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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英忙抬手拍了拍鲁飞的肩膀,轻声安慰道:“鲁大哥,你千万想开点,谁家还没个灾没个病的,不就是钱嘛,好办,我刚才已经和两个姐妹说好了,她们答应凑出这笔钱来,这样,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她们两家转转,不见得一定能取到五十万,但有个二、三十万的,你不也能先和老婆交差了嘛!”
鲁飞感激地道:“嫂子,那真是太感谢你了,你放心,只要你能帮我过了这关,我一定帮你把老龚的事摆平。”
刘秀英点头道:“这样吧,你先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凑钱。”
鲁飞‘嗯’了一声,叹息道:“没办法啊,也只好赚点烫手的钱了。”
刘秀英假装没听懂他的话,出了茶馆,开着小车在市里绕了一圈,在市中心停了车,下车后,站在车前看了半天,感觉没人盯梢,便飞快地钻进一家高档公寓里,进到电梯,上了六楼,站在门口停了半晌,见没人跟上来,便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摸出一把钥匙,将防盗门打开,转身走了进去,轻轻带上房门。
十几分钟后,当她拎着黑色的塑料袋推门出来的时候,却愕然发现,门口已经站了一群人,王思宇正笑吟吟地望着她,刘秀英立时发觉上当,一阵头晕目眩间,身子软绵绵地靠在门边,手里的黑色塑料袋‘啪’地掉在地上,从里面滚出几匝崭新的人民币出来,刘秀英恍然未觉,而是抱头蹲在门口,大声尖叫起来:“啊啊啊!!!!”
众人带着刘秀英走进屋子,在房间里翻了半天,先是在一间卧室的床下拉出一个铁皮箱,打开后,里面出现码放整齐的人民币和美金,经过清点,合计人民币七百余万元,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现金,王思宇在吞了口水后,暗自感慨道:“怪不得查得那么费劲,原来都转成现金了,马勒戈壁的,七百多万,这他娘的能买到多少充气娃娃啊!”
众人将现金封存后,老黄带人转到另一间卧室内,在屋子里翻了半晌,便一瘸一拐地走到床头柜前,轻轻移开它,盯着墙面露出的一个小木柜哑笑半晌,抬脚踢出,黑色的大皮鞋狠狠地踹在木柜上,只听‘喀嚓’一声响,木柜当即被踹得四分五裂。
鲁飞分开人群,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将破碎的木条一条条掰开,一个银白色的微型保险柜立时出现在众人眼前,屋子里的众人顿时发出一声欢呼。
老黄笑了笑,转头轻嘘一声,来到鲁飞身边蹲下,伸手从保险柜的柜顶取出套着大红丝绸的楠木盒,放在地上,打开木盒后,发现里面竟是一件做工精美的玉观音,程刚拍了照后,抢过玉观音,嘴里啧啧赞叹道:“哇,师傅,这玩意得值多少钱啊!”
老黄回头瞪了他一眼,撇嘴道:“少见多怪,以后再接几个案子,你就开眼啦,这算啥,人家一幅油画就几百万,这玩意太儿科了!”
拿着从刘秀英包里翻出的钥匙,老黄打开保险柜,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地掏出来,清点造册,
在众人的啧啧赞叹声中,程刚手里的照相机闪个不停,老黄把扣押清单放在红色的楠木盒上,拿笔飞快地记录着,鲁飞蹲在他的身侧,大声喊道:“白金项链28条,白金手链6条,金手镯7只,金戒指34枚,金耳环3副,金条14根,金块2块,劳力士手表1只……”
拿到证据后,专案组斗志高昂,众人趁热打铁,连夜突击审讯,这次所有人都知道龚汉潮已经彻底完了,便不再隐瞒,杨超凡很痛快地认下了那三十万的贿赂款,刘秀英、罗瑞兰把能交待的问题尽数讲了出来,佳佳建筑工程有限公司实际是龚汉潮的产业,付庆江只是代为管理,公司的所有重大决定,都必须由龚汉潮最后拍板,他们近年间靠着内幕交易,赚了几千万,那些钱都被划到付庆江的个人账户上,等青州的事情了解后,他才会从外面赶回来。
第二天上午,在痛哭流涕的刘秀英面前,龚汉潮再也疯不起来了,呆呆地从病床上爬起来,老老实实地下了地,在专案组一行人的押送下,回到招待所,这次他已完全丧失了抵抗的意志,将证物一样样地指认出来,实在记不清楚的,也都做了大致描述,并按照鲁飞的要求,拿着笔纸写起认罪材料来。
案件的成功告破,让众人的心情极好,王思宇特意让招待所做了些可口的饭菜给龚汉潮送过去,龚汉潮装疯卖傻,已经几顿没吃上好饭,这次倒吃得香甜,放下碗筷之后,抹了嘴巴,龚汉潮便忧心忡忡地问道:“小程同志,你说我会不会被判死刑?”
