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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与野兽系列之四荣耀者之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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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的开始。 
  “谨奉天神之名,赐予爱德华,圣奥尔斯称王,继位成为法兰斯王国第14任国王。”第一位大祭司上前,念完赐福的咒语后,弯身为爱德华戴上了法兰斯王国的皇冠。 
  接着,第二位、第三位祭司也依序念完赐福的咒语,将金色的令牌递向爱德华的右手,印玺则放到爱德华的左手,然后在为爱德华披上那件华丽的白色披肩。 
  仪式结束,爱德华姿态优雅的站起身,缓步走到面前的王座,转身坐下。 
  就在他坐下的那一刹那,大厅的所有人都爆发出了欢声雷动的庆贺声。 
  “爱德华陛下万岁!” 
  “爱德华陛下万岁!” 
  爱德华的嘴角扬起淡淡的笑痕,压在心里的大石头也因为仪式顺利完成而卸吓了,一双紫瞳忍不住朝大厅里张望,试图寻找自己最想看到的身影。 
  如果没有艾萨克,今天自己绝对无法成为国王,如果不是因为艾萨克,自己根本没有勇气成为王。 
  嗯……虽然无法和艾萨克说话,但没关系,只要远远的看着他,知道他就在近距离的地方,默默的守护着自己,他的心情就可以获得平静。 
  但是……艾萨克究竟在哪里? 
  爱德华紫色的眼同从大厅的左边扫到了右边,又从右边移到了左边。奇怪,这是自己的继位仪式,艾萨克不可能没有出席,他还特别下达了命令,要把最前面、最靠近自己的位置留给艾萨克的,为什么看不到他呢? 
  “陛下,大家都在等你开口,才能移到宴会厅去庆祝呢。”注意到爱德华的心不在焉,忠心守候的旁边的温布顿伯爵低声提醒。 
  “喔!”爱德华一愣,不好意思的垂下眼,跟着换上从容的笑容,举起手对面前黑压压的人群说道:“各位贵宾,谢谢你们前来参加本王的继位典礼,现在各位贵宾可以移驾到隔壁的宾客厅,那里准备了丰富的筵席还有精采表演,请各位贵宾不要客气、尽情的享受吧!” 
  一听到隔壁宴会厅有响宴和表演,再场的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开始移动,不一会儿功夫,大厅的人潮都散的差不多了。 
  王位上的爱德华将令牌,印玺交给身旁的祭司,也打算起身去参加宴会,走了几步以后,他突然转头对温布顿问道:“对了,你有看到艾萨克吗?我看了半天都没见到他的人。” 
  “呃……哈!陛下,刚才这里人这么多,老臣全心全意的观礼,并没有特别留意艾萨克大人。”温布顿伯爵的表情有些僵硬,语气略显急躁的说道:“说不定,艾萨克大人已经先到宴会厅了呢!” 
  温布顿实在无法继续面对爱德华清澈的双眼,恨不得自己能立刻消失,随即找了一个借口说道:“陛下,宴会厅里全部都是各国使臣,我们千万不能怠慢,好臣先过去招呼了!” 
  “喂!温布顿!”爱德华连话都来不及说,就只能看着温布顿像被怪物追赶似的,慌慌张张的跑掉了。 
  “不会吧!只不过是场宴会,有必要这么紧张吗?”爱德华觉得奇怪,起身准备走向宴会厅时,突然看到了靠在角落边的熟悉身影。 
  “洛蒙!”爱德华高兴的大喊,婚手的同时也迈开大步的走了过去。 
  运气真好!只要找到了洛蒙,就不愁找不到艾萨克了! 
  “洛蒙,你干么偷偷摸摸躲在这里?你不是最喜欢参加宴会──咦?你的眼睛为什么这么红?”直到和洛蒙面对面,爱德华才发现他的眼框泛红,看起来──好像哭过的样子。 
  “哈──我知道了,看到我当上国王威风凛凛,所以感动的哭了,对不对?”爱德华笑嘻嘻的问。即使戴上了王冠,还是没有当了国王的自觉,挤眉弄眼的和洛蒙开玩笑。“没关系,我不会笑你的。” 
  “……”洛蒙不语,只是敛下泛红的双眼。 
  “喂!干么不理我?”爱德华觉得奇怪,但是不以为意,提出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艾萨克在哪里?他应该有出席才对!为什么我没看到他?” 
