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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文学评介丛书 法国文学简史(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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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图钱财才嫁给他,于是无端忌恨妻子,不爱家庭。他精于证券交易,又爬上了大律位置,财源广进,富甲一方。金钱与根于自卑的忌恨心理驱使他走向邪恶和变态,私下过着十分放荡的生活,却视妻子儿女如同路人,甚至唯恐家人谋财害命,把自己的家庭看成是一个蝮蛇盘踞的洞窟。他的儿女也不爱戴他,视他为家庭的障碍。晚年,他出于报复,决定把财产传给私生子,他妻子因此气绝身亡。他从妻子的遗物遗书中发现妻子一直是爱着自己的,悔恨不已,幡然醒悟“蝮蛇结”原来是盘绕在自己阴暗冷酷的内心里。他对家人恢复了正常感情,临终时找到了爱和信仰,投身于上帝的怀抱。这部小说通过怵目惊心的家庭悲剧,揭露了中产阶级的精神危机,剖析了金钱与道德之间的巨大裂隙,并把这种裂隙的源头追寻到了传统门第观的不散阴魂上。由此可以见出莫里亚克那种极独特的、深刻敏锐的才情。但小说最后,也宣扬了莫里亚克一贯持有的宗教救世主张。

  2。《黛蕾丝·德斯盖鲁》

  在法国现当代十大最受欢迎的袖珍本小说中,莫里亚克一人就占了两本。一本即上述 《蝮蛇结》,另一本是他最负盛名的《黛蕾丝·德斯盖鲁》。这部小说鲜明地体现了莫里亚克在传统现实主义的基础上借鉴现代主义的风格。

  《黛蕾丝·德斯盖鲁》写的也是中产阶级的家庭悲剧。小说的同名主人公黛蕾丝被称为“包法利夫人的姐妹”。小说的主要情节是描写她与丈夫之间近乎变态的互相折磨。黛蕾丝是个聪明美丽、富于遐想的女子,学生时代便因追求所谓“高级的人性”而受到老师赞扬。婚后物质生活优裕,丈夫贝尔纳也无一般富家公子攀花折柳的恶习。但夫妻之间精神隔膜,黛蕾丝充满浪漫幻想,贝尔纳却平庸自私。她对丈夫由不满而至憎恶,由憎恶而至企图置之于死地:一次她偶然看到丈夫服用一种有毒的药时,弄错剂量,服了两倍,她没有吭声,她丈夫险些丧命。她由此受到启发,偷偷涂改了丈夫药方上的剂量,企图使丈夫慢性中毒而死。不料被医生发现破绽,黛蕾丝被带上法庭。她丈夫想掩盖家丑,为她作了假证,使她被开释。她很感谢丈夫并准备向他作深沉忏悔。但一回到家,丈夫就执行“家庭判决”,将她软禁。从此她形同囚犯,日益憔悴,最后以自杀相抗争他丈夫害怕了,答应让她自由,条件是:她必须远离家乡,独自到巴黎去生活。

  小说的题材是传统现实主义文学中常见的爱情、婚姻、家庭问题,但揭示的意义却向纵深化推进了一步。莫里亚克曾说过,当代文学的“革新之意在于挖掘得更深些,不必改变视野,但要向深度前进。”与传统现实主义文学比较,《黛蕾丝·德斯盖鲁》的纵深推进,在于把爱情、婚姻与家庭这个传统题材中的冲突性质从物质生活的层面开掘到了精神生活的层面。黛蕾丝的娘家与夫家都是波尔多世代相传的高门大户,她与丈夫贝尔纳在年龄、外貌和文化教养方面都是相当的。按传统眼光看,他们有这样丰富的物质基础作保证,婚姻应当是美满的。但是他们精神无法勾通,个性格格不入,就是这一点,使她们的结合成为悲剧。生活在一个庸俗的丈夫身边,黛蕾丝感到烦闷窒息。但她也与丈夫一样,没有足够的勇气冲破旧式的家庭荣誉观念,理直气壮地摆脱丈夫。因而丧失理智,发展到试图慢性毒杀丈夫的地步,为结束痛苦的婚姻寻求一个让外人看来是很自然的形式。她毒杀丈夫不是为了财产,不是因为自己有外遇,也不是因为丈夫虐待她或是另有新欢——这些都是传统作家笔下婚姻悲剧的原因;而仅仅只是想解除精神上的压抑与重负。这样,莫里亚克就借助传统的题材,也即他自己说的“不改变视野”,却表现了现代西方世界人的精神变态和人与人之间的冷漠,这正是现代派作家的注意之所在。由此可见莫里亚克对“传统”与“现代”的兼容。

