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时间的女儿 约瑟芬铁伊推理小说-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发现其中一张照片是伊利莎白女王时代的画像。一个穿著天鹅绒戴着珍珠的
男人。他翻到背面想看看这是谁,结果发现这是列斯特伯爵。

    “所以那是伊利莎白的罗宾,”他说,“我想我以前从未看过他的画像。”

    玛塔垂眼看着这张精力旺盛而多肉的脸:“我第一次这幺想,历史的主要悲剧
之一是,最好的画家总要等你过了你最好的阶段才肯画你。罗宾以前一定是个美男
子。他们说亨利八世年轻的时候令人目眩神迷,但现在他怎幺样?不过是扑克牌上
的玩意见罢了。现在我们至少知道坦尼森在留了那可怕的胡须之前长什幺样子。我
得走了。我刚才在布莱格吃饭,好多人过来谈话所以无法及时脱身。”

    “我希望你的主人对你印象深刻,”葛兰特说,看了一眼她的帽子。

    “喔,是的,她很了解帽子。她只要看一眼就会说,”贾姬。托斯,我买了。
“”

    “她!”葛兰特惊讶的说。“是的,麦德琳。马奇。而且是我请她吃中饭。别
看起来那幺惊讶:那不够圆滑。如果你非知道不可的话,我是希望她能帮我写关于
布莱辛顿女士的剧本。但大家来来去去使我根本没有机会让她加深对我的印象,所
以我请她吃了一顿大餐。这使我想到汤尼。毕梅可还宴请了七个人,准备了丰富的
酒呢。你能想象他怎幺主持宴会吗?”

    “没概念,”葛兰特说,然后她笑着离开了。

    在寂静中他重新回想伊利莎白的罗宾。罗宾身上到底有什幺未解之谜呢?喔,
是的。爱咪。罗勃萨特,当然。

    他对爱咪。罗勃萨特并不感兴趣。他不在乎她是如何或者为什幺跌下楼的。

    不过剩下的这些脸孔让他度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下午。早在他进入军中之前他
就很喜欢观察脸,在苏格兰场任职时,这项兴趣不但是他个人的娱乐,更成为一项
专业的利器。他会在一项指认工作进行的场合碰到督察长。那不是他的案子,他们
两个人都是为了别的事到那里,但是他们却在后面闲晃,看那两个证人,一男一女,
分别走过那十二名一字排开、缺乏特征的人面前,试图寻找他们记忆中的面孔。

    “谁是坏蛋,你知道吗?”督察长对他低语着。

    “我不知道,”葛兰特说,“但我可以猜猜看。”

    “你可以猜?你猜是哪个?”

    “左边数来第三个。”

    “罪名是什幺?”

    “我不知道,我什幺都不知道。”

    他的上司用一种颇有兴味的眼光看着他。不过最后男人和女人都没法指认任何
人,悻然离去。原本排列成一行的人他分散成几个谈话集团,整理衣领,打好领带
准备回到街上。在接受传唤协助法律的执行之后,他们已准备回到他们原本来自的
正常世界。不过左边数来的第三个人却动也没动,顺从的等人来接他回他的牢房。

    “了不起!”督察长说,“十二分之一的机会,而你做到了。做得非常好。他
把你的人从那一堆中挑出来了,”他向当地的巡官解释道。

    “你认识他吗?”巡官有点惊讶的说。“就我们所知,他以前从未惹过麻烦。”

    “不,我以前从没见过他。我甚至不知道罪名是什幺。”

    “那你为什幺选他?”葛兰特犹豫了一下,生平第一次他去分析自己选择的过
程。这完全不是什幺推理。他并没有说:“那个人的脸有这个特征有那个特征,所
以他是嫌犯。”他的选择几乎是种直觉:理由乃存于他的潜意识里。最后,耽溺在
潜意识中的他又脱口而出:“他是十二个人中唯一脸上没有皱纹的。”

    他们笑了出来。但是葛兰特,一旦他把这件事情摊到阳光下,他却看到他的直
觉如何运作,并且发现隐藏于其后的推理过程。“听起来愚蠢,但并非如此,”他
说。“成年之后脸上会一丝皱纹也没有的唯有白痴。”

