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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派人给你送去,下个星期,省委赵书记要到我们地区视察,可能会到你们那里。因为赵书记主要是视察农业生产,说不定他有个什么说法。”张主任这话说得特别小声,省委书记要来,那是保密的。
杨楚生两眼在闪光,真要是省委书记到他们那里,那就嘿嘿,其实官大的,有时候忽悠起来还容易。
“知道了,张主任,你忙吧。”杨楚生说着,准备走了。
“等等,给你一条香烟证。”张主任一说,从口袋里掏出钢笔,拿过桌子上的便笺,“唰唰唰”就写,最后签上他自己的名字。然后又说“你到糖专公司第一门市。”
“还要指定的。”杨楚生说着接过字条,原来是一条大前门。
杨楚生拿着白纸条,走出张主任的办公室还笑,这年头白纸条就是好使。他当然明白了,当官够级别,就能开白纸条,然后到指定的那个门市,每个月都有定额的。
爽爽的,杨楚生的自行车,往市糖专公司第一门市外面一停,好家伙,买香烟也得排除。
“喂,你进去干嘛?”突然后面有人在喊,然后杨楚生的肩膀还被人撞一下。
真他娘的架势也太好了,杨楚生瞪着撞他的家伙,后面还跟着几个,都是一付鼻孔向天的模样。
0201200154258。第258章狗眼看走眼
0201200154258。第258章狗眼看走眼
杨楚生嘛,停好自行车,看着撞他的家伙一进店里,还回头朝着他瞧。禁不住两眼也朝着这家伙瞪,看着这家伙一脸黑红渗半的青春痘,就感觉,年纪跟他差不多。
这市糖烟酒专卖公司第一门市,杨楚生当然也清楚,这里面卖的烟和酒,那是全市最高级的。因为所有白纸条,都得到这门市里来,这年头吧,白纸条也有人买卖,外面几个坐在椅子上,眼睛都闪烁着贪婪光芒的家伙,就是专门卖证的。
确实,杨楚生看着自己的身上,偏偏那套在香港带过来的衣服没有穿上,大热天的就是一套两年前,当知青时穿的那套工人所穿的工作服。这衣服本来是灰蓝色的,现在已经洗得有点发白,脚下是一双绿色解放鞋,一看就是刚刚回城的知青。
“看什么看,你是刚回来的知青吧?要不就是农民?这里不是你买东西的地方。”撞他的那家伙,见这土得掉渣的哥们还朝着他瞪眼,歪着脖子就说。
“我为什么不能买,我的钱就不是钱啊?”杨楚生也朝着这家伙说。
后面的那几个,也在看着杨楚生,一个家伙眨着眼睛,上下打量他一下,然后又看着他的自行车,笑着说“你以为向人家借一辆新车,就那里都能进呀?想买几两红糖,到别的门市去。”
“嘿嘿嘿……”那家伙的话,还让排队的人都在笑。这些人虽然老老实实排队,但不管男的女的,看身上的衣服,就猜测出,大多是某个机关里上班后,偷跑出来排队的。这些人看着杨楚生,立马就让他们心里滋生出某种优越感,能拿着白纸条在这里排队,也是一种优越。
杨楚生也笑,看这些排队的人,笑起来的眼睛里,含着几分讥笑的神色。感觉这些人都将他变成了发泄的对象,那就发泄吧。
世道就是这样,这些排队的人,本来心里就忧郁。还有比他们更牛的,就是一进门市里,就直接往柜台边的小门里面进,这些人就是不用排队的。笑杨楚生的人,看着不用排队的人,那目光里都充满着羡慕和佩服,现在终于有一个能让他们笑的对象,不笑白不笑。
“对呀,我这车是跟人家借的,因为我买不起。”杨楚生也说,然后往前面走。
“喂,你还想走进来呀?”那个满脸长着青春痘的家伙,又冲着杨楚生说。
“嘿嘿,我想瞧瞧人家是怎样买的。”杨楚生说完了,朝着这家伙又是一瞪,他要再敢搞什么,那是在等着挨揍。
“洪姨,拿两条大前门。”满脸青春痘的家伙,说完了,拿出一张白纸条,然后侧脸看一下杨楚生,往柜台跟墙壁中间的那小门里走。
杨楚生看了在点头,瞧这家伙,显然是某位干部的儿子,后面几个瞧架势,就是旧社会的那种狗腿子。
