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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作声的步上二楼,看着眼前的廊道,虽有多道关起来的房门,但因为作过事前观察,对比一下外边方向和这里的方向,他们于是蹑手蹑脚地找上了一道上了锁的房间。
‘小牙,让我来。’
‘等……唉!’
正当易龙牙想要她不要乱来,已收起赤红色麻醉枪的她,抽出了贰式,冲着他作了个恶作剧似的笑容,跟著「砰’的一声,房门的锁瞬间就给打坏,然后她再用力踹开房门,制造出充满震撼敌我两方的音效。
‘什么人!’
门一被踹开,易龙牙二人飞跌至地上,因女伴行径而苦笑的易龙牙,直接看到一个身穿浴袍而略微肥胖的男人,坐在一张有电脑萤幕的办公桌前,双手按着键盘的他,脸上尽是愕然不信似的望着他俩。
至于在他身旁,则有一个穿黑西装的染金发男人,只是瞥见他一眼,易龙牙本来的苦笑转为狞笑,迅雷不及掩耳的疾掠至他的身前。
‘你是什……哇呃!’
眼见易龙牙冲来,染金发男人虽然想从胸口抽出什么自卫的武器,不过易龙牙却早他一步,带有少量内气的一拳印到他胸前,只听的惨叫一声,他整个人就如脱线风筝,直陷于身后的墙内,虽然这一拳已是手下留情,但仍要了他大半条人命,昏死过去。
‘这是委托人的特别吩咐喔!’
易龙牙看着染金发男人的惨状,以猜不着什么心思的语气低念了一遍后,他便转头对着那个略微肥胖的男人,刻意沉下语调,打招呼道:‘海先生,你好。’
‘你……既然知道我是海金铁,还想来作什么!你们是什么人!’
海金铁混黑道的时间果然不是白过,至少反应是有的,把自己的名字亮出来时,他是说得隐有一种自信,似是相信因为‘海金铁’三字,会使眼前的二人不敢加害于他,因此还敢怒然反问对方。
‘挺有种的嘛!’在海金铁看不到的情况下,易龙牙的眉头动了一下,心中如此说着。
不过随后他的举动却是伸手按到案头上,稍微发力后,桌上即多了一个深刻掌印,道:‘我们来只是想跟你谈一下两条鲨鱼的问题。’
避开麻烦的问题,易龙牙一开口就以力量作先锋,直接说着重点。他并不擅长刻意沉下声音的这种变声,要是多废话,随时会露出马脚。
‘鲨鱼……原来是那个陈涛找来……呃!’
就在海金铁语带恍然而凶悍意味地说着陈涛时,易龙牙冷哼一声,浓浓杀气即刻透体四溢,道:‘不要原来得这样轻松,我可没想过隐藏委托人身分,猜中也不是啥高兴的事!倒是我想要你作什么,你应该明白吧?’
凛然杀气再配合一字一字的狠声警告,海金铁只听得牙关微微打颤起来,辛苦地咽下了一口唾液,道:‘你、你是什……什么人……为什……’
对于他的问题,易龙牙很不客气的出言截断道:‘我不会告诉你!我只要你回答我,为了性命,你能够放弃两条鲨鱼吗?当然还有我的委托人陈涛先生!’
给易龙牙锁定,再厉害也只属普通人范畴的海金铁,根本受不了有如实质的杀气压迫。当易龙牙要他表明立场时,他登时顺从自己的求生本能,点头喊道:‘可……可以,不要杀我!’
‘记着你说过的话,哼!’
冷哼过后,那锁定他的杀气顿时消去,而杀气主人就头也不回,径自与守在门口的女同伴退出房间,直至海金铁回神过来时,屋中已然再也找不着二人踪影。
葵花街
不论是白昼黑夜,葵花街还是一样死寂,而在此时,弄得海金铁正寝食难安的易龙牙和莉莎二人,现下是走在此街道之上。威吓成功而完成委托,二人可是有一致意见要回家睡觉。
‘真想不到,小牙,你会帮那个副校长。’没有压力,可以静静地慢步的莉莎,是一面伸着懒腰一面跟易龙牙说话。
‘莉莎,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说得我好像很冷血似的?’被女伴批评,易龙牙不满的反击着。
只不过莉莎却是泛起一抹轻笑,说道:‘嘻嘻,我当然知道你不冷血,只不过我对你会帮人有点儿意外罢了。’
‘啧!意思还不是一样……’易龙牙笑骂了过后,顿了一下,续道:‘间中我也会有热血的时间,而且陈涛他有被帮的价值。’
看着易龙牙耸肩不怎么在乎的样子,莉莎似满意什么,道:‘所以说,我就知你不是冷血,嘻嘻。’
‘你嘻什么,感觉很怪耶!’
