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黖猫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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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呀。”
  “我也是。”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让我进去。”
  我推开二人,朝房间里走去。这个房间很宽敞,即便如此,还是充满了烟酒的臭味,空气显得很浑浊,我不禁皱皱眉头。他们肯定一晚上,将空调开到最大,而换气扇却一次都没有开过。
  铺着红白地砖的地上,到处散落着年轻人们的衣服,还有酒瓶、便携式冰箱、满是烟头的烟灰缸……
  “在那边。”
  风间指着房中央,手直抖。和我昨天在阁楼上看见的一样,那里放着张躺椅。椿本雷纳就躺在那上面,但已经物是人非了。
  我抛开胆战心惊的二人,径自走了过去。
  她浑身赤裸,仰面躺着。两条腿丑陋地张开着,左手放在胸前,右手无力地垂到椅子下。她那诱人的白皙皮肤早就变成了难看的土灰色,纤细的脖颈上缠绕着一个鲜红的围巾,那围巾是那么红,仿佛将她周身的血液统统吸进去了。
  我又往前走了几步,站住了。我环视一下房间,看看剩下的两个人在哪里。麻生在右手内里的墙边上,他什么都没穿,赤条条地躺在那里的沙发上。冰川在回廊一端。坐在书桌前,趴在上面,呼呼大睡着。
  “把他们两个人叫起来。”我扭过身,冲着风间和木之内晋,语气严厉地命令着。
  两个人慌不迭地拣起扔在地上的衣服,而我则背过身,走到躺椅旁边,连我本人都觉得自己也太镇静了。其实,当时我内心也不是一点都不害怕和动摇的。但是周围都是比我小得多的年轻人,而且他们都已经失了方寸,我自然(相对的)就冷静下来了。
  她的确已经死了,无可置疑的。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口红剥落的嘴唇半开着,两只眼睛闭得紧紧的,一动不动。我跪在躺椅边,抬起她垂下的右手,试着把把脉。她果然死了。凭触觉都能感觉出来,她的手腕僵直冰冷。
  我又观察了一下她的尸体。没有大小便失禁的痕迹。脖颈上的围巾深深地勒到肉里。我再次抬起她的右手,摸摸手指关节。那里也开始一点点僵硬起来。这样看来,她死了已经有七八个小时了。
  我记得自己是凌晨1点多,从阁楼上偷看这里的。如果死了七八个小时的话,倒推一下,她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凌晨五六点。我是凌晨2点半左右回到房间的,这么说来,她是在这之后死亡的,这一点暂且可以肯定。
  当我忙碌着的时候,冰川已经被风间叫了起来,穿着一件T恤,从回廊上下来。他叫了我一声,在楼梯半截站住了。
  “怎么会这样?”他紧紧地盯着躺椅上的尸体,“她怎么会……”
  “正如你看到的,她死了。”我故意轻描淡写地说着,冰川那细长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反复嘟哝着“怎么会这样”,像是在讲胡话。
  “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这是真的,不信,你自己来看看。”
  他走下楼梯,朝这边走了几步,突然,摇摇头,朝后退去。他两手放在脸颊上,继续摇着头。我第一次看见他那样狼狈。
  “怎么回事?”看到缠绕在死者脖颈上的红围巾,冰川问道,声音发颤。
  “有人把她勒死了?”我什么也没说,拣起躺椅下的衣服,盖在她的脸上。就在那时,麻生尖叫起来。他总算醒过来了,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停盘算着,该如何处理这种事情。随后,我冲着呆若木鸡地站在房间各个角落的年轻人们说道:“我来的时候,这个房间的门从里面堵上了。也就是说,在刚才风间少爷和木之内晋移开装饰架之前,这个房间处在封闭状态的。外人是进不来的,这里只有你们四个人。”
  “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冰川嚷了起来,听上去悲痛欲绝的。
  “你不会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真的。”因为极度的恐惧,他那端正的长脸都扭曲了,“昨天我来这个房间取书,硬是被她灌食了毒品。然后……”
  “然后就失去知觉,什么也记不得了——你是这个意思吗?”
