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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着错 作者:独根草(晋江vip2012-11-16正文完结,宫廷侯爵,情有独钟)-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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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总喜这般为夫怕难以尽展身手了。”
  宗凝张口便要回一句,‘可你平日里多是在强人所难’,可再一想李重正再会搂着自己入睡之时说不上要到几月后呢,因此上还是只对着他笑了下便兀自沉睡了。
  因这晚睡的极是香甜,宗凝第二日的脸色较之昨日便要好上许多,为李重正准备离京所带之物也颇为细心,不过却还是让下朝后回来之人挑着了错处,直说那玉璧怎不见为自己擦拭好。
  宗凝没奈何之下亲手将李重正宝贝着的玉璧仔细的拭了两下,再依着他意亲为其结在革带上才算了事,而这会儿外面忽有通传萧大人携夫人过府之声,她唯有先随在李重正身后迎了出去。
  以往宗凝对薛媌——萧缜的这位妻子并不算生疏,但却也够不上多熟络,只不过自李重正口中闻知她是位处事得体、贤良温婉的女子,因此自是有心交好,这会儿人家上了门她当然乐得多聊些好好见识见识何谓通情达理、庄重行事的气度,由是也不理李重正对人家夫妻两个的调侃,只拉过薛媌的手要她与自己同榻而坐。
  宗凝最初只觉薛媌果是心思沉稳的安静模样,与人才出众的萧大人站到一处倒真是极般配的,且她那姿态摆明了便是夫唱妇要随的形状,就不知她这样的女子见不见得自己的夫婿再纳旁人在侧?想来该是通情达理地极力为其张罗,并能将所纳之美人言行规矩,那这般想来自己确还有不周之处,若不然陶芷如怎会就做出那等下作事来,她一时间感慨,以往又未能与人将心事尽说,这会儿便忍不住脱口道:“我与你相比就差了许多,有时还要给他添烦恼。”
  薛媌这当口哪里会想到宗凝的有感而发是为着皇子府中那妻妾不相安之事,因此便只管陪着笑脸。
  李重正本正想着要与萧缜两个去书房倾谈,听了宗凝这话便立时止了脚步浅笑道:“那么一点儿事你总还记着它做什么,再说如今她也安生了不少。”
  李重正自问这话并无偏护陶芷如的意思,可他却不知,此时的宗凝因这离别在即之故颇有些愁绪在心中难解,因而便失了往日的平和之态,且自己说完这话也深觉不妥,只怪自己怎就此时犯了酸意,难不成倒要人家远着正经的侧妃?但她却还是听不得李重正对陶芷如以往行事轻描淡写、有着一语丢过的意思,可面上又能怎样?还不是得笑语嫣然的目送他与萧缜去了书房,而回过头来才记起身旁的薛媌与陶芷如以往也是旧识,若不然也不会要独去她房中闲坐。



☆、45第四十五章

  薛媌此次与萧缜一道来为李重正践行实非她本意;都是萧缜念及过往她与陶芷如还算交好才有此一行,为的却是要她一展所长;将些为人妇要谨守的德行道理等说与陶芷如明白,其用意无非是要她于二殿下离京之时在这皇子府中凡事帮衬着宗凝、莫要惹她烦心,本李重正这一次出征取胜与否暂且不论;暗里都定是少不得有人留意着他府内的动静;这当口她若犯了女人的妒性;为他人所用而陷宗凝于危难,估摸着李重正回京之日都有了砍了她泄愤的心思。
  这些本都是萧缜的一番好意;为免李重正的后顾之忧才有了这多此一举;当然自不必要旁人知晓,因而宗凝哪里想得到平日里少言寡语的萧大人会心细到这般地步,只当薛媌与陶芷如以往是常在一处玩闹的好姐妹;今日来全为的是叙旧,因此上她这会儿独个儿便觉得无甚意思可却也还是周到的唤人过来备起了茶点,待薛媌自陶芷如处回转后才一道去往了书房,而此时的书房里,李重正与萧缜恰似正谈到了热闹之处,竟时有低低的笑声响起。
  自问在少见李重正在他人面前如此形状的宗凝虽有些不解夫君为何如此却还是心内暗暗赞了他一声,想着他已出征在即却全无丝毫的怯意,自己这儿却都是有些六神无主了呢,可再想着断不能做那等儿女情长、难舍难分的形状令其短了斗志,因而这两日来才能强将那时不时涌上来的哭意暂且压服下去。
  宗凝推门进了书房之时尤可见李重正脸上尚未消散的明朗笑意,当真是让人见了为之神荡,可惜他明日便要奔赴沙场,自己要再见到这等模样也不知要几时呢?
