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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我干脆利落,“本来我计划睡饱了就落跑的,现在可好,逃也成问题睡也没睡饱!”
“那还真是失礼了。”
你这家伙~~~根本一点都没有反省道歉的意思~~~~
“如果是你的话,逃跑那种事随时可以做不是吗?”他笑得深意,“倒是我为你专程准备了个舞台,不感谢一下吗?”
我的眼神愈加冰冷:“那别人的小命来消遣,萧公子果然不同凡响啊。”
一声冷哼,我赌气地盘腿坐在马车的角落,任他怎么拿糕点诱惑我都不理他。
虽然只是演戏,但那家伙也太敬业了点吧!!
我被他看似温柔地强行按在身上无法动弹,那只不规矩的手肆意地探入衣襟里乱摸,虽然里面还有一层衣服,但是!但是!那有区别吗!!
“嗯……啊……”不是我想叫,只是……身不由己啊!紧咬的牙关里不时溢出散碎的呻吟,我脸红得快要滴血,却又不敢大庭广众地用杀人分尸的视线射穿他!
用几块幕布临时构建在高地的主帅大营里,有轩辕怀瑛、颜风,还有那位我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穗丰城的容砺大将军。
高大魁梧的身躯,满脸络腮胡子,黝黑的皮肤,豹头环眼,不怒自威。
这个身披铠甲的威武男人一进来就对轩辕怀瑛一副感恩戴德、忠心不二的忠狗姿态,真是怎么看都是个大忠臣。
他们三人还有几个高级武将聚在地图前细声长谈,完全当这边我和尧渊的暧昧是假的。
既然他们都不看,麻烦你也别演了好不好!我真想这么冲着他的耳朵吼。
虽然他都避开了敏感的部位,但是这种事情!这种事情!还是没有的好!我讨厌别人和我接触!到现在还是很排斥!
初升的太阳冒出了山头,阳光落在身上,竟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
被那只爪子玩弄得一阵挣扎扭动后,我惊觉消失已久的七弦不知何时冒了出来。
“如何?”尧渊丝毫不以为意,目不斜视地沉声问道。
我好奇地竖起耳朵。
“逃了。但他的日子不会好过。”简洁的回答,尧渊点点头,示意他退到一旁。
他们在说的事,难道是昨晚的……
掌控着我手轻捏了一下腰侧,我骤然抖得好似三九隆冬!
姓萧的!!老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总有一天这笔帐我要讨回来!!
看着跑进跑出的士兵,又听得远处击鼓鸣号的喧嚣。我知道奇袭已经开始了。
尧渊停止了摸索,抱着我横坐在他的腿上静静地晒着太阳,等待着序幕的开演。
他忽然良心发现地将我放至旁边的椅上,递来一盅热茶。
我接过,正欲喝下,慌乱的脚步声突然冲了进来!
“报!将军!我军受到敌军的埋伏!芦苇狭道、芦苇狭道被放火点燃!现在我军被火势包围!损失惨重!”
大营内的所有人脸上顿时失去了血色。
“这是怎么回事!”轩辕怀瑛狠狠敲了一下几案,脸色煞人,“为什么李穆友会知道我们的行动!”
“殿下!”颜风那胖子也白着一张脸,惊慌道,“此次行动我们准备得十分充分,发动得也迅速,照理棫榴的守军是不会知晓的!”
“你想说的是……”
颜风额头狂汗不止,点头连连:“正是!殿下!我们当中一定有奸细!”
“殿下!”一直冷静的容砺听到这句也变了脸色,“殿下定要慎重处理此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但眼下指挥军队、迎敌反击才是重中之重!请殿下三思!”
一连发了好几道令,轩辕怀瑛这才按捺着冲天的怒气,磨牙来回踱步。
“颜风!”
“微臣在!”
轩辕怀瑛恶狠狠地瞪着他,目光锐利得要将人穿透:“你可曾将此次行动告知给何人?”
他的身子如秋风里的落叶一般陡得厉害,扑通一声跪倒在轩辕怀瑛脚下:“殿下明查!微臣未将此次行动告知给任何人!”他诚惶诚恐地解释着清白,忽然仿佛被雷劈过似的,他的身体陡然僵直,眼睛撑得老大!
“殿、殿下!”他惊叫起来,“殿下!微臣知晓了!微臣想起来了!告知臣那条密道的人是——”
一阵翅膀扑腾声猛得截断了他的嘶吼。我感觉脑袋一重,头发被抓得有些疼。
所有人的目光全数集中到我身上。
我轻轻叹了一口,放下精致的杯盏。
“路西法,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每次都站在我头上好不好?”
