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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即使马尔登太太杀错了人,或命运选错了牺牲者,谋杀罪是否
还是一样的?”
“是的,”梅森道,“但她现在是被控谋杀萨默菲尔德·马尔登医生,
而不是别人。”
“你是否正在帮助和怂恿一个重罪犯?”德拉问道。
梅森道:“指控马尔登太太的案子已经驳回了。”
“那是你巧妙的手腕得出的结果。”
“我感到赫尔利一定会踏入陷阱,而且在他发觉证据中有大的漏洞时他
会撤回这个案件。”
“但是他并不想放过马尔登太太?”
“当然不想。他想在我们从特尔福特法官的办公室一出来时就重新逮捕
她。”
“以后呢?”
“以后他大概要将案子提交大陪审团公诉,以避免预审。如果不是我们
提出人身保护法并迫使他摊牌的话,他恐怕早就这样做了。”
“他是否在法庭等着你从特尔福特法官的办公室出来?”“他大概等得
太久了,”梅森道,“特尔福特法官决不会在一个可能的被告在场的情况下
和我讨论案件的任何问题,除非有地方检察官办公室的代表在场。”
“那么你是明知道你和马尔登太太进入特尔福特法官办公室后法官会拒
绝和你谈话的。”
梅森点头同意。
“而你以为赫尔利过一会儿也会想到这点?”“过一会儿。”梅森冷笑
着承认。“多久?”德拉问。
“不知道,”梅森对她说,“在赫尔利起疑以前我们有充分的时间下楼,
否则我们就走不掉了。”
“你可是帮助了一个罪犯逃脱。”德拉提醒他。梅森冷笑说:“她不是
罪犯。她的案于驳回了。特尔福特法官特别宣布被告已解除拘留。”
“赫尔利下一步怎么做?”
梅森微微一笑:“如果我猜得不错,赫尔利会气得发疯,他会再出一个
大漏子。”
“什么?”
“他会指控我隐藏逃犯。”
“他怎么做?”
“他会对马尔登太太提出另一次起诉或向大陪审团提起公诉。
然后他将广为宣传,说马尔登太太是逃犯,而我则帮助她隐藏了起来。”
“那对你来说将是犯罪了?”
“假如我那样做了。”
“你不会那样做吗?”
“当然不会。”
梅森放慢了车速,说道:“还是戴上你的帽子好,德拉。”
德拉从后座上拿起宽边帽。
梅森道:“我要驶入停车场了,德拉。我要把你留在那里。拿起你的手
提箱等着我。”
“等多久?”
“只有几分钟。我把这辆车停下,取一张票就走。然后走过一个街区到
另一个停车场,我的车停在那里。我会开着那辆车回来接你。”
她对他迷惑地皱了皱眉:“他们会在这个停车场找到这辆车吗?”
“啊,一定的。”
“什么时候?”
“午夜停车场关闭时,也许早一点。”
“由于我们离开的方式,人人都以为我是马尔登太太,而且你那么匆忙
地催着我走下楼梯坐上一辆租来的车,所以你也会把我藏起来?”
“但愿如此。”
她叹息道:“好吧,你好像脱离了轨道,专找麻烦。”“是的。”
“我做什么?”
“去萨克拉门托。”
“你和我一起去吗?”她问道,声音中透出一丝希冀。
他摇摇头。
她转过目光,沉默着。梅森停下车。
“你将开我的车去萨克拉门托,德拉,去萨克拉门托的注册局。采取一
切必要的手段和负责转让登记的人拉上关系。你要像鹰一样坐在那里盯着汽
车转让登记的情况。除非我的估计大错特错,你一定会发现格拉迪斯·福斯
把她的汽车卖给了某个二手车经销商,大既在文图拉、圣巴巴拉、贝克斯菲
尔德之类的地方。”
德拉想了一会儿说:“老天,好吧,这是最适当的做法了,她可以卖掉
自己的车,再换一辆。。”
“我怀疑事情是否会这样简单,”梅森道,“我想她不会立即再换一辆
车。”
“她会怎么做?”
“她会用其他交通工具。她是按计划行动的。这个计划编制得很仔细。”
德拉点点头。
梅森道:“我们可以从买她车的那个二手车商的地址了解很多情况。她
卖车时会要现金。她会装作没有到过此地,而且穷困潦倒。她会把登记证书
拿出来证明车是她的,并尽可能多卖点钱。她会接受能够得到的任何货币,
拿了就走。发现任何情况立即通知我。我将和保罗·德雷克保持联系。你要
让保罗知道你在哪里。”
“现在你做什么?”
