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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别参加高考呀,当这里另一个主人呀。”跟她同大队的一个知青也喊。
“不行,那我也不参加高考!”说话的,是那位当时杨楚生他们到知青场的时候,到山坡上放牛,结果两只牛打架的女知青。
这玩笑一开起来,那就变成了只有女知青们热闹了。一群女知青也连笑带喊“那我也不参加高考!”
就是这样快乐,杨楚生跟知青们独个握手,最后大声喊“好好考试,我在这里,为你们加油!”
看着一大群知青渐渐远去的身影,杨楚生也转身走进竹寮里,一时间,他反倒感觉轻松,感觉不参加高考也挺好的。不过轻松后,却也有另一种情绪,虽说刚才他是很乐观,但内心里,也还有那种失落的感觉。失落的,当然是不应该分离的人,都分离了。
这哥们干脆往竹铺上躺,不应该分离的人,当然是白雪,经过这次高考以后,他们这一批知青,就不知道,将来有那个能到美国留学还是做生意,能不能碰上她。也在想,她在那边,现在过得怎么样。
杨楚生手往枕头下面伸,拿出白雪的口琴,没有吹响,只是轻轻地摸。抬头看着窗外,那绿绿的牵牛花叶子。不管怎么样,这个竹寮会永远存在,白雪最喜欢的牵牛花,也会永远爬在窗户周围。今天的场面,要是白雪能感受得到,她会有什么感想。
此时的大洋彼岸,也渐渐进入午夜,白雪在大学里的假山边,一个人在慢慢地走。还是跟以前的样子,略显苍白的鹅蛋脸,那一头及腰的长发,柔顺地遮满她苗条的后背,就如杨楚生竹寮边的牵牛花一样。
假山边,一对对的情侣,正是情浓的时候,时不时的,还能听见几声窃窃的笑声,也有亲吻得热烈之时,发出来的能让人陶醉的响声。
这些大学的情侣们,对于这个时常会在假山边,独自散步的东方来的女学生,已经习惯了。这其中也有一些认识她,也都知道,他拒绝过多少男同学的追求,搞得现在,再也没有人向她发出任何追求的信号,还得了个“冷艳的东方维纳斯”的称号。
白雪也喜欢这样子,独自在这里慢慢地散步,因为看到这些浓情正密时的情侣,就会让她想起杨楚生。想起跟他在竹寮后面的土坎边,在没入小腿的草丛里,慢慢散步的情景。
这个季节的夜风,吹在人身上,已经有很浓的冷意。白雪也感觉到冷,纤弱的身子靠着树干,抬起手,对着另一只手臂用力地擦。然后仰起脸,看着天上,杏眼里,透出迷茫的眼神,呆呆地望着那一轮圆月。
离开杨楚生两年多了,这两年多,白雪独身在这假山边,走了多少个圈?望着多少轮圆月?她数不出,任何人都数不出。
一层迷蒙,悄悄地遮住望月的双眼,然后,两行晶莹,“唰”地沿着略显苍白的脸庞,快速地挂在尖尖的下巴,两行汇成了一点,轻轻地,滴在她浅蓝色的风衣上面。
一直就没有杨楚生的消息,每年几次往返香港的信,也没有看到她舅妈在信中提及他的任何消息。现在的白雪,也没有跟十四娘联系了,九龙城里那样乱,当十四娘卖掉了那个小摊子的时候,两人的联系也就中断了。
一阵白亮的光泽,在这午夜的黑暗里显得特别显眼。那是白雪从内衣的口袋里,掏出从香港带过来的口琴,她也是没吹响,只是轻轻地抚着。
“扑”!一滴清晰的泪水,滴在口琴上面,然后快速地渗入进口琴的音孔。
“咳咳!”夜越深,冷意更浓,娇弱的白雪,禁不住咳嗽了两声。抬脸迎着一阵吹过来的冷风,几缕长长的发丝随着风,轻轻地贴在略显苍白的脸上。
白雪静静地转身,虽然月光被树叶阻隔,地面上只有些许斑驳,但更显得,她的转身,是如何地孤独。
身孤独,心更孤独。月光下,纤弱的身影,就如一只孤独的白天鹅一般,慢慢迈动的双脚,就如无力的一对翅膀一样,慢慢煽动。只有地面上,如水的月光,投射出她的影子,才使她感觉,有一个虚幻在陪伴着她,这个虚幻,就是也在想着她的杨楚生。
