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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易给你们摆平。这倒好,你们好了伤疤忘了痛,一个月不到,又聚到一起惹是生非了。告诉你们:你们今天惹的这个小子,功夫深不可测。要不是他手下留情,你们一个个得被他打成残疾!”
黄毛哭丧着脸说:“二叔,我下次再不敢了!但是,隔壁那小子今天打脱了我两颗牙齿,您得给我报这个仇。最好让那些联防队的大哥把他也打脱两颗牙!”
黄所长瞪他一眼,不再理睬他,转身走了出去。
在隔壁的讯问室内,那个做记录的民警把一个联防队的小队长拉到一边,悄声嘱咐:“黄所说了,把这小子好好教训一顿,但要做得巧妙一点,不要打出血,不要留下外伤,不要打断骨头。除此之外,随你们怎么办!”
这个小队长阴阴地一笑,说:“放心吧,我们自有分寸,保证既给黄所出气,又让那小子告状无门!”
、第二十七章脱笼猛虎
那个做记录的民警出去以后,联防队小队长走到冷笑天坐的铁椅边,一边把双拳抱在一起捏得“咯咯”直响,一边斜睨着冷笑天,阴笑着说:“黄所他们都说你打架厉害,应该抗击打的能力也比较强吧!我倒要试试看你到底如何厉害法,是不是真的铜筋铁骨!”
说着,他冷不防伸出穿着大头皮鞋的右腿,对准冷笑天的腹部就是狠狠的一脚。
冷笑天早已防着他的阴招,见他伸腿踢来,把腹部真气一鼓,小腹处立时圆如鼓、硬如铁。
那个小队长这一脚用了很大的力气,满以为会将冷笑天踢个呲牙咧嘴。却不料他的脚刚挨到冷笑天的腹部,便好像踢到一块厚实的钢板上,同时脚尖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不由“哎哟”一声,双手抱住右脚,痛得像一只蛤蟆一样在地上嘶着气乱蹦乱跳。
另几个联防队员吓了一跳,见他们老大吃了亏,一窝蜂涌上去,挥舞警棍朝冷笑天肩膀、腹部、大腿等不易骨折的地方打去,也顾不得会不会留下伤痕了。
冷笑天气运全身,任他们一顿狂敲猛打,只是不住地冷笑。
那个小队长见他在棍棒的敲打下仍是若无其事,脸上还挂着讥笑的表情,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抢过一个联防队员手中的警棍,对准冷笑天的额头就狠狠地砸下去。
冷笑天一直认为他们不会打自己的头部,所以把全身的真气都分布在脖子以下。等到他发现那个小队长的警棍笔直地朝自己的额头砸下来时,已经来不及运气抵挡。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冷笑天觉得额头一阵钻心的疼痛,眼前金星乱冒,从伤口流出的鲜血模糊了自己的眼睑。要不是他内功深湛,肯怕已经昏死过去!
冷笑天定了定神,赶紧气运头顶,以真气止血止痛。
大概十几秒钟之后,冷笑天已经完成了疗伤的过程,忽然在囚椅上大吼一声,像一只暴怒的狮子,四肢用劲一伸展,体内真气爆出。只听一阵“呛锒锒”的铁链断裂声,他手上的手铐和脚上的镣铐被他的神力硬生生迸断!
那几个联防队员还没有反应过来,冷笑天已经脱笼而出,像一只被激怒的下山猛虎,呼啸着向他们直扑过来……
在民警值班室的里面一间房子,宁青也在接受两个女民警的讯问。
“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主持讯问的女警三十来岁,板着脸问道。
宁青从未接受过这样冷冰冰的讯问,心里有点慌乱,又担心冷笑天,不知他现在怎么样,所以一直在愣神,竟没有听到那个女警的问话。
那个女警见她对自己的问话扬扬不睬,以为她是故意对抗,柳眉一竖,伸掌在桌上一拍,喝道:“回答问题!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宁青这才猛醒过来,定了定神,轻言细语答道:“我叫宁青,香港人。”
“哦?”
旁边那个做记录的二十来岁的女警惊讶地抬起头来,仔细打量宁青,越看越吃惊。
那个问话的女警却没什么反应,仍是疾言厉色地问:“你是香港人,怎么在大街上跟小混混打架?你的港澳通行证呢?”
这时那个做记录的年轻女警把笔一丢,站起来对讯问的女警说:“李姐,等一等。她好像是香港明星宁青!”