“现在嘛,”梅森道,“我要让他们找不到。到了下午,警察要动员起
来找我了。”
“有什么借口?”
“帮助罪犯逃脱,同谋,隐藏逃犯,以及任何他们想得出的罪名。”
佩里·梅森让德拉下了车,将车开进停车场,取了一个停车票,离开停
车场到另一个街区的停车场,在那里他早已停下了自己的车。
他出示了停车票,付了款,把车开到德拉等着的地方。
“好了,德拉,全看你的了。”他说道。
“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去。”她说。
梅森苦笑道:“如果我和你一起去,恐怕我们走不了多远。”
德拉坐到了方向盘后面。
“再见了!”德拉微笑着说。
她对他做了个鬼脸,“再见!”她边说边开着车走了。
梅森沿街慢步走着,直到在一个加油站发现了一个独立的电话亭。
他拨通了保罗·德雷克的电话。
“喂,保罗,”他说,“有什么消息?”
“消息!”德雷克叹息着说,“全都燃烧起来了。有些坏消息告诉你。”
“说吧!”
“机内的尸体不是达尔文·科比的。”
“怎么会呢?”
“我的人找到了科比太太,她住在科罗拉多州的丹佛。我们找到了科比
的牙医的姓名。我的一个代表拜访了他,得到了科比的牙图。这是6 年前的
牙图,即使它不能充分表示现在的状况,也足以证明机内那具尸体不是科比
的。”
“见鬼了。”梅森叹了口气。
“这样,”德雷克道,“就使我们又回到了起点,除了牙图上有些不符
外,一切迹象表明,那就是马尔登医生的尸体。为马尔登医生看牙的牙医说,
如果马尔登医生找别的牙医镶补了一些牙齿而他不知道,那么这就会是他的
尸体。但决不会是科比的尸体。”
梅森想了一会儿,问道:“科比太太的地址是哪里,保罗?”
“丹佛市布朗斯通饭店。”
“用她自己的名字?”
“不错。”
“警方是否与她联系过?
“不知道。我行动很快。他们大概也很快,佩里。”
梅森道:“地方检察官办公室有什么消息?”
“都发狂了。地方检察官揪着自己的头发,骂你丧失职业道德,隐匿逃
犯。。”
“她不是逃犯,”梅森道,“她被释放了。法庭命令解除拘押的。”
“我知道,但伯格声称那是诡计。”
“那也许是诡计,”梅森道,“但不是犯罪。差别是很大的,保罗。”
“算了,就快成为犯罪了。伯格亲自主持这个案件了。他要剥下你的头
皮作为战利品,佩里。他已经提出了另一份起诉书,并发出了以一等谋杀罪
逮捕马尔登太太的授权令。”
梅森冷笑道:“他已经等不了大陪审团了。”
“不错。他要给她个逃犯的罪名,如果你要藏匿她,你也就犯了罪。”
“真是发疯了,”梅森道,“德拉去萨克拉门托了,保罗。她要和你电
话联系。”
“马尔登太太在哪里,佩里?她和你在一起吗?”
梅森大笑道:“听从律师的劝告,保罗,我拒绝回答,因为那可能使我
受到牵连。”
“也许你他妈的是对的。”德雷克道。
12
丹佛时间10 点半,梅森走进了布朗斯通饭店,随后他拨通了科比太太的
电话。她几乎立刻就接了电话,好像一直在等着他来电话。
“科比太太吗?”梅森道,“我怕您不认识我,我当然不想在这么晚打
扰您,但是我是个律师,我想和您谈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您贵姓?”
“梅森。”
“您现在在哪儿,梅森先生?”“在前厅。”
“您能上来吗?”
“您方便吗?”
“没关系。”
“谢谢,”梅森道,“我就上来。”科比太太打开屋门等着梅森,在他
沿走廊走过来时仔细观察了他一番。
“晚安,梅森先生,”她说,“我猜您此来和我丈夫的事有关?”
梅森点点头。
“请进来吧!”