‘你真失礼!什么叫怪?我可是真心的,不跟你说,快推闸啦!’
当说到中途,二人也回到葵花居的大闸前,虽说是晚上,但对于能自由调整重量的大闸来说,孙明玉等人一向不锁,只要把重量调至最大就当作锁了,反正一般人是不可能通过。
‘是、是。’
易龙牙单手一推,沉重的大闸如若纸张般,轻易地被推开,再穿过前园和主楼大门,二人总算是回到家。
而就在此时,易龙牙忽然‘啊’了一声,似想到什么,立时走前数步,不过却不是转入客厅,而是饭厅。想起凌素清中午时莫名其妙的怒气,他是担心晚饭的着落。
‘不会吧……’
跟上来的莉莎,循着他失落而担忧的视线望去,是那张熟悉的长形饭桌,只是上面却是空无一物,奇怪的道:‘小牙,你在说什么不会?’
‘呜……素清,她真的没留饭菜给我。’
没有直接回答莉莎,不过易龙牙的叹息声却传进了她的耳中,看着他那可怜惨相,她倒是拉长音节的道:‘谁说没留,你的饭菜在厨房耶!’
‘真的吗?’
对于这个蠢问题,莉莎是直接拉着他走进了厨房之中,把其中一个三门式大冰箱门拉开,取了一碟被保鲜纸包着的菜肴出来,道:‘看,没骗你吧!’
看着莉莎手上的虾仁炒蛋,本来还担心什么的易龙牙,可是安心下来,不吃一顿半顿晚饭是不难,最要紧的是凌素清还肯留饭菜给他,于是他感动的脱口说着:‘有留就好了。’
‘当然有留,平时你睡得死死,我们还不是一样留给你……是了,说起来,素清应该知道你今晚要上街吧!’
看着他安心的模样,不知内情的莉莎似是想出什么,一副明白过来的语气说着,而说到中途,她又把话扯到凌素清身上,让正在意于凌素清的易龙牙有了兴趣。
‘啊,她的确是知道……为什么你这样说?’
‘还不是这锅东西。’
莉莎将一旁炉灶上的大锅锅盖拿起,把内里的清汤现了出来,道:‘这是用猪骨调味而熬出来的青红萝卜汤,我就奇怪,为什么素清会吃完晚饭后无端弄了这锅东西,原来就是因为你。’
‘为我?’
看着他呆呆的样子,莉莎是屈指敲了他一下额角,没好气的道:‘笨,青红萝卜汤是用来降熬夜后的虚火,今天我们每个人都准时吃饭,不是为你,还会为谁?’
‘耶……’
易龙牙听到凌素清是特意为自己熬汤,先是呆了一下,当完全理解了莉莎话里的意思后,一种愉悦的高兴情绪便袭上心头,让他禁不住搔起那微微发红的脸颊,似是不知道应作什么表情,想道:‘原来她……没气我。’
第十四集 第四章 直闯仙霞阁
新历九十三年,三月二十四日
这一日,可谓易龙牙二人找上海金铁的翌日,也可以说是当天,反正自威吓完毕,他俩回到葵花居也已达深夜一、二时,是一个很难实际形容出来的时间,不过这可以不多谈,因为没有必要。而重要的是易龙牙在回家后,惯于赖床的他却只睡了七小时多,只作了一般人应有的睡眠时间,就自愿地起床了。
‘唔嗯!’
似舒服又似吃苦,坐在床上的易龙牙,一脸睡不满足的样子,双手高举,随着伸懒腰而发出呻吟之声,过后便若有所思的低喃着:‘八时二十五分,还有时间……好!’
