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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受到史圣武的恫吓。
然而,不管她是到百货公司逛街﹑到游乐场嬉戏﹑在家里陪伴家人,总觉得有双眼睛正盯着她。当她提起勇气遽然转身之际,看到的不是空荡荡的空间,就是陌生人的身影,没有一双眼睛是可疑的。
正因如此,她更为恐惧,因为当她阖上眸子,屏息凝神感觉这个看不到的威胁,猛然发现这个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史圣文的眼神。
如今虽然少了人的威胁,却多了鬼的监视,她只能整天在惶惶然中度过。
父母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以为工作不顺,或者感情起了波澜,好几次婉转询问,蓝馨蕊总是说没事,只是工作太累的关系。道出自己被史圣文的魂魄纠缠,只会让父母忧心而已,而且说了也于事无补,无法解决问题。
过年了,餐桌上少不了大鱼大肉,虽然她不想吃这么多油腻的食物,但这些是母亲辛苦准备的,她只好告诉自己回台北之后再减肥,现在就好好尽情享受母亲的味道。
当她夹起一块油而不腻的东坡肉,塞进嘴里,咬了下来。不过,她差点吐出来,赶紧摀住了嘴,奋力吞下去。因为,那不是煮熟的肉,而是人的生肉!她深吸了口气,静下心来,再夹了块猪心,蘸了些酱油和姜片,吃了下去,又是生的人心。
不!这一切都是幻想,都是史圣文在搞鬼!吃下肚子的都是煮熟的食物,不是人类刚切下来的器官!她努力告诉自己,逼迫自己吃下桌上的佳肴,不让史圣文得逞。但她还是控住不了胃肠猛烈的翻搅,阵阵作呕的冲动。当时阮凌育被挖心掏肠的一幕又浮现脑海,味蕾所尝到的是那时史圣文逼她吃下这些器官的感觉。
当父亲舀了一块豆腐放在她的碗里,豆腐在汤里微微摇晃,她拿起汤匙从中切了下去,豆腐裂开了,在汤匙上面轻轻晃动的彷佛就是阮凌育的脑浆。烫成灰渣的猪血,就像被烫熟的人血。
她,再也承受不了,紧摀着嘴,猛然站了起来,奔到厕所呕吐。
母亲神色担忧地尾随到厕所,甚至以为女儿怀孕了。见到她吐出一堆秽物,才甩开那份莫名的恐惧,一边帮她揉背,一边拿着毛巾擦拭蓝馨蕊泪涕满面的脸颊。
“要不要去医院挂急诊。”父亲在后头喊着。
“不用了!也许在外面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吐完就没事了!”蓝馨蕊虚脱似的站起来,接过母亲手中的毛巾擦拭脸庞。真的吐完就没事吗?她无奈地想着。
这时,蓝馨蕊大哥的七岁儿子吵着要阿姨带他出去玩,蓝馨蕊心想出去透透气也好,忍受史圣文变态的眼神,总比生吃人肉好的多。虽然大嫂在旁碎碎念,饭都还没吃完,就想出去玩,她还是佯装一付热心的模样,赶紧拉着男孩离开这个家。
她们在百货公司绕了一圈,最后来到地下室的美食街。男孩见到炸热狗,就喊着要吃,这时蓝馨蕊也饿了,自己也买了一根。
她咬了下去,这是生的人肉!她神情痛苦的瞅了男孩一眼,在他嘴里的热狗变成男人的阴茎。周遭的人声,正在讥讽她﹑讦责她,竟然吃男人的阴茎。数十道谴责的眼神紧盯着她,剥裂她的外套﹑罩衫﹑内衣。她,正赤裸裸地站在众人面前接受指责。
她渴望蹲下来,掩盖了无遮蔽的胴体。希望能塞住耳朵,阻绝责骂的声音。盼望闭上眼睛,逃避讥刺的眼光。而男孩正盯着她看,彷佛在讥刺她不知羞耻。
啪一声,犹如阴茎的热狗掉在地上,她愣地凝视它。不知过了多久,男孩使劲拉扯她的外套,她才逐渐恢复意识。
“阿姨,你是不是生病了?”男孩忧心忡忡地说。
“呵呵。。。 。。。”她朝男孩苦笑着。“你还有点良心嘛!”
“是你帮我逃出来的呀!阿妈煮的那些东西我又不喜欢吃。而且,你在百货公司倒下去,我会超没面子的。想要假装不认识你,但是老板知道我们是在一起的,一定会骂我见死不救!”
“你唷!亏我还说你有点良心。”她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不过,也暂时忘却刚才的恐惧。
“我还没吃饱,那里有碗稞,我们去吃好吗?”