说完又仔细打量宁青,用有点激动的声音问:“你说你叫宁青,是不是就是那个唱歌和演电影的宁青?”
宁青点点头说:“是,我就是唱歌的宁青,也演过电影电视剧。怎么,你看过我的电影还是听过我的演唱会?”
年轻女警“哇塞”大叫一声,兴奋地奔过去,一把抱住宁青,激动地说:“你真是宁青?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李姐,快别问了,来来来,我们请宁青姐给我们签名!”
那个李姐也笑了起来,说:“小胡,你这个疯丫头,难怪天天在办公室念叨要跑到哪里哪里去看宁青的现场演唱会!你急什么?我们讯问完了,她自然要在笔录上签字的。到时你把笔录拿走不就得到她的签名了?”
“李姐,那可不一样!我要的是宁青姐给粉丝的签名,笔录上的签名要不得。再说,笔录是要存档的,我怎么敢拿走?”
小胡很认真地说,然后从坤包里翻出一个小通讯录本子,拿着那只做记录的笔,一起很虔诚地递给宁青,说:“宁青姐,麻烦您给我签个名!”
宁青接过本子,在一页空白的纸上签好名,递还给小胡,说:“你好,麻烦你借手机给我用一下,我给我妈打个电话。她见我现在还没回去,肯定急死了!”
小胡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机就想递给宁青,那个李姐却一把将手机夺过去,不满地对小胡说:“你怎么这么莽撞?她们现在打架的案件还没有定性,而且讯问还没开始,怎么能随便让她往外面打电话?她要打,也得先去请示一下黄所长!”
正在这时,隔壁突然传来冷笑天的一阵怒吼,跟着听到“砰砰啪啪”的响声,伴随着一些人被击打发出的惨叫声。
李姐和小胡慌忙奔出去,来到隔壁的讯问室一看,只见黄所长带几个民警持枪对着紧捏拳头站在讯问室中央的冷笑天。而那几个联防队员已经全部趴倒在地上。
这时候宁青也奔了出来,一见这么多警察持枪对着冷笑天,脸色立时变得惨白,冲过去张开手臂拦到冷笑天前面,对黄所长他们说:“你们凭什么拿枪指着他?我要找我的律师,我要控告你们!”
这时小胡把黄所长拉到一边,悄悄告诉了他宁青的身份。
黄所长听说这个女人是一个香港大明星,先是一惊,然后又镇静下来,冷冷地说:“管她是哪里的什么明星!这个小子在街上斗殴致人重伤,到所里又暴力袭警,已经够得上刑事拘留了!先把他铐起,明天就向法制办报材料,把他送看守所去!”
几个民警上去重新把不再反抗的冷笑天铐起来。
宁青说:“我是香港居民,我有权利打电话给我的律师,要求他来处理这里的事!”
黄所长想了想,对小胡说:“你把电话给她,要她打家属来接她回去。她的律师是香港的,现在不许打律师电话!”
小胡赶紧掏出电话递给宁青,说:‘宁青姐,你还是打你妈妈的电话来接你回去吧,找律师就没必要了。”
宁青点点头,接过电话,拨通她母亲的号码。当听到话筒里传来她妈妈焦急的声音时,她忍不住泪流满面,哽咽著说:“妈,我和笑天被警察抓了。你快来救救笑天,警察说要把他送到看守所去!”
黄所长见她这样说,对小胡怒喝一声:“胡婕,拿回你的手机!宁女士,你如果再胡说八道,我们就连你一起关!”
医院病房内,宁青的妈妈接到她的电话,急得眼泪长流,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忽然想起自己前日去拜会的那位老大姐,他的老公是一位国家元勋,应该有办法救冷笑天和宁青出来,于是赶紧拨通了那位大姐的电话……
派出所内,宁青见冷笑天仍然被屈辱地铐在另外一条铁囚椅上,不由得心如刀绞,一边流泪一边不停地恳求黄所长把他放出来。
黄所长不为所动,吩咐几个民警持枪看守着冷笑天,自己便走进所长办公室,连夜赶写关于冷笑天斗殴伤人以及暴力袭警的材料。
凌晨六点左右,黄所长把材料写完,正准备开门到讯问室去看看冷笑天的情况,袋子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上面的号码,是东城分局局长打来的。
他赶紧退回办公室,按下接听键,只听局长在里面很严厉地问:“黄炎,你们晚上是不是抓了一个叫宁青的香港人?”