她占了一套房间,有一间装饰豪华的客厅。反射照明使房间显得温馨舒
适,舒适的家具使人想坐下来放松一下。
“请坐,梅森先生。”
她关上门,转过身来再次观察这位来访者。
她的年龄在三十出头,尖鼻子,淡蓝绿色的眼睛,深色瞳孔;她嘴唇很
薄,涂唇膏时并没有加厚;下颚坚强,稍尖;她说话声调抑扬顿挫,吐字非
常清楚,显然是特别下过一番工夫的。
“您是丹佛的律师吗,梅森先生?”她问道,“您如果是丹佛的律师,
我想雷德菲尔德先生就不会再代表我丈夫了,那对我来说是非常意外的。”
梅森摇了摇头:“我来自加利福尼亚。”
“啊。”她说,然后沉默着,等待他开口。
“我很想找寻你丈夫的行踪。”梅森道。
她微笑着:“谁不想?”
“我想也许您能给我一点线索。”
她沉思着观察他,“你为什么要找他?”她问道。
“您是否听说过您丈夫的一位朋友,萨默菲尔德·马尔登医生的事?”
她慢慢地摇摇头。
“马尔登医生是您丈夫一位非常亲密的朋友,虽然我不能肯定他们之间
保持着联系。”
“最近4 年来,我实际上对我丈夫的情况毫不了解。”她的声音中透着
深深的恨意。
梅森扬起眉,同情地说:“你现在还和他保持着婚姻关系?”
“不幸的是我不得不如此。”
“我不明白。”梅森低声道,他的音调使人对他产生信任。
她道:“过去4 年中,我与我丈夫的全部联系都通过他的律师霍拉斯·雷
德菲尔德先生,而雷德菲尔德深通各种法律上的阴谋诡计。我被钉在合法讹
诈的十字架上了,梅森先生。”
“我还是不懂。”
她道:“我丈夫是后备役飞行员。他曾被征召服兵役,复员后又被召回。”
“做飞行员?”
“做驾驶员,而且有实际职务。我对这方面了解不多。我丈夫离开丹佛,
自从我和他在机场吻别后,我再也没有直接从他那里得到片纸只字。”
“真是的!”梅森表示同情。
她道:“我丈夫和我开了几家饭店。他走了以后我就负起了管理全部业
务的责任。”
“赚钱吗?”梅森问,看着室内那些豪华的家具。
“很赚钱,”她说,“但是分配方式我不太喜欢。”
“为什么?”梅森问。
“说实话,”她说,“我不该用自己的私事来麻烦你。”
“自然,自然,”梅森赶忙附合,“这不过是律师的职业习惯使我对你
所说的情况发生了兴趣。”
“我想多谈无益,情况还是那样。”
梅森对她说:“我想说,从法律上说,将你置于你所感受的那种情况是
不可能的,当然了,除非有个人熟悉详细情况。。”
“好了,”她愤愤不平地打断道,“我丈夫对我简直连狗都不如。他虐
待我,而法律帮助他。我总是想,法律本应代表正义。”
梅森深表同情地道:“有时候人们可以利用某些技术细节问题阻挠实现
正义。”
“你也这样说!”她感叹道。
“显然,”梅森接着说,“你也遇到了这种情况,但是仍然。。”他皱
眉,望向虚空,迟疑地摇着头,然后让声音显出适度的怀疑,“恐怕你对形
势做了错误的估计。”
“不会的,”她发火了,“我还请了一位丹佛最好的律师。他试图找到
一条出路,但是他对我说。。”
她突然停下,像在考虑要不要继续谈下去。
“当然,”梅森道,“我不是丹佛的律师,我也不熟悉科罗拉多州的法
律。我只是。。猜想那是可能发生的几种情形中的一种。”
她说道:“如果不是保罗·温尼特愿意尽一切力量保护我丈夫,那是不
可能发生的,是他和达尔文策划了这一切。我决不能改变我的想法。”
“温尼特先生是你丈夫的朋友吧?”
她点点头。
“他住在本地?”
