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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_明史-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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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有学识,居官廉静简重。与廷和、冕正色立朝,并为缙绅所倚赖。其代冕亦仅三月。后《明伦大典》成,追论夺官。久之,廷和、冕皆沦丧,纪以恩诏叙复,帝亦且忘之。二十一年,年八十,抚按以闻。诏遣官存问,再赐夫廪。又三年卒。赠太保,谥文简。子渠,进士,太仆卿。

  石珤,字邦彦,藁城人。父玉,山东按察使。珤与兄玠同举成化末年进士,改庶吉士,授检讨,数谢病居家。孝宗末,始进修撰。正德改元,擢南京侍读学士。历两京祭酒,迁南京吏部右侍郎。召改礼部,进左侍郎。武宗始游宣府,珤上疏力谏,不报。改掌翰林院事。廷臣谏南巡,祸将不测,珤疏救之。十六年拜礼部尚书,掌詹事府。

  世宗立,代王琼为吏部尚书。自群小窃柄,铨政混浊。珤刚方,谢请托,诸犯清议者多见黜,时望大孚,而内阁杨廷和有所不悦。甫二月,复改掌詹事府,典诰敕。嘉靖元年遣祀阙里及东岳。事竣还家,屡乞致仕。言官以珤望重,交章请留,乃起赴官。

  三年五月,诏以吏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入参机务。帝欲以奉先殿侧别建一室祀献帝,珤抗疏言其非礼。及廷臣伏阙泣争,珤与毛纪助之。无何,「大礼」议定,纪去位。珤复谏曰:「大礼一事已奉宸断,无可言矣。但臣反复思之,终有不安于心者。心所不安而不以言,言恐触忤而不敢尽,则陛下将焉用臣,臣亦何以仰报君父哉?夫孝宗皇帝与昭圣皇太后,乃陛下骨肉至亲也。今使疏贱谗佞小人辄行离间,但知希合取宠,不复为陛下体察。兹孟冬时享在迩,陛下登献对越,如亲见之,宁不少动于中乎?夫事亡如事存。陛下承列圣之统,以总百神,临万方,焉得不加慎重,顾听细人之说,干不易之典哉?」帝得奏不悦,戒勿复言。

  明年建世庙于太庙东。帝欲从何渊言,毁神宫监,伐林木,以通辇道。给事中韩楷,御史杨秦、叶忠等交谏,忤旨夺俸。给事中卫道继言之,贬秩调外。珤复抗章,极言不可,弗听。及世庙成,帝欲奉章圣皇太后谒见,张璁、桂萼力主之。礼官刘龙等争不得,诸辅臣以为言,帝不报,趣具仪。珤乃上疏曰:「陛下欲奉皇太后谒见世庙,臣窃以为从令固孝,而孝有大于从令者。臣诚不敢阿谀以误君上。窃惟祖宗家法,后妃已入宫,未有无故复出者。且太庙尊严,非时享祫祭,虽天子亦不轻入,况后妃乎?璁辈所引庙见之礼,今奉先殿是也。圣祖神宗行之百五十年,已为定制,中间纳后纳妃不知凡几,未有敢议及者,何至今日忽倡此议?彼容悦佞臣岂有忠爱之实,而陛下乃欲听之乎?且阴阳有定位,不可侵越。陛下为天地百神之主,致母后无故出入太庙街门,是坤行乾事,阴侵阳位,不可之大者也。臣岂不知君命当承,第恐上累圣德,是以不敢顺旨曲从,以成君父之过,负覆载之德也。」奏入,帝大愠。

