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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风似默那家伙太死脑筋,不碰毒品和人口买卖,不然不会搞得帮内乌烟瘴气。”
光是他弟弟风至野那件杀人案,还得靠她大姐出面摆平呢!内忧加外患就搞得他头顶快长草了,哪有空去玩他最不齿的低等游戏。
不是她瞧不起他的能耐,而是帮内有双无影的手在扯后腿,他整肃的时间永远及不上作乱的狞笑。
她不相信风似默是奸佞之徒。
那个男人或许喜欢耍着她玩,身上有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昧,行事亦正亦邪,但绝对自信到有些狂妄,教人想扁他。
他聪明得不去和其他帮派搅混,当然成不了蛇棍,专卖人蛇。
冈田一夫冷冷一瞥。“台湾的警官和黑帮交情不错嘛!瞧你叫得多亲热。”
不可否认她的维护令他有些吃味,在国际刑警的档案中,除去她辉煌的纪录外,那张出坐绝招的容貌教他难以忘怀。
在冲动之下,他舍弃其他精英人选,独独挑她为来台办案的搭档。
对于她档案资料内的丰功伟业,他是抱待着怀疑态度,觉得女人再强悍能干,也不可能单枪匹马破获大型毒品交易中心且一枪在手制伏七、八名匪徒。
在他的观念里,女人只适合传在厨房里。
而最大的功用是暖床及传宗接代,让男人无后顾之优在外打拼事业。
“日本人也不赖,收黑钱向来不落人后,大有小官刮人民油水的本事更是教人望尘莫及呀!”
“没想到你仇日心结偏激到如此狭隘,贵国贪污的情形才教人汗颜,当着全国人民面前要钱。”他是指一些民选国代、立委自肥案。
左天蓝和冈田一夫互相瞪视,一副不满对方的模样,看得陈明义直摇头,柳宿大叹中日之战又开打了。
“我不要和这头猪合作。”她大吼,双手握成拳猛挥动着。
他不为所动地抱着胸。“除非你心虚,和黑帮有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存在。”
“姓冈田的,你不要含血喷人,小心我揍得你满地找牙!”敢诧蔑她的警誉,简直嫌命太长。
她原本脾气就不好,连着好几日出外勤没睡好,加上父亲接连的逼婚,她的火气已堆积到喉咙口,正想找人练练拳,分发一下郁气。
“女人!”冈田一夫用嘲弄口气一睹。“回去拿拿拖把、鸡毛掸子擦擦灰尘吧!”
来劝说的两个大男人心中大喊不妙,身手非常矫健地退到一旁,等待风暴停歇,比追贼还紧张。
果不其然。
两人才遇到安全地带,一脸阴馀的左天蓝快速地摔出一记狂烈的快拳,正中冈田一夫来不及防备的下颚,重重的落地声教人不忍地一缩颈。
飞舞的文件扬满一室,左天蓝可不会因一拳而满足,再度飘旋的文件已成碎纸,冈田一夫勉强接下她一再的攻击。
因先前不家而受重击撞到硬桌角,受了伤的他当然挡不住一座火山的爆发,连连挂了彩,柳宿和陈明义很想去解救他,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们吃过她的拳头滋味,太了解当她气未消时是六亲不认,就算是警政署长来劝架,她一样照扁无误。
所以左天蓝大功不断却始终升不了级,就是因为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连上级长官都成了她的出气筒,考绩被扣了不少分。
同期的学友大多升了级当上组长、队长之类,而她仍在升升降降之间,最后局长也烦了,干脆给她安个副组长职位,免得填写人事调动的手因此废了。
打了好一会儿,香汗淋漓的左天蓝才觉得痛快,表情十分愉悦地扭扭手腕关节,不在乎美丑地扯过领口擦汗。
“真是可鄙呀!男人,你是不是日本米吃太多了,回家可别向妈妈哭诉哦!”她揍得真爽。
抚着下巴,冈田一夫恶狠狠的瞪向她,狼狈地撑着桌面。“偷袭非君子所为。”
“抱歉,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君子。”君子?等她变了性再说。
“你……”
“干么结结巴巴,你大舌头。”左天蓝俐落地拍拍手,状似自在地拢拢因打架而乱散的发,重新绑了一个马尾。
柳宿在风暴结束后才笑着踱进两人中间,反正不打不相识,倒楣的又不是他。
“好了啦!两位,都是为正义而战,何必有国籍、地域之分。”天涯若比邻,相逢自是缘。
正义而战?!两人都转向他,用着“你有脖的眼神斜睨他;他们明明是口舌之争而起纠纷,他竟然能和“正搞上关系。
左天蓝不太认真地说道:“总之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另外找个人来当他的‘导游’吧!”