  “艾萨克"这三个字让洛蒙身子一震,却依旧不说话,只是神情复杂的看了爱德华一眼,后者奇怪的皱起两道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洛蒙的眼眶好像变的更红了。 
  “怎么了?为什么不回答我?艾萨克人呢?他到底在哪里?快告诉我啊!”爱德华一再询问。洛蒙向来都是干脆的人,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变的这么奇怪,问了半天连一句话都不说。 
  艾萨克,你真的不打算向小王子亲自道别吗? 
  “不!我不想让他看到我憔悴死去的模样。” 
  洛蒙的脑海中想起艾萨克临走前和自己说过的话,他知道艾萨克在某些方面就像野生生物一样孤独而骄傲,一旦受了伤、濒临死亡了,他就会选择一个安静的地方,不让何人知道,不让何人靠近,静静的等待死亡的降临…… 
  但是,不应该是这样的,就算艾萨克是幻兽战士,体内有猛兽的精魂、有猛兽的本能,但他还是个人啊,还是自己最亲近的兄弟,不应该孤独的离开、不应该独自一个人默默死去,这样太悲惨、凄凉了! 
  “混帐!就算要死,也该握着你最心爱的人的手死去啊……”洛蒙开口,再也无法克制的留下伤心的泪水。 
  “喂!洛蒙!你到底怎么了?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爱德华被洛蒙的泪水吓了一大跳。坚强的洛蒙,好像从来都没有烦恼的洛蒙居然哭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不管是什么事,自己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被隐瞒的感觉。 
  “艾萨克……”洛蒙抬眼,直是爱德华的双眼,好半晌后才说道:“艾萨克快死了,但是他不想让你知道,所以他离开了。” 
  爱德华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剑,脸色死白,紫瞳内也呈现一片空洞空白,脑子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项讯息,只知道身体里有某种东西崩坏了,他只是下意识的摇头,喃喃自语道:“艾萨克……要死了?怎么可能……不可能!他是艾萨克耶!全大陆最勇敢的人,不可能会死的……不可能的……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艾萨克不可能会死……” 
  “幻兽战士本来就不长命,这是他在战场上无所必须付出的代价!”洛蒙无法克制的大吼。“艾萨克不让我告诉你!因为他不希望你伤心、不希望你难过!但是,但是……这样是不对的!没有一个人会想孤孤单单离开这世界的!” 
  “他在哪里?”爱德华全身发抖,直觉的身手抓住洛蒙的衣服,颤抖的问。“他在哪里?他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洛蒙摇头,苦涩的低语。“他没有告诉我,但是我想他应该没有离开,因为今天是你继位的日子,他应该还在这城堡中某处安静的地方,但是我不确定……” 
  洛蒙化还没有说完,爱德华就已经扯下身上笨重的白色披肩,头也不回的狂奔离开了。 
  “爱德华!”洛蒙正想追过去,却被藏身在附近,不知道站了多久的温布顿伯爵喊住了。 
  “温布顿伯爵?” 
  “让陛下去吧!我和你一样希望陛下能找到他……至少,我们不应该让艾萨克带着遗憾离开。”温布顿伯爵语重心长的开口,望着爱德华离开的方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艾萨克!艾萨克!你到底在哪里? 
  爱德华在王公里发了疯的寻找艾萨克的踪影。从花园温室、马厩、储藏室……每一个艾萨克曾经停留过的地方都找遍了,但是每一次都落空了,随着时间一点一低的过去,爱德华也跑的脸色苍白、气喘吁吁了,但他还是不放弃,发誓一定要找到艾萨克! 
  正当爱德华靠再花园的凉亭,稍做休息调整气息的时候,视线的前方正好是神殿的所在。自从肯诺比被约瑟夫绑架后,原本在神殿内的祭司觉得那里不再安全,所以在王宫内另外选了一个地方当作祈福占卜的地方,这座旧神殿也因为肯诺比的失踪而逐渐荒废了。 
  “对哦!我怎么忘了神殿!”虽然已经荒废许久,但那里曾经是肯诺比的神殿,也是艾萨克出生的地方,更是自己和艾萨克第一次相见的地方! 