提高声量说了个‘好’字,他便掀开了被子,春天的来临,绵被早已不需要,那一张没有任何‘充填物’的薄薄被单,被摆至一角。其主人并没有折叠打算就下了床,把身上穿的旧服脱下,换上了新衣,因为没有穿睡衣的习惯,他向来都是穿着便服睡觉,到醒来时才换新……或者不更换。
至于他为什么会这样,则是出于他的佣兵身分,即使睡着后有什么突发事故,反应之时身上也有衣服遮体,不过近十年来,不说野外,仅谈港城的话,这习惯已甚少发挥作用。总括而言,他都是穿牛仔裤配上罩衫。
换过了一身整齐的便服,易龙牙走去二楼近楼梯处的一间木门小房,内里是个很简单又不常用的盥洗室,简单是指只有盥洗盘、镜子和马桶等设施,另外不常用,是因为家中各人都惯于往浴室那边作梳洗等事宜。
梳洗过后,易龙牙就步下了客厅,和平时一般,葵花居的客厅都是能以热闹来形容,除了安慰张雅慧的雪樱和睡得正熟的莉莎,家中大部份的人也置身场中,不是喝茶闲聊就是打着电动,还有的看小说杂志,总之弥漫一种恬淡的生活气氛。
‘龙牙,你这么早就醒来?’
甫下到客厅,姬月华便先发现了他,正陪着放假中的希琳打电动的她,劈头就是给他一句精神十足、极有元气的话。
而可怕的是,她的气势也带起了希琳的精神,跟着喊着似的打招呼道:‘大哥哥,早安!’
‘啾啾!’、‘呜吼!’
对比起主人,两只还未成才,而停在其主人两腿上的小家伙,则冲着他不断发出臣服和胆怯的叫声。
‘我自然是醒来了,早安。’
今天他也是精神得很,对于二人的话并没多在意,只是那两只小家伙,在易龙牙还未出声下,希琳已双手按着它们,让它们不要再叫。
径自来到沙发坐下后,跟席紫苑闲聊着的孙明玉问道:‘龙牙,你昨晚要作的事还好吧?’
‘嗯,没问题了,为什么这样问?’易龙牙说完后,反问起来。
虽然孙明玉不知道他昨晚要干什么,只不过她认为有必要关心一下,而听见他的反问,她微笑道:‘如果没问题就好了,那今日的温习,就能照往常开始。’
‘耶?温、温习,不是嘛,我一醒来你就这样子刺激我?’听到孙明玉要他作不擅长的温习,他吃惊的叫了出来。
只是比起他的吃惊,孙明玉是微微蹙眉,一脸没好气的道:‘什么叫刺激?你就是这样不把学业放在心上,你只要肯多努力一点就好,学习可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一环。’
虽然她说得很认真,但易龙牙心中却早找了一大堆借口把她的话解释过去,当然既谓心中,自然不能说出口,单是其中‘我不是读书的料’这借口一旦出口,已经够他被骂死十遍。
‘玉、玉姐,不行啦,今天我有事想要办,今天真是不行。’
就算关系到自己的学业,但他自问是不可能和强势的孙明玉作反抗,真是那样的话,后果多半是败得彻底、输得一败涂地,是以改用软语相求。
‘有事?’听到他说有事,孙明玉皱起眉来望着他。
‘嗯,所以今日真是不行,你今天就饶了我,顶多明天的温习时间我全听你就是了,我今天真是有事要作。’易龙牙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求饶着。
孙明玉苦恼皱眉,片刻过后,才叹道:‘你可不要骗人,明天的温习真要听话才好。’
比起勉强来温习,要是他肯乖乖合作,倒不失为一个办法,甚至效果会好一些,而且最主要还是他说有事要作,总不能把他留在家中。
就在此时,席紫苑却冷不防的说道:‘啊,明玉,你妥协了……’
‘想不到玉姐会答应耶!’有了一个人带头,姬月华也很快参了一脚进来。
而森流绘更道:‘意料之外,可能他在撒谎……’
‘妈妈、菲娜姐姐,大哥哥是在撒谎吗?’受森流绘的话影响,现下坐在拉弥加和菲娜中间的希琳,是急急问着。
对此,菲娜是摇首笑而不语,拉弥加则笑道:‘机会嘛……也不是没有喔!’
‘撒谎有时会很有趣。’席家的妹妹如此说着。
看见本来‘不相干’的人在重要时刻插话过来,而且还是非常不利自己,易龙牙顿时不满的嚷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可不要随便怀疑人!我才没说谎!’
