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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所以有人诱惑他的时候,他和很多人一样,都抵抗不了诱惑。也许他觉得在
道德上说,他做得并没有错。也许他对他朋友安得海所娶的那个女人本来就有很
深的偏见,觉得她丢了他的脸,现在,这个没良心的小挖金者又嫁了个百万富
翁,而且还抢走了她后夫的所有财产,伤害了他自己的手足。他一定觉得应该挫
挫她的锐气,让她的计划失败。何况,只要指认一名死者,他以后的生活就有了
保障——只要柯罗德一家得到他们的权利,他就能得到很优厚的报酬。嗯,对—
—我可以想像出那种诱惑。可是他和很多他那一型的人一样,缺乏想像力。审讯
的时候,他觉得非常非常不快乐,因为要不了多久,他就要宣誓之后再说一次
谎。不但如此,现在已经有个男人被逮捕,罪名是谋杀,而他的证词对证明那个
人的杀人动机非常重要。
“回家之后,他断然地面对事实,并且采取了他认为最适合自己的方式解
决。”
“他是自杀?”
“是的。”
佛兰西丝喃喃道:“他没有说是谁……是谁……”
白罗缓缓地摇摇头。
“他有他的原则。现场怎么都查不出是谁要他作伪证的。”他仔细地看着
她,她脸上是否闪过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
对,可是无论如何,这都是很自然的事。
她起身走向窗户。
她说:“这么一来,我们又和以前一样了。”
白罗不知道此刻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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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殿堂——涨潮时节 第二部
11
第二天早上,史班斯督察说了一句几乎和佛兰西丝完全一样的话。
“这么一来,我们又和刚开始一样了。”他叹了口气说,“我们一定要查出
来,这个恩纳可·亚登到底是谁。”
“这我倒可以告诉你,督察,”白罗说,“他叫查理·特兰登。”
“查理·特兰登!”督察吹了一声口哨,“嗯,原来是特兰登家的人……我
想大概是她的点子……我是说杰若米太太。不过我们没办法证明她和这件事有
关。查理·特兰登?我好像记得……”
白罗点点头。
“对,他是有过前科。”
“我想一定是,要是我没记错,他常常到旅馆行骗。他经常住进亚都大饭
店,出去买一辆劳斯莱斯,跟对方说试用一个早上,然后开着车到所有最昂贵的
商店买东西——像这种开着豪华轿车,又住在高级饭店的人,店家当然不会急着
要他付钱,而且他长得像那么回事,教养也好。他多半会在几个礼拜左右,等到
别人开始怀疑的时候,他已经悄悄失踪了,再把东西卖给他新认识的朋友。查
理·特兰登,哼哼……”他看看白罗,“你查到这些结果了,对不对?”
“大卫·汉特的罪证怎么样?”
“我们不得不放他走,亚登死的那天晚上,跟一个女人在一起……这不只有
那个老泼妇可以证明,吉米·皮尔斯当时刚喝完酒准备回家,也看到一个女人从
史泰格旅馆出来,走进邮局外面的公共电话亭——那时候刚过十点。他不认识那
个女人,以为她住在史泰格。他说她是‘伦敦来的婊子。’”
“他离她近吗?”
“不近,是在对街看到的。她到底是谁?白罗。”
“他有没有说她穿什么衣服?”
“苏格兰呢外套,头上包着橘红色头巾。穿裤子,化浓妆,跟那个老太太说
的一样。”
“嗯,的确一样。”白罗皱着眉道。
史班斯又问:“她到底是谁?从什么地方来的?要到什么地方去?”
“你知道本地的火车时刻——往伦敦最后一班火车是九点二十分,十点三十
分是往另外一边。那个女人是整夜留在这附近,还是搭第二天早上六点十八分的
火车离开的呢?她有没有车?有没有搭别人便车?我们全都查过了,可是没有结
果。”
“六点十八分火车呢?”
“一向都很挤——不过大部分是男人。我相信如果车上有那种女人,他们一
定会注意到。她也许是自己开车来的,可是如果真有外地来的车,温斯礼村人一
定会注意到,你知道,这儿离大马路还有一段距离。
“当晚没人开车出门?”
