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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魏斯敦。”
“现在倒也还没有相信的必要。说不定肯道太太在饭前走入花园的时
候,手里拿的是餐桌上多出来的一把刀。她也许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手里拿了
一把刀。可能会随便放在什么地方,或是掉在哪儿了。说不定有人拾了起来
拿去杀了人的。我也不相信她会是杀人凶手。”
“不管怎么说,”戴文垂心中有所磋磨地说:“反正,我敢说她所知道
的绝不只这些。她对时间记忆的模糊很令人奇怪。她到底到哪儿去了——又
跑到外面去作什么去了。到现在,好像还没有人说那天晚上在餐厅里注意到
她。”
“先生好像没什么两样,可是这太太嘛——”
“你认为她是去会一个人——维多莉亚·强生吗?”
“我们知道:稍早他是会与维多莉亚谈过话的。他也许跟她约好了晚一
点再会面。别忘了,客人们在露台上是来去自如的——跳舞了,喝酒了——
在酒吧间穿进穿出的。”
“不像那个敲打乐队,可以提出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戴文垂无可奈
何地自嘲了一句。
十六、玛波小姐寻求协助
如果有人在注意站在木屋前廊上默想的这位一脸慈祥的老太太,一定认
为她心中思量的,无非是如何打发这一天的一些计划而已。也许去悬崖古堡
赏景,去詹姆斯镇逛街,坐车去鹈鹕角吃顿午餐,或者悠闲地在海滩消磨一
个上午。
然而,这位慈祥的老太太心中苦思的,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她的心
情可用整装待发,跃跃欲试来形容。
“非得采取行动不可了。”玛波小姐自言自语地说。
同时,她也确信时间不多了。紧要关头已迫在眉梢。
可是有谁能完全相信她能提出的事实呢?她认为,只要时间充裕,她自
己就可以把事体弄个真相大白的。
她所发现的已经不少了。只是,还不够——还差得太多。然而,时间却
已不多了。
她心有不甘地意识到,在这个人间仙岛上,她是连一个老搭挡也没有了。
她满怀遗憾地怀念起在美国的那伙朋友了——亨利·柯立赛林爵士,总
是不厌其烦地听她细诉——他的义子德模,尽管他在伦敦探所的地位日益增
高,每逢玛波小姐有高见要发表的时候,他仍是深信她决不是一个无的放矢
的人。
可是,那位一口软语的当地警官会把一个老太太所说的急事当真吗?葛
兰姆医生呢?可惜他并不是她此刻所需要的人——他心太软,也太犹豫,决
不是一个当机立断、迅速采取行动的人。
玛波小姐感到自己有些像个万能之神旗下的卑微副手,几乎要用圣经中
的话大声求助了。
谁为我去?
我遣谁去?
慢慢地,有声音传到她耳边来了,但是玛波小姐却怎么听也不像是她心
中祈祷的回响。她心头只觉得那像是一个男人叫他的狗的声音。
“嗨!”
玛波小姐脑子里正在苦思,也就没有去注意。
“嗨!”声音更大了,玛波小姐心不在焉地四下张望了一下。
“嗨——!”赖菲尔先生不耐烦地喊着。他又加了一声:“你——那边
的——”
玛波小姐起先还不晓得赖菲尔先生那声“嗨,你!”是冲着她叫的。从
没有人用过这种方式召唤过她的。也的确太没礼貌了。他一切自以为是,大
家也早已接受此一事实了。玛波小姐自她的木屋与他的之间的距离望了过
去,就看见赖菲尔先生正坐在凉廊上向她招手。
“你是在叫我吗?”她问道。
“我当然是叫你了,”赖菲尔先生说:“你以为我叫谁呢——叫猫呵?