  冰川无声地点点头。我看看其他三个人,问道:“你们呢?你们都记不得了?”
  没有一个人回答。所有的人都不知所措地垂着眼睛,露出无比恐惧的表情。
  “好了,我们先出去吧。”我冲他们说道,“把衣服穿好,到沙龙室来,把事情经过给我好好说一说。”


  15

  我和那些穿好衣服的年轻人一起,走出了大房间,雷纳的尸体则放在那里。从玄关大厅朝沙龙室走的时候,发生了一段小插曲。木之内晋晃晃悠悠(大概是药物作用)地跑到大厅一角的电话机旁,顺手拿起电话。
  “你往哪打?”我大吃一惊,“给谁打电话?!”
  木之内晋眨巴一下三角吊梢眼,伸手就要拨电话号码:“给,给警察。”
  “什么?!给警察?”
  冰川大叫一声,急忙跑过去。木之内晋正要摁“0”键时,冰川一把摁住他的手。
  “你干什么?”
  “不能打!”冰川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劈头盖脸地教训起来,“现在把警察叫来,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怎么了?”
  “她是被勒死的。警察肯定要进行严密的搜查的。如果那样,你们吸毒的事情就会被发现。即便你们想隐瞒,警察只要对尸体进行详细的检查,就会发现她死前曾经吸过毒。”
  “……”
  “而且,刚才鲇田老人的话,你也听到了吧?昨天晚上,那个房间是密封的,除了雷纳之外,就只有我们四个人。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很明白吧?”
  “那……”
  “所以不要干蠢事。”
  “那到底该怎么办?”
  “这个……”冰川想说,又没有说出来,回头看着我,脸抽搐了一下,“鲇田先生,我这样说可能比较卑劣,但我还是要说。如果警察介入这个案子的话,你的处境也不妙……”
  “我知道。”我尽量用平稳的语调回答着,“昨天,我就知道你们吸食LSD和大麻,但是默认了,所以当然要被问罪的。”
  的确是这样。即便冰川不讲,我心里也很清楚。如果警察现在就来调查这起案件,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因此我一直在考虑,该如何处理这个事情。
  “即便喊警察来,也要等到我们大致商量完,再喊比较好。”
  我的大脑中不时闪动着警灯那蓝、红之光。我拼命地不去想,而是催促他们去走廊上。
  在沙龙室的沙发上坐好后,我便向四人问起昨晚的情况。当时,我没有把自己躲在阁楼里偷看的事情,告诉他们。因为我想验证一下他们的交代是否和自己亲眼目睹的情景一致。
  没有一个人能简明扼要地讲述事情经过。风间的肩膀和嘴唇不停地抖动,仿佛在大冷天被扔到野外一样。木之内就像是甲状腺肥大的孩子一样,傻乎乎地,张着大口。而麻生则不管你问他什么问题,都是一个劲地摇头,什么也不说。冰川则面无表情,无精打采地说着话。各人的表情不一样,但都因为雷纳的死,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冰川君!你说她强迫你吃毒品,那是怎么回事?”
  冰川咬着薄薄的下嘴唇,显得很委屈:“她突然和我接吻。接吻的时候,口对口地把那玩意塞进我嘴巴里。”
  “是LSD吗?”
  “大概是吧。”
  “是谁把大门给堵起来的?”
  “是裕己和木之内晋。”
  “是这样的吗?二位!”
  并排坐在沙发上的风间和木之内晋相互看看对方惨白的脸。
  “是她,雷纳让我们那样做的。”风间回答道,嘴唇一个劲地颤抖,“她说把隼人也要拖下水。现在想想,那个女人有点不正常。淫荡的女人,我也见过几个,像她那样的,我还……”
  “那你们听从不正常女人的命令,将我关在房间里,你们又是什么玩意?”瞪着表弟,冰川大喊起来。风间无言以对,只能耷拉下脑袋。这时,我开口了。
  “不管怎样,昨天,在那个房间里,你们吸食完毒品后,都和她发生了性关系,是这样吧?”
  ——谁都没有否认。
  “冰川君被灌了毒品,大门也给堵起来。后来发生的事情,你们还记得多少?”