  珤为人清介端亮,孜孜奉国。数以力行王道,清心省事,辨忠邪,敦宽大,毋急近效为帝言。帝见为迂阔,弗善也。议「大礼」时,帝欲援以自助,而珤据礼争,持论坚确,失帝意,璁、萼辈亦不悦。璁、萼朝夕谋辅政,攻击费宏无虚日,以珤行高,不能有所加。至明年春,奸人王邦奇讦杨廷和,诬珤及宏为奸党,两人遂乞归。帝许宏驰驿,而责珤归怨朝廷,失大臣谊,一切恩典皆不予。归,装襆被车一辆而已。都人叹异,谓自来宰臣去国,无若珤者。自珤及杨廷和、蒋冕、毛纪以强谏罢政,迄嘉靖季,密勿大臣无进逆耳之言者矣。

  珤加官,自太子太保至少保。七年冬卒,谥文隐。隆庆初,改谥文介。

  玠,字邦秀。弘治中,由汜水知县召为御史。出核大同军储,按甘肃及陕西,所条上边务,悉中机宜,为都御史戴珊所委寄。尝因灾异劾南京刑部尚书翟瑄以下二十七人。

  正德中,累官右副都御史,巡抚大同,召拜兵部右侍郎。海西部长数犯边,泰宁三卫与别部相攻,久缺贡市,遣玠以左侍郎兼佥都御史往辽东巡视。出关抚谕,皆受约束。帝大喜,玺书嘉劳,召还。左都御史陆完迁,廷推代者,三上悉不用,最后推玠,乃以为右都御史掌院事。御史李隐劾玠夤缘,不报。十年拜户部尚书。中官史大镇云南,请独领银场务。杜甫镇湖广,请借盐船税银为进贡资。刘德守凉州,请带食茶六百引。玠皆执不可。西僧阐教王请船三百艘贩载食盐,玠极言其害。帝初出居庸,玠切谏。及在宣府,需银百万两,玠持不可。帝弗从,乃进其半。王琼欲以哈密事害彭泽,玠独廷誉之。奸民欲牟盐利者,贿硃宁为请,玠不可,连章执奏。廷臣谏南巡跪阙下,诸大臣莫敢言,玠独论救。群小激帝怒,严旨责令自陈,遂引疾去。赐敕驰传给廪隶如故事。家居二年卒,赠太子少傅。

  玠有操行,居官亦持正。其为都御史时,胡世宁论宁王,玠与李士实请罪世宁,以是为人所讥。

  赞曰:武宗之季,君德日荒,嬖幸盘结左右。廷和为相,虽无能改于其德,然流贼炽而无土崩之虞,宗籓叛而无瓦解之患者,固赖庙堂有经济之远略也。至其诛大奸,决大策,扶危定倾,功在社稷,即周勃、韩琦殆无以过。储虽蒙物议,而大节无玷。蒋冕、毛纪、石珤,清忠鲠亮,皆卓然有古大臣风。自时厥后,政府日以权势相倾。或脂韦淟涊,持禄自固。求如诸人,岂可多得哉。

 





【列传第七十九毛澄·汪俊(弟伟)·吴一鹏·硃希周·何孟春·丰熙(子坊)·徐文华·薛蕙(胡侍·王禄·侯廷训)】

  毛澄,字宪清,昆山人。举弘治六年进士第一。授修撰。预修《会典》成,进右谕德,直讲东宫。武宗为太子,以澄进讲明晰称之帝。帝大喜。方秋夜置宴,即彳育攵以赐。武宗立,进左庶子,直经筵。以母忧归。正德四年,刘瑾摘《会典》小疵贬诸纂修者秩,以澄为侍读。服阕还朝,进侍讲学士。再迁学士,掌院事,历礼部侍郎。十二年六月拜尚书。