0219111557293。第293章俏村嫂真心疼
0219111557293。第293章俏村嫂真心疼
不管以后的知青们,有几个能经常在一起,也只能放下对白雪的怀念,杨楚生有他自己的路要走。
从公社往大队走,一路上,已经能看见有些社员在开始秋收了。杨楚生看着金黄色的稻田,一边跟正在收割的社员们打招呼,一边想如果不让社员家里的存谷流通,这秋收过后,问题会更严重。
也没办法,国家对于粮食的控制,那是最为严格的,陈书记当然是不敢有所松动,就是县城的市管,对于其它的农副产品可以睛只眼闭只眼,但粮食,还是一点也不准在市场上流通。
杨楚生嘛,本来是一个大队书记,要放眼也只是他们大队的事,可他现在又是公社的农办主任,这事要说不关他的事,也沾一点。
“长鞭哎,那个一呀甩耶……”
工厂工地上,高音喇叭那个响啊。这歌好听,还是杨楚生指定每天必播出几回。这哥们还跟着唱,自行车也往工地拐。
“砰”!杨楚生的头上突然一声响,抬头一瞧,好家伙!这高音喇叭前几天还好好的,现在变成崎岖不平,上面留着一片坑。
“哈哈哈!”大旺这家伙,跟一群孩子手里都拿着弹弓,边笑边朝着高音喇叭瞄准。
“喂,你们不打麻雀打这个!”杨楚生连喊带瞪眼睛。
一群小孩赶紧放下弹弓,就跟麻雀一样,哄地一下子就散。
这班家伙,杨楚生眼睛随着这群家伙,突然两眼又瞪大,见贫农张大爷,手里拿着一支小竹子,那是气匆匆,朝着这些家伙就喊“快回去读书!”
杨楚生也昏,学校的老师对于逃学的家伙已经没有办法了,连这位贫下中农管理学校的代表,也出动了。
两幢厂房的土墙又升高了点,杨楚生停好自行车,朝着两位走过来的施工技术员笑,然后说“要注意安全,上面的用土砖垒吧。”
“今天最后这一层夯完了,就用垒的了,估计两天后,就可以上梁。”一位技术员也说。
杨楚生当然满意,照这进度,元旦举行开工剪彩没问题。香港那边,十四娘已经在办理设备出关的手续,这边他也在办,不过有计委和经委帮忙,他倒不用麻烦。
“你又早退了?”妇女主任跟一班干部,正在帮忙和三合土,看杨楚生走过来了就问。
“嗨,我怎么听你这口气,好像是他丈母娘似的。”治安主任抹一把汗就说,然后那些站在土墙上夯土的家伙们,“哈哈哈”大笑。
杨楚生也笑,他正想跟大队干部们开个会,说要用大队的名义,向社员收购稻谷的事,这倒好了,干部们都在。朝着还在笑的几个干部说“到工棚里吧,开个会。”
红光大队的干部们开会,看了也会让人想笑,一个个都是挽着裤脚,两脚还全是红土。这会很容易,别人开个会,搞得郑重其事,还得磨蹭大半天的功夫,就他们最快,什么事一说就成。
“这不行吧,大队也没有收购粮食的权利啊。”清华叔听杨楚生说的,立马开口。
杨楚生笑一个,而且笑的是一边的嘴角,这表情,大队干部们很清楚,这是他歪主意即将出炉的前兆。
“我们能以建设工厂,粮食不够为理由,而且我们收了,又不是到市场上倒卖。”杨楚生就说了。
这家伙搞什么,只收不卖,想被稻谷压死啊,这稻谷放久了,可是会变质的。反正干部们就只看着他,没有人开口。
“嘿嘿。”杨楚生笑着看干部们的表情,知道他们的大概想法了,反正他能收,就有办法卖出去。
清华叔还是说了“别的不说,就我们附近几个大队的存粮,要多少钱啊?我们的钱正用在这个工厂上面。”
杨楚生不是有二十几万的嘛,除了说过的,以二十万作为工厂起步资金,不还有几万嘛。又说“钱我负责,社员的稻谷当余粮收购,一百斤二十块钱不到,我们可以收到三十。钱嘛,我负责。”
老天爷,大队干部们又得眨眼睛,这家伙搞了个二十万当工厂的入股资金,现在还有钱。清华叔又说“你这是冲击市场秩序了。”
“没有冲击,政策就不会改变!”杨楚生说得还大声。
“你操什么心呀,还想让政策改变。”妇女主任不但说,还翻白眼,感觉这家伙,比地区革委会主任还操心。这话要是在外面说,那可会有事的。