  一想到艾萨克可能就在神殿里,爱德华故不得双腿已经发麻、发颤,猛吸了一口气,往神殿的方向直奔而去…… 
  荒废了将近一年的神殿,早已不复当初庄严圣洁的模样,到处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但是此刻的爱德华根本不在乎双手或身体染上了多少灰尘,依旧充满焦虑和期待的在神殿内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却还是没有看到艾萨克的身影。 
  最后,爱德华来到了神殿最里面,肯诺比的房间前,他伸出手想推开门,这一瞬间,心里突然觉得害怕极了! 
  天神!请你倾听我的祷告,让我有机会见艾萨克最后一面吧! 
  厚重的木门“嘎”的一声被推的半开,爱德华从缝隙中挤了进去,张大眼急切的寻找,直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紫色眼瞳。 
  “艾──”还没说完,泪水已经无法克制的淌下双颊。 
  奄奄一息躺在那里的人……真的是艾萨克吗?原本闪亮如金、宛如金色阳光化城的金发,现在已经退成了铁灰色,肌肤上原有的古铜色泽不见了,变成一种死气沉沉的暗灰色,整个人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蕴藏在体内的活力和精气全部化作一颗颗金色小点,逐渐的从他体内剥离,慢慢消失在空气之中。 
  “艾萨克……艾萨克!”视线被泪水所模糊,爱德华跌跌撞撞的冲到艾萨克的身边,“咚”的一声跪倒在他的面前。 
  静静躺着的艾萨克动也不动,始终盈满爱意的金色眼瞳紧紧闭着,有那么一瞬间,爱德华以为艾萨克已经死了,自己还是来迟了一步…… 
  “艾萨克!”爱德华不断的换着他的名字,伸出颤抖的双手,像是怕碰坏艾萨克那样,轻轻抚摸着他苍白、呈现死状的脸颊。“艾萨克……艾萨克……我是爱德华,我来了,我就在你身边,你听的见我的声音吗?” 
  爱德华拉起他冰冷僵硬的手掌,凑到自己的嘴边不断亲吻、摩搓,绝望的想要说点什么,但是此刻脑袋里一片空白,除了一次又一次喊着他的名字之外,再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让艾萨克睁开眼睛再看自己一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爱德华的眼泪已经哭湿了衣服,甚至泣不成声的时候,被爱德华紧贴在脸颊上的手掌轻微动了一下,虽然是细微的动作,但是爱德华仍然感觉到了,他又惊又喜的抬头,果然看到艾萨克紧闭的眼睛动了一下,最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艾萨克的双眼有些困难的眨动着,最后才缓缓停在爱德华的脸上,那双眼瞳已经不像过去那样盈满金色的闪光,但是蕴藏在里面的深情和温柔,却从来不曾减少过。 
  “艾萨克……”爱德华惊喜的喊出他的名字,神情激动的倾身,不断在艾萨克的脸颊上印下忏悔的亲吻。 
  “对不起……对不起……艾萨克对不起……都是为了我……如果我早已点知道……事情就不会这样了。” 
  “爱德华别哭!”苍白干涩的嘴唇轻启,说出口的第一句话还是安慰。他不喜欢爱德华哭泣、从来不喜欢,所以才会选择离开不想让爱德华看到自己垂死的模样,不想让他伤心流泪。 
  “为什么不告诉我?”爱德华痛哭失声,泪水不断的掉落,湿热的泪水沾满了艾萨克的脸庞。 
  “这和你没有关系……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艾萨克勉强祭出一抹微笑。“这是我出生的目的,不是吗?保护你,一直到你顺利继承王位……这是我和肯诺比的愿望,我没有做错,我做的是在正确不过的决定。” 
  “不!不要这样!”爱德华一边哭,一边拉着艾萨克的手贴上自己的胸口。“你告诉我,如果你做的是正确的决定,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如果你没有错,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如果说继位为王注定要永远失去你,那我宁可不要这个王位!只要你能活着,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衰弱的金色眼瞳定定的凝望的爱德华,好半晌后才说道:“保护你,守护你……然后在正确的时候离开,原本就应该是这样,只是,我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幸运……幸运的得到你的爱……不能在奢求更多了。” 
  “艾萨克……”看到艾萨克疲倦的闭上眼睛,爱德华哭的更厉害了,他紧紧握住爱德华的受说道:“你不能这样离开我……我爱你……不要离开我……如果你离开了,我一个人要怎么办?” 