“只有柯罗德医生开车到弥都韩替人看病,要是有个陌生女人开车来村里,
一定会有人注意到。
“不一定要陌生人,”白罗缓缓说,“如果有个人喝醉了,又隔着好几百
码,很可能认不出本来就不很熟的村里人——也许,那个人穿的衣服和平常不大
一样。”
史班斯用疑问的眼光看着他。
“譬如说,绫恩离开村里好几年了,这个皮尔斯认得出她吗?”
“当时绫恩·马区蒙正和她母亲在白屋。”史班斯说。
“你肯定?”
“林尼尔·柯罗德太太——就是那个神秘兮兮的医生太太,说她十点十分打
电话给绫恩,罗莎琳·柯罗德在伦敦。杰若米·柯罗德太太——我从来没有看她
穿过裤子,她也不大化妆。何况无论如何她也不年轻了。”
“喔,很难说,”白罗俯身向前,又说,“晚上路灯暗,谁看得出一个化了
浓妆的女人年不年轻呢?”
“告诉我,白罗,”史班斯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罗靠在椅背上,半闭着眼。
“穿长裤、苏格兰呢外套,用橘色头巾包着头,化浓妆,又遗失了口红。这
些都很有意义。”
“你以为你是神话里的先知啊?”史班斯督察吼道,“只有葛瑞夫才会在这
些事情上花脑筋。还有别的意见吗?”
“我早就说过,”白罗说,“这个案子根本不对劲,譬如死者就完全不对。
安得海是个有侠义精神,很守旧的人。可是死在史泰格旅馆的人毫无侠义精神,
也不守旧——所以他一定不是安得海,人不可能改变那么多。可是有趣的是,波
特居然说他就是安得海!”
“所以你就去找杰若米的太太?”
“我是因为面貌上的特征才找杰若米太太——也就是特兰登家的特征。可是
还有很多问题需要找出答案,譬如说:大卫·波特为什么那么轻易受人勒索?他
像随便让人勒索的人吗?谁都会说不是。也就是说,他的举动很违反他的思想,
还有罗莎琳·柯罗德,她的一切举动都很费解。可是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弄清楚,
她为什么害怕?为什么她哥哥没有办法保护她,她就一定会有危险呢?一定是有
个人——或者某件事使她害怕。她怕的不是失掉财产——一定不只这样,她担心
的是她的生命。”
“老天,白罗,你不会是说——”
“我们回想一下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一切又和刚开始一样,也就是说,柯
罗德一家又回到以前的处境。罗勃·安得海死在非洲,罗莎琳·柯罗德又成了妨
碍他们享用戈登·柯罗德遗产的绊脚石。”
“你真的觉得他们当中有人会那么做?”
“我只知道罗莎琳·柯罗德才二十六岁,精神却有点不稳定,可是身体却非
常健康。她也许会活到七十岁,也许更长。就算是四十四年好了,可是,督察先
生,你不认为有些人会觉得等四十四年太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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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白罗离开警局之后,凯西婶婶几乎立刻就跟了上来。她提了几个购物袋,上
气不接下气地对他说:
“可怜的波特少校!真是太可怜了!我想他的人生观一定是唯物论。你知
道,军人的生活范围非常狭小,他虽然在印度住过不少日子,可是我想他一定没
接触过精神方面的东西。唉!失掉那些机会真可惜,白罗先生,他这种人实在很
可悲!”
凯西婶婶摇摇头,不小心放松手上一个袋子,一条不起眼的鳕鱼滑出来,跑
进水沟,白罗替她抓回来。可是凯西婶婶又紧张地松掉了一个袋子,一罐金色糖
块叮叮咚咚地在大街上滚动起来。
“真谢谢你,白罗先生,”凯西婶婶抓住鳕鱼。白罗又去追那罐糖块,“喔,
谢谢你——我真是笨手笨脚的——实在是因为我心里很不安。那个可怜的男人
——对,是很粘,可是我不想用你的干净手帕。好吧,多谢你!我常常说!虽死
犹生,虽死犹生,我看到去世的好朋友的灵体,绝对不会惊讶,你知道,就是走
在大街上,也可能跟它擦肩而过。对了——前两天晚上我才——”
“可以吧?”白罗把鳕鱼塞到袋子最下面,“你刚才是说——?”
“灵体。”凯西婶婶说,“我当时想借两分钱——因为我只有半分的,我觉
得那个面孔很熟悉,就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看过,一直到现在还是想不出来。不
过我觉得一定是已经过世的人——也许已经很久了,所以我记不清楚,真是太奇
妙了,你需要的时候,往往就会有人来帮助你——即使只是需要零钱打电话这种
小事。喔,老天,孔雀饼店排的队可真长,他们一定做了葡萄酒蛋糕或者瑞士蛋
卷!希望我不会去得太迟!”
