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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爷啊!九百多块,杨楚生爽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一出同学家的门,突然眼前一个黑黑的影子,然后“砰”一下,额头就往门外边的一根杉木电线杆撞。
“妈的!”杨楚生骂了一句,抬脚还朝着电线杆踢。这虽然有点晕,但眼前浮现出的花纹,都是十块钱面值钞票的图案。
这哥们心怦怦地跳,先随着巷口往马路跑,在糖烟酒公司门市的外边,就有人在偷偷卖高价烟。好家伙,一包大前门黑市的要一块五。买!
杨楚生坐在马路边,一连抽了三根,打算要拿多少钱给家里。这哥们决定拿两百块,要拿再多,在市机械厂当个政工小干部的爸,可能还一慌张,向派出所报告。
“妈,这钱你拿着。”杨楚生将两百块钱举到他的妈面前说。
这位母亲一只手往胸口放,吓着了,大着舌头问“这这这,这钱从那里来?”
“嘿嘿,是我在农村养鸭子赚的。”杨楚生也不得不骗了,他的父母才应该上山下乡,真正的五谷不分。
这当母亲的多高兴,别人家的孩子当知青,回来了不是哭就是啼,都说怎么苦,他们的孩子却还能赚钱,而且赚的是大钱。
两百块,够一家人高兴了一个晚上,杨楚生的弟弟还在读高二,这时候也没有高三,即将要高中毕业了。这家伙的头脑也被洗得又红又赤,还打算准备当知青。
他的爸看着两百块钱,脸上的表情相当复杂,好像这意外的一笔钱,让他们这个穷,但感觉特别光荣的无产阶级工人家庭,有着向资产阶级的万丈深渊坠落的危险。只是看着四个孩子的衣服,左右前后补了最少有十六处,还是不怕被资本主义毒害了。
也可能杨楚生是重生者,骨子里就有一种花钱的爱好。钱就是用来花的,反正留着三四百块钱准备逃往香港的时候用,其他的就花。
这哥们跑到百货公司,看手表,一块瑞士产的梅花牌手表就三百多块。
这年代别说是瑞士手表,就是一块上海牌手表,马路上走的人,一百个人还找不出一个能戴上。
瞧他的样子,看手表都看得两眼发呆了,两个女销货员,连正眼看他一眼都没有。反正这年代,百货公司的女销货员,有一个特殊的表情,就是翻白眼。瞧这位家伙分明就是从农村刚刚回来的小知青,还看什么手表。
人家销货员看的人也多,这手表柜台,每天都有人看,人家也就是过过瘾,一个月也卖不出两只。杨楚生来的时候,就有一对青年男女刚走,那位男的看了好一会,说的话也让两位销货员笑,就是等着买吧。反正现在这个皮肤被晒黑了的同志,也是等着买吧其中的一个。
“拿块上海牌手表。”杨楚生一说,一只手放在玻璃柜台上,身子还斜着的。这造型,相当有架势。
“要买的才能拿?”那位小的女销货员,岁数应该也就十八九,说着再送上一个白眼。
杨楚生朝着这女销货员瞧,也给她一个白眼“我就想买,怎么着?”
这女销货员撇了一嘴巴,不过还是拿了,将那块手表往柜台上轻轻一放说“一百二十五,你有吗?”
