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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向那两位律师投去求助的眼光,希望他们记得,他星期日常用车送他们去罗斯林,车上还有两位小姐。但是这两位先生真不够意思,只
是摇摇头,又朝那道门点点。乔治这会儿真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再次问那粗暴的守门人有什么权力扣留他,他哪儿错了。
“你说我有什么权力扣留你吗,先生?你算是什么人,竟敢问出这句话来?你知道你是在什么地方吗,先生?”
“不知道,说实在话,我不知道,”乔治回答说。“我真希望我知道。但是我会知道的,让你为这种粗暴无理的行为感到后悔。我已经告
诉过你了,我叫乔·多布森,是爱丁堡有营业执照的马车出租人,你这样违法地骚扰我,我可以控告你,并得到我的全部补偿。不过我现在只
希望知道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好吧,先生,如果你那么想知道你在什么地方,”那守门人做了个恶毒的鬼脸,“我就让你知道,你也可以从你那两位律师朋友那里得
到指点。我告诉你,你如今是在地狱!你别想再过这道门了。”
乔治一听,顿时傻了。他开始认识到这是在这样的地方,他落到这么强有力的手里,再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他向那个越来越叫人害怕的
守门人说:“不过你知道,先生,我怎么也得回家去,卸下了马,把它们安顿好,还告诉我的妻子奇斯蒂,说我约好了要回来。天啊!现在我
才想起,我约好了明天准十二点要回到这里来。对了,瞧,我这里有通过这地方的证件。”
那守门人一只手接过那张证件,一只手仍旧抓住乔治。“哦!你是和我们尊贵的朋友R先生来的?”他说。“他已经列入我们的册子。这样
可以,不过你同样必须把名字写进去,并讲定根据合约,你用你的灵魂担保明天中午回到这里。”
“不干!”乔治说。“我决不答应这种事情!”
“那么你留下别走,”守门人说,“因为毫无选择余地。我们最希望人们自己来。你就好好想想吧……”他说着把乔治向后一甩,让他滚
下山坡,关上了门。
乔治看到反抗无用,渴望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再次看到妻子讲明白自己的事情,只好重新上坡,无可奈何地签好合约,急忙离开。他快
得异乎寻常地沿着马的脚印走,希望赶上它们。尽管看不到它们的踪影,他不时大声呼唤,但愿它们能听到和服从他的命令。但是乔治的不幸
还只是开头,因为到了一个大家知道的危险地点,在一个擦皮厂和一个采石场之间,他看到他那两匹快马已经倒下,一匹断了两条腿,一匹死
了,而马车撞得粉碎。对于一个赶车人来说,这是无法忍受的,比起进地狱来还要可怕。他的心碎了,他趴下来,两手捂住脸痛哭,用最伤心
的话恸哭着他那两匹心爱的马。
正当乔治趴在那里伤心痛哭时,有人抓住他的肩头摇他,一个熟悉的声音对他说:“乔治!你怎么啦?乔治,我亲爱的乔治!”
乔治在无法解决的困难中猛然一惊,因为他认出了他妻子奇斯蒂的声音。
“你自己也看到了这种情景,我想你就不用问了,”乔治说。“噢,我的两匹好马啊,没有了你们,我永远不能做一个自豪的赶车人了!”
“起来,乔治,起来,你醒醒,”他的妻子说。“市长派人来过,叫你马上赶车送他去议会大厦。外面风雨很大,他九点以前一定要到。
快起来准备吧——他在等着你呐。”
“老婆,你疯了!”乔治叫道。“我的马车撞碎了,我的两匹马一匹断了两条腿,一匹死了,你叫我用什么把市长送去啊?而且我跟人约
定了,准十二点得赶到地狱去!”