这是她和风似默的私事,用不着国际刑警来插手,什么蓝天帮、赤龙会,全都滚到一边去,她当警察可不是为了正义,公理,而是合法地挑战一切不公。
有光即有影,黑暗中亦有一道微弱星光,不论是非只道义气,她是行事自有一套的怪癖女,全然漠视警律和成规,任性妄为。
黑白、黑白,混在一起便成灰色地带,而她在灰色地带游刃有余。
“柳大组长,试问正义两字怎么写?”左天蓝大刺刺地勾着他的背。
柳宿脸微红地避开她胸前柔软的压挤。“小姐,我是男人哪!”面对美女总会起反应,尽管她脾气呛得很。
曾经他也心动过,但是看到她的真实个性后就打了退堂鼓,毕竟这世界太美好了,不需要自寻死路。
※※※
“柳宿,你真是有为的青年,我家天蓝蒙你照顾多年,有空来泡泡茶。”
笑得合不拢嘴的左自云搂着妻子的肩,欢天喜地的听“奸细”描述得活灵活现,全武行式的开打情形无不详荆
他高兴的不是女儿大获全胜,而是终于又有人打死不退地赖上他女儿。
黑帮大哥也好,国际刑警也罢,只要是名副其实的男人,他一概不排斥。
谁说他女儿没人要,现今不就有两个笨男人瞎了眼,把他的野丫头当成天仙下凡。
除去个性不算。那四个孩子不是他老左卖瓜,都是出色得教人抬不起头,男帅女美,人中龙凤呀!
“哈、哈、哈!随你怎么去安排,我没意见,只要她嫁得掉就好……”
虽然滔滔不绝的出卖女儿的终身,但双老眼利得很,谁也别想从他眼皮下溜过,姜可是老的辣。
左自云随意地和柳宿聊了两句,然后挂上电话,不太高兴地朝楼梯口鬼祟的影子喊话。
“我说绿儿呀!回家像作贼,见不得人吗?”
被点到名的左天绿挫败地顺着阶梯坐下,肩上重达十来公斤的背包连忙卸下,轻轻揉着酸涩的颈骨。
心想她已经够小心翼翼的了,怎么还会被抓包呢!
大姐也真小气,人都嫁到南部去了,台北的房子宁可空着养蚊子,居然不愿出借给亲妹子逃难,毫无手足之情,她不过和二姐、幺弟送下她一个小小的“结婚礼物”就记恨至今。
结了婚的女人没理智,她绝不会蠢得走“前人”之路,誓死保卫她快乐的单身生活。
什么婚姻嘛!全是男人用来奴役女人设下的陷阱。
“爸,还没睡呀!妈,你愈来愈漂亮了,女儿最爱你们了。”笑脸人不挨打才怪。
杨飘若笑着为丈夫沏一壶茶,她知道这一开讲下去又要没完没了。
“少给我贫嘴,以为抹点蜜扮笑脸我就会忘了‘那件事’。”她该合计合计。
“爸,我好累幄!连跑了好几条社会新闻,人家的脚比孕妇还水肿。”一开言她左天绿便知自己说错话。
左自云笑得虚假。“那你就好好当个‘孕妇’别去跑新闻,老爸还养得起你。”
“爸!孩子是要两个人才生得出来,我又没对象。”再开口,她发觉自己完了。
“没对象就去给我找,找不到老爸负责,医院里的单身医生……”他是巴不得她嫁个医生好继承医院。
至于那个不肖幺儿,他是不指望了。
养儿防老全是个屁,他是欠下一世儿女债,不还完就不得清静。
“爸,长幼有序,二姐都还没嫁呢!”左天绿赶紧推个替死鬼出来。
“啊呵!快了、快了。”
快了?!
她开始有种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的预感。
二姐应该不会……阵亡了?
应该——不会吧!