这上海牌手表,那是三转一响中的一转,高级啊。要是手腕上戴上这东西,袖子挽高一点,就是嘴巴歪一点,找个对象也不难。
“这不是钱吗?我的钱是假的呀。”杨楚生掏出一叠十块钱面值的钞票,说着又笑。看到那位女销货员的眼睛,从白眼迅速向中间挤,一秒钟之内,就变成斗鸡眼。
看来,不管是无产还是资产,一齐都是向钱看的。
“嗯,一百二十五,算仔细了。”杨楚生将钱往柜台上放。
那位成熟的女销货员,嘴巴已经裂开了有两三分钟,拿起钱就数。
“应该这样,先上链条。”这女销货员的服务态度骤然间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到现在她能看一下买手表的同志,原来长得相当精神。
人家销货员的手指就是柔软而且白,从杨楚生手里拿过手表,因为要小心点,手跟手碰了好几下。
杨楚生还挺内行的,拿起手表往耳边捂,那声音听起来,比他吹的那首《知青之歌》的口琴声,确实好听得多。
这女销货员又笑一下“放心,上海产的东西质量肯定好。”
“男同志还是配钢链吧。”这女销货员的服务态度,也是这年代超一流的水准。说完了拿起一条手表链,当然还要两块钱。这样她的服务态度,杨楚生没有表扬那叫冤枉,反正这些人,就连续一年没有一分钱营业,工资也照常。
“哗”!杨楚生手腕上戴着上海牌手表,果然精神了好多。他自己还来不及感觉,走出百货公司,日光一照,手表上的光芒好像带着磁性一样,“唰唰唰”不知道有多少眼睛都往他瞧。
这哥们裂开嘴巴就笑,要是能骑上一辆凤凰牌自行车,那就是超级豪华的了。
杨楚生是准备回红光大队,毕竟那些鸭子他还是放心不下。他是号召人,也是一种责任。只是要回去了,带什么东西最好呢?就是猪油。现在怎么着,这哥们将那包大前门往上衣口袋里放,让人家能看见呗,现在他就大前门再加上戴手表,瞧瞧卖猪肉的,还敢不敢让他排队。
越想越好笑,杨楚生觉得,他应该算是知青富翁了。
第44章爽得脚抽筋
重生前,杨楚生有时候上网也会随便逛一些论坛,知道有扮猪吃老虎一说,但猪有时候也能扮虎是不是。这哥们往市场走,那里有食品公司的猪肉门市。
还好杨楚生没有碰到熟人,要不然一定让人突眼珠。这哥们先抬手往放着大前门的上衣口袋拍一下,不是拍胸脯,而是捂实点,因为他巴不得别人看见他口袋里。
知道这猪肉门市永远都会排起长龙,除非关门。这哥们抬着下巴,挺胸阔步,戴着手表的左手,摆起来幅度比右手还大。反正别人瞧这架势,肯定会想到某个部门的干部。
这猪肉门市的长龙也真够长的,都是一些已经退休了的奶奶级别的在排队。这种买一斤猪肉,就得耗上一两个小时的活,也就得这些人才耗得起。
这年头,证比实物还值钱,一市斤猪肉也就七毛九,可一市斤猪肉证,就要一块五。
杨楚生也觉得好笑,他想买两斤猪肉证,可那些卖证的,看见他就跑。
“喂喂,你不是卖证的吗?我想买,你为啥还跑?”杨楚生拉住一位三十多岁的家伙就问。也好得这哥们是瘸子,不能跑,要不然他那能抓得住。
“你这样,不是来抓的吧?”这哥们看着这小伙子,左手戴着崭新的上海牌手表,口袋还放着大前门,以为他是打资办的。
“嘿嘿,我想买三斤,快点。”杨楚生放开他就说。
这哥们两眼快速地眨,感觉今天他的运气超级好,脚不行,却还能招点生意。
杨楚生拿着猪肉证就往猪肉门市走,门外是排着长龙,可店里却也站着七八个,看穿着还真的是干部模样。他们是跟买猪肉的熟悉,不用排队的了。
“嘿嘿!”那个卖猪肉的,还朝着杨楚生笑一下。感觉这小伙子虽然不认识,但瞧这架势,最少也是某位局长的儿子。
“两斤猪油,一斤猪脚。”杨楚生将猪肉证往这卖猪肉的面前举就说。
这卖猪肉的露出苦笑的表情,要知道,猪油比猪肉还缺。不过看着这小伙子口袋里放着大前门,却没有掏出来的意思,这架势比这里面的七八个都好,就是再不愿意,也得照办。
杨楚生想大笑,拿起用稻草捆成一起的猪油和猪脚,连说个谢字都没有就走。两斤猪油,就可让村里几户人家高兴了小半个月,那个猪脚,当然他自己跟知青们吃的了。
好家伙!杨楚生从县城步行一个小时,才一走进村里,正巧上午社员们收工回来。还是两位村姑先看见的,差点认不出他来了,因为她们第一眼看的是他的手表,第二眼是往他手里的猪油瞧。
整个红光大队,就从来没有一个人戴过手表。这下热闹了,一些年轻的社员,老远就看见杨楚的手腕上,那日光的反照特别刺眼,也不管是扛锄头还是挑木桶的,都往他身边冲。
“哇,上海牌呀!”一位村姑大声喊。