黄炎吓了一跳,赶紧答道:“是的。她和一个叫冷笑天的男人与街上的小混混打架,把人打伤了。到了所里后,那个冷笑天还暴力袭警,所以我们就把他们留置了。”
“你赶快放人。这事惊动高层了,电话是一级一级打下来的。我也是被市局张局长从被窝里叫起来的。你自己赶快想一想:你们留置这两个人是否有法律依据?程序是否到位?存不存在徇私枉法行为?有没有刑讯逼供?我可提醒你:这一男一女两个人来头不小,据说是一位国家元勋亲自给张局长打的电话。你要是有一丁点空子被人抓住,就等着丢乌纱帽吧!”
说完这句话,分局局长便挂断了电话。
黄所长在办公室呆立半响,脸上冷汗直冒,然后忽然猛醒过来,推开门跑到关押冷笑天的地方,气急败坏地对那几个持枪守着冷笑天的民警说:“快把枪收起,把他的脚镣和手铐打开,先将他放出来!”
、第二十八章撤职查办
宁青一直守在讯问室外面,任小胡和那个李姐怎么劝说,就是不肯离开派出所先行回医院。
不久,她母亲也打了一个的士心急火燎地赶过来,一进派出所的院子,看到宁青满面泪痕站在讯问室外面的台阶上,又急又心痛,过去一把抱住她,也哭了起来。
当黄所长急匆匆来到讯问室,跟那几个警察说先将冷笑天放出来时,宁青和她母亲赶紧跑到讯问室门口,看着那些警察将冷笑天的脚镣和手铐打开,然后迈步走出来。
宁青母亲见冷笑天两边额头上都是凝结的血块,虽然血已经止住没有往外流了,但看上去仍然触目惊心,不由惊叫起来:“冷先生,这是谁打的?是那些烂仔还是警察?”
冷笑天愤恨地看一眼那些仍在院子内逡巡的巡逻队员,说:“阿姨,您别问,我这是被恶狗咬的!”
宁妈妈忽然想起一件事,转身问宁青:“青青,你呢?你受伤没有?”
宁青眼眶一红,点点头说:“我在夜店被那几个小烂仔在后脑勺上砸了一酒瓶,现在还是有点痛。”
宁妈妈大惊失色,赶紧扳过她的头,见她后脑勺上果然有一个鼓起的圆包,心痛得泪如雨下,转头对着那个黄所长怒喝道:“你是不是这些警察的头头?那几个小烂仔呢?你们是不是把他们关押起来了?”
黄所长不屑地“哼”了一声,说:“你在这里嚷嚷什么?我们有我们的执法和办案程序,你有什么权力来过问我们是不是关押了人?不过,你如果一定要知道,我也不妨告诉你:那几个少年都被这个姓冷的打成重伤,现在已经送到医院去治疗去了!”
宁妈妈气得脸色铁青,说:“你等着吧!两天之内我的律师就会向你的上级投诉你们徇私枉法,滥用私刑,私纵凶犯!我就不信大陆公安个个都像你一样,总会有人来管管你们这帮无法无天的人!”
说着牵起宁青,对冷笑天说:“走,我们回去!”
“慢着!”
那个黄所长把手一拦,吩咐那几个持枪的警察:“你们带这个姓冷的到办公室,要他出具一份具结悔过书。悔过书上要写明他暴力袭警的经过,还有打架斗殴致人重伤的事实。并且要他申明:本所在处置这件打架斗殴事件过程中,一直是文明办案、秉公执法!”
冷笑天听到他这段冠冕堂皇的话,不气反笑,问道:“黄所长,我在悔过书上签了字以后,是不是还要请我们学校领导来领人?”
黄所长一愣,奇怪地问:“你还是学生?哪个学校的?”
“首都大学的。黄所长,你要我具结悔过,很可能就会给我留下案底,将来我毕业都难。所以,这事我必须通知我的学校领导。”
黄所长之所以要冷笑天具结悔过,就是为了堵他的嘴,防止他出去以后告他们滥用私刑。现在听说他是首都大学的,心想这样更好,将他们学校的领导喊来,当他们的面让他认错悔过,以后他就不会再闹腾了。
在黄所长心目中,学校的老师和领导是比较痛恨学生在外面打架斗殴的,何况这个姓冷的学生还带着一个妇女半夜三更在大街上游荡,估计老师们知道这事后,绝对不会对他有什么好印象,肯定会催促他具结悔过的!