林尼尔·柯罗德太太跑过大街,排在糕饼店外那一大堆面容严肃的妇人队伍
末端。
白罗沿着大街向前走。他没回到史泰格旅馆,反而把脚步移向白屋。
他很希望和绫恩·马区蒙谈谈,而且猜想她大概也不反对跟他谈。
这是可爱的早晨,像是春天中的夏日之晨,但却多了几分夏天所没有的清爽
气息。
白罗转过大街,眼前就是经过长柳居到富拉班的步道。查理·特兰登就是从
火车站走这条路来的。他下山的时候,罗莎琳·柯罗德刚好上山,两人还碰过
面,他没认出她,这当然不足为奇,因为他根本不是罗勃·安得海。同样的理
由,她也没认出他。可是她看到尸体时,却说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个男人。她是为
了安全才这么说?还是因为她那天心事重重,根本看都没看迎面而过的男人?果
真如此,她在想什么呢?是不是罗力·柯罗德?
白罗转进那条通往白屋的小岔路,白屋的花园非常可爱,有很多花朵盛开的
灌木、紫丁香和金链花。草坪中央有棵大的老苹果树,树下的折椅上,正坐着绫
恩·马区蒙。
白罗郑重其事地向她道早安时,她紧张地跳了起来。
“吓我一大跳,白罗先生,我没听到你走过草地的声音,你还住在这儿——
温斯礼村?”
“是的。”
“为什么?”
白罗耸耸肩:
“这是个愉快的世外桃源,可以让人松弛一下。我就放松了不少。”
“很高兴有你在这儿。”绫恩说。
“你不像你们家其他人。他们都问我:‘白罗先生,你什么时候回伦敦?’
然后迫不及待地等我的答案。”
“他们都希望你回伦敦?”
“看起来应该是。”
“我不希望你回去。”
“我知道,可是为什么呢?小姐。”
“因为这表示你还不满意。我是说,你不认为大卫·汉特是凶手。”
“你那么希望——他没罪?”
他发现一股羞红爬上她棕色的脸孔。
“我当然不愿意看到一个人受冤枉。”
“那当然——喔,不错。”
“可是警方却对他有偏见——就只因为他跟他们作对。大卫最糟糕的就是这
一点——喜欢反抗人。”
“警方并不像你所想的那么对他有偏见,马区蒙小姐。是陪审团对他有偏
见,他们不接受验尸官的指引,作了对他不利的判决,警方只好逮捕他,其实他
们也很不满意这个判决。”
她迫切地问:“那他们会放他走罗?”
白罗耸耸肩。
“他们觉得谁是凶手呢?白罗先生。”
白罗缓缓地说:“那天晚上另外还有个女人在史泰格旅馆。”
绫恩大声说:“我真不懂,本来我们以为那个人是罗勃·安得海,一切看起
来都很简单,可是那个男人既然不是安得海,波特少校为什么要说是呢?波特少
校为什么要自杀呢?这么一来,一切又要从头开始了。”
“你是第三个说这句话的人了。”
“是吗?”她似乎很惊讶,“你忙些什么?白罗先生。”
“跟人聊聊,只是跟人聊聊。”
“你没问他们谋杀的事?”
白罗摇摇头。
“没有,我只是……该怎么说呢?……拾人牙慧。”
“有用吗?”
“偶尔也有用。要是你知道我在这几个礼拜里对温斯礼村的日常生活有多少
了解,一定会很惊讶,我知道什么人到什么地方散过步,碰见过什么人,有时候
也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譬如说,我知道那个自称亚登的人由富拉班旁边的那条
步道走到村子里,并且向罗力·柯罗德先生问过路。当时他只背了一个背包,没
带行李箱。我还知道罗莎琳·柯罗德和罗力·柯罗德在农场上相处了一个多小
时,她过得很快乐,和平常完全不一样。”
“对,”绫恩说,“罗力跟我说过,他说她就像难得放一下午假出去散心的
仆人一样。”
“啊哈!他这么说?”白罗停了一停,又说,“对,我对村子里的事知道得
不少,也听说很多人有困难——譬如说你和令堂。”
“我们当中,谁都没有秘密。”绫恩说,“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