再好,该是小人也还是小人。”冯紫英继续补刀,“所以说有学问的人要是想要为恶,那就更可怕了,可见人性还是要比读书重要的多,先生您觉得呢?”
讲学博士也不想要事情无限制的发展下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了冯紫英的话,“确实,学问虽然重要,但是却不是最重要的,还是人品高洁最为重要,这一点,大家都要铭记在心。”
只可惜,他这般说了,也是变相的承认了朱熹的品质不好,是个小人,只可惜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贾琏在心里面笑了笑,怪不得这么大年纪了,学问还这般好却只在博士的位子上坐着呢,这情商,着实让人觉得捉急呀!
朱子明那边心里面恨得不行,可是博士都这样说了,课业也要进行下去,家脸都不多说什么了,他也只能坐下,只是看向贾琏的目光极为不善。贾琏也不是五感缺失,那么如同刀子一样的目光好像要在自己的身上穿个孔,他当然也感觉到了,可是嘴角却不受影响地微微上挑。
作者有话要说:妹纸们冒冒泡,撒撒花吧~么么哒~
第53章 争论问题
“贾琏;你是故意的?”一下课;看到讲学博士离开,朱子明便到贾琏的身边;连带着他身边交好的几个同学,把贾琏围了起来,很是有几分压迫感。
只是被压迫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冯紫英一看这架势,立刻笑了;接着就要挽袖子,“这是怎么着;准备打群架吗?”
朱子明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讥讽地挑起嘴角;“冯紫英;我没和你说话。”
冯紫英瞬间就要炸毛,贾琏却拉着他就要走开,朱子明很是不高兴,“贾琏,我在和你说话。”
贾琏转过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说道,“我并不想和你说话。”
朱子明好像被冒犯了一般,他身边一个拿鼻孔看人的少年先受不了了,“贾琏,和你说话是给你面子,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
“你是?”贾琏从来没有想过,贡生也会有自己的狗腿子,这个学生看上去嘴唇很薄,颇有几分薄情,只可惜,贾琏还是不认识他,更何况,他真的很想要表示,台词错了,那种恶霸台词是我们这样的出身才会说的,你们怎么能这么说呢?
他却好像被贾琏的话冒犯了一样,“我是王生。”
“那么,你好,”贾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认识了,也算是充分表现了作为一个勋贵之子的傲气,“你们想和我说什么?我是不是故意的,我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果然故意的!”朱子明断章取义,直接了当。
贾琏很是认真地看着他,然后说道,“我刚刚说的话难道你是没听明白吗?”
“你……”朱子明更是愤怒了,脸都开始涨红了,他从来自傲,也不是什么善辩之人,更不用说贾琏从来都来狡辩的了。
贾琏继续说道,“既然你那么想要知道我是不是故意的,你倒是要说清楚,到底是哪件事情,我也好弄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朱子明自己难以启齿,只是他身边的王生却开口道,“你那般说朱子,可不就是故意的。”
贾琏很是无辜地看着对方,只要他愿意,他就能够然所有的人觉得他有礼又单纯,“这如何是故意的呢,我只是昨日读了《宋史》有些许不明白的地方,今日来问博士,不过好学尔,怎么你们便有了这般强烈的反应呢?”
冯紫英很是恰时的开口,敲边鼓道,“琏儿你是不知道,那朱熹,可是朱子明的祖先呢!”
贾琏了然的点了点头,“竟是这般吗,在下竟然从不曾知晓呢!”他就是故意的,刺激了朱子明还让他没有话说,有本事,他就真的采取暴力,到那个时候就道理恐怕就更不站在他的那边了。
朱子明一听就知道他是在说假话,他每日表现的那般明显,他如何会不知晓自己的身份,只可惜,便是如此愤怒不已,贾琏这样说了,他还是得要忍受着。
只可惜朱子明身边的人并没有他那么聪明,不客气的说道,“你在骗谁呢,这里何人不知子明与朱子的关系,你以为自己这般说了,我们便会相信了吗?”
