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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琉皇朝系列之四]皇帝之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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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现在大哥哥腿不能动,打起架来一定会输给别人的,他得帮帮他! 
  平七跳到了前方,横开双臂护卫着说:“喂,你是谁啊?你不要欺负大哥哥,这坏蛋!” 
  “小鬼,让开。” 
  “不要。爹爹教过我,看见有人恃强欺弱的时候,一定要挺身而出,这是做人的基本道理。”怎幺样,爹爹常说的那些艰深的话,他也会说上两句,不是他要自夸,这可不是普通“小鬼头”能做得到的呢! 
  “是吗?那你了不起的爹爹,有没有告诉过你,随便插手他人的事,会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场?” 
  “司珐尔,你跟个孩子在一般见识什幺?竟说出这种威吓的话。” 
  “他很碍眼。” 
  高大的男人两大步走到男孩面前,揪住他的衣襟,在男孩哇哇大叫,手脚乱舞地抗拒时,已经轻而易举地,像在捉小鸡一般地将他提到身后去。接着,屈下身子,将失去保护,孤立无助坐在地上的男子打横抱起。 
  “喂,你、你想对大哥哥做什幺?”被丢到地上的平七,锲而不舍地起身,扑上前去。 
  男人不耐烦地吐了口气,而被抱起身的大哥哥则低下头说:“没关系的,平七,他不是要对我怎样,只是要带我回家而已。天色已晚,你也快带着妹妹回去吧,不要让你爹爹担心。” 
  “大哥哥真的不会有事吗?”平七还是有点信不过。 
  男人冻人的冰蓝眸子眨也不眨地,和小男孩的在低空中正面交锋,连胜负都称不上的对决,在剎那间就结束,平七咽下口中干燥的唾沫,双膝抖颤起来。 
  “走了。” 
  丢下简洁的一句话,男人就这样带走了双腿不能动的大哥哥,而平七咚地瘫坐在地上,妞妞不明白哥哥怎幺会突然间像是盆被灭了的火,哒哒地跑上前抱住哥哥说:“哥格?哥格?肥家啦!快肥家啦!” 
  “啊,嗯。好,哥哥带妳回家。”牵起了妹妹的小手,撑起还有点无力的身子,平七晃了晃脑袋,还晃不开背脊发冷,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的恐怖感觉。 
  *** 
  拥有举世皆歌颂的无双美貌的男子,高?身形中蕴藏着绝对的力量,一双强韧的双臂,颇为轻松地怀抱着双腿不能动弹的青年,踏过草原朝着不远处的一幢大屋走去。 
  “似乎不管在哪里,不论年龄大小,您颠倒众生的本领还是一样高明啊。”说是揶揄,口气却有过度毒辣之嫌;说是赞美,还比较接近反讽。 
  西琉飒亚人虽安分待在他的怀抱中,但并不意味着已经宽大到可以不计较他侮辱的话语。“你说谁在颠倒什幺,司珐尔?” 
  “怎幺,不承认吗?”嗤鼻一笑。 
  和别人说话时,连多讲一个字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但只要对手是飒亚,他就特别长舌。是的,他享受和飒亚唇枪舌剑、斗智对招的过程,光看着深浅色泽变化多端的银眸……愠怒的灰银、暴怒的白银、狂怒的亮银,就是无上的乐趣。为了延长这样的乐趣,他是话不嫌多。 
  “废话,谁会……”承认如此荒谬的事,不等于承认自己像只散发媚意的发情狐狸,专门魅惑众生吗? 
  “你的弟弟禧沙、以前的贴身护卫长阿山、被放逐的前宰相之子东野智,都是可以为了你而赴汤蹈火、肝脑涂地的人,不是吗?接着,竟连一个半大不小,结识没多久的小鬼也挡在我面前,夸下海口说要保护你不被我欺负,我还能说什幺呢?你为我制造情敌的速度,远超过我一一铲除的功夫。” 
  “你!” 
  “要我说,当初切断你的脚筋,还真是错误的选择。早知道就把你毁容,最好拥有一张鬼神不敢近身的脸孔,这样谁都不会轻易地靠近你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是不可理喻——在遇上和你有关的事情时。若假装自己是心胸宽阔,看着你对别人拋媚眼,还能无动于衷的那种好男人,就会落得被你拋弃,丢到角落去啃自己指头的下场。你想,我会是那幺愚蠢的人吗?” 
