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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失窃案污点-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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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烦不烦?不是说好的嘛,不谈这件事……”
  “当然当然,不是家里老爷子等不及嘛,要说俺还不是手心儿里捧着红太阳,工作起来有方向么。”英杰忙小心地赔不是。
  见两人窃窃私语,手中拎着提袋子,旁边卖烧饼的胖摊主向他们吆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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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这小两口子是不是家里来客了?我这可是刚出炉的烧饼,外加五香的扒牛肉,一准吃了这回想下回呀。”
  何雨像被解了围,抢过英杰手中的鱼皮袋子,冲着摊儿上堆得像小山似的烧饼做了个包圆儿的手势,直乐得胖摊主合不拢嘴巴,显得格外殷勤,把每个烧饼里夹满了喷香的牛肉,还一个劲儿地饶舌:
  “你们两口子真叫般配,是标准的狼豺虎豹( 郎才女貌 ),要是下回家里再来了客人,来个手机短信,我二话不说给您两位送过府去。”
  一番话说得何雨一阵脸热心跳,拎着烧饼袋子逃也似的上了车。英杰跟过来开了车门,拿了一个手提保温杯下去。何雨知道他是去买油茶,这是他老父亲最爱吃的东西。英杰是全局有名的大孝子,几年前父亲患了脑血栓,是他床前床后侍奉,一有空就变着法子给老人买好吃的。
  两人返回博物馆时,只见屋子里黑灯瞎火,梁子一干人等都守着蜘蛛篓子睡着了。何雨蹑手蹑脚走过去,悄悄拉开自己的抽屉,凑着月光,没发现什么东西,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小雨,不要惊动他们,这会儿睡觉比吃东西重要。你也睡一会儿,熬瘦了你老雷子又会骂我的。”英杰压低嗓门儿,递过来一件棉大衣。
  “骂谁也轮不上骂你呀,你是他的得意门生,表面绷着脸,背后可没少夸你。”小雨接了大衣,把自己裹了个严实,在桌角边只露出了个脑袋。她突然像想起了什么,转而说:“老伯这几天不知身体怎么样了,你还是回家看一看,这里有我盯着,有事给你打电话。”说这话的时候,她觉得身后梁子的身体在抖动,像是偷笑。何雨一下又红了脸,幸亏在暗夜中,没人看得见。英杰这当儿匆匆离去。
  
污点 五(4)
何雨是一个孤儿,她的养父何涛曾是英杰的前任缉私队长。何雨入警后的第一年,何涛却突遭不幸,在与境外文物贩子的一场枪战中壮烈牺牲。齐若雷与何涛是一对患难与共的老搭档,这场变故后,齐若雷就接过了对何雨的养育之责,推荐她到公安大学进修了一年刑事技术。何雨天资聪颖,这几年跟着英杰他们摔打,业务上的进步自不待言,随着时光的推移,英杰对她也渐渐从兄长式的呵护转变为热切的追求。对此何雨自然心领神会,英杰人高马大,相貌堂堂,虽然男人味十足,对女人却粗中有细,常爱玩一些逗人的小伎俩使人感到既温存又体贴,这恰恰是何雨情感上最渴望的东西。表现在工作上,英杰更像一头出色的猎犬,他总能从常人看不到希望的绝境中嗅到猎物,随后扑咬上去,漂亮地制服对方。正因为他的精干和战功卓著,深得齐若雷的赏识,因此有关齐局长退休他就接班的传闻早已不胫而走。可据何雨的观察,英杰也有另一面,他的表现欲极强,对自己职务的升迁显得雄心勃勃,这一点对一个男人来说本无可厚非,使何雨最终没有下定临门一脚决心的却是内心一块拂之不去的隐痛。