  《黛蕾丝·德斯盖鲁》在艺术表现上的最大特色,是大量使用“背反手法”。有人物关系的背反:小说中的主要人物都有亲情关系,或夫妻,或父女,或朋友,或情侣,他们应该是和谐亲善的,但出现在小说中的都是相互的冷漠、嫌恶、背叛、欺骗,无一对和谐关系。有情节推进的背反:如黛蕾丝上法庭到回家这段情节就包含几番曲折,她眼看就要判罪,丈夫却为她开脱,她正想向丈夫忏悔,丈夫却将她囚禁,情节就在这正反相扣的链环中推进。有心理描写上的背反:如黛营丝的女友安娜捕到一只美丽的小鸟,她一边用嘴唇去亲吻小鸟的羽毛,一边却用手把它闷死了,温柔与残忍在她的心性中并存。有肖像描写的背反:黛蕾丝的容貌,前额宽广秀丽,底下却是两片干瘪的嘴唇。还有景物描写的背反:天空中一片云彩像一位裙裾飘飘的女郎,转眼间又变成一头张牙舞爪的怪兽。小说中甚至还经常出现“寒冷的阳光”、“专横而软弱的面孔”之类的背反性语言。这种刻意经营,无处不有的背反手法,开拓了小说的美学容量。这种手法是从反衬、对照之类的传统手法发展而来,又不是它们能容纳得了的;它已带有现代主义的“荒诞”色彩,是建立在“人是孤独的”、“万物是对立的”这类现代西方流行的世界观和哲学观基础之上的艺术手法。 《黛蕾丝·德斯盖鲁》的内容与形式,都表现了莫里亚克作为“最后一朵传统之花”善于兼收并蓄的独特风格。这种风格也同样表现在他的 《蝮蛇结》、《和麻疯病人亲吻》及其他优秀作品当中。

  四、当代新星——莫迪亚诺

  当代法国文坛上有位著名的青年作家,正好是希特勒崩溃的1945年降世。他根本没有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却总喜欢在作品中以第二次世界大战为背景。他宣称自己的目的是:“力图写出一个没落的世界,而法国被德国占领的时期正提供了这样一种气氛;但是实际上,我所表现的却是今天世界的一个极度扩大了的形象。”这位出言不凡的作家名叫莫迪亚诺。他被认为是法国当代最有成就的年轻作家。他已发表的10多部小说大都获奖,目前正处在创作的黄金时代。

  l。“新传奇”小说的代表

  帕特里克·莫迪亚诺(1945——)生于巴黎市郊的比杨古镇,他的父亲是犹太人,母亲是比利时人。他曾在巴黎文学院学习,从1968年起发表小说,后也兼写电影剧本。迄今为止,他几乎每年都有新作问世。

  莫迪亚诺的处女作《星形广物》描写犹太人的艰难处境,他们找不到依附与归宿,犹如处在“星形广物”的交叉路口,茫然不知所向。小说中的题解这样写道:“1942年6月的一天,一个德国军官向一个年轻人问路:‘请问先生,星形广场在哪儿?’那年轻人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在严格的写实中显出神秘意味,这就是此后莫里亚克的基本风格。 《星形广场》发表后立即获得罗歇·尼米埃奖。接着他又发表《夜轮舞》。 这部小说写德国法西斯占领法国期间,一个诈骗集团的年轻人被德军特务组织收买,奉命打入地下抗德游击队刺探情报。这位青年很快取得了法国游击队中尉的信任,中尉又派他打入法奸组织,以便伺机惩卖国贼。

  于是,这个年轻人成了双重特务,脑子里展开了何去何从的激烈斗争。

  他惊恐万状,进退维谷。最后终于被祖国遭受的屈辱唤醒,坚决地走向反法西斯阵营。“夜轮舞”中的“夜”象征着“糊涂意识”,“夜轮舞”则指思想上的左右摇摆。这部小说对心理变化的描写细致入微,它形而上的意义与与《星形广物》一样,表现人处在十字街头的痛苦、彷徨和必须要作的选择。 《夜轮舞》获费内贫奖,使莫里亚克在文坛上奠定了稳固的基础。此后,他又接连发表了《环城林荫道》(1972)、《伤心别墅》 (1975)、《家谱》(1977)、《黑店街》(1978)、《如此正直的小伙子》(1982)等。到1992年,他已发表了他的第十六部小说《结队而行》。新作问世之快,作品质量之高,使他成为当代法国文坛最令人瞩目的作家。