  其年八月朔,帝微行。澄率侍郎王瓚、顾清等疏请还宫。既又出居庸,幸宣府,久留不返。澄等频疏谏,悉不报。明年正月,驾旋,命百官戎服郊迎。澄等请用常服,不许。七月,帝自称威武大将军硃寿,统六师巡边。遂幸宣府,抵大同,历山西至榆林。澄等屡疏驰谏。至十二月,复偕廷臣上疏曰:「去岁正月以来,銮舆数驾,不遑宁居。今兹之行,又已半岁。宗庙、社稷享祀之礼并系摄行,万寿、正旦、冬至朝贺之仪悉从简略。腊朔省牲,阙而不行,遂二年矣。岁律将周,郊禋已卜。皇祖之训曰:『凡祀天地,精诚则感格,怠慢则祸生。』今六龙遐骋,旋轸无日。万一冰雪阻违,道途梗塞,元正上日不及躬执玉帛于上帝前,陛下何以自安?且边地荒寒,隆冬尤甚。臣等处重城,食厚禄,仰思圣体劳顿,根本空虚,遥望清尘,忧心如醉。伏祈趣驾速还,躬亲稞享,宗社臣民幸甚。」不报。十四年二月,驾甫还京,即谕礼部:「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太师、镇国公硃寿遣往两畿,瞻东岳,奉安圣像,祈福安民。」澄等骇愕,复偕廷臣上言:「陛下以天地之子,承祖宗之业,九州四海但知陛下有皇帝之号。今曰『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太师、镇国公』者,臣等莫知所指。夫出此旨者,陛下也。加此号者,陛下也。不知受此号者何人?如以皇储未建,欲遍告名山大川,用祈默相,则遣使走币,足将敬矣。何必躬奉神像,献宝香,如佛、老所为哉?」因历陈五不可。亦不报。

  宸濠反江西,帝南征示威武,驻跸留都者逾岁。澄屡请回銮。及驾返通州,用江彬言,将即赐宸濠死。澄据汉庶人故事,请还京告郊庙,献俘行戮。不从。中官王堂镇浙江,请建生祠;西番阐化王使者乞额外赐茶九万斤。澄皆力争,不听。王琼欲陷彭泽,澄独白其无罪。

  武宗崩,澄偕大学士梁储、寿宁侯张鹤龄、驸马崔元、太监韦霦等迎世宗于安陆。既至,将谒见,有议用天子礼者。澄曰:「今即如此,后何以加?岂劝进、辞让之礼当遂废乎?」世宗践阼甫六日,有旨议兴献王主祀及尊称。五月七日戊午,澄大会文武群臣,上议曰:「考汉成帝立定陶王为皇太子,立楚孝王孙景为定陶王,奉共王祀。共王者,皇太子本生父也。时大司空师丹以为恩义备至。今陛下入承大统,宜如定陶王故事,以益王第二子崇仁王厚炫继兴王后,袭兴王主祀事。又考宋濮安懿王之子入继仁宗后,是为英宗。司马光谓濮王宜尊以高官大爵,称王伯而不名。范镇亦言:『陛下既考仁宗,若复以濮王为考,于义未当。』乃立濮王园庙,以宗朴为濮国公奉濮王祀。程颐之言曰:『为人后者,谓所后为父母,而谓所生为伯、叔父母,此生人之大伦也。然所生之义,至尊至大,宜别立殊称。曰皇伯、叔父某国大王,则正统既明,而所生亦尊崇极矣。』今兴献王于孝宗为弟,于陛下为本生父,与濮安懿王事正相等。陛下宜称孝宗为皇考,改称兴献王为『皇叔父兴献大王』,妃为『皇叔母兴献王妃』。凡祭告兴献王及上笺于妃,俱自称『侄皇帝』某,则正统、私亲,恩礼兼尽,可以为万世法。」议上,帝怒曰:「父母可更易若是耶!」命再议。