  何雨曾有过刻骨铭心的初恋,她前男友叫黄河平,对方曾和英杰一样是父亲手下的得力臂膀。可就在父亲遇难的那次行动中,他却当了可耻的逃兵。那场血战使缉私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除父亲外,两名队员和一个卧底线人也死于非命,惟有黄河平不明不白地活了下来,以后又风闻这场惨剧是因他走漏了风声,但却查无实据,最后只以临阵逃脱之责开除了他的警籍。何雨还清楚记得在父亲的遗体告别仪式上,黄河平痛楚负罪的神情。那天,由于过于悲愤,她打了他一个耳光,对方惨白的面颊上立刻显出自己五个血红的指印。每每想到这里,她都懊悔不已,仿佛那只打人的手掌,随时都会火烧火燎地隐隐作痛。也正是从那天起,两人就断了来往。过往情感的挫折就这样像阴影一样罩在何雨头上,使她对爱情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她是想借助时间的推移帮助自己作出判断。因此,面对英杰直白执著的追求,她总是有分寸地拖延和回避,直到几天前英杰的父亲病重,她前去医院探望,被老人家紧紧攥住了手,她当然明白老人的用意。
  英杰的父亲曾广明是本市铜网厂的退休工人,前年患了脑血栓,由于发病时英杰出差不在家,药品又贵,耽误了最佳治疗期,留下了偏瘫后遗症。英杰苦于分身无术,就和哥嫂商议轮流护理,最近刚把父亲接过来,雇了个小保姆在家伺候。
  待英杰匆匆赶到家中,小保姆已伏在床边睡着了,房间中弥漫着一种略带药味的屎臭气,父亲好像在床上轻轻地蠕动。他急忙拉着了电灯,掀开被角,发现老人的下身已被屎浆糊住了。他唤醒小保姆去卫生间放好热水,搀扶着老人过去洗净了身子,把床单换好,窗外已经出现了鱼肚白。
  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进办公室,案件不出英杰所料,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转机。
  十几个竹篓里,大部分蜘蛛没有结网,或是遇到惊吓,钻入竹篓缝隙中,或是吐出几缕稀疏的白丝,已经死去。只有梁子捉到的几只紫红色的蜘蛛结出了几张像样的网。
  “行了,咱们的侦查实验成功了。”英杰显得兴奋不已,“大家辛苦没有白费,咱们终于弄明白了,抓来的蜘蛛会不会吐丝,会吐丝的,究竟多长时间能结成一个网。”
  侦察员们大嚼着昨夜买来的烧饼夹牛肉,跟着队长来到了发案现场的二道门处,这里是库房惟一没有硬化的一块地面,因为底下有一口消防井,上面压着铁铸的盖子。
  再次打开消防井盖,里边黑洞洞的,在勘察灯的照射下,仍是白天看到的丝丝缕缕的蛛网。英杰把脑袋探进去,让人拽着腿,倒挂金钟似的悬在井口。由于贴近了观察,他发现这蛛网和昨日似乎有些异样,比第一次见到时显得更加密集了。旁边打灯的何雨这时突然尖叫起来,原来,蛛网的边缘一动不动地趴伏着一只硕大的蜘蛛,那蜘蛛浑身紫红,模样凶神恶煞。英杰用镊子将它轻轻动了一下,发现已经死了。把它夹起来观察,蜘蛛的下腹已经干瘪。看来是丝尽而亡。
  “下边还有!”何雨眼尖,又发出了叫声,这个连死尸都不怕的女警,对这种虫子却怯气得要命。
  英杰小心翼翼拨开上边一层蛛网,果然发现下边还有几副蛛网,陆续又发现了三只同类的紫红色蜘蛛——这和梁子捉到的蜘蛛属于同类,大概是因为变换了生活环境,全都死在了网上。
  
污点 五(5)
难道蜘蛛也会缺氧窒息,也会像人一样因水土不服衰竭而亡?或者它压根儿就不是这儿的蜘蛛,有极大可能,它们是被人带进来的。从蛛丝的新鲜程度判断,大概在一周左右,新的蛛网可能是蜘蛛在做垂死前的挣扎自救,这小东西的生命力也实在是太顽强了。英杰喊何雨把井中提取的死蜘蛛和新发现的蜘蛛装好,一并给刘教授送去再做鉴定。
  这样看来,井中的蛛网是人为的障眼法。蛛网很快被除去,英杰让人用警绳揽了腰,慢慢下到了窨井的底部,他发现已经锈蚀的消防栓旁边,是一条黑乎乎的通道,通道中有一根连接的管道向外延伸。这大概是过去为防火,从地下水井引水时敷设的。他顺着消防栓用手触摸,发现通道的四壁竟是凹凸不平的砖块,便连忙让人带勘查灯下来,眼前顿时有了意外发现。
  原来,消防管道延伸处被人用砖块堵塞,抽开松动的砖块,竟是一处洞穴!