  莫迪亚诺的小说中有一种若即若离,时隐时现的神秘气氛,但故事情节仍然是完整的,人物仍然是作品的中心,并且具有较强的社会现实意义。评论界认为,他是“新小说”派隐退以后,自成系统的“新传奇”小说的代表作家。

  2。《环城林荫道》

  《环城林荫道》写的是儿子寻找父亲的故事,比较鲜明地体现了莫迪亚诺“新传奇”小说的特色。情节似真似幻,清晰具体而又扑朔迷离,梗概如下。

  小说主人公“我”告诉读者,他的父亲很早就抛弃了他。他对父亲一无所知,直到十七岁时,才在一只抽屉里发现一张有父亲的照片。他小心地拂去灰尘,突然,照片中的人物、景物都活现起来:

  在枫丹白露森林公园附近的一家酒吧里,自称为“德克凯尔男爵”

  的父亲和另外三个人在一起喝酒。那三个人是一个男人,一个老头,一个金发女郎。他们在高谈阔论,唯独“我”的父亲不言语;他们欺侮他,把喝剩的酒泼到他脸上,甚至拧他的脸;可是父亲一动不动,一声不吭。“我”心中很是难过,于是进入了照片中的酒吧,来到他们中间。那老头是报社社长,约“我”为其报纸撰新闻稿。“我”答应了,为的是抓住一切机会接近父亲。可是父亲似乎根本就不认识“我”,或者根本不想认识。任“我”怎样热情,父亲也不理“我”。一天晚上,父亲离开酒吧准备回家时,“我”急忙要求陪他走一段路。两人一路上沉默无语。走到一座黑森林的房子跟前时,父亲简单地说了声“晚安”就消失在黑房子里了。“我”继续在他们中间象侦探一样调查情况,以便分析出父亲的真实面目。这样过了好久。一天,父亲突然承认他是“我”的父亲并带“我”回家。可是,当出租汽车司机问他车往哪儿开时,他却犹豫不愿说。总算到了家,父亲一边给“我”安排吃喝和房间,一边却又显得有些惊慌。他要“我”和他一起做生意,我答应了,为的是好了解父亲。可是不久,在一次外出经过地铁站台时,父亲突然把“我”推向滚滚前进的车轮。“我”幸免于死。“我”仍然一往情深,继续不懈地寻找父亲。10年后,“我”终于又找到了他。可他似乎又根本不认识“我”了。“我”仍然尾随着“您”(小说改用主人公直接对父亲说话的叙述方式)。一个坏蛋逼您交身份证,“您”吓得面如土色,我抓住坏蛋,严惩了他。不久又有一群警察跟踪“您”,逮捕了“您”。那天,“我”象往常一样站在离“您”不远的地方,“我”冲过来对警察说:“他是我父亲!”警察打了“我”几耳光,把“我”和“您”一起押进囚车。囚车在“我”

  曾经尾随“您”的许多地方穿行……“您”为什么要抛弃亲生儿子?“您”干了什么坏事吗?“我”仍然一无所知。

  从这个情节梗概中可以看到所谓“新传奇”小说的几个特色。第一、环环相扣而没有谜底的悬念。小说一开始就使人大费猜疑,父亲和酒吧里的人是什么关系?那些人为什么对父亲无礼?接着又出现神秘的黑房子,父亲为什么住在里面呢?以后,父亲为什么又认“我”,认了“我”又为什么要杀“我”?流氓为什么迫害他?警察为什么抓他?——悬念一个未解,另一个又结,使读者愈读愈疑,愈疑愈急,决心看个水落石出。可是,直到全书结束,仍然水不落石不出。悬念不仅诱发读者的好奇心,而且富于哲理美,这种没有结局的悬念,可因读者的经历、审美能力、政治观点的不同而得出不同的答案。

  第二、运用电影的蒙太奇手法。主人公凝神看着一张照片,看着看着,上面的人像居然活动起来。随着人物活动范围的延展,照片的背景空间也越来越大:先是酒吧,四个人在里面吃喝。接着“我”走进照片,然后是利沃里街,意大利广场,奥尔良门,乔治五世大街,地铁月台上的人群,隆隆驶过的地下列车,警察局……总之,几乎绕了巴黎环城林荫道的大半圈。一张普通的照片是容纳不下这么多内容的,照片上的人物景物也不会动。这种不近情理的手法,是电影手法的运用,与银幕上再现人物心理活动的画面是一回事,也即作者为主人公编排的心理活动程序的再现。

