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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声音轻一点。”她瞥一眼儿女房间的门。
“那告诉我,为什么?”他逼近一步,大掌握住了她的肩,声音低促而迫切,“为什么啊?我们为什么不能相爱,我们已经相爱了不是吗?”
“爱情需要的不止是爱情,还要双方共同的期待,否则注定是悲剧收场,别说我们现在还称不上相爱,就算相爱,又能怎样?对于爱情,你享受得是过程的甜蜜;但我想要的,是我的爱情能够开花结果,在婚姻的殿堂里相依相伴,相互依存。我们不止相遇的时间不对了,起跑线错开了,就连目的地也不是一个方向。你说,我们如何相爱?”
他双掌倏地一松。对她,他拿出全副真心以对,从来不曾存过半丝游戏的心态,但是,婚姻?
她看见了他眼底的惶措,无声而笑。“所以,不用十天,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我的考虑结果,我——”
“不,不,不,”他连连倒退向门边,尤如一个掩耳盗铃者双手捂耳,“不要说出来,我不要听,今天太晚了,我要先回去了,樱,明天见!”打开了门,如同一个逃命者,夺路而逃。
她将自己无力地抛在沙发上,再一回无声而笑。
第一部完
[第二卷:场景]
她远远地看见那个女人坐在他膝上,他不时以唇啄女人的红唇,而女人,准确的说,是女孩吧,笑得灿如夏花,明媚得如同此刻室外的阳光,耀眼而动人。
她踩着优雅的步伐,穿过嬉闹的人群,走了过去。
正同两三美女调情的司徒珏看见了她,再看向浑然不觉的好友,心里一沉:要出事了。
越过层层叠嶂,她站在了那对你侬我侬的男女面前。
“南,舌吻好不好?”女孩揽住他的颈,柔媚地,“好想念南的吻呢。”
“宝贝,你长大了,还要调皮?”
“就要南的吻,南说过,你吻过最甜美的人,就是你的宝贝我呢。”
“真拿你没办法。”他无奈,宠溺地捏捏女孩的鼻尖,尔后,轻轻抬起她尖巧的下颌,头缓缓俯下。
“枫!”司徒珏大喝一声。
“司徒珏,你有什么……樱?”
恍惚中,她推开卧室的门,床上,一对男女袒裎相对,其中一个,是她的丈夫,夫妻两人无声的对望了十分钟之久,然后,她扯起唇角,“打挠了,请继续。”阖上门,转过头,一步,两步,离开……
“樱!”他追了过来,握住她的臂,“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解释。”
“我什么也没想,也什么不想听,我只是在交易所累了一天,突然想回家好好休息而已,你继续玩吧,再见。”多讽刺,她竟把几年前的那出红杏出墙记给联想了出来。
“不行,你的脸色告诉我你想歪了,来,我给你们介绍,她是……”
“放开我!”她突然甩臂脱开了他,一声音量未受控制的娇叱,惊住了整个酒吧狂欢的人群。
吸了口气,她向周围微颌首,“对不起。”再次抬足外行。
“樱!”他拦住了她的去路,神色有了几分焦惶,“今天是我的生日,这是你给我的礼物吗?”
“我本来准备了礼物,不过,我想,你已经有了最好的礼物,我的礼物就不必拿出来贻笑大方了。斯南枫,我今天很累,没有力气吵架,所以,让开。”
“樱,她是宝儿,是我的妹妹!”
她怎会不知道她,就在三天前,这位宝儿妹妹还曾找上她,进行了一次目的性十足的Woman’sTalk。“好,她是你的妹妹,你已经介绍过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你到底想怎样?”他几乎用吼的,“今天是我的生日,这里边有我的朋友,我的亲人,作为女朋友的你,就是这样向你的男朋友祝贺的吗?”
“生日快乐。”她道。
“该死!”他脸色灰败,向旁边一步,让出了路,“我不想一次次强留住你,我也会累。如果你觉得目前的情况下走开是最佳的选择,那么,你……”
他话音未落,她已在他眼前走过。
“樱!”他拦住心中欲扑上前留住她的他,在她的手即将碰上门的边缘时喊住她。“你到底想要怎样?你不可能要求我为了你辜负天下人,宝儿走入我的生命,比你早!”