程刚摇头道:“我不清楚,这方面的问题,你得问鲁处长,我琢磨着,就冲你那装疯卖傻的劲,也得给你吃粒花生米。”
龚汉潮听后呆呆地坐在床上,足足坐了两三个小时,忽地光着脚跳到地上,发疯地砸着房门,大声喊道:“我要见王主任,我有重大案情要向他汇报!我要戴罪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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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博弈青州 十二
整整一下午的时间里,招待所的房间只有王思宇和龚汉潮两个人,龚汉潮交代了自己花六十万元向张阳书记的前任秘书于斌行贿,拿到了城建局的局长之职,从那以后,他多次通过于斌与张阳接触,并在取得市委书记张阳的信任后,先后送去人民币两百余万元,深受张阳器重,他手里掌握着许多张阳不为外界所知的秘密,为了争取宽大处理,捡回一条命来,龚汉潮把这些事情都写在材料上,他的这份举报材料内容翔实具体,共牵涉到青州大小官员近三十人。
王思宇在拿到这叠厚厚的材料后,心情变得异常复杂,既感到兴奋,也有些茫然,他知道,通过自己和专案组其他成员的不懈努力,终于挖到了这个要命的炸药包,一旦点燃引线,不但青州官场上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政治地震,即便是他自己,也有可能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大好前程都有可能在轰然巨响声中灰飞烟灭,以前所有的努力,都会在瞬间化为乌有。
不管黑猫还是白猫,守规矩的猫才是好猫,就算遍地都是老鼠,不许你碰的时候,你就绝对不能碰,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讲政治,讲原则比政绩要来得重要,在官场之中,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人,是注定要被众人齐心协力踢出场的。
王思宇当然知道此事的凶险,稍有不慎,即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但案子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他也没有回头路好走,更不能畏惧退缩,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拒绝递交这份材料,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
烟丝缭绕间,沉思良久,王思宇还是决定承担这份风险,只是,他觉得光把材料呈报省纪委,很可能会如同石沉大海,毫无音讯,为防止举报材料被那位罗副书记硬压下来,慎重起见,必须要准备出备用方案,想来想去,此时也只有去见见周松林了,在青州,他现在最信任的人就是周老爷子,也只有他才能为自己指出明路,并且想到更好的解决之道。
悄悄地拿着材料走到隔壁的房间,支开专案组的小张后,王思宇将材料重新复印了一份,回到房间简单收拾了下,便匆匆下了楼,打车赶到周松林家,周松林此刻正站在阳台上打着太极拳,离了老远,便见王思宇急匆匆地走过来,忙停下动作,拿白毛巾擦了把脸上的汗珠,便回到客厅里,招呼保姆张婶泡了茶,就坐在沙发上闭目沉思。
敲开房门,王思宇微笑着和张婶打了招呼,便来到沙发前坐下,将材料递交给周松林,并悄声把情况介绍了一遍,周松林耐心地听着,不时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后,他便拿起材料,冲着王思宇招手道:“走,去书房聊吧。”
书房里,王思宇端着茶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周松林取了老花镜,戴上后,仔细地把材料看了又看,又从书桌上取了笔,在本子上细密地记了起来,十几分钟后,他才轻轻丢下笔,摘下老花镜,皱皱眉头,轻声道:“小宇,目前时机还不太成熟,张阳书记在省委领导那边分量很重,光靠这份材料怕是扳不倒他,这件事情太过复杂,你不要轻易卷进去,这份材料,最好不要上报,全都推给魏明伦他们就是,别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王思宇摇头道:“老爷子,我必须如实向省纪委领导汇报。”
周松林皱着眉头望了他半天,才微微一笑,语重心长地道:“你啊,还是不够成熟,全省上下一盘棋,每个棋子都有它的用处,省委领导的用人方式和你的思维模式是不同的,并不是单纯以忠奸贪廉为依据的,这里面有很多其他的考量,你把这份材料送上去,很容易对上面的工作造成干扰,这样做是很容易吃亏的。”
王思宇笑了笑,没吭声,背着手站在窗前,默立半晌,才轻声道:“既然在这个位置上,就得有所作为,让我视而不见,我做不到,他们怎样处理我无权过问,但应该做的事情,我一定要做,当然,如果他举报的那个人不是张阳而是您,或许我会用另一种方法处理。”
“什么方法?”周松林也来了兴趣,笑眯眯地望着王思宇道。
“嗯……”挠挠头后,王思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说不定我会找人把他掐死。”
“胡闹!”