  “我……”冰川先打破了沉默,他眉头紧缩,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当我被她灌进毒品后,脑袋一片空白,连站都站不稳了。因此……”
  “因此后来的事情就记不得了,包括和她胡来的事情——你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我觉得一直在做梦。包括和她那样的时候……但,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书桌上,而你也已经站在那里了。”
  “我可记得。”风间在一旁插嘴,皮笑肉不笑的,“隼人你和雷纳玩的时候,可开心了。和我们一样的。”
  “不要胡说八道!”
  “我说的是真话。在这里撒谎,也没什么意义。”
  “那风间少爷,你呢?”我转过来问他,“她到底是被谁掐死的?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风间低下脸,像是避开我的视线,轻声地哼了一句:“我不知道……因为后来,我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木之内晋和麻生呢?”
  两人也是一声不吭,摇摇头。木之内晋是轻轻地摇摇头,而麻生则很夸张地摇摇头。
  “那个红围巾是她的吗?”
  四个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我又观察了一下他们的表情。
  “我来总结一下。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你们四个人在不同时间,吸食了不同程度的LSD,失去了正常的知觉和意识。你们处在幻觉中,无法正确判断事物。在这期间,雷纳死了,是你们四个人当中的某一个人掐死了她。连你们自己也不清楚凶手是谁,恐怕连凶手自己都不知道。在你们都丧失意识的时候,很有这种可能。”
  冰川想说什么,动动嘴唇,但是没有说出来,无力地垂下脑袋。他昨天还和我说“只有理智才是自己膜拜的神灵”,当时他一脸凛然。我想像着他的心理活动,非常同情。
  “再问一遍。你们还记得和她的死亡有关联的事情吗?不管是多么琐碎的小事,都可以说。不管是幻觉也罢,事实也罢,在这里说,不要紧。”
  四个人显得手足无措或是犹豫不决。我等了一会,看看没有人说话,便说道:“看来你们的确想不起来了,或是想起来了,不愿意说。好了,我也不再问下去了。”
  “请等一下,管理员大叔。”怯怯地开口说话的是木之内晋。
  “有什么事吗?”
  “我——我 !”他哭丧着脸说着,声音很低,好不容易才能听清楚,“好像是我掐死她的。”
  “是吗?”
  “我觉得……当我和她干的时候,她说了一句话。”
  “什么?她说了什么?”
  “掐住我的脖子。”
  “是她说的?”
  “是的。她说了好几遍,我才用双手卡住她的脖子。我可没有使劲掐。她好像挺喜欢这样,要我再用劲一点……”
  “你说的是真的?”
  “记得不是很清晰。模模糊糊的是那样……”
  “这么说,你自己也无法确定。很有可能那本身就是你的幻觉?”
  木之内晋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看看风间:“你说呢?裕己!我说的没错吧?你也应该记得。”
  风间垂着眼,一声不吭。看他这副德行,木之内晋一下子提高了声调。
  “你不是也卡住了她的脖子的吗?说呀!是不是?”
  “……”
  “不要装作不知道。实话实说!”
  不管木之内晋怎样追问,风间就是一声不吭,随后轻声冒出来一句:“那是你的幻觉。”木之内晋翻翻吊梢眼,一时语塞。这时,一直闷声不响的麻生开口了。
  “我……”他声音很低,“我也觉得自己是那样的。”
  “怎样的?”