他妻子听了他的话哈哈大笑起来。但是尽管她笑,乔治的头埋在枕头上一动也不动,他只是躺在那里苦苦呻吟。外面狂风暴雨,轰轰声大
作,这声音让他听上去真像是在地狱那样。他脑子里的那个梦太真实了,他只能躺在床上呻吟,坚信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妻子没有办法,只好去找邻居,把她丈夫的情况告诉他们,说他不停地叽哩咕喀,净说他跟一位R先生约好了准十二点去见他。她托了一
位朋友照料那两匹马,然后去通知市长她丈夫去不成了。
所有人知道了这件事,都好意地笑话那可怜的出租马车主人,但是他自己一点笑不出,头也没有抬起来过。他妻子看见他这样,开始不放
心了,叫他把梦中经历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讲给她听(他自己可不相信或者承认这是做梦),他就把我们上面讲过的事情全告诉了她。她害怕他
是患了热病,就去请伍德医生,并且告诉他,她丈夫认认真真地说约定了准十二点要到地狱去。
“他不会去的,太太。他不会赴他这个约的,放心好了,”伍德医生说。“不妨把钟拨慢一两个小时,让他先过了那个时间。我出诊路上
顺便去你家。你断定他没喝醉吗?”她保证丈夫没喝过酒。“好吧,你不用着急,那么我这就先去看他。也许他是发高烧说胡话了。”
伍德医生于是和奇斯蒂一起匆匆离开他的诊所。路上她告诉他,说乔治在地狱之门那里还看到了他们认识的那两位年轻律师,守门人说他
们是两个新来的。医生一听这话,马上放慢脚步,甚至停了一下,转过整张脸来看奇斯蒂,牢牢盯住她看,露出惊异的眼光。
“你说什么,太太?你刚才说什么了?请你逐字给我再说一遍。”她于是把这件事再说了一遍。医生好像惊讶得握住双手,叽咕了一声:
“太奇怪了!真可怕!”他又说:“那两位年轻人双双长眠了——这时候已经在墓里!多好的两位年轻人啊!我给他们看过病——死于同一种
病……嗅,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医生接下来就大步走,快得奇斯蒂得半跑着跟上他。他一路上头也不抬,眼睛看着脚下的路,嘴里只是咕哝着说:“太奇怪了;再奇怪不
过了!”
这不由得引起了女人的好奇心,奇斯蒂问他是不是也知道他们的朋友R先生的事。
医生摇摇头回答说:“不知道,太太,一点也不知道。他和他的儿子都在伦敦。他的事不知道,但是关于这两位年轻人的事却是太可怕了
,可怕极了!”
伍德医生赶到病人家,一量体温,热度虽有点高,但不厉害。他赶紧用醋和冷水洗他的头,然后敷上药膏,在脚底上也如法处理。接下来
他静看效果如何。
乔治好了一些,伍德医生试图取笑他的梦,以此想引得他高兴起来,但是一提到这件事,乔治只是摇头。“这么说,我的老朋友,你认为
这不是一个梦?”伍德医生笑着问他。
“伍德医生,你怎么能把它说是一个梦呢?”病人说。“我身历其境,先是和R先生父子在一起,然后,医生你看,我的喉咙上还有那个守
门人的手指印呐。”
伍德医生低下头看,明显地看到乔治喉咙上有两三个红印,这不禁使他大为震惊。
“我向你保证,伍德医生,”乔治说下去,“我那番悲惨的经历绝对不是梦,它害得我连车带马都毁掉了,我现在还有什么呢?……合约
是我亲手签名的,我订下了一个严肃而可怕的协定……”
“不过你不用遵守它,”伍德医生说。“我跟你说,你根本不用遵守它。跟魔鬼订协定是一个罪过,遵守这样的协定罪过就更大了。就让R
先生父子待在他们那个地方得了,你可不要插手去把他们接出来。”
“噢,不行,伍德医生!”那可怜的家伙呻吟着说。“这件事可不能这么办!我认为协定订好了就不能撕毁,就要严格遵守。我必须去,
时间快到了。对,对,我必须去,我一定要去!不过我的马车和马都没有了,我得向巴克莱借他的马车和马用用…”乔治说着,深深地叹了口
气,把脸转向墙,睡过去了。
伍德医生吩咐不要吵醒他,让他安静地睡下去,最好睡过了马上就要到的所谓约定时间,这样他就安全了。在这段时间,伍德医生没有离
开,一直给他把脉,脉膊说明他不太安定。乔治的妻子则跑去找牧师,想请他来祷告和跟她的丈夫谈谈话,以期能使他恢复理智。
但是等牧师来到,乔治再也不说话,只是吆喝着他的马,像是在催它们快跑,全速赶去赴约。就在十二点,他突然挣扎了两下,死了。
