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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力小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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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引擎的发动,这辆斯巴鲁牌的四驱车也开始震动起来,我从副驾驶席一侧的窗口看见一位女性正走过停车场。我们的目光在无意中相撞,我慌忙避开。她大概二十五岁左右吧,肌肤白皙,甚是清丽。
  “怎么了,大哥?”
  “没怎么。”我不认为告诉弟弟说我刚才在看美女是个好主意,于是转换话题随口说道,“说起来,《地狱变》也是个火灾故事呢。”


桥Ⅰ

  在车里,我们聊起了有关于“桥”的话题。
  “通往青叶山那里的桥'注'似乎很危险,大哥你开车经过时也要当心。”
  '注:从青叶山通往八木山的桥,八木山桥。'
  我很惊讶从春的口里会冒出有关青叶山的桥事情,内心很是不安,似乎自己做的坏事被揭发出来。
  “桥?”我假装第一次听到这事。
  “我从朋友那里听来的。”
  “有幽灵出没,很危险?”
  那是一座来往都是单车道的桥,不算很窄,但由于横跨溪谷,离谷底实际上有约100米的高度。应该还没到必然的程度,但有很多想自杀的人会选择直接从桥上冲出去。大家都知道这事。
  我非常喜爱那视野良好,被大自然所环绕的青叶山景色,也很遗憾如此美丽的景观竟然无法消除那些自杀者寻死的念头。或许,大自然的优雅反而加深了人们的绝望?
  投谷自杀的人一多,流传的鬼故事也多了起来。有些故事,我小时候几乎可以倒背如流。比如我至今都记得深夜开车经过的时候,会有女鬼匍匐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追赶在后面的怪谈。因为印象太深,在我第一次经过那座桥的时候,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开,结果差点轧到路人。
  “不是什么鬼怪故事啦,而是危险的事故。像大哥你平时很少开车,所以更是要当心哦。”
  “但是那里的戒备很森严吧,两边还有很高的栏杆。”
  由于自杀的人实在太多,几年前便在桥的两侧设置起了相当高的栏杆——或许说是墙壁更为恰当——近3米高,而且为了防止攀爬,还特地设计成顶端向内折起的样子。
  “就算那样,听说每年仍然可以在谷底发现至少一具尸体。”
  “是爬上那面墙壁跳下去的吗?”我无法想像如何翻过那面高大、而且顶端向内侧弯曲的墙,这对我来说与天方夜谭无异。
  “一般人爬到一半就会放弃的,一定是有着无比强烈的信念支撑着他们。”
  “为什么不把那无比强烈的信念用来继续活下去呢?”
  “虽然有着像铁栅栏般的高大栏杆,但是桥的前后两端却和以前一样,只有看上去又矮又不牢靠的网状栅栏。而且,螺丝似乎已经松了,只要一推就能拆下来。因此又特地设置了护栏以保护那栅栏,但是前段时间似乎有车撞了上去,现在护栏全倒了。”
  “那太危险了,最好立刻向政府报告。”我轻描淡写地说着。
  “有人夜晚经过的时候,撞到了那栅栏,差点就从一百米高的桥上掉下去。这是之前碰到的一个油漆工大叔说的。”
  “那里是直路啊,一般正常行驶的话跟栅栏没有关系吧?”
  “似乎是酒后行驶。”春挑了挑眉,“他喝的醉醺醺的,车也开得歪歪斜斜,然后撞上了栅栏。”
  “真的会有这种事?”我不由提高了嗓门,以前我曾经想过,如果有人酒后驾驶,搞不好会从桥上摔下去,但未料竟然真的有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感到鼓舞的同时,也愈发在心中提高了警惕。
  “所以大哥你要当心。有时候越是想笔直往前走,却反而会偏离原来的道路。人生也差不多。想要笔直地走正道,却往往会走上歧途。不过,如果满脑子就想着要走歪路,那么人生便真的会彻底地扭曲。”
  “就像是只会投曲线球的投手一样。”
  “不过那也比只会投直线球的投手要来得强。”
  “因为那球只会逐渐坠落吗?”
  车速渐渐放慢,逐渐向路边靠近,已经到了我公司附近。
  “你的朋友有跟别人通报过那栅栏很危险的事吗?比如市政府或者县政府的机关。”我必须确认这一点。
  “谁知道呢。我想那个大叔是盼望着最好别人都碰到跟他一样的事。”
  “那真是太好了。”
  “那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开玩笑。”