这哥们再看这门市里面一个小房间里,原来还站着不少人,看一些拿白纸条的,都将纸条给坐在办公桌子边的一个老头,然后这老头看一下,拿起笔在纸条下面画着什么,这白纸条就成了。
里面那老头杨楚生认识,是市糖烟酒专卖公司的主任,只是人家不认识他。
外面这些排队的,就没有这样直接了,听到那位被满脸青春痘称为洪姨的中年女人,朝着排到的人喊“拿证。”
杨楚生瞧一下,立马就笑,人家的白纸条跟他的一样,也签着开纸条人的名字,不过旁边还有一个圆圈。再看从那位主任那边走出来的人,走到中年女人面前,将纸条给她的时候,他也看一下,也有一个圆圈。
太好笑了,杨楚生看着这圆圈就明白,这主任老同志肯定不识字,同意两个字懒得写,干脆就画圆圈。这也是这年头的一种特式,能画圆圈的,也就是掌握着实权的人。
这年头就是这样,官不用大,谁要能当个有资源的什么小主任,就是掌握物资分配的实权。所有的白纸条,不管开条子的人官有多大,都得经过这位主任画个圆圈。好家伙,这个圆圈就如一道什么“符”一样,那叫管用。
杨楚生又在点头,那位满脸疙瘩的家伙,走到主任旁边,还没亮出纸条,这主任那个笑啊。反正他们说什么,他也听不见,总感觉这家伙的爹应该是个不小的官。
“你这张不行。”那位中年女人喊起来的声音,那叫高亢。可能也是喊习惯了,嘴里喊还连带翻白眼,完全就是一气呵成。
刚才还在笑杨楚生的一个哥们,一脸的苦相,傻笑两声向中年女人来个申请“那麻烦你给主任看一下。”
中年女人又是一白眼,回头朝着一个下在拿香烟的女售货员说“拿进去吧。”
真惨,这年头有条件走后门的,还得过了几道坎,才能买到东西。
“喂,你还没走呀?”那位满脸青春痘的家伙,拿着已经画好圆圈的纸条,走出来又朝着杨楚生喊。
“老子站在这里,挡着你的道还是什么?”杨楚生也不爽了,两道浓眉一瞪,也朝着这家伙说。
“喂,你站在这干嘛,要买东西就排队,别打插队的主意。”那位中年女人也朝着杨楚生喊。
这满脸青春痘的家伙却笑着又说“可能他就是插队的,不过是插队知青。”
“扑!”这话对于这中年女人听来,好像还觉得挺好笑,笑得下巴露出三道横纹。
“给我拿一条大前门!”杨楚生突然说,然后将张主任开的白纸条,往玻璃柜台上放。
“在门外买的吧?”那家伙又在说。
中年女人却朝着杨楚生又瞪大眼睛喊“到后面排……”
好家伙!这女人喊了一半,突然眼睛傻傻地看着白纸条,下面写的可是张主任的名字。这些销货员看的字条何其多,张主任的笔迹,她还能不认识。一般来讲,地区主任的条子,并不是随便就能得到的,不管什么人拿着这样的字条,这中年女人还是不敢怠慢。
“怎么,我的字条不好使啊?”杨楚生还故意提高声音。
那位满脸青春痘的家伙更傻,因为他也是看着字条。
“你等等,我给你请主任批。”中年女人急忙笑,不敢叫别人,自己拿着纸条就往主任身边走。
怎样,杨楚生看着排队的这些人,这些人刚才不还在笑他吗,现在倒好,脸上的笑容换成惊讶,都在看这位土得不能再土的哥们。虽然他们不知道字条是怎么回事,但瞧那位女人的样子,就感觉这哥们的字条,比他们手里的份量重。
“看什么看?”杨楚生却在朝着满脸青春痘的家伙喊。
“嘿嘿!”这家伙两声傻笑,脸上的青春痘还真的青春得不行。红的还真的闪烁着青春的红点,可惜那些黑的,却是一种未老衰的征兆。
也怪不得那位中年女人这样勤快,这位刚才还一脸我爹是好爹的家伙脸变得这样快。张主任的条子,谁也不敢拿到黑市上卖,他的字条,上面还有冠名,“兹有杨楚生同志……”。
听说地区就三个人的条子就是这样子的,一个是地委书记,一个就是张主任,另一个是军分区司令员。
“嘿嘿!”那位青春痘哥又是傻笑,只是这笑脸,让杨楚生的眼前,好像浮现着一个相当成熟的苦瓜。这家伙拿出一包大前门,抽出一根就递上。
杨楚生先不接,笑着问“你爸是谁呀?”