  艾萨克强迫自己重新睁开眼睛,即使在怎么舍不得,他还是努力挤出温柔的微笑。“玫瑰花并不脆弱,只要有阳光、水、和土壤,总有一天他会在原野开出最美丽的花朵,这个道理是你告诉我的,不是吗?” 
  “不是,如果你不在我的身边,我什么都不是了!” 
  “爱德华……”艾萨克轻轻叹了一口气,温柔但是坚定的开口。“你不会有事的,你身边有洛蒙、温布顿、和罗莉雅,还有很多很多真心对待你的人,他们爱你的心就和查理士陛下、肯诺比、还有我一样,就算我离开了,还是有很多关心你的人,只要有他们陪在你的身边,你不会有事的。” 
  “爱德华,答应我一件事。”艾萨克费力的振作起精神,勉强用虚弱的指尖回握住爱德华的手,开口道:“答应我,你会保重自己;答应我,你会成为法兰斯王国优秀的王。这不权权是我的希望,也是查理士陛下,还有肯诺比对你的期望。” 
  “……”爱德华泪流不止,甚至无法开口响应,最后用力点点头。艾萨克以经如此虚弱,自己不能再让他担心遗憾了。“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做一个优秀的王,绝不会让你失望。” 
  艾萨克笑了,跟着开了口:“最后一个愿望,我喜欢你的笑容,不喜欢你的眼泪。” 
  爱德华立刻伸出手,拼了命的抹掉脸颊上的泪水,即使双唇在颤抖,但他还是很努力很努力的挤出笑容。 
  “谢谢!”艾萨克露出微小,心满意族的开口道:“我累了,想要睡觉了……” 
  “你放心睡吧!我会在这里,就像你过去保护我那样,一步都不会离开,直到你睡着为止。”爱德华轻声保证,甚至弯下身,模仿过去艾萨克对待自己的方式,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一吻。 
  艾萨克缓缓闭上眼睛,随着他的呼吸越来越缓慢,越来越轻,那一双金色的眼瞳再也没有睁开了。 
  慢慢的,被爱德华紧紧贴在脸颊上的手掌也变的冷冷冰冰的,泪眼迷蒙之际,爱德华只看到艾萨克的身躯变的越来越淡,越来越模糊,当飘荡在空气中的金色光点逐渐增加时,艾萨克的形体也慢慢隐去,最后完完全全的消失了。 
  “艾萨克!”当最后一抹金光在空气中消失时,爱德华再也忍不住,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为他而生,为他而死的幻兽战士,他的艾萨克,已经消失了……永远永远消失了…… 
  一天后,当爱德华重新踏出神殿时,他看到洛蒙、凯恩和罗莉雅,还有温布顿,他们全部都站在神殿外面,不知道已经等自己多久了。 
  “陛下?”温布顿伯爵关心的走上前,一脸担忧的望着爱德华憔悴苍白的脸孔。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爱德华的目光转向众人,转向每一张悲伤,却充满关怀的脸孔。 
  他微笑的对着每个人保证道:“我已经答应艾萨克,会做一个好国王,绝对不会让他失望的。” 
  罗莉雅走向前,每里的脸庞盈满担忧,伸手想要扶住摇摇欲坠的爱德华。 
  “没关系!”爱德华摇了摇头,以在坚定不过的语气说道:“我很好,谢谢你们的关心。我累了,想回宫休息。” 
  他已经答应过艾萨克了,即使未来只有自己一个人,他也要坚强的走下去。 
  无视于众人关心、担忧的目光,爱德华踩着有些疲倦的脚步,一步一步的离开,就在这时,天空的云朵散去,藏在云后的太阳重新露出了脸,温暖的金色阳光赵在爱德华的身上,让他不由自主的抬起头。 
  温暖的金色阳光,就像艾萨克温暖的怀抱一样…… 
  “艾萨克,是你吗?”爱德华露出了美丽的笑容,抬头凝望着天空,像是在凝视着最心爱的人那样温柔。 
  爱德华终于明白了,艾萨克其实并没有离开,因为他就在自己的心中,就像空中耀眼的阳光一样,只要一抬头,他就会在那里,永远不会离开。 
  因为拥有这份最珍贵的爱情,他不再孤独、不再恐惧,而会勇敢坚强的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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