这个梦之所以使人感到怪异,更由于乔治去世时有这样一件事。如上所述,他做梦的那天夜里狂风暴雨,在暴风雨中,约在凌晨三点,伦
敦一艘船在韦尔茅思沉没了。遇难者中正好有R先生父子!乔治在天亮时分不可能知道这件事,因为在苏格兰,这件事直到他安葬那天才传到。
同样,他也不会知道那两位年轻律师的死讯,因为他们是双双在乔治做梦的那天晚上死于天花。
深夜鬼影
第二百五十三章
照片
亨利·托曼非常得意,因为他杀了一个人,却没有受到惩罚。
他经常回味这件事,越回味越觉得自己了不起。他因此而做视那些芸芸众生,觉自己已经跻身于最聪明、最卓越的罪犯之列了。他是一个
逍遥法外的谋杀犯
只有一个人知道此事,那就是他的妻子路易丝。那天晚上,她正好在客厅里。她清楚看到两个黑影走到阳台。开始是两个人的身影,接着
就只剩下一个了。
正是因为路易丝,他才杀人的
他把司各特·兰辛从阳台上推下去后,很担心自己对付不了路易丝。女人是很情绪的,她更是如此,这也许因为她是一个戏剧演员。有那
么一会儿,她的表现就像一幕戏里人物一样:她惊呆了,瞪着大眼睛,一动不动。
但是,在警察到达之前,亨利已经让她恢复了平静。这实际上很简单。他指出,管她知道什么,她都没法证明。另外,她不想卷入一场丑
闻中,不想让自己的照片登在报的头版头条上,不想让自己跟司各特的风流韵事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再说,她还要虑她的母亲。老太太
已经七十多岁了,心脏很不好。路易丝不想让她的母亲突然心脏病发死去吧,是不是
最后,路易丝屈服了。她老老实实地回答了警察的询问,她的回答对亨利很有利。
她说,是的,那天晚上司各特似乎很沮丧。他已经好久没有工作了,甚至连电视的工作也不干了。在晚饭前和晚饭中,他都喝了许多酒;
在调查当中,其他人也证明,司特最近喝酒喝得很厉害
对尸体的解剖证明,那天晚上司各特喝了很多酒——这一切对亨利很有利。
路易丝说司各特心情不好,这并不是谎言。司各特最亲密的朋友也证实,最近他心情很抑郁,甚至有些绝望。最后,她描述了司各特烦躁
地独自一人走到阳台前的所作为。她没有提到亨利跟着他走到阳台一事
她没有提到那张照片。
正是那张照片引发了这一切,它是导火索,导致了这场残忍的谋杀
路易丝坚持说,照片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全是亨利自己嫉妒心太重,把事情往的方面想。那是司各特的一张大头像,面露微笑,显
然是拍给经纪人和导演看的。上面写一段很夸张的献辞,那是典型的演艺圈人的风格:“献给我的女主角——你永远的奴隶。
路易丝向亨利解释说,这话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所有的演员都写这一类的话,其没有任何真情实感。她和司各特的交情很一般,只不
过在那个演季一起演过几场对手戏,过几顿饭,如此而已。
但是,任凭路易丝怎么说,亨利还是不相信。亨利记得那些舞台上的爱情场面,得在那个炎热的夜晚,他在台下是如何地坐立不安。还有
,当初路易丝在要不要跟他结婚件事上,是很犹豫的——是不是因为她那时和司各特有暧昧关系呢?结婚后,司各特经常他们家来,其频繁程
度让亨利起疑心。路易丝说,这是因为司各特喜欢到别人家蹭饭。亨不相信这种解释,嫉妒和猜疑像癌细胞一样咬啮着他,直到他再也忍受不
了那种疼痛
就在这时,他在她的抽屉里发现了那张照片,看到那张微笑的脸和那些肉麻的题词,知道,他必须干掉司各特·兰辛。
因为他无论是清醒还是睡觉时,都无法摆脱那张脸,那张脸似乎无处不在。他环四处,看到的全是那张脸,那张脸无时无刻不在凝视着他
,甚至进入了他的梦中。那张越变越大,占据了他的生活,破坏了他的生活,他别无选择,只能消灭那张脸的所有者
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再受那张脸的折磨。
警察最后一次离开的那天,他感到如释重负,就像一个人终于把自己身上的肿瘤根切除了。他对路易丝喊道:“它永远消失了!我彻底消
灭了司各特,就像他从来没有存过一样。我再也不会看到他或想起他了!我彻底摆脱了司各特。明白吗?