“我从来没有要求你过什么,是你给自己设下了悲壮的桎梏,何必诿过于人?至于你的宝儿比我早早进入你的生命,那么当初,你又何必招惹我?”
“那当然是不同的!你是故意把我的意思弄拧的吗?”
“我是不是也可以说,原诺梵比你早进入我的生命,我和他,也可以亲密得如同你和你的宝儿了?”
“你——!”他上前了两步,又硬生生把自己给拦下,“你什么意思?在这个节骨眼,你提起原诺梵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她推开门,半个身子已在门外。
“你走出那道门,我们就完了!”这一刻,他理智跑得不剩半分,只想在那个瞬间保护自己,因为,她刺伤了他。
她背影一僵,慢慢回过身,面色苍白,一双眸子幽幽亮亮,“你说得是真的?”
“是,你走出那道门,我们就完了!”回来,快回来,只要你向前走一步,我就迈过去,接住你。
“那么,”她抬指轻拢开额上的发,“不用走出这道门,我们就已经完了。”
[第二卷:第一章]
周末,柏樱携一对儿女,赶赴和母亲早早订下的约会。
每一回,为了两全,母女均选在快餐店就餐,以方便一对双胞胎在她们母女饭后倾谈的时机到儿童游乐区玩闹。
“他们又长高了。”盯着孙子孙女快乐单纯的笑脸,莫母说。
“是,过了这个夏天,就要读小学了。”柏樱含着宠溺的笑意道。
“柏樱,辛苦你了。”对于女儿,莫母一向不无心疼。但女儿的心护着一层甲,慈母的爱穿不到最底层,所以,只在站在外围心痛焦急。
“他们是我的儿女,再辛苦也值得,妈妈对这一点的体会想必比我深。”她挽住母亲的手,“也许我不是感情外露的女儿,但是,我知道你和爸爸很疼我。”
莫母叹一口气,“你太累了。偏偏不要我们替你分担,你知道吗,我和你爸爸只能远远看着,有多心疼?”
“我已经很幸福了,至少,我还活着。”
莫母眼神一黯,再看向那两个笑得开怀的孩子,“你要知道,他们不只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也是整个莫家的责任,所以,不要把所有东西都扛在自己肩,让我们替你分担,好吗? ”
“……”
“你才二十八岁,未来还有一大段路要走,所以,敞开你的心,打开眼睛,看看周围的人吧。”
她柳眉一动:“妈妈,你听说了什么?”
“听柏杉说,他看见你和一个很高大英俊的男人在一起,那男人看你的眼光,就像看一样珍宝。”
“所以呢?”
“幸福来临的时候,当事人把握得住才叫幸福。所以,把握住属于你的幸福,樱。”
“当初,大家不也有人说柯毅为我所做的改变令人感动,结果呢?”一场灰姑娘遭遇白马王子的童话般婚姻以“从此王子和灰姑娘变成陌路人”为结局。
“所以,你因此拒怕爱情,拒拍婚姻了吗?”
“倒也不是。柯毅的能量还不足以大到这个程度。”
“你和柯毅,”莫母小心翼翼地,“还有没有可能复合?”
“耶?”她嗤然轻笑,摇头问,“妈妈认为呢?”
“你也知道,你的公公,哦,你柯伯父一向很赏识你,截止目前,你是最让他满意的一个儿媳妇,所以他不止一次向你爸爸提出撮合你们复合的愿望。”
柯父,也是一个值得她尊敬的老人家,但可惜,她嫁得不是他,所以,注定她与柯家人无缘。
“他说,看得出,柯毅还是很在意你,很喜欢你……”
“哈,妈妈你相信?”
“你柯伯父没有理由说谎不是吗?”
“柯伯伯可以没有理由说谎,但他的一厢情愿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实。”改变不了他生了一个花心滥情的儿子,改变不了她已与柯家毫无干连。
莫母沉默了。当初,柯毅热烈追求女儿时,莫问、莫提起了最好的媒介,如果不是急着要给他们一个合法的身份,女儿会答应柯毅的求婚么?
