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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两条。”杨楚生一只手抓着鱼,当然笑了,到了这季节的鲫鱼,比清明过不久的时候,那是又大又肥。这一条,足足有小半斤。
这家伙是整个红光大队最清闲的一个,反正现在他们已经是联产承包,本来生产队长是半脱产,这哥们却脱了八成。土印刷厂里面,村姑们还在忙,现在她们都是熟练工,不用他经常在现场指点。
那条鲫鱼被他放进桶里,钓鱼杆往水里一放,身子靠着树,点上一根香烟,看着或近或远,都在忙着拔秧的社员。还有手扶着铁犁,在吆喝着牛走快点的农民。
烈日,清风,还有透出田野味的气息。杨楚生眼睛瞧着,就差点收不回来,田野的风光有多美?只能欣赏的人看的只是景色,只有他这种溶入其中的,才能感受出风光之中的意境。田野就如一幅水彩画,他就是画中的那个人。
“铃铃铃”!一阵自行车的铃声挺热闹的,从后面真往这边来。
杨楚生却是手又一提,这一条鲫鱼,比刚才的那条还更大一点。
“杨楚生。”自行车上面的罗副主任,看这家伙突然在树后现身,立马叫了起来。
“哎呀,许书记,罗主任,你们来视察了?”杨楚生手里还提着连着鱼的钓鱼杆,回头就叫。
这家伙,大家都在农忙,他却坐在树荫下钓鱼。罗副主任看了首先就感觉不爽,下车了还问“你们生产队不用忙了?”
“忙啊,社员们干劲冲天。”杨楚生边说边取出鱼钩,然后将鱼往桶里扔。反正够了,三条鱼已经一斤多。
许书记也下车,杨楚生坐的这地方,是放自行车的好地方,自行车可是很贵重的,有树荫下可以放最好。
“杨楚生,一起到田里瞧瞧。”水鸡叔也说话了,其实吧,这一造,红光大队的生产,杨楚生比这位大队书记还熟悉。反正整个大队都跟着他,搞起联产承包,大队想不准也没办法,只能装不知道。各个生产队长有什么要商量的,没有人会不往这个小知青竹寮跑。
“走吧。”许书记也说,感觉他应该对这个小知青教育几句,人家都在热火朝天,他却躲在树下防暑降温还钓鱼,现在他可是预备党员。
“杨楚生,你这个生产队长,应该更加积极一点。”许书记说的声音,只有最近的罗副主任才听得到。
杨楚生笑一下,靠自己的积极有什么用,能给社员得到什么实惠?笑着说“许书记,你看看,不要说我们生产队,整个大队的社员,不用干部吆喝,都拼命干活。”
后面的水鸡叔摸出香烟,跟几个干部对一下眼,大家都不说话。感觉吧,杨楚生说的确实对,这些大队干部也有感觉,他们的工作比以前轻松点。
“但你不单是队长,还是党员,要以身作则,吃苦在前嘛。”罗副主任也说,有种传闻吧,许书记很可能要调走,这位罗同志,很可能会成为他的继任者。
你为什么不吃苦在前?杨楚生差点说出来。当干部的,要是搞那种表面的,社员们就能跟着吃苦啊?那叫演戏。
“你们大队,这一造全部都准备插上杂优水稻了?”许书记走到第三生产队的秧苗田,转向水鸡叔就问。
“嘿嘿,现在让他们种别的品种,他们还不要。”水鸡叔说完了,朝着一位走过来的女社员问“你有事吗?”
“杨同志,你不是说不能落下谁的嘛,现在我家没人要,怎么办?”这村妇是第二生产队的社员。
水鸡叔晕了,脸色立马就变,要不是两个鼻孔还在冒烟,会让人感觉到他可能会呼吸骤停。这村妇也太那个了,当着公社领导的面。
公社的这几个人也都有点晕,特别是许书记和罗副主任,看一下杨楚生,又转向水鸡叔。搞不懂了,好像杨楚生才是大队书记似的。
杨楚生也在看水鸡叔,这大队书记应该开口了,不然他就得说话了。
“你先回去,这事大队会解决。”水鸡叔赶紧说。
“怎么回事?什么没人要了?”许书记还问。
水鸡叔又在看杨楚生,心想这家伙千万别惹出祸,笑着说“现在我们全大队,都实行小组联产,联产责任制。”好家伙!差点将承包两字也带出来。
现场是几个公社来的领导,还有的也只是几个大队干部,所以罗副主任也敢说“杨楚生,你这样搞,弄不好,其他大队都知道了,也会跟。”
“大家会跟,就证明这种方式,深得农民的欢迎。”杨楚生也说。
罗副主任怎么说好呢?看了这家伙一眼,此时他要当了书记,肯定会立马采取措施。真的要这样搞,整个红山公社都搞起来了,怎么办?