她正视着他,这是她发现他是一个杀人犯后,第一次正视他。
她的眼睛很平静,什么表情也没有。他知道,她仍然感到震惊。也许现在她对他经没有什么感情了。但这没有关系,这种情况会改变,他
会促成这种改变的。现在司各特经死了,他们会变得亲密无间,会化为一体,这是他一直渴望的境界
她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中只有好奇,她问道:“你真的这么想吗?你真的可以像什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生活吗?你会受到惩罚的,亨利。”
他非常生气,现在是他的胜利时刻,她居然想要破坏他的美好心情。他很想打她个耳光。“别冲我说教,”他吼道。“我杀了你的情夫,
就像我杀了那些威胁我们的野兽样。谁都会这么做的,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哪儿谈得上什么惩罚不惩罚的呢?
那是她最后一次想让他相信,司各特和她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是她结婚前十几位朋中的一位。结婚后,面对她丈夫的粗鲁和乖戾,他是
唯一一位与她保持友谊的人。为了独她,亨利把她其他的那些朋友都赶走了。
亨利发现,甚至在谋杀后,那张脸也并没有消失
他们夫妇参加了司各特的葬礼,并送了花圈。在葬礼中,他们静静地坐在长凳上,就司各特的两个亲戚一样。
亨利本来以为,在葬礼结束后,那张脸就会永远消失了
但是,那张脸不断地出现在他面前。他开始担心,这是不是司各特的什么遗物在作祟他仔细翻检路易丝的东西,把她过去的纪念品和节目
单都搜出来,凡是与司各特有关的都烧掉。他没有发现那张照片。
他气坏了,最后,他质问路易丝,那张照片在哪里,她很冷静地回答说,她已经把那张照片烧掉了。
他安静了几个小时
但是,接着,那张脸又出现了
被他杀掉的那个人的幽灵,会不会就呆在这屋里呢?他是从十二层高的阳台把司特下去的,司各特的幽灵会不会仍呆在阳台上呢?路易丝
是在客厅看到那可怕的一幕的客会不会有幽灵呢
他开始考虑搬出现在的房子。在一个不熟悉的环境里,他和路易丝可能会忘记那晚发生的一切。她仍然躲着他。自从他杀了司各特后,她
从来没有和他做过爱,她似乎厌他碰她。她越来越多地和她母亲在一起,好像和她母亲在一起,能让她暂时回到无忧虑童年。他认为,他们应
该搬到一个遥远的地方去
如果我能带着她远离这里,那么那张脸就无法跟着我们了
亨利的运气真好,他刚想离开这里、这机会就来了,看来,命运之神在对他微笑他提拔为中西部地区的经理,这意味着他要搬到芝加哥,
意味着更大的责任,更高的资
当然,路易丝开始不愿意离开。她不想离开她母亲,不想离开她在纽约仅有的几友:她不喜欢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去
亨利有自己的办法
“你的老母亲!”他不屑地说。“你总是拿她做挡箭牌!
“她身体真的不好,”路易丝恳求道,“我必须考虑这一点。我不能扔下她一个在儿。
“你给我好好想想。想想你的情夫,想想我为什么杀掉他。你想把这事告诉她吗你好不要告诉她,那对她的健康没好处。
“从她的眼睛里,他看出她在想什么。她惊恐地意识到,他是不达目的决不罢的,果她不顺从的话,他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她无助地问道。“但是你要向我作出保证,证可以经常回来看望她。
他做出了保证,但那是空洞的保证,没有什么意义。他们俩都知道,她再也不会了。从此以后,她只能过两个人的生活了。
他们离开纽约那天,大雨倾盆。亨利小心翼翼地开着车,汽车后座上堆着路易丝不愿让搬运公司搬运的一些东西。
“天气一晴,我们就可以看到美丽的田园风光了,”他们穿过乔治·华盛顿大桥后,亨利说。“我们不用着急。我一个星期后才报到呢。
我们可以轻轻松松地,想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