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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飞宇被她这一阵风一阵雨给弄懵了:“什么意思?”
“我要和你在一起。你喜欢我,对不对?我也爱你,慢慢地你就会把柔小蛮忘记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即使你忘不了她,我也不怪你,毕竟她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女人。而且,你的风流韵事那么多,多我一个,也不会撑着,对不对?想象你是帝王,我只是你三千后妃之一,但你一定要最疼我!”
孟飞宇苦笑起来。原来选择权又回到了他手里。
不等他理出个头绪来,又听蔓琳娇柔的声音飘进他的耳朵:“想办法把我弄进天高去,我一天不工作就心慌手痒。”
蔓琳进入天高集团的第一天,梁媚就得到了确切消息,并第一时间传递给柔小蛮。
柔小蛮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唯有苦笑:“人往高处走,天高的资产有几个亿呢,相比之下爱悦只是个蹒跚学步的小妹妹。”
“柔总,你真够大度的!要是蔓琳带走了我们公司内部什么资料,泄露出去造成损失,我们可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啊。”
梁媚也不是存心挑拨,但她的思维层面就只有这么高,她对蔓琳除了过去结下的梁子,更多了一层铲除异己的同仇敌忾。
“她不会的。”柔小蛮还有这个信心。只是她突然觉得心在阵痛连连,孟飞宇还是第一时间把蔓琳弄进了自己的公司,宠着护着,双宿双飞……她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苦恋成了个笑话。莫非他孟飞宇还以为柔小蛮会假公济私报复蔓琳吗?未免也太小看她了!她为之气结。下半辈子,只要给她捞到机会,一定要对这个男人唾面一回,洗雪旧恨。
但是蔓琳的事实背叛,还是令柔小蛮结束度假,马上订了返回深圳的机票。
在距离老家五十公里的机场候机,她给母亲打了电话。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故事竟然发生在她身上,她觉得悲凉。
“妈,我要结婚了。”子虚乌有的事情被她眼含泪水说得深情款款。
从读书起在外飘荡这么多年,母亲从来没有主动给柔小蛮打过一个电话,要过一分钱,只是被动地默默等待女儿的消息和问候。柔小蛮撒了一个她不愿意打破、比梦还要美好的谎。老人坚信不疑,马上追问女儿应该如何张罗。柔小蛮把日期推到了下一年,老人依然惊天动地地喜悦着,陶醉着,欣慰着,马上就要去算黄道吉日。
放下电话,柔小蛮居然让自己相信了这个真实的谎言。
新的一年,无论如何她要把自己嫁掉,一个不太差又愿意娶她的男人就行。
柔小蛮不虚此行。
她细细观摩了江南一带的刺绣工艺,灵感大发,决定将多元素设计一一融入爱悦高档女士内秀,让穿着爱悦内衣的女孩们,对自己的爱恋不言而喻,如影随形。最后她将厂址定在江南小城扬州新区的工业开发园。
柔小蛮第一个约见的人是梁媚。梁媚那张嘴,除了她不知道的,否则说起来连皮毛带骨头,不会有一丝保留。
在一家咖啡馆坐定,梁媚长长地吐出一股郁气,责怪柔小蛮似的:“你终于回来了,那个林公子快要把我们给缠死了!”
原来,柔小蛮不在的日子里,林梦南以熟悉公司业务为名,三天两头往公司跑。来了就坐在柔小蛮的位置上,也不多说话。梁媚心想,男人嘛,好打发!于是给他捧来一叠爱悦公司的宣传图册。图册上穿着内衣曲线毕露的女模特们个个火辣大胆,勾魂摄魄,可是林梦南根本没有心思多看一眼,只是追问是否有人知道柔小蛮的行程。
经过梁媚这么添油加醋地一说,还真把柔小蛮给感动了。
“我估计你再不回来,他就会去找你了!”
“人家出了钱,怕我夹带私逃呢,哈。”柔小蛮故作轻描淡写。
梁媚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替这个白面公子可惜。
柔小蛮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蔓琳去了天高,消息确切吗?”