杨楚生才不管,整个公社都搞起来了才好,形成一种趋势。趋势一起来了,就如燎原之火一样,你想扑灭也难。时代到了这时候,人的认识,跟去年已经大不一样。
“到东方大队瞧瞧。”许书记说着就走,他是知道的,县里有睁只眼闭只眼的意思,他也能闭上一只眼。再说了,今年的第三生产队,每人能吃多少口粮,别的大队的社员都在眼馋了。
走了,水鸡叔舒了一口气,冲着杨楚生说“刚才那个女社员的事情,你去解决。”
“喂,水鸡叔,这事怎么我解决?那是第二队的。”杨楚生这回说得大声了。
水鸡叔也不知道怎么解决了,谁叫这家伙搞联产承包,还让社员自由组合,你要强迫人家接纳,人家不要你也没办法。反正在农村,你每要实行什么新方法,总会有问题,而且问题还不少。
“你搞的,你就解决。”水鸡叔这句话一出,其他几个干部都在笑。
杨楚生挠着头,不远处在拔秧的桂香嫂也听见了,她却是“嘻嘻!”然后说“这下好了吧,人家要不理你,我看你怎么办?”
“人家要是不理,就让她一个人单干,我每天帮他干活。”杨楚生也大声说。
“那我也要单干!”秋月嫂抬起头就喊。
这会乐了,贵喜的老婆也凑起热闹,朝着走过来的杨楚生说“秋月想霸占你了。”
“得了,你们没感觉前面太凉快了?”杨楚生笑着说,脚步却不停,往第二生产队的秧苗田那边走。
“喂!”桂香嫂喊了一声,朝着回头的家伙翻一下白眼。
几个女人都笑,芹菜婶先往桂香瞄,因为她最白。然后笑着喊“桂香,你最惹眼,他一定是看到你的。”
桂香还没落下的白眼转向芹菜婶,别人在笑她却低头看自己。还好杨楚生走过去了,要不然她的脸一定又会红。
“怎么回事,不是说不能落下劳力最弱的嘛。”杨楚生走到在耕田的第二生产队长田边就问。
“噢!”这队长哥们吆喝一声,让牛停下,才走上田埂,先掏出烟丝才说“大家都不要,我真没办法。”
“那你是队长,你们这一组就应该接纳她,是不是?”杨楚生又说。
“我说过了,别人都不同意。”这队长说完了,也是一脸无奈。
杨楚生点点头,也确实不能怪农民,大家饿怕了,谁都想让自己家多得几斤粮食。
“女社员的领口扣子结上了,我来了。”杨楚生走到第二生产队的秧苗田就喊。
刘雪贞先瞪一眼,大声说“你来干嘛?”
“哈哈哈,你在你们生产队还看不够呀?桂香可是大队最漂亮的。”队长的老婆一说,女人们又都笑。
“别笑了,你们这个组,应该让她加入。”杨楚生说着,指一下那个没人要的女社员。
有几个女人马上停止笑声,这些就是同一组的。
“她每次出工都是晚的,收工却是最早的,她老公也一样。”队长的老婆小声说。
“你要想想,她家里公婆都生病不能起床,夫妻俩能不急嘛,换了谁跟她一样,急不急?大家都是一样,总会有困难的时候。”杨楚生说话脸也带着笑。
几个女人都坐直身子,刘雪贞却在看杨楚生,感觉他这是在管闲事了。
“行了,大家就算是帮人家一把,也得帮是不是?”杨楚生说着站起来。
“那……你们的意思呢?”队长的老婆朝着另外的几个问。
“杨同志都这样说了,就算了呗。”另一位也说,其他的几位也就点头了。
搞定,杨楚生走到那女人眼前说“你到队长那一组吧,他们都同意了。”
“杨同志,谢谢你了!”这女人笑着说。
杨楚生只是笑一下,走到那个队长那边。
“怎样?”这队长边犁田边问。
“同意了,大家互相帮一下。”杨楚生说完了,往他们生产队那边走。
这队长也笑,他是磨了多少嘴皮,社员还是不同意的,搞不懂这家伙是怎么办的,简直说话比大队书记还管用。大声说“要不干脆你当书记。”
“别乱说。”杨楚生瞪着这家伙,这话真的不能说。
“杨楚生,你晚上到我们生产队吧,我们的田还分没完,好田大家争着要,真他妈的难。”第一生产队的队长,跑到他跟前也在喊。
“哈哈,我说干脆让他当书记,他还不让说。”第二生产队的队长又来。
桂香嫂抬起头看着这家伙,好像他才是大队书记似的,她也搞不懂。
杨楚生也看这美少妇笑,反正这些村妇有什么事,最好就在嬉笑之间解决。
1225112737161。第161章倒在田里了
1225112737161。第161章倒在田里了
“吃饭了!”孟跃进大声喊,然后朝着斜躺在竹铺上,突然间胸前起伏几下的刘雪贞说“这书还不还我?”