杨楚生的身边,里一层都是村姑,看着她们的远大目标,杨楚生同志已经实现,那目光闪出的光芒,比手表还亮。
“是什么呀?”秋月嫂在外面大声喊,然后用力挤。这一见就是张开嘴巴,但却说不出话。
“嗨,总得让我走吧?”杨楚生边说边往外挤。
这班年轻的小伙和村姑,还是跟。
杨楚生才走进祠堂,正在打水的白雪,突然手一松,轰一声,小水桶连同绳子都掉井里去了。
“你买的呀?”白雪看着手表就问。
“当然买的了。”杨楚生笑着回答。
刘雪贞却不管,抓起杨楚生的手,那目光,含情脉脉是肯定的,只是先对手表含情。
孟跃进和王升两个却在发傻,谁搞得懂杨楚生钱从那里来,可能是他卖血的钱吧。
“戴着的感觉怎么样?”一位村姑问完了,还扭捏着身子,完全就是一付让我戴一会吧的模样。
“你要找对象,就先交代要一块手表,不就有了。”杨楚生一说,白雪抬手掩着小嘴巴就笑。
杨楚生还是取手表了,不过白雪也伸出手,当然是先给她。
“真漂亮!”白雪往白皙的手腕上戴,虽然链子比较松,不过村姑们还是一齐喊。戴手表嘛,当然白皙的皮肤戴起来好看,这点村姑们自叹不如,她们的手腕风吹日晒得太久了。
“桂香嫂戴吧。”突然一位村姑说。
桂香嫂本来是来池塘里洗衣服的,听说杨楚生来了,还戴了个手表,好奇心也让她走了进来。
“回来了?”桂香嫂问得有些小声,不过却笑得特别明显。村姑们还感觉奇怪,怎么她的脸突然间飘起淡红。
因为目光跟杨楚生碰一下,桂香嫂的脸就有些发烧了,她跟他是心中藏着秘密的。
“桂香嫂,你戴。”刘雪贞也过了一小会瘾,将手表交给她了。
这桂香的皮肤,比村姑们的就是漂亮,同样都是整天在田间劳作,但她的皮肤就比她们白皙,好像是永远也晒不黑似的。
“哇!”村姑们都张开嘴巴叫,这桂香嫂戴起手表真的漂亮,不但白皙,手腕也比村姑们的丰润。杨楚生戴起来刚刚好的表链,她戴了还有些紧。
“桂香嫂,我拿点猪油给你。”杨楚生看着她说。
桂香嫂急忙摇摇头,她可不敢要,吴拥军要知道是杨楚生送的,那事情就大条。取下手表说“我家里还有油,我得洗衣服去了。”
杨楚生也明白她的心事了,没办法了,两斤猪油,就分为几家。
秋月嫂两眼闪闪发光,不是高兴,是有些激动。感觉他对于她一家,真心的照顾得太多了,多得她无以为报。
再怎么样,小伙和村姑们都得吃饭,杨楚生也得往鸭寮那边走。拿着猪脚说“今晚到我那里,吃这东西,喝酒。”
“嘿嘿!”孟跃进就是笑,这家伙突然走不动了,因为一爽,突然间脚还会抽筋。
“我不行,今晚我要到公社排练,知青要组织一场戏,到乡村演出。”刘雪贞小声说。
“排练?”杨楚生奇怪地问。
刘雪贞突然来个踮脚尖的动作,才说“你不知道,我会跳芭蕾呀?”
杨楚生点着头,确实这刘美女在学校是会跳芭蕾舞。笑着问“那你不会是红色娘子军中,最后面的那一个吧?”
“哼!本小姐演的是吴清华!”刘雪贞说着,还得意地抬下巴。
“吴清华是什么戏呀?”杨楚生还问,然后点点头,明白了,就是《红色娘子军》中的女主角。
孟跃进却眨着眼睛,跳那种舞啊,那你这样翘大腿,会不会……
“吧”!孟跃进还没说完,手臂就吃了刘雪贞一巴掌。
“哈哈哈!”白雪禁不住笑,这孟跃进的脑袋就是动机不纯。
杨楚生站了起来,又说“那就晚饭都到我那里吃,吃完了才走不行吗?”
“行,不过你们可得陪我一起去,今晚我要住在公社。”刘雪贞又说。
走了,知青们都各自往三同户走,杨楚生自己往鸭寮那边。白雪看着他还小声问“你那来的钱?”她就担心,搞不好这家伙又卖血。
杨楚生当然跟她说了,这美女吃惊得手往小嘴巴放,怪不得这家伙对那个土堆那样着迷,原来……
“嘿嘿,走了。”杨楚生爽爽地走,老远就往那个土堆瞧,都看不到了。
这两天的鸭是贵喜替他管的,杨楚生也见不到他的人。其实白天除了喂饲料,鸭子也不用管。这些家伙好像会认人似的,他才走到田边,“哗哗哗”都从田里钻了出来。
鸭子们的身子,都长出成年鸭子那种羽毛了,虽然还长不齐,但看起来就是漂亮。刚来的时候那些黄小鸭,变成了白的,大部分的是灰色的。
再过十来天,这些鸭子就可以用填了,到时更加轻松,因为鸭子一用上填,就不想吃东西,也就只有每天填三次而已。
天气真好,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知青们来了,就差一个王升。这家伙跟吴拥军到公社,可能在公社吃饭吧。
没有王升,孟跃进才觉得爽。走进竹寮里,将土炉上面还在冒烟的锅盖一揭开,那种香啊!
