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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季大人又笑了“我不过是随口说的,明志可不要放在心上,这孩子的婚事还是要细细的打听好才是,这可是孩子一辈子事。”
第213章 皇上又来插一手
季大人说的这话,完全是废话,哪有不将别人调查的清清楚楚就联姻的了!
不过季大人也很聪明,知道袁家和陈家联了姻,他肯定袁家小姐是没有半分可能嫁人林家的,所以故意的将袁家小姐说在前面。这样无论下一位是哪家的小姐,都会在无形之中给林老爷一个好感。
林老爷听了季大人的话有些愣愣的,他也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其实在心里根本没有指望季大人,林老爷指望的是季夫人,季夫人是宗世女,当然不是公主郡主什么的,但是就凭这个身份,也让她在女眷这边吃的特别的开。因此这个季夫人应该知道很多女孩子的消息,而林老爷就指望着她能给江氏说上几个。
却没有想到,季大人倒像是有所准备似的立马就说了出来,这不得不让林老爷觉得……
不说林老爷的怀疑,张大人却在一边干着急了起来,靠,要是林家和杜家结亲了,那还有他们张家什么事吗?这么着也得打消林老爷这个念头,便说道:“这做父母的,哪有不为自家儿女考虑周全的!不过在此之前,明志还是先将这些奏折看了吧!过会儿首辅好像会用到。”张大人一脸我是为你好的样子。
林老爷点了点头,将这个儿女问题抛到了脑后,这事一时之间也定不下来,还是先将自己的工作做好。
等着下班后,林老爷就直溜溜的回家给江氏说去了,有人选,总比没有人选好,若是这杜家小姐的确不错,哪怕就是有些算计娶了也无妨,毕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入林家自然就是林家的人了!
江氏一听林老爷有人选了,连忙派人出去打听。俗话说好,嫁女儿不得济,到底是别人家,娶媳妇若是不得济,关系匪浅。因而但凡是有儿子人家,娶媳妇时总是千挑万选。慎中选慎。事关自己的儿子,江氏又怎么可能不慎之又慎了!
很快的就有消息陆陆续续的打听出来了!
林深在一群未婚少年中时一个炙手可热的对象,但是这个杜丽梅亦不差。在一群少女中,也是属于炙手可热的那种对象,有家世、有相貌、有嫁妆。父亲有权势,兄长有出息,这样的亲家。多少人家惦记着呢。
这些表面的东西很快就打听出来了,江氏看着资料觉得还不错,就等着深层次的东西送回来了!
很快的这些东西也送回来了!
要说杜家也算不上什么名门,至少比起林家这样的书香世家来这来历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的,这杜家是泉州人,原本从事海上贸易大赚了一笔钱,不过后来当时当家的男人因为出海遇到风浪,没能回来。当时的主母深感这事风险太大,便放弃了商路,用多年来积攒下来的家业。一边广置田地,一边供子孙读书。
不过这杜家也算赶上了好时候,正好倒是天下大乱。当时的家主知道自己这么大的家业怕是要招人眼红。便起了从龙之功的心思,利用自家的人脉找到了凤太祖,将家产奉献了上去。后来凤太祖得了天下自然不会亏待有功之臣,加上当时的杜家也不出了两个读书人,因此便有了从龙之功得了爵位。
这杜丽梅的父亲,杜大人是这一代的家主,而且也不是不通晓人情世故的,以功勋之家子弟的身份,花了三十多年的时间坐上了礼部尚书的位置,这官声也不差。
要说这杜夫人的妻子,也不过是一个四品官之女,但是,这位杜夫人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能生,杜夫人共四子一女,其中,有三子一女是杜夫人所出。这点让江氏尤为满意。
江氏是没有见过杜丽梅的,但是林家大鼓奶奶的婆家夫人,冯家夫人见过杜丽梅的。事关自己儿子的婚事,江氏也顾不得什么连忙去打听了!