刘雪贞正看到最精彩的情节,抬起眼一瞪,在还没看完的那一页,折进一个书角。站起来说“还没完。”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看了三次了,连同这次四次了。”孟跃进边盛饭边喊。
“我想背诵,怎么着?”刘雪贞还怕书被他偷了,想吃饭还夹在腋下。
杨楚生“哈哈”地笑,这刘雪贞反正着迷了,昨晚睡觉的时候,还点上一盏小煤油灯放在蚊帐里。
“笑什么笑?”刘雪贞眼睛转向杨楚生,这家伙其实就是罪魁祸首,现在她已经深陷其中,他要负最大的责任。
“喂,你们从那得到的书?”王升拿着《水浒》也问。
“哎呀跟你说别问了。”孟跟进有点不耐烦地说,反正他们三个说好了,不能让这家伙知道。
杨楚生盛好饭,还是出去吃好,要不肯定会笑喷。
鲫鱼好香,杨楚生手里端着碗,上面就放着一大块鲫鱼。看桂香嫂坐在他们竹寮不远的树下,用镰刀割掉秧苗的叶梢,走到她身边,往她扔在一边的秧苗叶上坐,然后问“要不要吃鲫鱼?我们村里人怎么就是傻,没有人到沟里钓。”
桂香嫂清澈的眼睛溜几下,在感受滋味呗。笑着说“谁有时间跟你一样,就是有空,也没你那份闲心情。”
“那是你们不懂。”杨楚生说完,夹起一小块吃。
桂香嫂抿着嘴巴,笑一下,还吸一口气才说。“真香,你怎么煮的?”
“放酱油,加两个辣椒,再加盐,咸点才好吃。然后炖了有半个小时,要出锅的时候,加点味精和猪油,香!”杨楚生说完了还笑,看到桂香嫂细长的脖子下,喉咙处有咽口水的动作。
“唰”!桂香嫂又割好一扎秧苗,看杨楚生特别陶醉的表情,笑着问“真有那样香吗?”
“试试呗。”杨楚生夹了一块鲫鱼,往她嘴边就伸。
反正吧,桂香嫂跟知青们的关系,就好像她是知青似的,杨楚生是有点随便的意思。
桂香嫂却没有那样随便,脸上在笑,嘴巴却不敢张开。转脸朝着竹寮瞧,没有人出来,真的张开小嘴巴。
好整齐的一口白牙,桂香嫂张开嘴巴的同时,带水的眼睛也往他看。
杨楚生筷子往她嘴里送,然后问道“怎样,我没骗你吧?”
桂香嫂眨着长长的睫毛,点点头,嘴里的滋味,其实还没有心的滋味浓。此时,真的让她有种小夫妻过生活,他喂她吃饭的味道。
“怎样,香吧?这是我一手炖的。”杨楚生那神气,有一个大厨的派头。
桂香嫂闭上嘴巴,轻轻地动,嘴角却是积满着好像挺甜蜜的笑意。点点头,才想说香,却不想发现刘雪贞也出来了,急忙闭上嘴巴,低头又割了起来。
刘雪贞吃完饭了,也得割秧苗,走到两人旁边,还没坐,秋月嫂手里拿着镰刀也走来了。
“桂香嫂,明天上午插完秧,一起到县委送印件。”杨楚生又说。
桂香嫂笑一下“好呀,我在服装厂门市定做的衣服也好了,还没拿呢。”
“杨同志,你这个月,赚了好多吧?”秋月嫂坐下就问。
“不多,差不多五千斤稻谷。”杨楚生站起来,看着桂香嫂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看他的表情,有不想种田了,跟你一起干的意思。
刘雪贞却在算,他说的确实有,这个月他赚了一千多块,一百市斤稻谷才多少钱?二十块出头。
“现在你们别想那么多,你有钱也买不到稻谷。以后吧,我这印刷厂开大了,或者在村边开几个工厂,到时你们的田让有劳力的人家种,当工人去。”杨楚生笑着说,转身往竹寮走。
“嘻嘻,要是能当工人,跟县城的工人一样赚工资,那就……”秋月嫂说完了又是笑。
“那是他画的一个饼。”刘雪贞感觉这家伙又在忽悠人。