    “傅利曼不是白痴,让我告诉你,”巡官插嘴道。“他是个非常机警的孩子,
相信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所谓的白痴是不负责任。白痴的标准在于看他是不是不
负责任。在行列中的十二个男人都是三十几岁,但只有一个人有着一张不负责任的
脸,所以我立刻选了他。”

    之后这就成为苏格兰场的一个笑话,葛兰特可以“一眼看出罪犯”。而一名助
理律师还一度开玩笑说:“不要告诉我你相信有天生的罪犯脸这种事,探长。”

    不过葛兰特说,不,事情没这幺简单。“如果世上只有一种犯罪,先生,也许
还有可能:但犯罪的种类就像人的性格一样的繁多,如果一个警察打算把脸孔分类,
他恐怕会被淹没。你每天五、六点之间到庞德街走一趟,就可以知道纵欲过度的女
人是什幺样子,然而伦敦最恶名昭彰的女花痴看来却像冷冰冰的圣人。”

    “最近不怎幺圣洁;这几天她喝太多酒了,”这名助理律师说。他一下就知道
葛兰特指的是谁,接下来的对话就扯到别的他方去了。

    不过葛兰特对脸的兴趣持续着,并且不断扩大直到它变成一种意识层面的研究,
一种个案记录和比较。正如他说过的,不可能把脸一一分类,但把个别的脸的特色
描绘出来却是可行的。譬如在一个著名审判的翻版照片里,案件的主角们为了迎合
大众的口味而出现在画面上。毫无疑问的就可以看出谁是被告谁是法官。有时被告
席上的囚犯看起来却像辩护律师──律师不过是暂时做人道的代表而已,他们有爱
欲也有贪念,就像世上的其它人一样。但法官却有项特质,那就是正直超然,所以
即使没戴假发,还是不会将他和在被告席上既不正直也不超然的人搞混。

    玛塔的詹姆斯,被拖出他的“温暖小窝”之后,显然对选择犯人和他们的受害
者乐在其中,这也让葛兰特在矮冬瓜送茶进来之前好好地娱乐了一番。就当他把这
些纸张收好准备放到床头柜上时,他摸到一张从他胸口滑落到床单上,以致于他整
个下午都没注意到的图片。他捡起来看。

    这是一张男人的画像。一个戴着天鹅绒小帽,穿著十五世纪末开衩紧身上衣的
男人。一个的莫三十五、六岁,削瘦,胡子刮得很干净的男人。

    他的领上缀满宝石,正在把一枚戒指戴在他的右手小指上。但是他并没有看着
戒指,而望着一片虚无。

    在今天下午葛兰特看过的所有画像中,这一幅是最独特的。

    好象画者努力想在画布上表现些什幺,可是他的才华却不足以将其诠释出来。
他眼中的神情──那最引人注目且独特的表情──完全击败了他。嘴巴也是:画者
显然不知如何利用嘴唇的厚薄或张阖来表现人物的情绪,所以嘴部显得硬邦邦的,
成为一个败笔。他最成功的地方在于脸部骨胳的结构:强而有力的颧骨,颧骨下的
凹陷,下巴有点过大而显得不够有力。

    葛兰特没有立刻把图片翻过来,而多花了一些时间思考这张脸。法官?军人?
王子?某个惯于肩负重责大任,而必须对他的权威负责的人。

    一个过于尽忠职守的人。一个杞人忧天者;也许是个完美主义者。一个对大处
宽松,却对小事斤斤计较的人。一个胃溃疡的准患者。一个从小就为病所苦的人。
他有着那种痛苦童年导致的,不足为外人道,难以形容的容颜;有着跟跛子一样无
可避免且更为消沉的脸孔。这些都是这名艺术家同样了解且希望藉画表达出来的。
有点丰满的下眼睑好象睡得过多的孩子:皮肤的质他则像娃娃脸的老人。

    他把画像翻过来寻找图说。背后印着:理查三世。本画像保存于国家人像艺廊。
画者不可考。

    理查三世。

    所以这就是他。理查三世。驼子。床边故事的怪物。纯真的毁灭者。邪恶的同
义词。

    他把纸翻过来再看一次。画者试图从他所画的这对眼睛中传达些什幺呢?他在
这对眼中所见到的,是一个着魔男子的模样吗?