只是,抱得美人归的柯毅只安安稳稳做了一年的模范丈夫,然后桃花源再行泛滥,结果两个人走向了所有夫妻的结果中最坏的结局。
****
莫母望着女儿细致姣好的面容,眼底是全然的怜惜。这个女儿,眉眼口鼻明明承袭她没错,性子究竟随了谁?不会刁钻,不会耍泼,温柔雅致的外表下,却有着不可妥协的执拗。
“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呢?你们处得还好吗?”
“哪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我想知道,我那哥哥是在哪里看见我和那个传说中的人物的?”柏樱轻颦蛾眉,悠然问。
“好像是在茶艺舍吧。有这回事吗?”
“有。但不知他指得是哪一个?”这么说起来,她有点行情很好的样子。
莫母一喜,“有很多人追我的女儿吗?”
“有一个。”柏樱眯眸,“不过不会有什么结果就是了。”
“为什么?因为……”莫母不自主瞥向玩闹中的双胞胎。
柏樱浅笑,“如果是因为他们而却步的男人,我想我连向妈妈提起的兴趣也不会有。”
“那又是怎样?你向妈妈提起了他,代表他对你是不同的吗?”
“有一点点不同。”柏樱颌首。
莫母以期待的眼神静候女儿继续。
“但是那点不同不足以支持我和他走在一起。而且,我已经担心问问提提太喜欢他了。”
“那样不是很好吗?那两个孩子不是那么轻易会喜欢一个人。”
“正是因为他们不是轻易喜欢一样事物,所以一旦喜欢上,才承受不住失去。他们喜欢狗狗,但却不敢养,因为怕狗狗会死亡;他们喜欢毛绒玩具,我买来他们却鲜少玩,因为怕弄脏弄坏,即使我告诉他们脏了坏了会有新的来代替都不行。”柏樱摇头,“所以,我不能让他们因为我的疏失再承受无谓的失去。他很好,却是太好,我消受不起。”
“樱儿……”莫母心在揪疼,只道女儿把两个孙儿养得活泼健康,谁能想到……
“妈妈,并不是只有婚姻才能完整女人的一生,何况我有过一段并不成功的经验。所以,不要担心我一个人太孤单,有他们,足以弥补一切残缺。”
莫母伸出手,为女儿的头发挽向耳后,叹气:“可妈妈就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真正得到快乐啊。”
快乐?“我有啊,和妈妈坐在这里聊天,很快乐;和老爸通个电话,很快乐;教养问问提提,让我很快乐。还有,赚钱时也很快乐。”
可这些快乐累加起来,抵不过一个心灵的归宿来得确凿实在。莫母在暗里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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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人后莫论人。看见柯毅倚在那辆黑色宝马的车门前时,她更是深信无疑。不得不承认,她最近有点忙,接见了“旧爱”,应付了“新欢”,现在又有这位老兄莅临造访,何时,她成了一支热力股?
她拍拍双胞胎的头,“你们先上楼找林阿姨。”深知儿女一遇见柯毅,便为不知如何称呼这位曾经的代班老爸而伤破了小脑袋瓜。
“好~~~”好积极的响应,双胞胎向着柯毅摆摆小手,携手跳跃进大厦的大厅。
“你就是这样教导他们的?见了老爸,也不叫人?”柯毅双手抱胸,瞥了一眼双胞胎离去的方向,凉凉问。
老爸,他还真敢说?“他们对于那两个字的学习能力一向就弱,你也不是不知道。怎么,今天是特地来找我?”
“站在你家的大门前,不来找你,难道是找鬼吗?”
“难说,谁敢保证这附近没有孤魂野鬼是你欠下的风流帐?”她耸肩
这女人!柯毅咬牙,他的能言善辩为什么一遇见这女人就全盘打了对折?“我不想站着说话!”
她抬眉,“那就坐下啊。”
“你……”柯毅真怕被这女人给呛死。“不想请我到屋里坐坐?”
“不想。”她很平静很轻巧的说。
“那跟我来!”他转身,大步踏开。半晌没听见后面的脚步声跟上,回头,威胁性十足地盯着那个犹在原地作颦眉不解状的女人,“你敢不跟上来,今天我们就耗定了!”