桂香嫂已经割好,可以休息一会了,身子往树干靠,做起美梦。她相信杨楚生的话,因为他说过的不少话,开始听着是不可能,结果大都实现了。
“唰唰唰”!刘雪贞也割好,抹一下额头的汗,突然大吃一惊,发现桂香嫂变傻了,身子靠着树,两眼呆滞地看着白云,却张开嘴巴在傻笑。
“喂,桂香嫂,你没事吧?”刘雪贞摇一下她的肩膀问。
“没事呀?”桂香嫂回过神来也说。
“你刚才在想什么?”秋月嫂也问。
桂香嫂举起手,伸个懒腰才说“在想我要能当工人,多好。”
刘雪贞先笑,秋月嫂也张开嘴巴,笑完了,将割好的秧苗往竹筐里放,大声说“还是插秧去吧。”
桂香嫂挑起秧苗,反正她就相信杨楚生说的话,她是个喜欢做梦的少妇,不像秋月嫂一样,整天想的是多出点力,就能多收两斤稻谷。
“你不装订呀?”刘雪贞见杨楚生后面跟着小白,要往田里走就问。
杨楚生回头说“晚上也可以,今天开始插秧,我得到田里瞧瞧。”
后面的桂香嫂却又在嗔着这家伙的背影,这时候的太阳,是一年之中最为毒辣的,他又没戴草帽了。
杨楚生都习惯了,戴草帽还嫌脑袋吹不到风。他这个生产队长,也是唯一没有分田的队长,反正他不要。其他的队长也得帮自己的小组干活,只有他最清闲。
“水笋叔,还是你们组早啊?”杨楚生朝着准备下田使犁的老哥们就喊。
“能早就早点。”水笋叔爽爽地说,反正自己组的,早点完工就能早点回家。
确实,红光大队的社员们,干劲足得东方大队的社员们也惊讶。杨楚生四处转,走到跟东方大队交界的地方,看他们的大队书记和干部也在田地转。
杨楚生可是跟这大队有仇的,不过人家的大队书记客气地打招呼,他也就笑着回应。另外一个姓张的革委会副主任,他鸟都不鸟。
“怎么搞的?你们在插秧,我们的田还犁没完。”这位大队书记不解地说。
“因为你们的社员没有学习,学习就能提高社员的觉悟。”杨楚生就来个胡说八道,反正你要不胡说,人家还真以为他在胡说。
转了一圈,杨楚生可不止转他们生产队的,大家都跟着他的脚步,搞起联产承包,他也得到处关心一下。
“杨同志,你不来,刘雪贞还老站起来看你呢?”第二队的队长老婆大声喊了。
“你们不知道,她是在偷懒。”杨楚生也笑着说,往她们那边走。
刘雪贞真的又站起来了“我就偷懒怎么着?”
“哎呀,听听,这口气像不像夫妻呀?”另一位村妇拿起一扎秧也喊。
“哈哈哈,对呀,夫妻才这样说话的。”队长的老婆又说。
刘雪贞抹一下汗,笑呗。
杨楚生也看她一下,突然抬手指一下腮帮子,然后又在笑。
刘雪贞用手背往一边被晒得发红的脸擦,自己也笑,擦下来的是一小块黑泥巴。
“喂,别走呀?”队长的老婆朝着杨楚生又喊。
“我可不敢站,你们一弯腰,我眼睛没有地方瞧。”杨楚生回头说。
这下子,女人们的头一齐低下,然后又是大笑声。队长的老婆指着身边的一位最胖的,笑着说“你要谢谢杨同志的提醒,以后有男人走过来,你就赶紧起身。”
刘雪贞也笑得不行了,咳嗽两声才说“队长来了,你要不要起身呀?”
女人们还以为她是说笑的,不过那位胖村妇却真的站起来。“哈哈哈!”村妇们笑得更欢,真的,队长挑着秧不是来了嘛。
“那边笑什么?”杨楚生才走到秋月嫂她们组的田头,贵喜的老婆就问。
“没有,那是她们在发颠。”杨楚生笑着回答,突然“哗”一下就往田里跳。
“你搞什么?”桂香嫂一吓,大声就喊。杨楚生这一跳,因为离她最近,溅得她一边的衣服都湿。
“鱼!”杨楚生一喊,身子就一扑,整个人往水里趴。
“哎呀,到这边了!”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