“嘿嘿,地区革委会办公室主任。”这哥们说完了,还将香烟再递近杨楚生一点。
“哈哈,原来是那个老头。”杨楚生说完了又笑。
这话就有点吓人了,反正跟青春痘进来的几个家伙,有两个还张开嘴巴。地区革委会办公室主任,听起来官也不小了,还被这哥们叫成老头。
这青春痘的哥们却还在笑,老头就老头,有什么了不起,反正他爹又不知道。
“我不抽大前门!”杨楚生突然冷冷地说,怎么着?要不是想让这家伙没脸,他还懒得跟他说话呢。
“同志,你的香烟。”那位中年女人一出来,手里的字条先往杨楚生面前的玻璃上放,然后拿起给青春痘两条中的一条,说着还带笑。
杨楚生看着字条也乐,感觉这主任的画圆圈功力,已经达到登峰造极。这圆圈画得那叫圆啊,看起来,平时要没事的时候,这主任应该经常练习。
钱还了,杨楚生拿起香烟,朝着青春痘又说“你爸我认识,他也认识我,跟他说,我叫杨楚生。”
杨楚生这是故意说的,这青春痘要是在他爸面前这样说,那完全就是白痴一个。
这青春痘的家伙,看着已经走出去的杨楚生,却还在发傻。不傻也得傻,刚才在排队的人们面前那样得意,现在却又变成这样衰落。这些排队的人,目光都往他瞧,也让他感觉,这目光也是满含讥笑。
杨楚生拨起自行车的脚架,还回头朝着那家伙看,看到他手里还拿着准备要请他的香烟在发愣,感觉也太好笑了。然后又看着排队后面的几个人,这几个本来也是傻傻地在看他,看他的目光往他们扫,倒还急忙转过脸。
杨楚生刚才说不抽大前门,现在却撕开一包,抽出一根点上了,又朝着那家伙看一眼,走了。这家伙,还不值得揍他两拳。
0202110101259。第259章别看了
0202110101259。第259章别看了
又是三分晨色之时,杨楚生的自行车已经冲过来时经常会碰到的,那个出入滨海市的派出所检查点。这哥们还抬手拍一下头,昨晚被孟跃进这家伙拉去喝酒,喝得也太多了,本来她还想到刘雪贞家里的,不过因为喝酒,也就没去。
刚好中午,杨楚生的自行车还没拐入进村的路,就看见小白,好像知道他要来,早就在路边等着他似的,朝着他甩尾巴。
“杨楚生,回来了?”池塘边的大榕树下,一群男人有的坐着,有的干脆往地上躺,都在打盹,水笋叔看见他就喊。
“回来了,你们今天有没有到田里走走?”杨楚生停下自行车,朝着几个生产队长问,因为这时候水稻正在开花,然后要结穗,最怕田里没有水。
“放心,没水的田,社员正在灌水。”二队的队长一说,又往地上躺。
杨楚生算是放心了,自行车一拐,远远的,就看见秋月嫂和贵喜的老婆,正站在田边舀水。而竹寮那边,正在冒出炊烟。
“这样热,你们还不停啊?”杨楚生的自行车,直往她们俩那边冲,大声问。
“喂喂,慢点!”贵喜的老婆急忙喊,因为天气热,这时候田里又没有人,她的身子胖,当然怕热,将衣服往上掀,就架在一对雪白上面。还好她是后背朝着杨楚生,要不然那就很要命。
“桂香饭还没做好,我们就多舀点。”秋月嫂边说边笑。
这种舀水,就是用一个木桶,两边结着绳子,两人分别抓着绳子,面对面站着。动作要一致,往水沟的水里一舀,借着惯性往上一拉,一桶水就往田里倒,这种舀水法也最累。
杨楚生下了自行车,放眼他们整片稻田,稻花正是开得最旺的时候。下周省委书记要是来了,他们的水稻也已经开花完毕,现出整穗的稻谷。
“哗”,她们两个动作相当统一,一木桶水往稻田里一倒,手一挥,木桶又往沟里舀。
秋月嫂汗淋淋的脸上,那双眼睛直往杨楚生瞧,看他草帽下面一张脸,那汗流得比她们还多。
杨楚生的目光在稻田里收回,也往两位村妇瞧。这秋月嫂突然瞪一下,她们的衣服就跟刚刚从水里钻出来一样,湿得紧贴着身体,他还看。
“停了,要是中暑了怎么办。”杨楚生大声说,他还真不好意思看。两位村妇舀水之时,双手使出力,因为湿,几乎透明了七分的衣服里面,看得很清楚,那是在左右轮流滚动。