过来。”
玛波小姐找了找手提袋,拎了起来,就踱了过去。
“没有人扶,我是没法子到你那边儿去的,”赖菲尔先生解释说:“只
好麻烦你过来一趟了。”
“喔,是呀,”玛波小姐说:“我了解。”
赖菲尔先生就近指了个椅子给她。“坐下,”他说:“我要跟你谈谈。
这岛上好像出了怪事了。”
“可不是嘛,”玛波小姐说着就在指给她的椅子上落了座。她习惯性地
自袋中取出了编织的毛线。
“别又织起那玩意儿来了,”赖菲尔先生说:“受不了。最讨厌女人织
毛线了。烦死了。”
玛波小姐把毛线放回到手提袋里。她这么做并非刻意遵命,却只是对一
个暴躁的病人稍加宽忍而已。
“这几天,这儿的闲话很多,”赖菲尔先生说:“我敢说你是最热中的
一个。你,跟那个牧师还有他妹妹。”
“以目前的情况来说,”玛波小姐凛然地说:“也许闲话是该传出来的。”
“这个岛上的土女子被人刺死了,尸体被人在树从里发现。可能是很寻
常的事。跟她同居的那个小子也许吃了另一个男人的醋——再不就是他另有
了新欢,她嫉妒了,两人动起火来。热带地区的风化事件。反正不离这类的
事。”
“不是的。”玛波小姐摇着头说。
“这儿的官方也不认为如此。”
“他们告诉你的一定比我多。”玛波小姐提醒了他一句。
“不管怎么说了,反正你总比我知道的多。你喜欢听风言风语的。”
“那当然。”玛波小姐说。
“除了听是非之外,你是闲得无聊了,是吧?”
“经常很能一新耳目,也挺有用处的。”
“我告诉你,”赖菲尔先生很入神地看着她说:“我看错了你了。我通
常看人是不会错的。你其实很不简单。有关白尔格瑞夫少校的那些传言,还
有他常说的那些故事;你认为他是被人害死的,是不?”
“我怕是错不了的了。”玛波小姐说。
“不错,他的确是被人害死的。”赖菲尔先生说。
玛波小姐深深抽了一口冷气。“已经确定了,是不是?”
“是的,十分确定。是戴文垂告诉我的。我倒不是口无遮拦,反正验尸
的结果总会公布的。你跟葛兰姆医生谈了些事,他去找戴文垂,戴文垂报告
了这儿的行政当局,刑事调查局也接到了通知,他们研讨之后认为事态可疑,
于是就把白尔格瑞夫老头子给挖了出来,解剖验了尸。”
“他们发现了什么?”玛波小姐询问道。
“他们发现他体内有一种能致人于死,只有医生才念得准确的毒素。我
模模糊糊记得好像是什么氯、氢碳酸不纯苯之类的。这当然不是正确的学名,
不过听起来好像是这一类的名字。警方、医生故意用这个名称,我猜大概是
不愿意让人知道。这东西说不定平常的名字很容易念的,像依维磐、巴比妥
或是伊斯登糖浆之类的名字吧。用学名是来唬门外汉的。反正,听说份量够
的话能要人的命,但是症状却跟因暴饮而引起的高血压症差不了多少。事实
上,大家起先也没有大惊小怪,也没有人问起过。现在却有人问他到底有没
有高血压的毛病。他跟你说过他有这毛病吗?”
“没有。”
“就是说呀!可现在大家却都认为那是当然之事了。”
“他显然跟人谈起过。”
“这跟见鬼是同一回事,”赖菲尔先生说:“真正碰见鬼的人我们是碰
不着的。通常都是什么远方表亲、朋友或是朋友的朋友了。我们暂且不谈这
个。大家认定他有高血压,是因为在他房中发现了一瓶降血压的药丸——问
题的真正关键正在这里,我看那个被刺的女人跑去跟人说那瓶药是另有人放
在他屋里的,而那瓶药却是那个叫葛瑞格的家伙所有。”
“戴森先生血压高。他太太提起过。”玛波小姐说。
“这么说,把药放在白尔格瑞夫房里,是为了让人相信他有高血压,以
使他的死亡看起来很自然的。”
“一点不错,”玛波小姐说:“而这个说法散布得蛮有技巧的,说他常
跟人提起他有高血压的毛病。不过,你也晓得,散布传言并非难事。很容易。
我这辈子可看得多了。”
“那还用说。”赖菲尔先生说。
“只要悄悄地这儿谈几句,那儿留几句就行。”玛波小姐说:“不要说
是自己知道的,只说是某太太说是某上校告诉她的。反正是二手、三手,甚
或转了四手都行,这样就很难找出最先是谁传出来的了。容易得很。听了你
说的人,又会当作是自己最先知道的事去传给别人。”
“有个人是相当机伶的。”赖菲尔先生心有所思地说。
“不错,”玛波小姐说:“我也认为是有人刻意地机敏了。”
“依我看,这女人是看见或知道一些事情,想要用来勒索人的。”赖菲
尔先生说。
“她也许并没有勒索的念头,”玛波小姐说:“在这种大饭店里,女服
务生常常会知道一些人们不希望传出去的事。因此,他们就多给点小费或是
塞个红包之类的。这女子可能起先也不知道她所晓得的事情竟有那么重要。”
“可是她背上终归还是挨了一刀。”赖菲尔先生毫不留情地说。
“不错。想必是有人要堵上她的嘴。”
“那么,让我听听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吧?”