杜丽梅是家中唯一的嫡女,但是杜夫人养的很好,并无骄纵之气,反而很是温柔大方,谈吐举止都很是不错,听说已经在家学着管家了,做得并不差。冯夫人听说那姑娘是个有主意有见识的,生得虽说不算绝色,但是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尤其那规矩什么的,那是请宫里的嬷嬷从小教养的,最为规矩不过的了。
不过就是这么详细的打听,一些负面的消息也一并的传了过来。比如这杜家的长子读书读的很好,想走书香之家的路线,但是苦于没有门路。再比如这姑娘好是好,就是有些沉稳了!说白了,就是有些闷葫芦的感觉。
这要是杜丽梅嫁了进来,林家势必要帮着杜家转型,转为书香之家,这其中的心血可不少。而且这杜丽梅能不能和林深相处好也是一个问题,要是相处不好了,这嫡孙子从哪里冒出来了!
江氏不由得有些担忧,有些不情愿,在她看来,自己的儿子是最好的,怎么能将就得过一辈子了!
不过这事不少江氏不愿意就行的,林老爷在宫里被人将军了!
今年恰恰又是一年大考,等着林老爷在皇宫里给宣德帝汇报工作的时候,恰恰几位考官捧着成绩过来了!宣德帝自然一直也关注着殿试阅卷的进程,这会儿便放下手头的事情,开始翻阅这十份考卷,几个阅卷官挑出来的,自然没有多少好挑剔的,宣德帝草草翻阅了一下,又听了一下几位阅卷官的评价。
很快便翻到了杜家长子的那一份,也不知道宣德帝突然想去了什么,突然笑道:“杜爱卿,听说你长子今年也参加了殿试?”
杜大人赶紧应了一声:“皇上圣明烛照,杜青的确是臣的长子!”
宣德帝拿起手里的那份试卷,笑道:“不说其他的这书法却是已经入了味了,文章也不错,思维也灵活,当得起榜眼的位置!”却是将榜眼的位置给杜青定下来了!
“圣上过奖了,青儿年纪尚小,还需要磨砺!”杜大人心里嘀咕起来,皇上有意加恩儿子这本是喜事,可是今上虽然看起来是个宽和的人物,实际上,却不是什么轻易施恩的人物,他要是给谁什么恩典,就意味着他要从这个人身上获取更多的利益。
杜大人浑身一抖,莫非自己要被宣德帝推出去顶缸?不过这个时候杜大人也只得代杜青谢恩,心里头拼命想着最近朝中是不是有什么难解的事情。
宣德帝却只是含笑:“朕还记得,林爱卿的长子当年便是探花,被朕做主赐婚了。”
林老爷听见自己被点名了,立马浑身禁戒起来,莫非自己躺在也中招了?
“皇上好记性!”
虽然杜大人和林老爷都巴心不得赶紧的插过去,但是这会儿宣德帝显然倒是来了兴趣,有些玩味的说道:“听说林爱卿最近在着急次子的婚事?”
靠,不会又是要赐婚吧!
林老爷在心里忍不住吐槽,话说皇上,您再赐婚的话,林家有点伤不起了!儿媳妇出身高了也不是一件特别好的事呀!
“回皇上的话,微臣已经看好了一户人家。”顶着脑袋说瞎话,就是林老爷现在要干的事情,自家的次子也是惊才艳艳的那种人,他可不想一个公主或者是郡主将自己二儿子的前途给毁了!
“哦,那朕倒是要说一声恭喜了!”宣德帝的嘴角勾起来了一个小弧度,没有人能明白他在想什么。
将杜青特别拎了出来后,又定下了状元、探花还有二甲的传胪,剩下的依旧交给这些阅卷官排定名次,宣德帝自个拍拍屁股,施施然走了。
几个阅卷官纷纷向杜大人表示恭喜,杜大人也得摆出一副欢喜的模样;不过依着林老爷看来那笑容怎么都有些假。
等着回内阁之后,林老爷才有时间和精力来解剖宣德帝的话,要说宣德帝的话中,没有包含什么意思打死林老爷他都不会相信的,毕竟这话跟当时的环境事情一点都没有沾边,宣德帝肯定是在暗示什么东西。
突然林老爷心中一紧,世家子弟相亲的也不少,为什么宣德帝就独独问了他了,要说兴趣来了,杜青不是最好的人选吗?他都十七岁了都还没定亲,宣德帝又有意加恩与杜家,问杜青的婚事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不对,要加恩与杜家?