“好吧!”蓝馨蕊抿着嘴,手指掐着他的脸颊。
虽然她也叫一碗,不过只吃了两口柔嫩又富有弹性的碗稞,就再也吃不下。因为眼前的碗稞就像艳容的乳房。
史圣文拿着利刃,搁在艳容的乳房上方,像切割一块厚实的肉般,刀刃前后的移动,白皙的乳房出现了赭红的伤口,鲜血犹如小溪似的在艳容的胸脯潺流,柔美坚挺的乳房逐渐往外翻,最后整个掉了下来,弹性的乳房在地上晃动着,在白皙柔嫩的胸膛上面留下两片椭圆形的鲜红肌肉。四周的人声,宛如当时艳容痛苦的哀嚎。
她闭上眼睛,泪水溢出了紧拢的眼皮。她想甩开这一切幻影,却只加深血淋淋的景象。
“我吃饱了!”男孩用手肘搡了搡她。
她这才回过了神,孱弱地站起来,牵着男孩离开。呼吸细弱,心脏缓跳,脸色苍白。
“你不要在这里倒下去呀!要昏倒的话,也要回到家里再倒,不然我会羞死的。”男孩紧张地说。
“唉,我白疼你了。回家吧!”我必须逃到那里,才能远离史圣文的纠缠呢?她望着拥挤的人潮,落寞地想着。不过,男孩这句现实的话语,让她恢复一丝血色。
蓝馨蕊只在家里待了两天就回到台北,不想让家人因她的反常而忧心忡忡。但是,面对冷清的房间,孤独与恐惧又爬上心头。
夜深人静,蓝馨蕊紧搂着棉被入眠,只有睡觉,才能逃避史圣文创造出来的幻影。如果做恶梦的话,也是在梦境里,而不是在现实的世界中。
放在桌上的CD录音机,上面的按钮突然发出喀一声,那只无形的手彷佛力量不够似的,没能捺下按键,播放他想听的音乐。
不久,喀喀喀。。。 。。。细微的声响在斗室的四周幽幽响起。裹在蓝馨蕊身上的棉被,宛如是男人张开双手将她紧紧拥抱,隔着衣服细细抚摸。鼻孔吸进的是盈满血腥的味道,在肺部逐渐沉淀,化为一团团的残渣塞住气管。她急遽的呼吸,却吸进更多的腥味,脑海浮荡的是一幕幕分尸的画面。血,染满脑海,逐渐高涨溢了出来,从她的眸子倾泄而出。胃,开始急遽抽慉。
连续两晚,这些梦魇似的精神折磨总在夜半之后发生,她只是一味地紧闭双眸,不敢偷偷一瞧究竟,因为不晓得那个变态鬼会以何种的形体出现。
也许无法入眠的原故吧,白天的她总是精神萎靡,宛若是个活死人。唐诺云关心地问她,而她只是漾着幽凄的双眸凝视他,不敢说出来,免得被他嘲笑想太多了,可能只是史圣武的恶作剧,甚至认为她发疯了。
情人的误会,更让她无法承受!
不过,唐诺云忖度可能史圣武又开始骚扰她了,因此想要到她那里过夜,保护她。但是她婉拒了,不愿唐诺云被史圣文这个变态鬼黏上。她,只想独自默默承受这一切痛苦。
虽是如此,她还是打电话给黄秋龄,告诉他,史圣文的鬼魂可能已经重现人间!
黄秋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但是艳容的鬼魂又让他不得不相信世上有鬼。如今史圣文找上蓝馨蕊,会不会有天也找上他呢?而且身上的这把警用手枪,有用吗?
这晚,那些声响再次飘起,而且力度与持续的时间比前几天更强烈也更持久。更重要的,音乐终于从黝黑的喇叭奔了出来。蓝馨蕊知道史圣文的能量越来越大了,更不能让他再这样吓自己。
她,微启颤抖的眼皮,只见史圣文全身散发出幽明黯亮青光,两眼上吊露出苍白的下眼白,身披白袍,斜倚桌缘,身上长出七﹑八只两米长的手,随着紧凑的节奏在四处敲打。
“你终于现身了!”蓝馨蕊坐了起来,狠狠瞪着他。
“呵呵。。。 。。。奇怪,你现在看到我了,反而不害怕。”史圣文语气斯文地说。但是漾着绿色光晕的眼睛死盯着她。
“我不知看过艳容的鬼魂几次了,我还会怕你这个瘪三鬼吗?你连录音机的按键都要压了好几天才压下去,我还怕你什么!”她满脸鄙夷地说。
“唉,被你看穿了!为什么艳容能够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我却不行呢?”他气愤地站起来说。
因为她恨了两辈子,而且连续两世都是无辜惨死!她的个性非常执拗,再加上得不到一丝渴求的爱,只有无尽的挫折与悲伤,心中溢满了忿恨,死后才会变成愤世嫉俗的厉鬼。但是,蓝馨蕊才想到开头,就不敢再想下去,惧怕史圣文能够洞悉她的心思。
“因为你只是个变态的小瘪三!”