贾琏很是无奈,所以说,他还是更喜欢和聪明人说话,这种蠢货,就算是自己已经把意思表现得很明显了,对方还是不能够明白,只知道惹事,拉仇恨值。
朱子明显然也明白了这一点,不管贾琏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既然他已经说了不知道了,他们便不能够揪着这一点继续多说些什么,不然的话反而是将自己陷入了不利的地位,只不过这既然不是他说的,那么,他倒是也好脱身。
贾琏看到他一副高高挂起的模样,明白了这个人的想法,忍不住感叹他的生性凉薄,面上还是分外有礼地对王生说道,“不知这位兄台为何要认定了这件事情是在下的挑衅,在下已明明白白的说了,今日的事情,在下不过是遇到了不明白的地方,问了先生一个问题罢了,更何况,不知者不怪,便是今日我的问题真的冒犯了子明兄,在下既然不是故意的,兄台何必要这般咄咄逼人呢?”
说完这些,他又突然变脸,冷冷地看着他问道,“莫非,兄台是看不惯在下,想要挑事的吗?”
王生没想到贾琏突然间变脸,很是有些惊讶,只是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贾琏已经高声表示了愤懑之情,“国子监是学习的地方,在下既然到这里来,只因这里不但先生学问高,每日交往的同学也都是博学之人,能够一同探讨学习。可是听着兄台的意思,好像在下不得到这里学习一般,虽然兄台是秀才出身的贡生,在下凭圣上慈悲,得以荫生身份于此读书,但咱们并未曾有什么不同的,皆学生尔。”
“兄台瞧不起荫生,难不成是对圣上不满,认为荫生不得到国子监来读书不成吗?”这样一句话绝对是很大的罪名了,王生是承担不起的。
朱子明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看了,贡生瞧不上荫生是国子监里面的常态,荫生并无甚学问,不过是凭着个好的出身才能够来这里读书,还大多都是不学无术之徒,他们如何看得上。可是这都是背地里的东西,不能够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不然就是对圣上不敬,而他们,都没有办法承担这样的罪名。
可是现在贾琏不按常路出牌,他把原本的小摩擦给扩大了,把他们贡生对荫生的不友好放大成对国家制度的不满意,这一下子,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贾琏本身的反应倒不是特别的强烈,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周围的人,没有忽视任何一个人的表情,特别是朱子明的表情。
而朱子明在这个时候也只能选择忍下去,心里面再多的不满,也只能忍下来,表面上还是要好好地与贾琏说,“王生自然不是这个意思,贾兄你误会了。”只是他如果没有把‘贾兄’两个字说的这般咬牙切齿,怕是还能够让人信服一些。
贾琏也很是理解地点头,“没有这般意思便好,臣之所贵者,忠也,吾等日后都有为官知心,这忠君之心是决不能忘的。”他故意用《朱子家训》中的话来强调这一点,不论是王生还是朱子明的脸色都颇为不好看。
朱子明恨贾琏恨得不行,“没想到贾兄也知道《朱子家训》。”
贾琏微微一笑,“确实曾看过,其中一些句子,做事让人受益匪浅。有德者,年虽下于我,我必尊之;不肖者,年虽高于我,我必远之。慎勿谈人之短,切莫矜己之长……”
朱子明觉得贾琏根本就是用这些话来讽刺自己,可是即使如此,他也只能暂且忍下,可是心里面却记得很清楚,日后有了机会,一定要给贾琏好看,只是贾琏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暂时就没有人能够知晓了。
等到周围的人散开了,冯紫英才笑眯眯的凑了上来,问贾琏道,“琏儿,你怎么就跑去看了《宋史》呢?我还当你早就已经读书读傻了呢!”
“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贾琏瞥了他一眼笑着说道,“读史使人明智,我倒是觉得,有些时候史书上面的东西,才是真正的博大精深。还有,冯紫英,别老叫我那个名字。”听起来就和叫个姑娘似的,真是让人不舒服。
冯紫英现在也非常赞同贾琏的话了,若不是贾琏读了《宋史》,又如何能够找到那么一件事情,然后给了朱子明迎面一击呢?“看起来,史书什么的,倒是真的应该多读读。”
“大善,大善,读史使人明智!”突然有人这么插嘴,倒是把贾琏给吓了一跳。
他循声看过去,发现那倒是个人面如玉的俊秀学生,只是看着就知道绝对和他们并不是一路的,只不过,朋友都是处出来的,贾琏深谙此道,笑眯眯的上去问道,“不知这位兄台是?”