  其月二十四日乙亥,澄复会廷臣上议曰:「《礼》为人后者为之子,自天子至庶人一也。兴献王子惟陛下一人,既入继大统,奉祀宗庙,是以臣等前议欲令崇仁王厚炫主兴献王祀。至于称号,陛下宜称为『皇叔父兴献大王』,自称『侄皇帝』名。以宋程颐之说为可据也。本朝之制,皇帝于宗籓尊行,止称伯父、叔父,自称皇帝而不名。今称兴献王为『皇叔父大王』,又自称名,尊崇之典已至,臣等不敢复有所议。」因录程颐《代彭思永议濮王礼疏》进览。帝不从,命博考前代典礼,再议以闻。澄乃复会廷臣上议曰:「臣等会议者再,请改称兴献王为叔父者,明大统之尊无二也。然加『皇』字于『叔父』之上,则凡为陛下伯、叔诸父皆莫能与之齐矣。加『大』字于『王』之上,则天下诸王皆莫得而并之矣。兴献王称号既定,则王妃称号亦随之,天下王妃亦无以同其尊矣。况陛下养以天下,所以乐其心,不违其志,岂一家一国之养可同日语哉。此孔子所谓事之以礼者。其他推尊之说,称亲之议,似为非礼。推尊之非,莫详于魏明帝之诏。称亲之非,莫详于宋程颐之议。至当之礼,要不出于此。」并录上魏明帝诏书。当是时,帝锐意欲推崇所生,而进士张璁复抗疏极言礼官之谬。帝心动,持澄等疏久不下。至八月庚辰朔,再命集议。澄等乃复上议曰:「先王制礼,本乎人情。武宗既无子嗣,又鲜兄弟,援立陛下于宪庙诸孙之中。是武宗以陛下为同堂之弟,考孝宗,母慈寿,无可疑矣,可复顾私亲哉?」疏入,帝不怿,复留中。

  会给事中邢寰请议宪庙皇妃邵氏徽号,澄上言:「王妃诞生献王,实陛下所自出。但既承大统,则宜考孝宗,而母慈寿太后矣。孝宗于宪庙皇妃宜称皇太妃,则在陛下宜称太皇太妃。如此,则彝伦既正,恩义亦笃。」疏入,报闻。其月,帝以母妃将至,下礼官议其仪。澄等请由崇文门入东安门,帝不可。乃议由正阳左门入大明东门,帝又不可。澄等执议如初。帝乃自定其仪,悉由中门入。

  时尊崇礼犹未定,张璁复进《大礼或问》,帝益向之。至九月末,乃下澄等前疏,更令博采舆论以闻。澄等知势不可已,谋于内阁,加称兴王为『帝』,妃为「后」,而以皇太后懿旨行之。乃疏言:「臣等一得之愚,已尽于前议。兹欲仰慰圣心,使宜于今而不戾乎情,合乎古而无悖乎义,则有密勿股肱在。臣等有司,未敢擅任。」帝遂于十月二日庚辰,以慈寿皇太后旨加兴献王号曰「兴献帝」,妃曰「兴国太后」,皇妃邵氏亦尊为「皇太后」,宣示中外。顾帝虽勉从廷议,意犹慊之。十二月十一日己丑,复传谕加称皇帝。内阁杨廷和等封还御批,澄抗疏力争,又偕九卿乔宇等合谏,帝皆不允。明年,嘉靖改元正月,清宁宫后三小宫灾。澄复以为言,会朝臣亦多谏者,事获止。

  澄端亮有学行,论事侃侃不挠。帝欲推尊所生,尝遣中官谕意,至长跪稽首。澄骇愕,急扶之起。其人曰:「上意也。上言『人孰无父母,奈何使我不获伸』,必祈公易议。」因出囊金畀澄。澄奋然曰:「老臣悖耄,不能隳典礼。独有一去,不与议已耳。」抗疏引疾至五六上,帝辄慰留不允。二年二月疾甚,复力请,乃许之。舟至兴济而卒。

  先是,论定策功,加澄太子太傅,廕锦衣世指挥同知,力辞不受。帝雅敬惮澄,虽数忤旨,而恩礼不衰。既得疾,遣医诊视,药物之赐时至。其卒也,深悼惜之。赠少傅,谥文简。

  汪俊,字抑之,弋阳人。父凤,进士,贵州参政。俊举弘治六年会试第一,授庶吉士,进编修。正德中,与修《孝宗实录》,以不附刘瑾、焦芳,调南京工部员外郎。瑾、芳败,召复原官。累迁侍读学士,擢礼部右侍郎。嘉靖元年转吏部左侍郎。