靠,林老爷想起来了,自己夫人最近不是在调查杜家小姐的事吗?看看是不是林深媳妇的人选。因此杜家的一些情况林老爷也是知道的,杜青虽然读书很不错,但是杜家当年事商家,后来也走的是功勋那边的路子,清流这边完完全全是两眼一抹黑,虽然依着杜青榜眼的名头,给杜青找一个书香世家的儿媳妇,但是这也才一条路子嘛!
要是和自家结了亲,这不是又多了一条路子嘛!这么想来,难道皇上是在暗示他,要和杜家结亲吗?
这门亲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林家吃亏了!为什么皇上还要这般暗示。
而且为什么皇上要对杜家怎么好了!林老爷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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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私生女
是的,深深的不解。
作为一个臣子,最重要的技能不是要很聪明,也不是要塌实肯干,更加的不是要会拍马屁。最重要的一个技能便是要会看人眼色,尤其是皇上的眼神。千万别皇上让你往东,你偏偏要往西。
对着皇上干的人,就没几个有好的下场,毕竟不是人人都是魏征,也不是每个皇上都是唐太宗李世民。再说了就算皇上是李世民,你也未必能有魏征的才能。因此在某些时候,还是听皇上的话比较好,乖乖听话的有奖。
林老爷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宣德帝会说这样的话,这位皇上至登基以来,就表现出了不同于在皇子时的作风,强硬强势,外加小心眼。
除了给林海赐婚的那一次,他从不多管闲事,一旦他插手了,就代表着你有小辫子被他抓住了,即将要完蛋了!
别说林老爷郁闷,其实宣德帝也在郁闷来着,他又不是什么生性善良之辈,也没有喜欢做月老的兴趣,要不是这是先帝的遗命,他才不会干这样多余的事情了!
恩?
先帝?
这事关先帝什么事呀?
貌似是不关先帝什么事,但是实际上却有关系的。
这个就要说到n多年前的事了!
n年前,先帝微服私访,一个不小心被人给跟踪了,然后被人下了烈性春药,再一个不小心将一个路过的良家妇女给xxoo了!
虽然之后并没有闹出什么大事情来,比如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但是最后还是有了一个小麻烦,那就是那个良家妇女怀上先帝的孩子了!偏偏因为那良家妇女身体不好的原因,当时的山野大夫并没有将准确的月份给把出来,因此造成了那良家妇女的夫家都以为这个孩子,就是他们家的。
按理说,这就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了!皇上不必被摸黑的名声。那良家妇女也没有被夫家赶出家门,或者是被浸猪笼。但是因为后来那个良家妇女生了一个女儿,那个女儿因为家世的原因,不得不嫁了一个小官,于是先帝突然神经病发作了,觉得对不起这母女俩。
毕竟要是以堂堂公主的身份。就算是最不受宠的,也不可能嫁的这么低,皇家的脸面还是要的,最多就是嫁给一些绣花枕头的人物。怎么可能嫁给这么一个小官员了!
于是,有人就猜到真相了!
没错。杜夫人其实就是先帝的私生女,宣德帝的同父异母的姐姐。
这也是为什么杜大人明面上功勋之家的子弟,却能够青云直上。成为礼部尚书的原因,架不住人家的夫人是先帝的私生女呀!
先帝一直都觉得对不去这个女儿,加上杜家这些年来也都是老老实实的,杜大人又是一个谨慎的,谨慎的同义词就是小心。因此先帝也没有找到什么机会加恩杜夫人,带着这份对不起,先帝将这个事情告诉了宣德帝,让他必须要好好的对待杜家人。尤其是杜夫人和杜夫人的子女。
说实话,宣德帝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真的是大吃了一惊。随后平静下来了。以小人之心,在那里嘀咕着,谁知道这事到底是真是假呀!而且什么大夫误诊了。万一这话是骗先帝的了,万一那杜夫人原本就是那家人的种,不是先帝的女儿了!
不过还好,先帝只是让宣德帝好好的照顾杜夫人,而不是让宣德帝下旨,让杜夫人认祖归宗,不然这事宣德帝决定会甩手不干的。皇家的面子实在是伤不起呀!