  因宗凝与薛媌两人的到来,李重正与萧缜便将方才背人时的随意谈笑收敛了些,不收敛也不行,哪有让她与薛媌知晓自己与萧缜聊的全是她两个平时的所作所为,没的惹笑话不成?可虽说如此他还是起了捉弄薛媌的心思,看看她是否真如萧缜所说那般‘通情达理’、全无半点儿为他吃醋的意思。
  “萧大人这样的人才,京中不知多少女子暗自倾心,萧夫人如今十有**是称心如愿,烦恼的只该是旁的。”
  李重正此番别有用意夸赞萧缜的这句全是由着宗凝适才进房时的话引起,先时只说萧缜与自己一样均是言语乏味之人,宗凝由此就怕薛媌心里添了不自在,听不得旁人这样讲他的夫君,而只当李重正这会儿便就是真心赞赏那仪容俊美、才智卓绝萧大人给薛媌听,况又知这两个的婚事是如何得成的,因而便也打趣了下此时看起来心情不错的夫君。
  “你如此说莫不是想在薛媌面前居功?”
  “我虽算不得正经的媒人,那功劳也是有的。”
  “你这话本应由他两人说才可以,哪有自己争的?”
  宗凝未想到他夫妻两个这一唱一和未让薛媌面上有丁点儿的异状,可那向来四平八稳的萧大人倒坐不住了。
  “二殿下在玉成此事上居功至伟,萧某断不敢忘,如今只求二殿下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早日回京,到时皇子府里‘春色满园’才热闹呢。”
  萧缜说完这话便带着薛媌匆匆的告辞了,宗凝这心里自是纳闷他怎如此的古怪,可又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质问,唯有在房内只余她与李重正两个后才道:“这萧大人是怎么了,走的倒是飞快,以往你两个聊的可是没完没了。”
  李重正这会儿得意的眨了眨眼,宗凝只觉自己的脚便管不住了般,直向人家那边迈,到末了李重正便是虚虚地张了下手臂,她便倒在人家的怀里,而后便听得那胸膛处闷闷地笑声响起,怎么听怎么都是透着点儿使奸耍诈的意思。
  “凝凝,你说那薛媌会不会回府给萧缜脸色看?”
  “因你方才编排萧大人在外面招蜂引蝶?”宗凝这会儿才了悟自己这夫君适才就是在多嘴挑拨人家夫妻两个,而萧缜定是怕薛媌再坐下去不知要做何猜想才匆匆告辞,他倒是个值得托付的,瞧其方才那忙不迭起身的样子,定是不想自己的夫人生出些旁不相干的念头来才对。
  “哪里是编排?”李重正不满意地横了宗凝一眼,“我这般做可是在帮他,若薛媌真就此吃味儿他许不知要如何感激我呢。”
  “他个大男人怎会喜见女人争风吃醋?”
  李重正无奈地看着仰起了脸不耻下问的宗凝,直想点破她那木头脑袋,而他自己也想不到还真就照着心意做了,宗凝躲避不及下便被他戳中了两指头,虽说不疼,可见李重正那恨恨的模样还是觉得有些怕了,只恍惚眼前这个哪里还是方才与萧缜有说有笑的人,分明就是与自己有仇的冤家。
  “薛媌想是该比你聪明些。”
  宗凝小心且无奈地笑了下,她这会儿忽就一门心思地认定薛媌运气不错,想着若自己所嫁之人不是眼前的这位皇子定也会如她那般,得与个平常人家相配,才不必成日里端着这皇子妃的架势内里苦闷。
  虽觉李重正这晚似又有些别扭可再想他到底明早就要与自己分离,宗凝由是还免不了生出太多的难舍之情,因而终还是与他柔情缱绻了一番,待到第二日一早,李重正复又于人前现出那等俊逸英武的冷然模样,连送行时那陶芷如与庄容容两个的泪水也未能令其面容缓和上半分。
  宗凝最初听得庄容容那令人心碎的哭泣之声时便想出言喝止,可一则她于人前未做惯那等威令喝斥之事,二则又见身侧的陶芷如也自泪水涟涟,因此上便只由着她们两个而未肯多言,自已却是强自镇定地走在头里目送着李重正一行上马出府去了。