玛波小姐很谨慎地看了他一眼。
“你为什么认为我知道的会比你多呢,赖菲尔先生?”
“也许不多,”赖菲尔先生说:“不过,我倒很想听听你究竟知道些什
么。”
“为什么呢?”
“在这个地方!”赖菲尔先生说:“除了赚钱之外,闲着也是闲着。”
玛波小姐有些不大相信。
“赚钱?在这里?”
“兴致好的话,一天可以发出五、六封秘码电报,”赖菲尔先生说:“我
就是用这个方式来打发时间的。”
“是投标接管吧?”玛波小姐像说外国话似地似懂非懂地问。
“差不多了,”赖菲尔先生说:“也就是以智斗智了。可惜费不了多少
时间,因此,我对这件事就发生兴趣了。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白尔格瑞夫常
跟你闲聊。我看,也是因为别人也没那份耐心。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跟我说了好多掌故。”玛波小姐说。
“这我知道。多半是烦死人的事。听一次已经够人受的了。倒霉的话,
碰上了他,听上三、四次也没准儿的。”
“我晓得,”玛波小姐说:“我怕男士们上了点年纪都会如此的。”
赖菲尔先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我可没有到处跟人讲掌故呵。”他说:“你说吧。是从白尔格瑞夫说
的一个掌故开头的吧?”
“他说他晓得一个杀人凶手。”玛波小姐说:“其实,这也没什么了不
起,”她的声音显得十分委婉:“因为我想这种事谁都经历过。”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赖菲尔先生说。
“我不是指什么具体的事件,”玛波小姐说:“不过,赖菲尔先生,你
总该晓得,要是你好好回忆一下一生中所经历过的各种事情,不是会碰上有
人漫不经心地说:‘喔,是了,那个人我很熟——他是突然暴毙的,人家都
说是他太太害死的,但是我敢说那都是瞎扯的。’这种事你不会没听说过
吧?”
“这,我想是有的——这一类的事情是有的。可是,通常——都不是很
当真的呀。”
“不错,”玛波小姐说:“可是,白尔格瑞夫少校却是个很认真的人。
我认为跟人说掌故,在他是莫大的乐趣。他说他有一张那个杀人凶手的小生
活照片。他正要拿给我看,但是——事实上——他没拿给我看。”
“为什么?”
“因为他突然看到了什么,”玛波小姐说:“我怀疑,他该是看到了什
么人。他的脸色一下子通红起来,赶忙把照片塞进皮夹子里,又开始顾左右
而言他了。”
“他看见谁了?”
“我也磋磨了好久了,”玛波小姐说:“我在自己的木屋外头坐着,他
差不多坐在我正对面——不管他看见的那个人是谁,他是从我右肩头方向看
到的。”
“有人从小路上走来,在你的右后方,那是去小溪和停车场的小路呵—
—”
“是吧。”
“那时有人从小路上走过来吗?”
“有。戴森夫妇跟希林登上校夫妇。”
“还有别人吗?”
“那我就没看见了。当然,你的木屋也在他的视野之内。。”
“嗯。那么我们可以把伊淑·华德丝跟我那个小个子贾克森也包括在内。
对不对?依我看,他们两人都有可能在木屋里出来又进去,而你却看不到。”
“也许可能,”玛波小姐说:“我一时没有转过头去看。”
“戴森夫妇,希林登两口子,伊淑还有贾克森。这几个人之中,有一个
是凶手。当然了,还有我自己。”他后头这句话,想必是事后才想起来的。
玛波小姐浅浅地笑了笑。
“他说过那凶手是个男人吗?”