    他躺着看这张脸孔良久,看着那对特殊的眼睛。它们是狭长的眼睛,生得颇近,
他的眉毛因烦恼和过于尽忠职守而轻蹙着。猛一看这对眼睛像是在凝视着什幺:但
仔细看却发现它们事实上是退缩的,几乎是心不在焉。

    当矮冬瓜回来收茶盘的时候,他还在看这张画像。几年来他还没有碰过这样的
东西,这使蒙娜丽莎的微笑看来只像张海报。

    矮冬瓜检视了一下他原封未动的茶杯,熟练的用手碰了碰微温的茶壶,然后撅
起了嘴。她仿佛在表示她还有更好的事情可做,而不是专程为他送茶却完全被忽视。

    他把画像推到她面前。

    她会怎幺想?如果这个人是她的病人,她的诊断会是什幺?

    “肝,”她斩钉截铁的说,然后端走了茶盘。她的制服浆得笔挺,金发卷曲,
走时鞋跟重重的踏着以示抗议。

    但踅进来亲切而随和的外科医师却有不同的看法。在葛兰特的邀请之下,他看
着画像。审视一番之后他说:  “脊髓灰白质炎。”

    “小儿痲痹?”葛兰特说;突然想到理查三世有一只萎缩的手臂。

    “这是谁?”外科医师问。

    “理查三世。”

    “真的?真有趣。”

    “你知道他有一只手臂是萎缩的吗?”

    “他有吗?我不记得。我想他是个驼背。”

    “他是的。”

    “我记得他一出生就满口牙,还吃活青蛙。那幺我的诊断看来是反常的准确喔。”

    “真神奇,你从何判断是小儿痲痹?”

    “我也不太清楚,既然你要我说得明确点,我想是他的脸吧。那是跛脚的孩子
们的那种脸。如果他天生就是驼子那也许是这个原因而不是由于小儿痲痹。我注意
到画家略去了他的驼背。”

    “是的,宫廷画家必须适度的圆滑。直到克伦威尔在被画的时候要求”每个痣
都要画出来“。”

    “如果你问我,”外科医师说,心不在焉的看着葛兰特腿上的夹板,“克伦威
尔开始颠覆了整个势利文化使我们大家今天都在受苦。”我是个普通人,我是;不
开玩笑。“没礼貌,不优雅,也不慷慨。”他漠然的捏了一下葛兰特的脚趾。“就
像传染病一样,可怕的倒错。在这个国家的某些他方,据我所知,就像一个人的政
冶生命必须靠穿西装打领带去选区拜访来维持一样。就是要那样摆架子,最高理想
就是要成为其中的一员。看起来非常健康,”他说道,指的是葛兰特的脚拇趾,然
后他又把话题拉回床头柜的画像上。

    “真有趣,”他说,“关于小儿痲痹。也许真的是小儿痲痹,因为他有一只蜷
缩的手臂。”他继续思考,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真有趣,不论如何。谋杀者的画像。
你说他的型符合吗?“

    “没有所谓谋杀者的型。人们为太多不同的理由杀人。不过我不记得任何谋杀
者,不论是我经验到的还是历史上的案例,有长得像他一样的。”

    “当然他是他们之中的狠角色,不是吗?他不会知道良心不安是什幺意思。”

    “是的。”

    “我曾看过奥利佛饰演他。邪恶入骨的撼人演出。总在可笑的边缘却从未超出
那界线。”

    “当我给你看画像的时候,”葛兰特问,“在你知道他是谁之前,你有闪过邪
恶的念头吗?”

    “没有,”外科医师说,“没有,我只想到疾病。”

    “很奇怪,不是吗?我也没想到邪恶。现在我知道他是谁了,我看了背后的名
字,我却满脑子都是邪恶。”

    “我想邪恶跟美丽一样,只在有心人的眼里才看得见。那幺,我这个周末再来
看你。目前有没有哪里痛呢?”

    然后他离开,就像他来时那样的亲切随和。直到他再三的审视这幅令人迷惑的
画像之后(他对于把历史上恶名昭彰的杀人犯误当成法官;把被告席上的主角和法
官席对调的这种极度不适当感到十分有趣),他才蓦然想起这幅图是用来提供侦查
线索的。

    理查三世有什幺待解之谜呢?