·第二章
做人已经很困难了,做人女儿更是辛苦,老爸念完老三接着“开导”她,要她进守女警的职分,不可违抗上级的指令。
灭杀的不可达杭,他的意思不就是找个男人跟在她身边,看能不能日久生情,早点把她踢出家门为人妇。
哼!要她挑那个自大的冈田一夫,她宁可和黑帮老大同居,好名正言顺地当个大姐大,杀得黑白两道叫苦连天。
“女孩子要文雅些,步伐比男人还大。”
左天蓝听若未闻地继续往前走,她是招谁惹了谁?如今报应来了。
“你走慢点,到底要去什么地方,不要像无头苍蝇一般乱闯乱晃。”冈田一夫有些跟不上她的脚步。
她回头轻蔑一现。“你不是要挖蓝天帮的底,我带你去见他们的老大不是更快。”
蓝天帮会和赤龙会挂勾?她才不相信呢!非把那家伙拖出来审问一番,让他日子难过到无法呼吸。
“你以为他会一五一十的老实告之,是你太天真还是黑帮全信了耶稣?”谁会坦承有罪,上帝吗?
“你管我,本小姐高兴。”爱跟不跟,她才不管他信不信。
要不是被父亲大人“要挟”,她不会带条狗溜街。
冈田一夫忍受着她反复无常的个性;“在街上瞎逛就会找到人?”
“不懂少发问,这样显得你很蠢。”男人全没大脑,所以她不跟没大脑的草包一般见识。
“我们是搭档。”他咬着牙说道。
“哈……”左天蓝没形象地大笑起来。“谁答应了,我只是懒得反对而已。”
反对有效吗?还不是逃不过老爸的魔手。
“难道你不在乎赤龙会势力侵入台湾,到时会有无辜者受害。”
冈田一夫实在不了解她,如此美丽的女子却有一颗令人匪夷所思的心,教人看不透地迷失在雾海里。
他并不风流,但周遭的女人总是自动粘上他,在开放的美国工作,一夜情是很普通的事,他不是柳下惠,自然不会拒绝美女的好意,但不是来老不拒。
对于女人他从未失败过,而她也不例外,他一定要得到她,抹去她高傲的面具,让她臣服在他的身下申吟。
光这么想就足以教他兴奋不已。
“啧!你脸上那是什么表情,发春呀!”恶心,大白天傻笑得像头猪。
冈田一夫很快地掩去旖思。“我们是出来办案找线索,不要做人身攻击。”他只是一时失神了。
左天蓝不怀好意地瞄了瞄他,脚步停在一家尚未开放的俱乐部前,旋转的霓虹灯暂时休息,只有一片诡异的沉寂。
“他,就在里面。”
他不解一问,“他?”
“你不是要查蓝天帮,问他们帮主不是最快的途径。”
装蒜。
“你确定他在这里?”冈田一夫十分怀疑看看那扇黑不见底的门。
“他亲口告诉我的,从来没出过岔。”她不懂他为何一再要将行踪泄露给她知道。
其实不需要他的鸡婆,凭她的能力一样可以查到他的落脚处,时间上是差了一点,但无妨。
冈田一天的眼神变得古怪。“他亲口告诉你?”
“没错。”她不认为有什么不对。
“你相信?”
“为何不信,每回我都找得到人呀!”有时他还会自动出现在她面前。
有时她不由得想问自己,到底谁是官来谁是贼?
他有情敌了。“你不怕他利用你?”男人对这种事最敏感了。
“利用?!”左天蓝嗤鼻。“除了被强吻了几回,我倒看不出他利用我什么。”每回都是她先挑衅,而他……奉陪。
冈田一夫脸色为之一沉,不知是气她的粗线条还是懵懂无知,这还不是利用?