得知这个消息后,宣德帝就派人去了杜府去盯着这一家子,若是安安分分的,他也不介意给一些恩典。若是不安分的,那就对不起了,皇家连皇子都能杀,何况是一个私生女了!
这杜家,倒也不愧是能先帝想办法加恩都加不起的,一家人都是老老实实的主。后来宣德帝接到消息,说是杜家想要走书香之家的路子,这点他也觉得不错,而且听说杜家的嫡长子读书读的很好,便准备给个恩典,也算是全了先帝的爱女之心。
于是当听到杜家想和林家结成姻亲的时候,林家躺着中枪了!
要说着林家,宣德帝还是很满意的,是忠臣,而且是只忠于皇上的忠臣。不过这个时候宣德帝的小心眼又爆发了!
前段时间,不是有忠义亲王和齐国侯造反被宣德帝咔嚓了的事情嘛!当时林老爷不是在江南主持抄家的工作嘛!得了很多东西。
宣德帝倒是没有眼红,只是心里觉得不痛快,毕竟林家算不上最忠心于他的家族,但是这种好事落到了林家的头上,心中有些觉得便宜了林家的想法。
不过在知道杜家有意将女儿嫁给林家的嫡次子之后,宣德帝有了新想法。
明摆着加恩与杜家,这是不可能的了!作为一个皇帝,只要不是昏君,就在有意识的消弱功勋之家的力量,这也是为什么到了一股朝代的中期,文官那么吃香的原因。
杜家既然想要转型为书香之家,宣德帝当然是大大的支持的,毕竟现在这杜家血脉里,也有皇室的血脉在里面。自然不愿意看见他们走上一条歪脖子路。
但是很明显的,杜家在清流这边并没有人,于是宣德帝就觉得,给杜家的嫡长子一个榜眼的好名次,好娶一个清流的媳妇,而林家,林老爷本是聪明之人,稍稍的暗示一下,他会懂的。当然要是林老爷不懂,宣德帝也有办法让他懂。
这样一来,日后林老爷得来的东西,不是要分给两个儿子吗?杜丽梅严格的算起来,还是宣德帝的侄女了,这样一想,宣德帝心里好受了很多,总算没有便宜其他人,还是烂在一锅里的。
要说,林老爷不愧是宣德帝心里聪明有眼神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宣德帝的意思。
不就是娶杜家女嘛!林家娶就是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实在的,杜丽梅的条件,各方面摆出来也是很不错的了!除了可能因为从小是宫里面的嬷嬷教养的原因,性格有些沉稳外,其余的并没有什么毛病。
依着林老爷说,沉稳也有沉稳的好处,至少不会闯出什么祸事来,而且日后也能撑得起自己的小家,他百年之后,也不用为两个儿子着急了!
不过显然江氏不会是怎么想的,听到林老爷说要定下杜家女,江氏不由得急道:“老爷,怎么这么快就要定下来了!深儿的年纪还不算是特别大,而且……”而且说不得,再看几天还有更好的人选出现了!
江氏虽然没有将这话说出来,但是林老爷和江氏已经做夫妻这么多年的了,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意思了!林老爷又何尝不想给自家儿子最好的了,可是这事宣德帝都已经暗示了的,要是他装作不明白,硬是给林深定下来另一个人。
宣德帝可能明面上不会说什么的,但是暗地里可能会怀恨在心的,他可是见识过这位皇上的小心眼。日后林家的前途堪忧呀!
“早点定下来,也有早点定下来的好处,早点定下来了也好让深儿安心的在六艺书院读书。杜家虽然在清流这边没什么人脉,但是在功勋之家那么的影响力却丝毫不亚于早年的四王八公。”要不是因为这一点,林老爷也不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下来。
联姻联姻,其实都是为了双方的利益,要是你不摆出一点令别人心动的东西出来,别人为什么要和你联姻,又不是什么圣母圣父情节发作了,再说了,帮人也不是这么帮的吧!
林家在清流这边的人脉名声,对于杜家来说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同样的,林家想要立足于朝廷,也不能只看到清流这边的事,其他阶级圈子里的事情,也是要注意的。杜家在功勋这个圈子的人脉很好,虽然没有什么实权,说话力也没有多少,但是却能够第一时间拿到第一手的资料,这个就很给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