  时议兴献王尊号,与尚书乔宇、毛澄辈力争。澄引疾去,代者罗钦顺不至,乃以俊为礼部尚书。是时献王已加帝号矣,主事桂萼复请称皇考。章下廷议。三年二月,俊集廷臣七十有三人上议曰:「祖训『兄终弟及』,指同产言。今陛下为武宗亲弟,自宜考孝宗明矣。孰谓与人为后,而灭武宗之统也。《仪礼》传曰:『为人后者,孰后?后大宗也。』汉宣起民间,犹嗣孝昭。光武中兴,犹考孝元。魏明帝诏皇后无子,择建支子,以继大宗。孰谓入继之主与为人后者异也。宋范纯仁谓英宗亲受诏为子,与入继不同,盖言恩义尤笃,尤当不顾私亲,非以生前为子者乃为人后,身后入继者不为人后也。萼言『孝宗既有武宗为之子,安得复为立后。』臣等谓陛下自后武宗而上考孝宗,非为孝宗立后也。又言『武宗全神器授陛下,何忍不继其统。』臣等谓陛下既称武宗皇兄矣,岂必改孝宗称伯,乃为继其统乎?又言『礼官执者不过前宋《濮议》』。臣等愚昧,所执实不出此。盖宋程颐之议曰:『虽当专意于正统,岂得尽绝于私恩。故所继,主于大义;所生,存乎至情。至于名称,统绪所系,若其无别,斯乱大伦。』殆为今日发也。谨集诸章奏,惟进士张璁、主事霍韬、给事中熊浃与萼议同,其他八十余疏二百五十余人,皆如臣等议。」

  议上,留中。而特旨召桂萼、张璁、席书于南京。越旬有五日,乃下谕曰:「朕奉承宗庙正统,大义岂敢有违。第本生至情,亦当兼尽。其再集议以闻。」俊不得已,乃集群臣请加「皇」字,以全徽称。议上,复留十余日。至三月朔,乃诏礼官,加称兴献帝为本「生皇考恭穆献皇帝」,兴国太后为「本生母章圣皇太后」。择日祭告郊庙,颁诏天下。而别谕建室奉先殿侧,恭祀献皇。俊等复争曰:「陛下入奉大宗,不得祭小宗,亦犹小宗之不得祭大宗也。昔兴献帝奉籓安陆,则不得祭宪宗。今陛下入继大统,亦不得祭兴献帝。是皆以礼抑情者也。然兴献帝不得迎养寿安皇太后于籓邸,陛下得迎兴国太后于大内,受天下之养,而尊祀兴献帝以天子之礼乐,则人子之情获自尽矣。乃今圣心无穷,臣等敢不将顺,但于正统无嫌,乃为合礼。」帝曰:「朕但欲奉先殿侧别建一室,以伸追慕之情耳。迎养籓邸,祖宗朝无此例,何容饰以为词。其令陈状。」俊具疏引罪。用严旨切责,而趣立庙益急。俊等乃上议曰:「立庙大内,有干正统。臣实愚昧,不敢奉诏。」帝不纳,而令集廷臣大议。俊等复上议曰:「谨按先朝奉慈别殿,盖孝宗皇帝为孝穆皇太后附葬初毕,神主无荐享之所而设也。当时议者,皆据周制特祀姜嫄而言。至为本生立庙大内,则从古未闻。惟汉哀帝为定陶恭王立庙京师。师丹以为不可,哀帝不听,卒遗后世之讥。陛下有可以为尧、舜之资,臣等不敢导以衰世之事。请于安陆特建献帝百世不迁之庙,俟他日袭封兴王子孙世世献飨,陛下岁时遣官持节奉祀,亦足伸陛下无穷至情矣。」帝仍命遵前旨再议,俊遂抗疏乞休。再请益力,帝怒,责以肆慢,允其去。召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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