  我的脑海中回忆起曾经看过的一个电视节目。记忆中那时我还是个初中生,还单纯地相信着春跟我一样都流淌着父亲的血液。我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打开电视,当时播出的就是那个节目。那是一档以普通人为题材的纪实节目。内容是讲述一个女子高中生在知道自己是母亲的“拖油瓶”之后,去见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想去见生平从未谋面的父亲——我实在无法理解她的这种心情。我总觉得,那是对抚养她、并投注了十多年感情的“养父”的一种轻视,因此心中对她这种做法是不屑的。
  而最后,她终于如愿见到了自己的生父,而那令人感动的会面地点便是在某座著名的桥上。
  那位生父比想像中还要年轻,虽然他的脸用马赛克处理过,但即使没有旁白解说,从他那挺拔飒爽的身材也一眼便可知这是个出色的白领。
  当那个女孩子欣喜的表情出现在电视屏幕上时,十多岁的我也立刻感受到:“这孩子一定早就想要麻雀变凤凰。”我恶劣地猜测着她的心思,“她一定是期待这次见面能够让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地迎来足以改变自己平庸人生的巨大变化。”
  继父在女孩去见亲生父亲的时候,却是自心底流露出不安。而电视屏幕里也对那不安的表情给出了特写。虽然他故作镇定地望着家里的时钟,但谁都看得出,他正落魄地祈祷着女孩能够快点回家。
  深夜时分,女儿终于到家,继父温柔地迎接了她的归来。“欢迎回来。”他伸出手,疲劳的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看到这一幕,当时还是初中生的我一边咔嚓咔嚓地嚼着花林糖'注',一边揉着眼睛暗自钦佩:“啊,这个爸爸真是太伟大了。”
  '注:花林糖,一种油炸糖点心。'
  女儿带着拘谨与害羞和继父握手的场景十分美好。
  而另外印象更为深刻的,却是之后的发展。
  电视里还播出了他们之后的生活场景,其中有一段是关于他们父女吵架。要说是吵架,其实无非是父亲要女儿注意生活方面的习惯,而女儿也很不服气地顶嘴而已。但不知是否因为兴奋,或者是因为在摄像机前被父亲责骂感到没面子,女儿竟然脱口而出:“平白无故的外人少摆父亲的架子。”
  “诶?”我这个电视机前的观众因为太过震惊,不小心弄碎了手上的花林糖。“这话……”我不安地想,“这种话一说出口什么都完了。”
  电视屏幕中,那对父女最后还是和好了。最终,我还是看到了煽情的结尾,电视台的制作似乎就差没在屏幕上打出:“这是多么值得观看的节目”之类的字幕了。但我的脑中,却还是重复着女儿的那句话,它沉重地压在我心头,令我感得闷闷的。为了尽快地忘记这不愉快,我拼命地嚼着花林糖。但是,它却依旧盘旋不去……