杨楚生是放进一点萝卜干,别小看这种每家每户都有的东西。跟猪脚一起炖,那味道,就是他重生前,也是吃得津津有味。萝卜干的香气,能够渗透进猪脚里面,而猪脚的油腻,却也被萝卜干吸收,就是那些萝卜干,吃起来也是特别香。
四个知青,将吃的东西都搬到土坎上面。晚风轻吹,说不出的一种惬意。
“来,先喝酒!”杨楚生举起盛酒的碗,大声就喊。
“别再打架了。”白雪的身体好了不少,也敢喝两口,咽下一小口酒就说,然后知青们就笑。
“你们吃肉多的。”杨楚生夹起一块猪蹄子就说。
香!真的香!吸满了萝卜干香气的猪蹄子,炖得也够烂,轻轻咬一口,那味道好像是活的一样,随着一股烫烫的汤汁,先往嘴里冲。
“哇,好吃!”白雪轻轻咬一口,一块肉中还带着猪脚筋,说着一咬,肉特别烂,而那筋却是带着脆。确实,这可是她在城市里吃不到的美味。因为产品的流通不畅,在城市,那有这些香气浓郁的萝卜干。农民却是吃得皱眉,因为这种东西消食,吃多也觉得讨厌。
杨楚生咽下一口米酒,舒服得“啊……”地一声长叫。
白雪抿着油光闪亮的小嘴巴笑,美眸不经意间嗔了他一眼。她也感觉舒服,在这月光才淡淡初现的夜晚,坐在高处,面对着空旷的田野,吃着美食,喝着美酒,谁能不觉得舒服。
刘雪贞的目光,嗔得更加明显,两口酒下去,也激发出她泼辣的性格。这美女干脆站起来,“啊……”长而尖利的喊声,划破了夜空,接着,又传来弱弱的回音。
“走了,谁陪我到公社呀?”两位美女洗涮完了锅碗,刘雪贞就问,眼睛却在看杨楚生。
“行了,你们俩陪她去,我在这里守鸭子。”孟跃进好像对刘雪贞死心了的样子,说着往铺子上躺。
第45章月色浪漫
公社里面还真的热闹,杨楚生和两位美女才一走进去,第一个就碰到那位治安组的张主任。
感觉这些土里土气的干部,为啥还对什么排练的着迷了,都争着瞧。
这张主任笑着打招呼,上下打量着白雪,暗自在想,她要也参加排练,穿上样榜戏里面的那种短裤,不知道会美成啥样。
“你们都来了?”陈燕招呼着,也走过来,还搂着刘雪贞的肩膀。笑着又说“你这位女主角,可得好好表现。”
女主角?张主任听了,还打量刘雪贞,禁不住也暗自咽口水。这女知青也是美人一个,身材够丰满。
这些公社中层干部,整天对女知青们打主意的不在少数,要不今晚也没有这样热闹。
“杨楚生,要不你也参加,那位洪常青还缺人。”陈燕还搂着白雪的肩膀,笑着又说。
“还不如让我当那个老四。”杨楚生一说,三位美女“咯咯咯”就笑。
杨楚生才不想凑这种热闹,还不如到鸭寮里躺着睡觉。
陈燕和刘雪贞往那个灯光最亮的地方走,这公社也是穷得露屁股,连一间可以排练的房间都没有,只能在一处空旷的草地上。参加排练都是知青,杨楚生已经打算溜了。
白雪突然轻轻撞了他一下,下巴朝着灯光那边扬。
杨楚生往那边瞧,是吴拥军和王升。那个倒吊眉的家伙,也在跟两位女知青交谈,可能也是他的同学吧。
王升也当然会发现杨楚生他们,只是装成没发现而已。他跟吴拥军到公社,是找知青办的周主任了。大队一名教师太老,要退休了,准备顶缺吧。
因为吴拥军跟周主任比较熟悉,今晚其实是王升请客,当然就请了周主任和吴拥军。只是周主任也不敢答应,叫谁当老师,并不是知青办说了就算的。
这年代,最好的娱乐就是看电影,有条件的最多也就是买个收音机,不过整天也都是那几首,耳朵听得起老茧的歌曲,难得碰上什么排练。吴拥军也想看看,这些知青跳起《红色娘子军》,有多让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