  他眨巴着蜥蜴一样的眼睛:“就是雷纳曾经要我卡住她的脖子……”
  “怎么样?我没胡说吧?”木之内似乎松了一口气。
  “没错,就是那样。雷纳对所有的人都那么说,结果自己真的被掐死了。裕己和冰川也掐了……”
  性交时,要求对方掐住自己的脖子——那个叫雷纳的女人竟然有这样的变态爱好?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不难理解了。
  “看来事情是这样的。”我看着这四个年轻人,“并不是谁故意要杀死她。那一切都是她不断升级的变态要求所酿成的不幸。刚开始,是用手轻轻地掐,后来是用围巾绕住脖子勒,越来越过分,最后连小命也断送了……”
  四个“嫌疑犯”一动不动,只有眼睛到处乱转,相互窥视着别人的表情。我觉得自己像个法官。
  “但不管怎样,毕竟还是有人间接地杀死了她,这一点没有改变。不知道是在座的哪位?你们谁都有可能。可能是木之内晋、风间少爷,可能是麻生君,也可能是被强行拖进去的冰川君。事情就是这样。”


  16

  “我想详细了解一下她——雷纳的事情。”我冲着一声不吭的四人说着,“昨天,少爷和木之内君是在什么地方,怎样和她认识的?她有什么来历呀?比如说家住何方?平素干什么?何时,出于什么目的到这里来?诸如此类。”
  “为什么要问这些呀?”风间不服气地瞪着我,反问道,“不管这些事情,不也可以吗?”
  “那可不行。懂吗?这很重要。”我有点失望,向他解释起来,“如果我们不把她死亡的事情告诉警察,那就要毁尸灭迹。把她的尸体藏起来,就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但是既然有人失踪了,警方自然会有所动作。如果他们将她的失踪和绑架等重大犯罪联系在一起的话,肯定会进行大规模搜查的。如果真出现那样的情况,我们能否应付得过来还是个问题,所以现在要慎重研究一下。明白了没有?少爷!”
  看起来他是懂了,风间温顺地点点头。我继续说下去。
  “如果我们发现自己无法应付那种情况,现在去通知警察也为时不晚。老老实实地交代事情经过,还可以减轻罪责。怎么样?”
  “不好。我讨厌被警察抓住。”
  “那你就好好地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继续发问,“你和她在什么地方,怎样认识的?”
  “在我回来的路上碰到的。”风间叼上一根烟。他拿出打火机,准备点烟,但是手在发抖,怎么也打不开火机的盖子。
  “说得具体点。”
  “就是在路上碰到的。当时她背着双肩包,在路上胡乱走着,我打了个招呼,她就很高兴地搭上我的车了。在路上,我和她聊到这个别墅,她主动提出要到这里来看看。”
  “她没有准备住酒店吗?她没有说要取消预定之类的话吗?”
  “我没听到。”
  “你在什么地方让她上车的?是人多的地方吗?”
  “我想,当时周围没有人。”木之内似乎明白我发问的用意,在一旁插话,“当时我们在郊区,天色也暗了。”
  “有没有带她进过什么店铺?”
  风间和木之内一起摇摇头。我还是不放心。
  “就直接回来了?”
  “是的。”
  “直接回来了。”
  看来还比较幸运。听他俩这样一说,我估计她来这里的事情也就只有我们五个人知道。
  “好,明白了。下一个问题。”我继续发问,“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呀?能把你们知道的统统说出来吗?”
  “她不怎么聊自己的事情。”风间总算点着了烟“我们问了许多,但她都笑着岔开了。”
  “她是一个人来这里的吗?”
  “她是这么说的。她说到处转转,等钱用光了,再回去挣旅费。”
  “家在什么地方呀?”
  “应该是东京吧。”
  “是学生吗?”
  “应该不是。她比我们年纪大,讲话的口气也不像。估计是干风俗业的。就拿毒品来说吧,当她知道我们手头上有的时候,非常高兴,要我们让给她一点……”
  那个不要脸的女人——风间的讲话中明显 带有这样的意思。可昨天他还为了讨她的欢心而像狗一样的摇尾乞怜。我在心里很鄙夷他。
  “她没有聊聊自己的父母、兄弟什么的?”
  “这个……”
  风间歪着脖子,坐在旁边的木之内也是同样架势,而麻生却低着头开口了:“我听到过。”
  “是吗?”
  “昨天,在这个房间——这个沙发上,她和我说过一些话。当时风间和木之内正好离开了一会。”
  “说什么了?”
  “她问我为什么愁眉苦脸的,问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我说没有。她就说:‘烦恼是没有意义的,我一直一个人,但尽量不去烦恼。’”
  “一直一个人?这句话可以理解为她没有亲人。”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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