对于他的辩称,只是贪好玩的众女有的是给他吐舌,有的则是别过脸不看他,故意当作听不见。
唯有希琳不清不楚,困惑地看着众女程度不一的笑意和没好气的易龙牙,发愁地想着:‘大人真是奇怪。’
而对于众女的玩笑,易龙牙无力地叹了一声后,似想到什么,道:‘是了,素清在哪,怎么不见她在?’
差不多是主楼的人都在客厅,却不见了最近应闲闲无事的凌素清。
‘素清?她在自己的房间,似是为了炼什么丹药,一早跟我弄完早餐,便回房准备,到现在也未曾下来过。’孙明玉答道。
‘她又炼丹药吗……’
想到要找她,易龙牙就有点想叫糟糕,要是她已开始炼丹制药,那要她出房恐怕不易,一念及此,他即直身而起。
‘你有事找她吗?’对于他会突然站起来,孙明玉不难猜到是什么原因。
‘嗯,刚才我说有事要忙,就是跟她有关系……我上去找她了。’
易龙牙摆了一下手后,便是向诸女失陪,回到二楼廊道之上。
‘仙霞阁’是凌素清的房间,在挂上门牌的房门前,易龙牙正伫立不动,虽说有了决心,但不知此房主人的心情如何,再加上昨天的事,他竟有点胆怯起来。
‘应该……没问题。’
暗下为自己加油,深呼吸一口气,他先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检查过后,他便‘喀喀’有规律的敲起了房门。
‘是谁?进来。’
房间主人的漠然声音传来,似是还未开始炼药,凌素清也不需要知道敲门的人是谁,便准许了敲门的人进房。
‘那我进来了。’
推开了房门,易龙牙带着紧张的心情进到充满神州风格的房间,字画、挂轴、书卷等等,都能在紫檀木上看到,有些山水画更挂在墙上。同为紫檀木的书桌上,则摆放着古色古香的纸笔文砚,对正了房门口,而房中心则置有一张亦为紫檀木的圆桌和椅子,至于炼制用的炉鼎是放在房间的左侧,被一面屏风所隔。
房间右侧则是置了张古风木床,在上铺有较一般为薄的褥子,枕头与被子则是各有一只她亲自绣下的彩凤。
至于现下的房间主人正坐在书桌后,一手执着毛笔似在书写什么,一见及访客是易龙牙后,她依旧冷然的道:‘什么事?’
‘咳咳……素清,哈!’
进来后,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易龙牙轻咳一声便唤着凌素清,还外加一声干笑,只是后者却没有什么回应,仅以没恶意的冰冷目光盯着他,心下正奇怪他究竟跑来玩什么。
‘……’
‘素清,你也说一下话吧,你不作声,我会很不好意思耶!’等了半晌,看凌素清也没有回话的打算,易龙牙略带不满地说着。
凌素清眉头一挑,站了起来,一面往圆桌走去一面说道:‘来找我的是你,我应该要说什么?’
‘呃,这、这个也对。’
凌素清态度似是没在意过什么,易龙牙反是感到没底儿,不过行动上也自然不过地往圆桌走去,坐在她的对面。
‘怎么,你的说话很僵硬……呃!’
就在凌素清想一手翻起倒放的茶杯,一手欲提起茶壶之时,易龙牙却是喊道:‘等等!让我来、让我来!’
他一面说着一面抢过了茶壶,把内里的茶倒进杯子中,献媚般的说道:‘素清姐,请喝茶,哈哈!’
给易龙牙的举动和话一吓,凌素清脸上顿露出诡异讶色,直皱眉头,冷然又充满戒备的道:‘你……你笑得好诡异,有什么事?’
‘没、没有啦……这……这……这个……对、对不起!’
受到凌素清的迫视,易龙牙吞吞吐吐了半晌,才在搔了一下脸颊后,立时双手合十,决心一来的话,可再也阻不了,一口气接下说着:‘昨天的事,我已经知错了,请你原谅我!’
‘昨……天?’似是还在想昨天发生什么事,凌素清仅念出二字。
易龙牙更是抢先发话:‘就、就是昨天我中午回来后,你不是气我吗?所以我现在是来认错的!’
提到中午,凌素清登时明白过来,先是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双手还在合十的易龙牙,然后才满不在乎的道:‘昨天没什么……我根本没生过气。’
闭起双眼,凌素清在易龙牙眼前,充分表现出什么是高档次的说谎,要不是昨天亲自经历过,他有很大机会会被这种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