  李重正自未料想他这一次出征貌似最难过的竟会是陶芷如,瞧她哭的那等模样实是真情,虽则无声却是泪如泉涌,而宗凝却只是昨晚与自己缠绵过后红了红眼圈而已,且若不是自己逼问她可是舍不得还定不会露一个字出来,这会儿想起来真是窝火,直想将那女人狠狠抽上两鞭子。
  跟在李重正身后的内传和护卫这会儿可有些不明他所为何来,本他□俊马平日里甚得其心意,少有大力鞭策之时,怎今日就无故挨了几下子?是了,想来二殿下急着入朝领帅印,好齐集各级将领快些出发,到底是卫国心切,一心只想着奔赴沙场呢。
  李重正待到得那金碧辉煌的含元殿时方才气息稍平,而见得宣和帝率及一众着了品服的臣子共聚于此为自己壮行更是心头一热,虽知此时父皇这般所为无非是心中的那丝愧意支使,但终还是胸中一股豪情占了上风,因而饮过他送上的壮行酒后即利落地翻身上马,带领着铠甲鲜明、精神抖擞的将士们直向城外行去。
  今日里这番送行诸事皆郑重其事的宣和帝则在二皇儿身后是越送越远,只到出了城门方才停了脚步,他如此这般也是为着在众位臣子前做做明君的样子罢了,其实虚空的身子早已是疲惫不堪,实想着早些到寝殿之中饮些个醒神的参汤才好,若不然便只能再服些个丹药方有精神支撑到傍晚。
  最初在李重正带兵出征的十几日内宣和帝还算是勤于政务,且不时地要问询前方的战况,可待月余过后,闻听奏报胡族的进军势头已被遏制,且已开始有夺回失于敌手的城池之状,他这心内松了一口气之余倒又有了故态复萌的意思,不单是渐次的耽于歌舞享乐,甚而会服食丹药夜御数女。
  对于宣和帝这等荒唐之行径,旁人即便不闻宇文皇后也知晓了个大概,但思及规劝他的下场多半是被他厌憎,因而也就不去博那个贤德的名声以免日后得不偿失,她既这般姿态旁人自是更不肯多嘴了,由此宣和帝更是过了明路地招些所谓高人进宫炼药。
  相较宫中宣和帝的自持从此又可及时行乐相比,那西北战场上李重正的处境却是极尽艰难,只因胡族此次出战的兵马不可谓不强壮,而凤朔的将士最初却是斗志有失,由此他这位皇子岂能日日安稳地坐于帐中只做遣派之举,唯有冲锋在前方可提振军威。
  李重正这一连几仗下来的身先士卒倒果是激起了凤朔的士气,再加之他自到军中便全无半点儿骄纵举动,吃住皆都寻常,甚而时不时地会与士兵一道啃那干硬的饼子充饥歇息,由此渐得军中之人拥戴也不足为奇。
  虽说李重正治军日渐有方、兵将皆已同心,但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硝烟浓重之境处惨烈的几通厮杀下来,他腿背始有挂彩便是平常,好在他身子骨素来结实,虽不是铁打的却也挨得住那些个小伤,包裹起来自己看不见便只当是压根儿没那回事儿,如此的自欺欺人其实全为的是军



☆、46第四十六章

  让李重正始料未及的却是第一座城池的夺回直用了近两月才成事;且可说得上是损兵折将,他于得胜后登上城头处便见入眼处皆旌旗悲展、热血横流;凤朔男儿的尸骨遍布城内城外,他饶是再硬的心肠也忍不住闭了眼咬紧牙关,于心内告诫自己再不可将此覆辙重蹈;凤朔今后必要守好这边境处的每一道关卡;不给他人半点儿可乘之机。
  李重正自知若是大获全胜后将他此时的一番思量回京于父皇面前慷慨陈词多半也会得他首肯;但就不知余下的两座城池会费上几时才能尽数收回,而京中想来也是有人趁些时机要有所图谋;不过估摸着却也不敢有大的举动;毕竟自己如今身担国之安危,父皇再昏庸也要待战事平息后方才会让他人心意得成,到时自己只怕免不了要与他反目成仇了。
  想到此处的李重正面上微露一丝苦笑;不过那凤眼之中却渐显厉色,倒让身侧之人有些望而生畏起来,只当是他又见了胡族的兵马来犯,可待向城外张望过去,远处不过是平常的风吹草动罢了。
  “殿下可是想着就势收复下座城池?”