    然后他想起来了。理查三世谋杀了他的两个小侄子,但没人知道是用什幺方法。
他们就是消失了。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他们是在理查离开伦敦的时候消失的。理
查找人做掉了他们。但是这两个孩子到底怎幺了却从来没人知道。在查理二世的时
候,有两具骷髅被发现──在某个楼梯底下?──然后终能入土为安。大家理所当
然的将它们视为失踪小王子的遗骸,但没有任何证据。

    受过良好教育之后能记得的历史竟然这幺少得可怜。他对理查三世的所有了解
就仅止于他是爱德华四世的弟弟。爱德华是个身高六呎、金发的英俊男子,对女人
也很有一套;理查却是个驼背,为了篡夺王位,在他哥哥死后,谋杀年幼的王储和
王储的弟弟以绝后患。他还知道理查死于包斯渥之役,临终遗言是狂吼着要一匹马。
布兰塔吉聂特王朝的最后一人。

    每个学童读完理查三世的最后一页都会感到松一口气,因为玫瑰战争终于结束
而可以进入都铎王朝了,后者虽然乏味却容易读得多。

    当矮冬瓜来为他整理床单时,葛兰特说:“你不会刚好有一本历史书吧?有没
有可能?”

    “一本历史书?没有,我要一本历史书干嘛。”这并不是问句,所以葛兰特也
不打算回答。他的沉默看来令她不安。

    “如果你真要一本历史书,”她立刻说,“在达洛护士为你送晚餐来的时候你
可以问她。她房间的书架上有她学生时代的所有课本,其中极有可能有一本是历史。”

    保存着所有的课本,这多像亚马逊啊!他想。

    她思念着学校就像她每当水仙花开时就会思念着格洛斯特郡一样。当她踏着沉
重的步伐,带着他的乳酪布丁和炖大黄进到房间里时,他以一种近乎慈悲的容忍看
着她。她不再是个魁梧、呼吸起来像个唧筒的女人,而变成了可能带给他乐趣的人。

    喔,是的,她有本历史课本,她说。事实上,他想她应该有两本。她保存着她
所有的教科书,因为她热爱学校生活。

    葛兰特差点就要问她,是不是保存着她所有的洋娃娃,但他及时把话吞了回去。

    “当然,我也爱历史,”她说,“那是我最喜欢的科目。”

    狮心王理查“是我的英雄。”

    “他是令人难以忍受的粗人。”葛兰特说。

    “喔,不!”她状似受伤地说。

    “甲状腺机能亢进者,”葛兰特无情他说。“冲过来冲过去地像个没做好的烟
火。你现在要下班了吗?”

    “收完餐盘就可以了。”

    “你今晚可以帮我找到那本书吗?”

    “你应该睡觉,而不是醒着看史书。”

    “我不是读史书就是看着天花板。你要不要帮我拿?”

    “我不认为我今晚可以一路爬到护士宿舍再回来,为了某个对”狮心王“不礼
貌的人。”

    “好吧,”他说。“我也不是什幺殉道者。我想狮心王理查是具有骑士精神的
那一型,大无畏的骑士,无瑕的司令官,比杰出军人奖的得主还要棒三倍,现在你
愿意帮我拿书了吗?”

    “我看你是极需念一点历史,”她说,用她的大手带着赞赏的意味将床角的床
单折好铺平,“我回来经过这里时会把书带给你,反正我要出去看电影。”

    几乎过了一个小时她的身影才再度出现,她穿著一件骆驼毛大衣。房间里的大
灯已经关了,在他的读书灯微弱的照明之下,她简直像个和善的精灵。

    “我还希望你已经睡着了呢,”她说。“我认为你不应该今晚就开始看这些东
西。”

    “最能帮助我睡着的,”他说,“就是一本英国史了,所以你们可以手牵手的
离开而不必良心不安。”

    “我是跟巴洛丝护士一起去。”

    “你们还是可以手牵手。”

    “我对你失去耐心了。”她耐着性子说,然后退回了黑暗里。

    她带来了两本书。

    一本是那种历史读本。它和历史的关系就像从旧约到新约的圣经故事和历史的
关系一样。坎努特在岸边指责他的朝臣,阿弗列德烧掉蛋糕,莱烈掩护伊利莎白,
尼尔森在胜利舰的船舱里向哈帝告辞,这些史实都用一个句子的段落来说明,字印
得大而清楚美观。每一个故事都有一幅整页的插图。

    亚马逊如此珍藏这本儿童文学实在令人有些意外的感动。

    他翻到前面的空白页看看她是否有署名。结果书上写着:  艾拉。

    达洛  三年级  新桥高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