“是的。”
“好。这样就得减掉艾芙琳·希林登、幸运与伊淑·华德丝。那么,姑
且把这玄而又玄的事当作是真的吧,你那名凶手必定是戴森、希林登或是我
那甜言蜜语的贾克森了。”
“要不就是你自己。”玛波小姐说。
“可不要惹我呵,”他说:“让我先来告诉你我心里认为最怪的事,也
好像是你没有想到的。假设三人中有一个是的话,那么白尔格瑞夫这个老头
子以前怎么会没有认出来呢?真是笑话,他们成天坐在一块儿,大眼瞪小眼
地,少说也有两个礼拜了。这是怎么说得通。”
“我看也能说得通。”玛波小姐说。
“好,那你说说看。”
“你听我说,按白尔格瑞夫少校跟我说的,他本人可从来没有见过那个
人。那是个医生告诉他的事。那个医生把那张照片当作古玩送给他了。当时
少校也许仔细看了看那张照片,看完了也就塞进皮夹子留作纪念了。偶尔,
也许他又跟别人说那个故事的时候,也拿照片来给人看看。还有一点,赖菲
尔先生,我们可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他跟我说的时候,也没
有说。因此,这个掌故他跟人说了可能有好多年了。五年——十年,甚至更
久也说不定。他有些老虎的故事大概是廿年前的事呢。”
“不止吧!”赖菲尔先生说。
“所以说呀,我认为白尔格瑞夫少校果若偶尔碰上那个人,他也不会认
出来就是像片里那个人。我认为可能是,该说一定是,他跟我说的时候,一
边在皮夹子里找那张照片,拿出来之后,低着头看,仔细端详那张脸孔,抬
起头来,猛然看见同一张脸,或是有一个像极了那张脸的人从十或十二码的
地方迎着他走了过来。”
“嗯,不错,”赖菲尔先生说:“不错,很可能。”
“他立时抽了个冷子,”玛波小姐说:“赶紧把照片塞回皮夹子里,就
大声地谈起别的事了。”
“他那时候也不可能有准呵。”赖菲尔先生很老道地说。
“不错,”玛波小姐说:“他不一定准知道。但是后来他一定会好好再
细看看那张照片,也会再看看那个人,想要拿个准儿,看只是两个人很相像
呢,还是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赖菲尔先生沉思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
“有一点,说不通。动机不够充分。完全不充分。他跟人讲话,声音很
大,是不?”
“是呀,”玛波小姐说:“很大。他一向都如此。”
“一点也不错。他总是扯着喉咙吼。那么,不管是谁走了过来,一定听
得见他说的了?”
“我想四近总听得见的。”
赖菲尔先生又摇起头来。他说:“太玄了,真是玄而又玄了!谁听了他
说的事都会笑出声来的。一个老糊涂跟人说一个别人告诉他的故事,还拿照
片给人家看,说的却是一件多年之前发生的谋杀案!或至少一、两年之前的
事。这怎么可能使那个有问题的人担心?一点证据都没有,只是一点点道听
途说,转过两手的老故事。那个人甚至可以承认的确长得很像,他可以说:
‘真是的,我的确很像那家伙,可不是吗!哈,哈!’没人会把白尔格瑞夫
老头子的指认当真的。告诉你,我自己就不会信以为真的。那个家伙,果若
真是他的话,也没什么好怕的。这种指认最容易一笑置之的。他干什么要去
把白尔格瑞夫杀掉?全然不必要嘛。这你也该想得到吧。”
“喔,这我当然想到了,”玛波小姐说:“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这也
更让我感到不安。说实话,我昨晚一夜睡不着觉。”
赖菲尔先生眼睛看定了她。“你心里到底有什么看法?”他冷静地说。
“当然,也许我的看法都不对。”玛波小姐带些犹疑地说。
“很可能,”赖菲尔先生仍是一副凌人的口吻说:“不管怎么样了,你
且说说你在夜深之时心头到底在想些什么吧。”
“可能有很强烈的动机在背后,如果——”
“如果什么?”
“如果,又有——很快又有人被害的话。”
赖菲尔先生眼睛瞪着她,身子想要坐正一点。
“你最好说清楚一点。”
“我是最说不清楚的了,”玛波小姐的话愈说愈快,也有些不太接得上,
双额上也泛起了红晕。“假设有人真是设下了谋杀的诡计。你该记得,白尔
格瑞夫少校跟我说的是有一个男人,他太太不清不白地就死了。后来,过了
一段时期,在完全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