  英杰没有再动,他马上打电话给在外地出差的齐若雷副局长,同时请求技术人员来支援。
  半个小时以后,这处洞口被扩大,消防队员拆去了消防栓,带着氧气瓶的技术员钻进了洞内。英杰随着他们也爬了进去,由于洞口狭窄,英杰只恨自己身材宽大,老是被周围凸起的砖块划蹭,疼得直咧嘴。借着灯光,他看到那条消防管道从身下向前延伸,由于管道长期废弃不用,像条死蛇一样瘫在一边。不远的地方,还见到一个陈旧的抽水泵。
  不知在黑暗中爬了多长时间,在砖隙处突然闪起影影绰绰的微光,英杰大喜,和技术员一齐爬到光亮处,朝上一看,竟然是圆形的蓝天。原来这消防水泵直通着一口水井。英杰探出头来朝下看,井里还有些积水,正映射着天空的光亮。从井下攀缘上来,英杰才发现自己竟站在离博物馆围墙三十米开外的地方,周围是一片青纱帐,齐刷刷的玉米棒子长势繁茂,真像是一堵严密的屏障。几只在井壁周围的青蛙受了这番惊动,扑通跳入了井内。
  围绕井口周围,英杰命人画了五百米半径的搜索圈,让侦察员带警犬,实行地毯式搜索。工夫不负有心人,就在井口附近,发现了两趟成对的脚印。英杰懂得步法追踪,马上看出来,这是两个人,一高一矮,矮个子十分瘦小,高个子身高在一米七五以上,根据足迹判断:大个子穿了双女式胶靴,小个子穿布底鞋,两人在作案中相互传递重物,面对面时,两对足迹相对,重心压在脚尖;分头拎东西时,足迹显得一脚深一脚浅。开始时是大个子在前引路,小个子紧随其后,可走进了玉米地,就换了小个子在前,大个子落了后。循迹追踪,很快在浇过水的玉米地里,发现了小个子丢弃的一副鞋垫,大概是没入泥泞中连鞋一同粘掉的,对方慌不择路,加上天黑,只蹬上了鞋,把鞋垫遗留在泥洼中。
  警犬根据鞋垫的气味沿着玉米地闻嗅,一直追踪到惠济河夜市附近的那条街道上,那里人来车往,早已失去了嗅辨条件。尽管如此,侦察员们脸上个个都洋溢出喜色,几天来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不仅找到了案子的进出口,还确定了两名作案人,案件总算有了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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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雨这时带来了刘教授的鉴定,根据侦察员们提取的蜘蛛和消防栓处的蛛网比对分析,确定蛛网是那种紫红色蜘蛛的杰作。这种蜘蛛学名叫洞穴蜘蛛,常年生活在山洞墓穴之中,并且体大多毛,分泌旺盛,织网速度快得惊人,四小时就可以织成一张网。看来作案人是在利用侦察人员的错觉,故布疑阵,预先从别处携带了这种蜘蛛,然后从地下挖洞作案,对手的老辣和精到略见一斑。
  英杰立即命令以物找人,查清鞋垫的来源,同时对一高一矮两个作案人进行脸谱画像分析,推断两人是盗卖文物的老手,熟悉博物馆内部的情况,其中一人有娴熟的盗挖墓穴的技术。
  
污点 六(1)
这天下午,凌清扬应邀列席了市里旧城开发改造的招商会。
  会议就在梁州宾馆一处豪华的多功能厅举行,椭圆形的会议桌正中,放置着梁州旧城的缩微沙盘,这里以白云塔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大面积都是低矮破旧的民居,耳朵眼儿一样的背街胡同贯穿其间。凌清扬注意到:在这一片灰蒙蒙的模型中间,还有一处蓝顶白墙的现代厂房,两条乌油油的铁轨从厂区穿过,一直延伸到黄河大堤的一片河滩上。
  荆副市长在城建局长介绍完开发规划之后,讲了市里对开发商的优惠政策。他讲话文雅诙谐,不断博得众人的掌声。末了,他还特意把凌清扬介绍给与会者。会议结束时,凌清扬注意到一个孔武有力的汉子朝自己这里走过来。
  走近的时候,她认出来,这就是前日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企业家龙海。不知怎么回事,近距离看到这张面孔,特别是那头浓密卷曲的头发。让她心头蓦然一沉:难道会是他?不可能的,毕竟世间面目相像的人太多了,二十多年的岁月流逝,记忆总归有些模糊变形,更何况那个猥琐可憎的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一个有头有脸的企业家搭上界。没有等她细想,对方已经大大咧咧伸出了手。
  “欢迎欢迎,欢迎凌董事长光临梁州。”龙海笑容满面,把凌清扬的纤纤玉指紧紧攥住,半天没有松开,带着一种过度的殷勤和热情。凌清扬轻轻抽出手指,觉得被什么硬物硌了一下,仔细看时,对方中指下端竟戴着一枚豹形钻戒,这戒指和祖文常戴的那枚一模一样!