危险的一步
乌鸦锐利的爪子不断刨着我的头皮,很痛。
“死乌鸦!你给我下来!”我伸手乱抓着,却只拽到自己的头发,路西法那混帐又趁火打劫,作为战场的我的头真是苦不堪言!
“什么?他们居然没给你青菜吃?”我不敢置信地张大嘴,“不是吧!我明明有在信里写的呀!什么?他们不给?”我危险地眯起眼,真想不到,堂堂泓玥国戍军居然连一颗青菜都给不出?
不会他们的财政比轩辕怀瑛还艰难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居然敢欺负路西法……不要命了呀~~真不知道有几个倒霉的家伙脑袋上开了花……
“反正你也在那边大闹过一场了吧?”我几乎都可以想象“人鸦大战,鸦一面倒”的壮丽景象了。
它居高临下、有节奏地啄着我的头,表达着它的“御意”。
“你要补偿?什么!?草莓!白痴啊你!这季节哪来这种奢侈品!”
脑袋上游移着的喙毫不容情地猛啄。
“是是是~~小的照办!请您嘴下留情!”哼,到时候给你小番茄,在嵌上芝麻凑数!唔哇!好痛!
如糖浆般浓稠的视线黏糊在我身上,上下左右,滴水不穿。
轩辕怀瑛的脸色尤为不妙,就好似……心肌梗塞、心脏并突发之类的表情。
“轩·辕·怀·瑾!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这个疯子!”
路西法屈尊降贵地落在我的肩头,我真是受宠若惊。
“反正都已经疯了十五年了,我不介意再多疯那么几分钟啊。”我悠然地轻笑着,目不转睛地看着轩辕怀瑛的表情像变脸绝活一样,震惊、猜疑、不敢置信、恍然大悟。
“你!你难道……”他呼吸不稳。
我耸耸肩:“战阵之间,不厌为诈。我可是一直都很清醒啊,虽然……轩辕家‘优秀’的孩子们几次快要把我逼上绝路,不过正如你所见,神经强韧的我现在还能够和你们正常交流,没像老五、老七等人那样被弄成真正的疯子哦。”
不愧是拥有着轩辕家的血统,轩辕怀瑛立即露出了阴狠万分的面相:“呵,你倒很有胆识嘛!本来看在琰的份上还想保你一命,看来……光是‘叛国’这一条,就足以定你凌迟之刑!”
我笑了起来,望着如潮水般涌入的武装大军,我竟愈加止不住笑意。见他们都面露同情地看着我,我摆摆手安慰一下受到惊吓的他们。
“呵呵,九皇兄过奖。您要是想把这点算入‘轩辕家的优良血统’上,我也完全没意见哦。”
他也笑了起来,那种将猎物捏在手里掐死的游刃有余。
只有在这种时刻,我才会清醒地知晓——我的身上也流着轩辕家的血,那肮脏的,令人作呕的血液。无论我怎样否认,怎样逃避,到头来,却还是这种结果吗?
我的身上……果然流着那让恶魔也退避的腥臭血液……
我轻佻地笑着,刺激着他绷紧到极限的神经:“轩辕怀瑛,你知道吗?普天百姓可以不知道他们的皇帝是谁,但却必须知道他们的县令是谁!无论是轩辕家还是萧家,谁来当这个皇帝对天下苍生而言都无所谓!如果只是为了所谓的面子和优越感,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我嘲讽地眯起眼:“你明白吗?你这个人,根本没有帝王资质!即使当上了皇帝,也是个暴君!终有一天你会被百姓覆灭!与其让你荼毒苍生,不如我现在就动手做了你!”
寂静如潮水蔓延扩散,空气都仿佛冰冻凝结。
我坚定地直视他,没有丝毫的退却。
良久,他也笑了:“呵,说得可好,说得可太好了!我可从来不知道,十六你拥有这样的口才呢……不过,你以为,你现在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他高傲地昂着头,一副志在必得的狷狂样。
没办法了,既然尧渊已经把我推到了这个位置上,就只有改变下策略了。
我摇了摇头,无不遗憾地望向他:“轩辕怀瑛,你知道吗?如果那个时候输掉皇位之争的人是轩辕怀璋,你早就应该死在国都被攻陷之时了。”
似乎一阵阴冷的寒风吹过,在场的大批观众均身子一颤,倒吸冷气。
哎呀,大家都很冷吗?呵呵,做什么这种眼神啊?我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也没到那么可怕的地步吧?