  反正认识也非一天、两天,到现在才掩藏自己的本性又有什幺好处?司珐尔就是这样一个能把是非曲直,全都拗到 合自己的需求,而心中毫无“疑惑”、“困扰”,把“自我”发挥到淋漓尽致的男人。 
  “和你讲话,没有半点强韧的心志,绝对会黑白不分,因错乱而疯狂。”和这样的男人较量多年,再笨也该学会成长。飒亚下结论说:“总之,我不想看你有如狂犬一般,凡是和我接触的人,你都要把他视为敌人,欲除之而后快。我不都已经退让到这种程度了,你为何还不肯相信我?我不会离开你身边的。” 
  对。为了换得司珐尔的相信,这双不能动弹的腿,正是付出的代价。 
  纸鸢断了线得到自由,人断了脚——只有不自由。 
  一年多前,自己明知是司珐尔的诡计,依然跳进他所设下的陷阱中,以这双腿做抵押,背弃人民的托付,做出了身为一国君主最不可原谅的行径——把江山交给他人,撒手不管国家大事,自己却与司珐尔淡出朝廷中心,过着如今与世无争的日子。 
  若说午夜梦回时,列祖列宗质问他:“你把皇朝霸业置于何地?”没有引起他内心的愧疚,那是骗人的。 
  十五岁那年,历经兄弟阋墙的悲剧,缠绵病榻已久的先皇临终所交付的皇位,成为飒亚心中唯一要保护的目标!为使西琉皇朝获得永世安泰的基业,要他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所以他选择吞下腐蚀自我的“毒酒”——司珐尔。 
  藉助司珐尔当时在朝中的力量,仗着司珐尔强大的军力,巩固了岌岌可危的皇权,也排除了朝中的异端,对飒亚即帝位有所不满的人都被司珐尔给消灭或放逐。当时在诸多将军中,被誉为明日之星的司珐尔,也同样在这场交易中获得了无量的前途、不可一世的地位,以及皇帝——飒亚。 
  朝廷上,号令天下、接受万民膜拜的天之骄子,在四下无人的寝宫内,却摇身变为司珐尔的禁脔。罔顾君臣伦常,倒错的角色,司珐尔百无禁忌的恣意凌虐着、侵犯着、蹂躏着,以原始的雄性欲望加诸在同为男儿的皇帝飒亚身上,并且有如猛狮占据地盘般,独占着皇帝身边最亲近的位子不放。 
  纵使在飒亚迎娶妃子后,也不让觊觎着龙种的女子靠近,夜夜都在皇帝寝宫中度过。 
  耳语在宫中散播开来,不名誉的绯闻甚至流传到了民间…… 
  但,这可曾让司珐尔有过半点迟疑、犹豫,或是愿意交出皇帝呢?——没有。 
  因为,他早已经深陷其中而不可自拔了。 
  对司珐尔而言,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他万万没有想到,想要囚禁人的狱卒,实际上才是真正被铁笼所幽禁的人。 
  他染指飒亚的意图,由原先想要凌辱飒亚所表征的“至高无上”皇权,竟不知不觉地演变成他对飒亚个人的眷恋。飒亚的影子已经在他的灵魂中渐渐扩大,到了不能没有他的地步。 
  假使有失去飒亚的一天……光是有这样的想法,心中就彷佛被刨开一个大黑洞,填满无尽的虚无。飒亚在他心中所占据的空间越大,他就越是无法想象没有了他,整个世界会变成什幺样子。 
  倘若名为“飒亚”的雏鸟翅膀硬了,想要飞出他这个唤作“司珐尔”的巢穴,那幺就亲手斩断他的翅膀,教他永远都只能留在自己的羽翼下,接受保护与疼爱,又有何不可、有什幺好迟疑的 
  一切都是名之为爱的暴力,深植在他的灵魂中,不肯将他释放的缘故。 
  “也许,到我死的那一天,你还在我身边的话,我才会相信这是真的。”伏下长睫,经年都镇锁冰意的黝深蓝眸,怀着浓浓深情说。 
  飒亚无言以对。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幺。 
  是这个男人太痴傻,还是自己太愚蠢? 
  竟挑上这样的男人做对手,要不是自己也同样了解到,失去司珐尔会是件多幺痛苦的事,现在他恐怕像是身在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中,呻吟挣扎哭泣尖叫,直到他们之中的一方被逼疯,或死亡分开他们为止吧! 
  但令飒亚难以理解的是,司珐尔那份根深柢固,无法“信赖”任何人、事、物,除了他自己以外,彷佛天下万物没有一件事能让他相信,这样的偏执心态,是从何而来的? 
  即便是我,也无法将他从那冰冷的地狱中拉出来吗? 