“当然确切,是我过去的老朋友眼见为实,还接了一张名片,人家现在是天高的投资顾问!”梁媚说一个字,翻一个白眼。
“如果没有大笔资金带入,那基本是一个虚职。”柔小蛮纳闷。孟飞宇和蔓琳这对小冤家,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天高的老总是靠卖米粉起家的,一家接一家开连锁店,目前是本市最大的餐饮集团,对我们公司没有什么直接的市场冲突。”梁媚分析起来如数家珍。不知为什么,柔小蛮听见老情人被兜出底细仍觉尴尬。
“天高集团下属有餐饮、服装、化妆品、五金等一系列子公司,未必没有利益冲突,不要掉以轻心。但是也不必杯弓蛇影。”柔小蛮知道自己说了基本等于没说。都说领导指哪儿打哪儿,但她没有指,梁媚也不好打。
“柔总,我想提个建议。”
柔小蛮从恍惚中一下惊醒:“什么?”
柔小蛮完全采纳了梁媚的这个建议,并委派她去全权执行。其实,这个好点子是林梦南脱口而出,无意中激发了梁媚的灵感。
过去,爱悦总是聘请一批外国女模做模特,金发碧眼,冷艳火辣,给人以十足的距离感。梁媚建议寻找一名中国模特作为爱悦品牌的形象代言人,或者直接找演艺圈的女星。最初,她们一致想到张姓香港女星,她的气质冠绝全港,但是代言费太高,无形之中增加产品成本。柔小蛮越来越感觉到,将爱悦定位在高贵不贵的层面上,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最终喝了三杯咖啡商议出的结果,是举行一次深圳本土的选秀活动,寻找爱悦的代言人。要求参加人员青春靓丽,心态健康,最重要的,还要具有亲和力,不以三围傲视群雄。
“如果到时候没找到特别优秀的,就让你上。”柔小蛮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梁媚说。
梁媚也有自知之明:“我故事太多,怕出了名被人挖老底,我看柔总倒是当之无愧的人选。”
和林梦南一起吃晚餐时,柔小蛮把梁媚的话当笑话来讲,谁想林梦南反应很大:“不不,我不希望你当内衣代言人。”
柔小蛮微笑着纠正他:“是爱悦品牌的代言人,而爱悦是我自己一手创立的品牌,吃了多少苦头,终于有了今天,我为它做出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
林梦南想到父亲跟他提过柔小蛮的情感经历,道:“你不觉得你已经牺牲很多了吗?现在到了该享受这种牺牲给你带来利益的时候了。”
“不,还远远没到。如果你只是要当一个员工,那么下了班,你马上可以休息,丢开工作;可是你要当一个老板,下了班,只是你又一场战斗的开始。这场战斗只会更累更苦,因为你需要去处理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容不得半点偏差;你更需要面对自己,请求自己的原谅,去做一些违背自己心愿的事情。”
“能说给我听听吗?”林梦南一想不妥,画蛇添足地补充道:“现在我在你公司挂职副总经理,也希望为你分忧。”
柔小蛮望着他善意的灰蓝色眼睛,突然想卸下心灵的武装。她想跟他说说孟飞宇,说说蔓琳。直觉又告诉她不说也罢,其实没有什么值得倾诉的,若是希望以此获取同情,未免贻笑大方了。
她巧妙地转换了话题:“我没有很多时间去画图,做设计,公司的设计师们又不能很好地理解我的设想。”
林梦南有一点失望,但他还是很有绅士风度地说:“我可以试试。”
“你?”柔小蛮大感意外。
“我在柏林,帮人手绘过柏林墙;在罗马,帮人手绘过人体。我在国外主修美术,后来才在家父的安排下转学进入商学院。”林梦南脸红了,有点难为情,“人体手绘是艺术,不是色情,那种赤裸的人体,我用油彩画出衣服。每一个人一百美元,等挣够了钱,就去旅游。我曾经的女友,也是我的模特,虽然我不喜欢她当模特。”
柔小蛮完全听不进下面的话,她激动得像看见了三克拉大钻石。
柔小蛮一路风驰电掣,把林梦南载到关外。
从她的车上下来,林梦南喃喃道:“以为你是偶尔一次发飙,没想到是习惯。”
柔小蛮杏眼一瞪:“你看过我开车?”
林梦南淡然一笑,回避了问题。他上次傻傻地要出租车司机跟着人家,也是一种以为自己不会有的少男情怀吧。他要把这个当做秘密,悄悄收藏起来,柔小蛮只是指间的沙,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彻底溜走了。
柔小蛮推开黑糊糊的一间平房的门,按亮电灯:“欢迎光临我的私人工作室。”
林梦南面前赫然出现成百个树脂模特,一样的烈焰红唇,深邃勾魂的眼神,腰肢和大腿呈现凡人不可能有的优美仪态。
林梦南莫名紧张起来。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他笑笑说:“我还以为这些都是真人呢,差点兴奋得精神错乱。”
“这么多的美女伺候你一个?想得美!不过你伺候她们我不反对,快来帮忙!”