“你有钱,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反正我们不操心。”清华叔也说。
杨楚生就真的搞,估计吧,现在收,整个红山公社,也就这附近几个从早造就跟着他们,搞了联产承包的大队才有存粮,最多也就十来万斤稻谷,三万块钱足够。这家伙爽爽地往大队碾米厂走,说一下,仓库宽着呢,然后就给几个有存粮的大队打电话。
哇哇哇!社员们中午还在吃饭,突然间祠堂上面的高音喇叭就响了,然后听到杨楚生同志的声音“社员们好,从下午开始,大队碾米厂开始收购稻谷,一百市斤三十块钱。”
好家伙!芹菜婶听了就放下碗,她家的存粮最多,有五六百斤,正愁卖不出去。
杨楚生在高音喇叭里叫喊了五六次,走了,人家都在吃饭,他连米还是生的。只是挺快的,这哥们还没出村,就看到有人在说了。
“咳!”桂香嫂手里还端着碗,边吃饭边跟秋月嫂和芹菜婶,站在巷口说话,看到他往这边走了,这一咳,好像还透出深情,因为她也有两百斤稻谷可以卖。
“嘻嘻,为什么不让县城的米贩子来呀,他们一百斤能有四十块。”秋月嫂看见杨楚生就喊。
“他们要能收,我还操这心干嘛。”杨楚生笑着说,然后跟妇女主任点头打招呼。
“你还没吃饭吧?”桂香嫂好像还是关心他的肚子。
杨楚生拍一下肚子才说“还没。”
“他是喜欢操心,让他饿一两顿无所谓。”妇女主任也说。
“这收购稻谷的事,是大队要收的呀?”桂香嫂朝着妇女主任小声问。
妇女主任裂开大嘴巴“是他自己搞的,还只收不卖,我们不管。”
昏了,桂香嫂一双带水的眼睛老是在眨,秋月嫂她们是在美滋滋地笑,因为她的存粮可以变成钱了。可她却笑不起来,杨楚生这样搞,她不担心嘛。
桂香嫂放下饭碗,其实她还没吃饱,连猪也没喂,就往杨楚生那边走。
“桂香,要看田啊?”在村口,大队的出纳员手里提一袋子,朝着桂香嫂打招呼。
桂香嫂笑着点点头,也不知道这出纳员的袋子里,装着从杨楚生那里拿的三万块钱。
“你发神经呀你,这些稻谷你收了要干什么?”桂香嫂一走到竹寮,朝着已经在烧火的家伙就喊。
杨楚生一抬脸,朝这俏村妇直眨眼睛,原来她生气的时候,也挺美的。小嘴巴一闭,还稍稍往上翘,就跟两片已经关闭的红花瓣一样。眼睛还嗔着他,那表情就是一付想揪他耳朵。
桂香嫂当然生气了,看他一把草往土灶里塞,然后就是一股烟直冒,搞得这哥们急忙转过脸,发出两声咳嗽。
“走开了,脑子不好,干的都是傻事。”桂香嫂又说,然后往杨楚生身边蹲,伸手抢过他手里的草,一看又昏。这些草,是社员们削菜园埂的时候,扔在菜园边的,还没干透,干脆扔了,转身抓了一捆稻草。
“喂,这是我准备编草席,天冷了遮门用的。”杨楚生也说。
桂香嫂又瞪这家伙一眼,突然咬着嘴唇笑一下,都烧起来了,他还说啥。
“你为什么这样搞?”桂香嫂抬起头,看着还蹲在她旁边的哥们问。
“谁说我只收不卖了,我傻呀我。不过呢,嘿嘿,我搞批发。”杨楚生也看着她说。
桂香嫂一边在烧火,两眼也没离开他的脸。突然,这俏村妇笑一下,两人就蹲在一起,这脸对脸,距离就跟要亲一起一样。又塞进一把草说“你收购稻谷已经是投机倒把了,还要卖,那就是正反都是投机倒把。”
“就是说,要枪毙,还要两颗子弹。”杨楚生笑着说,突然伸出手,米粥已经开了,想揭开锅盖。
“哎呀!”桂香嫂惊叫一下,“噼”地一声,扔下锅盖,抓着杨楚生的手。怎么就这样呢?她伸手他也伸,她比较快一点,这锅盖一揭开,几滴烫得不得了的水,就滴在他手背上。
“哎哟红了!”桂香嫂双手扶着杨楚生的手,禁不住又叫,手背已经红起来了,可能还会起泡,急忙嘟着小嘴,“呼呼呼”地吹气。
杨楚生的手是火辣辣地疼,只是这俏村妇一吹,也能感觉到凉。笑着说“没事。”
桂香嫂抬起头,又是一个娇嗔“都红了还没事,疼不疼呀?”说完了,又嘟着小嘴巴。突然,又抬头看了他一下,然后张开小嘴,轻轻地,亲着已经要起泡的手背。