“哎呀,我家那个死鬼贵喜,要是有你这样关心,我高兴得……”贵喜的老婆也不知道是说真的还是假的。
“高兴得什么?半夜爬到他身上。”翻月嫂说着大声笑,往水沟里跳。
“你要爬,也不用半夜。”杨楚生一说,骑上自行车就跑,贵喜的老婆抓着一把土就砸。
她们三个,也是因为杨楚生不在,想回家做饭也嫌麻烦,干脆就在他这里煮了。反正这家伙有钱,吃他的米也不怕他会饿死。
正在做饭的桂香嫂,听到他的声音,还站起来瞧。笑着说“回来了,累不累?那边有凉开水。”
“那会不累的。”杨楚生放好自行车,走到桂香嫂作饭的树下,往地上一坐,拿起碗舀起开水就灌。
桂香嫂在瞪他了,看他的样子,身上的衣服全部湿,小声又说“骑什么自行车呀,自讨苦吃。”说完了,看这家伙伸手在拉裤子,嗔一下又说“是不是,芹菜婶说你回来了,别走路变成八字脚,不会错吧。”
“放心,要是前面有谁丢了钱,我照样跑得最快。”杨楚生说着,又舀了一碗水。
“切!”桂香嫂又不爽地出声,不过还笑一下。说是说,看他累成这样,还是小小的心疼一下,小声又说“还是先去洗澡吧。”
两人正说着,大旺带着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也来了,中午他们也要在这里吃饭。
“杨书记,回来了!”四个孩子一见,大喊着朝杨楚生身边跑。
“别乱跑,天气热。”杨楚生笑着说,然后站起来,还是先洗个澡。
桂香嫂却又说“对了,上午民兵找你,说是罗书记叫你到公社。”
“别管他。”杨楚生真的不想鸟,他敢保证,罗书记找他,就是他跟十四娘签订意向书,没有经过公社的事。
“来,吃饭了。”桂香嫂看着秋月嫂和贵喜的老婆,已经走过来了,朝着还在水坑里的杨楚生就喊。
“哎呀,你们身上湿成这样,不怕他看见啊?”桂香嫂看着她们两个就昏。
“怕什么,脚底也是肉,胸脯也是肉。”贵喜的老婆,说完还大咧咧笑。然后取下肩膀上的毛巾,伸进衣服里擦。
杨楚生听了也乐,走上水坑就说“那你为啥还要穿衣服?脱了算了,反正都是肉。”
又有笑话了,桂香边笑边点头表示赞同,这小村妇笑得双手抓着旁边的草。
突然,贵喜的老婆,伸手朝着村香嫂的前面一指,也说“你不也是湿的,瞧瞧,现出多少。”
秋月嫂看一下杨楚生,就在笑的她,却还突然咬着嘴唇。她就不怕这家伙看,在甘蔗里,不是被他看过的嘛。
桂香嫂的笑声也突然停止,低头往自己的身上瞧,最容易脸红的她,脸真的在稍稍泛出红。她的衣服也是湿的,不笑还好,一笑起来,又薄又湿的里面,动得她自己也脸红。然后抬头看着杨楚生,怪这家伙,刚才为什么不提醒她。
“吃饭了,我这肚子已经贴着后背了。”杨楚生说着,接过桂香嫂递给他的粥,这直冒烟的热粥,那种烫,搞得他直往碗里吹气。
四个孩子,才不想吃呢,这天气这样热,这样烫的粥要怎么吃,往南瓜棚里一钻,玩起来了。
“嘻嘻,你的脸不敢转回来呀?”秋月嫂也来,反正这种场面,就当成是笑话。
杨楚生还真的是不好意思,转过身,夹起一块炒上油的咸菜,然后看的是三个女人的脸。
“你两天踩那样的路,走路会不会八字脚?”贵喜的老婆又来。
“吃吃吃,不开口也不会变哑巴。”
杨楚生朝着贵喜的老婆说,然后“扑”地还是笑,也没办法,他是不想看,但不得不看。四个人围在一起吃饭,她们三个的衣服都是湿的,这贵喜的老婆也太发福了,她们三个,就她的前面最为显现,现得还能分出颜色。
桂香嫂那会不知道他笑什么,朝着这家伙瞪一眼,然后看他的眼睛也往她瞧,却还笑着转过脸,不跟他对眼睛了。
真的是,习惯了的,也就没什么计较。贵喜的老婆身上的汗水,从肩窝处往下直流,干脆放下碗,取下肩膀上的毛巾,手臂一举就擦。
“哈哈哈……”桂香嫂都笑得不能吃饭了,朝着这已经四十左右的贵喜嫂就喊,你也太黑了。
贵喜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