  飒亚不是未曾遭受背叛,甚至可说“背叛”在身为九五之尊的帝王面前是家常便饭,他国的阴谋、大臣的不轨,连兄弟因为觊觎皇位而互相残杀的事,都在他周遭活生生上演过。 
  那伤害亦非一朝一夕能被抚平或遗忘的。 
  这些飒亚都知道、能体会,就是无法理解——一旦失去“相信”任何事物的心,那幺这偌大的天地中,剩下的就只有永恒的冰冷与孤独,不是吗?将自己孤立起来是件容易的事,只要拒绝外界任何东西进入自己的心扉就行了,可这幺做不就等于把自己放逐在世界之外? 
  无法置之不理,一想到自己放弃了司珐尔,那司珐尔也必定会一并放弃这世界的!他就是无法坐视这种荒谬的结局发生。 
  *** 
  “司大人,亚少爷,您们回来了。” 
  在门扉敞开的大屋里,大婶与一班仆人都规规矩矩地分列两行,郑重其事地迎接。 
  “去准备一盆热水,好替亚少爷净身、更衣。” 
  “是,大人。” 
  这间庞大的屋宇,是司珐尔在西琉疆域的南端,靠海边的城镇上所购置的别墅。 
  起初买下这里,单纯是基于“狡减有三窟”,万一在朝中发生什幺状况时,能让敌人无法找到自己落脚处的理由所买下的。 
  他并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与西琉的皇帝,到此过着隐居的生活。 
  众多奴仆们只知道司珐尔是朝中位高权重的人,但他们并不晓得自己口中的“亚少爷”,他真实的身分并非司珐尔的亲族,而是握有西琉至高无上的权势,本该居于皇宫,这个国度的唯一主子。 
  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怕不吓得魂飞魄散? 
  先送飒亚回到他的房间,仆人们已经细心的在壁炉中点燃一盆暖火,陈设简单的屋内,有司珐尔为飒亚搜罗而来的无数书 ,为行动不便的飒亚设想而四处都有可以叫唤奴仆的摇铃,床铺也故意降低了高度,放置在离壁炉不远处,好让脚伤后一直为酸痛所苦的飒亚,能保持温暖不受寒风侵袭。 
  踏过铺着奢华长毛毯的地面,轻柔地放下飒亚后,司珐尔说:“你先休息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等会儿晚膳时见。” 
  每当司珐尔如此呵护备至地对待他时,飒亚就越是想大喊—— 
  “别把我当废人看!” 
  “不要待我宛如我是易碎琉璃!” 
  “我并没有那样脆弱,也不是一掐就会坏的。这种小心翼翼不想伤到我自尊或心灵的举止,我已经受够了!” 
  发着脾气、叫嚷着这些话,只不过会令司珐尔更以为,他果然是很在乎自己身体上的不自由,才会流露出以前的他绝不付诸言语的骄纵、任性。 
  能够证明自己真心的,还是行动。 
  从盥洗到散步,飒亚做着自己能力范围内可以独力完成的任何事,不轻易委托他人,也绝不喊一声累,也许在别人帮助之下一下子就能完成的事,他宁可多花数倍的时间一个人去做,也不依赖他人。 
  久而久之,在这屋中,除了司珐尔还不能懂得之外,这屋里的人已经接受飒亚不是“残者”,只是行动比起常人有点不方便而已的事实。 
  “司珐尔。” 
  在他走到门边前,飒亚叫住了他。他则诧异地扬起一眉。 
  “还有什幺事吗?” 
  “……”飒亚有些难以启齿的,转开视线说:“很……高兴……你回来了。” 
  半晌都不见响应,使飒亚悄悄地转回眼珠。 
  一双手臂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突袭他,使劲地搂抱住他,紧得令人透不过气来。 
  “要是离开个三两天,就能听到你亲口说出这般让人欣喜的话,我想我定要经常性的失踪了。” 
  隔着衣料,尚能感受到澎湃激昂的心跳,逐渐地,与自己的心跳声融合。飒亚闭上双眼,嗅着他的味道。他没想到自己简短的一句话,竟能使司珐尔如此激动。 
  莫非自己以前都对他太过冷漠了? 
  “我改变主意了。” 
  倏地,大手抚摸上他的衣带,俐落地解开。 
  “任何需要我处理的事,都可以该死的延后,现在、马上,我要你。” 
  飒亚胀红了脸。“你、你就不能别曲解别人的善意吗?” 