周松林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可眼里却全是笑意,他叹了口气,沉吟半晌,便轻声道:“这样吧,按你的想法去做,要不碰个头破血流,你小子也长不了记性,不过,这倒是个难得的机会,明天我去项市长那里,和他碰碰,看看有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
王思宇点点头,坐在沙发上和周松林闲聊了一会,便出了书房,走到酒柜前,瞄了半晌,便拿着塑料袋裹上一瓶葡萄酒,夹在腋下,推开房门,屁颠屁颠地下了楼,不大一会,就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之中。
离开了周松林家,回到招待所的房间里,王思宇抬手看看表,已经夜里十点多钟,他犹豫了下,还是拨通了省纪委常委、监察厅副厅长夏余姚的电话,两人在电话中聊了将近三十分钟,王思宇将案情详细地作了汇报,并委婉地表达出自己的担忧,夏余姚在沉吟半晌之后,做出了三点指示:
第一、要做好保密工作,在情况未经核实之前,绝对不可以对外泄露消息,他叮嘱王思宇,一定要做好龚汉潮的思想工作,稳定住他当前的情绪,要让他看到希望,不能让他陷入绝望的境地。第二、注意自身和龚汉潮的安全,如有突发情况,立即进行转移。第三、暂不与市纪委进行案件交接,静待省纪委的指示,在此期间,除了王思宇本人以外,专案组成员手机全部关闭,禁止外出。
接下来,就是连续三天的沉寂,在此期间,王思宇每天都拿着球拍,在招待所的院子里和程刚打上几场羽毛球,其余的时间,他就在龚汉潮的房间里,陪龚汉潮闲聊,陪着他一起看书,两人经常就书中的某些观点进行辩论,龚汉潮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只是偶尔会神经质地走到窗边,紧张地向下张望,或者在夜里从床上爬起,走到床边,拉开窗帘,对着窗外发出几声狼嚎般的叫声。
到了第四天的上午十点钟,王思宇终于等来了省纪委的电话通知,通知里依旧维持了罗云浩之前的决定,将案件审理工作移交给青州市纪委,专案组即日起解散,立即撤回玉州,挂断电话后,王思宇叹了口气,走到龚汉潮的房间,把省纪委的决定转告给他,龚汉潮却只是笑了笑,低声道:“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
在吸了一根烟后,王思宇默然离开房间,给市纪委的魏明伦挂了电话,周五的下午,在市纪委做完交接工作后,王思宇等人钻进面包车,向省城赶去,直到上了青玉高速,王思宇才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向后望去,若隐若现的青州城渐渐远去,出了这等变故,王思宇打算重去青羊探望李青梅的意愿也都落了空,情绪变得十分沮丧,而另外两人中,程刚耷拉着脑袋不肯吭声,老黄却面色如常,不时地扯上几句闲话,作为一名老纪检,他装了一肚子的秘密,这种事情,自然是早就见怪不怪了。
回到家中,已是晚上六点多钟,打开房门后,却发现柳媚儿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在见到王思宇后,眸子里瞬间闪过一丝惊喜,却又很快掩饰过去,默默地进了厨房,做了几道美味可口的菜肴,王思宇吃得津津有味,不禁大为赞叹,竖起拇指夸奖道:“媚儿真是厨艺大进,你做菜越来越好吃了。”
柳媚儿嘻嘻地笑了笑,轻声道:“都是景卿姐姐教的好呢!”
王思宇不禁奇道:“你到廖姐姐家里去了?”