“你。。。 。。。”史圣文浑身漾着蓝青光,尤其索命似的眼睛绽放寒颤的光芒。七﹑八只手合并为一只,狠狠指着她。
“你以为有事没事就抖出那些青光就吓得了我吗?我呸!你除了表现出一付欠揍的鸟样之外,就没其它吓人的功夫吗?一点鬼格都没有!还有呀,别老是穿那件白色的制服好吗?一点创意也没有!人死了,连创意也跟着阵亡。你呀,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如果艳容来了,你敌的过她吗?已死的你还有枪械吗?而且她鸟你这些吗?最后,你还不是沦为她的奴隶。还是省点力气吧!”蓝馨蕊不屑又轻蔑地鄙视他。
“不!我是魔界的天使,谁也比不上我!”史圣文怒不可遏地嘶喊。
他的白袍飞扬,裹在身上的黯淡蓝青色光芒剎时变成莹亮的凄寒。合拢的手从中间裂了开来,鲜血沿着裂痕滴落下来,在蓝青色光晕的衬托下更为骇然。一半皮﹑一半血肉模糊的双手急速伸往蓝馨蕊的喉咙,紧紧掐住,往上提了起来。
蓝馨蕊两手抓住血淋淋的手,奋力想要扳开,双脚不自主地在空中挥舞。她渴望大声呼喊,但是窒息的痛苦箝制声带,只想吸进从来没有注意到的空气。她想抓起那串能够引来艳容的项链,但是它却放在抽屉里。而且,不动明王的唐卡和那支慧剑也被她收到衣橱里,无法请求不动明王救她。
她这才想起史圣文的能量已经越来越大了,而且越愤怒,力量就越强盛,刚才不应该讥讽他。可惜她不晓得,史圣文的一部份能量是艳容悄悄给他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她的意识逐渐模糊,耳朵听到的是犹如用指甲猛刮黑板所产生刺耳尖锐的声音。
这时,挂在卷捆唐卡上面的慧剑发出蓝灿灿的光芒,躺在抽屉里的项链随即漾着血红的光辉,深棕色的桌子徐缓地泛红,逐渐化为一团火焰。
史圣文被突如其来的炙热烫的收回像铁箍般箝住蓝馨蕊脖子的手。他,左手紧掐自己的颈项,右手一块块撕裂自己的肚皮,然后伸了进去,扯出肠胃和肾脏,空洞的腹腔像血崩似的,鲜血溅满了地板。
不再受他控制的手一一将这些血淋淋的器官塞进嘴里。而这些器官滑过了食道,再掉进空无一物的肚子,滑入血泊中。
他的手再伸进胸膛里,挖出心脏。他惊骇地看着手中那颗跳动的心脏,却无法克制自己的手,将心脏狠狠丢在地上。他的脚抬了起来,他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踩下去,但是那只脚彷佛已不是他的,忽地猛然踩了下去,鲜血像爆裂的水球般,四处飞溅。
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摧残自己,不得不看到自己逐渐变成血肉模糊﹑肢体不全,而且闻到自己烧焦的气味!
虽然他已经死了,但是痛苦﹑恐惧﹑骇然﹑惊吓﹑窒息与烧烤的感觉仍然钻遍他的魂魄。他,更忘了自己已经死了,吓得大声恸哭哀嚎,所哭出来的眼泪却是血液。
蓝馨蕊被血肉横飞的这一幕吓得双手紧抓棉被,牙齿打着寒颤,全身颤栗不已。
遽然,史圣文感到箝制自己的束缚消失了,立刻俯身抓起碎裂一地的器官,胡乱塞进腹腔里,纵身跃了起来,穿过天花板飞奔而去。
血,从天花板,滴滴滴,掉落下来!
蓝馨蕊赶紧摀住了嘴,努力平稳翻腾的情绪,避免吐出来。正当她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时,最不想见的鬼出现了!
“艳容!”蓝馨蕊瞠目惊骇,浑身哆嗦地说。
她,还是如当年那般的娇美妖娆﹑风姿绰约﹑妩媚飞彩,水光莹莹的双眸,眉藏新月,肌肤映雪,柳腰如春,一个连女人看了都心动的容颜与身材。而且不是身穿白衣﹑披头散发,瞳孔上吊,眼露青光,一付相当非常欠揍的死样子。她对这种打扮相当不屑与轻蔑!她搞不懂为什么一些鬼魅要这样装扮,尽可能丑化自己,一点鬼格也没有!就像史圣文。既然在尘世游荡,就要跟上人间的流行!
但是,艳容越美丽,蓝馨蕊就越害怕!因为,她的能量比当年更强大了!