商务旅馆的阴谋

  我不喜欢在休息日去公司。但抬头望向大楼,几乎每一层都亮着日光灯。不知是因为喜欢工作,抑或是工作太多,总有很多人会在休息日去公司加班。想要进入大楼,首先需要在玄关墙上设置的门禁系统上刷工作人员卡;而当自动门打开后,还需要输入密码。由于遗传因子是相当机密的个人情报,想要接触之前势必有着烦人的一道道手续。
  但其实我对这不断强化的保安系统持怀疑态度。不论多么安全的系统都会有漏洞。哪怕是严格控制了外人的进出,却无法排除内部人员自己犯案的可能性。像前段时间发生的那起偷窃安眠药的事件,凡是了解保安系统的公司内部成员都能轻而易举地做到,就连我都可以。但是,公司却根本不去调查员工,真是偷懒。
  保安系统的升级意味着操作流程变得繁琐。但即使操作终端上记录的访问日志再详细,那些意图不轨的人依旧会费尽心思地寻找可以不留痕迹的后门。他们从不怕麻烦。吃亏的只是那些无害且无知的普通人。
  但我认为,最终极的做法应该以“人性本善”为本。比如规定每一个公司成员在自己的桌前张贴自己母亲还有自己婴儿时的照片,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好防范手段。意为让每一个人都扪心自问。
  烧过的痕迹已经不像一天前那么显眼,那一片焦黑色也淡了很多。
  警察依旧在调查取证中,现场依旧被拉起的绳子所围绕。我紧贴着绳子,尽可能地靠近墙壁,眺望那片烧焦的痕迹。父亲说,犯人的动机可能是“为了发泄不满,或者是获得满足感”。但如果把这幢“基因株式会社”大楼比喻成一个巨人,那这小小的火灾无非就是用点燃的烟擦了擦巨人的小脚趾而已。若能让巨人被熊熊烈火所包围,让崩塌的灰石掩埋这片土地——那或许还能由衷地产生爽快感,但像现在这种程度,不过是隔靴搔痒,反而会让人感觉欲求不满吧?我撕开在附近折扣店购买的一次性照相机的包装盒,确认了四周无人后,对着烧焦的墙壁按下了快门。为了以防万一,我按了两下。
  随着快门声,我想起了孩提时代的春。
  在读中学前,春最大的爱好就是模仿我。从小学开始,春就是我的跟屁虫。如果我去学书法,春就会理所当然地跟来,也因此,我们的笔迹很接近。我看漫画的时候,春就坐在我身边偷看,我如果摸摸鼻子,一旁的春也定然会摸摸鼻子。
  拍照的时候最为好笑。每当我拿起照相机想要拍春的照片,他便会啪嗒啪嗒地冲到我身边和我摆出相同的姿势——即使手上没有照相机,他也毫不在意地站在我身边用手比出一个取景框,眼睛凑到框前——于是,别人看到的画面就变成了两个小摄影师一起拍摄空旷无人的风景……
  “叫你站到那边去呀。”
  “那哥哥也去。”
  “那就不能拍了啊。”
  “没关系,那就不拍。”