柳媚儿点头道:“是啊,瑶瑶太可爱了,我最近总去看她。”
王思宇笑了笑,点头道:“那是当然了,瑶瑶这孩子聪明伶俐,的确很讨人喜欢。”
柳媚儿抬头望了王思宇一眼,往他的碗里夹了块鸡肉,轻声道:“哥,你心情不好吧?”
王思宇摇头道:“瞎说,没见我胃口大开么,哪里会心情不好。”
柳媚儿撅着嘴巴道:“骗人,我都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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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宇叹了口气,点头道:“是不太好,最近工作上出了点麻烦。”
柳媚儿端着碗,瞥了王思宇一眼,低声道:“会好起来的。”
王思宇‘嗯’了一声,吃过饭后,便去洗了澡,披着浴巾躺在沙发上,冲着柳媚儿的卧室喊道:“媚儿,出来陪哥聊天。”
他喊了半晌,柳媚儿都没应答,过了一会,只见柳媚儿笑眯眯地背手从卧室里走出来,来到沙发边上,双手一扬,却将一张扯得支离破碎的白床单披到王思宇身上,似笑非笑地道:“哥,盖上点东西吧,小心着凉。”
王思宇一时心虚,半晌没有吭声,在咳嗽了几声后,摸起遥控器,把电视打着,假装专心看节目,而柳媚儿则冷着面孔进了浴室,听着里面稀里哗啦的水声,王思宇心情悸动起来,忙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站在门口眉飞色舞地发动想象,冷不防浴室的房门突然打开,一盆冷水哗地泼了出来,紧接着,柳媚儿哭哭啼啼地跑回卧室,重重关上房门。
王思宇愣了半晌,抬手抹了一下满脸的水珠,又瞧了瞧那条破碎的白床单,不禁开怀大笑起来,嬉皮笑脸地走到柳媚儿门口,轻轻地敲着房门道:“媚儿,你开下门,听哥解释,那个。。。。。。事情实际上是这样的……”
劝了半晌,柳媚儿才把房门打开,露出半张俏脸来,撅着嘴巴抗议道:“以后不许人在我房间里住,尤其是女人!”
王思宇连忙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柳媚儿仍不肯罢休,继续冷着面孔加码:“暑假要陪我去监狱见妈妈,我想妈妈了。”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点头道:“没问题,还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哥都答应你。”
柳媚儿扬着脖子想了想,便皱眉道:“一年之内给我买辆车,就要景卿姐姐那款。”
王思宇抽了半天的鼻子,挠头苦笑道:“那得多少钱啊,媚儿,我可是大穷鬼一个!”
“我——不——管!”柳媚儿说出这三个字,便砰的一声关上房门,靠在门板上哑笑半晌,又转身坐回床上,从枕头下面取出个红色的小盒子,望着里面的几根秀发道:“不是景卿姐姐的,又会是谁的呢?”
第五十五章 重大胜利
周一上午,回到省纪委五楼的办公室后,王思宇先抹了桌子,做好卫生,接着泡上一杯茶,看了几份当天的报纸,二十分钟之后,他接到了夏余姚的电话,便把那份举报材料带上,下楼来到夏余姚的办公室,夏余姚正站在窗前,拿着小喷壶浇花,听到王思宇敲门进来,转头微笑道:“王主任,你先坐,我马上就好。”
王思宇‘嗯’了一声,走到办公桌前,把材料放好,便退回沙发上,点了一根烟,安静地坐在那里,刚才夏余姚转头的瞬间,王思宇留意到,夏余姚今天的气色不是很好,眼眶发黑,面容憔悴,头发也稍显凌乱,很可能是夜里没有休息好,而他办公桌上的文件也都很凌乱,没有像以往那样摆放整齐,可以想象得到,在龚汉潮的案子上,夏余姚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弯腰将绿色的小喷壶放到角落里,夏余姚把挽起的袖口放下,又将花格子衬衫解开两粒纽扣,双手搓了把脸,才慢吞吞地走回办公桌后坐下,拿起王思宇递交的材料,认真地看了起来,半晌,他才放下手中的材料,抬起头来,欣慰地注视着王思宇,目光中带着些许的遗憾,低声道:“材料上面反映的问题很具体,如果内容属实,一定能挖出个大案子出来,可惜啊,省委领导为了维护青州的稳定,确保经济建设不受到重大影响,指示我们先放一放。”
王思宇笑了笑,摇头道:“老实说,我不赞同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