哈,该不该提醒他大少爷知道现在邪戾暴龙型的男主角已经不流行了?她敲着下巴忖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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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有何指教?”坐在街心公园的凉亭内,她问。
柯毅俊美的脸沉下来:“没事不能找你吗?”
“没事找我做什么?”
“莫柏樱,你可以再呕人一点!”他低吼。
她耸耸肩,“谢谢。”
“你和原诺梵是什么关系?”他问。
咦?这转折也太突兀了吧?没有任何衔接点嘛。“你是来满足好奇心还是来质问呢?”
“有什么不同?”
“前者,我在心情好的情况下,也许会考虑作答;后者,我不认为自己有理由接受。”
“不是质问。”他铁青着脸道。
“他曾是我的男朋友。”同样没有转折,直切主题。
“在美国那段时间的?”
“嗯哼。”说到美国,她立马美国味十足起来。
“很要好?”
“要好的定义是什么?”她抬眸看他,“柯毅,你想知道什么呢?”
“他妈的我想知道你这几年心里一直有谁不行吗?在我怀里时,你想的是谁?在我床上时,你想的是谁?不行吗?!”他蓦地起身,在她耳边大吼,几近面红耳赤。
纵算这时的街心公园人丁冷落,他老兄有必要这么激动澎湃吗?“有必要吗?”
“有必要!”他掷地有声。
两人一坐一立,对视良久,柯毅手指蜷了再蜷,握了再开,胸口起伏不定。
柏樱在那双颠倒众生的桃花眼里看到了受伤,受伤?她摇头:“柯毅,也许我该提醒你,我和你,只是两个彼此熟识的再也没有任何关系的独立个体,现在再揪起那种话题,有什么意义?能改变什么吗?”
“前妻与前夫不算是一种关系吗?”柯毅浓眉紧紧拧着,出言不善,“或者,我该提醒你,我们是两个曾经在床上亲密无间的个体?”
她明白了,这柯毅是存心吵架来着。“那要不要我提醒你,你不是唯一一个曾经和我在床上亲密无间的个体?”
柯毅一震,脸色倏变。她够狠,不提他那些莺莺燕燕,不提他那些露水姻缘,拿最能刺他心脏的来说项,果然是那个一旦决绝便不再回头的女人。
她突然觉得这场对峙简直无聊到透顶。“柯毅,你这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啊,为了什么?柯毅闷闷地坐回去,取出一根烟点燃。
“回去吧,找一个愿意听你抒发怒气的对象继续发泄。”
“柏樱,”柯毅叫住她,“陪我坐一会,三十分钟,不,二十分钟……十分钟就好。”
她微怔:这个向来骄傲如王的男人,刚才话里可透出那么一丝丝祈求意味?但是,她没办法顺应这祈求,他不会缺人陪,而她没有陪他的义务。“走吧,柯毅,回到属于你的地方,我和你,甚至连朋友都不是。”
她走得没有丝毫犹豫,却看不到,在她身后,男人的脸灰败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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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朋友都不是!
斯南枫赶到时,听见的就是这么几个字。从双胞胎嘴里得知他们的“前任老爸”来访,怀着满腔醋火冲下楼,注意到柯毅的车子仍在原地停着,忍住踢它一脚的欲望,很聪明地想到附近的街心公园。果然,远远看见了他的傲樱和一只很碍眼的生物面对面坐着,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过去,大有一决高低的意思。只不过没想到的是,走近了,话听得清了,竟把那样的句符听进耳里。
柏樱迎面看见他,“你怎么在这里?”
“找你。”他扫了仍坐在凉亭的男人一眼。
废话。她瞪他一眼,却看见他眼底的黑晕,而现来健康的麦色肌肤竟也透出一丝苍白,“你怎么了?”
“头痛,脚痛,浑身痛。”他噘嘴,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你摸摸看,我在发烧。”
天。她被他的温度给惊了一记,扯着他胳臂就走。果然是怪胎,别人发烧是脸色灼红,他竟给个恰恰相反。
“樱,去哪里?”他乖乖跟着走,嘴里问。
她不语,一径牵着这个靠生病来博取大人同情地大孩子走路。
“诊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