  商务旅馆离我公司不到五十米。装潢着一块略显夸张的霓虹灯招牌,上书“仙台东商务旅馆”。炼瓦色的外观尤为瞩目,从自动门往里望去,可以看见前台处站着一个正在抽烟看报纸的男人。
  “请问……”我想尽快地开口表明自己并非投宿的客人。
  “车站?”
  “哎?”
  “你是想问怎么去车站是吧?有很多家伙都会来问这个。”白发苍苍的男子合起手上的报纸望向我。他穿着件红马甲,额前的头发往后梳起,露出光溜溜的前额。瘦削的脸上显得有些神经质。令人想起手握撞球杆的保罗·纽曼'注'。
  '注:保罗·纽曼,Paul Newman,1925年…2008年,美国著名演员、赛车选手、慈善家,戛纳影展、金球奖、艾美奖最佳演员奖,奥斯卡终身成就奖。1986年以《金钱本色》演一位热心提携教导晚辈老斯诺克教练赢得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
  “我想问关于涂鸦的事情。”
  接下去发生的事情我始料未及。男子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眉毛倒立。他转过身径直走向前台的深处。我不安地想:“这话才说到一半,他要去哪里啊?”
  “请问……”我再次开口,红马甲男子却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转过身,原本抱在胸前的双手也随即张开,向这里伸过来,然后整个身子便借势越过了柜台。这个男子明显已经超过了六十岁,但那矫健的身形却如跳远健将一般,轻轻地落在我面前。
  我整个人呆掉了,惊讶得连话也说不出来。我从没想过,一个年过六十的老人竟然能够越过如此的高度。
  “是你干的吗!”男子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怒声道,“事到如今,就算你来道歉我也不会原谅你!”
  他的手越抓越紧,似乎要用尽全身的气力将我生吞活剥。我像是没有退路的拳击运动员,被一步一步地逼到了墙壁边缘。但他依旧拽着我的衣领,不停地朝我施压。“你搞错了,你搞错了,不是我啊。”我拼命地摇头。
  然后男子松开了手:“哦,这样啊。”
  这人还真是干脆。
  我一边用手整理着皱巴巴的领口,一边信口胡吹:“其实,我们公司也被人画了涂鸦,所以想来看看是不是同一个人干的。”
  “哦,这样啊。”
  我再次震惊于这人良好的领悟能力。
  “这样啊,你也是被害者。你们也开旅馆吗?”
  “这倒不是,但是墙上被画了……”
  “那个坏家伙真是不可饶恕!”
  “我听说你们是被画在停车场那里?”
  男子用他锐利的眼神打量着我,我以为他要再次向我扑来,忙摆出防守姿态。
  “是里面的停车场。你说想看看?已经清理掉了。”
  “你亲自清理的吗?”
  “一个有趣的年轻人,听说是专家来着。他打电话给我,我就拜托他了。清理得很干净呢。”
  我自然不能告诉他,那个有趣的年轻人是我弟弟。虽然没有证据,但我有预感:如果我这么说,他一定会用那满是皱纹的眼睛瞪着我,然后再度用双手捏住我的喉咙。
  在男子的带领下,我们走出了旅馆。停车场就在一旁,有五辆汽车停在那里,另外还有写着不得随意停车的告示牌。“涂鸦就是画在这里的。”男子用下巴指了指停车场与商务旅馆之间的水泥墙。
  “听说画的是英文?”
  男子的眼神再次锐利地扫向我。他一定当过兵,要不就是退休的警察或者退役的武术家之类的。要不怎么会有那种凌厉得可以杀死人的眼神呢。在这个平凡的商务旅馆里,他的存在显得如此突兀。我觉得,或许这男子其实是什么情报特种部队人员,为了调查黑社会阴谋而潜入了这家商务旅馆。没错,这种解释比较合理。
  “是啊,不过我是不太懂英语之类的字。”
  我盯着水泥墙看,几乎已经看不到涂鸦的痕迹。即使把脸凑近仔细端详,也不过隐约可以看出有些地方颜色略有不同,完全无法判断之前究竟画了些什么。
  “我是在早上换班的时候发现的。”
  “大概是几点?”
  “我是五点到的。一来就发现这里被人乱画了好大一块!真是气死我了。”
  “顺带请问下大概是哪天呢?”
  “昨天、不、前天吧。前天早上,嗯。”他边翻白眼边扮手指数着日子的样子煞是笨拙可爱,“警察都没有特地来问过我这个。”
  “你知道那边那个叫‘基因株式会社’的公司吗?”
  “基因?你是说那个招牌上是‘G’开头什么的那个公司吗?嘿嘿,你知道得还真多呀。我不是很了解,听说是在研究些下流东西。”
  “下流东西……吗?”我忍住笑。研究遗传基因还有繁殖,对一般大众来说或许就是“下流东西”。如果告诉仁RICH,他大概会哭的吧。
  “那幢大楼跟这家旅馆有什么关系吗?”
  “能有什么关系?”
  “说的也是。”
  “如果犯人出现了我可不饶他。我最讨厌那种销声匿迹偷偷摸摸的人了。现在才想到出来道歉,我可不会接受。”
  “是啊。”我附和,“就算他带着点心来赔罪,也用来砸他的脸。”
  “不……如果带那个来的话……就是那个点心。”他说出了一个仙台的名产,那是一种有着奶黄酱馅的点心,“如果他带那个来赔罪,我就原谅他。”
  “这不是本地的特产吗?”
  “我很喜欢吃。但是,没人会特地去买自己家乡的特产吧。所以,如果有人买给我,我会很高兴。”
  我和他寒暄了几句以后便告辞了。保险起见我打算再拍两张照。确认男子已经回商务旅馆后,我端起了照相机。随着快门声的响起,自动门前的男子突然站定,再一次用他那锐利的眼光咻地扫向了我,然后,在他嘴角浮起了亲切的微笑。


JLG

  被美女搭讪总是件高兴的事,但如果被素不相识的美女搭讪就有点恐怖了,不,其实还是很高兴的。不过就是有点不可思议。
  “不好意思,能聊两句吗?”
  好不容易回到公寓,不想却有人上前搭话。已经是傍晚五点多了。“我们……白天……见过的吧?”我不是很确定地回答。
  就是在快餐店外的停车场见到的那个女性。我打量着她,虽然比我矮些,但在女性当中应该也算是高挑了。我下意识地望向地面,却见她蹬着一双低跟鞋。我估摸着她跟我年纪差不多大,不过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看上去会稍微成熟些。
  “你是春的哥哥吧?”利落的女性大概都如她这般口齿伶俐。
  “是,我是春的哥哥。”我恍惚地回答,然后我发现她的表情有些诡异,“这很奇怪吗?”
  “不,我就很自然地笑了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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