男人的欲望只有男人才知道,他和自己的心态无异,全看上眼前的呛女孩,所以才故布疑阵地诱她走入陷讲中,只有她犹然不知被算计。
看样子,对手的实力不容小观,他要步步为营,小心为上,以免事业、女人两失,全栽在作奸犯科的歹人手里。
他不相信女人只爱坏男人,不喜欢正直的国际刑警。
“女人最重要是贞操,被人强吻不是一种羞辱吗?难道你不是女人。”
这……她不觉得呀,不过是个吻嘛0又不会少一块肉,你真迂腐。”
她怎么好意思承认在气恼之余,自己挺喜欢他的吻。
“你的意思是人人都可以吻你啊!”冈田一夫真想狠狠地抓住她的肩热吻一番,教会她别太天真。
左天蓝不是瞎子,凭借着多年办案经验,岂会看不出他眼底的蠢动,被那个人吻是技不如人,她认了。
可是她并不随便,任由一张朱唇万人尝。
“够了,别忘了你的身分,管好你自己,我不属于你的辖区。”
“是吗?”总有一天,她会属于他。
没等人招呼,左天蓝大大方方的走进俱乐部,如入自己家一般自在,没人上前拦阻她的去向,继续做着准备营业的动作。
大概习惯了她的进出,大家早见惯不怪,何况帮主下过令,不许任何人为难她,因此他们乐得省事,和警察斗智可是十分费力,尤其是她——左天蓝。
愿与阎王论生死,不与女刹话高低。
他们即使在刀口舔血,也是懂得爱惜生命。
※※※
名流俱乐部楼高七层,在顶楼处有蓝天帮的私人办公室,专属帮主一人可使用,其他人若未经传呼不得擅进,违者以帮规处置。
帮务繁多实属小事,但真正恼人的是内贼未除,造成兄弟人心惶惶,唯恐身边的人是叛徒,互不信任地彼此监视。
揉揉眉心,风似默微闭上眼假寐,整理一下纷乱的思绪。
门悄然推开。
由鞋跟的答答声可判定来者定为女人,而且是习过武十分有自信的女子。
她慢慢靠近熟睡的风似默,用深情的目光注视着他好一会儿,修长的柔美轻抚上他的胸口,优雅地解开地扣子探了进去。
温热的气息在他脸上徘徊,似在考虑该由何处吻起,正在犹豫时,倏地睁开的眼和快如闪电的鹰爪用力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不带一丝感情。
“夜衣,不要惹我生气。”
手一甩,风似默不在乎是否会伤了她,冷漠无情地将视线转望无云的天空。
“帮主,夜衣做错了什么,为何你不再要我?”冷夜衣愁苦的清气中有一丝悲哀。
自从十年前她被前任帮主当成礼物,送给刚回国的长子,当夜她的身心已全然属于他,处子的芳心沦落在他爱怜的强健体魄下。
四年的专宠更让她死心塌地的爱着他,为何他仍不知足地宠爱其他女子,无视她在背后的真情守候。
为了他,她什么都愿意牺牲,包括接受严苛的训练,成为独当一面的紫魅堂堂主。
往由柔弱的杜若晴消失在世界上,取而代之的是冷血杀手冷夜衣,他的私人禁脔。
夜衣,夜衣,男人最私密的贴身物品,用完随时可丢弃,可见她是多么卑贱,像是一件商店陈列的性爱用品。
她只想要从他身上获得一点点爱,这也是奢望吗?
“我说过不许动情,你犯了我的大忌。”风似默不允许手下有情。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十年的恩爱岂能一笔勾销。”
她做不到不爱他。
“恩爱?!”他残酷地露出冷笑。“礼物不能有心,别把主人一时的兴趣错当成爱。”
冷夜衣冷静地控制即将夺眶而出的泪。“你已经一年多没有碰我了;取悦主人本是礼物的责任。”
她再一次接近他,用着他所教的技巧挑逗他,熟练地抚摸他充满阳刚味的胸膛,意图夺回他一丝丝的怜爱和专注。
她知道自己的举动很傻,但哪个陷入爱中的女人不傻咧!
“不要逼我让你难堪。”一回身,风似默厌恶地打掉她的温柔。
十年前他要她是因为刚满十六岁的她天真无邪,一味地信任人性本善,所以在黑暗世界长大的他对她有莫大的兴趣。
在相处四年后,他无意间发现她的身手敏捷、头脑清晰,是个可造之才,因此为了日后帮主之位铺路,他训练她发挥体能的极致,成为他底下七护堂之一。
由于她忙于一连串密切的训练,在生理上自然无法满足他年轻的需要,他开始找了其他女人代替她的位置。
但她仍是他唯一固定的床伴,至少他确定她是干净的,因为他不喜欢套着套子办事。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三年前,他在帮里经营的酒店中相上一位刚下海的女大学生,纯真、甜美,而且是个温柔的处女。
他带着新情妇回到帮里暖床,与冷夜衣在只有一墙之隔,两人欢爱的声音不断刺激她。
除了偶尔在酒意协“性”的情况,或是兄弟刻意奉承下才和其他女人有几夜的rou体之欢,大部分的时间他都轮流在两人房间过夜,他自认为不曾偏袒过任何一女。
但是那一夜和PUB认识的陌生女子上完床,体内的欲望不降反升,即使他在她身上发泄了三次。
大概是戴套予的缘故,使他无法尽兴,所以一回到帮内就直接往情妇的房间走去,准备在她刚启适的身体内大肆张狂。
房门半掩,一股熟悉的血腥昧穿鼻而入,他推门一看,竟是全身赤裸陈尸在蔷