这就是女人的心,就是对杨楚生的做法有多少不满,这一下,什么都不重要,现在她疼的是他的手。
“没事。”杨楚生站起来,拿了一点洗衣粉,往手背上撒,刚好有桂香嫂亲过后的津液,这些洗衣粉还能沾牢。
“好了,吃饭吧。”桂香嫂扶起白粥就说,然后拿起碗,帮他盛一碗凉着。
“哎呀,起泡了!”桂香嫂一说,又抓起杨楚生的手,已经浮起几个水泡。看着他,这俏村妇真的是心疼。现在她还有什么要说的,说不出了。
0219200817294。第294章张警花又急
0219200817294。第294章张警花又急
桂香嫂这心还疼没完呢,紧接着还得发慌。这年头,还有一个大队,敢公然比国定的收购价,高出将近一倍的价格收购稻谷,这真的,搞不好别说判刑,无期还敢。
反正就知道,这家伙要搞就要搞大的,走私吧,那是一货车的拉。现在人家那些米贩子,搞个投机倒把,也只是几斤十来斤,这家伙却是论仓库。
杨楚生这价格要怎么说?名称就叫“议价收购”。买东西是喜欢公价,卖东西当然就喜欢高价,他就不高不低,叫议价。
“杨……哎呀,叫你杨书记还是杨主任呀?”东方大队的一位社员,用独轮车推着两麻袋稻谷,看见在碾米厂门外的杨楚生就大声招呼。
“随便,你觉得那个顺口就叫那个。”杨楚生也笑着说。
好家伙!这下午才两点多钟,碾米厂门外就排起一条独轮车长龙。杨楚生看着还乐,这壮观的场面,就如淮海战役的民工车队。
“嘿嘿,杨书记,没有你说要收购,我家的稻谷可能要等着长蛙虫了。”说话的这哥们,是另一个大队的社员,他要来的路就比较远点,得四五公里。
杨楚生还是爽爽地笑,然后看着走过来的桂香嫂,也不由自主地看一下起了几个水泡的手。
桂香嫂是来瞧瞧,收购的人多不多,反正她是本村的,不急。看着杨楚生的手,这俏村嫂的眉还皱一下,感觉要是她的手被烫成这样,那会多疼呀。
“大家排队吧,保证给你们收购完。”杨楚生朝着排队的人喊,他还想要到公社上班呢。
“小白,回去。”杨楚生还没出村口,就朝着跟在后面的白狗喊。
这白狗才不管他,干脆撒开四条腿,还冲到杨楚生前面。要知道,这浑身纯白的家伙,好不容易在离公社不远的那个村里,勾搭上三四只,正在火热的时候,他的吆喝它也敢不听。
杨楚生才又要喊,却突然挺惊讶的,怎么张英红的自行车,不往公社却拐进他们大队。
“你要上班呀?”张英红也看见这家伙了,急忙下车就问。
“对呀,我们大队可没有什么事呀?”杨楚生也说。
张英红转过车头,看着这家伙又说“你搞什么傻事,私自收购粮食,你想判刑呀你?”
这张大美女当然会知道杨楚生收购稻谷的事,她是东方大队人嘛。这公社里的工作人员,有一个现象,那些什么办公室副主任以上干部,大多的家是在县城,一般的工作人员,却是本公社各大队起来的。总之吧,杨楚生收购稻谷的事,别以为公社领导不知道,而且知道得肯定挺快。
“喂,我在香港,给你带一条连衣裙,要不回去拿。”杨楚生还说这个。
“别说这个了,我会穿连衣裙吗?先说你收购的事。”张英红的脸色一变,不愧是警花,美脸上透出一股别人看了叫威严,杨楚生看着却是冷艳。
因为吧,这大美女急了呗,这家伙做出这事,比什么手举炸药包,舍身堵枪眼的英雄人物还更厉害。要知道,国庆节的时候,县法院在县运动场举行的万人参加宣判大会,判了二十多个犯罪分子的刑,其中有五个就是倒卖粮食的投机倒把分子。
“你急什么急呀,走吧,上班去。”杨楚生却还笑,骑上自行车了。
张英红能不昏吗?昏得脚往自行车的脚踏板一踩,还踩了一个空。突然就是“哎呀!”然后就皱着细眉,疼了呗。这一脚踩空,小腿被脚踏板撞了一下,那酸和疼呀。
“哎哟!”杨楚生赶紧下车,说真的了“疼不疼?我瞧瞧。”
“别假好心!”张英红不爽地喊,这家伙的德性她还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