柔小蛮已经开始动手了,她把一旁的柜子拉开,从里面拿出内衣,分别给模特套上。她熟练地拆卸着树脂模特,林梦南一时有些分神,他不禁想那些轻如薄纱的内衣穿在柔小蛮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在想什么?”柔小蛮轻轻在背后拍了他一下子,像是留下了一个细腻的东西,有个触觉总也挥之不去。
他一个不小心,居然把肚子里的色心给暴露了:“我在想,你设计这么多内衣,是不是一天换一件?”话音一落,他自己也愕然。
柔小蛮哈哈大笑:“林先生,当你有坏心思的时候,也直言不讳的吗?”
“叫我梦南。”
“好吧。梦南,我不穿自己设计的内衣。我知道,接下来你该问我为什么了。就像厨师不喜欢吃自己做的饭一样,没有新鲜感吧。”
“你错了,我想问你的是,那你穿什么?”调皮的笑挂上林梦南的唇角。
“我现在穿的内衣是价值一万八千元的意大利牌子。”柔小蛮慢慢地把“一万八”这个数字说出来,不是向面前这个阔少炫耀,因为,一个花费一万八千元在除了自己别人看不见的物什上的女人,她一定有着近于变态的自恋。
她想暗示他什么,她也说不清。但她不是个随便的女人,虽然她有时真的很想放纵一下自己。
林梦南打破了沉默:“为了不让你觉得我是个不学无术的人,我还需要小小地施展一点手艺。”
他从桌面上拿起调色板和颜料,细细调起色来。
柔小蛮看他那么专心,那么忘我,不由心生好感。专心致志的男人是能有所大成的,虽然目前她看不出林梦南的能耐在哪里。
林梦南捧着调色板,在一具赤裸的树脂模特身上画起来。刚画两笔,他皱了皱眉。不用说,柔小蛮也知道那模特的表面太光滑了,无法上色。
“我平时都是在内衣上绘画,我喜欢内衣上的图案能够带给人愉悦的感觉。”
林梦南看着柔小蛮,深深地凝视到她眼底去:“介意吗?”
她不明所以。他拉过她一只手,放在他的双膝之间。柔小蛮只感觉到手腕那里一湿一热,再微微发痒。不多时,林梦南放下画笔。
“好了。”
柔小蛮凑近了看,一朵好像工笔画那么精细的玫瑰花。不是一朵,而是完整的一座玫瑰花园,正匍匐在她的脉搏上,随着血液奔流而跳动。
“我该给你多少钱?”她见林梦南脸色晴转阴,哈哈大笑。
“没画完。如果有时间,我会沿着你的血管一直画下去。想象一下,突然有一天你醒来,这些玫瑰已经轰轰烈烈地盛开……”
柔小蛮想象了一下,震撼着,悸动着,在原地不能言语。
无情的多情和多情的无情
梁媚公关能力不凡,爱悦集团征集代言人的活动搞得轰轰烈烈。在多家报纸上同一时间刊登了广告,一时间应征者把地王大厦里爱悦集团所处的楼层堵得水泄不通,而且个个超级靓丽,长手长脚。爱悦的员工小心翼翼绕着她们走,唯恐显出自己的五短身材。
“有不少还是正规模特经纪公司的模特呢。”梁媚积极向柔小蛮汇报工作进展。
这天早上,柔小蛮一进门,报名者已经围住了前台。
一个画着烟熏眼妆,身着皮短裙的女孩,边吃口香糖边挖鼻孔,然后随手朝前台桌上一抹。被柔小蛮撞个正着,刚吃的早餐在胃里翻江倒海了好一阵子。
“这种素质的看也不必看,材料和照片不要给报纸刊登。”柔小蛮脑海里挥不去那只手,一整天心情郁闷不堪。
直到林梦南来了电话:“愿意和我一起吃晚餐吗?”