  “你就是捐资建塔的龙先生?我非常佩服。”凌清扬不冷不热,微微扬起了下颏道。
  “哪里,在你凌董事长面前,俺只是个泥沟里的黄鳝,能做的是些吃泥扒土的活儿。你可是俺梁州八台大轿都请不来的大主顾哇。”说着,他把脸凑过来,十分明显地暗示道:“你初来乍到,人地两生,在梁州地面上有用得着俺的时候,尽管吱声,不说大话,在这里我摆不平的事儿还不多。”
  凌清扬会意地莞尔一笑道:“感谢龙老板的盛情,生意场上互相照应是理所当然的,今后来日方长,咱们一定会有合作机会的。”
  龙海说话间手机响起,他操机放在耳畔,随手向下捋了一下衣袖,那只戴戒指的手露出了多毛的小臂,一条青龙定格在凌清扬面前,龙头张牙舞爪,龙尾隐在下半截袖子里。看到这处刺青,龙海的音容举止已全然同那段黑色的记忆重合在一起,她已经完全明白了面前这个人是谁!即使是霹雳打在脚下,凌清扬也不会像此时这样被触动和震惊。她感到一股热血正从心底向太阳穴处喷涌,这条青龙伸出的利爪仿佛一下子撕开了她早已愈合的伤口,使那桩深埋在记忆深处的仇恨骤然像烈火一样窜遍了全身,就在这一刹那,她一下子颠覆了此行梁州的初衷。
  正在这时,荆副市长走了过来。他看龙海和凌清扬说话,便咧嘴笑道:“你这龙三儿就是热沾皮,还没等人家凌董事长坐稳当了,就来套瓷揽生意。要知道,论商战之道你这可叫银行家门口点钞票,关公脸前耍大刀哇。”
  此时的凌清扬已将内心的狂澜化为淡淡的一笑,并且故作认真地答道:“看得出龙董事长是位专做善事的企业家,对他承揽市里的这些项目我还是很感兴趣的。”
  “好啊,那太好了,可以具体谈谈你的设想吗?”
  荆副市长本来对龙海投资旧城改造的实力心里没底儿,见凌清扬话里有话,马上招呼她走到沙盘旁边。经再次听荆家农的介绍,凌清扬才算明白,刚才看到的蓝顶白瓦的厂房,正是龙海刚刚兼并的市化肥厂,那条铁路是货运的一条分支线,汛期兼作为黄河堤坝运送石料。以这条铁路到白云塔为界,周围的危旧民居都被龙海圈定,他向政府承诺,还要开发黄河游览区,将来在这里搞起碑林画廊,配套建起餐饮游乐场所。
  凌清扬把手指向了格格府,明知故问道:“不知道这个地方,龙董事长做何打算哪?”
  格格府就在距化肥厂不远的惠济河街上,龙海本来就是跑马圈地,根本没有具体规划设计,见凌清扬提出,有些不解其义,皱起眉头道:“这可是一块难啃的骨头,要想开发,文物局还要修旧如旧,可得扔进去不少钱,我正埋怨市长,阎王爷不嫌鬼瘦,赔钱的事都让我担着。”
  “我来投资改造,在这儿搞个饭店,修旧如旧,还叫它格格府,只不过增加了吃饭住宿的用途。也算为咱梁州旅游兴市开个小头儿,你龙老板也不用担心作难,开发使用金我如数奉还,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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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点 六(2)
“好说,好说,就听咱荆市长一句话。”龙海为讨好凌清扬,又给荆家农撑面子,连连点头。荆副市长也高兴起来,因为格格府的改造向来是老大难,市长办公会议确定,古建筑要维护抢救,可是只给政策不掏钱,文物部门穷得叮当响,龙海又一直耍滑头。现在凌清扬竟能主动请缨,真是两全其美的好事情。因此他当即拍板,请城建、规划和文物部门的头头脑脑留下论证。识趣的龙海马上喊道:“今天我来买单,请市长做东,俺要为凌董事长接风洗尘!”
  酒宴在多功能厅一侧的中餐厅举行,这里清一色的中式家具,靠墙处还放置着专供题词书画的文房四宝,很有些典雅古朴的情调。凌清扬注意到,入席的客人多是刚才参加招商会的要员,两个不认识的是赶来找荆副市长说事的市经委主任和化肥厂的厂长,荆市长招手让他们入座时,门外又走进一个人来,这人一抬眼看了看屋内的人,扭身就走,和赶进来的龙海撞了个满怀。凌清扬起初以为这人走错了包间,却见龙海慌忙把对方扯在屋外,嘀嘀咕咕解释着什么,那人才极不情愿地重新入席。只见对方大摇大摆进了门,和大家谁也不打招呼,一屁股坐在凌清扬的对面,随手掠了一下挡在额前的长发。凌清扬眼前顿时一亮:这不正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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