我继续笑,笑得他们明显的动摇起来。
“唉,可惜啊!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是轩辕怀璋,说不定我还会大发慈悲地饶他一命。”
“不过呢~~~那个人是你呢。”
眯起眼,我冲他笑得灿烂而天真:“如果是你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漆黑的羽翼伴随着高亢的鸣叫直冲云霄,青苍的光芒冲破了枷锁,电光闪烁般地直指跳动的心脏!
没有人预计到我还有这一手,数十樽兵马俑抗着武器僵在那边,谁都没有下一步行动!
轩辕怀瑛亦愣了几秒,他专注地瞪着我的眼陡然回神,抽出佩剑意图挡住一击!
我斜唇冷笑,手腕一转收回“云光”,脚下一顿身子前倾、千钧一发地避过剑锋,步伐猛地加快,几乎是扑着向他要害刺去!
毕竟不是吃素的!他迅速调转剑路,用力提起对准我的左胸!
就这一击!机会只有一次!
抓住仅有的缝隙,我痛苦地皱起脸,身体微侧任由冰冷的金属将我的左肩刺穿!咬紧了牙关将呻吟吞下肚子,我冷眼看着轩辕怀瑛无法理喻的惊愕神情,嘴角浮现胜利的微笑。
他只是尽力地防御而已,但是他却不知道——
我是豁出了性命也想杀了他!!
得手了!!
刀尖已经碰触到了布料,背后却油然升起一股恶寒!
掌风凌厉地直指要害!我决心彻底放弃后背的警戒,手上的“云光”更加紧了动作!
死了也无所谓!至少要拉他一起下地狱!
眼前陡然一黑,肩头一阵碎骨断肢的锐痛,身体如破布一般朝反方向抛了出去!
怎么会!!
身体摩擦着砂石细碎的地面滑行,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我已是灰头土脸。
流血的左手几乎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我艰难地动着右手从地上勉强支住身躯,喉头一甜,大口殷红腥甜喷在了衣襟前。
我好似要把肺吐出来一样咳嗽着,努力抬起模糊的视线探测着周围。
摇晃的视线中,轩辕怀瑛一脸劫后余生的惊恐未定,而在他身旁的人是……容砺将军。
切,真是失策,都忘了这里还有一个驰骋疆场的武夫。
耳鸣加头晕,身体又遭重创,真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境地。
轩辕怀瑛走了过来,闪着寒光的剑锋抵在我的肩头,目色是我前所未见的疯狂和狠毒。
我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高昂着头任由血丝自唇角滑落,不屈轻蔑地瞪着他。
他冷笑,尖锐的利器在我的脖子上划开一道口子。
“虽然你很让我惊讶,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我冷哼一声。
“白水说得的确没错,无论是哪一方面,你的确是留不得的人。”
这么说来,我还无意中帮白水在轩辕怀瑛的心目中重新树立了可靠的形象?唔~~下次要有机会见到那家伙,一定要问他讨劳务费~~
我想大约是我此刻毫无紧张感的笑容惹毛了他,他咬牙切齿地一脚将我踹翻,更是加剧了我的伤势。
他的表情看我十分不爽,当然,我也没有让他看得爽的义务。
单手尽力撑起身体,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尧渊。
喂,老兄,你那什么表情啊?你紧张个头啊?
他面色惨白凝重,眼神濒临危险的边缘,垂在身侧的手动了起来,我的呼吸骤然急促!
喂!别乱来!这里轮不到你上场的份!
我用目光拼命地制止他!要是在这里暴露了你的身份,我可没本事一下子救两个人啊!!
他的眼神陡然惊惧地抬高!我猛然回头,却见冰冷的剑光卯足全力地劈了下来——
“住手!!”
逃出生天
已经波及额发的剑风陡然停滞,寒亮的冷光定格在我眼前一寸处。
我意欲动作的手亦是一顿,侧目诧然地瞪大了眼。
一抹凄厉的素白拨开金属铁甲,呼吸急促、神色忧虑地立在了那里。
我眨了下眼,又一下:“……怀、怀琰哥!?”
他怎么会在这里!
轩辕怀瑛显然比我更抓狂:“琰!你又溜出来!我告诉过你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又?原来怀琰哥也是逃脱的惯犯吗?既然嫌麻烦,轩辕怀瑛干嘛不干脆废了他的武功?