柔小蛮想说当然愿意,不过她还是故作矜持:“不知道晚上有没有安排呢。”
“家父也想约你一起吃个便饭。”
柔小蛮顿时从温柔乡里惊醒,这是工作,不是小儿女情长。“很好,我准时到。”她的声音也马上铁板钉钉。
梁媚从前台拿来所有的报名表,细细整理出几份,准备送去报社打广告。
柔小蛮喊住她:“晚上一起吃饭?见林志雄和他儿子。”
“没问题。”梁媚虽然私心颇重,但做事却有着北方人的泼辣,好像前方没什么她不能够单枪匹马摆平的事一般。柔小蛮就喜欢她这一点。
橙黄的灯光下,孟飞宇和蔓琳四眼相对。
“终于在一起了,可以单独和你见面,就我,和你。”蔓琳做了深情的开场白。
“是啊,我也这么想。”孟飞宇的回答迟疑了两秒,而且含糊不清。
一下被蔓琳抓住了小辫子:“你根本不是这样想!你骗我!你这个骗子!”
男人最怕女人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是骗子,骗色骗财。孟飞宇连忙息事宁人地站了起来,去搂蔓琳的肩膀,硬是按着她坐下:“好了好了,别耍小孩子脾气,我不是都和你在一起了吗?那就代表我爱你。”
“不,男人的爱和做爱是分开的。”蔓琳坚持。
孟飞宇尴尬地看看四周,警告她:“如果你再闹,我就走了。”
蔓琳还想使出杀手锏——哭。但是突然一阵前所未有的恶心让她闭了嘴。等她从几乎窒息的一阵干呕中直起腰来时,她看见柔小蛮、梁媚和两个男人被服务生领过来,在对面的桌子坐下。
“微笑!”当柔小蛮朝他们这边张望时,孟飞宇几乎咆哮起来,命令蔓琳道。
蔓琳哪里是能够被人驱使的主儿,她一把扯下餐巾拍在桌上,握着酒杯就大步迈向隔壁的桌子。
柔小蛮一进门就看见了孟飞宇和蔓琳,她不动声色,并不是像兵法里常说的什么握有主动权,而仅仅是为了修补残破的尊严。
蔓琳不顾一切端起酒杯和柔小蛮碰了碰,为了掩饰满腔的痛苦:“柔姐,如果你还愿意答应一声的话,我敬了你这杯,然后有点事,先走一步了。”
柔小蛮缓缓地把头发甩向脑后:“如果你真当我是你姐姐,就过来一起坐坐,吃了这顿饭再说。”
这时林志雄也看到了孟飞宇,马上产生狩猎者的兴奋:“孟老板,赏光过来坐呀。”
孟飞宇无法脱身,只好走过去。机灵的服务生马上在他屁股后面加了一张凳子。他不得不坐下。这么多的迫不得已,他甚至不敢抬眼去看柔小蛮美艳的脸。
柔小蛮当然明白他的尴尬,心中也有不忍,于是快速给孟飞宇和林梦南做了个相互介绍。
林梦南的不悦马上写在脸上,原来面前这个愁眉苦脸的中年人就是柔小蛮多年的老情人。他好在哪里?林梦南看不出来,也许有两个钱吧。这让林梦南心里酸酸的,他实在不愿意相信柔小蛮是个拜金主义者。
而在孟飞宇看来,柔小蛮又结交了新欢。也真够快的。他鄙薄地苦笑着。
林志雄拍拍孟飞宇的肩膀,举起酒杯虚情假意寒暄道:“孟老板呀孟老弟,多日不见,很是思念呀。还多亏你把柔小姐这样实力雄厚的公司介绍给我。什么时候你带弟妹一起出来,我刚买了一艘游艇,听说文文也快回来过十八岁生日啦,游艇借给你们,大家一起开PARTY呀。”
林梦南闻言,赶紧去看柔小蛮的脸色。蔓琳也正好朝柔小蛮望去。孟飞宇如是。
只有梁媚不明真相地直点头:“好呀好呀,我最喜欢PARTY了!”
这么多人的目光一下都冲着柔小蛮,她努力保持镇定,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压下万千感慨。
林梦南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我和文文在加州见过一次,别看她年纪小小,已经交男朋友了。”
梁媚抢过话头:“现在的孩子都是很早熟的,还是我们的蔓琳乖,没有男朋友,以前公司里这么多人追,她从来都不理!蔓琳这样的好女孩儿啊,怕是现在要绝种了!”
蔓琳觉得鼻子酸起来。孟飞宇忽然又感觉到蔓琳的好,责怪自己刚才那样粗暴对待她了。她是爱上了他,痴痴傻傻,所以拒绝了别人的追求啊。
柔小蛮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在新的单位,干得还习惯吗?”她问蔓琳。
“刚进去,还需要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