于是,他吩咐一个手下将手机递给冷笑天,让他打电话找学校的老师或是领导到派出所来领人。
此时已是10月1日的早晨7点多钟,学校已经放假。冷笑天便打了辅导员张老师的电话,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张老师一听那个香港明星宁青也滞留在派出所,觉得此事比较严重,便报告了学生处郭处长,郭处长又打电话向分管学生处工作的王校长做了汇报。
王校长吃了一惊,也不敢做主,打电话给一把手苏书记:“苏书记吗?我是王华。有一个事要向您汇报:中文系那个和杜部长关系很好的冷笑系联欢晚会上表演的香港歌星宁青,因吃夜宵与人打架,现在关押在壶关派出所,要求我们学校派人去交涉领人。我想是不是这样:我和学生处郭处长、中文系段主任一起去派出所处理这事,先向您请示一下。”
按一般情况,像这种学生闹事被公安机关羁押的事,学校一般只派辅导老师和学生处副处长去处理。王校长考虑到冷笑天与杜部长的特殊关系,自己正想借这条线往上攀上杜部长这颗大树,所以便自告奋勇亲自要去派出所为冷笑天排忧解难。
苏书记在电话那头沉思一阵,然后字斟句酌地说:“这事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毕竟,这事关系到杜部长和香港明星宁青,我们要慎重、妥善处理。首都公安局的政委是我校法学院毕业的,也是我带出来的博士。我先联系一下他,万一有什么棘手的事,他出面好解决一些。”
王校长赶紧在电话中说:“对对对,还是您想得周到,这事您出面更加稳妥!”
把电话挂断后,王校长后悔得轻轻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自己怎么这么蠢?自己想巴结杜部长,难道苏书记就不想?怎么不在一开始就主动请苏书记出面解决这事?
大概八点左右,苏书记、王校长带着学生处郭处长、中文系段主任来到壶关派出所。
冷笑天和宁青母女在民警值班室坐着等学校来人。一见苏书记、王校长亲自来了,冷笑天吃了一惊,赶紧迎出来,不好意思地说:“各位领导,真是对不起。这国庆假期第一天,就要你们为我的事操心,大清早的跑到这里来,真是不好意思!”
苏书记摆摆手,说:“这些话就不要说了。所里的领导呢?”
黄所长从办公室走出来,上上下下打量了苏书记等人几眼,冷冷地问:“你们是首都大学的老师?你们是怎么管教你们的学生的?这个姓冷的学生,深更半夜带着女人在外面游荡,一言不合就和人打架,还把人打成重伤,到派出所又暴力袭警。我记得首都大学校风是很好很有名的,现在怎么出现这种无法无天的学生了?”
他以为苏书记他们只是首都大学的普通教师,所以一上来就先声夺人,想以教训的口吻压迫他们一下,等下好再跟他们谈条件。
苏书记不屑地看了他几眼,问道:“你就是这个所负责的?听你的口气,比你们市局黎灿政委还牛啊!黎灿每次见了我,还得恭恭敬敬喊一声老师,你倒开口就教训我们学校没管教好学生了!”
黄所长吓了一大跳: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头是什么来头?怎么提起黎灿政委就像说起一个小孩子一样?
正在这时,一辆奥迪车开进派出所的院子里停下。车门打开后,出来一个高瘦文雅穿西装的中年男子,一下车就直奔苏书记,一边和他握手,一边亲热地叫道:“老师,我从市局紧赶慢赶,还是没有赶在前面来迎接您。来来来,各位老师,我们先进会议室去坐。有什么事坐着谈。”
黄所长一看见那个中年人,立即预感到大事不妙:此人正是首都市公安局的政委黎灿。他曾来壶关派出所就首都警察如何提高为民服务意识、如何塑造公安良好社会形象做过专题调研,回去后,就对壶关派出所的“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的现象,以及群众举报投诉多的问题提出了点名批评。而且,上次自己为侄子摆平伤害工商所干部的事,据说也有人举报到了黎灿案头……
黎政委和王校长等老师一一握过手以后,见黄所长满脸堆笑地朝自己走过来,把脸一板,既不跟他说话,也不和他握手,转身就带着苏书记他们往会议室走去。
黄所长见黎灿不理睬自己,心下更加惴惴不安,只好满脸通红地跟在他们后面。
在会议室,黎政委要黄所长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