怀琰哥眼神一变,抽出匕首抵住脖颈,我立刻傻了眼。
“放瑾儿走!如果你要我活着的话!”
“你!”轩辕怀瑛也目瞪口呆。
拥挤在一起待命的士兵都大气不敢喘地看着我们,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放他走!”
“琰!他不能留!这个阴险的小子此刻不除,必招灾引获!后患无穷!”
一丝殷红的细血自白皙修长的颈蜿蜒而下,我倒吸了口冷气:他是说真的!他是说真的!
“放他走!”他又吼了一遍,痛苦的眼神掠过呆若木鸡的我,落在轩辕怀瑛身上,“瑾儿他是我弟弟,你也是……你们都是……我怎么能眼见着你们自相残杀!”
轩辕怀瑛脸色铁青,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弟弟!?我对你来说只是这样吗!”
“要不然还能怎样!瑛!你要的关系是不可能的!永远不!”
两人对吼着,全然无视周遭的一片尴尬。
呃……那个……家务事……可不可回家讨论……
不过此刻正是好时机!
不及我身体开始运作,堵在门口的士兵后方突然传出一声惨叫,随即又一声!层层递进,快得如洪水泛滥!
一个身着铠甲的士兵挥剑急近,高大健壮的身躯却如燕般轻捷,漆黑的光芒挑动鲜红的血带,动作优美简洁得让人赞叹再三!
重叠的惊叫终于成为信号,大批人马迅速回神,提起武器迎击那个窝里反的男人!
我猛地从地上跳起,随手扔出几个刚才就藏在手心的烟幕弹·迷你版,顿时骚乱的范围愈加广阔!
“哟!采薇小子,时间刚好吧?”反手一剑挥下,那个蓄着邋遢大胡子的粗糙男人咧开嘴对我笑道。
我嘴角一弯,冲入混乱之中:“太慢了!死猪大叔你在磨蹭什么飞机啊!”
“哦?又怪我吗?”厉雷般迅捷的几剑连挥,让包围着他的人根本没有半分便宜可占,连身都近不了!
“漆黑的……弄影剑?你、你是天璇剑侠——诸葛思竹!”轩辕怀瑛在背后恍然大悟,不过现在才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我尽全力奔向落在角落的“云光”,擦身而过那席伫立的白衣时,我痛苦地闭上了眼。
“再见了,怀琰哥。还有,谢谢你。”
他说“放他走”,却没说“放我们走”……答案,我已经知道了。
唔~~真是的,居然飞这么远!
我探长了手臂将地上静躺的“云光”收入刀鞘,身后突然覆上一个黑影!
突然蹦出来的士兵高举起兵器,脸上是邀功请赏的得意!
切!我怎么可能被你这种三流给伤到!
未及我动手,那人突然身子被什么猛击一下,顿时失去平衡倒在一旁!
烟雾微散,我这才清楚地看见刚才的元凶。
要、要、要、要死了!要死了你!!等烟雾全部散完不就全世界人都知道你是奸细NO。3了嘛!!
我慌忙捡起尧渊乱丢的扇子收入怀中,脚还没站稳,身体陡然三百六十度加七百二十度再一百八十度地旋转,最后胃部抵在坚硬的肩膀上,巨大的冲击让我顿时连昨天的晚饭都要吐出来!
……死猪大叔,算我求你了……下次别再用破月绡卷人了……我心脏不好……胃更加不好……
一只厚实的大掌稳住我的腰,站在高处胜利地冲着下方宣言:“这小子归我了!”
我虚弱地出声抗议:“拜托,别把我说得和中年男人关系很暧昧的样子好不好?”
“中年人!?采薇小子,我才三十岁诶!”
“这种抱怨等你剃光了胡子再跟我说!现在还不快点走啊!想被射成刺猬啊!”
眼见着轩辕怀瑛火速调来弓兵队,我抬起膝盖捅了他一下。
“好!走了!”
“啊?咿~~我恐高!我晕船!我贫血啊啊啊~~~~~~”
身体伴随着痛苦的碰撞上下跳跃波动时,我忽然看见那个男人的微笑。
柔和的,如璞玉般温厚的笑容,带着一丝宠腻,在一片骚乱中云淡风清、处之泰然。
路上小心。
我似乎听见他的唇如是说道。
一阵疾风般地冲出重重包围,死猪大叔一声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