“在下徐正道。”对方倒是和朱子明不是一样的,反而很有礼貌的与贾琏打了招呼,丝毫没有瞧不上荫生的样子。
可是从冯紫英冷眼旁观的样子来看,他们曾经也绝不曾友好相处过,不过中美都能破冰了,他们都是学生,有什么不能的呢?贾琏这般想着,笑容也就更真诚了,“原来是徐兄,在下贾琏,刚来国子监读书不过几日。”
“贾兄见识广阔,在下所不能及,”徐正道很是一本正经地说道,让贾琏这么个厚脸皮都觉得不太好意思了,他甚至忍不住想,看来我还真不是个脸皮厚的,被夸奖一下都受不了了,那边徐正道还在说道,“读史使人明智,看起来,在下也要多读诗书才可。”
贾琏心想着,那句话可不是我说的,而是培根说的,不过他后面还有呢,虽然说出来了恐怕会吓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剧透一下,下一章,贾珠出场~他只有出现了,才能够被国子监祭酒看上不是。。。
第54章 贾珠入读
“与珠大哥哥一同去国子监读书吗?”贾琏没想到;贾母这么快就找到了把贾珠塞进国子监的方法了,颇有几分惊讶。
贾母却以为他不愿意;冷淡道,“怎么了;难道你还不高兴不成?”
贾琏连连摇头,“老太太误会了,孙儿没有这样的想法,是觉得能够和珠大哥哥一起去读书心里面高兴呢!”
贾母这才算满意地点了点头,“行了;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你们两个人是兄弟;读书的时候也要相互照顾才行,特别是琏儿你,你比珠儿早去国子监一段时间,定然是要熟悉一些,若是珠儿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可要与他说清楚了。”
贾琏点了点头,“孙儿知道的。”答应下来是答应下来了,可是他到底会不会这么做,那就要看他的心情了。
在这期间,贾珠一直都是沉默的,贾琏也不在乎他到底在想什么,反而想要尽快去问一问张氏,贾母是如何让贾珠进的国子监。
“哦,珠儿那个名额是东府的。”张氏浅笑着说道,“应该是老太太与你珍大哥哥说了,你珍大哥哥把他名下的那个荫生名额给了珠儿的。”
贾琏很是有点儿不明所以,“珍大哥哥家的蓉儿,莫不是不准备去国子监读书的吗?便是蓉儿不去,我记得蔷儿的年龄也不差什么的。”
“听你珍大哥哥的意思,他们本就不是喜欢读书的,便是去了国子监,也是丢人现眼,在家学学着也就罢了,便将名额给了珠儿。”张氏这么一说,贾琏都忍不住感动贾珍助人为乐的奉献精神了。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感叹完,张氏又说道,“更何况,老太太也是拿出了私房里面的重礼的。”这一下子,贾珍在贾琏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又变成了见钱眼开的那种,反而让他更觉得适应一些了。
贾琏点了点头,“孩儿知道了,今日先生讲的功课还未曾复习,这便下去读书了,母亲。”
张氏点了点头,并没有告诉贾琏在国子监要怎么样与贾珠相处,她相信自己的儿子是能够应对好这些的,便是有甚做得不对了,她也可以再提点。
贾珠那边却与之相反,王氏正在对着他各种耳提面命,“你能去国子监读书是好事,到了那里,除了读书之外还要好好与同学相处,特别是咱们家的那些个老亲,还有那些勋贵子弟,你平日里多与他们交往自然是没坏处的。”
这一点,就连贾元春都不反对,在她看来,贾珠的学问确实是好,可是学问再好,也不能一个人在官场上打拼,他需要有人提携,贾赦那边看着是不要想,舅舅家确实是不错的,不过若是有几个家中不错的知己,定然能够有更大的帮助。
只可惜,这一次贾珠与她们母女两个人想的都不一样,与贾政相近,他同样是有些看不上那些勋贵自己的作风的,只是倾慕有学识有文采的人,而勋贵人家的子弟或从军、或混日子,能够认真读书考科举的实在是少之又少,他自然会有几分不屑。
更不用说他所知道的几个勋贵子弟都与贾琏交好,让他与贾琏的朋友做朋友,在贾珠看来,这是很难的事情。只不过,他虽然是这般想的,却未曾表现出来,反而认真地听着王氏说的每一句话,好像真的能够按照王氏所说的做一样。
这让王氏觉得很是满意,“你也莫要与琏儿多相处了,那个孩子从来都是个心眼儿极多的,说不得还得做出什么坏事来呢。”
元春也跟着点了点头,在她看来,贾琏也绝对不是个好相处的,那双眼睛整天滴溜滴溜转,说不得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