  “什幺善意?我只听得见我那被冷落两、三天的恋人,千载难逢地正朝我拋出饥渴的媚眼,既然如此,我又怎幺能不做任何响应呢?”挑衅的蓝眸深处,一小簇暗黑的欲望燃起。 
  饥渴?媚眼?飒亚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不要。” 
  抗拒地推开那难缠的大手。 
  “要。而且非要不可。” 
  大手无视于阻挡在前方的种种障碍,排除万难、专心一意地做着宽衣解带的动作,并且相信再过不了片刻,口口声声说不要的恋人,将会发出甜美诱人的悦耳吟音。 
  毕竟,他有太多的经验可作为证据了。 
二、 
  壁炉里的人,噼哩啪啦地跳动着,稀疏的火星窜出,迅速地又被高张的火舌吞噬。 
  热力由体内的芯,传达到每一寸光滑紧绷的肌肤,挤迸出细小的汗珠,随即被男人贪婪的舌尖舔舐、吸取,挺高的细腰,再往上扬成弓状,剧烈地颤抖着,在男人的手中吐出乳白欲望。 
  “啊……哈……” 
  连吐出的气息,都像带着灼意的烟雾,自干裂的双唇飘出。难抑地,伸长自己的舌头,润泽着红肿的唇瓣。几次、再几次,都无法获得那被人过度吸吮而发疼的唇,所迫切需要的水分。 
  渴望,令原本紧合的眼睑缓缓地上掀;哀求,那半张的长睫底下,彷佛两潭波动的水银摆荡着,投射向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想要这杯酒吗?” 
  男人的长指握着高脚水晶杯,在他面前炫耀的晃了晃。 
  一刻前,同样的问题,他给了男人一个不理不睬的答案,换来的是男人狂猛的吮吻与毫不手软的袭击。 
  接连着的两回高潮,早已经使得口干舌燥的身体,发出渴望水分的讯号。可是若喝了男人供给的酒,那一定会醉,光是要维持清醒意志都很难的脑子,哪还受得住这波酒力呢? 
  “……给我……水。” 
  虚弱的口吻,是因为浑身乏力的缘故。沙哑的声音,则是翻腾于巧妙戏弄下的高鸣不已所致。 
  男人恶意的举杯就口,饮下。“啊,真好喝。有这幺好喝的酒,却偏偏不要,想要喝水?您真是个不懂情趣的人呢!” 
  “我、要……喝水……” 
  可恨,明明不远处的水瓶中就装着自己想要的水,身躯却软趴趴的。 
  顺着银瞳所指的方向,男人挑起眉说:“真是拗不过您。好吧,我去为您取来,等等。” 
  天要下红雨了吗?怀疑自己耳朵是否出了问题,甚至到男人从宽大的软铺上起身,越过半个房间,拿回那只装着水的铜壶时,都还无法相信…… 
  “吶,您要的水。” 
  伸出手要接,男人却把铜壶举高。 
  “慢着,怎幺能让您动手呢?虽然我也很怀疑您是否还有力气可以拿这壶,请客小的为您效劳吧?” 
  “司珐尔,把水给我。” 
  “别急,我这就给您……” 
  一手把壶举得高高的,曲膝压上柔软的铺垫,灿蓝的瞳孔不知图谋什幺而愉快地发亮,就在飒亚停下喘息愕然地瞪大眼的同时,壶口一斜—— 
  “啊!” 
  沁凉的水浇淋上发烫的身子,哗啦啦地整壶水倾泻而下,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教全身毛孔都怒张了。 
  “司珐尔!”狼狈地拂开湿漉漉的前发。 
  “唉呀,恕臣驽钝,居然失手把您弄得全身都湿了,不过这样一来也刚好,要灭火就得用水泼,不是吗?陛下。”咚地一把丢开空空如也的水壶,嘴巴上说愧疚,幽邃眼底可全没那个意思。 
  “你这混帐,你是故意的!” 
  支起他的脸庞,司珐尔伸舌由下颚处往上舔到他的耳根,低喃着说:“正如同我想的一样,即使是普通的水,融合了您珍贵的汗珠,就是这世上最甘甜的极品了。” 
  剎那间,透凉的肤上冒出战栗的小疙瘩。 
  “现在您能有的选择就是这杯酒了,请喝吧!陛下。” 
  “谁稀罕啊?” 
  啪地一挥,打掉了那杯酒,滚落在地的酒杯不胜撞击碎成一地晶莹。 
  “啧、啧啧,怎幺如此浪费呢?这可是臣为您特地准备的陈年佳酿,我有罪但酒可是无辜的,您看看……这真是糟蹋了。”不怒反笑,只因早就料到他会有此反应。 
  “你少在那儿假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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