  第三、运用“间离”、“陌生化”手法。小说把“我”对父亲的感情写得非常动人。“父亲”似乎是个犹太人,处处被人欺凌。尽管绝情于儿子,但仍是“我”执意地追随爱悯的对象。“我”口口声声“我父亲”如何如何,仅小说的前半部分 (直呼父亲为“您”之前)就出现了80多次“我父亲”的呼唤。每当出现“我父亲”,“我的无限深情便喷涌而出,使读者也油然而生悲悯,与“我”发生共鸣。但每当情节发展到这个地步,作者便总要对那张照片进行一番说明,提醒读者:这故事纯属虚构,只是一张照片引起的幻景。这是作者有意识地调动“间离效果”,运用“陌生化”手法,使读者不致过分沉醉于情节与情绪当中,而对小说中的事件、人物进行理性的考察,追索其中深刻的蕴含。

  第四、场景与细节逼真而主题与涵义隐蔽朦胧。小说中的描写酷似现实生活,真正有使人如临其境、如见其人、如闻其声、如睹其事的感觉,但意义非常费解,读者可以从各个方面去思考:犹太人的处境,人的“寻根”意识,家庭关系反常,人生痛苦,世界荒诞……社会的、个人的、历史的、现实的、具体的、抽象的、……不可穷尽。犹如小说中无头无尾的悬念。这既是小说的魅力,也是小说的遗憾。

  归根结底看来, 《环形林荫道》这样的“新传奇”小说,是现实主义的大众文学与现代主义的精英文学相结合的产物,已显现出“后现代主义”的某些征象。但就其反映的生活而言,它是极为切近现实的。

  五、法朗士、马尔罗及其他

  二十世纪法国文坛上,除罗曼·罗兰、莫里亚克和莫迪亚诺外,还活跃着一批优秀的传统现实主义作家。

  1。法的士 (1844——1922)

  阿纳托尔·法朗士是先于罗曼·罗兰而享有盛名的跨世纪作家。在上世纪已发表了以 《当代史话》为代表的一批名作。他曾经加入标榜唯美主义的“当代巴那斯”诗派,还尖锐批判过左拉的自然主义小说。他1921年加入新成立的法国共产党,同年获诺贝尔奖。

  法朗士在二十世纪的名作有三部。《企鹅岛》(1908):采用寓言的形式,以企鹅国隐喻法国,勾勒了法国社会发展的形象史,并重点钟砭了第三共和国的政治风尚。其中描绘了一个乌托邦性质的“未来社会”,可是刚刚建成就被无政府主义者炸毁。批判了当时流行的无政府主义的危害性。《诸神渴了》(1912):写法国大革命后期的雅各宾专政和热月政变,总结大革命的经验教训,谴责了王政复辟,再现了历史真实。《天使的反叛》(1914):近乎童话,写一群天使来世上造反未成,又在魔王的帮助下回天界造反,终于战胜了上帝。颂扬了彻底的反叛精神。

  法朗士的风格别树一帜,不以情节的曲折离奇取胜,而以娓娓动听的描述见长,他对现实一般很少有激烈的抨击,而是用高尔基评论的“圣人般的温和语气”进行嘲讽。幽默轻松的文笔和从容高贵的气度在他的小说中得到了较完美的结合。所以授予他诺贝尔奖的颁奖辞称他的作品有“高贵的风格,深厚的人类同情,优雅和真正高卢人的气质”。

  2。马尔罗 (1901——1976)

  安德列·马尔罗是法国现当代文坛和政界极有影响的人物。他一生富有传奇色彩,除了是著名作家外,他还是探险家、考古学家、艺术理论家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反法西斯英雄。他在戴高乐的政府中担任过新闻部长、文化部长等职。

  马尔罗是与中国有特殊关系的西方作家。二十年代到远东探险时,目击过1925年震惊世界的“省港大罢工”。在越南参加过当地华人的国民党组织。1965年以戴高乐特使的身份访问中国,会见了毛泽东、周恩来等领导人。他的主要创作分“亚洲系”、“欧洲系”两大系列,其中“亚洲系”的三部小说有两部与中国相关,即《战胜者》(1928)和《人类的命运》 (1933),另一部《王家大道》(1930)是写在柬埔寨丛林庙宇中的探险生活。

  《人的命运》是“亚洲系”小说,也是马尔罗创作中最重要的作品。发表当年即获法国最负声望的“龚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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