  跟随李重正一道上阵杀敌的禇勋却未将二殿下想做是草木皆兵之人,只当他急着收复失地,想要一鼓作气追将下去。
  李重正缓缓的摇了摇头,“军中尚需整肃些时日,待气势再张扬些行事也不迟。”
  “可依末将浅见,殿下速战速决也是应当。”
  这原本不过是个普通四品侍卫的禇勋对于宫中你争我夺之事本并未打算沾身,只是李重非当初使那苦肉计之时他正在宣和帝身旁当值,充做皇上身边近身侍卫的他自然应在第一时间忠心护主,由此而冲将过去与刺客打斗到一处本是应当,可未料想最后侍卫营诸人倒被宣和帝治了个围护不力之罪,本还要就地将其数人杖责三十、降职罚俸,还是李重非求情才得以赦免了皮肉之苦,可旁人感恩戴德于他禇勋却未必有那心思,只因他虽不说是仗着武功盖世能洞悉一切,可还是觉察出那服毒自尽的刺客神情有异,尤其是李重非看过来那一瞬,而后于那路上思前想后多时如何还不明白其中为何,且回京后独他因此事被调离宣和帝身旁,想来定是因以往与二殿下交手切磋的无心之举动时有发生而被有心人别做他想,由此才招来如此变故,而他其实本是性情中人,由此要咽得下这口窝囊气委实太难,因而李重正于宫中偶一张口询问其可愿跟随之时便未有一点儿推辞,其后征战数日则更是肯唯他命是从了。
  “你怕夜长梦多?”
  “在下以往在皇上身边的时日也不少,自泰山一行后皇上似更有倚重三殿下之意,而如今殿下你若能短时期内得胜还朝怕才有机会令皇上另眼相看。”
  李重正听得禇勋这话却是将手握拳虚放在唇边低沉地一笑,“你虽说在我父皇身边有些时日了,但却还是未摸准他那脾性,如今别说我只是区区的退敌有功,即便是为凤朔开疆扩土他该一意孤行时还是会一意孤行。”
  “由此殿下更该快些还朝,免得他人占了先机。”
  “此话怎讲?”李重正纳罕地偏过了头。
  “宫中传言皇上用药已久,真若是有万一之时,殿下还有何良策可用。”禇勋打过这三个月的仗后与李重正已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重正眉头微蹙,沉吟了好一会儿终道:“你放心,京中的音信虽则来往的不很频繁却也未曾断过。”
  禇勋听过这话才有松了口气的意思。
  李重正这厢收复城池的捷报传入京城没几日的工夫,宣和帝自此又复了以往高枕无忧的态势,甚而成日在其寝宫太极殿内拥被高卧,实则是身体已有衰弱之象,每每用过数倍于以往的丹药后才能强打精神于朝堂上略坐一坐,而大多时也是未肯细听一众臣子奏些什么,只嗯上两声便又甩手退朝了。
  宣和帝这等情形自是有人大为担心,而这等人除却宇文皇后外便是三皇子李重非了,太极殿内外的宫人便常见他候于宣和帝身旁,更有亲为端茶递水之举,果是孝顺的很,非二殿下那等骄纵任性之人可比。
  “父皇这些日子里辛苦的很,还是将太医开的汤药用上些,母后与母妃几个也才能放宽心。”
  李重非这会儿侍立于宣和帝的座旁,垂手静待。
  “这些个汤药全无半点儿效力,倒没的坏了朕的胃口。”
  “父皇的身体关乎国运,万勿等闲视之。”
  “朕心里有数,皇儿大可不必担忧,如今可还未将那关乎你的大事做到名正言顺的地步呢。”宣和帝虽有些头昏目眩却还是起身拍了拍三皇儿的肩膀。
  “儿臣如今唯愿父皇身体安康,别无他求。”李重非大喜过望之际面上却还只是诚惶诚恐。
  “只是你二皇兄如今正在阵前拒敌,总该待他回京后封个亲王的名号让他心内稍平才行,若不然以后你这位子怕也是坐不稳当。”宣和帝如此细说,只因为昨日朝堂之上,户部的员外郎刘镇濂竟然上奏提议册立太子,他向来与中书令姚大人一气,想来也是为了眼前的三皇儿罢了。
  “父皇所虑必是周全的,重非愧不如万一。”
  李重非小心地扶着有些脚步不稳的宣和帝躺到榻上歇息,心内自知不出意外这大统定可得继,可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宣和帝虽说已然吐露了属意他为太子,那圣旨却迟迟未下,不过好在早早的便将晋封二殿下为亲王的旨意书就,这便是诏告世人,他李重正就算是劳苦功高可也仅此而已了,但李重非万没想到,之后没过几日宣和帝整个人却忽地昏沉起来,似整日的尽在沉睡,只偶一时才会转醒,却也是口不能言,面面相觑的太医们心知肚明这病症因何而来势汹汹,可却无一人敢在皇后面前推脱已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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