“温尼特?不,他住在伊利诺伊州。保罗·诺林·温尼特。”她咬牙切
齿地说,好像要让每个字都裹满了怨毒才吐出来。
“真是的。”梅森表示同情。
她说道:“我丈夫去参军。我真是太傻了,以为他只是出于爱国。当然
了,我们有我们的麻烦。我猜,所有结了婚的人都有麻烦。在我家里,是因
为达尔文不关心我的家人或多或少使情况更加恶化。”
梅森表示同意:“有时会发生这种情况。当然,你不能完全怪他一个人,
可是。。”他的声音愈来愈轻,最后沉默了下来。
她说道:“但是这件事你可以责备达尔文,因为在我们结婚之前他先会
见了我的家人,他说他们都很可爱。后来。。他就和温尼特策划了这么一个
阴谋。”
“只从法律观点来看,”梅森道,“我觉得有点好奇。”
“我可以对你多说一些,”她说,“我知道一切都会解决。我不打算谈
论细节问题,但是事情终究是要解决的,我想,对你说了也没什么坏处。我
看得出,你仍然以为我没能保护我的合法权益。我想,你可能低估了我丈夫
和他的律师的魔鬼行径。”
梅森默默地注意听着。
过了一会儿,她继续说道:“5 年前,我丈夫对我说他的朋友温尼特愿
意资助他做饭店生意,温尼特在丹佛有很多资产,可供我们开连锁饭店。”
梅森目光显示出兴趣,但仍保持沉默。
“达尔文对我说这是个好机会。他请他的律师起草了一份协议,是他的
律师。当时我还没想到过自己也要请律师。我当然以为我的权益和我丈夫是
相等的。”
梅森再次点头。
“这样,”她道,“我们签订了这份协议。我现在才明白那是一份很不
正常的协议,如果不是我丈夫有意策划这件事,我想决不会写出这样的协议
来。”
“那是份什么样的协议?”梅森问,“主要内容是什么?”
“保罗·温尼特租给我们5 块场地开饭店。他同意维持这些饭店,而我
们则按照租赁条件负责管理饭店。温尼特先生在丹佛银行保持一定的流动资
金,由我们取出这笔资金支付饭店的全部开支。然后我们把饭店的总收入全
部汇给伊利诺伊州的温尼特先生,一分钱也不留。”
梅森微微皱起眉头。
“温尼特先生让他的帐房平衡帐目,扣除合理的开支。剩余的净利润分
为相等的4 份。温尼特先生拿两份,我丈夫拿一份,我拿一份。
“租赁条款规定,出租人的权益不论自愿或强制的,皆不得转让。您是
否听说过这种租赁条款,梅森先生。。强制性转让也不可以?”
“是的,”梅森道,“许多州的法律都这样规定。”
“假如我们破产了,或财产查封,租赁就作废了;假如任何一部分财产
卷入法庭诉讼或我们租赁的财产权益引起诉讼或受到法庭裁决,出租人温尼
特有权宣布租赁作废,那时他当然会把我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饭店业务全
部接管过去。”
“那时会怎么样?”梅森问。
“那时,”她说道,“我丈夫用那条虚线上的签字和协议上的一大堆条
款把我紧紧地套住以后,我只能在他外出时继续管理这些饭店并按照协议条
款把收入给温尼特送去。”
“工资呢?”梅森问道,“当事人是否领取工资?”
“没有。按照协议条款,从温尼特先生那里得到的分成就是全部报酬。
当然,我只说了个大概。协议是很长的一份文件,现在我才遗憾地醒悟到,
那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是的,我开始明白您的处境了,”梅森道,“您的丈夫失踪了?”
“我丈夫离开了我。他在军队服役。服役期早已满了,我等着他回家,
可是他不回来。我得不到他一点消息。后来我丈夫的律师给我来了电话,告
诉我我丈夫要求离婚和一项财产公平分配的协议。我丈夫要求分配财产,这
完全是强盗行为。”
“您丈夫的律师和他有通信联系吗?”
“啊,是的,”她说道,“让霍拉斯·雷德菲尔德先生去办吧。”
“而您却不能离婚,除非。。”
“啊,我不能离婚,”她说道,“不能在有利于我的条件下离婚。我要
拿出些东西来证明我所做的工作。您是否能够理解,梅森先生,我曾投入了
我4 年多的生命,为这些饭店奴隶般地工作,不分昼夜,担起全部管理责任,
把它们建成了赚钱的买卖,而每当拿到一块钱,我丈夫也拿到一块钱。我为
了争取援助,安排菜单,编写广告而费尽心血,常常工作到深夜。。”
“您为什么要这样做?”梅森问道,“您为什么不坐下休息,过得舒服
一些?”
“因为我休息不起。我要赚钱。我的这些生意非常赚钱。赚的钱这么多,
让我不敢懈怠。问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