“呵呵。。。 。。。”艳容表情娇媚万分地笑着。
慑魂荡魄的笑声在幽黯的斗室回荡,忽然变成上百枝细针,如骤雨般飞到蓝馨蕊的肌肤上面,使劲刮刺之后,钻了进去,在五脏六腑,在大小的血管游荡。接着从体内窜了出来,在她的眼前聚集。
她想哀求,但是发不出一丝声音。她企图把双手举起,挡在眼前,但是手脚已不听使唤。她渴望闭上眼睛,但是感觉不到眼皮的存在。
百来支的针在空中飘浮,紧紧盯住她的眸子,在街灯的余光中,散发冷冽的光芒。
艳容狂笑了一声,上百支针顿时受到鼓舞,风驰电掣地飞向蓝馨蕊的双眸。她,就这样看着针直逼自己的眼睛而来,却无法做出任何抵抗。就在距离眼珠子前面一公分的地方,针停下来了!蓝馨蕊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顿时失去箝制的头颅急促往后仰,砰一声,撞到了墙壁。
“嘿嘿嘿!”艳容发出讥笑的声音。
蓝馨蕊听到了笑声,浑身酥麻发软。针,狠狠刺入她的眼睛。血,从她的眼眶喷洒出来。
“都是你害我身陷炼狱!”艳容怒不可遏地嘶喊。
蓝馨蕊惊骇地往后卷缩,血眼婆娑瞅着艳容。愤怒的艳容双手扬展,朝她飞了过来。她只能睁大眼睛任凭疯狂的艳容钻进身子,针刺刀割般的剧烈疼痛传遍了全身。而且彷佛有一长串鞭炮随着艳容的游动在体内一一爆炸,她不由地跟着鞭炮声痛得激烈抖动,更听到内脏﹑肌肉﹑血管被鞭炮炸裂的声响。
她的脑海全是艳容狰狞﹑骇然又恐怖的怒容,而旁边跪着唐诺云﹑黄秋龄﹑史圣武,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艳容像个刽子手,龇牙咧嘴舞动手中的大刀,泄恨似的一个个乱砍,然后愤怒地瞪视她,把滴着鲜血的尸块和器官吞了下去。尤其这些血腥的分尸皆是慢动作的画面,更让她惊骇万分,作呕的感觉不时涌上喉咙,却又吐不出来。窒息的痛苦哽在胸口,却吸进浓郁的血气与腥臊味。
当那把大刀在她的面前挥舞时,她那惊慌的灵魂飘了起来,眼睁睁看着艳容朝自己挥下去,一阵猛砍狂剁,鲜血像骤雨般飞溅,四分五裂的肉块随着刀起与刀落飞了起来,在腥风血雨中凄苦飘荡,再掉在满是鲜血的地上,哀痛地抖动,悲凄地看着主人的魂魄。艳容像个屠夫般蹲了下来,抓起比较大块的尸块,尤其是头颅,咬牙切齿,挥刀猛剁。她除了看到自己的肉身在艳容的刀下变成肉渣,灵魂更感受到肉体无比的痛楚。
她再也无法承受身体与精神上的折磨,哀恸嘶喊了一声,昏厥过去。
唐诺云连续几天都把车停在蓝馨蕊的住处附近,提防史圣武再来装神弄鬼。在车里睡觉的他,突然心一悸,惊醒过来,额头已经冒出冷汗。
他直觉发生事情了,急忙下了车,用蓝馨蕊给他的钥匙打开大门,两阶当一步地奔上楼梯,打开她的房门,只见她躺在地板上晕厥不醒。唐诺云慌地抱起她,使劲摇晃,甚至轻拍她的脸颊。过了许多,她才缓缓苏醒过来。
蓝馨蕊看到眼前的人是唐诺云,不禁依偎在他的怀里啜泣。
“史圣武又来了?!”他紧张地说。
“不是他!是史圣文跟艳容。”她的声音哽咽,双唇哆嗦。
“什么?!”他睁大着眼睛,凝视她。
已经恢复神志的她,看到唐诺云惊骇又疑惑的表情,立刻说。“没什么啦,是我做恶梦!”
“喔,这样就好。快睡吧,有我陪着你。”
他扶起了蓝馨蕊躺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接着在斗室和窗边巡视了一遍,才躺在地板上假寐。
不过,两人皆是缄默无语。
唐诺云想着,难道世上真的有鬼魂?!而且史圣文跟艳容都找上她。为什么她总是吞吞吐吐,不愿跟我说清楚呢?
蓝馨蕊则想着,该怎么跟他解释史圣文跟艳容的事呢?他对这几天反常的我,是怎么想的?他能体会我所受的精神凌虐吗?不用体会,我也不要他亲身体验,只要相信就行了!
一种情人之间的隔阂,一种不同经历的鸿沟,一种观念的差别,在她们俩的心中萌生。这也是另一种痛苦与折磨。尤其是蓝馨蕊,没想到会发生这个意料之外的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